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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部分阅读

  ”苍漠极其认真地说,“因为我不想再跟你之间再有任何的猜忌与嫌隙,永远都不要有。还因为,接下来,我们会面临很艰难的局面。”

  风中传来他轻声的叹息。

  他早想到了,明早上早朝的时候,定会有人向他提起依水的问题。

  秋依水不再反对,她坚信他们的爱情经得起任何考验,但他们仍需相互鼓励。

  凌霄台上,如同上次样,满目荒凉。

  心态却同上次大不样了。

  上次她还在想着逃离,离开苍漠去找泽天,看能不能想到办法回去原来的时空。而现在,她再不想逃了。

  不但不想逃,还生怕离开苍漠的身边。

  苍漠站在高台上,望着幽远的夜的边际,想起了上次向依水告白时,那些可笑的言辞。

  依水说,她不同别的女人共侍夫。他竟然还生她的气,怪她心胸狭窄,想要独宠。

  苍漠想着,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秋依水好奇地问:“你在笑什么”

  苍漠忍着笑说:“我想起上次来凌霄台的事。”

  秋依水也忍不住笑:“那个时候的你呀,活脱脱就是个暴君。”

  苍漠把秋依水拉到胸前,很诚恳地说:“从此以后,这个暴君在你面前再也不是暴君了。他会爱你生世,他再也不会爱别的女人,只会爱你个,只会要你个。”

  秋依水将头靠在苍漠胸前,倾听他有力的心跳。

  “我也是,这辈子我只爱你个,只要你个。”

  “依水,不论我们要面临的是什么,你什么都别担心,有我护着你。再难的事,都有我顶着。”

  秋依水抬起头,极认真地望着苍漠。

  比翼双飞3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既然我们相爱,就应该共同面对所有的难题,而不是我躲在你的羽翼之下。”

  “是,是我说错了。我们应该共同面对。依水,你真好。”

  月色如水,静静地照在凌霄台上,静静地照在这对神仙般的眷侣身上。

  第二天的早朝,苍漠仍是没有离开秋依水,带了她道前去。

  他就是不愿同她分开,刻都不愿意。

  而且,经过了冷宫大火的事件,他很怕,怕秋依水再遇到什么祸端。

  不过好歹他还是个明君,还不致荒唐地将秋依水带到朝堂上。

  若当真那么做了,恐怕朝臣更要反对她了吧。

  如今他很是小心谨慎,不愿稍微的疏忽,让更多的矛头指到秋依水身上来。甚至连废除后宫的事都暂时延缓了。

  苍漠进入前殿之前,将秋依水带到座偏厅,让她在里面等着他退朝。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人好好服侍她,并且不许旁人进来打扰她。

  然后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来到议政的前殿。

  今日的气氛似乎很不寻常,特别的严肃,苍漠才进去就感受到了。

  不出他的所料,在商讨过些国家大事之后,任宰相便呈上份由众多大臣联名签署的奏折。

  苍漠接过奏折,粗粗地扫了遍,上面列举了很多废弃秋依水的理由。

  苍漠放下奏折,并不发表意见,淡淡地问了句:“还有事吗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任宰相上前步,奏道:“敢问皇上,皇后娘娘并非月泽国的慧灵公主,而是黑衣门的秋依水,是吗”

  他还真是步都不肯放松啊。

  苍漠淡然答道:“不论她是慧灵公主还是秋依水,朕只认定她是朕的皇后。”

  “可是,她不仅是苍越国的皇后,她还是月泽国的皇后。这样的女人,不配母仪天下。”

  携手抗争1

  任宰相的口气咄咄逼人。

  苍漠恼怒,“啪”地将奏折扔到案上。声音不大,但是强烈地震击着众臣的耳膜。

  他们明白,皇上这回是真的动怒了,皇上在朝臣面前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很少如此冲动。

  “泽天已经退出了,如今,她只是朕的皇后。”

  苍漠将朕的皇后几个字咬得特别重,刻意强调秋依水只是他的皇后,他的妻子,而不是苍越国的什么。

  任宰相仍是硬着头皮禀道:“皇上,她怀上的孩子怎么办那个孩子是泽天的。泽天为了她,不惜与我国开战,再让她做苍越国的皇后,恐会引起两国的交恶。”

  向铁骨铮铮的卢御史也上前附和任宰相的话。

  “皇上,任相说得没错。女侍二夫,这样的女人如何做得皇后何况,她还是黑衣门的人,她代替慧灵公主嫁来苍越国,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皇上,千万别被她迷惑

  了。”

  说罢,跪倒在阶前,叩头不止。

  早在第次见到秋依水时,皇上待她非同寻常的态度就让卢御史心生戒备,那个时候他就认为皇上不该如此宠她了。

  果然,后来还闹出了泽天御驾亲征的事。

  任宰相也跪了下来,伏在地上。

  其余的大臣刚才被苍漠的怒气吓破了胆,如今见任宰相与卢御史挑头,也七零八落地跪了下来。

  齐声唱道:“皇上请三思。”

  苍漠早料到他们会来这出,尽管早有思想准备,心里仍是被怒意塞得满满的。

  但细思量,站在他们的立场,他们的说法也不无道理。只是他的心意已决,再不会为难依水的。

  站起身,说道:“此事如何处置,朕自有分寸。众爱卿无需担心,月泽国是不会与苍越国交恶的。此事不必再提,退朝。”

  说罢拂袖而去。

  晚安

  携手抗争2

  苍漠怒气冲冲地离开前殿,来到秋依水所在的偏厅。

  心中庆幸,幸好没有让秋依水在前殿的后面等待,否则,刚才朝臣说的话该是全被她听进去了。

  他不要她担心,不要她难过。

  尽管她说要共同面对所有的难题,但是他能够处理好的,何必让她操心。

  苍漠在偏厅门外,站了好会,平息了心头的怒气,放宽了颜面,这才面含微笑地走了进去。

  自苍漠上早朝去后,秋依水直惴惴不安地在偏厅等待。

  见苍漠进来,忙迎上去。细瞅他的脸色,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

  仍是不放心,问道:“朝臣有没有说我什么”

  苍漠云淡风轻地答道:“有个别的臣子问了下泽天带兵攻关的事,还有孩子的事,我跟他们解释清楚了,没什么问题,别担心。”

  以秋依水的聪明程度,如果告诉她,根本没有朝臣反对她当皇后,她定不会相信的。

  “哦,那就好。”秋依水半信半疑地答应了声。

  苍漠当即带了秋依水去御书房。

  谁知坐下来才不大工夫,便有桂公公进来启禀:“皇上,任宰相求见。”

  苍漠烦躁地说:“不见,朕今日任何人都不见。”

  他们还真是追得紧,非要逼迫他吗这象是为臣之道吗

  又不是什么国家大事,分明是他的家事。他要娶谁做老婆,他要替别的男人养孩子,他们管得着吗

  桂公公见他面色不善,不敢多说,慌忙退出去了。

  苍漠独自坐着生闷气,突然双小手自他身后伸了过来,交叉垂放在他的胸前。

  是秋依水从身后抱住了他,她的脸靠在他的头上。

  苍漠握住胸前这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象是握住了心头最柔软的那个地方,怒气顿时没了。

  只要依水在他身边,他就满足了,别无所求。

  携手抗争3

  秋依水刚才在内室,将苍漠与桂公公的话全都听见了。

  再瞧着他脸上的怒气,知道定是有什么麻烦的事发生。象苍漠那样理性的个人,很少会在旁人面前怒形于色。

  当然,她除外。

  还记得初相识时,他动不动就被她给激怒,害得她以为他就是个性格恶劣的大暴君。

  问道:“漠,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是不是情况不太好跟我说实话吧,你答应过我的,要共同面对难题。”

  苍漠无法再隐瞒,只好将早朝的情况如实说了。

  秋依水靠在他的身后,淡然说:“其实,我做不做皇后倒不打紧,只要我们在起就好了。”

  苍漠马上反对。

  “那怎么成如果你不做皇后,后位不能空置着,他们又该聒躁,要我另封皇后了。难道我能让别的女人压在你的头上再说,我还打算废弃后宫,将别的女人都转移到皇家

  别苑去呢。”

  秋依水发愁:“你要把别的后妃全都送走,他们不是更该反对了”

  “那是自然。所以第步就不能让他们得逞,你非做皇后不可。”

  “现在该怎么办呢”

  秋依水没有在政府工作的经验,不懂得如何与朝臣做斗争。

  不过这些日子与苍漠的相处,倒是让她懂得了,皇帝也不是能够为所欲为的。

  苍漠不在意地说:“不理他们,他们闹阵子就不闹了。大不了让他们在背地里骂我几句昏君,打什么紧。”

  秋依水苦笑:“他们更该骂我是祸国妖姬了。”

  “你怕吗”

  “不怕,骂就骂呗,只要你不骂我就成了。”

  苍漠回头还秋依水个微笑。

  “傻瓜,我怎会骂你爱你都爱不够。”

  秋依水幽幽地说:“为什么他们只看见泽天对苍越国动兵,就看不见我以自杀为由逼他退兵”

  携手抗争4

  苍漠安慰她:“你的身份太特别,他们时难以接受也是难免。慢慢的就好了。”

  “但愿如此吧。”

  秋依水不再多想,反正能够再回来,能够再见到苍漠已经是赚到的了。

  至于以后怎样,管他呢。

  然而,这次的事件却不是苍漠以为的,闹阵就不闹了。每天,仍是有不少的朝臣向苍漠进谏,要他废了秋依水。

  尤其以任宰相和卢御史为甚。

  苍漠甚至度想罢了早朝。但他是个负责任的君王,想归想,终究没有当真实现罢朝的愿望,每天依然耐着性子同那帮大臣周旋。

  以他的判断,这其中定有人在煽风点火,否则,这些朝臣的反应不会如此激烈。

  这天,苍漠刚退了早朝,同秋依水回到御书房,就见芸萱怒气冲冲地跑过来。

  自从苍漠回来后,芸萱就借口说身子不舒服,要休息几天,天天跟慕容启轩腻在公主府内。

  秋依水都好几天没见到过她了。

  芸萱闯进御书房,气愤填膺地说:“那个任南风太可恨了。”

  “怎么啦他哪里惹到你了”苍漠问。

  芸萱嘟着嘴说:“他不是单惹到我,他是在报复我们。皇兄皇嫂,我真是对不起你们。”

  秋依水已经从内室走了出来,诧异地问:“到底怎么了你又没做什么错事。”

  “哼,那个任南风,当初想娶我,结果被退婚了,他怀恨在心,要报复我们。关于废除皇嫂的事,就是他在背后捣鬼,否则任宰相哪会这么无聊,成天拿这个说事。”

  “真的你怎么知道”苍漠问。

  他本就在怀疑,这次朝臣的态度很不般,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嚼舌头。

  “当然是我打听到的,你以为我这几天呆在公主府什么都不干啊”

  芸萱脸上微露出得意之色。

  携手抗争5

  苍漠思忖着说:“如果真是这样,我得找任宰相好好谈谈。”

  芸萱气鼓鼓地说:“那个任南风,当初为了退婚的事,给了他那么大个官职作为补偿,他还嫌不够,贪得无厌。我得找他算帐去。”

  苍漠忙止住她。

  “你怎么找他算帐你跟他之间有过婚姻之约,再去找他,当心旁人知道了说三道四。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

  芸萱嘻嘻笑。

  “有什么好怕的启轩陪我道找他不就成了。倒是那个卢御史,他是真的老顽固,真的看不惯皇嫂,很令人头痛。”

  秋依水在旁静静地听着,心里琢磨着,事情闹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好再置若罔闻了,得勇敢争取才对。

  听芸萱如此说,便挺身说道:“看来这个卢御史得由我来解决了。他看不惯我,就得由我来改变他的态度。”

  “好啊好啊,”芸萱拍手笑道,“皇嫂,这才象你嘛,你早就该站出来了。你回来后直在当缩头乌龟,点都不象过去的你。”

  芸萱这话说得忒直接了点,秋依水怪不好意思。

  “我不懂怎么与朝臣争斗嘛。再说,如果我张牙舞爪的,他们更该看不惯我了。”

  说实话,这阵子她也够憋闷的,眼看着苍漠整天苦恼,自己点忙都帮不上。

  在这个社会,女子无才便是德,做皇后的更是要讲究德言容工,她似乎点都不符合朝臣心目中的标准,也难怪他们不认同她。

  芸萱掩嘴笑道:“想当初,你整天把皇兄气得够呛。那么张牙舞爪的,最后皇兄的心还不是被你给俘获了”

  回想起当初,苍漠和秋依水相视笑,那个时候的他们,怎想得到还有今天

  苍漠故意板着脸说:“芸萱,你是不是又想被禁足了”

  芸萱哈哈大笑着转身溜出了御书房。

  戏弄宰相公子1

  门外传来她的笑语。

  “现在有人管我啦,你就省省事吧。皇兄,我真的还想看看你被皇嫂气得直跳脚的样儿,好好玩哦。哈哈”

  苍漠轻笑:“这丫头,在你面前点都没个公主的样子。你都没看到她之前坐在朝堂上的样儿,若是换上男装,当真有君主的气派哩。绝大部分的朝臣都服她,真是难得。”

  “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嘛。”秋依水神往地说,“我倒想看看,她是怎么找任南风算帐的。肯定很有趣。”

  芸萱出了皇宫,同慕容启轩会合后,来到预定的地点。

  那是皇城最有名的烟花条街。芸萱早打听过了,任南风每天都会准时来此报到。

  为了方便行动,芸萱早换上了男装。

  她是穿惯了男装的人,如今虽说有孕在身,但害喜的症状并不明显,而且身材也还未走样,瞧上去,就是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同慕容启轩并肩走在起,街上人人恻目。

  芸萱远望着任南风最常去的醉花楼,偷偷同慕容启轩咬着耳朵。

  “当初皇嫂在街上遇见你,偷偷跟踪了你好长段路考察你,还记不记得”

  “当然记得,”慕容启轩回想着秋依水跟踪他的情形,“幸好我经受住了考验,没有被人强拖去青楼。”

  芸萱抿嘴笑道:“今天破例允许你去。”

  慕容启轩故意逗她:“可惜有个碍事的家伙跟在旁边,要我独自人进去还差不多。”

  芸萱不客气地在他头上轻轻敲了记。

  瞪着他说:“想独自去青楼这辈子你就别想了。”

  慕容启轩夸张地哀叹:“娶了个恶娘子,这辈子我算是没指望了。”

  芸萱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再次提醒他:“呆会见到任南风,你得好好配合我。记住你该说的话了没有千万别弄错了。”

  戏弄宰相公子2

  慕容启轩答道:“放心吧,早背得滚瓜烂熟了。其实啊,我们根本无需事先准备好言辞。”

  说到这儿,故意卖着关子。

  果然芸萱被他逗起好奇心,问道:“为什么”

  “因为啊,”慕容启轩戏稽地瞅着她,“我们平时就是这样的啊,妇唱夫随,同我们准备好的对话是样的嘛。”

  “好啊,你还在骂我是个恶娘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慕容启轩附在她耳边悄声说:“娘子,你是快做娘的人了,要注意胎教啊,别把肚里的小宝宝给教坏了。”

  芸萱嘟着嘴说:“你就会拿肚里的孩子来压我。”

  慕容启轩提醒她:“别做出小女儿态了,路上的人都看着呢,小心被人瞧破你的女儿身。”

  芸萱偷偷横了他眼,摆出寻花问柳的公子哥的样子。

  心头甜丝丝的,这辈子她就是被慕容启轩吃得死死的,就是拿他没有办法了。

  醉花楼已在眼前,芸萱大摇大摆地同慕容启轩道走了进去。

  慕容启轩是苍越国有名的大才子,他同芸萱的爱情早就成了众人津津乐道的传奇,甚至还有人给编成了说书和戏曲,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

  青楼卖笑的女子更是清楚,慕容启轩是从来不上青楼的。

  今日见他同个同样风度翩翩的美男子道进入醉花楼,无不啧啧称奇,争着挤着跑过来瞧个究竟。

  芸萱目不斜视,用扇子掩着嘴说:“原来你这么受欢迎啊。”

  口气颇有点酸溜溜的。

  慕容启轩好笑,悄声说道:“你才知道啊。嫁给我,你不知占了多大的便宜呢。”

  “切,这里面,说不定大半的人是看我的。”

  “女人看女人这可稀奇了。”

  “那当然,本公主可是男女通吃。娶了我,你才是占了大便宜了。”

  戏弄宰相公子3

  两个人悄悄斗着嘴,在鸨母的带领下,来到二楼的间雅室。

  此时的任南风如既往,在二楼的另间雅室中,同醉花楼的名妓夏薇冬雪块嬉闹。

  正在酒酣耳热之时,突然个小丫头进来笑道:“任大人,妈妈说了,借夏姐姐和冬姐姐出去会,马上就让她们回来陪伴公子。”

  任南风时常流连青楼,这种事见得多了。

  想必是哪个相好的要见她两个,但是来得晚了,只好由她们出去应个景,陪杯酒,然后就回来。

  当然,通常是比较有头有脸的人才可能在她们接客的时候把她们要过去。

  任南风也不在意,他自己也常做这种事的。

  搂了两个美女,边香了口说:“快去快回。”

  夏薇冬雪也颇为懂事,人陪了他杯酒,好言好语哄了他几句,才随了小丫头出去了。

  任南风独自呆在雅室内,悠然自得地饮着酒。

  忽儿想象着呆会夏薇冬雪回来服侍他的情景。

  忽儿想象着借父亲的力量,在官场上扶摇直上的情景。

  忽儿又想象着秋依水被他斗倒,凄惨地打入冷宫,或者遣送回月泽国的情景。

  他早就知道了,若不是秋依水从中作梗,驸马的位置稳稳的是他的了。如今皇上启重芸萱公主,若他是驸马,那还不是人之下万人之上,连老爹都得让他几分。

  可恶的秋依水,他娶的是公主,又不是她,哪里碍着她了

  任南风歪倒在醉妃椅上,口中哼着小曲,手在腿上轻轻地打着拍子。

  哼着哼着,却渐渐地哼不出来了,奇怪了,夏薇冬雪已经出去好阵子了,怎么还不回来

  任南风坐起身,朝门外大声喝道:“来人啊。”

  刚才唤人的小丫头闻声忙跑了进来,陪笑道:“任大人,什么事啊”

  戏弄宰相公子4

  任南风没好气地问:“她们两个怎么还不回来”

  “奴婢也不知道啊。任大人请稍等,奴婢出去问问。”

  小丫头出去不多久,鸨母便颠颠地跑了进来。

  进来就陪笑道:“任大人,夏薇和冬雪身子不大舒服,今日不方便服侍任大人。醉花楼的姑娘还有很多,任大人另选几个好不好酒菜就当是醉花楼送给大人的,请大人不

  要生气。”

  朝外叫了声:“姑娘们,快进来,给任大人消消气。”

  顿时莺莺燕燕挤满了屋,个个卖力地朝任南风抛着媚眼。也不知是受了鸨母的嘱咐,还是想讨好他这个宰相公子。

  任南风岂不懂得鸨母是在找借口,刚才那两个妙人儿可没说过什么身子不舒服的话。

  定是有人来头比他更大,出手比他更加阔绰,把夏薇和冬雪给抢走了。

  恼怒地站起身,抓住鸨母的衣服前襟,喝道:“她们两个到底在哪在陪谁你带我去瞧瞧。”

  他倒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能耐,下子就将两个美人都抢走。

  鸨母见瞒不过,只得求饶。

  “任大人,您可不能去啊,饶了小的吧。”

  “快说,别逼本大人动手。”任南风不依不饶,继续逼问。

  鸨母委委屈屈地回答:“人家可是当朝的驸马爷啊,刚刚带兵解了边关的危回来的。皇上正启重他,又有公主给他撑腰,小的怎么得罪得起啊。”

  驸马爷这几个字正触了任南风的痛处,他正为没当上驸马而愤怒。

  原来是慕容启轩这小子来了,他抢了他的芸萱公主不说,如今还到醉花楼来抢他最喜欢的两个名妓。

  是可忍孰不可忍。

  慕容启轩不是向来不屑于上青楼的吗他倒要去看看他的丑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怎样个表里不的人。

  戏弄宰相公子5

  任南风抬起脚,将面前张凳子踢翻。

  喝道:“快带本大人去看看,不然的话,本大人就间间的将你这醉花楼的门踢开。”

  鸨母不敢再违抗他的命令,人家可是宰相的公子啊。

  再说了,这各个雅室的门若是被他间间的踢开,惊扰了里面的客人,以后她也别想做生意了。

  鸨母只好愁眉苦脸地说:“是,是,任大人脚下留情,小的这就带你去见慕容公子。”

  鸨母无法,硬着头皮带着任南风来到芸萱和慕容启轩所处的雅室外面。

  远远地指着门说:“他们就在那间,任大人请。”

  偷偷地将身子缩在任南风后面。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她惹不起他们,躲还不成吗。

  任南风懒得理会她,来到雅室跟前,掌将门推开,闯了进去。

  夏薇冬雪果然在里面,人陪了个年轻公子在饮酒。其中个正是慕容启轩,而另个背向着门,他看不见他的面容。

  慕容启轩象是早料到了他会闯进来,微微笑,朝夏薇冬雪挥挥手说:“你们先回避下,我有话要同任大人说。”

  夏薇和冬雪忙起身退了出去。

  她们自刚才被慕容启轩强行留下来,就知道今日的事不会善了,还是离战场远点的好。

  慕容启轩在她们身后吩咐:“关上房门。”

  转首向任南风笑道:“任大人好兴致啊,请坐下饮杯酒。”

  任南风也不客气,大刺刺地走过来坐下。

  挖苦道:“慕容公子才是好兴致,打起我的薇儿和雪儿的主意来了。”

  慕容启轩还未回答,旁的芸萱接口道:“哇,薇儿雪儿,任大人叫得好亲热啊。”

  任南风还没来得及看她的面容,听见她熟悉的声音,心头突然有些慌乱,直觉大事不妙,忙转过了头。

  戏弄宰相公子6

  芸萱前些日子当朝,他是见得多了,这见岂有认不出她的理。

  不禁心头直打鼓。

  向不逛窑子的慕容启轩竟然逛到醉花楼来了,还抢了两个他最喜爱的粉头。

  而芸萱公主女扮男装,随夫君道逛窑子,这也太荒唐了吧,她当然不是来替夫君选美的。

  任南风也不是笨蛋,这几个念头串在起,霎时明白,这两夫妻就是来找他麻烦的。

  “任南风,”芸萱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同你商量点事。”

  “公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还用得着商量吗”

  任南风是自幼跟随在任宰相身边长大的,见风使舵的本领从儿时就学会了。知道公主惹不起,忙放下姿态。

  芸萱偷偷地撇撇嘴,幸好当初她认识了慕容启轩,否则嫁给这么样个人,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皇兄也是,光看他有才干,就没了解过他有多好色。

  也是,皇兄那时身边的女人也多了去了。在遇见皇嫂前,他可不懂得真正的爱情是什么,还认为男人拥有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

  幸好皇嫂帮了她的忙,如今,她得帮助皇嫂才是。

  说起来,任南风还不是因为自己才找皇嫂麻烦的。

  芸萱甩开这些念头,说道:“任南风,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对当初的退婚很有意见啊。”

  任南风当然不会承认。

  说道:“下官才疏学浅,资质堪愚,哪比得上慕容公子。公主看不上下官,正是理所当然。下官怎敢有怨言”

  “咦,你没有意见吗那就好。对了,你刚才怎么幅兴师问罪的样子”

  芸萱故意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盯着任南风。

  任南风尴尬地说:“下官不知道是慕容公子在此,还以为是什么别的人抢了夏薇和冬雪。”

  晚安

  戏弄宰相公子7

  芸萱甜甜地笑着说:“任大人,并不是我家启轩要抢你的粉头,而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是,是,下官知道错了,下官这就告退。”

  任南风说完就想开溜。

  芸萱止住他:“别走啊,任大人,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任南风只得极不情愿地留下来。

  这个芸萱公主,可不是好惹的,不知道今天她又要打什么主意了。

  芸萱笑道:“吩咐谈不上,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对退婚不满,现在你尽可以感到庆幸。如果当初真是你做了驸马,你以为你还能再进醉花楼吗”

  任南风平日里只想着娶了公主该有多么荣耀,如今被她这点醒,才想到这个问题。

  芸萱公主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如果娶了她,家中还有他说话的余地吗

  别说来醉花楼了,恐怕连他家里的那几个小妾都保不住了。

  连声应道:“公主说得是,下官不敢有怨言。”

  芸萱瞧他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不禁暗赞,这个人蛮聪明的,点就透,难怪皇兄对他印象很好。

  口气也放得温和了。

  指了指慕容启轩说:“你别以为,做了驸马就可以当上朝庭大员。我家启轩到现在还是白丁个。越是成为驸马,越是要避嫌。你如今是郎中,五品的官职,只要好好做,将

  来前途不可限量。皇上很看重你,夸你有乃父之风呢。”

  任南风听得无比激动,连皇上都夸他承继了父亲的风范,将来他也可能成为代名相吗

  芸萱瞧见这情形,笑望了慕容启轩眼,任南风如此配合,看来他们事先准备好的对话根本用不上了。

  原本是想让慕容启轩在芸萱面前装作唯唯喏喏,夫从妇命的样子,以此来吓吓任南风。

  戏弄宰相公子8

  所以才会有慕容启轩说芸萱是恶娘子说。

  任南风感激涕零地说:“多谢公主提点,任南风以后定会好好为朝庭效劳。”

  芸萱见火候差不多了,也就说出今日此来的目的。

  收起了笑容,愠色说:“既然没有怨言,以后就别再在你父亲面前哭哭啼啼的了。”

  任南风不解其意,说道:“我没有在我父亲面前哭哭啼啼啊。是什么意思,还请公主明示。”

  芸萱便将话点得更明。

  “任相上了谏言,要废除皇后娘娘,多半是你捣的鬼吧”

  任南风终于明白了芸萱的今日的用意,早听说过她和秋依水是好姐妹,看来此言非虚。

  不肯承认自己龌龊的想要报复的想法,嘴硬地答道:“下官只是在尽臣子的职责。”

  芸萱冷冰冰地说:“是想报复,还是想尽为臣之道,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只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动皇后娘娘的歪心思,别怪本公主不客气了。”

  “是,下官不敢了。”

  任南风满口应允,芸萱对他纵有肚子的火气也没处发。

  想了想,料来任南风应该说到做到,不会再为难秋依水。既然达到目的,也就到此为止好了。

  拉了慕容启轩,双双出了醉花楼。

  任南风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嘘出口气。芸萱公主可真不好对付,她那双眼睛象是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夏薇和冬雪推开门走了进来,偎到任南风身边,娇笑道:“任大人,我们姐妹俩陪任大人再喝几杯吧。”

  任南风理也不理,径自出了醉花楼,他哪还有心情吃花酒。

  秋依水是不能再招惹了,皇上和公主都护着她。而且,被芸萱公主这点透,他突然觉得其实做驸马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好。

  既然没有了仇恨,又何必再报复她。

  说服1

  放下了心事的任南风心情轻松地走在大街上,身后的家僮牵来了马,但是他不想坐,他在回味着芸萱的话。

  正行走间,突然从间茶楼内出来了个人。

  那个人模样有些眼熟,但是任南风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人来到他面前,悄声说道:“任大人,借步说个话。”

  任南风问道:“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那人从怀里掏出样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任南风脸色大变,马上随来人进了茶楼,钻进茶楼的间雅室中。

  此时在皇宫,苍漠不再避不见人,主动宣了任宰相和卢御史进宫。

  卢御史被人带到间偏殿,坐在偏殿中等候。

  来人将卢御史带进偏殿中,奉上茶便退了出去。

  偏殿中没有旁人,安静异常,卢御史心怀忐忑,想不通苍漠宣他进来所为何事,坐立不安,不由得起身在殿中踱着步。

  莫非因为他不体察圣意,再三上书要求皇上废了皇后,皇上生气了,把他召过来,要对付他

  可是皇上不是这样的人呀,他应该不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而且,要对付他,直接罢了他的官不就成了。

  卢御史正在绞尽脑汁思索对策,突然听见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舒缓而沉稳,与他自己的踌躇正形成鲜明的对比。

  卢御史忙回过头,惊讶地发现,身简装的秋依水正跨进门口,她的身后,并未跟着侍奉的人,也不见皇上的踪影。

  身简装的她,却从骨子里流露出凛然不可侵犯之意。

  卢御史腿软,跪了下去。

  “微臣叩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秋依水并不喜欢别人向她下跪,但见卢御史如此行礼,却很是高兴。

  卢御史在她面前并没有显得倨傲,也没有不行臣子之礼以示反抗,说明他反对她为后的心并不是很坚。

  说服2

  秋依水虚扶了扶,温言说道:“卢大人请起。”

  卢御史起身,低头立在旁。

  秋依水步履沉稳地走到上首的座位上坐了,和颜悦色地说:“卢大人请坐。”

  “谢娘娘。”

  卢御史侧身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秋依水开门见三地说:“想必卢大人已经猜到,今日请卢大人来,就是想同卢大人讨论下废后之事。常常听皇上说起,卢大人性情梗直,不畏权贵,皇上很是赞赏。今日也

  请卢大人直言无忌,说说废后的理由。”

  她早想过了,再清正廉洁的人都有他的弱点,不管怎样,先送卢御史顶高帽子再说。

  卢御史向来以刚正不阿自负,秋依水这番话正是说到了他心眼里去,不禁对秋依水的看法有了大大的改观。

  不过,改观虽改观,可别以为这样他就会改变废后的想法。

  卢御史义正严词地说:“娘娘,那就恕微臣直言。微臣以为,娘娘乃月泽国之人,两国关系微妙,月泽国向来对我国虎视眈眈,娘娘不适合做苍越国的皇后。”

  秋依水答道:“我之所以嫁到苍越国来,就是因为两国关系欠佳。和亲,正是月泽国向苍越国示好的表示,而且得到先帝的允肯。难道卢御史对此还有异议吗”

  卢御史见她连先帝都抬了出来,不好再就这个问题探讨下去。

  提出另外个质疑:“月泽国许诺的和亲对象是慧灵公主,而娘娘您并非慧灵公主,作不得数。”

  秋依水笑道:“由我代替慧灵公主而未事先向众大人说明,的确不妥。不过和亲的目的是希望两国交好,由谁来和亲并不是关键。皇上早在迎娶我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的

  真实身份,并且承认了我。他在与我拜堂之时,便知道他娶的不是慧灵公主,而是秋依水,难道这也作不得数吗”

  说服3

  卢御史再次无言以对,只得搬出杀手锏。

  “娘娘既然做了苍越国的皇后,为何又成为月泽国的皇后,而且怀了泽天的孩子娘娘该如何解释娘娘女侍二夫,难道配做苍越国的皇后吗还有这个孩子,难道要在苍

  越国的皇宫中将他抚养长大吗”

  卢御史说到这儿,抬起了头,逼视着秋依水。

  秋依水幽幽叹道:“此事另有隐情。当初荣妃勾结外人,到冷宫纵火。我侥幸逃了出来,却也因此失忆,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成为泽天的皇后。直到后来,次机缘巧合

  我才又恢复了记忆。本想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不料皇上却找了来,要同我道隐居,我实在不忍心让皇上难过啊。”

  秋依水说到动情处,语音凝噎。

  她说的并非全是谎言,当初成为泽天的皇后的那个人,本来就不是她么。

  她不便告诉别人两个灵魂的事,只好用失忆做借口。

  想起了在夜铃国与苍漠重归于好之后,虽然日日相依,却看不到未来,害怕引起天下之人唾弃的仓皇,心中感触良多。

  就算到了今日,未来也还是团迷雾。

  她和苍漠,还有泽天与那个秋依水,到底会如何发展下去,她依然摸不清头绪。

  有时候,若不是苍漠坚持,她真想放弃争夺皇后之位。反正能与苍漠在起就行了,呆得天算天。

  如果哪天,那个秋依水又回来了,她必定会回到泽天身边,自己苦苦争来这个皇后之位又有什么意义呢

  卢御史被她的伤感打动,半晌沉默不语。

  皇上当初为了皇后而毁容,之后三个月直振作不起来,连政事都多半推给了芸萱公主在处理。

  那情形,直到今日还历历在目。

  他为他们之间的深情而感动,可这也正是他担心的啊。

  皇上太过于将感情投入到某个女人身上,恐怕并非幸事。

  说服4

  秋依水又说:“至于孩子,如果泽天要,当然会还给他。如果他不要,这个孩子也是两国之间交好的个纽带啊。”

  卢御史无话可说,心里却很是不甘。

  由这么个嫁过两个国君,还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的女人来当皇后,总觉得别扭。

  反问道:“娘娘,泽天为了这个,动了刀兵,这还能说是有助于两国交好吗”

  “泽天不是已经退兵了吗他已经放手了。他只是时负气,并没有吞并他国的野心。我相信,两国定能够和睦相处的。”

  秋依水说得很是自信。

  她了解泽天,知道他的性情,他定不会再马蚤扰苍越国。

  卢御史的每条理由,都被秋依水给轻轻巧巧地化解了,只得将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娘娘,皇上的雨露应该均沾。如今皇上只独宠着娘娘人,对于江山社稷,对天延续皇室血脉,都不大妥当。而且,娘娘也会落下个忌妒的名声。”

  秋依水微微笑,恐怕这才是卢御史真正想说的吧。

  “卢大人,皇上虽然贵为天子,但也是有感情的。卢大人担心的,无非是皇上对我的感情太深,影响到朝政。可是卢大人,难道你曾听说过我干预朝政吗至于雨露均沾什么

  的,那要看皇上的意愿了。”

  幽幽地叹息了声,又说:“我只是个爱着皇上的女子,希望陪伴在他身边,让他幸福快乐,让他心无所憾,专心治理国家。为什么你们非要想着拆散我们呢”

  卢御史被她话语中的深情打动。

  回想着这几天的皇上,与之前找不到皇后时的他相比,的确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