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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画,这下可好,被皇上亲眼看见了,娘娘绝对讨不了好去。别说娘娘

  了,连她欣儿肯定也免不了责罚。

  罪行暴露4

  苍漠接过锁,亲自拉上房门,哐当声给门上了锁。

  将钥匙揣进怀里,虎着脸对欣儿说:“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入这间房间。这回仔细了,再不尽到自己的职责,前罪并罚。”

  欣儿“扑通”跪下,叩头道:“是,奴婢记住了。”

  苍漠不再理会她,拿了画径自走了。

  秋依水在里面听得清楚,原来又是关她禁闭,点新意都没有。不过是加了把锁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折腾了个晚上,她早就累了,胡乱爬到床上就睡了。秋依水当然不知道,这回可不仅仅是关她紧闭这般简单。

  苍漠卷了画回到自己的寝宫。

  天色已晚,但他丝毫没有睡意。坐在书桌前,就着烛光,摊开手中的画。略略看了看,画至少有几十张之多,看来这丫头对他的火气不小啊。

  执事公公端了个放着妃嫔牌子的银盘进来,呈到他面前。

  苍漠瞧也不瞧,挥了挥手说:“撤下吧。”

  执事公公点也不惊讶,端了银盘躬身退下。

  苍漠坐在桌前,望着熠熠燃烧的烛火。

  细想来,自从娶了她之后,他再没有宠幸过别的女人。起初是因为在大婚期间,不便宠幸。不论她是什么身份,不论他喜不喜欢她,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后来呢,好象是提不起兴致。

  再看着桌上自己惨不忍睹的画像,苍漠突然童心大起,有了个孩子气的想法,她可以糟蹋自己,难道自己就不能以牙还牙,糟蹋糟蹋她吗

  说行动就行动,苍漠摊开张白纸,提笔蘸墨,挥毫画下秋依水的样子。他几乎没有细想,只片刻间,秋依水灵动的身影便跃然纸上。

  她站在株大树下,仰首望着树上的紫萝花,含娇带嗔。怒也好,喜也罢,她总是那样的真实自然,没有点的虚伪。

  这样的她,让他如何忍心加上任何的瑕疵苍漠放下了笔。

  但是转眼看到案上自己的画像,苍漠的脸又不由得沉了下来。

  今日更新完毕。吃年夜饭,看春晚喽。亲们新年快乐,虎年大吉

  受罚1

  这丫头,太不成话了,是因为他之前待她太过宽厚了吗苍漠抚着下巴琢磨,这次非给她个教训不可,否则她以后还不得爬到他头上去了。

  秋依水清晨醒来,床前静悄悄的,没有欣儿熟悉的呼唤。这些天已经习惯了欣儿陪伴在她身边,突然个人,还真有些不自在。

  秋依水跳下床,自己穿好衣服。不会梳发髻,任头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

  欣儿听见门内的动静,隔着门问:“娘娘,你醒了”

  “醒了。”秋依水回答。

  “娘娘,你稍等等。”

  欣儿的脚步声从门口离开,很快窗口传来声轻响,接着半扇窗户被打开了,欣儿出现在窗前。

  “娘娘,皇上吩咐过了,只能通过这半扇窗传递东西给你。你先洗洗吧,然后用早膳。恕欣儿不能服侍你了。”

  从窗口递进来洗漱用品。

  秋依水本来就不喜欢被人服侍,自己洗漱好了,将用品再递回给欣儿。

  欣儿端走洗漱用品后,很快又端来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个小小的青花瓷碗。

  秋依水接过碗。碗里盛了稀粥,粥面平静得可以照见人影。用汤匙搅搅,米粒少得几乎可以数得清。

  托盘里再没有别的东西了,秋依水疑惑地问欣儿:“这就是我的早饭”

  欣儿点点头,同情地望着她。

  原来暴君要罚她饿肚子。饿就饿回吧,当减肥好了。秋依水几口就把粥喝光了,恋恋不舍地将碗还给欣儿。

  肚子依然空空的,跟没吃差不了多少。昨晚因为见了泽天心神恍惚,根本就没吃多少东西,肚子早就饿了。

  秋依水大叹命苦,她在二十世纪过得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为啥非要穿来这么个破地方嘛。穿就穿来了,偏还要遇上这个大暴君。

  欣儿歉然说:“娘娘,皇上说了,除了送东西给你,不能开窗户,也不能同你讲话。”

  大年初让偶们女主挨饿。

  受罚2

  “我明白,你去吧,不用管我。”秋依水朝欣儿挥挥手。

  欣儿关上了窗户。

  秋依水仰面躺在床上,减少运动量,以免肚子饿得更快。再说了,这房里空荡荡的,什么消遣的东西都没有,除了躺着,她也不知道能干点啥。

  越是躺着,越是无事可做,心思越是要集中到饥饿上来。满脑子想的都是吃的,见过的,尝过的各种美食纷至沓来,连过去最不喜欢的食物现在想起来也是馋涎欲滴。

  时间分秒地过去,投射到窗户上的阳光点点的上移,终于看不见了。应该快到中午了吧,她终于可以填饱肚子了。

  窗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秋依水这时的耳目特别灵敏,听出那是欣儿的声音,从床上跃而起,跑到窗前。

  窗户被打开了,欣儿果然出现在窗外,她的手中,照例端着个托盘。

  秋依水看到托盘上那个孤零零的小小瓷碗,同早上模样的小瓷碗,心立刻跌落到了谷底。暴君究竟打算饿她到几时呀

  颓丧地接过碗,碗里盛的依然是碗薄得可以照见人影的稀粥。

  同早上不样,这回秋依水慢吞吞地吃着粥,粒粒地吃,边吃边同欣儿闲聊。只有在吃饭的时候,她才能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天空,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欣儿,皇上打算饿我多久啊”

  欣儿摇头:“奴婢也不清楚。”

  “唉呀,不是都跟你说了,别在我面前自称奴婢吗”

  “是。娘娘,你跟皇上认个错吧,皇上只是时生气,你认认错,他多半就原谅你了。其实,他对你已经够手下留情的了。”

  秋依水笑笑,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有些道理跟欣儿是讲不明白的。在所有人的眼里,暴君没有废掉她,甚至连打她骂她都没有,仅仅是饿她几顿,确实待她够宽厚的了。

  受罚3

  可是,如果反过来,换作是暴君糟蹋她的画像,她可能关他紧闭,让他挨饿吗多半还得陪着笑脸,跪下谢恩吧。

  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她厌恶透了。她唯能做的,就是无声的反抗。

  即便是粒粒地吃,饭终于还是被吃光了,连最后滴米汤都被她舔干净了。

  秋依水手里拿着碗,迟迟舍不得还给欣儿。

  “娘娘,已经耽搁得够久了,再耽下去,只怕皇上更要生气了。”欣儿无奈地劝说。

  秋依水可怜巴巴地看着欣儿,企求道:“欣儿,你帮我弄点吃的来,行不行”她不会求暴君,但是她可以求欣儿。

  欣儿吓得连忙摇头:“不成的,娘娘。如果被皇上知道,就不是挨饿这么简单了。”

  “他又没在这儿,你晚上送饭的时候偷偷的拿过来,他怎会知道欣儿,帮帮忙嘛,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着我饿死”秋依水继续游说。

  欣儿悄悄朝左侧的回廊上使了个眼色,小小声说:“娘娘,那边有人看着呢,欣儿真的帮不了你。”

  秋依水朝欣儿所指的方向瞄了眼,见回廊上站了两个陌生的宫女,正警惕地望着这边。秋依水明白了,敢情暴君知道欣儿信不过,特地派了人来监督呢。

  叹了口气,颓然耷拉下脑袋。

  欣儿的手扶上窗户,却没有立即关上,再次试着劝说:“娘娘,你再考虑考虑,就向皇上低个头,服个软吧。”

  相处了这么些天,她也看出来了,皇上就是在跟皇后较劲,要她认输,不再处处跟他作对。

  秋依水没有吭声。

  欣儿只好关上了窗户。

  吃了点东西,反而比没吃更加难受。谁来救救她呀

  秋依水突然心中动,泽天应该还在苍越国吧,如果他得知自己的境况,会不会来解救自己呢

  她在苍越国举目无亲,可能来救她的,只有泽天了。不过心底里又不希望泽天来救她。

  受罚4

  她占据了这个身体,把泽天的爱人,原来的秋依水挤没了,她欠了泽天的。

  她不愿泽天为她犯险,不愿他得罪暴君,甚至,她害怕见到他。他把她当成了原来的秋依水,对她往情深,而她却无以回报。

  最好,她能想到办法自救。

  记得平常房间里总备有些水果点心的。暴君虽然嫌弃她,但在吃穿用度这方面着实没有亏待过她。

  秋依水陡然来了精神,挽起衣袖,开始寻找。然而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房间的每个角落都被她翻遍了,连点食物的碎屑都没有找到。

  秋依水擦擦头上的汗,盘腿坐在地板上。显然,暴君是趁她还在睡觉的时候,派人把所有吃的都搜走了。

  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子里,有不少的钗环珠宝,件件精美无比。凭她这个外行,也看得出来那些东西价值菲浅。

  或许她可以拿出几件去贿赂暴君派来的那两个宫女

  这个念头在秋依水脑中转了转,当即被她否定了。暴君派来的人,当然是他的亲信,万她们不吃她这套,将此事汇报给了暴君,那她岂不是糗大了,更该被暴君瞧不起了

  她不愿冒这个险。

  整个房间被她翻得凌乱不堪,象是经历了场大风暴。

  衣橱的门大敞着,色彩缤纷的衣物下面,露出个箱子的角。依稀记得刚才她翻过这个箱子,里面装的也是些衣服。

  这时,她手托腮坐在地上,视线正好落在了这个箱子上面。那是个楠木雕花,泥金包角的箱子,与刚才她在房间别处看过的箱子大同小异。

  她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直觉这个箱子有些异常。

  反正无事可做,秋依水来到衣橱前,跪在地板上,将箱子从衣橱中拖出来。

  箱盖没有上锁,秋依水很容易便打开了它。

  今日更完,明日继续。

  皇后的秘密1

  她没有记错,里面装的果然是些衣物。仔细翻了翻,却并未找到有什么不该出现在箱子中的东西。

  那么,她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呢

  秋依水端详着箱子,里面的衣物与衣橱中的衣物式样略有点不同,大概那是原来的秋依水从月泽国带过来的吧。

  国家不同,衣着妆扮有些差别是理所当然的事。

  心里极其不舒服,那是有疑问梗在心中,却又捉摸不定的那种感觉。

  秋依水正想将箱盖盖上,突然脑中灵光现,她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从外面看,这个箱子很高,但里面装着衣物的空间却相对较矮,难怪她会觉得怪异。难道这个箱子底下还有夹层

  秋依水好奇心大起,将箱子里面的衣服全部拔拉出来。连肚子饿都忘记了。

  箱子里面空荡荡的,用手比试了下,底层果然很厚,约有半尺高的样子。叩叩箱底,声音清脆空洞,显然下面是空的。

  这个箱子果然有问题,如果不是她刚才翻找食物,不死心地把箱子里面的衣物也翻了个遍,又怎会发现这个秘密

  秋依水看着箱子,琢磨着,如果这个箱子果真是原来的秋依水从月泽国带来的,那么里面藏着的,是否与她此来苍越国的使命有关

  从昨晚泽天的言谈可以断定,原来的秋依水身份绝对不简单,连月泽国的皇帝都会交待给她秘密任务。

  听起来倒有点象是女间谍。

  她定得弄明白了,这关系到她今后的生存问题啊。

  但是箱子的内壁十分光滑,接缝处十分紧密,她没有办法打开箱子的底部。

  如果用工具强行把它撬开,势必会毁坏了箱子。

  而且,在电视里面,这样的箱子内往往藏有机关,如果强行破坏机关,可能毁灭里面装着的东西不说,连她本人也可能受伤,甚至丧命。

  皇后的秘密2

  秋依水当然不会去犯险。她正值青春大好时光,连正经八百的恋爱都没有谈过,就这么白白送命实在太亏了。

  秋依水坐在地上,筹莫展地望着箱子。

  从里面打不开箱子,那么机关有没有可能藏在外面呢秋依水的目光移到了箱子的外壁,打量着壁上的图案。

  图案没啥稀奇,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

  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又或者是有什么力量在操纵着她,秋依水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出来,探向箱子的底座。手指触到底部个小小的突起,转了转,然后按了下去。

  那刻,她的手象是有了自己的生命,独立于她的生命。

  只听声轻响,箱子的底部,原本象是整块的木板神奇地裂开了道缝,然后向两侧缩了进去,露出个方方的大口。

  秋依水更加笃定,原来的秋依水定潜藏在她身体的某个角落,是她在操纵着自己。又或者是出于这具身体的本能,促使她打开了箱子。

  不论是什么原因,反正现在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箱子的确是原来的秋依水的。因为她从打开的洞口,看到了样东西。

  那是个水晶制作的佩饰,圆形,上面用红色丝绦系了个同心结。水晶的中间,夹了幅小小的绣像,上面绣着的,正是泽天。

  秋依水拾起佩饰。水晶与绣像浑然体,她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丝裂缝,真不知道这绣像是如何放置进去的。她不得不佩服工匠的手艺。

  泽天在水晶当中含笑看着她,眉目间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熟悉的悸动在心间缓缓升起,如同昨夜。心神又开始恍惚,巨大的的悲哀笼罩了她,让她止不住泪流满面。

  她轻轻抚摸着泽天的脸,抚摸着,然后将它移至自己唇边。仿佛她面对的是泽天本人,那个她挚爱的爱人,她只想亲吻他,好好地亲吻他。

  皇后的秘密3

  就在水晶快要触及到秋依水的唇间时,她突然大梦初醒般停了下来。看看近在唇畔的绣像,受了惊吓似的把手移开。心跳得厉害,象是就要跳出胸口。

  刚才她在做什么

  不敢再面对绣像,秋依水将水晶背面朝上,倒扣在箱中。

  从前的秋依水定很爱很爱泽天。她嫁来了苍越国,仍是不忘把泽天的绣像随身带来。刚才见到绣像,她就有了那么大的反应,那定是潜藏在身体深处,原来的秋依水的

  意识。

  而泽天,为了她不辞劳苦,违背父命也要跑到苍越国来看望她。

  是她,把他们两个给活活拆散了。

  不,不是她,是月泽国的皇帝,泽天的父亲。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竟肯牺牲儿子的幸福

  箱中还有不少别的东西。秋依水样样地翻看,越看越是心惊。其中有夜行衣,有笊篱,有飞针,有些装着药品模样物品的瓶瓶罐罐,还有很多别的她不知道名字不知道

  用途的东西。

  唯独没有只字片纸,她依然不清楚原来的秋依水的使命是什么。

  但从这些物品来看,原来的秋依水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多半还是个武林高手之类。

  秋依水摊开自己的双掌看了看,手掌莹白玉润,十指如削,柔弱无骨,十足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的手。再跳起身,低头打量自己的身材。肌肤白腻柔滑,小蛮腰不盈握

  用弱柳扶风来形容点不为过。

  这象是女侠吗

  再跳了跳,非但没有身轻如燕,比平常跳得更高,反而因为饿了天双腿乏力,全身酸软。

  也许,那些东西是备给别的什么人用的

  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直叫唤,才遗忘了没多久的饥饿的感觉又回来了,而且来势比之前更要凶猛。

  秋依水得了教训,知道箱子里面的东西可不能再被人发现了,这比不得糟蹋暴君的画像。

  皇后的秘密4

  如果真如她的猜测,跟间谍收集情报什么的挂上了勾,就不是让她挨饿这么简单了,只怕暴君再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秋依水手忙脚乱把箱子的机关扳回原处,再把地上的衣服装进箱子,盖上箱盖,把箱子推进衣橱,塞进衣橱的最深处。又换了几件更长的衣裙挂在箱子外面,把它遮得严严实

  实的才放心。

  关上衣橱,背靠在衣橱的大门上,秋依水直叹自己命衰。不但撞上个暴君,还摊上个这么复杂的背景。

  以后的日子恐怕省不了心了。

  照此看来,原来的秋依水点也不懦弱啊,为什么她要在暴君面前表现得那般拘谨僵板呢

  秋依水突然有些明白她的用意,她就是不希望暴君喜欢上她,宠幸她。她故意穿得十分呆板老气,故意表现得懦弱迂腐,她多半早就了解过暴君,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那类女

  人。

  她是在为泽天守身如玉。

  可惜她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把她苦心经营的这切给破坏了。早知道她也学着她的样子,那么她就不会引起暴君的注意,就可以平平安安呆在凤仪宫,至少不会饿肚子。

  秋依水再次后悔,没有按照老人交待的,好好看看那本书。如果她看全了那本书,尽得了先机,那么在这个时空是不是会如鱼得水,把暴君玩弄于股掌间呢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肚子里面象是有团火在燃烧,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她再也没有精力去考虑别的东西了。

  在继续了两餐稀粥之后,秋依水脑中想的,眼中看见的无例外全部都是吃的。现在就是有头牛摆在她面前,她都能吃得下去。

  头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她曾试着想从窗口溜出去。谁知窗户才刚打开道缝,就看见个宫女站在窗外,吓得她赶紧关好了窗户。

  意外的救星1

  幸好她够机警,开窗户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也幸好那个宫女是背向着她站在窗外,才没有被发觉。

  宫女的背影很陌生,多半又暴君特意派来的。

  真够狠的啊,不给她吃饱,也不让她饿死,就让她这么不死不活地拖着,比死了还难受。

  哼,饿就饿呗,谁怕谁啊。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反正她不会向暴君低头。

  秋依水软软地躺在床上,她无事可做,也没有力气去做什么事。

  房外传来阵吵闹声,是几个女子的声音。

  秋依水懒得去理会,反正不可能是送吃的给她,她现在没有心情去关心别的事情。

  继续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吵闹声越来越大,就算她再没有心思去听,那声音也还是不受控制地自动钻进她的耳中。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连我都不能进去吗”声音很熟悉,象在哪听过,只是时想不起来。

  她的头太晕了。

  “公主,皇上吩咐过了,谁也不能进去见娘娘,也不能跟她讲话。”陌生的声音,多半是暴君派来的宫女。

  公主秋依水恍然大悟,原来是芸萱公主看她来了,难怪觉得声音熟悉。

  奇怪,她和芸萱只有面之缘,而且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她怎么会来看她呢不管怎么说,有人来看她就是好事。秋依水陡然来了精神,从床上跃而起,跑到窗前,打开窗

  户。

  果然是芸萱站在窗外,她的手中提着个大大的食盒。

  看见食盒,秋依水更是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叫:“芸萱,我在这儿。”

  芸萱听见叫声,再不理会宫女,转身跑向秋依水。两宫女还想上前阻拦,被欣儿在旁边假装绊了跤给耽误了下,没能阻拦住。

  芸萱来不及招呼,先将食盒从窗口递过去。秋依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过食盒,退后步,抱在怀里。

  意外的救星2

  苍漠派来的两宫女这时只有看着干着急的份,因为没有苍漠的命令,她们也不能进入房间,奈何不了秋依水。

  秋依水和芸萱相视大笑,大有恶作剧得逞的感觉,令秋依水想起了小时候逃学的经历。没有交谈,单凭着这眼神和笑声,秋依水就知道她在宫中找到了知己,原来芸萱和她

  样,也是个率性而为的女孩。

  太好了,她总算找到个同盟军,以后暴君再欺压她,她也多了个帮手。

  “皇嫂,”芸萱止住笑说,“我刚刚才知道皇兄罚你的事。他瞒得可紧了,如果不是我闯进他的寝宫,正好听见御膳房的公公在向他请示你午餐和晚餐的内容,我也不会知道

  皇嫂,你快吃吧。”

  其实不待她说,秋依水已经打开了食盒,也没细看里面装了些什么食物,随手抓起块就送进嘴里。对她来说,现在吃什么都不打紧,最要紧的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欣儿和另外两个宫女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见过这样的娘娘吗手抱着食盒,手抓着食物,嘴巴里面塞得鼓鼓的。要站相没站相,要吃相没吃相。

  唯有芸萱掩嘴而笑。

  秋依水嘴里塞满了东西,含含糊糊地说:“芸萱,谢谢你。”

  “谢什么呀,是我皇兄做得太过份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不怕他责备你吗”

  芸萱嘻嘻笑着:“我才不怕他。上次我看见你爬树,就觉得跟你有缘,以前我也很喜欢爬到树上去玩。你跟其她的皇嫂不样,她们笑得很假,很无趣。”

  芸萱还真是口没遮拦啊,亏她是在深宫长大的,这么没心机。也许是她的父兄太过宠她了吧。

  这样的芸萱她喜欢。

  她刚才说暴君将罚她的消息瞒得很紧,这么说泽天还不知道她挨饿的事了,难怪他没有想办法给她送点吃的进来。

  问芸萱:“我皇兄,就是月泽国的太子泽天,他还在苍越国吗”

  意外的救星3

  芸萱想了想说:“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不必打听了,他已经回国去了。”秋依水还没有回答,就听见个冰冷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

  秋依水听这声音就知道不妙,抓紧时间往嘴里又塞了大块食物。

  芸萱却转向拐角,惊讶地问:“皇兄,你怎么来了。”

  欣儿和两宫女退到侧旁,垂首侍立。

  说话之人正是苍漠。他共派了四个宫女在凤仪宫监督秋依水。自打芸萱提了个食盒走进凤仪宫大门,其中个宫女见势不妙,知道阻拦不住芸萱公主,赶紧去禀报了苍漠。

  因此,苍漠才能如此迅速地得到消息赶过来。

  苍漠横了芸萱眼,不理会她,径来到窗前,将手伸到秋依水面前,板着脸说:“拿来。”

  “不要。”秋依水把食盒抱得更紧,更加朝里退了大步。

  听说泽天已经回国,她心里放松了很多,她真的害怕泽天再为她做什么事。不过又微微有点遗憾,毕竟除了他,除了芸萱,再不可能有人来帮助她了。她能争取点吃的算点

  “皇兄,你都饿了皇嫂快两天了,就让她吃点吧。再饿下去,会出人命的。”芸萱拉着苍漠的袖子企求。

  “那是她罪有应得。”苍漠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斥责芸萱,“谁让你来的马上回去,三天之内不许走出飞灵殿。”

  芸萱嘟着嘴,磨磨蹭蹭的不愿离开。

  秋依水努力吞下口中的食物,挺身说道:“事因在我,你要罚就罚我个人好了,别为难芸萱。”

  芸萱马上接口道:“要我回去可以,要关我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再饿皇嫂。”

  苍漠看着秋依水,眼中满是怀疑。冷哼了声说:“你们两人何时成好姐妹了如何处置朕自有分寸。你们两个,还不快送芸萱公主回去。”

  身后的两宫女答应了声,来到芸萱面前,躬身说道:“公主,请回吧。”

  意外的救星4

  芸萱不敢再反抗,同情地望了秋依水眼,不甘不愿地随两宫女离开了。

  芸萱走后,苍漠更加不客气,厉声喝道:“交出来,否则,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发生什么她怎会知道不过从暴君的口气,她能够猜到的就是,如果她再不交出食盒,肯定会有更严厉的处罚等着她。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哼,总有天,她要让暴君尝尝被人欺压的滋味。

  秋依水慢吞吞地回到窗前,将食盒递给苍漠,趁食盒挡住苍漠视线的时候,偷偷塞了条鸡腿到袖子里面。

  偏苍漠眼尖,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接过食盒后,并不撤走,反将食盒举到她面前说:“把袖子里面的东西放进来。”

  秋依水暗叫糟糕,这个人没事视力那么好干什么如果他是近视眼该有多好啊。

  “还不快放。”苍漠的口气更加不善。

  秋依水只好将袖子里面的鸡腿拿出来,但并没有把它放进食盒,装作不留神,手滑将它甩到了苍漠的衣服上面。

  “哎呀,糟糕,弄脏皇上的衣服了,我替你擦擦。”

  秋依水脸的无辜,从窗内探出半个身子,油腻腻的小手在苍漠身上阵乱抹。

  苍漠今日正好穿了身浅色素服,油迹抹在身上特别显眼。他除了上早朝和隆重的场合,很少穿朝服。

  也因此,秋依水第次遇见他的时候没有认出他来。

  本来他是可以避开的,但不知为什么,看到秋依水眼中狡黠的笑意,他竟舍不得挪开脚步,任由她的小计谋得逞。

  少女特有的清甜的气息冲撞着他的鼻翼,几缕散乱的发丝被风扬起,拂到他的脸上,脖颈上,痒痒的。苍漠心烦意乱,朝后退开大步,斥道:“披头散发的,成何体统”

  心里却隐隐觉得,披散着头乌发的她似乎更加的妩媚动人。

  意外的救星5

  秋依水无辜地摊摊手:“我不会梳发髻,要不,你让欣儿进来帮我梳吧。”

  “别做梦了。”苍漠斥责,“身为个女人,连发髻都不会梳,依朕看,你是该好好学习了。”

  学习这可是个新鲜词。让她学习梳发髻吗她对这个没啥兴趣,不过,如果因此有人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皇上,女子无才便是德,至于学习,就算了吧。”秋依水故意如是说。

  暴君处处看她不顺眼,多半会跟她对着来。

  果然苍漠不客气地说:“不是让你学才,是让你学德,非学不可。你违禁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今天的晚餐,没了。”

  说罢扬长而去。

  窗户立刻被人关上了。

  秋依水回身洗过手,换过衣服,躺到床上。她刚才已经吃了个半饱,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至于晚餐么,反正就碗稀粥,吃不吃都个样。

  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窗户却又被人打开了,欣儿从窗外递进来本书,说:“娘娘,皇上吩咐过了,要你将这本书全部背下来。”

  大概是有旁人监督着,欣儿竟不敢再多作耽搁,说完就放下书,又把窗户关上了。

  啊这就是所谓的要她学习原来是背书,不是让她学习梳发髻,还是没有人陪她说话解闷。

  秋依水闷闷不乐地起身,拿过书,重又躺回到床上。

  还好书上的字她都认识,原来在这儿使用的文字也是繁体字,她基本没有文字上的障碍了。

  书的封皮上写着“宫庭女训”四个大字。原来是训诫的套,难怪暴君说是让她学德而不是学才。恹恹地翻了翻,全是讲的女人应该如何侍奉皇上,相互间应该如何团结之类

  的话。

  真是可笑,男人同时拥有那么多的女人,偏生还幻想着女人之间不要争风吃醋,要象好姐妹样融洽相处。可能吗如果个女人同时拥有几个丈夫,让他们也不要争风吃醋

  试试。

  秋依水合上书,撕下张纸,折成个纸飞机扔了玩。

  乘夜行动1

  大概是因为吃了点东西,那天下午秋依水睡得特别香甜。然而觉是不能无限制睡的,带来的恶果就是晚上她再也睡不着觉了。

  芸萱送给她的食物早就消化罄尽,晚餐又没吃,越饿越是精神。房里没有任何可供消遣的东西,唯有暴君给她的那本书。秋依水闲得无聊,将整本书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

  头,无意中倒是将书给背下来了。

  早过了三更,秋依水扔下书,大睁着眼躺在床上。

  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窃窃私语声,她立刻竖起了耳朵细听。

  尽管那声音压得极低极低,但在静夜中仍是听得清清楚楚,是苍漠派来的其中两个宫女的声音。

  “晚上在这儿站岗太辛苦了,不如我们去房里歇会儿。”

  “那怎么行万被人发现就糟了。”

  “这么晚,所有人都睡觉了,谁会发现啊我看她多半也睡了,不会有事的。”

  秋依水听得明白,这个她肯定指的是自己,不禁窃喜,直盼着她们快走。

  “嗯,说得也是,她个娇滴滴的娘娘,大半夜的能跑到哪去我们先看看她是不是睡着了。”

  “好。轻点声。”

  窗口传来极细微的声响动,秋依水赶快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无边的静默。

  终于,窗户又轻轻地关上了。

  “她真的已经睡着了。”

  “是啊,这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天亮前赶回来就行了。”

  “好,走吧。”

  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终于消失了。窗外只剩下宁静,连风拂过树梢的声音都没有。

  秋依水心头狂喜,但为了保险起见,她仍是躺在床上,足足过了刻钟,才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

  床头有支蜡烛在静静燃烧,她弯腰吹灭了它。摸索着从衣橱中找出件深色贴身的衣服套在身上。

  偷偷地将窗户打开道缝,只眼睛凑在缝前朝外张望。

  乘夜行动2

  窗外果然已经没有了宫女的身影,个人都没有。今晚的天气也出奇的好,没有风,没有月亮,正便于她行动。

  秋依水无声地打开窗户。窗户不太高,她很容易就爬了出去,然后回身将窗户关好。

  凤仪宫的地形她已经很熟悉了,知道哪处院墙容易翻出去。她轻车熟路来到处偏僻的院墙旁边。

  这两天满脑子想的,除了吃的,就是如何去寻找吃的,该怎样翻出这道院墙早在她脑子里演练过几百遍了。

  所有的住房都在凤仪宫的另侧,不会有人发现她。而且这处院墙外面正好有棵大树,而墙壁的内侧有处凹进去的地方,便于踩脚。

  秋依水搬来块大石头,放在墙脚下。右脚踏上石头,左脚踩到凹处,双手攀到墙顶,翻到了墙头。到底两天没怎么吃东西,手足发软,才翻到墙上就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

  吁。

  但她刻也不敢停留,攀着墙外大树的枝干,溜到了凤仪宫外。

  她当然不知道,此时不远处的棵浓荫内,正有双眼睛专注地盯着她。

  那个人正是苍漠。

  至于秋依水窗外值夜的宫女玩忽值守,也是他手导演的,目的就是要给秋依水单独行动的机会。

  他其实并没有料到秋依水会这么快就采取行动,按照他调查的资料,她的忍耐功夫堪称流,绝对不会才饿了两天就支持不住。他以为,他还会在她窗外再潜伏几天。

  沉重的喘息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晰,苍漠不禁皱紧了眉头。

  奇怪了,这个女人不是应该身负绝学吗怎会如此不济,翻个墙就累成这样月泽国的皇帝怎会派出这么个脓包

  是不是他弄错了

  秋依水哪里知道苍漠的用心,暗自庆幸自己顺利溜出来。边躲避着巡夜的侍卫和更夫,边循着记忆去寻找吃的。

  乘夜行动3

  皇宫她只逛过次,就是刚来的那天,求见暴君被拒,同欣儿道闲逛的那次。再后来,她就再没有机会出来了。

  本来印象就不深,加之是在夜晚,绕了好大圈才来到座供奉着佛像的小小的殿宇前。秋依水知道,世家大族时常会在家里设置家庙,所以皇宫内有这么间殿宇也不足为奇

  她早盘算过了。御膳房她没去过,不知道方位,而且那种地方多半是上了锁的,或者是有人把守的,她没办法进去。只有这间殿宇,不但有吃的,也不会有人看守,说不定她

  能找到机会溜进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殿门虚掩着,里面个人也没有。佛像前的供桌上,放了几碟点心和水果。

  秋依水抑制住心头的狂喜,轻轻地推开门进去。

  返身关上房门,几乎是飞样扑到供桌前。只眨眼间,几碟食物就被她扫而光,秋依水意犹未尽地看着空空如也的供桌,才想到后悔。

  全部都吃光了,接下来的整天该怎么办呢明早被人发现供品不见了,别人会怎么想呢她以后还有机会再来吗

  不管了,反正走步算步,吃点算点。

  秋依水站在佛像前,仰面打量着佛像,说道:“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千万别怪我哦,我都快饿死了。请你保佑我别再被暴君欺负了,最好是离他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他

  ”

  苍漠躲在外面,将她的话听得清二楚,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秋依水不敢多作逗留,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凤仪宫,回到她的卧室。

  苍漠独自呆在凤仪宫外,站了很久。

  她冒着被抓的风险出去,就是为了弄点吃的,再没有别的企图

  她穿着普通的衣着,脚步虚浮,没有半点武功底子。她走在宫内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好几次差点被人发现,让他替她捏了把汗。

  乘夜行动4

  这个秋依水跟他调查过的秋依水没有点吻合的地方,让苍漠迷惑不解。

  站了很久,苍漠才回到他的寝宫。

  依然没有睡意,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叠画。那叠画直放在他的案头,没事了他就会拿在手中翻翻。

  翻得久了,心里的怒意也渐渐没了,反而觉得这些画挺有意思,觉得画出这些画的人也很可爱。见画如见人,跟宫里无处不在的虚浮伪饰不同,她还保留着颗纯洁质朴的童

  心,象是朵姣洁的没有污染的雪莲花。

  现在,苍漠又拿起了这叠画。

  他已经向欣儿了解过了,这些画都是她被关进卧室面壁思过的两天画的。实则不足两天的时间,她能够画出这么几十幅画,那就是说

  苍漠心头突然升起种莫名的喜悦。那喜悦从内心深处开始往外扩散,渐渐地弥漫了整个身,整个心。

  那两天她心里装着的,只有他,只有他苍漠。从画中,看不到半点泽天的影子。有时候,在意个人,才会时时刻刻惦念着他。恨也好,爱也罢,至少她是在乎他的,没有当

  他不存在。

  刚才,她在佛像面前,也只有提到他,压根没有提到过泽天。虽然她是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他,可她也没有请求佛像让她见到泽天呀。

  但是,很快喜悦又点点地从身上抽离。

  苍漠烦乱地站起身,在房中踱着步。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要在乎他在她心里的位置难道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以他和她的身份,他怎能对她用情

  如果她真的是那个秋依水,那么她应该是泽天的情人。这么快就把旧情人忘记的水性扬花的女人,又如何值得他爱

  秋依水自己当然更没有意识到,这些天她除了想吃的,除了想回去,脑袋里面装着的,唯有苍漠。

  撤消处罚1

  想他的**,想他的不通人情,想他虽然被她气得够呛但每次仍是对她足够的容情。他微微皱着眉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