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用了这招夺了夙玉宫宫主的心志,杀了她的正君,又夺了宫主之位吧。”
“你到底是谁”
“我谁都不是,不过有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强占了这么久,也该交出来了。”
男子侧身,挥掌而出,云子轩冷笑,就凭你这点功夫,除了那媚术还能见人,其他的,也就这样了。
云子轩制住了他,压着他进了屋,兰枫跟在身后关上了房门,男子跌坐在地,吐了口血,眼里又开始波光流转,兰枫面对面地挡在云子轩身前,张开了双手,“不许看他。”
云子轩抱过他,“不会了,刚才是时不察,才会着了他的道。”
她贴在他耳边,“拿镜子过来。”
兰枫了悟,闪到边,那男子正在施媚术,见云子轩又有中招的样子,心里正喜,突然道亮光闪过,他对上了自己的眼,他本来就全神贯注的,被这么突如其来地刺激,比正常人被魅惑地更加厉害。眼神呆滞,失了心魂。
“你真名叫什么”
“火隐。”
“是什么人”
“新罗族人,我母亲是曾经的族长。”
“那你们和季火堂,是什么关系”
“季火堂的堂主,是我的侄女,我让五儿和她起,她们两个拥有最纯正的血脉,生出的孩子定会是最强的。”
“你们不是被灭族了吗”兰枫插嘴问道。
“没有,我们逃了出来。”
“所以你们要篡位报仇”
火隐却呆呆地摇头,“不是篡位,这天下,本就是我火家的。”
这姓火的家果然是样的自大呐,“那你当初夺夙玉宫,又是为了什么”
“钱财,人马,我们都需要。”
“好吧,那你把宫主的信物拿出来。”
火隐从脖子里拿出块石头,云子轩皱眉,可那怎么看都像是块石头。
“等你醒过来,你会把这切都忘了,你只是冉深的三侍君,是这三江城水家的二公子,嫁给冉深二十年。永远大门不出,成天念佛经,敲木鱼,终此生不见外人。”
“我只是冉深的三侍君,是这三江城水家的二公子,嫁给冉深二十年。永远大门不出,成天念佛经,敲木鱼,终此生不见外人。”
“很好。”
兰枫拉着她的手,“他什么时候会回过神来”
“不知道,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这就是师傅要你找的东西。”
云子轩点头,老妖便是那曾经风光时的夙玉宫宫主正君,可惜如今夙玉宫似乎已经被那个男人搞垮了,销声匿迹,大概季火堂便是靠着它起的家。
“他只是不想让夙玉宫的宝贝直落在这个男人手里,所以让我找来,然后送给你。”云子轩拎着那块石头,“不过这个,算是宝贝”
“我看看。”
“轩,这不是石头。”
“那是什么”
“我好像在奴师傅给我的书上看到过,你等等,我回去找找。”
“在这里。”
兰枫举着书凑到她面前,“这是种果实的种子。”
“玉提子。”
“对啊对啊,兰枫脸兴奋,”你看这书上说玉提子已经绝迹了。”
“味甘,微酸,补血益气。”
“而且不是普通地补血益气,对产后的孕夫是最最有用的,非常非常有用。”
“倒是不错,你说这种下去能种出来吗”
“可以的,”兰枫翻着书页,“玉提子的果实就算尘封了百年,遇水,温度适宜阳光充足的话,就可以长出来发芽。”
“等我们什么时候空了,先种上棵,以后就可以大面积地种植,”云子轩摸着下巴,“嗯,血崩是孕夫最常遇上的,血气失调,养起来又慢又麻烦,定会卖得很好。”
“你就知道赚钱。”
“钱嘛,自然是多多益善,不是吗”
小番外 紫玉菩提的悲哀
如果老妖和老奴现在在场,知道兰枫居然把这颗千年难见的紫玉菩提认成了玉提子的种子,估计会被气得双双吐血。
玉提子确实也珍贵,但是和紫玉菩提比,就又是云泥之差了。其实也不能怪兰枫,这紫玉菩提皮硬,整个果实就长得和玉提子的种子很像,他没见过,只是百万\小说卷上的图来认,认错也是难免。
直到很多年后,次老妖心血来潮下山,决定上皇城来看看徒弟,发现皇城正流行种水果,他看,大惊失色,紫玉菩提这,这株单生的果子怎么会可以这么大批量的买卖
好不容易他找到了云子轩,她拍脑袋,“我就说,明明是颗果子,小东西还说是种子,而且那玩意怎么株就长颗果子。”
“那现在”
“我把它嫁接到桃树上去了,你看长出来的不是模样皮还薄,汁水又多,我家枫儿最喜欢吃了。”
“你,你,原来城郊那大片果园种的不三不四的果树竟然是被毁了的紫玉菩提啊。”
“什么叫被毁了”
老妖痛心疾首,“紫玉菩提的珍贵就在于它的株单生,就像人的血脉样,脉单传,凝聚了多少精华。你现在这样,把它全分散开来,它现在,就只是长得像紫玉菩提的普通果子而已了。”
云子轩安抚道,“没事了,它也算曾经派过用处了,你看之前的果肉被人吃了,是用种子种出来的。”她还边自言自语地嘀咕,“难怪这么厉害,我还奇怪什么玉提子竟然能把只剩口气的人都救了回来”
“救谁”
“个熟人。”云子轩摆了摆手,“何况,它现在每日让我进的帐,那颗紫玉菩提怎么比得上。”
“你这个人,浪费啊。我可怜的紫玉菩提,就算这么绝于世了。”
“反正也没人知道它就是紫玉菩提,大家都叫它玉提子。”
本该绝迹的玉提子,因为兰枫的时眼花,披着变了种的紫玉菩提的外衣,流传下来,而那传说中的紫玉菩提,终于,永远成了传说。
第 59 章
李旭越想越不甘心,好不容易让她那个外甥女重伤,又把孩子抱了回来。居然被火鑫那个家伙给打压了下去。她出了季火堂的总堂,上了家酒楼,正喝着闷酒。之前三人中年纪最大那个上来坐在她旁边,“李护法,怎么了”
李旭瞪了她眼,“还好意思说,就知道和我唱反调。”
那女人,莫林笑道,“你也知道,身为堂主的五行使,要是被发现和你同流合污,我就完了。”
“哼,还什么五行使,个找宝藏把自己玩死了,个又死在了西荒。”
“好了,不和你所说了,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筹银子吧。我先走了。”
她刚走,李旭继续喝着酒,楼上上来了两个人,女男,那年轻女人似乎正在气头上,在她旁边那桌坐下,嘴里还在骂,“老娘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居然说个国库征收,就给收去了。”
那少年劝着她,“不就几百万两银子,小意思,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来,喝口茶,消消气。”
“小十,还是你最贴心了。”那女子凑上前。李旭就听着那几百万两,小意思,转头打量那女子。“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不是气银子,你说那狗皇帝收了我的银子,还打压我的生意”
男子捂住她的嘴,“嘘,被人听去了怎么办”
“听就听了,老娘不爽,我就要骂。”
李旭心里大喜,难道老天送了头肥羊来给她宰
她走到那桌前,手里拿着酒杯,“这位小姐,我个人喝酒正无聊着,合桌怎么样”
那女人斜了她眼,“我干吗要和你座桌最讨厌你们这种长得像当官的,斯文败类,人面”嘴巴又被那男子捂住,“小姐请坐吧。”
“小十,你越来越嚣张了,连你妻主我你也敢”杯酒递到她嘴边堵住了她的话。
李旭心里暗想,这女人看上去就是个没脑子的,这样更是最好不过。
“在下李旭,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钱。”女子喝了酒,“这是我的十侍君,小十。”
李旭自然是阵寒暄客套,没见到那男子手伸到桌子底下掐那女子的腰。
“在下刚刚听到小姐似乎在抱怨。”
“没有,我妻主什么都没说。”
“无妨,只是我其实也深有同感,所以才会想坐过来和小姐聊聊。”
“真的”女子怀疑地看着她。
李旭此时心里认定了她是纨绔二世祖个,连连点头,乱扯着吃喝玩乐之事,顺带笑骂这官场皇朝,顿饭时间下来,还真是臭味相投,见如故。
“钱小姐,什么时候有空,不如上舍下来做客如何”
钱摇头,“我就要回去了,怕是没这个时间了。”
“那相请不如偶遇,现在就去怎么样回去前也算让我尽下地主之谊。”
钱点头称是,“也好也好,我也觉得意犹未尽,正好可以继续好大姐好好聊聊。”
“堂主,你终于回来了。”火鑫激动迎上前,“属下还以为”
“我没事了,孩子呢”
“照看着,没有事。不过,李护法的事,该怎么办”
“我们没有证据,何况,”她叹气,“我也不想爹爹伤心,多留个心眼便成。”
火鑫点头,“不过,堂主,现在最重要的,不久前我受到宇文大人的传书,只怕我们不能再拖了,得尽快动手。”
火承不解,“怎么说”
“有人叛变,写了本名册。不过宇文大人说她已经把人解决了,可是名册丢了,下落不明。”
火承蹙眉,“现在只怕我们没有把握。”
原来的计划直很清楚,书院训练出的大量人马,花了近十年的心血,进入了官场,如今情势成熟,朝中的人手确实已经不少。可是接下来,那处宝藏,本就是新罗族失传的,结果还是失了手,火炎还白白送了性命。
二皇女无能,却是个上佳的幌子,助她夺位,然后摄政,等到在朝中地位完全稳固时,便可举将这天下改姓了火。西荒行,本也是为了结盟,最后,还不是败涂地。宇文冰去不回,大概也是凶多吉少了。
到底是被谁搅和了还是说,天不由人火承站在院里,心里烦躁得厉害。
身后件披风披上,“妻主,夜凉,还是早些歇着吧。”火承回头,“你先去睡吧,我今晚还有事,大概不回来了。”
男子看着她离开,嘴角扯出个苦笑,可怜呐,堂堂皇城三公子之的宇文雪,竟也沦落到只能等待妻主偶尔宠幸的地步。
母亲将他嫁来三江城的心思,他多多少少能猜到些,要是这个女人成了事,到最后,他便是那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其实对他来说,这种诱惑,还比不上个人的心相待。
“钱小姐,招待不周,昨晚睡得可好”
“还好。”答话的是小十,那女子却在抱怨,“你们这床,到底是什么做的还有床垫,硌得人疼,早饭也是什么,你看看。哎,不行了,我得回去。”
李旭连连陪不是,“我们这里自然不能和小姐家相比,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客房了。”
“算了算了,看你面子。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你家什么外甥女”
“没错,等小姐用完早膳,我们就去。”
小十盯着她,李旭笑道,“十公子怎么了”
“你这副嘴脸,我看就知道,就是有求于人,肯定也是打我家妻主主意来了,是不是”
“小十,别这么说,李大姐和我见如故,就算真要帮什么忙,我也是义不容辞。”钱拍她肩膀,副豪气干云的气势。
李旭笑道,“钱小姐果然爽快,不瞒小姐说,我们家最近手头比较紧,确实是想问小姐挪些头寸。”
“这个好说。”钱不以为然道,“我和你说,我钱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我担心那皇帝老儿整天打我主意,所以很多生意都是暗地里的,哪里都查不出来。”
小十狠狠咳嗽,钱不解道,“你怎么了”
李旭越发肯定,这个女人实在是无脑,不过,这样才好。
“说罢,你要多少”
“这个会见了我那外甥女再说吧,我也做不了主。”李旭转着眼珠,“我就先不打扰小姐用早膳了,会再来找你。”
“好。”
李旭前脚刚走,小十就斜了她眼,“你演得倒还真像。”
女子笑着揽过他在脸颊上亲了下,“那当然,小十。”那字的尾音拖长,她显然玩得正
起劲。
小十晃着脑袋,“我的名字比你好听多了,谁叫你不用我取的。”
“钱多算了。”
“对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什么十侍君”
女子笑道,“我是败家子嘛,十个侍君不是很正常”
没多久李旭就派人来找两人,走向大厅。
“你确定这两个人没有问题”火鑫怀疑道。
“之前你就说资金短缺,现在我找了肥羊回来,你又要怀疑金圣使,你倒还真是难办。”
“姑姑,火鑫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我派人去查过,皇城确实有这么户姓钱的,不过并没有这么有钱。后来她自己说了,为了逃赋税,做了很多暗地里的生意。最主要的是,她对现在的皇帝很不满。”
“那好,我们再试探下,和她同行,但暂时还不要告诉她任何事情。”
“知道。”
说话间钱和那小十到了大厅,女子屁股坐在首席上,理所当然地接过小侍泡来给火承的茶,三人看她如此,也没说什么,火承抱拳道,“钱小姐。”
钱抬头看了她眼,“要借钱就快说,几十万还是几百万,趁我心情好。”
火承愣了下,“这个慢慢再说,正好在下和几个属下也要上皇城,想和钱小姐同行,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钱站起身,“这个自然是好,多个人也热闹,正好到了皇城,我也可以尽下我的地主之谊。”
第 60 章
启程是在两天后,钱说有些事还需要去处理下,昨天离开了,说好今早上在这里汇合,火承站在马车前,里面是宇文雪和伺候的小侍。边是李旭和三大圣使,还有其他下属。等着已经超过了半个时辰。
就在几人都开始不耐烦的时候,红白两骑马终于出现在视线中,吊儿郎当的女子副没睡醒的样子,身边男子的肩上趴着只白色的毛团。
莫林看着两人,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钱大小姐打了个哈欠,看着几人,“你们怎么这么早”
火承拉过马身,克制着自己不对她发怒,“出发吧。”
路倒也相安无事,直到中途火承决定就地休息。小十正骑着马在马车边上,刚下来,正好那火承的正君宇文雪也在小侍的搀扶下走下来,抬眼看到小十,又瞟见钱,惊愕张嘴,却瞬间向后倒地。小十像是腾空挥了下袖子,心虚地悄悄挪到钱身边。
“正君。”
“雪儿你怎么了”火承上前扶起他,呼吸正常,却像是睡着了般,毫无动静。
“火当家,我家小十会些医术,不如马上找个地方歇脚,让他替你正君看看”钱倒是突然插嘴道,火承点头答应。很快启程,没多久便在间客栈停下。
“正君得的这病,我们叫做“息症”,乍看起来同睡着了没有区别,呼吸顺畅,脉搏平稳,但是短时间内不会醒转,必须要静养,不能被打扰,尤其不能试图去唤醒他,不然会留下病根。”
他走到桌前,“我给你开副药。”
火承走到床前,小十在桌边坐下,趁她没注意,摊开左手,上面密密麻麻用极细的狼毫笔写着好几行字,他用最快的速度抄完,把纸递给火承。
“好了,我先走了。”
宇文雪直没有醒转的迹象,直到行人抵达皇城,都还是昏睡不醒。
“到了。”钱在座大宅前面停下,上面写着大大的钱府两字。
“叨扰了。”
“怎么会,李大姐的家人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来来,请进。”
“大小姐,你回来了。”几个下人上前行礼。钱让人带行人下去歇息,自己个小十回了院子。没过多久,就有个女人进了书房,“庄主。”
“无月,速度倒是挺快的,这府邸弄得像模像样的。”
“庄主。”风无月欲言又止。
“你想问我什么”
“属下想不明白庄主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我们本来就做药材生意。”
“庄主,你知道我的意思,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皇上,还是这新罗余孽”
“余孽无月,你果然还是姓风的子嗣,我要是说我打算助她们,你是不是要干了我”
“庄主,你明白属下的心思,属下只是刚巧姓了风。”
“好吧。”钱大小姐,云大庄主摸了摸鼻子,“我是想捣乱,不过没打算帮谁,她们自己谁有能耐抢,就去抢好了。只不过”
“什么”
“无月,你以为当年那十几座煤矿我吐得很甘心吗”
“庄主是想要挟皇上”
云子轩没吭声,要挟她可不敢,只不过给她送点礼物嘛,她还是送得起的。
钱府的院里有不少重重叠叠的假山,钱背着小十从里面穿过。
“轩,酸梅汤真好喝。”
“就喜欢这些不长肉的东西。”
“不长肉才好,我可不想变胖。”
“真的我倒是很想把你养成个小猪仔。”
“才不要。轩,你背了我这么久,累吗”
“亲下就不累了。”她微微转过脸,小十凑上前嘟着小嘴在脸颊上重重啃了口,留下块红红的印子。
两人越走越远,假山后走出来两个人,“那贴药,你找人看过了”
“嗯,没什么特别,确实是养生的,我也问了,是有“息症”这么个说法。”
“你看这两个人,像是个败家子和她的十侍君。”
“不可能。堂主,你说会不会是李护法的诡计”
“先看看再说,我们怎么说都在人家的地盘。”
那天晚上,不喜欢走正午门的云大庄主又翻围墙进了皇宫。回来的时候手里抓着块杏色绸缎。
“小东西,你把这个行隔行抄遍。”
“为什么要行隔行”
“枫儿呐,我教你件事,这个世上斩草除根是件没有意义的事,所谓春风吹又生,那我们干脆给人家留点后路,对不对”
“鬼才信你。”兰枫抓过笔,添了墨,“你就是见不得人家安宁。”他抄了几行,“你干吗不自己写”
“她认得我的笔迹。”
“好了。”
云子轩吹干墨迹,“我已经让无月从附近的钱庄筹了大批银子,如今已经是万事俱备,就差”
“差什么”
“火承应该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就让宇文雪醒过来吧。”
“轩。”
“怎么了”
“我突然觉得好难受。”
云子轩摸了摸他的额头,很正常,“哪里不舒服了”
“不知道,都难受。”
“是不是白天出去累着了,你先躺着,我出去找大夫。”
“嗯。”
对于所有那些想看云大庄主瞬间变傻子的人来说,错过这幕实在是个遗憾。
她抓着那大夫死死压着她的肩膀,眼神凶悍,“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遍,信不信我废了你。”
“小姐。”偏偏刚好这个大夫还是个宠辱不惊云淡风轻的,拉开她,“你让我说百遍,也还是这样,公子他怀有身孕,前几日似乎是长途跋涉,胎位有些不稳。”
云子轩呆呆松了手,“他,他不是不易怀孕吗”
“不易不代表不会。”
那大夫坐在桌前开安胎药,“顺便说句,两位,公子如今是两个多月的身子,房事还是减些。”
兰枫涨红了脸,脑袋埋在云子轩怀里。她还是副呆愣样,坐在床边,有下没下的抚着他的头发,直到那大夫出去,她还在发愣。
“轩,你怎么了”
“我”她脸色有些发白。
“你不喜欢吗”
“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我没想到你会,会突然怀孕了。”
“我有宝宝了。”兰枫开心地倚在她身上。云子轩脑子里终于慢慢转过神来,她要做娘了,做娘了,她和小东西的宝宝。
不行,她得去找最好的产公,还得找伺候做月子,还有最好的安胎药,还有什么
而那张兰枫之前写完墨迹干了没多久的纸,被风吹走也无人在意了。
“不要吃生冷寒冷的食物,睡觉的时候尽量左侧卧,洗澡的时间也不要过长,而且不要坐着洗”
“嗯,不吃冷的,左侧卧,不要坐着洗澡,行,我抱着他洗”埋头苦记喃喃自语的女子没注意到面前的男子听到这话涨红了脸,“还有吗”
“大概就这些了,大姐可以再去问问别人,我自己也就注意了这些,但是也许还有别的什么。”
“谢了,二妹夫。”云子轩拿着纸起身离开,等她出了房门,那小侍对慕容羽飞道,“世子,我还没见过有人因为夫君怀孕紧张成这样子的,注意什么事还自己操心。”
慕容羽飞浅浅地笑了,却有些无力,“是啊。”
“世子,不是我说,当初觉得这个云大小姐无能,才会让世子的妻主做了少主,现在看来倒不是这么回事,你说要是当初做少主的是她,那现在被人宠在掌心里的不就”
“清风,妻主很好,你又开始嚼舌根了。”
“哦,清风不说了。”
“这个不能吃的东西可就多了,虾蟹甲鱼尽量不要吃,还有桂圆荔枝这类热性水果,会导致胎热,石榴也不行,还有猪肝,特别不能,最容易出现死胎”
“爹,你慢点,我来不及记了。”
“轩儿啊,你找个人懂这些的产公伺候着不就行了。”
“我不放心,再说我家小东西,我不盯着,他会乖乖的吗”
“那我继续说啊,你记着”
“嗯。”
云子轩已经完全把之前的事抛在了脑后,不过两人现在暂时还住在钱府,当然其实也不过是风无月的个别院。
她从云家出来,回到钱府,没想到刚进大门就被莫林给拦下了。
“李护法找你。”
“现在没空,会过去。”
“等等。”莫林挡在她面前,“之前在三江城,我们见过。”
“哦”
“你何必装傻,我当时在城郊的树林撞了你,还把”
“令牌给丢了。”
“你果然还记得。”
“那又怎么样”
“你,看到了。”
“我看到什么,不就看到你抱了个小孩,你女儿啊”
莫林没说话,有些狐疑地看了她眼,“那你,会空了过去。”
“等我空了再说。”
第 61 章
“这是什么”
“酸梅汤,你不是要喝吗”
“这是热的。”
“是,你现在不能喝冷的。”
“我不要,酸梅汤哪有喝热的,不要。”
“不行。”
“那我含在嘴里慢慢点点咽下去”
“还是不行,现在喝,要是冷掉了我再拿去热。”
“那我不喝了。”
兰枫撅着嘴,颗颗拿着酿酸梅往嘴里扔,“我今早去把宇文雪身上的药撤了。”
云子轩拍脑袋,她都把这事给忘了,那天那张纸,似乎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小东西,那块绸缎呢”
“不知道,你塞哪里的。”
云子轩打开箱子开始翻,兰枫坐在桌边,吃着酸梅看着她翻箱倒柜,“啊,我想起来了。”
“在哪里”
“那天我喝鱼汤的时候打翻了,随手抓了快就擦,现在想想,好像,好像就是那块。”
云子轩怔。
“那现在怎么办”兰枫有些担心道。云子轩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丢了就丢了,反正也没用,我本来就只是想让她们自己闹去。”何况,她现在也没有折腾的心情了。
“我们要走了吗”
“我先去找李旭趟,你在这里乖乖呆着,晚点我带你出去,看看再买些什么酸的,你要吃的小点心。”
“嗯。”
云子轩带着兰枫回云家的时候,已经是那天黄昏,她有些心不在焉,骑着马慢慢悠悠地穿过几条街,手轻轻按在鼻梁间。因为从小受云残心的熏陶,在她的观念里,男人就是麻烦,男人就是麻烦
想到刚刚去找李旭的时候,李旭没见着,倒是遇上了那个宇文雪,她摇头叹气,好吧,她的戏码里本不该有这人的戏份,现在这么插手,似乎乱了套了。
“轩,那边有卖山楂糕哎。”兰枫半侧着身子摇她的手臂,换回了她的神游,指着街转角个小铺,她轻轻笑,当然,她自己这个除外。
买完糕点,两人回到云家,正好是用晚膳的时候,云子轩之前已经回来过,大家也没什么奇怪,反正她的行踪向很混乱。
倒是萧君衣因为自己终于将有个亲生的孙女或是孙子开心得很,送了堆安胎药过来。兰枫还没到开始孕吐的时段,不过云子轩已经备了大批的药材,堆在库房,看得人发晕,还以为她有多少个男人要生孩子。
“那边的事你已经解决了”
“没有。”云子轩顿了顿,“只好等着让它自己开演了,本来我还想打打锣鼓,现在就只好看戏了。”
“不懂。”
“你不用懂,只要乖乖的,好好养胎。”
再说她离了钱府没多久,风无月照着吩咐去找火承。
“你家主子有事离开了”
“大小姐吩咐了,火当家需要的银两,都会拨过来。”
“那就先谢过你家主子了。”
“火当家不用客气。”
风无月从火承的院里出来,正遇上宇文雪过来,神色有些惨白。
“雪儿,你身子还未大好,在自己院里歇着就好,过来干什么”火承见着他便挥手,示意他回去。
“妻主。”
“怎么了”
“你,你知道云子轩这个人吗”
火承看了他眼,“是你姐姐说的吧,她也和我说过,说她是风少文的人,我们要成事,最先要解决的就是她。”
“姐姐说的”
火承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些奇怪,顿了会,还是犹豫道,“有件事我直没告诉你,我怕你承受不住,但是都这么久了,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是什么”
“雪儿,你姐姐之前上西荒,只怕,是已经殒命了。”她还是没直接把死字说出口。宇文雪却没有她意料中的反应,淡淡道,“我早猜到了,这么久没有消息,姐姐做的事,本来就是最危险的。”
火承看了他眼,“既如此,你回去歇着吧。”
宇文雪袖子动了动,终究还是离开了房间,你心里压根没我,我何必助你我宇文家于你,不过是棋子罢了,只怕就算真得了这天下,做后位的,也是冉家那个男人。
至于云子轩,云子轩,他捏紧了藏在袖中的锦缎,总会有天,我会让你栽在我手里。
在云家过了近十天,到了十月的下旬,宫里将有场宫宴,凡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参加,携家眷。般来说这家眷并没有明确的限制,是带什么人,带多少,但是传统上都会是正君,嫡女,最多还有受宠的侍君。
所以对于云家来说,云子朗自己也是二品大学士,本来就要参加,云子轩无职,作为嫡长女,就也顺便前往。
所以这天云子朗找她说这事,云子轩便应了下来,正要离开,见到个没见过的男子替她送茶进来,便好奇问道,“这个,是”
“哦,”云子朗似乎有点不自在,“皇上赐的,本是秀男,陛下不喜男色,还没晋封的,便赐了人。”
“原来是这样,你碰过吗”
“今早早朝结束才赐的。”云子朗白了她眼。
“我院里刚好缺人伺候,给了我怎么样”
云子朗不解,不过看她坚持,便答应了。
金秋时节正是螃蟹黄多油满之时,九月圆脐十月尖,眼下正是吃公蟹最好的时节,肥美的滋膏又滑又油,黏黏的沾手,却是满嘴香韵。
兰枫巴巴地看着她,云子轩终于剔了小块滋膏,加上点点蟹肉,沾了姜醋递到他嘴里。
“还要。”
“没了。”
“就口,轩,真的,再口。”兰枫舔着舌头,云子轩果然又弄了筷子,不过刚到他嘴边,就转了个弯进到自己嘴里。
“你”
兰枫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就听到边台上传来的鼓声,他和云子轩这桌,在整个御花园里,算是靠后的,这时朝那红毯铺着的台上看去,有好几个女子正在打鼓,底下安静下来。从后面走上来几个军士打扮的女子,打头那个大概四五十岁,古铜色的肤色,看就是战场上饱经沧桑的将领。
“臣戚淮参见陛下。”
“平身吧。”风少文摆了摆手,“将军常年驻守东野,实在是辛苦了,所以这次,朕特地招将军回来,在家好好享享天伦之乐,省的将军的家眷总是暗地里埋怨朕。”
“皇上”
“来,赐座入席。”
云子轩眯了眯眼,瞄了她眼,戚淮带着几个参将落座,果然看上去很是不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张绸缎上第行几个名字里,就有戚淮。
她收回视线,刚拿着兰枫的碗想给他舀碗鸡汤,边上桌突然传来惊呼声。
侍卫拔剑护在风少文身前,然而过了会再细细看去,原来是那桌上倒下了个人。看那座位,官也该不小。
“宣太医。”风少文撤下侍卫,起身道。
很快的几个太医过来,这时的菜已经停了,番看下来,那最年长的向风少文道,“林大人饮酒过度,加上原本脾胃有损,伤了心脉,之前吃了螃蟹又用了寒性水果,所以数病齐发,无救了,可以准备后事了。”
云子轩勾起个讥诮的笑容,兰枫扯她袖子,“我想去看看。”
“干什么”
他指着地上,刚刚那个女人倒下时吐出的鲜血,“那血的颜色,很奇怪。”
“好。”云子轩带着兰枫走到那太医身边,抱拳道,“大人,不介意我们上来看看吧”
那太医瞄了皇帝眼,见她没有拒绝,让出道来。兰枫走到那女人身前蹲下,云子轩立刻板起了脸,把他拉了起来,然后把那女人提,找了两张椅子拼,放在椅子上躺着。
兰枫掏出了两根指长度的细银针,插在那女人胸口两个岤位,左右,转头对云子轩道,“你在她腹部打掌。”
“这位正君,这将死人,你还折腾什么”那太医上来拦到。云子轩隔开她,不算用力的掌在那女人腹部拍下去,她突然半仰起声,让人措手不及地啊声吐出来大口发黑的血,那血喷了太医脸,云子轩眼疾手快地揽着兰枫躲过。
“啊。”声惨叫,却不是那女人,而是那太医,就见她捂着自己的脸,蹲在地上,开始打滚。
“她怎么了”周围的人都向后躲闪,几个太医上前也不敢碰她。
皇帝没有出声,大家都不敢妄动,个年纪稍轻地问道,“这位正君,这是怎么回事”
兰枫抬眼看了云子轩眼,才道,“刚刚她不是说了,那个林大人吃坏肚子了,淤积在胸口,气提不上来,现在好了。”
“那许太医为什么会这样,林大人的血是怎么回事”
“血溅进了眼睛,自然会疼了。”
几人噤声不语,会上来了几个侍卫抬着那太医下去,之前那个林大人也送去了太医院。宫宴算是进行不下去了,风少文说了几句场面话,便也算结场了。
此时夜已深,宫门口停着许多辆马车,还有马匹,宫人正在拉着过来,那些大臣们三三两两地告辞。
云子轩牵过她的飞霞骠,解下挂在马身上的披风,上了马把兰枫整个包在里面。
“娘,老二,我先走了。”
不等两人回答,她已经骑马驰出,没多久就不见了踪影。
“枫儿,我不得不说,你说胡话的本事,似乎已经被我带出来了。”
兰枫嘻嘻笑,靠在她怀里,在披风里露出个小脑袋,“近墨者黑嘛。”
第 62 章
房里弥漫着股浓烈的药味,床上躺着的男子敞开了上衣,昏睡不醒,身上蹲着只白色的毛团,“小崽,你让开点,你挡着了。”
兰枫把毛团轰到床脚,在那男子胸口划开小道口子,接了些血出来。边桌上放着些瓶瓶罐罐,还有盆水,块沾满了黑色血迹的布料。
“小东西,你好了没有”门上传来敲门声,“等下,你不许进来。”
兰枫替那男子穿上衣服,这才去打开了门,回到桌前把那些血倒在个小碗里。
过了会,云子轩问道:“怎么样”
“嗯,没错,是样的。”
“会要人命吗”
兰枫点头,“他只能活三个月,把毒传到他,嗯,那个女人身上,然后自己也就没命了。”
“那那个女人会怎么样”
“当然也会没命啦,不过看起来也不好说,总之身子会变得很差很差,稍微点小病就会没命。”
“所以根本看不出来是中毒,因为表面上的死因都会是病死,对吗”
“嗯,没错没错,真聪明。”兰枫坐在她怀里想伸手拍她脑袋,眼角突然看到,“啊,小崽,不要喝。”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小崽正在那小碗前喝那些血,兰枫把把它拎起来,可是它的嘴角已经沾了血迹,碗里的血也差不多干净了。“天,这血有毒啊,小崽。”
毛团踢着小胖腿,看上去精神十足,“我看它点事没有。”云子轩戳了戳它的肚子,“也许,它百毒不侵。”
兰枫把它放下,摇头,“不懂。”
“他还有多少日子”
“不到个月吧,轩,其实他也挺可怜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要救得了他就救吧,反正我就还给老二,说我用不着了,让她自己收了。”
她替兰枫收拾了桌子,就又被他推出了房门,因为他要替那男子解毒,非得解了他的衣服,云子轩摇着头出了房门。
不管风少文是怎么学得这些法子,有点很清楚,她得到了名单,看来这次姓火的是难以翻身了。
没多久兰枫推门出来,“他差不多没事了,就是以后大概是不会怀宝宝了。”
“能活着就不错了。”
“轩,皇上就算想这样杀人,为什么会赐给你二妹,又不关她的事”
“没人规定那张名单不可以改,不可以添,只要笔迹学得够像,她也未必看得出来。我本来还以为他拿到的是你写的那张纸,现在看来倒是那块绸缎了,这下全被解决了。”云子轩脸惋惜。
“那是谁要害你二妹”
“我怎么知道你忙了上午,也该歇歇了。等他醒了,我就送回老二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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