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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阅读

作品:紫凤钗|作者:颜漠子|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5 20:03:07|下载:紫凤钗TXT下载
  倩道:“有,布达拉宫既然请得了恨天翁,如虎添翼,实力大增,他们正等大食人的火器,俟火器运到,他们就要”

  夏梦卿摆了摆手,止住聂小倩话头,道:“这消息是你在被雷惊龙发觉以前所得到的,如今算来已月有余,事已急在眉睫,我必须想办法阻住他们,不宜再迟,出困的方法如何,你快说吧”

  夏梦卿忧急之色溢于言表,聂小倩当然也知事态严重,不敢再行怠慢,当下想了想,说道:“出困的方法只有个,那就是要毁去这天机石府。”

  夏梦卿道:“怎么个毁法”

  聂小倩道:“凭功力,谁也没办法,小倩知道这间避尘居内有处机钮,只消把这机钮按,天机石府立刻崩裂自毁。”

  夏梦卿皱眉不语,半响才叹说道:“事非得已,为了整个华夏,只好如此了上人泉下有知,当会原谅夏梦卿大不敬之罪,机钮在哪儿”

  聂小倩道:“小情还不知道,需要找找。”

  夏梦卿呆了呆,道:“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聂小情嫣然笑,道:“小情未昏迷之前,听到了雷惊龙和七毒的谈话。”

  夏梦卿微微点头,站起身子走入避尘居。聂小倩也跟着站起,扶着石壁走了出来,,柔婉笑道:“个人找不如两个人快,相公请由左往右,小倩则由右往左,看看谁的运气好,先找到。”

  说的也是理,夏梦卿未加拦阻,微微笑,走向室左,竭尽目力,仔细异常地慢慢往右找去。

  入夜,梵净山万籁俱寂。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当儿,梵净山山腹内突然传出声闷雷般巨响,震得山峰摇晃,树倒石落,随即寂然。

  梵净山左近渺无人烟,自然不会惊世骇俗。

  远点的人,虽然隐隐听到了这声巨响,但却不知来自何方,就是知道,也不会老远地跑来看看。

  恰好,今夜夜空里乌云成片,偶尔,还闪着金蛇。

  潇湘书院扫描阳春白雪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第二十三章 为名利你争我夺

  西藏这带,人口本来就稀少,到处是空矿的荒原,起伏的岗峦,黄土飞扬风沙蔽天,地称不毛,难见丝人烟。

  这日,天方正午,烈日高悬,炎热炙人。

  没有云也没有风,静得像死了般。

  唐古喇山山脚下,那片连天的干热旷野中,沿着婉蜒山势,正缓缓地蠕动着支队伍。

  这支队伍,像是哪个镖局保的趟镖,两个骑马的镖头,加上十个推着两轮小车的壮汉,十足的像。

  说它像趟镖,可是又不对,保镖有规矩,要把镖局的旗帜插在辆镖车上,可是这趟镖独无。

  难不成这个镖局没镖旗

  保镖,应该有趟子手在前面吆喝,喊出镖局的招牌字号,这趟镖也没有,怪了

  不但没有趟子手在前面吆喝开道,反之,每个人却像含了“枚”般,除了蹄声得得,车声辘辘外,别的听不到点声息。

  再说,保镖,该走奇林湖西的大道,为什么这趟镖舍弃大道不走,偏走这僻静的小道

  是镖局响亮镖头胆大抑或这是捷径

  总之,说它像镖,它又不像,说它不像嘛,它又有点儿像,令人摸不透他们是干什么的。

  两匹马,很不错,清色的蒙古种高头健骑。

  鞍上的两个镖头,却令人不敢领教。

  倒并非别的,是怪得可怕。

  那是两个装束怪异,身材瘦小的老者。望之不似中原人物,鹞眼鹰鼻,肤色黝黑,目眶深陷,开合之间,碧芒闪烁,神色木然而剽悍,像两具僵尸。

  尤其扎眼的,是他们四只细小鬼爪般手腕之上,各戴只金光灿烂的手环,似金非金,不知为何物打造。

  他两个的森冷模样儿,望起来还真慑人。

  谁说不是瞧。

  十个推车壮汉,汗出如浆,衣衫尽湿,步履缓慢而吃力异常,个个垂头牛喘,疲累不堪。

  但,却没个敢出声,更没个敢停下来要求休息。

  看来,这两个僵尸般的怪老者真没良心,骑马不知步行苦,何况人家手上还多了辆重车。

  就凭这么两个人干老头儿,能压得住这十个壮得像牛般大汉,要不是有两下子,而且很狠,说给谁听谁也不信。

  转过山角,片树林横在目前。

  我的天这何异久旱逢甘霖

  十个壮汉精神大振,二十只眼齐亮,暴射希企喜悦光芒,为首的那名壮汉,头抬,才想推车往树林走,眼触及两个老者那隐透阴森的鞍上背影,突然像斗败了的公鸡,没了胆,泄了气,头飞快地垂了下去。

  难道说,这两个老家伙就那么不近人情

  天知道

  他俩就像背后长了眼,居左那名老者抖缰绳,拉偏了马头,他竟要遇林不入,绕道而过。

  好没人性的东西。

  不不能概而论。

  居右那名老者倏伸鬼爪,出手如风,把将居左老者坐骑拉回,随着,抬手指了指树林,他好像懒得说话。

  居左老者碧目双翻,冷冷说道:“老二,这批东西不能如期运到,耽误了大事,法王要是责怪下来,你担着,可没我的事。”

  那被唤“老二”的居右老者牵动了下嘴唇,算是笑,却笑得好不阴森,能令人不寒而栗,道:“别净拿法王来压我,你我兄弟由大漠至今,可曾歇过下腿惹火儿了我,你干你的,我拍拍屁股回窝里去。”

  居左老者细眉皱,才要开口。

  居右老者冰冷笑,又道:“老大,我真不明白你这是聪明还是糊涂,难得碰上歇息佳所,你不让停脚;累趴了他们,这十辆车你扛”

  居左老者脸色变,双目暴射碧芒,道:“敢,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居右老者道:“试问,没有他们,这十辆车咱们俩有办法么别说耽误大事,恐怕寸步难行,连地头儿也到不了。”

  这话不错,他比那位有心,也有些人性,说穿了丝毫不值得感谢,他不是为人,是为了东西。

  居左老者没得说了,冷哼声,策马当先入林。

  这来,喜坏了十个推车的壮汉,若不是还想活,准会高兴的丢车大呼大叫;臂有了力,腿也有了劲儿,阵风般推车进了树林,放好车,立即横七竖八地躺了地,骨头都松了。

  两个老者也下了马,席地坐下,脸上始终没表情,就生似林内林外全都样,歇息与否无所谓般。

  不过会工夫,居左老者缓缓地站了起来。想走。

  无奈,那十个推车壮汉像是快死了的瘫痪人,也像没看见他已经站了起来,投有个动弹。

  居左老者看得心头火起,怒叱声,道:“你们最好知足些,老夫时虽不能杀你们,可是老夫能像对付马样地把你们个个割脉放血。”

  马放血,这是唯有西域人才懂的土法儿,匹疲累的马,放着血比前劲还足,仍能跑个几百里,可是到了地头,马也完了。

  他这狠办法真有效,话未说完,那十个推车的壮汉如被蛇噬,跃而起,面无人色,齐奔车后。

  居左老者好不得意,狰狞笑,方待上马。

  蓦地,声轻哼,树林深处传出个冰冷话声:“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此大呼小叫,惊扰我老人家清眠,还不快快滚进来叩头领罚。”

  怎么林内还有人凭他二人那身莫测功力,竟都茫然无觉,林内此人修为当然更高。

  不过,放眼宇内,功力能凌驾于这两个鬼怪般老者之上的人物,并不多,而且少得可怜,那是谁

  两个怪老者霍然色变,四道碧绿目光起投向林内,居左老者松开坐骑,细眉挑,阴阴反问:“老匹夫何人你可知老夫兄弟又是何人”

  林内话声又起,不但冰冷,而且轻蔑:“凭你们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也配动问老夫名号你们是谁;我老人家不屑问是谁都样,给我老人家滚进来即上三个响头也许死罪可免,否则惹得我老人家性起,哼,哼”

  冷哼两声结束了这番话,却激得居左老者暴跳如雷,血脉贲张,仰天阵桀桀怪笑,震得树摇叶落,道:“老匹夫,好大的口气,你滚出来,让老夫兄弟看看是谁给你的天胆,敢对老夫兄弟这般说话。”

  这回,林内人口气已带薄怒:“好个不知死活的大胆东西,若按我老人家昔年性情,哪还容得你如此放肆我老人家数到十,如若”

  居右老者突然怪笑声,截口说道:“阁下,何必多费口舌只要你出来给点东西让老夫兄弟看看,还怕老夫兄弟不给你叩头么”

  林内人声轻笑说道:“还是你这后生会说话,也罢,我老人家就出来让你俩见见,话说在前头,稍时若想撒赖,可小心四条狗腿。”

  随着话声,树林深处步出位白袍老者,神色冷峻,负手而来,举止潇洒,飘逸出尘。

  这位白袍老者好奇特的相貌。

  白发似雪,长髯如霜,面如重枣,蚕眉风目,气度慑人,不怒而威,看样子准是位隐世高人。

  两个僵尸般怪老者甫入目这白袍老者长相,猛然忆起人,心头巨震,脸色大变,禁不住往后退了步。

  但旋即却又恢复常态,晴暗失笑,个明知已经死了多年的人,岂会白骨生肉,还魂复活。

  无如,话又说回来了,天下哪有容貌如此相像之人

  思忖间,白袍老者已至面前,禁不住心中打鼓之余,居左怪老者目光闪烁不定,沉声问道:“老夫再问句,阁下何人”

  白袍老者目光如冷电,轻扫微注,道:“你敢在我老人家面前自称老夫我老人家今年高龄九九,你呢冲着这点也该赏你个嘴巴。”

  说归说,却未真个动手,目光凝,冷笑又道:“我老人家说你俩是后生晚辈,你俩还不服,见了我老人家这独无二的奇特长相,犹自懵懂发问。”

  二怪老者脸色又变,这回未马上恢复。

  居左怪老者瞪大了双碧目,惊诧接口,道:“阁下真是天外神魔南宫大侠是”

  口气客气了不少。

  白袍老者蚕眉挑,凤目深注,“哦”地声,说道:“你这后生竟还能认出我老人家来,不差,不差。”话锋微顿,接道:“你认得出我老人家我老人家却认不得你,你们两个给我各报个名儿上来,让我老人家听听看。”

  二怪老者气焰顿消,凶态全敛,天外神魔南宫毅七十年前便已睥睨宇内,威震武林,正邪侧目,黑白丧胆。

  论起来与智蒙神僧海老人都是同辈人物,那时候他二人不知在哪儿呢

  居左怪老者连忙拱手赔笑,道:“原来果真是南宫大侠老朽兄弟不知”

  天外神魔南宫毅摆手,很不耐烦,道:“何必前倨而后恭我老人家平生最恨的便是卑贱无耻的软骨头,也不喜欢这套虚情假意,叫什么说”

  杀了他,他也不敢再逞凶威,居左老者谄笑道:“是,是,老朽这就报,这就报,老朽兄弟自号西城双残,老朽哈连堂,身旁乃拜弟桑元努。”

  原来这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老东西,竟是那北邙断魂谷,傅小天的掌下游魂,千毒门二护法西域双残。

  能使那当年罗刹教主公孙忌都畏惧三分的西域双残前倨后恭,震慑如此,天外神魔之威可知。

  天外神魔南宫毅摇了摇头,冷然说道:“怪不得你两个让我老人家瞧着不顾跟,原来不是中原人氏,想必你二人出道甚晚,这名儿我老人家没听过。”

  哈连堂嘿嘿笑,说道;”南宫大侠说得是,老朽兄弟在后五十年才”

  南宫毅又摆手,道:“别跟我老人家打哈哈。”

  指桑元努道:“你,要我老人家拿出点东西你看看,现在我老人家就在面前,想看什么,你自己说吧”

  桑元努大惊失色,机伶颤,窘迫强笑,道:“南宫大侠雅量海涵,老朽兄弟适才不知是南宫大侠小憩林内,否则就是天胆也不敢惊动。”

  南宫毅冷冷笑,道:“这么说来,你二人是不打算看啦”

  桑元努心惊胆寒,忙道:“老朽兄弟不敢。”

  “谅你二人也不敢。”南宫毅面色沉,冷哼说道:“那么,听我的,叩头。”

  这多尴尬。

  双残相觑眼,同声窘笑道:“南宫大侠,老朽兄弟”

  南宫毅凤目冷芒闪,道:“少废话你二人既然知道我老人家,就应当深谙我老人家性情,你二人且答我句,这头叩也不叩”

  这头如何能叩叩了丢人,但,不叩丢命。

  双残大感作难,丑脸上阵白阵红,不敢回答。

  僵持了片刻,南宫毅突然笑说道;“不知怎地,我老人家往日杀人不眨眼,今日却心肠软如棉,也许是你俩的造化,这样吧,头可以免了。”

  双残心头松,连忙笑道:“多谢南宫大侠”

  “慢点”南宫毅摇头,道:“我老人家还有话说,这是条件交换,愿不愿凭你二人,我老人家绝不勉强,仔细听着。

  ”目光扫那十辆两轮车,淡笑接道:“三个响头换这十辆车,你二人选吧”

  双残才暗吁了口大气,闻言心头猛又紧。

  这如何使得十辆车中之物比性命还要重要,宁可丢人丢命,也绝不能丢了这东西,哈连堂变色强笑:“南宫大侠想必是说笑,老朽不敢区区俗物冒渎”

  好巧的老嘴。

  南宫毅头摇的像拨浪鼓,道:“我老人家没工夫跟你们说笑,我老人家生平爱的就是金银珠宝,不在乎什么冒渎不冒渎。”

  桑元努面现喜色,脱口说道:“南宫大侠您误会了,这十辆车内之物,井非金银珠宝”

  猛觉失言,倏然住口,无奈已经来不及了。

  南宫毅“哦”地声,轩眉说道:“车内不是金银珠宝。那是何物说与我老人家听听。”

  桑元努嗫嚅难言,哈连堂却连忙干笑说道:“车里没别的,乃是,乃是”

  “是什么为何这般吞吞吐吐”甫宫毅冷冷发问。

  “乃是些不值钱的古玩字画。”终于让他说上来了。

  岂料,甫宫毅又冷然摇头;“是么我老人家有些不敢相信,区区古玩字画也值得如此神秘;且打开来让我老人家看看”

  刚才路曝晒于烈日之下,双残额头都未见汗渍,如今,却急出了汗,吓白了脸,面面相觑,道:“这”

  “这什么”甫宫毅沉声道:“莫非要等我老人家亲自动手”

  双残身形颤,道:“老朽兄弟不敢。”

  “那么打开。”南宫毅风目放光,神威慑人道:“否则就从实告诉我老人家,车内究竟何物。”

  要想出手,没有百分之的希望,那时死路条;事到如今,只有咬牙,哈连堂横心,道:“不敢再瞒南宫大侠,十辆车内都是火器。”

  “火器”南官毅神情震脸色微变,目光凝注,道:“你两个后生想要干什么说”

  哈连堂心中懔,道:“南宫大侠请勿误会,车内火器非老朽兄弟所有,老朽兄弟只不过是奉命护送而已”

  甫宫毅微愕说道:“奉谁之命又护送往何方”

  既泄其,索性和盘托出,哈连堂道:“奉阿旺藏塔法王之命,护送往布达拉宫。”

  南宫毅冷哼声,道:“后生,你敢欺我老人家,他们哪来的火器”

  哈连堂倏躬身形,道:“老朽怎敢,火器乃来自白衣大食。”

  南宫毅勃然变色,蚕眉倒挑,目射寒芒,厉声道:“好东西,他勾结大食人输入火器,意图何为”

  哈连堂面如死灰,只得将原因概述遍。

  奇话声方落,南宫毅突然仰起皓首,纵声狂笑,声如龙吟,穿云薄日,落叶簌簌而下。

  书双残时摸不透吉凶,丑险煞白,觳觫后退。

  南宫毅正眼未看他俩下,笑声歇止,大呼说道:“好,好,好,我老人家二次出世,正预备将天下闹个天翻地覆,鬼哭神号,却不料有人同心,比我还快。”

  双残闻言心头刚刚跳。

  南宫毅脸色变,凤目暴射逼人奇光,接道:“我老人家正愁凭两只手杀人放火不够痛快,如今有了现成火器,那是天意助我。回去告诉番和尚,就说东西我老人家留用了,他若不服,叫他尽管倾巢来此找我。”

  原来如此,哈连堂险些吓破了苦胆,副乞饶可怜相,只差没有双膝落地,尚未说话。

  桑元努目中碧芒转,忽地嘿嘿笑道:“南宫大侠,老朽在此有点拙策浅见,不知南宫大侠可否赐片刻时间,容老朽掬心陈”

  南宫毅略迟疑,冷冷说道:“你后生若想妄逞口舌之利,说退我老人家,我老人家劝你少费心机,趁早闭上你那张嘴。”

  桑元努满脸堆笑,说道:“当然,当然,只要南宫大侠认为老朽之言不堪入耳,不足采用,立刻将十车火器双手献上。”

  哈连堂大惊,目注桑元努,桑元努却只做未见。

  南宫毅神情冷漠,哼了声,道:“哪怕你不双手献上,我老人家不耐久等,择要言之。”

  桑元努面上飞快掠过丝喜色,应声忙道:“老朽焉敢多做废话,请问南宫大侠,适才所云,二次出世,要将天下闹个天翻地覆,此盲可真”

  南宫毅道:“这话问得混帐,按我老人家昔年规矩,就该拔舌。”

  好在那是昔年规矩,桑元努倒抽口冷气,笑道:“老朽该死,该死。既然南宫大侠此意果真,老朽斗胆以为,南宫大侠大可不必留用这些火器。”

  南宫毅凤目瞪,道:“怎么后生,说清楚点。”

  桑元努仍然敢笑,笑得好不狡猾,应声说道:“老朽以为,像南宫大侠这等辈高名重,硕果仅存的前辈异人,如若亲自出手,遍扰天下,那似乎有失身份。”

  高帽子神仙难逃,谁不蛋捧这句悦耳之盲听得这位天外神魔神色缓和不少,望了桑元努眼,道:“看不出你这后生竟有张会说话的巧嘴说下去。”

  桑元努颇善察言观色,谄媚令人恶心,笑道:“哪里是老朽生就巧嘴你老本来身份至尊”

  又是“顶”,顿了顿话锋,继续说道:“像你老这等身份,只宜高坐宝帐,运筹帷幄,发号司令,让些后生晚辈奉命行事,代服其劳。”

  桑元努算是搔到了痒处,这句话恍如解冻春风,南宫毅赤脸上寒意全消,白眉连轩,哈哈笑道:“你这后生倒称得上我老人家知心之人,以你之见”

  桑元努强忍胸中激动,态度转肃穆,恭谨说道:“你老何不加盟布达拉宫,共襄盛举”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南宫毅仰天大笑,说道:“若非遇上你这后生,我老人家险些走错了路”

  倏地白眉皱,摇头接遭:“绕了这么个大圈子,不过是请我老人家舍弃己见加盟布达拉宫,意见虽好,颇足采纳,无奈行之不通。”

  桑元努方自难撩狂喜,闻言又坠冰窟,怔说道:“老朽愿闻原因。”

  南宫毅道:“句话,我老人家辈高名重,岂能屈居人下。”

  桑元努颗心又升了起来,暗吁口大气,忙道:“你老想差了,只要你老赐与诺,老朽敢以性命担保,那必然是领袖群伦,高高在上。”

  南宫毅扬眉问道:“话可是你说的”

  桑元努毅然点头:“不错。”

  南宫毅双眉展,笑道:“其实,你们这些后生们也该有自知之明,行老娃儿,我老人家从来刚愎自用,意孤行,这回就听你的。”

  桑元努大喜欲狂,打铁趁热,连忙称谢。

  哈连堂大为佩服,闪身过去,掌拍上桑元努肩头:“老二,有你的,我简直自叹不如,望尘难及能请得南宫大侠,不但天降神助,便是你我也该首功条。”

  丝毫不差,布达拉宫已得恨天翁,如今再加上这位大魔头,实力已足可揭天掀地,何事不可成

  这等大魔头,平日就是叩破了头也请他不到,却不料今日口舌之间的三言两语来得那么容易,委事是太出人意料,令人有置身梦中之感,有了个天外神魔,足抵千百流高手,这不是桩大功是什么

  桑元努喜在心头,得意之色洋溢眉宇,望了哈连堂眼,随即转向南宫毅,拱手笑道:“如今都是家人了,你老是否可就此起驾”

  南宫毅连连点头,扬眉笑道:“我老人家虽非什么隐世大贤,但若在昔年,布达拉就是沐浴焚香,三顾茅庐也请我老人家不动,如今我老人家已经没那么大架子了,咱们说走就走。”

  无异接麒麟,捧凤凰,桑元努连忙牵过自己那匹坐骑,双手递过缰绳,然后与哈连堂两人骑,翻身上马。

  声轻喝,蹄声又起,轮声再动。

  西域双残逢凶化吉,转戾为祥,居然因这林中小憩,为布达拉宫倍增无穷实力,岂非天意。

  是满清朝廷合该覆灭

  是大汉民族注定厄运难逃

  抑或是整个华夏免不了这场刀兵之苦

  这恐怕只有天知道。

  阵疾风过处,落叶纷飞,黄尘蔽天;大地为之黯,山川为之变色,这象征着什么

  冥其中早有安排。

  第三天,这三人两骑带着十辆车到达了布达拉宫。

  布达拉,为西藏少数规模宏大的喇嘛寺之。高高地坐落在座孤峰之上,其高摩天,巍峨壮观。

  这个被中原武林视为龙潭虎岤的密宗高手云集之地,寺高十三层,因山筑楼,凡数于间。

  神像以万计,殿宇材料多铜质镀金,故远远望去,金光万丈,飞腾薄日,亮透半边天。

  尤其日暮黄昏之时,孤峰上云带舒卷贯穿圈绕摩天殿宇之间,落日余辉更为它抹上片赤红金光,益增其神秘高深之感。

  阴雨的日子,则云封雾锁,无所见。

  居高临下,由上下瞰,半个西藏皆在目底,天生险要形势,难怪中原武林裹足不前,望而却步。

  踏上婉蜒曲折的登山道,西域双残突然双双仰面怪啸,啸声刺耳难听直如鬼哭狼嚎,却极有节奏。

  啸声方起,高高山巅之上人影似电,如飞掠下四名黄衣喇嘛,个起落便是数十丈,如飞星陨石,疾泄面下。

  啸声甫落,四个身躯高大,豹头环眼的黄衣喇嘛巳飘然射落山道上,字拌列,站在马前,好快的身法。

  竟会是布达拉宫黄衣四尊者。

  居中大力尊者乌扎克,向着独乘骑的南宫毅,投射瞥诧异目光,然后微躬身形,洪声说道:“两位老施主路辛苦。”

  哈连堂还礼说道:“尊者关注,家人何必客套。”

  乌扎克再望南宫毅,发问说道:“这位老施主是”

  哈连堂笑道:“你我出道虽晚,尊者也应如雷贯耳,这位便是七十年前威震宇内,辈高名重,各讳天外神魔的甫宫大侠。”

  有道是:树影人名。黄衣四尊春理应惊骇震慑,施礼不迭,岂料乌扎克竟毫未动容,但他犹未失礼,躬身道:“原来是南宫大侠,贫僧久仰。”

  这是句虚情假意的客套,谁都听得出来。

  南宫毅傲不为礼,也仿若无睹无闻。

  双残大为尴尬,心知黄衣四尊者出道极晚,少历中原,故而不识这位大魔头,哈连壁连忙向南宫毅赔上笑脸:“南宫大侠万勿见怪,黄衣四尊者久住寺内”

  南宫毅冷哼声,道:“我老人家岂肯自贬身份,与这些孤陋寡闻的后生晚辈般见识,念他幼稚无知;叫他给我老人家滚开旁。”

  糟了黄衣四尊者桀骜凶残,性如烈火,知道这位大魔头还好,不知道岂能忍受得了

  哈连堂又惊又急,飞快地又转向黄衣四尊者:“尊者,这位南宫大侠”

  黄衣四尊者脸上早就变了色,乌扎克也报以冷哼:“贫憎不识什么南宫大侠,只知道这位老施主好不冲人。”

  火上浇袖,这下更糟。

  双残大惊失色,哈连堂急得额上见了汗,道:“尊者”

  南宫毅突然冷笑说道:“我老人家二次出世,本以为天下犹未忘我,谁知碰到的都是些年幼无知的后生晚辈,令我老人家好生失望。”

  哈连堂扭过头来,尚未说话。

  乌扎克已然狰狞笑,说道:“者施主上我布达拉宫不知所为哪桩”

  桑元努旁连忙插口说道:“老朽兄弟途中幸遇,好不容易请来南宫大侠加盟我们布达拉宫”

  “加盟”乌扎克仰首哈哈狂笑,道:“桑老施主确也糊徐,咱门请的是有真才实学的真正高人,却不需那薄有虚名,倚老卖老的欺世之徒。”

  双残心胆欲裂,才待双扬厉喝。

  南宫毅忽地声轻笑,竟然毫未动怒,道:“好话。胆子之大,我老人家少见,小和尚,若在昔年你己百死有余,算你运气好,硪上的是二次出世的我”

  乌扎克针锋相对,冷冷说道:“老施主也请放明白,若非看在哈桑两位者施主面上,恐怕老施主已无法好端端地安坐马上。”

  双残急红了眼,吓破了胆,却左右为难,无法插口。

  南宫毅白眉双轩,淡淡笑道:“小和尚,你要赶我老人家下山”

  乌扎克,阴阴说道:“布达拉宫不是任人撒野的所在。”

  甫宫毅凤目暴射寒芒,纵声狂笑,震撼孤峰。

  “番和尚,本来我老人家不屑出手示惩,无奈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永远会这么样不知天高地厚,跪下”

  乌扎竟入目那遁人冷电,心中方自懔,倏觉膝弯麻,两腿酸软,身不由主,砰然跪落山道。

  未见南宫毅有任何动作,大力尊者便已如奉纶旨,应声跪到,这是什么功夫,岂非出神人化”

  另外三尊者神色剧变,暴扬厉喝,就要飞扑。

  蓦地,孤峰之上传来声霹雳大喝:“住手”

  声落人至,黄衣四尊者身旁多了位矮胖黄衣喇嘛,正是率领密宗高手夜袭大内的布达拉宫大喇嘛之耶多克。

  他寒着脸,目射黄衣四尊者怒声叱道:“你四人好大的胆子,还不与我退后。”

  大喇嘛地位极高,黄衣四尊者敢不遵垂手退后,只苦了乌扎克,咬牙突睛却站不起来。

  耶多克喝退三尊者,神态立变恭谨,跨前步,向着鞍上天外神魔甫宫毅躬身为礼,道:“贫僧斗胆动问,老施主莫非南宫大侠”

  耶多克究竟身为大喇嘛,见闻渊博眼力不凡。

  西域双残这才放松了颗心。

  南宫毅木然颌首,道:“我老人家正是南宫毅,小和尚怎么称呼”

  耶多克高龄六十多,这位大魔头竟也称之小和尚。

  其实,毫不为过,南宫毅至少大他三十岁。

  耶多克身形猛震,再次躬身:“徒孙辈年幼无知,冒犯侠驾,多蒙南宫大侠离高抬贵手,指下留情,贫憎感同身受,谨代谢过”

  站直身形,继续说道:“贫僧耶多克,供职法王座前,忝为大喇嘛之,久仰南宫大侠七十年前便已扬威宇内,武林共钦,只恨晚生福薄,无缘拜识,却不料今日得瞻神采,能接侠驾,布达拉宫举寺生辉,贫僧何幸如之。”

  番话说得恭谨委婉得体,敬畏之情,溢于言表,南宫毅重枣般红脸上立刻有了笑容,道:“和尚好说,我老人家只当二次出世,便没人认得我了呢这四个是你的徒孙辈么”

  耶多克连忙点头,道:“日后还要请南宫大侠多加教导。”

  南宫毅笑道:“岂敢,今后要多管束,休要玷污不达拉宫声名。”

  耶多克这里躬身应是,乌扎克那里竟能站了起来,却不敢再有丝毫凶态,垂手低头退往旁。

  耶多克怵然动容,又躬下了身。“多谢南宫大侠。”站直身形,又道:“南宫大侠折节枉顾,侠驾莅临布达拉宫,不知”

  这是夸功的机会,双残岂肯放过,哈连堂忙自说道:“老朽兄弟天大荣宠,特请南宫大侠莅临加盟,共襄盛举,已幸获南宫大侠赐以千金诺。”

  这何异如做梦耶多克神情大动,瞠目结舌脱口声惊喜轻呼,飞快转身扬喝:“速速禀报法王,快去”

  黄衣四尊者哪敢怠慢,应声掉头如飞而去。

  然后转向西域双残,道:“请两位老施主将车子押往后宫,贫僧这就敬陪南宫大使登山。”

  面对大喇嘛,西域双残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儿,应了声,向着南宫毅双双拱手,押车由岔路而去。

  适时阵嘹亮钟声由布达拉宫划空响起。

  耶多克神情肃,忙向南宫毅躬身摆手:“法王已准备迎迓侠驾,南宫大侠请。”

  这位大魔头居然也客气起来,南宫较摇头笑,道:“强宾不压主,我老人家高坐鞍上已属失礼,怎好”

  耶多克正色说道:“南宫大侠何须客套论辈份论名声,贫僧只有给南宫大侠牵马的份儿,怎敢再僭越先行”

  这番和尚确也深谙拍马屁三昧,其实,说起来也不算太肉麻,若在昔年,他能见这大魔头面都算天大荣宠。

  甫宫毅笑道:“你推我让,何时方了;说不得我老人家只好托大了。”

  策动坐骑,当先直上。

  未消片刻,已抵布达拉宫。

  只见布达拉宫前那片广阔的平地之上,站立着近百黄衣喇嘛,个个神情肃穆,全场鸦雀无声。

  为首名黄衣喇嘛,年纪不过四十左右,身材颀长,肤色白皙,长眉凤目,胆鼻方口,宝相庄严,顾盼生威,隐隐有种不同凡人的超拔气质。

  这位黄衣喇嘛之后,紧随着八名身躯高大,威猛绝伦的黄衣喇嘛,目光炯炯如冷电霜刃,极为慑人,望便知是流密宗高手。

  八名黄衣喇嘛之后,是十二名年纪轻轻的黄衣喇嘛,说年轻也足有三十出头,看样子也是流好手。

  后面,是众年事颇高的大喇嘛,再后,便是布达拉十二殿三十六坛主持喇嘛,最后,才是身份较次的喇嘛。

  可以说布达拉宫上自法王,下至喇嘛,高手云集,精华尽出,阵容浩大,声威极壮。

  还有那未出的近千密宗高手不算,单凭这广场上的阵容,已足以震动天下,四海,将宇内闹个天翻地覆,难怪中原武林侧目,从不敢轻捋虎须。

  这是布达拉宫迎宾大礼,饶是南宫毅他辈高名重,也不便失礼怠慢,五十丈外,身形平射,轻飘飘地落在山道上,然后,行云流水,迈步行进。

  他看起来步履缓慢,可是身后的耶多克却竭尽了身法,才勉强能跟个不即不离五十丈距离在南宫毅脚下,那只是转瞬之间。

  来至近前,耶多克肃穆恭谨,为双方互相介绍。

  站在最前面的黄衣喇嘛,当然就是上千密宗心目中的神圣领袖:阿旺藏塔法王,却不料他如此年轻。

  由寒喧中,南宫毅更获悉这位领袖上千密宗高手的阿旺藏塔法王,丝毫不谙武技,但却是无所不通胸罗极其渊博的饱学之士。

  后者虽不为怪,前者却令人诧异。

  尽管法王是神职,这位法王也必有其过人之处。

  南宫毅发现,这位法王有着绝高智慧。

  寒喧已毕,阿旺藏塔法王复命身后八大护法十二近侍大喇嘛各殿坛主持,见礼。

  见礼毕,然后与南宫毅并肩行入正门大开的布达拉宫,直往中心正殿让客,备极隆重。

  除了八大护法十二近侍及众大喇嘛外,其他喇嘛没资格进入正殿,连靠近都犯禁律。

  法王,高坐宝座,甫宫毅坐在其右,左边还空着个位子,不知留给哪位身份高的人。

  八大护法十二近侍恭立身后,众大喇嘛则分立于正殿两旁,连个座位都没有。

  坐定,阿旺藏塔法王第句话便道:“请国师。”

  国师这尊号不坏。

  南宫毅神情微愕,正殿外已响起阵清越玉罄云板声,此起彼落,连绵不断,由近面远。

  须臾,阵轻微步履声由远而近,随着步履声,正殿中飘然走进位身材瘦剖面目阴沉的黑袍老者。

  南宫毅见这位黑袍老者,立刻离座而起,笑道:“我道国师是哪位高人,原来竟是你百里老儿,早知你在此尊为国师,我说什么也不会来。”

  黑袍老者面色变,旋即冷冷说道:“老夫只当法王又请得哪位,却不料是你这位昔年故交,南宫老鬼,久闻你已物化多年,难不成那是讹传”

  南宫毅道:“你百里相这不是废话我若物化多年,岂能此刻冤家路窄地站在你面前再说,你百里相都未伸腿瞪眼,我又怎舍得撒手尘衰”

  这黑袍老者赫然竟是那连宇内第奇才夏梦卿都感穷于应付的昔年师门长辈,恨天翁百里相。

  只听他冷哼声道:“你老儿口舌阴损,不改当年。南宫毅,你不在天外天做你那偎红依翠的神魔,二次出世,莫非也不甘寂寞”

  南宫毅淡淡笑道:“彼此,彼此。你都能下得西昆仑,我何独不能出得天外天,百里老儿,适才你摆什么臭架子,说”

  显然,南宫毅是指他未出外迎接。

  百里相目光冷峻,看了他眼,道:“凭你南宫毅也配。”

  南宫毅笑道:“我不配谁配智蒙大和尚”

  百里相连色倏变,越发阴沉,狠狠盯了南宫毅眼,没有说话,大步行向左边空位坐下。

  阿旺藏法王好修养,这才开口说道:“二位认识”

  百里相道:“数十年故交。”

  南宫毅面落座,面说道:“百里老儿,何不说七十年冤家对头”

  百里相双目暴射冷电,薄怒说道:“南宫毅,老夫已非昔年性情,你最好少惹我。”

  南宫毅扬眉笑道:“没什么了不得,大不了再打上架,记得么百里老儿,昔年你我最长的架,打了个七天七夜”

  百里相似懒得答理,默然未语。

  南宫毅却微微笑,转向了中座阿旺藏塔法王:“我虽非争名夺利之人,但有事却不得不事先弄个明白,法王将如何安插我这加盟之人”

  阿旺藏塔法王道:“不敢怠慢,愿请南宫大侠委屈副国师职。”

  “不干,不干。”南宫毅皓首微摇,道:“恕我违命,南宫毅岂能屈居百里相之下”

  百里相双目瞪,就待按椅而起。

  阿旺藏塔法王已然摆手笑道:“南宫大侠有何高见”

  南宫毅淡淡笑道:“岂敢,南宫毅与他百里相天生冤家对头,数十年来,恶斗连连,山难容二虎,请法王明智抉择。”

  百里相再次色变,难得他还能忍。

  阿旺藏塔法王微皱长眉,说道:“时瑜亮,不分轩轾,本座好不为难。”

  话锋微顿,抬跟望了望南宫毅接道:“难道南宫大侠非要本座忍痛舍么”

  “那倒不必。”南宫毅道:“只要他百里相让出正位改就副座,南宫毅可以容他。”

  百里相忍无可忍,厉声说道:“南宫毅,就凭你那些不成气候的鬼门道,也想喧宾夺主老夫劝你趁早打消这无耻念头。

  ”

  南宫毅突然笑截口说道:“百里相,高明谁属,有待公论,何须妄动肝火身为国师,理应知己知彼,才有破敌佳策,我请问,满清之动静如何”

  百里相冷然答道:“问得幼稚肤浅。满清固守北京,企图”

  “够了。”南宫毅大笑挥手,道:“要以你这大国师运筹帷幄,不但节节必败,事事无成,恐怕连布达拉宫也保它不住。

  宇内武林以那有第奇才之称的黄口小儿夏梦卿为首,满清朝廷则以神力威侯傅小天率上将八员,铁骑三千,集结峨嵋,奇兵双出,分头并进,不日来攻;这紧急重大之事,你都懵懂无知,蒙在鼓中,这还有脸称得什么国师”

  此言出,非只百里相动容,便是阿旺藏塔法王与众喇嘛也都为之震动,阿旺藏塔法王更是凤目凝注,问道:“南宫大侠,这消息可真”

  南宫毅正色说道:“敌我间事岂同儿戏老朽不敢无中生有。”

  阿旺藏塔法王转头看了百里相跟,未再开口。

  这眼,却看得百里相老脸阵燥热,遭:“南宫毅,这消息你怎么知道”

  南宫毅冷冷笑道:“这是天机,恕我不便奉告,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点我就比你高明,你还有何话可说”

  百里相跃而起,神色狰狞,作势欲扑。

  南宫毅槐若无睹,冷笑又道:“你若不服气,何妨当着法王佛驾,就藉这殿内丈之地,公开做场不带火气的比试”

  南宫教居然当众挑战,百里相岂肯示弱立即点头:“数十年来你我恶斗不下百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