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出阵上前,拱手言道:在下李馥,引领中原灾民,欲东出姑儿山,寻个避难求生之处,望大王慈悲放行。大王道:既是灾民,前面那四道险关,是怎么过来的城主道:我等奋力死战,灭了守关恶魔,方得过关。大王打量城主番,面现惊诧之色,言道:原来你等还有如此能耐。既已到此,本王倒想领教二。你我二人就来比试比试,能赢得本王手中之枪,就放你过关。言罢,放马挺枪出阵。
城主仗剑,正待迎战。忽见半空中金光耀眼,现身位金甲神人,伸手下来将大王把捉住,从马背上提到半空,立时见红光闪,大王和他的兵将就都悄然不见。金甲神人对城主招手,乘风过关而去。
城主引领军民过关,再上断肠路,却见岔道百出。绝壁之上,通道盘曲回环,密如蛛网,好似进了八卦迷宫,莫想前进步。幸得金甲神人现身于前引路,我等鱼贯相随。行约二三里,渐见天光,走上了条平坦山路。
那神人伸臂指向前方,低头对城主道:李馥听着姑儿河边有船,乘船至出海口,可择地筑城。我等抬头观望,这天神好似大齐王,便齐声欢呼,只见他回首环视我众军民,目现慈悲,似有无限眷恋,恍惚之间,便不见了身影。
再往前行,地势渐见开阔,道路亦渐平缓,鬼愁涧似驯服的野马,在路边谷底平静的流淌。山风习习,阳光和煦。虽还有几处崎岖险地,终是已无大妨。
又行数里,方出阴森衕。从土猪关入谷,至此处东谷口,计约五十余里。清点人众,已只十余二三。”
东梦第三十六回下
第三十七回 鲁儒城军民突重围 番条山妖道摆恶阵 上
第三十七回
鲁儒城军民突重围 番条山妖道摆恶阵
上
觉颖和圆智听知客讲了城主领众军民出姑儿山血战过五关的故事。圆智问道:“这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城主当年就算三十岁,如今也已年过七旬,为何只有这样个年轻的孙女呢”知客道:“城主的夫人姓王名娟,本是黄巢手下员勇将,黄巢兵败长安之时,王娟尚受命卫戌宫禁,此后不知所终。城主膝下有两位公子,其时都尚年幼,大公子不知下落,二公子城破出逃时为田姓人家收养,辗转逃至姑儿屯。二公子体弱多病,十余年前不幸病故,遗下女就是田舜英。这不,田舜英的母亲去年也亡故了。”
听完知客的话,觉颖二人想起,在汴梁大相国寺曾听证果方丈讲过黄英的故事,那位在战场上救出黄巢玉城公主黄英的,不正是王娟么原来她就是城主的夫人,她是在出征时病逝的,黄英把她葬在少华山上,这些事城主只怕还不知道呢
山门外有人敲门,知客道:“是方丈回来了。”急忙赶去开门,过不多时就和法聪起走了进来。不待落坐,法聪便低声对二人道:“突围只在今夜,城主都已安排下去。如此,如此。”二人道:“兵法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城主如此安排,不知唐营近日可有甚动静”
法聪略沉思道:“不瞒二位,老僧也存些儿耽心。唐营军师名叫成会,此人深谙兵法,又会些儿邪门歪道。据细作来报,这两日他邀了几个妖魔,云来雾去,暗弄玄机。我等今夜即将突围,老僧心虑妖魔来生枝节,便难以应付。”
觉颖二人心想,岂知又出了妖魔这层事,便道:“既招来了妖魔,我二人倒不可不问了。事关重大,我二人这就去唐营,将这妖魔之事打听清楚,再来与长老商议。”法聪道:“有二位大师出手相帮,正是全城军民之幸。突围在即,时不我待,望二位速去速回,老僧引领而待。”二人辞过法聪,纵云径往城外唐营。
半空中望去,唐营灯火连绵,眼望不到边。这城东临大海,南靠姑儿河。是以,唐军由南向北,分扎南西北三个大寨,将这城困得水泄不通。
西寨居中,是以觉颖二人直往西寨,至中军帐前,落云着地,隐身进了中军大帐。
大帐之中,元帅门彦章正和军师程会议事。军师身着道袍,手中轻摇羽扇。
元帅道:“军师本帅得细作禀报,城中似有北面突围之意。是以,请来军师,再作番计较。”军师哑然失笑道:“帅座小可之见,北面突围,纯系虚张声势。固然,西有大山,东有大海,他要突围,非南即北。然就大势而论,往南渡过姑儿河,便入湖泽芦荡,分散而行,难以堵截,尚有南下投奔钱镠的线生望。往北则平沙荒漠数百里,无水无粮,他大队人众,多是百姓平民,进入其中,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岂非自去寻死适才,本军师得报,城中已将军马辎重尽数调去城南潜伏,他要突围城南尚复何疑”
元帅道:“军师妙算,众人不及。本帅立命各部人马尽数调往姑儿河两岸设伏,以逸待劳,待他突围出城,便难逃出我佈下的天罗地网。”低头寻思番,又道:“所可虑者,诚如军师所言,他过了姑儿河,便入湖泽芦荡,堵截甚难。况困兽犹斗,他舍命拼杀,倘突围流窜而去,岂不又留后患”
军师笑道:“大帅勿虑,山人自有安排,保管他无漏网。”
元帅问:“军师计将安出”
军师叠两个指头,缓缓言道:“夜来,山人作法召阴山五怪来此聚会,命他今夜人静,去城中各处水井投毒。他军民要突围,行前定要吃饱喝足,这药下肚,半日内药性发作,死活不得,看他好往哪里逃去况五怪业已应允作我眼钱,巡视姑儿河两岸,但见他去向,即便招引我军追堵,他还能逃得出我掌心么”
元帅听罢,竖起拇指,呵呵笑道:“军师果然高明人不知鬼不觉,叫他中了道儿。既已关照他都吃了毒药,还管他南突北突作甚明日只待他出了城,我等便住进城去,好吃好喝,修身养性。只待吃好睡足,再去收拾,刀个,不费吹灰之力,杀他个干干净净。”
军师道:“虽说如此,也不可大意。围堵之事,松懈不得,但出意外,后果难料。”
元帅道:“军师之言有理。本帅这就去安排,都去作好埋伏,再派支兵佯攻北门,逼他快些南逃。”
觉颖二人潜出唐营,升空四望,见它寨中虽是灯火明亮,士兵却少,想必是遣去城南姑儿河设伏去了。觉颖对圆智道:“法聪长老所虑的妖魔原来就是阴山五怪。其实木牛儿和土猪君原本就在这里,想必是那三个也赶来了。五怪聚会定有所作为,这且不论。只是他今夜要去各处水井投毒,倒是不可不防,贤弟当赶回青莲寺,禀报法聪长老,请他速与城主商议予防之策。为兄还去城西文庙,想那五怪必还聚在大成殿里,为兄且去相机行事。贤弟随后也来相会。”言罢,二人各奔西东。
觉颖来到文庙,落在大成殿前,恰见木牛儿推门进去,面关门,面说道:“外面天头不早,我等也该出去分头行事,莫教贻误军机。”又听个道:“那就先来把药分分。”觉颖心想,果真都在这里,先赶来步,还算及时。便去立在大殿之前,面对殿门,手捧伏魔神剑,口念经文,作起法来。
过不多时,殿门大开,土猪君跨步出殿,众怪跟随身后。岂知方抬头,便见金光夺目,金光影里个和尚手捧宝剑而立,那口宝剑精光四射寒气逼人。土猪君叫声:“不好”被这剑气逼住,倒退步,伸手拉住门环,将殿门紧闭。
五怪退入殿中,不敢开门,慌着团。木牛儿道:“听东方魔使讲,有个觉颖和尚专与我魔界作对,他仗着柄伏魔神剑,道法高强,我四方魔使全都败在他手下,莫非是他到了”土猪君道:“不是他还能是谁我在汴梁就听说这和尚厉害,果不其然。他那把剑杀得妖斩得神,好不怕人。如今前门被他堵住,怎生出得去”水狮子指上面道:“掀开屋瓦,从顶上走”说着话,跳上房梁,掀开两片瓦,便伸出头去。那知才露头,便叫了声:“啊也”翻跟头落了下来。
原来圆智已从青莲寺过来,他见觉颖仗剑镇住殿前,便捧出宝莲锤立到屋脊上。这宝莲锤经他念咒激发,光华四溢,现了宝莲灯原形,这几个精怪见了哪能不胆战心惊都吓得钻到祭台下面,再也不敢声张。
觉颖和圆智仗宝作法,镇住五怪,直待到日上三竿,估量城主领军民出城已去得远了,方才收法回青莲寺。
再说城主和法聪,看看天色已暮,便将军民尽数调往城北,整顿行伍,备下些口粮饮水。待到天交二鼓,传令开了北门,城主法聪各引支精兵于前,众百姓随后,起突围出城。
前行不远,见座唐寨横阻于前,寨中灯火明亮,梆鼓之声不断。城主法聪引兵直抵寨下,扒开鹿砦,抢入寨中,却是空寨,只几个老弱之兵在那里敲梆击鼓筛锣提铃,见了城主之兵,都吓得磕头乞命。
过了唐寨,城中之民,扶老携幼,跟随大军迤逦北去。田舜英领支兵押阵断后。
行过半夜,星移月落,渐见晓风和煦,日出天明。环顾四野,看得清楚,原来:砂砾遍地无边荒碛;远处有两株枯树,天空有两只苍鹰,脚下并无人行之路,极目不见袅袅炊烟。
众人看得心慌,不知身在何处,前途茫茫。老弱之人便唉唉声叹,妇儒之辈便呜呜啼哭。只是此时只顾逃命,也顾不得许多,都跟随大队,舍命赶路。
不觉已到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在这砂砾荒碛中行走,上蒸下烤,酷热难当。百姓又饥又渴,已是精疲力尽,难以支撑。
跨过条干涸的河床,对岸有片荆棘丛生。上得岸来,却见那荆棘丛中居然有几处轻烟缭绕,众人为之惊。正自心疑,那枯枝蔓条中忽然钻出许多士兵,向众人招手欢呼。
这乃是支儒城子弟兵,领兵的不是别人,正是孟甘霖。
原来前日夜晚,城主命孟甘霖领了支精兵,乘夜出城,绕过唐营,去西山埋伏。经日探查,探实了唐军北寨屯粮之处,待到昨夜城中突围,便去劫粮。唐军大部调去城南设伏,留下些老弱之兵守营,又自持势大,未作防备。被孟甘霖出其不意,抢入粮寨之中,杀尽守兵,将马匹粮草劫了无数。
这支精兵劫了粮草,催马往北疾行。到底是马行得快,被他赶到了前面,到此埋锅作饭,等候突围大军。
军民见到孟甘霖醒悟,怪道出城直不曾见他,却原来先到了这里。
这便是昨夜在青莲寺,法聪对觉颖二人说的劫粮计谋。
突围军民得此接济,又见得了许多粮草马匹,精神大为振奋。众人吃饱歇好,继续赶路。城主和孟甘霖合兵处,又命他和田舜英殿后押阵。此刻人欢马叫,行走得快,日夜,又赶过了百余里。
次日过午,远远看见西北方横亘座大山,法聪扬鞭指点,对城主众人道:“那就是番条山,穿山过去,西行四百里便到葛山,往北绕过葛山,又向西穿过流沙二百里,便与白沙陀城相去不远了。广慧师弟已派支兵在山后接应。”面传命,行伍转向西北,直奔番条山。
又行多时,看看离山渐近,城主观望许久,对法聪道:“这山极其险峻,只怕穿越此山也颇是不易的。”法聪道:“只有条路,要过道山口,路狭只容人,陡峭如登天梯。但得过此山口,唐军自不敢追,我等方算离了险境。”言罢,随命催动军民速行。
恰到番条山下,只听声炮响,山前旗幡杂乱,座大阵巍然阻拦于前。阵中阴风飒飒杀气腾腾。骑马立于阵前,马上之人,道袍羽扇,不是别人,正是唐军军师程会。
东梦第三十七回上
东梦第三十七回下
东梦第三十七回下
回来再说唐军。唐军大都埋伏在城南姑儿河两岸,只待城中人马出城,进了河汊芦荡,就好堵而截之围而歼之。岂知折腾了夜,到次日晌午,仍见南门紧闭,并无人出城。
元帅昨日派出支老弱之兵,去北门外安营扎寨,虚张声势,作出个即将攻城模样。则,吓阻城中之人北逃;二则,威逼他往南突围。
入夜,元帅会同军师,同去南寨,驻马高阜之上,遥观战局,运筹指挥。俯视城中,悄然无声,灯火全无。还只道是大战前的平静,未存疑心,只顾与军师高谈阔论。
待到天明,仍未见动静。正不明所以,忽见城北探马来报,派往城北的那支兵,昨夜被劫营杀散。时,探马接二连三禀报上来,城中军民昨夜已突出北门,往北去了。
元帅暗自惊诧,对军师道:“怪哉明是条死路,北去作甚莫非另有图谋”教探马速去探看城中虚实。说话间,又见路探马奔来禀报,北寨粮草已被城中伏兵抢劫空。军师闻报,着实吃了惊,道:“不好他有了粮草,便得以远走高飞。这往北突围之事,不问可知了。”传令各路人马尽速回营待命。自与元帅领了亲兵,从西门入城。面传命不可饮用城中井水,面命快马出城往北,跟踪突围人众。
元帅和军师入城,将府衙权充帅府,升帐议事。元帅道:“不曾想这帮刁猾之徒,竟然能瞒过老夫,弃城北逃。如此,不可便宜了他,当尽快调集军马追剿为是。”军师道:“如今大军尽在城南姑儿河,几时调得回来待调齐人马,只怕他逃遁已远,哪还追得上何况粮草被劫,我大军远征,也难以支撑。”元帅道:“难道就这般便宜放他去了不成”军师道:“昨夜命五怪进城来投毒,他军民若吃了这有毒井水,至中午定都发病,适才派快马去跟踪他突围人众,可待回报后再行定夺。”
两个商定,便去安棑调回人马,收拾粮草。直待到黄昏日落,方见骑快马,疾驰入城,至帅府入内禀报。原来赶过百里,并未见有病疫之人遗留迹象。
元帅道:“眼看这投毒的事也不确了,莫非有神明暗中庇佑”军师道:“五怪进城施毒,乃山人亲手安排,岂是虚构。至于神明庇佑,山人曾听五怪言及,有两个西方僧人是他五个的对头,想是这两个僧人来此从中作难了。”元帅道:“僧也罢道也罢,暂置不论。他这北去,没个落脚处,早晚也是个死。既已如此,不追也罢,任其自消自灭。我等且在此安住些时,事完走路,班师回朝”
军师笑道:“帅座有所不知,北去二百余里,西北方有个番条山,翻过山去,北可投契丹,南可下中原。山人料想,他等既得了粮草,可行远路,必如此而行。设或他等再入中原,只怕为祸不小,此其。再则,官家望我等来此寻那大唐传国之宝,他既突围,此宝必带去无疑,若是就此班师回朝,两手空空,如何回复官家”
元帅闻言,便觉悚然,言道:“既如此说,不可放他走,赶快去撵。先着轻骑堵截,大军随后攻杀。”
军师道:“番条山只有个山口,陡峭就如天梯,他若过去,守住这山口,谁能过得,好往哪里截他去山人算定,明日过午,他等定要过此山口,待山人先去山下,阻他入山。”
元帅冷笑声道:“先去山下二百多里,只今夜,快马也跑不到,军师就能先去山下岂非欺人之谈”军师微微笑,轻摇手中羽扇,不紧不慢言道:“元帅安坐帷幄,且看山人法力”
看看入夜,军师念咒作法,召来五怪,都到他大帐之中。军师道:“列位道长白日不便相招。今夜聚会,先有事相问,昨日投毒,不知为何未见成效”土猪君道:“军师昨日天晚,我等正待分头行事,不曾想来了那两个西方和尚,仗着两件法宝,将我等禁在文庙大成殿中,直到今日晌午方得解禁。如此这般,坏了我等大事。”军师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稍停,接下道:“如今他城中军民已突围北去,要出番条山,再去中原作乱。番条山距此二百余里,他已行至山下,官兵追赶不及。在下设下谋,要在今夜赶去山下,摆下座大阵,阻他入山。但能阻得他二日,大军赶到,定可将他全歼。还望诸位道长出手相助。”
木牛儿道:“但凭军师差遣,我等无不唯命是听只是,在下愚见,要施此计,尚有可虑之处。”
军师道:“有甚可虑之处就请木道长讲了来。”
木牛儿道:“那两个西方和尚既庇护城中军民,只怕闻信要赶去相助。他两个法力高强,加之法宝厉害,我等实是难以敌对。”
军师闻言,呵呵笑道:“木道长为何长他人之志气,灭自己之威风,两个小和尚,能有多力,就如此惧他他有法宝,殊不知本军师手中有神剑秋月白,乃是魔君娘娘目中炼成之宝,谁人能敌况据本军师所知,这两个小和尚混迹东土,乃是为拯救被贬花仙,这人世征战之事,他佛门弟子岂肯参与其中。众位勿须多虑,但去无妨。”
五怪齐声道:“听军师之言,茅塞顿开,便随军师同去。”又商议番,道:“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十妖兄弟也召了来,我五怪十妖来个大聚会,显身手。”起纵风腾空,跟随军师,往北而去。
时,赶过城主军民,先到番条山下,相看好地形方位。五怪又作法召来十妖,共推军师为阵主,各自作法,演化出座恶阵,称为五行摄魂阵,专候城主军民到来。
城主军民来到番条山下,忽见阵挡路。城主约退众人,自和法聪引众将来到近处,仔细观瞧。呀好恶阵:
外方四面,内含八卦。中央太极,燮理阴阳。
外方四面,各有阵:
苍龙居东,龙腾而云兴,具摧城之势;
居西,虎踞而风生,有萧杀之威;
南朱雀,张翅千尺焰,煌煌无敌之雄;
北玄武,龟蛇翻白波,滔滔荡灭之姿。
内含八卦,布列九宫1:
千门万户,宿列二十有八,尽伏貔貅之兵;
交通盘回,卦分六十有四,暗藏不测玄机。
中央太极,总枢八方:
阴阳出,四象生2;
风起云涌,雷霆激荡,黑浪滚滚,赤焰腾腾。
正是五行摄魂阵,直教壮士丧胆,神鬼心惊。
只见唐军军师程会轻摇羽扇,立马扬鞭于阵前,开言道:“儒城军民听了尔等抗拒天兵,乃乱民贼子,法网难逃,休得心存儌倖。本军师设下此阵相候,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破得此阵就放你过去,破不得此阵,休想前行半分。本军师在阵中伏有神兵十万,专摄尔辈亡魂,捉去打入九幽地府,永世不得翻身。敢闯阵者,勿谓本军师言之不预。”言罢,打马入阵去了。时,阵中阴风骤起,电闪雷鸣。声炮响,震天动地,东南西北四阵,中门齐开,各走出员魔将,耀武扬威,挑战叫阵。
苍龙阵前之将,青盔青甲,骑青鬃马,手提倒马槊,甚是凶恶,乃是木牛儿。朱雀阵前之将,红盔红甲,骑枣骝马,手执方天戟,甚是威猛,正是火狸子。阵前之将,白盔白甲,骑白龙马,手提镔铁枪,威风凛凛,却是金鸽君。玄武阵前之将,黑盔黑甲,骑乌骓马,手执安汉刀,杀气腾腾,乃是水狮子。
城主并众将见了,都面面相觑。城主对法聪道:“不料唐营军师施展妖法,先来摆下这个恶阵,阵中都是些邪魔之辈,我等凡夫俗子,如何破得它了”孟甘霖道:“若是急切破它不得,耽搁在此,唐军追赶上来,我便进退无路了。”
法聪道:“主公休慌,待贫僧仔细看来。”打马走到近处,前后观望番,回来对众人道:“今观此阵,外方四面,各有阵:左苍龙,右,前朱雀,后玄武。若单就其,破也不难。叵耐中间又有个八卦阵,与外面四阵互为表里,真个龙虎相形水火互济,要破此阵,就颇不易了。”
城主道:“如今已到生死攸关之时,稍有耽搁,后果难料。大难当头,还望军师妥为筹划,除魔制敌,引领我城军民渡此难关。”
法聪低头沉思,片刻之后,开口言道:“主公,且听贫僧分派:贫僧领支兵去破他苍龙阵。孟甘霖可领支兵,如此如此,去破他朱雀阵。”转身对田舜英道:“你可领支兵,如此如此,去破他玄武阵。”唤过老将秦彦超,对他道:“老将军可领支兵,这般这般,破他阵。”稍停,又道:“外面四阵既破,方可攻打八卦阵。八卦阵有休死伤杜开惊生景八门3。贫僧破他苍龙阵后,便从它东南艮宫生门入阵;孟甘霖秦老将军破它朱雀阵后合兵处,杀入它西面离宫休门。入阵后便起杀向北面乾宫。”对田舜英道:“你破它玄武阵后,不可入阵,只屯兵乾宫之外,待听得阵内我军号炮响起,便入乾宫开门,内外夹击,攻破此门,再合兵围攻中央太极阵,可获全胜。”又对城主道:“主公此阵凶险异常,胜败难料。但见他中央黄旗倒下,方是我等得胜信号。不然,倘生不测,唯有背水战,望主公与诸位将军善自谋划。”言罢,与众将点齐兵马,待要出兵破阵。
注:
1 见第十二回注2。
2 见第十二回注3。
3 李筌唐太白阴经卷九: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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