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赐便与蒋偕带领大军至各处巡视，频频与党项羌各部族酋长会面，告诫他们若西夏军兵来犯，要及时通报，勿要资敌。有几次更是与白豹城相距不过十里。白豹城外党项羌各部族居民见宋朝大军到来，纷纷携家带口涌入白豹城内，城里时风声鹤唳，野利荣兴急派细作侦查方知，宋军兵不过三千，领军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城内虽有五千多精兵把守，但还是放心不下，命人每日加派人手，自己更是昼夜巡视，时搞得白豹城守军疲惫不堪。
这天已是六月二十九日，黄天赐遣人将党项羌各部族酋长招至柔远寨，大摆筵席。席间黄天赐说道：“我此次来怀远寨皆因听人奏报，说西夏军兵欲来犯我边寨，现在才知系为误传。虽然如此，但此行既能与各位长者相识，亦是人生大快事。各位酋长皆是我大宋臣民，务要与我军同仇敌忾，共守家园。”众酋长连声允诺，骨咩族酋长此时说道：“经略范大人待我等如兄弟般，黄老弟更是如此。西夏军兵若然来犯，我定亲率族人与朝廷大军共进退”。其余众酋长见骨咩族酋长如此说，亦不甘落后纷纷表态，誓与朝廷大军共进退。黄天赐大为高兴与各部族酋长敬酒，不觉吃的大醉。席间名宋将前来请示说道：“黄巡检明日我们何时启程回庆州”。黄天赐闻听眉头皱大声呵斥说道：“吃过早饭便即开拔启程，此事不是已经说过，却又来啰嗦什么，叫人好不扫兴。”那宋将喏喏而退。黄天赐又与众酋长吃了回，最后竟醉的人事不知。 次日清晨黄天赐就带兵往庆州方向而去。午时刚过白豹城守将野利荣兴便已得到奏报，待听得宋军统兵将领竟喝的烂醉如泥，不由暗道：“宋朝皇帝竟派这样的人统兵，若不败亡便见了鬼了”。这时心中悬着的块石头方才落了地，便撤了加派兵丁切照旧。此事在白豹城中经传开，黄天赐竟成了众兵将口中的笑料，更有人将此事加以渲染，竟将宋将皆描绘成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
当天黄天赐与蒋偕带领宋军路缓慢而行，天下来竟只走了四十余里，当晚未及申时便扎下营寨，埋锅造饭。吃过晚饭，便要诸军早早休息。当夜亥时刚过，黄天赐便与蒋偕召集诸将，告之今晚将夜袭白豹城，并将手下骑兵分成四路，自己与蒋偕各率路骑兵，其余两路由曲珍与刘绍能统领，分别埋伏在白豹城四门之外。并要诸将皆人衔枚，马裹蹄，除去銮铃，路不得发出半点声响，限时在丑时之前到达白豹城外指定地点。但见城门火起便率兵冲入城中。众将闻听心中均有些疑惑，但无奈军令难违，各自领命而去。黄天赐等人在这十余日已将白豹城周边摸得熟透，连夜带众骑兵在各个部落之间穿行，未及丑时便已穿过白豹川，来到白豹城外，静静等候。 当夜新月初升，四下里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远远望去只有城头几盏昏暗的灯笼在微风中不断摇弋，夏虫低鸣，城中偶尔传来三两声狗叫，让这血腥的夜晚更添几分诡异。城头上守城哨兵大多抱刃斜倚着城垛打起瞌睡，四处箭楼之上，弓箭手经过连日辛劳，早已疲惫不堪，均已酣然沉睡，全然不知危险已然降临。此时南宫望等四人带着早已混入城中的两百余名云骑卫精锐，皆已换上黑色衣裤，头戴青铜面罩，各自携了百胜刀带了弓箭，悄声向四下箭楼掩去。只刻工夫便已将箭楼上众弓箭手解决掉，南宫望等人按照吩咐只在箭楼上留了五人，其余十四人径向城门掩去。守护城门的军兵不过三十余人待发现敌人，已然迟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大多便已身首异处。余下众人拼命抵挡，待看清南宫望等人相貌，早已吓得手酥脚软，还以为碰到了地狱里放出的厉鬼，三魂已去了七魄，哪里还有斗志，不消刻便已被歼灭。这时城墙上众守兵早已被城门下的惨叫声惊醒，纷纷赶来支援，还没下得城楼便被留在箭楼上的弓箭手，当做靶子大部分被射杀，剩下小部分没死的急忙缩了回去，再也不敢露头。这时南宫望等人才连打开两道城门，放下吊桥，并收拾引火之物，点起堆火来。埋伏在四下城门外的宋军骑兵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这时见城门火起，便四下里杀进城来。
南宫望司马直等人此时早已在各城门口等候，见宋军已然杀到便与众兵将骑了云骑卫携来的战马，燃起火把，以为向导。黄天赐蒋偕等四路骑兵各留百余人守卫城门，其余众军径随南宫望等人，按事先约定分赴太尉衙署兵营武备库粮仓等军事重地。时之间，人喊马嘶，乱作团。城内党项羌各部居民早已惊醒，纷纷避入地窖，口中念佛，只盼这夜能早些过去。 白豹城守将野利荣兴此时亦被惊醒，但闻四下里人喊马嘶，号角连连，还道是西夏军兵哗变，竟不知宋军已攻入城中。连忙起身，拿了披挂，召集府衙百余名亲兵，欲去看个明白。还未等披挂停当，墨无畏便带了蒋偕与众兵将闯了进来。双方阵拼杀，那野利荣兴的众亲兵虽然悍勇但经不住宋军人多，宋兵三四个人对付个，还有墨无畏率云骑卫十几名精锐助战不到炷香的功夫便已将野利荣兴的手下亲兵斩杀殆尽，而宋军除了十余人受了些轻伤却未损人，野利荣兴眼见突围无望，不愿做宋军俘虏，便举刀自尽。蒋偕只留了百余名骑兵看守府衙亲率余下众兵将径去西夏兵营协助黄天赐。
黄天赐此时已在雷振虎的带领下，率军冲入西夏军营。此时营内西夏兵将已然惊醒，听见外边人喊马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黑暗中各寻衣物，乱作团。营内小队西夏军兵见到宋军骑兵跃马冲了进来，纷纷大声喊道：“不得了了，宋兵冲进来了”。哪里还敢上前抵抗，只顾四散逃命。营中诸军卒听到宋军已然冲了进来，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纷纷各持腰刀冲出营帐，时之间各人穿戴五花八门，很多士卒竟连衣裤都没穿就跑了出来。黄天赐纵兵砍杀，霎时间哀嚎遍地，血流成河。黄天赐与云骑卫众兵将则各持弓箭，分布四周待见西夏兵卒稍有抵抗便持箭射杀。这时蒋偕也已率兵赶到，众骑兵纵马各挥兵刃，只将这西夏兵营当成了练兵场。只顿饭的功夫西夏军营之中三千多兵卒已剩下不足千人。剩余兵将见此情景，知道大势已去，哪里还在敢抵抗纷纷抛了兵刃，伏在地上，举手就擒。黄天赐将那八百余名降兵分别驱入四座营帐之中。派了名部将带了三百余名骑兵在此看守，径与蒋偕各带军兵，分别搜索西夏残余兵将。时之间白豹城竟成了宋朝骑兵的跑马场，各路人马十数人队，在这白豹城中竞相搜索，但见西夏军兵稍有抵抗便就地予以击杀，惨叫声此起彼伏，直到卯时方止。西夏守城兵将五千余人除名副将带了不足百人，乘乱冲出北门逃脱外，其余皆被宋军擒杀。
清晨黄天赐便令众军卒打扫战场，掩埋尸体，并严令众将，不得纵兵抢掠城中百姓财物，若有发现必严惩不待。又令人厚葬野利荣兴。此战击毙白豹城守军三千九百余人，俘获敌军千余人，番官十四人，麻魁二十人，缴获战马两千余匹，牛羊骆驼万余头，饷银四万余两，各类器械粮草无数。云骑卫四百余人，除十数人受些轻伤外，竟无人阵亡，其余众骑兵伤亡也只两百余人。黄天赐当即令将所获饷银分发给众兵将，伤亡士兵每人发放五十两，将官无论官职大小每人二十两，士兵每人也有五两，剩余万余两与所俘获物资并登记造册。
第六章 鏖战 第八节 迁徙
待诸事完毕，黄天赐便与蒋偕商议让他带领五百骑兵押解俘虏与所获牛羊骆驼径回庆州向范仲淹汇报，蒋偕立即答应。当天便带了五百兵将，押解俘虏与所获战牛羊骆驼出发，第三日晚间方才回到庆州府，范仲淹得知战况欣喜异常，当即带了州府众官员出城迎接。蒋偕将俘获物品账册交与范仲淹，范仲淹看过之后便吩咐手下人妥善安置俘虏与所获物资，手下几名官员领命而去。 范仲淹亲率众官员将蒋偕迎入府衙，这才向蒋偕问起经过，蒋偕便将黄天赐如何兵逼白豹城，如何派遣南宫望等人混入白豹城，如何醉酒施展反间计，如何深夜奇袭白豹城等事说了，众官员听后无不啧啧称奇。均没想到黄天赐年纪轻轻，不但武功不凡，而且计谋如此深远。蒋偕这时才对范仲淹说道：“黄巡检还让我代问，这白豹城是放弃还是留守，另外城中党项诸羌百姓该如何处理”。范仲淹沉吟片刻方才说道：“这白豹城易守难攻且深入我大宋腹地，决不可在遗弃给西夏，就命黄巡检为白豹城主将，曲珍与刘绍能为副将镇守白豹城。至于城内党项诸羌便将他们全部迁至庆州府，另外每户抽壮丁与黄巡检所率云骑卫同编为番落军。”蒋偕道：“那我明日便回白豹城，与黄巡检说知此事”。范仲淹道：“这样，你明天带五百骑兵前去白豹城，把命令传到便带领城中党项诸羌百姓来庆州”。蒋偕连声说道：“那白豹城中党项诸羌有十余万口，这么仓促将他们内迁，只怕会闹出事端，此时还请范大人三思”。范仲淹道：“此时我已想过，前些天我已命人在这白豹城南郊建军巷坊，不日即将完工。此事你无需多虑，便将人迁来便是”。蒋偕见此只好答应。当晚范仲淹带州府文武官员摆筵与蒋偕庆功，当晚众人皆尽兴而归。 次日清晨蒋偕便带了五百骑兵向白豹城而去，路急赶，第二日午时便已到达白豹城，命人通报黄天赐。黄天赐听蒋偕已然回来，急忙将他迎到住处。黄天赐此时便住在原太尉府衙，将其作为临时办公之所。蒋偕将范仲淹所讲与黄天赐说了，黄天赐当天遍贴告示，通告城中诸羌居民，限明日午时之前在城南集合，朝廷将派兵护送径往庆州城安置。城中居民闻知此事，哀嚎之声，此起彼伏昼夜不息。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城中居民推车挑担圈羊赶牛陆续赶往城南，未及午时便已齐集。黄天赐便按户抽丁，但见诸户人家，父女妻儿，哭作团，恰如生离死别般。黄天赐闻听大为不忍，便朗声与众人说道：“你等原为我大宋臣民，但因西夏王元昊昏庸无道，为己之私掠我军民，占我土地，这才失身于贼。我亦知你等不愿从军，亦不强留，但你等路要服从众军管理，不可乱生事端，这可依得”。 诸羌众多居民闻言都止住了哭声，先后答应，声音含混，乱乱糟糟，半晌方歇。蒋偕这时才上前大声对诸羌居民说道：“黄将军菩萨心肠他可迁就你们，但若人人都如你们这种想法，不知由谁去抗击西贼侵袭，你们皆有父母兄弟，难道他们这些军人便是孤家寡人么。”说着用手指众军兵。诸羌居民闻听蒋偕之言，时没了主意，不知该如何是好。蒋偕接着又道：“黄将军讲话言九鼎，想必不会为难你们，难道你们就不能为黄将军想想么，他也是奉了上头的命令，自己人如何能担得了这天大干系。何况经略范大人也不会亏待你们，他老人家已经命人在庆州为你们家人造好房屋，做好安置，你们从军也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诸羌居民闻听时皆沉默不语，这时便有个年轻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黄天赐表态愿意留下。此头开，时之间先后有千七八百人表示愿意留下。黄天赐见大喜，便从众人中选出千六百人纷纷登记注册留了下来，余下众人仍旧与诸羌众居民迁往庆州城。
待蒋偕走后，黄天赐便从诸羌兵卒中精选十二名精通汉羌语言，善于应变者作为侦骑，统交由司马直负责指挥。又选八名精于骑射身手矫健又精通汉羌语言者作为亲随。然后将其余千五百余人编为重骑兵，与云骑卫统称为番落军。待诸事完毕，便遣人上报范仲淹。不觉过了十数日范仲淹才遣人将番落重骑兵所需披挂武器弓箭等物送了来。此后又过了数日西夏才派遣兵将前来攻城，但白豹城，城高墙厚，西夏兵将不但没能得手还折了许多人马，无奈大败而回。又过了数日黄天赐因破白豹城有功晋升为右武大夫 西上合门使，朝廷又赏赐大量财物。军中其余诸将也皆有封赏。黄天赐便将朝廷所赐财物不分汉羌，均分与手下诸军，诸军尽皆感恩，时士气大振。有空闲黄天赐便使人操练众军，演练阵法，此后两个多月这环庆路倒也太平无事。
闰九将过，番落重骑不论野战，阵法，均已精熟，已随时可奉命出征。这日吃过午饭黄天赐正在堂中与曲珍刘绍能等人商议下步作战计划。忽然兵卒来报说范大人遣使已到门口，黄天赐忙将他请了进来。但见来人却是名传令兵浑身湿透，汗流满面，不住喘息。黄天赐忙让他坐下来，待这人喘息稍定这才问道：“经略大人急急遣你来，有何要事。”传令兵这才说道：“葛怀敏将军在定川寨大败，范大人招你急赴庆州”。说完从怀中取出封公文递与黄天赐。 黄天赐接过看却是份五百里加急的急递，知道事情紧急，忙打了开来，但见上边写着：“请即刻赶赴庆州”几个字，署名是范仲淹，还盖了经略关防大印。黄天赐便让人带了那传令兵下去休息。把公文递与曲珍等人，说道：“范大人如此急着招我去，必有大事，你等可将军马器械收拾好，其余诸事待我回来再说。”曲珍等人忙答应下来。黄天赐不敢耽误，让人备了马，连个随从也不带，便骑了那匹乌云盖雪径往庆州赶去。 此去庆州约二百余里，黄天赐马快，未及戌时便已赶到庆州。那守门军官认得黄天赐忙打开城门，放下吊桥。黄天赐进了城便径向州府衙门而去，范仲淹却没想到黄天赐这么快便已到了，忙将他让进议事厅，命人奉上茶水。
黄天赐这时才说道：“不知经略大人急急找我来有何要事”。范仲淹说道：“泾源路副总管葛怀敏率兵与西夏军战于定川寨，不想大败，葛怀敏也以身殉国。现在胃州情势岌岌可危，若胃州破，则关中危矣。现在朝中众臣惶惶不可终日，昨日还派人送来金字牌递的加急公文，要我出兵，救援胃州，以解燃眉之急。”黄天赐道：“经略大人可是要我出兵”。范仲淹道：“正是，西夏大军粮草辎重皆屯于韦州。昨日我与众将商议，若我军能派支劲旅，深入西夏，兵寇韦州，烧其辎重粮草，则元昊必然退兵。军中众将皆举荐于你。”黄天赐说道：“大人的意思可也是要我率军前往”。范仲淹长叹声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此去韦州需深入敌境四百里，稍有不慎便可能全军覆没，即便能侥幸成功，也很难全身而退。故此去与不去全在于你，无论作何决定，我绝不怪你。”黄天赐低头沉思良久，偶抬头见范仲淹满脸尽是殷切期盼之色，方才说道：“经略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此计虽险，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我答应就是。”范仲淹闻听心中大为高兴，对黄天赐说道：“元昊此次倾巢而出，后方必然空虚，只要思虑周全，必获大功。我知你处事稳重，用兵如神，望你此去能旗开得胜。我近日亦会亲率大军，兵出环庆，以为奥援。”黄天赐略沉思，说道：“种将军现为环州知州，环州临近西夏边境，可命他尽速出兵，猛攻沿线西夏军寨，以分兵势。”范仲淹听鼓掌连称大妙，当即派人连夜赴环州要种世衡出兵。黄天赐便要告辞离去。范仲淹见天色已晚便留黄天赐住下，两人把酒畅谈。
第二日清晨黄天赐便告别范仲淹，路催马疾驰当天未牌时分便已回到白豹城中。黄天赐进入府衙，当即叫人擂鼓升帐，不消刻工夫，众将皆已到齐。黄天赐便命刘绍能带两千兵将守白豹城，自与曲珍司马直等人率领番落骑兵，尽配西夏兵将所穿军衣号坎，带齐三日粮草辎重，只诈称奉范仲淹之命，连夜出发，赶往大顺城，众将领命而去。黄天赐又将雷振虎与张巴叫住，让他们带领手下兵卒尽携所造火器，随军听用。二人走后，黄天赐又将司马直，南宫望二人招来，让他们带领手下十六名亲兵，多带西夏旗帜，以备使用。诸事安排已毕，黄天赐便传令众军，酉时造饭，亥时出发。 亥时刚过，黄天赐便率番落骑兵，悄悄打开北门，离开白豹城，径往韦州方向而去。待离城二十里，黄天赐方才叫住众军，遍换西夏旗帜，这才又往前行，不过数里便已进入西夏地界。黄天赐这才叫诸军点燃火把，路疾驰，途中凡遇关隘便叫手下羌族亲兵上前应对，只诈称是御前侍卫营，带兵前往韦州协防。那些守军将官见羌族亲兵手中御前四品带刀侍卫的腰牌，知道得罪不起，纷纷放行。 .b2.
第六章 鏖战 第九节 火攻
黄天赐率番落骑兵夜疾行三百余里，次日辰牌时分便已到达青龙山东麓，离韦州不过五十余里，此时已人困马乏，黄天赐这才对诸将讲明，诸将闻听不觉面面相窥，均觉此行凶险万分，但事已至此，只好听天由命。黄天赐也不多说，只是吩咐诸兵将，埋锅造饭，就地宿营。未牌时分众兵将均已休息好，吃过午饭，黄天赐叫过司马直让他带领十二名侦骑兵换了羌族百姓服饰，先后前去韦州打探军情，其余众军仍留在原地休息。 酉时将至司马直与十二侦骑才陆续回来，众人所得情报基本致，韦州城高墙厚，深渠广沟，城中驻守着西夏精锐骑兵两万余人，戒备森严。无论汉羌进出城内，皆遭严密盘查，若想携带兵刃混入城中几无可能。城内粮草堆积如山，但皆有重兵守卫，寻常人等难以接近。
黄天赐听顿时头大了不止倍。若真是如众人所说，自己只带了这两千余人若想达成愿望几无可能。黄天赐时彷徨无计，只得将众将招来同商议对策。众将听也觉头大，均无良策。黄天赐不由长叹声，说道：“若实在没有办法，只有我单身进入城中，去放火了。”众人均觉此议不妥，曲珍说道：“黄将军身为主将，不宜只身犯险，即便成功，但城内有守军数万，这火也难烧起来。若稍有闪失，不但黄将军难保万全，就连这两千余兵马也必遭全军覆灭”。黄天赐说道：“若如你这般说，那却该如何是好，难不成要我就此罢手”。墨无畏这时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不知能不能行”。黄天赐知道墨无畏素来机巧多智，他若有办法定然可行。不由急切的说道：“什么办法，你倒说说看看”。墨无畏道：“我们不妨做巨鸢数十面，选身轻体健之人，携带长弓及火鸦等火器，将之缚于巨鸢之下。顺着风向待其飞抵韦州上空，便点燃火器，遍射城中粮草之上，或可成功”。
众将听了皆觉得墨无畏所说是异想天开，不可思议。只有黄天赐南宫望等有限几人知道墨无畏的底细，均表示赞同。其余众将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也只好同意，于是黄天赐便命云骑卫众兵将协助墨无畏砍伐树木，制作巨鸢龙骨，待龙骨做好墨无畏又叫士兵割了顶帐篷，用刀裁切好附在龙骨之上，用绳索绑牢，不到个时辰支巨鸢便已做好。 这时天已尽黑，黄天赐命人点起火把，但见这支巨鸢有丈多长，四丈多宽。众兵将见这庞然大物已然制成，却无人敢尝试。黄天赐知道此战是否成功全在这巨鸢之上，自己若不亲身示范，其他兵将绝不会心甘情愿乘此巨鸢。于是便命众人将他牢牢的缚于巨鸢之下，墨无畏这才让四人将巨鸢架起，巨鸢下系粗绳另端绑在马背之上，让名骑兵骑在马上迎风向前小跑。众将见那粗绳慢慢扯得笔直，墨无畏这时突叫架着巨鸢那四人放手，只见那巨鸢带着黄天赐迎风缓缓飘向空中。
众军初时还不相信，只道是自己眼花，待见那巨鸢越升越高，众皆咋舌，时竟看得傻了，半晌才清醒过来，立时欢声雷动，众皆叹服。墨无畏这才命众人合力将那粗绳缓缓收回。黄天赐见那巨鸢离地不足三丈这才抽刀割断绑在身上的绳索，凌空跃下地来。黄天赐刚着地众兵将立刻涌上前来将他团团围住，不住上下打量，见他竟然毫发未损，又齐声欢呼起来。经过黄天赐这示范，众兵将皆要乘这巨鸢，黄天赐便让墨无畏在诸多士兵之中选了四十人，命雷振虎教他们使用火器之法。又命墨无畏率众人连夜打造巨鸢，未及寅时四十支巨鸢便已打造完毕。众兵将吃过早饭，黄天赐便令众军开拔，绕过青龙山直扑韦州。
卯时刚过黄天赐便已率军来到韦州城外，寻了处避风开阔之地，那四十名巨鸢兵每人携了四枚霹雳雷火弹火鸢火鸦各二十余支，携弓带刀均已准备妥当，黄天赐便命人将他们分别缚在巨鸢之上，将他们所穿厚甲叠起，牢牢绑在众人胸腹之上，这才命人架起巨鸢，起放了出去。韦州城上守军见队人马尽打着西夏旗号，又架起巨鸢不知他们在弄什么玄虚，待见那四十支巨鸢飞抵韦州城上时，那城墙上数千守军似是傻了般，起仰起头，向空中望去，竟无人前去通报守将。待见到那四十名巨鸢兵在空中径相点燃火鸦火鸢，张弓搭箭射向那如山般的粮草时，方才知道出了事，这时在想通报已经来不及了。但见城中火鸦火鸢四处乱飞，城中粮草相继起火，时城中号角声锣声鼓声相继响了起来。守城兵卒见此情景竟将那巨鸢兵当做天人，疑为上天惩戒西夏，竟不顾救火纷纷跪在地上叩头膜拜，希望那巨鸢兵能高抬贵手，竟无人敢向他们射上箭。那四十名巨鸢兵在空中看得真切，纷纷点燃霹雳雷火弹向那人群密集处投去。只听得城中霹雳连连，混杂着哭喊声呻吟声骡马嘶鸣声顿时炸开了锅，城中火势越烧越大，但见烈焰腾腾，竟将半边天都映红了，此时在想救火还哪里来得及。 这时黄天赐远远见那四十名巨鸢兵手中火器都已用尽，方才命人将他们拉了回来，那四十名巨鸢兵刚落到地面，众兵将竟齐声笑了起来，黄天赐见他们被那城中腾起的烟尘熏得都变成了黑人，每个人竟似刚从灰堆里钻出来般，也觉好笑。
韦州城此时已变成了片火海，城中兵将大半在还在梦中便被那无情大火活活烧死，那些还没死的守兵这时哪里还顾得上救火，纷纷打开城门竞相向城外逃窜。黄天赐声令下将二千名番落骑兵分成四路，分别各持刀剑向四门掩杀过去。那西夏兵将虽然溃败，但毕竟人数众多，情急拼命，黄天赐见时难以尽歼，忙传令下去要众军让开正路，只在两厢用弓箭射杀敌兵。那西夏众兵将，遭此大火，早已被烧得没了脾气，那里还有心恋战，丢下片尸体，纷纷作鸟兽散。 午时刚过，城内大火已小了许多，黄天赐这才带兵进入城中，但见满眼尽是些残亘断壁和被烧得焦黑的人躯马尸。黄天赐不忍观看，便命众兵将火速打扫战场，只捡金银，其余事物概不取。此役共得白银八万余两，黄金两千余两，金银器皿百余件，西夏积攒数年的粮草辎重被焚烧殆尽，两万余守城兵卒除六千余人逃脱外，其他均无幸免。黄天赐所率番落骑兵也死伤七十余人。战场打扫已毕，黄天赐知道在这西夏腹地，敌人铁骑随时可能出现，不敢在此久留，便匆忙率诸军向环州方向退去。 .b2.
第七章 议和 第节 噩耗
黄天赐率领番落骑兵不惜马力，路疾驰，路上并未遇到阻拦，傍晚时分便已到了望梅原，黄天赐令诸军就地宿营。此时已是秋末冬初，天气颇冷，诸军帐篷已经尽用来做了巨鸢，万般无奈只好燃起篝火，三二十人围坐堆，以解秋寒。次日天刚破晓黄天赐便令众军埋锅造饭，尽皆饱餐顿。吃过早饭，黄天赐便率众军路越过青岗峡，向薛马寨而去。转过道山坳，再行数里便是薛马寨，过了薛马寨不远便入宋境。黄天赐这才命令诸军，反穿军衣号坎将所带西夏旗帜皆换做宋军旗号。又令众军休息了阵，这才带领众军缓缓向薛马寨行去。众军离薛马寨还有里远近，忽闻前面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黄天赐纵马登高望去，见前方尘土飞扬，数千西夏骑兵正与宋军大战。原来三天前环州知州种世衡接到范仲淹命令，不敢怠慢，便遣范恪等人率领五千大军连克汉乞都嵬，两寨即克，遂引兵围攻薛马。薛马守将讹介闻汉乞都嵬两寨皆破，便遣数人分别求援与远近军寨。各军寨分遣精骑来援，讹介见援军已至便大开寨门与宋军激战。 黄天赐见此情景便令云骑卫在前，重骑兵在后，径向西夏骑兵背后攻来。但见云骑卫众骑兵纵马驰到与西夏精骑不足箭之地，便纷纷勒住坐骑，张弓搭箭，那镔铁狼牙箭直似飞蝗般射向西夏骑兵。西夏骑兵虽然皆着重甲，但奈何云骑卫众兵将所持均为二石之弓，又使得是镔铁狼牙箭，在这五十余步的距离可洞穿重铠，时之间纷纷落马。讹介不知背后如何会冒出宋军精骑，此时腹背受敌，知道这薛马寨再也保不住了，又怕断了归路，便指挥众军舍了范恪所率兵将，后队变前军，列阵径向黄天赐所率番落骑兵冲了过来。黄天赐急令云骑卫分别退向两厢，径率番落重骑自后缓缓向前压来，竟将西夏骑兵截住。这时范恪亦领军掩杀而至。此时黄天赐早已跃马扬刀，率先冲入敌阵。司马直南宫望等人生怕黄天赐有失，也跟着冲了进来，这五人便似虎入羊群般，纵马砍杀，无人能挡。黄天赐手下众兵将见主将如此，谁肯落后，竟相纵马冲了过来。时之间，只见刀枪乱舞，箭矢横飞，顿时便将西夏骑兵冲了个七零八落，不消半个时辰，西夏骑兵便已大半被歼，只讹介带了小部骑兵冲了出去，此役宋军大获全胜。 打扫完战场，黄天赐便与范恪撤兵同回环州。众军回到环州安排已毕，这时天色已晚，众人各自安歇。次日清晨吃过早饭黄天赐才遣司马直带人向范仲淹报捷，并请示下步行动。
当晚，范仲淹的消息还没等到，却听兵卒来报说与司马直同去的两名亲兵带了个人回来，已到了营门外。黄天赐忙叫他们进来，但见门帘挑处随着那两名亲兵走进个人来，黄天赐见到来人还道自己眼花，仔细看与两名亲兵同进来的不是慕容宛晴却还有那个。 但见慕容宛晴身形清瘦，面貌憔悴，身重孝不觉呆了。急急起身迎了上去，说道：“晴儿，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就你个人来了，你爹爹爷爷他们呢” 慕容宛晴此时见到黄天赐再也控制不住，扑入黄天赐怀中，时泪如泉涌。黄天赐见此顿时慌了手脚，忙手轻拍慕容宛晴的后背，边温言安慰。帐里的几名亲兵见了，互相看了眼，悄悄退了出去。
此时帐中只剩下慕容宛晴与黄天赐二人，半晌慕容宛晴才止住哭声。抽咽着说道：“我爹爹爷爷他们都死了，二叔家又去了辽北，没有办法我才来找你。” 黄天赐听了不由满脸尽露惊诧之色，说道：“我与他们分手之时，他们身体还很健朗，尤其你爹爹正值壮年，怎么才不过年多时间便尽已仙去。” 慕容宛晴抽噎着说道：“个月前，大约是三更时分，家里突然闯进五六十人，个个都是黑衣蒙面，内中无人是庸手，其中还有十余人武功更是高的不得了，万马堂中武功最高的几位堂叔，堂伯与他们相斗竟无人能占得了上风。他们见人就杀，我爹爹爷爷见敌人来势凶猛，便带大家杀开条血路，冲到后边墙下。当时敌人紧追过来，我爷爷他们便拼命将敌人挡住，让我先逃出来找你。我当时越出墙外，生怕被敌人看到，不敢乱跑，便隐身在墙外不远处的条水渠之中。没过多久敌人就追了出来，他们找了圈，见看不到我的身影，便往回走。我当时还听他们其中个人说道，爪子还真硬，我们竟被他们伤了十几个人，连月使也受了伤，要不是我们调集了这么多好手，只怕胜负还真难以预料。另人说道原本以为可以将他们网打尽，也好替死去的几位法王报仇，没想到还是被他们逃了个出去，要是被教主知道了，非受责罚不可。他们当时越走越远再说什么我就听不清楚了。他们走后不久这院中就起了火，我当时不敢出去，生怕被他们撞见，不多久军巡铺的官兵就到了，我才趁乱逃了出来。但是此时火势猛恶，时难以施救，不会又有大批官兵赶到，直到天明才将这场大火扑灭。我当时便混在围观的人群之中，见那些官兵从里边抬出了六十多具尸体，我爹爹与爷爷均在里边，我当时便晕了过去。当我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间闺阁之中。后来又见了容三娘才知道，原来第二天清晨她便已到了火场，当时就在我后边，见我晕倒才把我带了回来。我便央她使人出面，料理了我爹爹，爷爷他们的后事。后来又大病了场，半个多月才好。我病好便告别了容三娘来庆州找你，几次到州府衙门俱被守门的军卒挡了回来，问他们，他们只说你不在那里，我问他们你去了哪里他们又不肯说。今天中午我又去，原想他们若在阻拦我便硬闯进去，却没想到碰到了司马大侠。他才告诉我你在这里，又让两名军卒陪我来找你”。
黄天赐静静地听她说完，见她此刻满脸尽是泪水，忙从怀中掏出方丝巾递给慕容宛晴。慕容宛晴接过丝巾拭去脸上泪水这才接着说道:“天赐哥哥你定要给我爹爹，爷爷他们报仇，他们死的真是太惨了”。黄天赐听慕容宛晴说完这才恨声说道：“晴儿，你放心我已经知道了仇人是谁，即便你不说我也定会为你报此大仇，何况此事还是因我而起。”慕容宛晴说道：“仇人是谁”。黄天赐道：“除了摩尼教我想再不会有别家”。
第七章 议和 第二节 出兵
黄天赐略思索，便叫卫兵去招南宫望等人，不刻南宫望与雷振虎等三人便已先后来到，但见到慕容宛晴如此装扮，均感诧异。黄天赐待三人到齐，方才将此事来龙去脉对三人说了，三人听了均感震惊。雷振虎更是大声说道：“这么说来定是魔教的那群魔崽子做的好事，这群魔崽子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公子我们明天就回江南，和那些魔崽子拼个鱼死网破”。墨无畏道：“此事自有公子做主，你急的是什么何况我们现在军中岂是说走就能走得了的。再说这事究竟是谁所为还未可知呢，若是那帮凶手已先发现了晴姑娘的踪迹，故意说出那两句话让晴姑娘听见，好让我们找魔教拼个两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那我们岂不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南宫望道：“墨小哥这话很有道理，现在究竟是谁下了这么狠的手，却难分辨。何况如此行事也并非摩尼教的贯作风，此事大有可疑。我想万马堂垂誉江南近百年而常盛不衰，堂中高手自是不少，能夜之间就将万马堂众多高手悉数击毙的帮会在江湖上实在是寥寥可数,除了摩尼教也只有少林寺天师教白 虎堂等少数几个门派帮会有此实力。少林寺与咱们大老板颇有渊源，自不会施此辣手，那天师教与我们无冤无仇也无可能。现下看来就只有白 虎堂和摩尼教这两个门派最为可能，我们只要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就不难找出真正的凶手。” 黄天赐听南宫望说完,才道: “南宫兄所言颇有道理,我刚刚也与雷兄样认为此事是摩尼教所为，但后来仔细想疑点颇多，故此才请几位过来商议，眼下我们该如何处理此事才好。” 南宫望道：“眼下战事颇为紧张，公子绝难离开。现在中原武林消息最为灵通者无外乎丐帮与轩，公子与轩的容三娘有救命之恩，不如公子修书封遣人送到江宁留云居客栈，让那个掌柜的转交容三娘，让她帮忙暗中查探，待有消息我们再行定夺”。 黄天赐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当下便修书封，用火漆封了，交给墨无畏让他去办此事。又让南宫望为慕容宛晴在兵营里安排下住处，吃过晚饭，黄天赐怕冷落了慕容宛晴，便带她到兵营四处参观，众兵将见到黄天赐无不答礼。慕容宛晴见自己的心上人颇受兵将的尊敬，心下也颇为欣慰，连日来的哀伤之情也淡了不少。
次日清晨，众人吃过早饭，司马直方才回来。黄天赐忙将他让进营帐，问起缘故。这才知道原来范仲淹在前日里便已经带领大军出发了，司马直到了庆州却扑了个空，他知道此事耽误不得，不敢停留问明范仲淹的行军路线，便路赶了上去。当天日落时分方才追上，范仲淹见司马直，便问起战况。待司马直汇报完毕，向不苟言笑的范仲淹竟也高兴的合不拢嘴。待司马直将缴获物资清单递给范仲淹之后，范仲淹见上边只有金银数万两金银器皿百余件。便叫黄天赐只将金银器皿上交，其余金银由黄天赐自行支配，赏赐给诸军。又令黄天赐率兵火速出击，径往原州，与范仲淹汇合，接着便将韦州大捷的战报连夜派人送往京师。
黄天赐闻听司马直之言不敢怠慢，当下便召集众将商议。最后黄天赐决定伤亡士兵除朝廷抚恤外，每人发放白银百两，韦州与薛马寨之战黄天赐所率番落军共伤亡三百余人，黄天赐只留下两千两黄金备用，除安置伤亡士兵外剩下金银尽皆分赏给手下兵将，无论汉番视同仁，即便连普通士卒每人也有二十两白银进账，众军见黄天赐赏罚分明，无所偏倚，无不高兴。黄天赐这才命人只将伤兵留下，交由环州军政使统安顿。当下便要带其余兵将拔营启程。慕容宛晴却不愿离开黄天赐独自待在环州，黄天赐虽有心带她同去，但因军营不准携带女眷，颇感无奈。司马直看出黄天赐为难，便说道：“何不让慕容姑娘女扮男装，只做是黄公子身边亲随，众军不知自无异议。”黄天赐当即应允。慕容宛晴经改装瞬时便成了个俊雅的年轻官佐，众人这才领兵径奔原州而去。
第二天未及午时便已到了原州，此时范仲淹早已到达。黄天赐安营已毕，便去拜见范仲淹。此时范仲淹刚刚接到情报说元昊昨日晚间便已带领西夏兵出塞返回西夏了。 原来元昊自定川寨大捷以后时志得意满，便率大军直抵渭州，更令宰相张元作露布说：“朕今亲临渭水，直据长安”。时关内震惶，不少百姓都窜入山林之中以避兵祸。待到渭州城下，但见城头旌旗飘扬，兵将密密扎扎，心下不免疑惑。他自不知，渭州只有兵丁千余人，如何能当得了西夏十万大军击。当时知州王沿也是无法，便学诸葛亮摆了个空城计希望能将元昊惊走。元昊见了果然有所迟疑，西夏骑兵素来精于野战，攻城战却是外行。就在元昊迟疑不决之际，忽然接到西夏军报说是宋军已派兵奇袭韦州，又有天兵助战，数年积攒粮草皆被宋军把大火烧了个干净。紧接着又闻细作奏报，范仲淹派种世衡出环州攻打沿线军寨，自带大军出庆州径奔渭州而来。元昊惊闻变故，韦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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