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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天地不老(完)

  鬼市里的众鬼昨夜见证了一件奇事。

  专载大伯公的花轿依着轿喊着「莫停」的指令,直直撞进了极乐坊里,恰恰卡在城主的寝宫墙上,四具扛轿的白骨哗啦啦地散了,以各种方式滚出花轿下,却不见花轿的人。

  「咦?这不是载大伯公的轿吗?轿都撞坏了,他人呢?」

  「这轿怎麽直接就往城主寝宫走啊?」

  「话说,刚刚那从轿里传出来的声音,怎麽有点像城主的声音啊?」

  此话一落,鬼市众鬼忽然明白了甚麽,话题一转,改而谈起要不要给大伯公煮碗东洋的红豆饭之类的话题。

  撞坏的花轿依旧嵌在墙上,大夥儿很有默契地搁着不管,拆下花轿会看见甚麽光景,大家心里有数,都自觉不该打扰城主的好事。

  於是这就是谢怜被花城折腾了整夜,好不容易睡去之後,於午所看见的景象——一座被卡进墙的花轿,寝宫基本上是被毁了一面墙。

  「嗯?哥哥醒了呀?」花城端着午膳从门口走了进来,「正好赶上午膳,我做了些青菜粥,哥哥若是有胃口就吃些吧?」

  「谢谢……不,不对。」谢怜指着那扇墙,惊愕问道,「那是怎麽一回事?」

  「喔,昨晚撞坏的。」花城眉目淡然,「本来想修的,但临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先搁着不管了。」

  模模糊糊地想起昨天的事,谢怜心头又是一阵尴尬,发觉自己身上无衣物,正想着去披件衣服,花城已先将衣物备好,同青菜粥一并递了过来。

  「哥哥先吃饭吧!我替你梳发可好?」

  「嗯,麻烦你了。」

  谢怜穿上衣服,然後舀了口粥放进嘴里。嗯,青甜鲜美,三郎手艺真是好……不过,这是甚麽菜啊?以前好像没见过……?

  谢怜心头一惊,停下原本喝粥的举动,花城见状亦停下梳发的动作,浅笑着问:「哥哥不吃了?是不合你的胃口吗?」

  「不、不是,很美味……」谢怜吞吞吐吐地说,「话说,三郎,我昨夜的衣服袖里,你昨天可有捡到甚麽东西?」

  「嗯?例如?」

  「呃,例如……一个木头的、长方形的……」

  「哥哥是指这只木匣吗?」花城从容不迫地自衣襟掏出一只木匣,那匣正是雨师篁给他的那只,「因为以前没见过,所以未经哥哥同意,我便擅自打开来看了。」

  「那、那里面的东西呢?」

  花城笑得灿烂。

  「掺在哥哥的碗里呢。」

  「三郎!」

  「我同雨师篁通过消息了,知道这东西是做甚麽用的。真是让她费心了。」花城脸上还是笑,笑容如冬日暖阳,「哥哥,人家雨师大人的好意,我们俩不好推辞吧?哥哥意下如何?」

  「我……」

  「哥哥喜欢小孩吧?」花城目光灿灿,「但三郎觉得,别人家的孩都不若自己家的孩来得可爱,哥哥,你说是不是?」

  花城欺身压向谢怜,双手又不安分地探进谢怜方才刚穿好的衣装下摆,他在他耳边低语,言辞之间带满足欢愉。

  「所以,哥哥,待你吃完这粥,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