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作风,不禁大为心折,道:“奉夏少侠差遣,将来拜谒。并有机密大事面陈。”
入耳夏少侠,薛梅霞心神震动,脱口说道:“少谷主,夏少侠,他可好么”
端木少华连忙回答,自然说夏梦卿很好。
派的是不归谷少谷主,又有机密大事,傅小天情知重大,接口说道:“老弟,站在这儿不像话,走,咱们里间谈去。”
拉着端木少华,把臂而上。
傅小天的大军不是全驻扎在山上,三分之二在山下,只有他夫妇和德怡三分之的兵将,篷搭在山上。
傅小天的虎帐搭在十余帐篷中央,这是重地,等闲人近都不能近,端木少华自然例外。
美郡主德怡,早在帐外等侯,端木少华与这位大郡主在神女峰下葫芦谷中有过面之缘,彼此不算陌生。
葫芦谷事后,这位绝代巾帽,愧煞须眉的胆略作风,早巳赢得天下武林的衷心敬佩。
是故,端木少华不敢怠慢,上前施礼,互相寒喧。
傅小天屏退左右,虎帐中只有薛梅霞与德怡。
坐定,端木少华不等再问,探怀取出物,双手递上傅小天,神色至为郑重地说道:“夏少侠日昨巧得布达拉宫形势详图,认为侯爷可能用得着,特连夜复制份,命少华面呈侯爷。”
傅小天薛梅霞德怡闻言震动,俱皆大喜,傅小天接过那张以宣纸复制的详图,浓眉轩动,环目放光,道:“岂止有用,简直是大大有用,夏梦卿永远对我是那么照顾,老弟,回去代我谢了。”
摊开宣纸,略注目,出声长叹,顺手递与德怡:“好厉害的南宫毅,单看这图上布置,胸罗已强我傅小天数倍不止,傅小天还为的什么将,谈的什么兵”
纸布置,便看得出这位当世虎将无比羞愧,自叹不如
看来这天外神魔南宫毅果然难斗。
话锋微顿,目光投向看图皱眉花容失色的薛梅霞与德怡,自嘲笑,指了指那张图,又道:“两位请看吧布置严密,用兵如神,令人难越雷池步,若没有这张图,唉我不敢想象后果。”
德怡没理傅小天,突然抬眼凝注端木少华,道:“少谷主,夏梦卿,他是怎么个巧得的”
端木少华“哦”地声,遂将昨夜大漠驼叟无影神鞭独孤奇尽逐大食人巧得此图之事,概略的说了遍。
听完,德怡沉吟说道:“我担心此中有诈。”
显然,她也是个细心人。
倒并非傅小天与薛梅霞遇事不够谨慎,而是觉得此图既然是夏梦卿命端木少华送来,那便绝对没有问题。
他夫妇对夏梦卿有信心,他们以为,无论什么事,绝逃不过这位宇内第奇才双神目。
傅小天笑了笑,道:“阁下,你是说这图真假有问题”
“那倒不是。”德怡摇头说道:“夏梦卿他不是糊涂人,他要没把握,不会仿绘份,让少谷主送到这儿来,这图是真,绝无问题。”
傅小天呆了呆,道:“那你阁下什么意思”
德怡未即刻答复,反问端木少华,道:“少谷主,我刚才似乎听说,独孤大侠是尽逐大食人,而并非尽诛大食人,我没听错吧”
端木少华道:“是尽逐而不是尽诛,郡主没听错。”
“这就麻烦了。”德怡转注傅小天,道:“你听见了么别说尽诛,只要有个活口就有大麻烦,我以为大食人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不会不设法通知布达拉官,传信儿的办法很多,假如现在布达拉宫已经获悉,而且已经改变了布置,按图攻之,后果如何”
端木少华微笑不语。
傅小天却大笑说道:“阁下,别紧张,你想到的只怕人家第奇才早想到了,你说得好,夏梦卿他不是糊涂人”
薛梅霞突然截口答话,话很委婉,道:“小天,德怡是对的,凡事都要小心,何况这等大事步落人掌握,后果便令人可怕,更应该慎重,为什么不先听听少谷主怎么说”
半是理,半儿安慰德怡,傅小天当然懂,住口不言,微笑点头,目光投向端木少华。
端木少华这才说道:“夏少侠只请侯爷放心使用,别的没交代。”
“这不就是了。”傅小天收回目光,道:“听见么两位,少谷主还能怎么说”
端木少华面红,赧笑说道:“侯爷明鉴,我可是有说。”
傅小天大笑说道:“老弟,行了图,我敬领,而且绝对照图谋求对策,对夏梦卿我由来有信心,谈别的吧,老弟。”
端木少华笑了笑,道:“布达拉宫有百来枝火器,侯爷要小心对付。”
薛梅霞与德怡脸色变,齐道:“火器他们哪儿来的火器”
端木少华道:“白衣大食供给的。”
“好东西”德怡挑眉叫道:“没想到他们也有火器,小天,怎么办”
傅小天淡谈笑道:“没什么了不起,我也有百来枝厉害的玩艺儿,虽不能及太远,威力却不见得稍逊火器。”
“什么你是指飞雨流星神鬼愁,”德怡讶然发问。
端木少华心头猛地震。
傅小天点了点头。
德怡又问:“够么”
傅小天尚未表示,端木少华已然说道;“恕我插嘴,侯爷这飞雨流星神鬼愁,不知可是那湮没了近百年,北溟异人巧手鲁班公精度三大得意杰作之”
博小天点头笑道:“老弟渊博,正是那玩艺儿。”
端木少华动容说道:“那么正如侯爷所言,虽不比火器能及远,唯其歹毒霸道之威绝不稍逊火器,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听到了么”傅小天目注德怡,扬眉笑道:“端木老弟,威名赫赫的不归谷少谷主,武林俊彦,流高手,他的话应该不会有错吧”
德怡纵然不服,也不便再说什么。
端木少华赧然笑,望了望傅小天,欲言又止。
傅小天笑道;“老弟可想知道傅小天怎有此伤天和的玩艺儿”
端木少华俊面飞红,道:“我就知道难逃侯爷神目。”
傅小天道:“这玩艺儿本来是他们几个大内侍卫的,我把它要过来,找了些有名气的巧匠连月赶造了百枝。”
端木少华道:“恐难尽善尽美。”
傅小天笑道:“老弟说得是,谁能比得上那巧手鲁班不过,也差强人意,凑和能用了,老弟要不要看看”
傅小天既言能用,那便是真能用,否则他不会派用场。端木少华略犹豫,红着脸笑道;“我何止想看还想向侯爷讨取枝。”
博小天笑道:“宝剑赠英雄,我没宝剑,就送这个玩艺算谢谢老弟跑这趟吧,老弟使用时可要多慎重。”
起身入后帐取了枝递向端木少华。
傅小天那最后句话用意良深,端木少华点就透,慌忙站起来双手接过,难掩欣喜地笑道:“多谢侯爷赏赐,端木少华省得,其实,我只是趁这次想以那些密宗高手试试这东西的威力”
“老弟。”傅小天微笑截口说道:“我大胆句,少造杀孽,后福无穷就是生死大敌,能少杀个便尽量少杀个。”
虎将竟做如是语,足见侠骨仁心。
端木少华通体冷汗涔涔而下,惶恐受教,且谢棒喝。
傅小天道:“老弟,用不着这样儿,咱们不是外人,否则我不会多嘴。”
端木少华既感激又感动,施礼告辞。
傅小天没挽留,举手送客。
端木少华趁势又道:“侯爷,夏少侠还命我带来八个字”
傅小天微微怔,道:“说吧,老弟。”
端木少华微笑道:“站稳立场,各干各的。”
傅小天须发皆动,纵声大笑,震荡长空:“好话老弟,烦请转告夏梦卿,就这么办。”
端木少华才要转身出帐。
薛梅霞突然轻启檀口,道:“少谷主,诸位现在住在哪儿”
这句话,德怡也想问,可是枝薛梅霞抢了先。
端木少华面有难色,犹豫了下,毅然笑道:“夫人原谅,夏少侠未曾交代,我不敢轻泄。”
缕幽怨之情袭上心头,薛梅霞心酸难受的想掉泪,当着端木少华,她只有忍住,而且还强笑点头。
德怡何尝不是如此甚至心中的失望比薛梅霞还大。
彼此之间,有刹那的尴尬气氛。
蓦地声豪笑,傅小天伸手轻拍端木少华的肩头,说道:“对了,这等于是军机,老弟,走,我送你下山去。”
端木少华连忙坚拒,并请留步。
傅小天还要送,端木少华又道:“侯爷,您说过,咱们不见外,您又何必要让我不安”
傅小天大笑留步,道:“老弟,依你,咱们布达拉宫见。”
豪语。
端木少华神采飞扬,也做龙吟朗笑;笑声中,揖至地,转身飘然而去。
他这路下山可真高兴,这趟没白跑。
当然,就这么张口句话,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武林人人垂涎梦寐以求的飞雨流星神鬼愁,他能不高兴,换谁谁但会欣喜欲狂。
其实,错非是这位盖代奇豪的神力威侯傅小天,换个武林人,珍逾性命都来不及,焉肯轻易送人,本来,谁叫这东西威震宇内,闻之心惊胆颤
难怪端木少华不住自笑,有飘飘然之感。
这时,在那布达拉宫孤峰之上,高高的站着堆人,这些人,正是那阿旺藏塔法王与大国师天外神魔南宫毅,背后,是几位大喇嘛与几大护法。
南宫毅的目光,正遥遥凝注半里外座山峰,手也指向那儿,道:“法王请看,他已经来了,足证消息不错,哼,那想必是夏梦卿那伙不知死活的后生晚辈,还高举前明旗帜。”
阿旺藏塔法王不谙武学,目难及远,可是他背后几位大喇嘛与八大护法俱皆密宗流高手,目力自然不差,他们都可以看到那山峰之上旗正飘飘。
耶多克点头说道:“南宫大侠说得不错,旗正悬在山峰之上,白底黑字。”
另名大喇嘛道:“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那个字是明字。”
阿旺藏塔法王微微点头,道:“怎未见满朝人马”
南宫毅道:“三千人不是小数目,傅小天这个人颇称不俗他不会傻到把营驻扎得那么近”
阿旺藏塔法王笑说道:“只要他们进入西藏,就别想瞒过我们。”
南宫毅道:“他们很有自知之明,老朽以为他们的目的不在瞒我们,而是另有其它用意。”
阿旺藏塔法王道:“以南宫大侠高见”
南宫毅笑了笑道:“目前还很难断言,不过,不管他们用意如何,都难翻出老朽手掌心,老朽自有对付之策。”
这话说得很自负,但阿旺藏塔法王深信不疑。
南宫毅顿了顿话锋,又道:“他们既然来了两天了,绝不会长伏不动,老朽以为今夜他们必然有所蠢动,而且不会是满清方面的人,定是夏梦卿那批自命不凡的后生晚辈。”
阿旺藏塔法王道:“怎见得”
南宫毅笑问:“法王是指前者抑或是指后者”
阿旺藏塔法王道:“本座两者都想知其所以。”
南宫毅轩眉微笑,笑得很得意,道:“如果老朽推算的不错,今夜将是乌云掩月,片黝黑,任何人都懂得利用这绝佳天候”
耶多克插口说道:“既然任何人都懂,那夏梦卿不世奇才,他必也想到我们已有所警戒,那么他怎会明知故犯”
南宫毅突然笑说道:“大喇嘛,兵家事虚虚实实,也就因为夏梦卿那后生颇有小聪明,所以老夫料定他今晚必有蠢动。”
耶多克呆了呆,旋即醒悟“哦”地声,道:“多谢大国师指点,贫僧这下明白了。”
南宫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者的道理,更容易明白,满清方面除傅小天夫妇及那什么黄毛丫头的郡主外,均非高来高去的武林能手;试问,这种人他们敢来吗傅小天等三人虽武学不俗,但个身为主帅,个是诰命品的夫人,个又是娇贵郡主,他三人断不会轻易涉险,除此,那不是那批亡命之徒自命不凡的武林后生是什么”
这番话剖理分明,分析透彻,头头是道。
这心智这眼光,常人难及,众喇嘛大为叹服。
南宫毅淡淡笑,又道:“今夜,无论他们来多少,无我令谕,任何人不得动用火器,老夫不愿太早让他们知道此杀招。同时也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要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龙潭虎岤,什么才是莫测兵机,我要使他们魂飞魄散,心碎胆裂,引之为戒绝,不敢再有两次蠢动”
阿旺藏塔法王面有笑容,笑得有点阴森冷酷,众喇嘛更眉腾凶煞,目射厉芒,个个神色狰狞。
南宫毅白眉挑,目闪异采,凝注耶多克沉声传令:“大喇嘛请代老夫传令,四位大喇嘛率六殿十坛主持,入夜准备追袭,只要有人逃出布达拉宫务必追而生擒之,不准走脱人,不得有误。”
耶多克偕众大喇嘛躬身领命而去。
南宫毅的脸上,浮起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连阿旺藏塔法王那等智慧绝高之人,也无法窥透这笑意表示什么
入夜,阴云密布,星月无光。
大地片黝黑,几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布达拉宫整个儿的隐于黑暗之中,灯火尽熄,微光了无,莫辨所在,益显神秘,高深莫测。
四周静悄悄地,除偶尔夜风拂过树梢,微微带起阵沙沙之声响外,听不到丝声息。
静得就像死了般。
二更时分。
蓦地,声怒叱划破了寂静,孤峰猛然亮,布达拉宫中长虹闪动,十几道淡黄灯光分由各处齐集点。
灯光,是特制的巨灯,能成道的照出老远。
那点,是布达拉宫正殿那高高的屋脊之上。
灯光用射下,正殿之上赫然站立着个英武的黑衣少年,背露刀柄,昂然卓立,威风慑人。
在这种敌暗我明,被逼暴露身形的情况下,黑衣少年竟能神色不变,安详泰然,且目中冷电轻扫,仰面夜空,纵声长笑,似龙吟如鹤唳,直破云霄:“好厉害,好厉害没想到你们早有了准备,布达拉宫不愧是龙潭虎岤,如今我既无处可遁,你们有多少上来吧”
好豪气好胆略,这先声应已夺人三分。
此时,应该是高手齐出暴攻。
或者,暗器满天疾射猝袭。
岂料大谬不然,黑衣少年语声落后,不但未出高手,未见 暗器,便是连个人影,点反应都没有。
仍是那么静悄悄的,寂若死。
这不是好现象,越是静,越可怕;越没反应,越慑人。
丝毫不差,空气中隐隐带着令人窒息之感。
按常情,任何人都难免不安,难免懔然。
可是,黑衣少年他似乎非常人,即是非常人就不能以常情衡量之,他表现得大大出入意料。
看。
他浓眉轩动,哈哈笑,道:“你们既然不出来,那就算了
反正我既来了,也没打算马上走,闲着也是闲着,我索性坐下来,咱们耗吧看咱们谁能耗过谁,我这张嘴可是不大干净,你们能憋着,有本事就憋到天亮,谁要先出来谁是龟孙子”
这黑衣少年嘴皮可真损,这下谁还好先出来
说着,他当真的屁股坐在屋脊上。
骂尽管骂,损尽管损,四周仍是没点风吹草动。
黑衣少年又开了腔,他耸肩笑,摇头说道:“我听说布达拉宫密宗高手如何了得,今夜特地跑来见识见识,有道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于闻名看来传闻有误,令我失望得很。
要不然这半天了,怎不见个鬼影儿就是看家狗,嗅到了生人气息,它也会吠上两声,怎么这人连狗都不如呢”
远处黑暗中,突然有人声冷哼:“后生好刻薄的张利嘴,来人为老夫去擒他下来。”
话声方落,左前方黑暗中,应声冒起条人影,疾如鹰隼,半声不响,凌空如飞扑至。
黑衣少年目光微瞥,“哦”声,笑道:“请将不如激将,这法儿还真灵,你不愿我说你连狗都不如,憋不住了先出来,那你当定了龟孙子”
坐在那儿没动,抬手微挥,接道:“龟孙子,你不行,换个辈份高的来。”
他这里轻描淡写,信手微挥,那条飞掠而来的人影可吃足了苦头,当胸挨上股罡风,闷哼声,激射退回。
还真听话。
黑衣少年露的这手,立慑全场,也引起了阵看不见听不到的小小马蚤动,但,刹那寂然。
远处黑暗中,又传来了声满含讶异的轻“咦”:“后生,你居然身怀大静神功,怪不得这般猖狂:这鬼门道瞒不了老夫,后生,你是凡凡和尚何人”
黑衣少年微微愣,大笑说道:“料不到布达拉宫也有识货人,老匹夫,你既然识得大静神功,当知大静神功旷古绝今宇内独步,你还问什么”
暗中人也报以大笑:“好,好,好,算老夫多此问后生,你既是凡凡和尚传人,那最好不过,老夫二次出世,..a.正愁找不到那几个称得上老的小娃儿,如今搞了你后生还怕他们不出头”
“恐怕你老匹夫要失望了。”黑衣少年道:“家师与两位师叔已作古多年。
暗中人“哦”了声,道:“那不要紧,老夫找你这后生也是样。”
黑衣少年道:“那么,老匹夫,我就在跟前,你怎不现身”
暗中人道:“老夫辈高名重,岂肯自贬身分与你这后生动手你且等着,布达拉宫高手如云,尽多擒你之人。”
黑衣少年笑得轻蔑,道;“我已经见识过个了,不怎么样,不怕死的你就叫他们来吧”
暗中人陡扬冷哼,又是条人影自左近黑暗中窜起,迎面扑到,身法比先前那个还快。
黑衣少年冷冷笑道:“你第二个出头,不算龟孙子,不过你也得跟他样给我滚回去。”
刚要依样画葫芦地抬手轻挥,猛觉身后另有五六股凌厉劲气袭到,所指皆是后背大岤。
“怎么出来那么多,没用,仍得滚回去,不信且看。”
黑衣少年攻势不改,前挥掌,坐势不变,左掌后抛,飞快拍出六掌,刹那之间他竟连出七掌。
罡风激扬,劲气飞旋,阵砰然连响,七条人影闷哼飞退,分别隐回原处,照样栽了跟头。
黑衣少年拍拍手,道:“老匹夫,看见了么别”
暗中人冰冷笑,道:“后生,你得意太早,适才数人不过是布达拉宫二流高手,如今你且见识见识流高手大喇嘛,擒人”
四条高大人影比电还快,分由四方凌空扑到;人未至,四股密宗绝学大罗印,阴柔掌力已然击抵。
黑衣少年人也是个识货人,跃而起,身形疾旋,如飞拍出四掌。
掌力相接,黑衣少年血气微翻,四条高大人影扑势只是略略地顿顿,依然射落正殿屋面上。
那是四个身材魁伟,威猛绝伦的黄衣大喇嘛。
这回未能击退来敌。
黑衣少年神色微变,虎目寒芒轻扫四喇嘛,笑道:”大喇嘛究竟高明不少,你等且再接我招。”
话落,人动,身形疾闪,单掌飞袭对面大喇嘛。
这名大喇嘛未敢轻视,功凝右臂,五指如钩,迎面探出;指透阴煞,锐风丝丝,凌厉绝伦。
他五指刚递,黑衣少年忽扬轻笑,身形顿,突然横飘,电光石火般改袭左侧正南黄衣大喇嘛。
这名黄衣大喇嘛招落空,方怔神,黑衣少年突然出声示警,人既光明磊落,招又神奇妙绝:“番秃,你上当了,小心我这指。”反手指点去。
这名大喇嘛做梦也未料到他临去还有这秋波,才生警惕,足可洞石穿金的指风已疾射而至,再想躲闪为时已晚,“嗤”地声,胁下洞穿孔,再差分寸,将台岤便要挨上,这条命就别想要了,好险。
与此同时,黑衣少年已和正南那名大喇嘛双掌之间互换招,大喇嘛吃了苦头,掌心被指尖轻轻地点了下,大喇嘛如被虫啮,手臂酸麻,使不上力,抬不起来。
何止羞恼成怒,简直惊怒欲绝,左臂聚劲,凝足大罗印十成功力,狂挥掌。
黑衣少年身形滑溜,招得手,早已转向正西黄衣大喇嘛,运招如飞,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招式才递,心头倏生警兆,正南正东两名吃了亏的大喇嘛暴袭而末,阴毒掌力分指腰眼大岤。
看来,这两个大喇嘛已动了杀机,忘却那大国师令谕中交代的所谓生擒二字,敢抗将令,胆子不小。
黑衣少年忽地扬起轻笑:“番秃们怎这般不知好歹适才我若不出声示警,你俩如今焉有命在指偏寸,加力分,只怕你俩就要血溅尸横,我不希望你俩感恩图报,至少识点趣嘛。”
口说手不闲,反手两指分袭而出。
话本不错,两个大喇嘛自己心中雪亮,如无强敌当前,国师在侧,谁也不敢丝毫松劲儿,何况已横了心,红了眼,满腔怒火杀机已烧忘了切,闪过两缕指风,闷声不峒,追袭而至;这下可惹火了黑衣少年,冷哼声:“都给我滚”身形又做飞旋,刹那间击出招四式。四名大喇嘛还真听话,各自连退了好几步才拿桩站稳正东的那名,差点栽下屋面,吓出身冷汗。
灯光照射下,正殿上屋脊纤细可见。
四名黄衣大喇嘛脸色铁青,眉倒挑,目圆睁,凶芒暴射,怒焰欲喷,八道狠毒目光凝注中央,木立不动。
显然,四名大喇嘛是在暗中调息,凝功待发,预备做那凌厉无匹威猛绝伦的致命击。
黑衣少年当然看得出来,目射冷电,扫身前三喇嘛,冷冷说道:“听着我奉命不得伤人,但若被逼,那该又当别论,适才交手我已几度留情,设若你们妄徒”
话犹未完,四名黄衣大喇嘛突然同声厉喝,撩袍探腕,各掣出雪亮森冷物;龙吟震耳,白虹怒卷,身形闪动,四道匹练也似光芒吞吐,齐袭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目睹四物,浓眉倒剃,虎目暴射逼人寒芒,愤怒长笑,声震夜空,好不惊人。
“你等敢动淬毒软剑,休怪我心狠手辣,再不留情”
翻腕疾探肩头,道金光冲起,灯光黯然,匹练失色;笑声中,再做龙吟长啸,身形冲天拔起,十丈处,忽折而下,直如殒星飞泻,凌空下击。但见片金光,闪电罩向四黄衣大喇嘛。
四黄衣大喇嘛有眼无珠,不识神物,声怒叱,挺剑上刺,剑光朵朵,森寒剑气,迎向金光。
蓦地里,远处黑暗中传来声震耳欲聋的沉喝;“速退,不可轻攫锐锋,这是佛门至宝贝叶金刀。”
暗中人示警不谓不快,无奈仍迟分毫。
阵金铁交鸣,匹练中断,擞飞冲天,四射没入茫茫夜空;四喇嘛闻声睹状,心胆欲裂,持断剑就要飞遁。
金光闪而下,逼近光头,魂飞魄散,困兽之斗,孤注掷已经来不及,只有身形剧颤,闭目待毙。
千钧发,眼看四名密宗高手的黄衣大喇嘛,就要在这前古神兵,佛门圣宝贝叶金刀下,落得血喷尸陈,声霹雳大喝:“后生住手。”
夜空白影如电,横空疾射,股罡风直袭黑衣少年,震得他身形斜荡,飞出数尺。
这及时而至的掌,算是把四名黄衣大喇嘛从刀口儿上救了下来,拾回了四条命。
可是贝叶金刀金芒所扫,四名黄衣大喇嘛袭黄衣由领至襟,仍是被斩裂,胸毛袒露,狼狈已极。
心碎胆破之余,瞥及贝叶金刀,更颤抖暴退不迭。
如今,正殿屋面上,多了个赤面白发老者,正是那大国师:天外神魔南宫毅。他面如寒霜,目射威棱,凝注黑衣少年,沉声发话:“娃儿,你胆子不小,竟敢手持佛门至宝贝叶金刀,跑来布达拉宫逞凶撒野,所幸四位大喇嘛只是虚惊场,否则老夫适才便已改变生擒初衷,将你立毙掌下还不速弃刀就缚,难道等老夫二次出手不成”
黑衣少年虎目炯炯,深注南宫毅眼,笑了笑,道:“放眼天下能在贝叶金刀下救人,并能掌把我震退的人不多,布达拉宫更是绝无仅有;那么,你老儿想必就是什么二次出世,不甘寂寞,目下布达拉宫的大国师,天外神魔南宫毅了”
南宫毅冷然说道:“你娃儿很灵通也很渊博,既知是老夫在此,就该”
黑衣少年笑接道:“就该什么南宫毅,我承认字内你硕果仅存辈高望重,不过那没什么了不起,少在我面前情老卖老,就凭你天外神魔四个字想让我弃刀就缚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那根老骨头”
这黑衣少年的确胆大得可以,不知天外神魔那还有得说,既知天外神魔而敢当面辱骂,就不能不令人咋舌了。
南宫毅霍然变色,但刹那间竟堆起笑容,是狞笑:“娃儿,你胆大得令老夫难信,数十年至今,放眼天下有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对老夫这般说话老夫许你为第人娃儿,你先报个姓名老夫听听。”
黑衣少年道:“别在我面前打坏主意,我软硬都不吃,霍玄。”
原来这黑衣少年竟是霍玄。
南宫毅点点头,笑道:“不错,很顺耳,有点英雄气概”
霍玄声好说尚未出口,南宫毅脸色倏沉,厉声接道:“娃儿夏梦卿那后生派你黑夜潜入布达拉宫何为说”
霍玄神色微愣,讶然投注,笑道:“老匹夫,你也不差,居然也知道我夏大哥的大名。”
话锋微顿,接道:“你要问我来做什么,不如反问自己来布达拉宫做何勾当。”
南宫毅淡淡笑,诧道:“做何勾当,又待如何”
霍玄虎目寒芒闪,沉声说道:“我要凭掌中柄贝叶金刀杀尽这些”
“闭嘴娃儿。”南宫毅陡然挑眉轻喝,声如重锤:“这些什么娃儿,小小年纪你懂什么满清气数已尽,合该覆灭,难道你忘了身是汉人,忘了公仇私恨”
“老匹夫,你该闭嘴”霍玄倏扬怒喝,纵声狂笑,虎目微赤,戟指南宫毅,说道:“南宫毅,这些话你怎好意思出口少爷我为你脸红害羞,对你这等助纣为虐的凶残邪魔,我连骂你都懒得张口”
“小娃儿,住口”南宫毅声冷喝,怒笑说道:“老夫本有怜才之心,可惜你太不知好歹何谓助纣为虐,老夫二次出世,原就打算要把宇内闹个天翻地覆,如今不过改改方法而已,老夫懒得跟你这后生晚辈多废话,再问你次,你是乖乖弃刀就缚,还是要老夫亲自动手说”
霍玄道:“那最好,我也没时间,你若认为有把握,你就自己动手吧只要你胜得我掌中贝叶金刀,还怕我不就缚么”
“好说”南宫毅怪笑声说道:“娃儿,这是你自找苦吃,并非老夫自贬身份,以大欺小。娃儿老夫要出手了,小心了。”
未见作势,身形突然平飘,伸手便向霍玄抓去。
天外神魔果不愧数十年睥睨宇内正邪丧胆的大魔头,这普普通通的式俗招,到了他手上竟奥妙无穷,威力倍增。
霍玄面上轻松,心中似也不敢丝毫大意,敛嬉态,振腕出刀,刀尖直出,径点南宫毅掌心。
贝叶金刀佛门至宝,前古神兵,别说是刀刃,就是那吞吐金芒也能吹毛断发,斩钢削铁,何况是血肉之躯
南宫毅纵然修为已届金刚不坏境界,也不敢让这柄神刀金芒扫中分毫;否则那只手就别想要了。
冷冷笑,道:“料不到你娃儿还真有两下,凡凡和尚的传人,是有点真才实学,比那些自命不凡武林后生强多了。”
手腕忽沉,抓势不变,反攫霍玄持刀右腕。
这招,变得快捷如电,那流高手也难躲过。
霍玄究竟佛圣得意高足,自非般流高手可比,咧嘴笑:“老匹夫,蒙你夸奖了。”
也跟着沉腕,刀尖上撩,疾划腕脉。
应变之快速高绝令人击节。
错非是这位大魔头南宫毅,换个人定难逃断腕厄运。
南宫毅凤目威棱闪,冷冷说道:“娃儿,好手法,可惜遇上了老夫。”
偏腕,仍抓霍玄右腕。
霍玄笑道:“谁都样,你老匹夫也不见得高明。”
刀尖由上撇下,也取南宫毅右腕。
转眼之间,这对盖世魔头宇内奇英已互换三招,却招招不高对方右腕,根本未攻其他部位。
谁也未能将谁逼退半步,因为南宫毅始终未敢轻攫神兵锐锋,霍玄也始终碰不到南宫毅毫发。
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南宫毅采取的是攻势;霍玄是但求自保,只守不攻,更未奢望伤敌。
不管怎么说,这对天外神魔南宫毅,已经是件大不光采的难堪事,尤其是在这四周众目睽睽之下。
霍玄伤不了他,按说,那是天经地义,不算丢人。
小孩子嘛,后生晚辈嘛。
南宫毅三招不但未擒下霍玄,而且贝叶金刀仍好端端的在人家手里,那可是威名扫地,丢了大人。
他究是成名多年,辈份功力比宇内三圣都要高的大魔头,以个宇内仅存二三的老辈魔头,竟收拾不下个小辈娃儿,想吧
霍玄,他初生之犊,得意还要卖乖:“老匹夫,你这天外神魔四字不过如此嘛”
南宫毅,赤脸变色,怒极而笑:“小娃儿,你先别骄狂,老夫适才手底下留了情,你再试试老夫这招。”
话落,出招,依旧是招抓式。
虽然仍是着抓式,但此抓式与适才三招大不同,威力已不可同日而语,中指直伸,四指如勾,闪电攫到。
霍玄何等样人他焉能不识厉害只觉南宫毅这招面面顾到,罩盖全身,令他无从招架,即或可以挡得住那抓,也绝逃不过那蓄劲待发的指。
看来南宫毅成名非侥幸,话也不虚,若不是他打算生擒,手下留情,霍玄他早就毁了。
霍玄神情猛震,声朗笑:“老匹夫,我没工夫陪你玩儿,告辞。”
身化长虹,疾掠面起,如飞射向夜空。
南宫毅冷冷笑:“小娃儿,在老夫手下你还想走脱么”
如影随形,鬼魅般飘起追袭面至。
仍未脱出那抓威力范围;霍玄大惊,咬牙横心,身形突然右移,倏插大喝,猛然转身振腕挥刀。
金虹飞卷南宫毅右臂,人影甫接,南宫毅长笑震天;霍玄却闷哼声,身形斜斜飞起半空。
南宫毅才待二次出掌。
薯地,远远黑暗中传来数声惨叫,两道灯光倏灭。
又有人潜入布达拉宫,而且伤了人,毁了灯。
霍玄已经受伤,在众喇嘛联手围攻下,断难逃脱。衡量轻重,不能顾此失彼,南宫毅厉叱声,掉头扑向远处。
适时,四周窜起六条黑影,飞扑半空中霍玄。
霍玄目眦欲裂,杀机顿起,扬刀大呼:“杀不尽的番秃少爷虽受了伤,但对付你们仍绰绰有余,不怕死的来吧”
宝刀挥处,金芒暴涨,三条黑影厉呼飞坠。
其他黑影似为霍玄神威所慑,扑势顿,霍玄却乘机金刀再挥,闪没入茫茫夜空。
灯光虽来不及搜寻,密宗高手却还能看得到那快如电光石火般,由半空里掠出布达拉宫的霍玄身影。
可是无大国师令谕,谁也不敢妄动火器,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由头顶掠过,逃出掌握。不,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有人追,十余条黑影疾如鹰隼般蹑后追出了布达拉宫,好快的身法。
那是大国师预先安排好的四位大喇嘛及六殿十坛主持,全是密宗流高手,绝不容走脱人。
二十个密宗流高手,追个负了伤的人,似有点惊师动众,小题大作。
这是大国师的安排,想必有他的道理。
大国师算无遗策,布达拉宫的这仗,是打赢了。
当然,在他的安排下,布达拉宫外的这仗也应赢。
霍玄出布达拉宫,便直奔半里外那座山峰。
他头也未回,生似不知身后有人追赶般。
也许是南宫毅那掌,未击中重要部位,霍玄虽负了伤身法之快速,却丝毫未减色。
夜色这般黝黑,当时除了南宫毅与霍玄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伤在何处,谁也不知道是掌伤抑或是指伤。
毫无疑问的,更没有人知道那是内伤或者是外伤。
渐渐的,半里外那座山峰越来越近。
四个大喇嘛知道,那座山峰便是武林群豪的驻扎地,也就是白日里看得到前明旗帜飘扬的那座山峰。
追人追到了人家地头,那还会有好处么
众喇嘛想停步不追,无如大国师军令如山,严谕不得走脱人,生擒不了霍玄,如何回去交差
要命的又是个生擒,否则对方这少年就出不了布达拉宫;既出不了布达拉宫,何用再迫
穷追不妙,不追又不行,这真是
前面奔驰的霍玄,身法逐渐地缓了下来。
身形有点摇晃,步履也有点不稳。
大国师那手不轻,他,终于难忍伤痛。
众喇嘛见状大喜,不敢出声,只有互打手势,加紧步履。
倒并非畏怕武林各大门派高手,而是那宇内第奇才玉箫神剑闪电手夏梦卿大内葫芦谷两次大展神威之余悸犹存。
可是怪了,众喇嘛是怕夏梦卿,霍玄他又怕什么怎么与众喇嘛般的闭口疾奔,不出丝声息
距山峰已甚近,在这时候呼救求援,应该绝无问题。
他为什么不喊呢
莫非因伤势过重,怕泄下真气,不能开口。
或者是霍玄他天生傲骨,秉性好强,认为呼救求援是不光彩的事
要是后者,那他就太想不开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生命何等可贵,以当众,独闯布达拉宫,能活着出来,在武林中已属傲事,受伤那又算得了什么。
转瞬间,霍玄近了山口,似再也支持不住,忽地个踉跄砰然倒地,那柄贝叶金刀也脱手飞出老远。
这不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众喇嘛狂喜,如飞掠至,有的纵向金刀,有的扑向霍玄。
手掌还没碰着刀,没扑着人。
蓦地声龙吟长啸起自山腰,点白影疾泻而下,凌空飞扑。
众喇嘛闻声抬头惊顾,有名大喇嘛眼尖,心神懔,颤声急呼:“玉萧神剑闪电手,快退”
众喇嘛全都是亲身经历过夏梦卿的厉害,掌下亡魂,惊弓之鸟;七字入耳,大惊失色,顾不得拾刀,顾不得擒人,急忙倒射飞退。
众喇嘛刚动,白影已然射落,未扑众喇嘛,顺势抄刀救人,停都束停,又复腾射而起,直落山口上。
隐再现时,人刀俱失,夏梦卿双手空空,高高的卓立山口上,不言不动。
这手绝世身法,立刻震慑众喇嘛,不由倒抽口冷气,暗道侥幸。好在夏梦卿旨在救人护刀,假若是
机伶连颤,才要再退,忽有所惊觉,倏然回身观望,禁不住心神猛震,霍然变色,行不得也。
周遭数十丈外,成弧形地站着二十余名僧道,渐渐地往内逼来,缩小包围,步履缓慢而沉重,显然是各个已凝足了功力。
众喇嘛眼力不差,看得出僧是少林威震天下的十八罗汉,道是武当震撼武林的武当七剑。
少林武当齐出二十五名流高手。
少林十八罗汉阵,武当七剑剑阵,虽然极为难闯,但在这二十名密宗等好手来说,还好点。
再看这二十五名僧道高手之后的阵容,那就更令人心惊肉跳,神魂播动了;因为,这是天下独无二的阵容。
地上,也成半弧状的盘坐着半圈人,这些人,憎道俗丐应俱全,而且都不陌生。
竟然全是那老辈的武林奇侠。
少林诸堂主持。
谷二堡的谷主堡主。
丐帮五老现了三个。
人数虽较十八罗汉与武当七剑为少,但实力却不知较十八罗汉武当七剑又高出多少。
道包围比道强,道包围比道扎手。
众喇嘛颇有自知之明,他们甚至有把握冲出十八罗汉与武当七剑的包围,却绝难再冲出这二道钢墙。
何况,高高的山口上,还居高临下的站着个夏梦卿。
这两遭包围的缺口只有处,那是深不知有几许的黝黑山口内,那地方更进不得,可是不进去行么
分明是布置好的,让他们往口袋里钻。
明知是个敞开口等着装入的口袋,逼得你力不从心,不得不往里进;这招,好高明,好厉害。
看来,人家是早就有准备了,这才是真的不容走脱个呢凶多吉少,今夜想再回布达拉宫恐已无望了。
照这情形看,夏梦卿他似乎是小题大作,以他的功力,在适才由上扑下时,出手点倒几个密宗高手,应该不算太难次不能全把众喇嘛放倒,还有二次三次br >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