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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檀香美人谋+番外|作者:颜漠子|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6 09:01:20|下载:檀香美人谋+番外TXT下载
  吧好好歇歇去。”

  爹不想自己参入到生意中,阮梨容撅嘴,心道爹离家多日,先给他和娘说话儿去,回头再详细谈谈,决不能给沈家坐大。

  阮莫儒回到西侧院后,分别多日,先搂着肖氏恩爱了番,事毕两人抱在起说话儿,阮莫儒感慨地道:“梨容变得真多,关心起家中的入息了”

  肖氏欣喜地听着,想起愁了几日的事,把那日阮梨容的问话讲了,轻声道:“老爷,梨容怀疑雪茵姐没死咱们该怎么办”

  阮莫儒长叹,也觉有些难办。

  “说开了,雪茵姐本来就想带走梨容,梨容再想去找她了,咱们就拦不住了。”肖氏有些担心。

  当年夏知霖科举高中后,回来拜谢阮莫儒,求丁氏跟他走,丁氏犹豫了许久,因不想夹在她与阮莫儒之间,方决定与夏知霖走的,只是提出要带走阮梨容,阮莫儒坚不同意,丁氏临走前哭得肝肠寸断,是夏知霖抱着上马车的。

  “梨容现在与你和好了,应该不会想离开香檀吧”阮莫儒有些拿不定主意。那年为了让女儿不寻找丁氏,慢慢亲近肖氏,办了丁氏丧事,假称丁氏死了,后来许多年女儿将肖氏视为仇人,他直强忍着不告诉女儿丁氏的消息,如今盼来女儿与肖氏母女亲密,他也担心节外生枝。

  肖氏流泪摇头,阮莫儒怔想许久,道:“要不,再拖拖吧,聂大人的公子,我看着不错,沈千山的儿子,也是极好的,梨容如果喜欢他们中哪个,雪茵也不便反对,嫁在香檀城了,便不会离开咱们去京城。”

  夫妻两人商定,暂不告诉阮梨容丁氏活着的消息。

  阮梨容也没再追问,她以为,肖氏那日的慌乱是怕自己想念丁氏又与她不亲近了。

  阮莫儒更忙了,他带着作坊里的伙计静悄悄制作檀香扇,又安排人去与甄崇望接洽合作事项。

  去和甄崇望接洽的,是香檀城扬威镖局东家姜无病,姜无病有年失镖筹不出巨额银子赔付,得阮莫儒相助,后来与阮家走得很亲近,阮莫儒几经衡量选择了他。

  合作谈即成,姜无病以设法使当年阮家福扇送给聂梅贞为条件,以高于市面正常价格两番的定价,售扇子给甄家,甄家负责将秘密收到的檀香扇混在自己家中的扇子起销售,加价几成姜无病不问不限制。

  阮莫儒把计划告诉阮梨容,阮梨容安了心,沾着阮家扇福气的扇子面世,沈家手中的扇子的销路阮梨容冷笑了声,她倒要看看,沈墨然如何挽回败局。

  不再过问作坊里的事,阮梨容每日打理家事之余,便陪着肖氏说话,看着肖氏肚子越来越大,想起上辈子失去的弟弟妹妹,心中对沈家人更恨,沈墨然要去向他人求亲的言语,像涟漪在心中泛了几日,又被她打压到角落里去。

  沈家与各商号的联盟达成,除了个甄家。

  “不能联合甄家,终是个心腹大患。”沈千山叹气,看着沈墨然,眼神又表达了想要他娶阮梨容的意思。

  沈墨然默默地转动手里的笔,他没有在最初先找上甄家,便是想在大局已成时给甄崇望压力,想不到甄崇望宁愿孤军奋战也不愿合作。

  如此来,操纵檀香扇市场的难度高了不少。

  “先把扇子按价收购进来。”沈墨然把手里的毛笔掷下。

  “会不会不赚钱或是赚太少”沈千山问道。

  “甄家扇产量不多,又没什么名气,收进来的这些檀子哪怕只打着沈家扇的名号,也卖得比甄家高价,何况,甄家年的产量才得多少”

  可不是,甄家的产量只比般作坊高些,仅得沈家的成,如今沈家再加上其他商户的,产量更大,甄家即便较劲,也无可奈何。

  沈千山布置手下收扇,沈墨然则闲闲地等着沈家的出扇日,银子他已经筹到了。

  第十四回

  九月初十,万众嘱目的阮家扇出扇日到来。

  阮家檀香扇作坊门前人山人海,看热闹的,求购的黑压压片,沈墨然看到聂远臻陪着聂梅贞聂德和也在人群中时,心有戚戚地看了聂梅贞眼,这个善良柔弱的病秧子姑娘,想借求得阮家扇使身体康复,只怕要失望了。

  当阮莫儒启启合合手里的檀香扇,将檀香扇交给聂梅贞,宣布今年的檀香扇无偿送给聂梅贞时,沈墨然心中有欣喜,替聂家三人高兴,更多的是感动。

  自己已开出十万两银子购买的天价,阮莫儒却把扇子无偿赠送,这份气概,能有几个人做到

  且这根本不是无偿赠送,而是亏本买卖,阮莫儒定是找了人来给聂梅贞治病了,能治好聂梅贞弱症的大夫,不消说医道极高的,诊金只怕也不少。

  “阮家扇阮家扇”沈墨然慨叹,沈千山则是眼红得滴血。“墨然,你定要想办法娶到阮梨容,白檀扇要是落在咱家,咱家生产的福扇不送,只卖,把二十万两银子都有人买。阮家把扇子,得咱们家出多少把啊”

  沈墨然嗤笑了声,悠闲地喝茶不语。

  “墨然,你”沈千山不在意儿子不敬重他,只要他肯娶阮梨容,可那个表情,根本就是在说爹你死了这条心吧。

  都怪叶薇薇弄了那出,本来儿子不动心,阮梨容对儿子动心也可,现在两下僵局,可怎么达成心愿

  沈千山气得面色阴沉,紧绷的脸上青筋毕露。

  对独子训不得骂不得,沈千山拿沈墨然没奈何,也不敢冲妻子发火,叶马氏到底是亲戚,姐夫姐夫喊得亲热,去找叶薇薇算帐有些狠不下面子,想来想去,都怪女儿惊马之前没阻止。

  沈千山出了花厅,怒冲冲朝沈丽妍住的院子走去。

  巴掌朝沈丽妍扇去,沈千山骂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便是把阮梨容捆来绑来,只要能让她成为你嫂子,我就放过你,不然,你个铜板的嫁妆也别想得到。”

  做坏事的是叶薇薇,不肯娶的是沈墨然,为什么要拿她出气沈丽妍捂着脸,心中涌上无尽的愤怒和凄凉。

  她哪样比不过阮梨容阮梨容会的,琴棋书画,她也会,阮梨容不会的,女红针黹,她亦做得无比精巧。

  论容貌,两人不分轩轾;论身份,沈阮两家差不多家境;论出身,两人样是嫡女。

  为何在各自家中,境遇却天差地别。她爹娘双全,可娘整日盯着爹,怕爹跟哪个丫鬟或是外面的女人不清不白,根本不关心她,哥哥离家多年,回来后跟她也不亲近。

  阮梨容没了亲娘,然肖氏对她百依百顺,阮莫儒也从不责她对继母不敬,夫妇两个把她当掌中珠宠着。

  沈丽妍对阮梨容的满腔的妒嫉,被沈千山巴掌推上了顶点。

  扬起极为美丽的菱形下巴,沈丽妍艳红好看的小嘴中吐出句恶毒的咒骂。

  怎么着毁了阮梨容让她落进泥地里,再不能矜贵地高高在上俯视着众人。

  “表姐。”叶薇薇过来了,站在橡木彩雕玉堂富贵屏风处,绞着帕子怯生生看着沈丽妍。

  “在我面前,不用装楚楚可怜。”沈丽妍不客气地哼了哼,她很后悔,那日真应该阻止,如果没有惊马意外,阮梨容喜欢上她哥,现在就不用愁那么多了。

  被拆穿了,叶薇薇也不装了,“表姐,咱们起想个办法,让阮梨容嫁不成表哥,也嫁不成聂公子。”

  “有什么办法可想”沈丽妍恼怒地反问,目前看来,阮梨容不会嫁给她哥的,至于聂远臻,则难说。

  “咱们可以让她成了肮脏的女人,那样来,即使她家世再好,沈家和聂家这样的门楣,亦不可能娶她的。”叶薇薇阴阴地笑了,把手里的帕子甩开,捏住上面的彩鸟,像捏阮梨容般,使劲拧转。

  “让阮梨容成为肮脏的女人想得美,做起来难。”沈丽妍晒笑,道:“她极少出门,经过上回之事,更谨慎了,哪来机会害她”

  “聂梅贞不是要成亲了吗她总会去聂府吧从阮府到聂府的路上,便是下手的机会。”

  是机会,可是,沈丽妍摇头,道:“若曝露了,给阮莫儒知道,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

  “上回是我不知道聂远臻有武功才失手的,如果没失手,谁能知是人为还是意外”

  可不是,如果没有聂远臻,阮梨容已死了,叶薇薇初来乍到,不知聂远臻有武功才失算的。

  “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咱们这样”叶薇薇凑到沈丽妍耳边低低说着,沈丽妍的眼睛越来越亮,后来,眉开眼笑,赞道:“好主意,这次,看阮梨容往哪逃去。”

  沈墨然在花厅中静坐了许久,出来后往自己居住的墨香居而去,路上正遇到从沈丽妍处出来的叶薇薇。

  “表哥。”叶薇薇娇羞地喊了声。

  沈墨然俊朗的面容闪过嫌恶,他很不喜欢叶薇薇。

  叶薇薇自小任性骄傲,谁都得顺着她。有年到沈家做客,要拉他起玩耍,他正吃力地学习绘画,于是拒绝了,叶薇薇哗啦几下把他书案上的物件全扫到地上,墨汁洒在他绘了两个时辰的画作上,将纸上摇曳的菡萏侵染成黑黑的大块污迹。

  类似的事发生过几次后,他便严令服侍的小厮,不准给叶薇薇进墨香居,也不再陪叶薇薇玩儿。

  什么男人才会娶叶薇薇怕是眼瞎的吧沈墨然恶意地猜测,无视叶薇薇献媚的笑脸,脚步不停走了。

  瞎了眼的人才会娶叶薇薇,那么,阮梨容呢

  沈墨然想,为什么会对阮梨容如此挂怀

  明明只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

  闭上眼,脑子里浮起洁白如雪的梨花,青翠清凉的叶子衬着花儿芳香的笑靥,阮梨容在花儿后面含情脉脉看他,粉面鲜明润泽,明眸碧水流转。

  沈墨然像被送上云宵,身体与脑袋齐飘荡。

  朦胧中隐隐的听得句“明日我不和你起走了。”然后软热的嘴唇擦过他的耳廓,甜丝丝的春风般。“大夫开的药还没吃完,路上煲药不便。”

  “先不喝了,等回来了再喝。”沈墨然听到自己有些粗哑沉黯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他陌生而又熟悉的渴切。

  “不了,这大夫听说医治这个极灵验,我想赶紧有咱们的孩子。”

  “没有孩子也不要紧,跟我起走吧,我舍不得和你分开。”

  “我也舍不得。”

  沈墨然觉得自己醉了,他明明没有喝过酒,可若没有喝醉,怎会做那样个生动不过的绮梦。

  梦中他紧紧压着阮梨容温软绵热的身体,阮梨容在他身体下剧烈喘息,犹如暴雨下的桃花,娇弱不堪含羞带怯,似嗔似喜美艳不可方物。

  他把自己滚烫的利器推进去,层层叠叠的软肉吸绞住那物,紧致柔滑,又湿又热,欲望的野火燃烧,电流从坚硬的性器传达到身体各处,颤巍巍冲击着大脑。

  从蛋囊到蘑菇头至柱身,无处不酥痒,勾人魂魄的麻意,在皮肉里荡漾,直让人想做死过去。沈墨然按捺不住呻吟出声:“梨容”

  声梨容,将绮梦推至顶点,快感汹涌如潮,沈墨然自潮浪的尖峰落地,从梦里的绮昵醒过来时,心仍跳得厉害。

  房间是熟悉的房间,灯雾氤氲,空气里除了浊液的味道,似乎还有清绝雅淡的梨花香,沈墨然想起梦中阮梨容蹙眉流泪,千娇百媚写不完画不出的风情,身下又起了反应。

  第十五回

  暗花细丝月华绉纱帐在灯火里迷迷朦朦,沈墨然缓缓坐了起来。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梦到与阮梨容亲热,也许是自己潜意识里想得到她。可梦到她说想尽快拥有自己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孩子也不要紧沈墨然自问,能不能爱个人爱到不在乎她不能给自己生儿育女

  他找寻不到答案,心中激荡如有万马奔腾,梦里的担心不舍,还有离情的萧索清晰得就像是经历过般。

  沈墨然无意识的掐住被子,流彩烟云锦被光滑细腻,像是像是梦里摸到的阮梨容的肌肤,沈墨然摩挲着,像梦里摩挲阮梨容般。

  令人战栗的酥麻从指尖传到身体里,沈墨然喉结滚动,不可遏抑地感到兴奋。

  “梨容”低低地叫着,沈墨然把头靠到床头上,缓缓地回想着梦里的切。

  迷朦的场景在深夜里被无限放大,清晰地再现在脑子里,沈墨然伸出舌头,舌尖感受着梦里阮梨容硬硬的r尖,淡红的舌头辗转,与妃色的嘴唇起舔吮。

  腹下硬物动了动,轻微沉细,奔突着前所未有的活力,沈墨然握着被子的手指张开收起,如是几次,缓缓地伸到被下,探进裤子落在那根热棒子上。

  指腹下血脉在急切地流淌,沈墨然迟疑着沿着血脉的流动轻移,来到柔软敏感的蘑菇头轻轻磨蹭。

  指尖微凉,棒子热力十足,冷与热碰撞,擦起冰与火的煎熬,长期握笔的指腹带着薄茧,滑动的力道虽极轻,仍带出粗糙的肆虐,柱身薄薄的皮肤透出鲜亮的红色来,快意像水中月亮朦胧摇荡着捉摸不住.

  沈墨然俊美冷漠的脸庞透出润泽的汗意,如寒潭般黝黑的眸子在眨动的长睫下闪着雾气。

  沉寂多年的欲望之门被打开了,饥饿渴切得可怖。沈墨然清晰地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奔流的野兽本能在肢体中冲撞着,将血液搅成怒吼的洪流。

  无声无息地坐着,沈墨然周身的肌肉越绷越紧,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苍凉将时间凝固住。

  窗纱映进来曙红,天亮了,沈墨然掀开纱帐下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却不喝,只呆呆地摩挲着手里的青瓷茶杯,那青瓷杯子细腻致密,釉面清润,纤巧秀美中却又给人种秾艳之感。

  像现实中的阮梨容,也像梦中的阮梨容。

  为了阮梨容的安全娶个不喜欢的女人然后看着她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

  难道非得娶亲才能绝了父亲的念头

  如果不娶亲,转而向阮梨容求亲,她能答应吗如果她答应了,她在自己这个家中,能安然无恙吗

  沈墨然松开手,声脆响,细腻致密的青瓷杯成了碎片。

  把碎片块块捡起放在桌面上,沈墨然极有耐心地拼装,却怎么也回复不了青瓷杯的完整无缺。

  将碎片攥进手心,掌心的刺疼使浑浊的脑袋清醒过来,沈墨然对自己道:“也许,我该试试与别的女人接触,别再去想阮梨容。”

  这些年在全国各地商圈里行走,再不堪滛靡的勾当他也见过,根据合作伙伴的喜欢,他还给合作伙伴安排过与三两个女子同时燕好的,只是,他自己从不沾染,连闪念而过的念头都没有,除了清晨的自然勃起,其他时候,他从没有过欲望。

  他冷眼旁观,行走在边缘上,像个看客,清清静静与其他浮华浑噩找乐子的人回然不同。

  眼下,他却不得不正视男人的本能。

  想着梦里的情景不能真实地拥有,沈墨然心中飘忽起丝莫名空荡。

  送聂梅贞的成婚礼物,阮梨容决定送套首饰,首饰商号送来的,她看来看去都不满意,最后,还是肖氏打趣着让她把想要的描了样,给首饰行的人照样子打造,方要到了她心中想送的。

  赤金银丝鸾鸟朝凤垂珠步摇,赤金穿花戏珠耳环,赤金镶红玉嵌珍珠镯子。

  阮梨容拿起来比了比,想像着聂梅贞行动之间袅袅婷婷,娇弱却不失妩媚风流,满意地微微笑了。

  聂远臻郑重其事叮嘱过小心,阮梨容不知他在担心什么,还是听他的话,没有步行去聂府,坐着轿子前往的,同时还带上碧翠和府里两个高壮的男下人。

  阮家虽是望族,可阮莫儒为了低调,肖氏不好奢华,阮梨容也不是好攀比好表现之人,是以阮家的轿子只是普通的蓝呢小轿,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那是香檀第望族家的轿子。

  甄崇望在年前便向梅贞求过亲了,不嫌弃梅贞的病体,想必会对她很好的。阮梨容纤丽的手指在饰品盒上翩飞的彩蝶上来回抚摸,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惆怅,沈丽妍性情恶毒,梅贞嫁人后来往不便,以后,连起说笑玩耍的人都没有了。

  心思转想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想到沈墨然,心结绞得更紧。

  “姑娘”随行在外的碧翠突然尖叫了声。

  “怎么啦”阮梨容揭起帘子问道。

  “刚才抬轿子和咱们擦身过去,轿帘子给风吹起来,里面坐着的,好像是梅贞小姐。”

  “也许是去哪里,没看到咱们的轿子。”阮梨容以为碧翠在说聂梅贞没停下来打招呼。

  “不是,姑娘,坐在里面的梅贞小姐,身上捆着绳索,嘴里堵着布”碧翠结结巴巴道。

  什么怎么可能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谁敢绑走县太爷的千金

  只是,阮梨容探头朝碧翠指着的轿子看子,那轿夫走得飞快,怎么看都是做贼心虚的模样。

  略沉思,阮梨容让轿夫把轿子靠边停下,吩咐个家人飞赴县衙查证报讯,另个家人和碧翠快步跟上那轿子,看那轿子去的是什么地方,轿里的人到底是不是聂梅贞。

  追那轿子的碧翠和另个家人还没回来,去县衙的家人飞跑而来,同时还带着十个县衙的差役。

  “姑娘,聂小姐真的不见了。”

  那轿里之人真是聂梅贞阮梨容悔得肠子要青了,方奇书网整.理'提.供才不该想着会不会是沈丽妍与叶薇薇的阴谋,没有亲自跟上去。

  “聂大哥呢怎么没来”小县衙的差役,也就精壮些,武功有限。

  “聂公子去省城里给聂小姐办嫁妆了,聂大人上安州府叙禀民情了。”

  为何那么巧都不在为何聂梅贞刚得到阮家福扇便出事

  阮梨容手足冰凉,模模糊糊觉得,今儿这事若不能妥为解决,只怕出事的不止聂梅贞,连阮家也会起垮下。

  “你们人回县衙,把梅贞不见的事封住,不许外传,四个人去把城门守住,出城的人和马车轿子都搜查下。”

  那些差役略迟疑,齐齐点头答应,奔出五个人分头去办事。

  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能声张,又必须尽快找到人。绑走聂梅贞的人,是想得到聂梅贞手里的阮家扇吗

  衣袂因身体的颤抖发出轻微的磨擦声,尖锐刺耳,冰凉绝望的气息充斥阮梨容心头。

  “姑娘,跟上了,他们不给我看人,大山在那里守着”辆车马行的马车疾奔而来,揭开车帘子叫喊的人是碧翠。

  那抬轿子进了香檀城的闻香阁。

  闻香阁是男人寻欢的地方,阮梨容不再迟疑,急道:“快,马上赶过去。”

  过了街口拐角便是闻香阁了,阮梨容让众人停下来,“我去和她们交涉要人,你们避在这里看着,听我手势。”

  她打算花银子静悄悄赎出聂梅贞,不要泄露聂梅贞的身份。

  “你要看方才坐着轿子进去的姑娘”闻香阁鸨母花月奴看着蒙着帕子半遮住脸的阮梨容,眼睛都直了。

  美人儿她见的多了,眼前女子却不能用美来形容,飞泉溅玉的明澈,梨花沾雨的娇怜,蝶舞翩跹的婀娜,雅韵清绝前所未见。

  那个跟她谈合作的人说的不错,吸引过来的这女子确是绝色,只是这样的绝色,香檀城里能觅得几个,只怕闻香阁惹不起。

  花月奴为不能抓住大把把的银子心如刀绞。

  “请把刚才那轿子里的人带来给我见,银子好说。”阮梨容见鸨母只发呆不说话,重重地又说了遍。

  “要见可以,先给二百两银子。”花月奴伸手,决定惹不起这主儿,就讹上笔弥补。

  阮梨容身上,只有几两碎银子,急切间,把轿子里要送给聂梅贞的那两套首饰拿出来递给鸨母。

  好精致的金饰,价值二百两不止。

  随手拿得出这样的饰品,这姑娘果然身份非同小可,花月奴死了心,招手,叫道:“把若云喊出来。”

  云鹤撒花缎裙,飞月髻,苍白的素颜,弯月样的眉毛,眉眼有几分像聂梅贞,薄薄的嘴唇却点不像,碧翠看了看,道:“衣裳和鬓发都样,可是”

  “不就是没绑着看不清吗”花月奴大方的让手下人把那若云捆起来,再堵上嘴巴。

  “这位姑娘再仔细看,现在像不像了”

  “像了,模样。”碧翠点头。

  像也不可信,梅贞那么巧不见了,刚才轿中之人若是闻香阁的人,用不着捆起来又堵住嘴巴,阮梨容沉了脸,招手示意躲在暗处的差役过来强行搜人。

  第十六回

  静悄悄的没有个差役过来,阮梨容微有不解,朝碧翠打眼色,两个高壮的男下人没有离开,碧翠走开了。

  这姑娘要是能进闻香阁,每日得赚多少银子,花月奴在心中打着算盘,也不急着打发阮梨容了。

  “姑娘,他们说小姐回去了,没走失,是去了姑爷府。”怕泄露身份,碧翠只姑娘小姐地称呼。

  啊快成亲了,聂梅贞还去甄府

  “确定了”阮梨容轻按了下额角。

  “确定了,没错。”

  没出事最好,阮梨容没纠结聂梅贞为何要成亲了还去甄家,朝花月奴颔首致歉,不再逗留。

  礼物给了花月奴,去不成聂府了,阮梨容让碧翠喊那几个差役去通知城门口堵查的差役回县衙,自己坐上轿子回家。

  花月奴看着蓝呢小轿越行越远,暗暗后悔,看这轿子的寒酸样子,这姑娘也只是普通人家出身,自己方才给那气派儿骗了。

  姑娘,他们说小姐回去了,没走失,是去了姑爷府。

  姑娘小姐小姐不肖说是主子,这姑娘的称呼难道天仙绝色只是哪个府里的有头脸的大丫鬟那身矜贵的衣裙是小姐赏的

  “花姐姐,楼上那个阔主儿看遍了咱们阁里所有的姑娘,没有个看中,怎么办”闻香阁二鸨妈事从楼上下来,愁眉苦脸跟花月奴请示。

  “都没看中”这眼光也太高了吧闻香阁里的姑娘,可是香檀城各青楼中最美的。这是白天没有寻欢的人才容他个个挑,若是晚上来,姐儿们都不得闲呢。

  “那主儿如果不是出手阔绰,都让人怀疑他是来闹场的。”二鸨妈递给花月奴个金锭,“花姐姐,这是那人又添加的,他好像迫切地想找个合意的,还说什么,有让他中意的,重重有赏。”

  这么有钱的主儿,给走了多可惜花月奴接过金锭,心疼得慌。

  “他有没有说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也许,闻香阁里的女子巧着不是那人喜欢的类型,弄清楚喜欢什么样的,到别的楼里请个过来也可以,银子三七分成也比赚不到好。

  “要眉似春柳,眸若清泉,清韵如雪”

  啊花月奴呆住,这有钱公子哥儿想要的,不就刚才那个女子么

  “去稳住那公子,跟他说,他想要的人马上带到。”花月奴把二鸨妈推上楼,转身抓过身边人“快,陈四,你带上五个人驾马车追上去,把方才那个女子的随从打晕,将那女子蒙上眼带回来。”

  个大户人家的丫鬟,纵是往后给寻到了,只推托是买来,给些银子即可。

  “这两日真是发大了。”花月奴算着帐,粉扑扑的脸笑成菊花。

  “花姐姐,这金饰真漂亮,卖给我可好”若云喜爱不过地看着花月奴手里的首饰。

  这金饰得来多亏了若云,再把那女子掳来,闻香楼能赚几千上万两银子不止,花月奴大方的把首饰盒递给若云:“赏给你。”

  “多谢花姐姐。”若云喜得来不及回房,就站在大厅中,拔下头上的饰品,插上那支赤金银丝鸾鸟朝凤垂珠步摇,戴上耳环和镯子。

  “漂亮漂亮”花月奴大赞,“富贵雍容,精巧瑰丽,吉庆而不俗套,这套首饰,不知是哪个商号做的”

  “看看有没有打标记,这么漂亮,我还想再做几套。”若云把手镯摘下来察看,她算闻香阁的红姐儿,银子不少。

  “清远。是清远商号做的。”

  “前几日刚送来过花式,都没见这么漂亮的,想必是刚出的,小五,去,喊清远商号的伙计带新花式来给姐妹们看看。”把姐儿打扮得漂亮可人,生意会更好。花月奴很会打算。

  二楼上那位花月奴敬之如财神的公子,不是别人,却是沈墨然。

  沈墨然夜沉迷绮梦,左思右想,正经人家的闺阁小姐,若是贸然见了,人家对已有情,自己却不喜欢,要抽身麻烦,不若先到青楼里,见见那些风尘姐儿,若有动心的,也许便是自己身体久旷才会对阮梨容产生绮念,毕竟长这么大,绕盘崖里抱住阮梨容,是他头次与女子那样亲密地接触。

  寻欢作乐的人,都是晚上到欢场的,沈墨然却大白天到闻香阁来,来脑子被阮梨容占得满满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迫切地想求证,来,他到闻香阁找姐儿,只是要看看自己对别的美貌女子会不会动情,并没有要与那些女人云雨之意。

  娇媚的,清纯的,冶艳的,丰满的纤巧的,个又个女人看下来,沈墨然不止没有欲念,还腻味得几欲作呕。

  跟以往般,别说与那些女人亲近,便是靠得近些,离得尚有箭之地,他已满心不耐厌烦。

  “公子想要的姑娘来了,请随我来。”

  浅粉色香云纱帐低垂着,粉蓝锦缎滑丝被流光溢彩,拱起的那道弯曲柔软别致,像微荡涟漪的碧波,荡漾过心坎,把人推进烟波飘渺里,沉醉迷离的时光中。

  只扫得眼,沈墨然整个人僵住,床上之人眼睛紧闭,浓墨染出的眼睫毛衬得脸如初雪,粉润的红唇像盈盈水意氤氲中莲的花瓣,软搭在被子上的那截藕臂,笼着润泽的柔光,衬着粉蓝锻面,白得刺眼扎人。

  “哔“地声,沈墨然在这瞬间听到了细雨蒙蒙中枝头颤动的梨花绽放的声音。

  心跳得很快,爱欲汹涌而来,在肢体中发酵膨胀,慢慢地,凝聚成股红果果的侵占欲望。

  梨容怎么会在这里骨缝血液欲念在蠢蠢欲动,爱重与疼惜却将兽性毫不剩地压下,沈墨然掀起纱帐,将阮梨容抱起。

  不需得看到那双秋水明眸,他确定,这人定是阮梨容。

  “公子,这房间的切都是刚布置的,不需得换房间。”二鸨妈欣然说道,为即将到手的高额赏银心动。

  沈墨然面色沉了又沉,寒如坚冰,冷冷道:“这个姑娘我要带走,多少银子”

  “客人要把那姑娘买走”花月奴惊喜地大叫,买走更好,虽然赚的也许没留下来多,可,却是点后患没有。不过,只看得眼就要买人,想必那公子爱极那女子,狮子大开口亦无妨,等落地还价好了。

  “跟他说,五万两银子。”

  拿着五万两银票,花月奴瞪圆眼看着沈墨然的背影呆滞不能言语。

  “花姐姐,这人没病吗”二鸨妈先回过神来。

  “这种有病的人年来个便成,姐我就发大了。”花月奴低喃,接着又大叫:“快请清远商号的人送首饰来,阁里今日给每个人五两银子的贴补。”

  花月奴大方地要让阁里的姑娘每人都美美的,岂料清远商号的掌柜谭道远带来的首饰跟以往差不多,没有花式奇巧夺目的。

  “是不是没把所有花式带来还怕我阁里的姑娘消费不起”花月奴不满地喊来若云,“就要跟这种款式差不多的。”

  谭道远双眼瞪得老大,大张着嘴看着若云头上的饰品不能言语。

  “这样的多好看。”若云微笑着,在众姐儿羡慕的眼光中转了转身子。

  “好,我立刻回去拿。”把桌面上的首饰飞快收起,谭道远急急忙忙走了。

  “有银子赚就是不样,跑得那么快。”若云嗤笑,却见花月奴扑满脂粉的脸有些凝重。

  “花姐姐,怎么啦”

  “这套首饰会不会有什么不对谭掌柜不会正好认识那女子吧”谭道远跑得太快了,花月奴感到有些不安。

  “能有什么不对清远是香檀城最大的饰品商号,每天卖个百八十件首饰,他能知道是谁便是知道,人都卖掉了,买这首饰的人又那么多,咱们想怎么赖便怎么赖。”若云不以为然。

  有道理,花月奴本想让人追回谭道远问个明白的,也不追了。

  清远每日卖出百八十件首饰,若是别的,谭道远还真记不住是哪家买的,可那套鸾鸟首饰,是阮梨容自己设计专门定制的,又吩咐了赶紧制作,明说了要送县太爷小姐的。

  早上才送到阮府的,如今却戴在个青楼姐儿头上,谭道远怎不心惊

  内里情由不明,事涉闺阁女子名誉,谭道远也不敢多问。

  若是寻常人家小姐,看在闻香阁是大主顾份上,他也许闭眼假作不知,甚至暗示花月奴收起那套首饰。关系到阮梨容,谭道远却半点不敢隐瞒。

  阮家的背景,阮家的声望,都不是能等闲视之的。

  谭道远从闻香阁出来,马不停蹄赶去阮家问讯。。

  第十七回

  阮莫儒把作坊门口关上,指挥着伙计们锯片组装锼拉裱面,拉烫雕刻,忙得不可开交。

  阮家扇除了福气之名,它的制作之精致,亦是人所不及的。阮莫儒看着把把玲珑纤巧,华美富丽的檀香扇完工,心中无限喜悦。

  砰砰砰的拍门声将阮莫儒从沉思中惊醒,打开门看到门外的肖氏时,阮莫儒吓得腿软目眩,差点晕倒过去。

  肖氏满头的汗珠,身上衣裳湿滑地粘着,胸口高颤起伏,嘴唇大张,像垂死的竭尽全力挣扎的鱼儿般喘息着。面上肌肤本来极白,此时却浮着深浓的潮红,这种潮红若是床第间看到,像绯云笼罩,再配上水汽氤氲的双眸,自是极美的。可大白天这般情状,不说感觉不到绮昵,还让阮莫儒惊魂失魄。

  往后看,不见轿子不见马车,竟是走路来的。

  “阿秀”什么事这么急迫。

  “老爷你快去救梨容”

  “梨容怎么啦慢慢说。”阮莫儒把肖氏抱住轻抚,肚子里还有个小的,急不得。

  肖氏把推开他,“不能慢,老爷快救梨容”

  她浑身都在打颤,嗓音走调,满面的红在这短短的瞬间褪了,泛着惨青的苍白,阮莫儒吓得周身冰凉,只怕肖氏个不对劲,大人小孩都保不住。

  “老爷老爷”阮家的家仆,还有谭道远跑过来了,这么多人,方才都追赶不上脚下如飞的肖氏。

  “阿秀,别急。”拉住肖氏的手力用握住无声地安抚,阮莫儒眼睛看向家仆和谭道远。

  “姑娘早上离家时拿着首饰去给聂小姐送礼,夫人方才派了人去县衙问,那边回说姑娘在半路上就回来了。”家仆略镇定些,却也没说出重点。

  “我在闻香阁看到我家商号给阮姑娘定做的要送给聂小姐的首饰,阮姑娘没有去县衙,也没有回家,人不见了,随同服侍她的人也起不见了。”谭道远补充道。

  女儿不见了,随侍的人也没了踪迹,带着要去送人的礼物却出现在青楼了。

  寒气从脚底冒起,瞬间进了皮肉里,将阮莫儒团团包围,阮莫儒愣怔着无法说话也动弹不了。

  “老爷”肖氏惨切地喊了声,阮莫儒勉力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视线移动间霎时魂飞魄散肝胆俱寒。

  肖氏脚下有血迹,香罗裙子染了片湿答答的鲜红。

  “唉,我老糊涂了。”阮莫儒敲了自己脑袋记,笑道:“阿秀,忘了和你说,让你担心了,梨容在路上遇到千山兄的女儿,千山兄的女儿说新嫁娘的首饰,当由夫家给,闺中好友宜送笔墨砚画架屏挂件,她要去另买礼物,带着饰品不便,来找过我把饰品给我了,当时玲玉社的高兄正好路过,跟我索要那首饰,我却不过给了他。”

  “这么说,那首饰是高掌柜送给闻香阁的人”肖氏眼睛晶亮,掐住阮莫儒手臂,“老爷,咱们梨容没事”

  “肯定没事,你想想,阮家的小姐,谁敢动”阮莫儒笑道。

  “没事就好。”肖氏憋着的口气松了,身体也垮了,捂着肚子倒了下去。“老爷,我怎么肚子好疼。”

  “好疼吗请大夫来看看吧。”

  阮梨容为何会落在青楼在这之前,有没有给肮脏的男人碰过沈墨然在方才那瞬,很想问责发难马上查清切,很想把火烧了闻香阁,很想把鸨母剔骨剥皮但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做,只说出要赎人。

  投鼠忌器,闹将开来,不能把所有人灭口,阮梨容曾陷落青楼事传扬开去,她的声誉就完了。

  抱着阮梨容出了闻香阁,沈墨然举目四顾,附近看不到车马行。

  这样抱着跨过半个香檀城把阮梨容送回去不行,沈墨然决定先就近找家医馆救醒阮梨容再说。

  “无碍的,只是吸入了普通迷烟,昏睡两个时辰便能醒来。”大夫把了脉,也不开药,只道无妨。

  “大夫,你再诊诊,确定没事吗只是普通迷药,怎么睡得这么死”沈墨然不放心。

  “确是普通迷药,尊夫人五内郁结,看来是好长时间没能好好入眠,吸了迷药,神松力弛,便睡死过去了。”大夫见沈墨然抱着阮梨容进来的,神情关切,姿态亲密,以为他们是夫妻,口个尊夫人。

  “五内郁结需得怎么调理”沈墨然焦急地问道。

  “开药调理倒不需,注意心境平和即可。”大夫手指按了几下脉搏,正要松开时,忽然咦了声,道:“真有这等阴寒体质。”

  “什么阴寒体质”

  “我从师时曾听师父说过,有的女子体质阴寒,极难怀胎,想不到尊夫人正是这种体质,你们成亲几时了应是直没能害喜吧有没有求医过”

  他和阮梨容不是夫妇,还没成亲的。沈墨然木呆呆的没有解释,昨晚梦中阮梨容的低语,像声声空谷雷鸣在脑子里不停回响。

  我想赶紧有咱们的孩子。

  梦里,阮梨容说想怀上他的孩子,换句话说,也便是她直没能怀上他的孩子。而现实中,阮梨容是极难怀胎的体质

  看来这人尚不知自己夫人无法给他生儿育女,大夫有些后悔,静悄悄退了出去。

  屋里死寂无声,沈墨然半跪了下去,定定地望着阮梨容紧闭的双眸,轻声道:“梨容,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切是为什么”

  拉起阮梨容的手抚摸着手背,指腹下滑腻的肌肤透着温馨的柔暖,沈墨然心里头却越发的感到苍凉。

  阮梨容的眼睫眨了眨,像是要醒来,沈墨然急忙松手,许久,长睫下的那泓秋水却没有展露。

  阮梨容做了个幽长的梦,其实也不是梦,因,那是真实地发生在上辈子的。

  聂家求亲的第二天,沈丽妍派了丫鬟来请她过府玩,甫踏进沈府,沈墨然把她堵住了。

  他靠在影壁上,腿屈着,眼睛直直盯着她,眸子里透着几分无奈焦躁。“我听说,远臻让人去你家求亲”

  阮梨容低嗯了声,想着他既知聂远臻求亲,自然也知阮家拒绝了,亦不解释,只静静站着。

  “梨容,给我段时间,待我把切都处理好了,我定”

  “别说了,我晓得。”阮梨容飞快地打断,这么着私下里见面便让人羞不自胜了,哪能再自个儿谈婚论嫁。

  心中羞臊不过,粉颊红艳艳若桃花合露,睫毛微微颤抖,半扬半垂,长睫下盈盈秋水妩媚清丽,难以言喻,格外让人移不开眼。

  “梨容,你真美。”沈墨然凉丝丝的指尖触到阮梨容脸颊上,轻微滑动了下,很快离开,然没就此作罢,反扣住她的手,摩挲着,哑声道:“走,到墨香居去,咱们说会儿话。”

  冬日里正寒,阮梨容却感到春风暖阳的和煦。沈墨然的手掌厚实有力,整个覆盖住她的小手,没有重压,只轻轻与她贴着,让人如陷入温热柔软的被褥中。

  周身暖洋洋的,胸口渐渐温辣辣起来,热得人呼吸急促起伏。

  “丽妍找我来的,我得去找她了。”阮梨容臊着脸小声道,轻轻地往回抽手。跟他去他的住处,忒不要脸了,来了不去寻沈丽妍,回头要给她取笑。

  沈墨然低低叹了口气,叹息声里带着飘忽的悲凉,阮梨容愣怔间,手没有抽回,却被他又拉近了几分,他的头伏低下来,贴上她的鬓发。隔了柔软的发丝,比之皮肉直接相触,多出了份隔靴搔痒般的滋味。

  他的胸膛就在她的下巴底下,温和舒缓的心跳声清晰地敲进耳朵里,印到心尖上。阮梨容只觉身体里有种怪异的感觉,骨头里有些儿痒,脑子里像醉酒般感到醺然。

  “抱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