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然坐起来举起手,“梨容,我发誓,不会再给我的家人伤害你,我会永远对你好”
没有回应。阮梨容呼吸匀称,睡得正沉,黑浓的眼睫覆下来,像小扇笼罩了沈墨然爱极的那两汪清泉,浅淡的阴影衬得粉面更白。沈墨然呆呆地凝视许久,下床去褪了外袍,脱了靴袜,缓缓地爬上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被子角掀开时,那只手抖得厉害,也不知是因为期盼,还是害怕。
梨容发现我与她钻个被窝,会很生气。沈墨然脑袋这样想着,想退下床,身体却自主地做出决定,倾侧着钻进被窝。
阮梨容发烧着,被中烘得暖热,沈墨然冷着,抖然热气袭来,恍恍然脑袋更晕了。
抚过柳条似绵软的腰肢,想起梦中趴在那上面纵情的如伏云端的感觉,沈墨然喉头阵干渴。他蹑手蹑脚爬了上次,虚虚地覆在阮梨容身上,手肘撑着身体,轻轻贴着,贴着阮梨容柔软的双峰,胸口随着阮梨容的呼吸起伏蹦跳。
30云浓雨急
第30章云浓雨急
清雅的体香萦绕,若有若有,似浓还淡,远了又近,迷乱着人的感官。沈墨然身体里阵接阵痒.马蚤.动乱窜,醉酒似的醺然侵入大脑,身体热意涌动,隔着几层衣料的蹭动如隔靴挠痒,越挠越痒,教人更加渴。
目光来回睃视着,但觉罗衣轻盈掩春笋,白柳条似的身体窈窈婀娜,沈墨然双眸冒火,这时哪想得起初始的想法,不只不愿只摸摸脸,还想还想把人得了。
看着阮梨容皎洁柔美的脸,看着她樱红的嘴唇,沈墨然饥渴地吞咽着,当目光来到阮梨容随着呼吸起伏颤动的山峰时,沈墨然再忍不下去,俯下头咬上顶端微挺的小粒,连着衣料含进口中贪婪地吮。
几下吮动,那小粒硬了。
阮梨容的身体扭了扭。
梨容醒了,被自己弄醒了沈墨然急忙撑起身体,缓缓地欲往边挪移。
下刻,沈墨然整个人落进翻滚的油锅,被热油煮成溶浆。他看到,阮梨容轻拱起山峰,那是迎合的姿势,她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青绫褥面,有些痛苦地低声昵喃着:“墨然墨然”
梨容没有醒过来,可是,她在迷梦里唤着他,迎合着他。
沈墨然的下面直挺挺站立起来,焦灼地左右奔突,要寻找渲.泄的出口。
把人唤醒求欢沈墨然脑子里这个想法轰隆隆响着,口里却不敢喊,行动更轻了,他轻轻地趴了上去,半伏半压着,隔着裤子,下面悄悄地突进阮梨容的腿.缝间,嘴唇像蜻蜓点水,在阮梨容白皙的脖颈上轻啄着,嘶哑地小声唤道:“梨容梨容”
阮梨容似乎听到了,发出声含混模糊的梦呓,偏转了头,嘴唇擦过沈墨然的耳垂,又回来,咬住他的耳垂,含在唇齿间咂.弄,小手松开了青绫褥子,只紧紧抓住沈墨然的头发,只覆上沈墨然胀得发疼的那处,轻轻地上下弄。
轰地声,沈墨然整个人着火。
梨容在取悦他。
在她迷糊不清时,她不再仇视他,还意要让他欢.愉
沈墨然没去想,为什么阮梨容套.弄的动作毫不生疏,想着此时是际梨容的手在摩弄着自己那物,他的皮肉骨血都被煮沸了。
硬物周围的毛发没有抹开,有几根连同衣料起被阮梨容裹住,撕扯着不时磨擦炙热薄脆的硬物,带出丝丝刺疼。
有些疼,然而,再疼,也疼得人心甘情愿。
滚.烫的物濒临爆发的边缘,顶端渗出粘.液来,沈墨然挺动起腰身,下下抵磨着阮梨容的手心,快意如烈火烹油,愈烧愈灼,内里的激流更加需要渲.泄出来。沈墨然像跌落火堆的困兽,粗重地喘起来。
“墨然,疼得难受是吗让它进来吧。”阮梨容闭着眼,低低地细声说着,粉面飞红,灿若云霞,“太难受了就进来吧,没大碍的,也就那红多来日两日。”
什么那红多来日两日沈墨然有些糊涂,突然想起来,往日带着客人去寻欢时,有姐儿不便见客,鸨母说,姐儿身上见红,若接客会延长见红时间,要接也行,嫖资翻倍。
“墨然”阮梨容低叫着,拉了沈墨然的手按到自己裤腰上,腿和背支撑,臀部拱起。
梨容在让自己脱她的裤子沈墨然手指抽搐颤抖,白色的软缎的裤子柔.软轻薄,往下轻轻扯,梦里渴求的那处,便会毫无遮掩地袒露在他面前。
只要个入侵的动作,不管清醒后梨容愿不愿意,自己都得到她了。
想到梦中的美好销.魂,沈墨然的手失措地痉挛,他极想,极想撕扯开亵裤系带,或是直接将软薄的丝物撕破,然后,趴下去,像梦里那样,对准,冲.刺。
阳光隔了窗扇隔了纱帐,在纱帐中笼起层莹润的柔光,阮梨容沉迷在梦里,柔顺到了极点。沈墨然缓缓往下拉,亵裤点点下移,已被褪到髋骨上,光滑洁白的小腹与梦中样美好,泛着水色的白玉般的粉光,腿.缝间的私.密处尚未暴露出来,柔软蜷曲的毛发半隐半露。
沈墨然直勾勾盯着,目光像烙铁炙烤着那柔.嫩的肌.肤。胯.下那物更加硬热,胀得要裂开了。
占了梨容,得到她脑子里有个声音不停地敦促着。在那个声音满占了整个大脑意识时,沈墨然蓦地松了手,濒临死亡般仰头深深喘.息了两口,朝床沿侧爬过离开阮梨容的身体,手按空,砰地声从床上甩到地上。
阮梨容嘤咛了声,沈墨然吓了跳,手脚并用爬了起来,看到她眼睛还是紧闭着时,长舒出口气,慌慌张张替阮梨容拉上裤子掖好被子,跌跌撞撞奔了出去。
沈墨然来到院子里,打起桶井水,把脸埋进冰冷的水里。
水很凉,脸颊感到寒痛,屏息使呼吸有些不畅,血液慢慢冷却了,欲.望却久久没有消退,他好想返回屋里,紧紧地抱住阮梨容,粗.鲁狂.暴地吻遍她柔嫩的肌肤,哪处都不要放过。
更想狠狠地压趴上去,把自己深埋.入她的体内,让她的柔.软紧.热密密实实地裹住自己孽根,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与自己合二为,从此再不分开。
不能再想了,沈墨然甩甩头,将满腹绮.念甩掉。
寒风吹得更急了,有些冷,沈墨然仰头望天,日已西斜。
自己在阮梨容房里竟已是逗留了两个时辰有余,沈墨然自失地摇头。长袍衣领被井水弄湿了,里衣刚才亲密中流了许多汗,也湿透了。沈墨然进房将衣裳脱掉,换了里衣衬裤,外面穿了雪青暗花云锦束袖劲装。
不穿长袍,为的方便等下做饭。
长年在外行走,有时错过宿处,不觉便学会了野外生存的技能,做菜烧烤少不了的。沈墨然没有般富家子弟的纨绔之气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毛病。有人服侍时不做,无人时,他什么都能做得。
租房子时算好了,柴米油盐酱醋锅碗瓢盆俱已置买,今日来时也买了肉菜鱼虾等物。沈墨然走进灶房里面。
梨容病着,只能做些清淡的,煮药膳粥吧。
舀水淘洗梗米下锅,点火,拨旺炭火,添了两把柴,粥水沸滚后,沈墨然味味加进药材,盖上锅盖。
锅里的粥翻滚着,声音柔和,沈墨然拉过个马扎坐下,看着烘烘燃烧着的火苗出了会儿神后,有些儿困了,合上眼头点点打起盹来。
这些日子辗转难眠的,不独阮梨容,昨晚,沈墨然也同样彻夜无眠,刚才更是冷热交替身心焚烧过,饱受煎熬的身体倦到极点。灶膛里的火热烘烘烧着烤得人暖融融的眼睛睁不开,开始只是瞌睡上来,后来便睡死过去了。
“喂,你的武功这么好,是哪个门派的”
“哎呀,不要绷着脸,说说话嘛。”
聂远臻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像陶羽衣这般咶噪的女孩子。
她的哥哥,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本朝因太后娘家便是商贾,故而商贾地位甚高,陶家每年除了应纳赋税,还不时捐银子给朝廷,皇帝接见赏赐过陶胜风,聂远臻见过,个面无表情木头样的冰山人。
想不到冰山的妹妹却是个话匣子,而冰山宠妹妹之名,京城里怕是无人不晓。
“刚才你把我肩膀弄好,怎么就能点不疼了。”陶羽衣的视线巴巴看着聂远臻,从上船后就没离开过聂远臻的脸。
聂远臻很想点上陶大小姐的哑岤,如果他会点岤的话,他定点上了。此时,他格外想念阮梨容。
清浅的笑容,温婉的言语,句不多,字不少,每句都嵌进人的心窝。
回去后,请爹托人到阮家提亲,不知梨容肯答应吗聂远臻默想着,他还不知阮莫儒与聂德和已口头议好亲事。
想着阮梨容,聂远臻脸红了,从脸颊直红到耳根,大手攥住腰带,无意识地越收越紧。
哇这么好玩高大壮硕如山的汉子居然会脸红
陶羽衣兴致倍增,看着聂远臻跟沈墨然清冷自持完全不同的另类柔情款款的脸庞,她好想摸上摸。
这个是不是就是说书先生所讲的秀色可餐陶羽衣流口水,嘀嗒落到船板上。
哗地声响,小舢舨靠岸了。
“陶小姐,官爷,香檀城到了。”
“到了,这么快啊有没有骗我”陶羽衣大叫,她还没摸上汉子呢。
聂远臻回神,抬头看,香檀的城门就在不远处。
真快,曙光初现时从安平州起程的,那时寅末卯初,现在也不过巳时中的光景,两个多时辰,小舢舨竟能走了二百里地,难怪有的人图方便,高于陆上行走或是坐官船的百倍价钱,也愿意坐这种舢舨。
本来要随即带着这六人回安平录案的,可方才想起阮梨容,聂远臻迫切地想先看看她,哪怕只看上眼,说两句话。
“把你们的户籍姓名都写下给我,回转时,自己到安平州备案。”聂远臻命令道。他爹聂德和需避嫌,这事,得交给安平府来办。他也不怕这几人不照办,他们若敢不照办,逃不过他的抓捕。
“是,官爷,小的们定照办。”那六人点头哈腰,忙不迭摸出纸笔。
“壮士大侠,你是武林人士还是官差啊这么威风”陶羽衣连连赞叹,觉得聂远臻时脸红,时又酷酷地让人无不从命,委实厉害。
聂远臻正眼不看她,吹干纸张上的墨迹,收入怀中,大步朝城门走去。
“壮士,你不能丢下我啊”陶羽衣小跑着追上,紧抓住聂远臻袖子。
聂远臻猛地抽回袖子,皱眉道:“你哥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都是胡扯的。”陶羽衣把手放到衣领上,打算往肩膀拉衣领,让自己露出雪白的锁骨香肩诱人,略顿了下又无力垂下手。
她扮成男装逛过青楼,请教过青楼姐儿各种勾引男人的法子。姐儿说,男人骨子里都是酒色之徒,半掩半露可以让男人失去强装的自制。沈墨然在她家住着时,她拉低衣领露过香肩,穿过薄如蝉翼的薄纱衣,甚至假装害怕,半夜穿着抹胸小短裤儿闯进沈墨然的房间,勾引行动却都以失败告终。
眼前这个人看起来观念很正统,比墨然哥哥还不开窍,不会是什么酒色之徒的,要让他失去自制,人来人往的地方露香肩,只怕是枉然。
“这宅子就是沈府,你到了。”聂远臻收了脚步,指向路过处高门大宅。
“呀到了啊”陶羽衣没承想不知不觉走着走着就到了,不緾聂远臻了,高声大喊着“墨然哥哥我来了”往大门里面冲。
聂远臻摇了摇头,看了看,此处去阮府更近些,按捺不住,不回县衙,先往阮家而去。
送阮梨容去安平的镖师,因是坐马车回转的,尚未回到香檀城,阮莫儒还不知女儿没遇到聂远臻。
“阮姑娘去安平找我了”聂远臻微微晃,脚下几乎站不稳。先是欣喜,而后不解,这种落人话柄声名有毁的事,阮莫儒怎会同意。
他嘴唇动了动没问出来,眼神却将疑问表达。阮莫儒心念转,知聂远臻尚未回县衙,还没听说议亲事。
未回县衙先来自家,对女儿的感情不可谓不浓,阮莫儒心中喜悦,笑着将自己同聂德和已讲定婚议事说了。
梨容会成自己的妻,不是奢望。聂远臻刚棱的脸部轮廓变得柔和,重重地弯腰行礼:“远臻见过岳父大人。”
“免礼免礼。”阮莫儒更感欣慰,这个女婿忠厚实诚,却不是没眼色之人。“还没回过衙门吧用过早膳没有吃了饭再回去。”
“多谢岳父,不吃了,我得赶紧赶去安平接梨容。”
“按行程,梨容昨日就到了,没遇到你,可能回转了,你再去,路上也错过了,不必担心,扬威镖局的人护送她去的,找不到你,会护送她回来。”阮莫儒笑道。
“扬威镖局的人”聂远臻想起,自己先时跟扬威镖局的人见面时,是住同通客栈的。“岳父,我得马上赶回去,我在客栈中的房间还没退,梨容定会以为我还要回去,不会回来的。”
匆匆说完,聂远臻急往外奔,那艘小舢舨不知走了没有,若没有,搭乘了去安平,下午便可到了。
31宽尽罗衣
城外河上小舢舨还在,划桨的人却少了两个。
“官爷,不瞒你说,这长年累月在外,没有婆娘陪着,寂寞啊”人挤了挤眉,意有所指地笑着道。
“知不知道上的哪个窑子”聂远臻心急如焚,刻也等不下去。
“闻香阁,官爷稍等,我去闻香阁找他俩回来。”人道。
“闻香阁”聂远臻深眸几不可察地闪,问道:“停船后便去的”
“吃了干粮后去的。”
“不知何时能回”
“日落时分吧,爷,你稍等,我去找。”人热心道,上了岸去寻人。
聂远臻哦了声,跳上船板,坐下来与余下的人有搭没搭说话。
“你们每隔多久能拉到位客人”
“这个不定,有时三五天就拉到客人,有时整个月都没拉到客人。”
“搭乘次费用这么高,乘坐得起的人都是大州郡里的人吧”
“是的,基本上都是京城里的人到下面各地。”
“到安平和香檀的人不多吧”聂远臻状似无意道,面松着衣领。
“安平有,香檀还没人来过,昨晚的陶小姐是第位客人。”答话之人有微不可察的瞬停顿。
聂远臻似乎没有发现,道:“怪道你们只听过闻香阁的大名,却不知闻香阁已关闭了。”
“啊关闭了”那人大张着口,这回,那惊讶不是装的,双手微颤,那讶异,隐着惊怕。
“嗯,那闻香阁的鸨妈,逼良为娼,作恶多端,半个月前被惩治了,楼里的姐儿,良家子回了家,官卖的和自愿的都去了别的窑子。”聂远臻解了头上发带拢头发。
他的话说完,那人手不抖了,笑道:“逼良为娼的,其实各个青楼不少,光是自愿的,寻不到多少绝色,官府也管不了那许多。”
聂远臻点头,那人殷勤地给聂远臻倒水,问起香檀的风情,问聂远臻年龄妻室等等,不再给聂远臻问舢舨行走情况,聂远臻也没再提起。
上岸寻找的人连同那两人回来得极迟,道是闻香阁关了,又去别的窑子,聂远臻也没追问。
舢舨到达安平时已是戌时,天上月牙隐隐,岸上虫鸣声声,想着时半刻就能见到阮梨容,聂远臻恨不能带上翅膀倾刻间飞到客栈里。
那几人不收聂远臻的银子,聂远臻摇头,硬塞了五十两银子过去,道了谢,让那几人等着他,还要坐他们的舢舨回香檀。
“确是有位美貌姑娘来找过客官。”掌柜的这日忐忑不安着,见了聂远臻,心肝紧缩,不等聂远臻询问,把阮梨容住店的经过说了,后面,就有些结巴了。“客官,小的也是后来才发现事有蹊跷的”
阮梨容昨日到来时,长途跋涉,也还是水灵灵的个姑娘,歇了晚,今日早上离开时,却两眼红肿神色萎顿步履飘浮像雨打落花,这便罢了,沈墨然退房后,小二去收拾房间,竟从床底下发现几粒珍珠。
阮梨容头上戴的那珠花珍珠散发着星星点点的粉色荧光,是特殊制作的,将夜光粉弄成溶液从穿孔里渗到珍珠里面,因制作极麻烦,价钱不匪。
掌柜的给婆娘买过,知道价值不匪,昨日多看了几眼阮梨容头上的珠花,记得清。
住店时人好好的,离开时却如开败的枯花,头上的饰物又弄坏,刚到时明明说着要等人的,却匆匆离开了,退房时还是沈墨然个人回来的,由不得掌柜不想歪。
“你怀疑,那姑娘给同乡那个人强了”聂远臻搁在柜台上的手收紧,他样貌气质原本便冷硬,这瞬间更如利剑出了鞘,寒气逼人,掌柜的像是被抛到极地寒冰里,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把那位同乡的形貌说来听听。”
“”
沈墨然这几日等着阮梨容,无意识地做出风流倜傥的模样要引诱阮梨容,如昨日从楼上下来,腰带不系衣裾飘飞,着实不是他惯作风。掌柜的讲完,聂远臻颗心沉到无底洞。
这人,像是沈墨然,细节处却又不是。
会不会有人扮成沈墨然模样,加害阮梨容
是不是绕盘崖里那伙人
盈盈月牙被乌云遮蔽,沉暗的天幕上似是染了漫天血色,个个狰狞的恶鬼魑魅从各个角落钻了出来。阮梨容的惨白的面庞在火光血色后飘浮,忽近,又下子飘远。
不不可能的,不会的,聂远臻握起拳头,绕盘崖里那样摄魂骇人的幻术,阮梨容尚能挺住,她那么机灵敏睿,不会遭难的。
心底坚定的信念在扩散,聂远臻逐渐将绝望压下。
不敢置信也不愿相信阮梨容遭受不幸,怀着三分希翼奢望,聂远臻顾不得夜深,家家敲开安平城的车马行,询问这日白天,有没有这么位姑娘搭乘马车到香檀。
聂远臻这厢急得丢魂失魄焦头烂额找人,沈墨然租来的小院那边,却春光无限旎昵暧昧。
阮梨容日间喝了安神药,睡得很熟,迷梦里却又与沈墨然温存恩爱,出了身薄汗,烧退得很快,挨不发烧了,身上盖的厚被子就把人捂得闷热难受,又兼睡梦里沈墨然喂喝了药汁,内急了,迷迷朦朦醒了过来。
解决了三急,恍惚中看到房门是虚掩着的没有上闩,阮梨容又羞又怒,沈墨然什么时候摸进来的
堂屋和另两间房都不见人,阮梨容奔了出去,怒冲冲要问责的,待看到炉灶前沈墨然挺拔的身体坐在只小马扎上,两条腿伸不直,曲歪着,眼睛紧闭,头点点时,不知咋的,肚子火消得无影无踪。
沈墨然给脚步声惊醒,霎地跳起来,揭起锅盖,拿起勺子翻搅几下,舀了勺起来细细察看,还好,没睡过头,药粥香软细滑。
满意地唔了声,沈墨然搁下勺子盖上锅盖,抽掉灶膛里的木柴插.进下面柴灰里弄熄。
阮梨容静静看着,沈墨然熄了火,伸手到边木盆里洗了手,准备拿碗盛粥,猛然间看到阮梨容立在灶房门口,急得扔了碗,几大步冲过去。
“你怎么起来了才捂盖着被子要出来怎么不加件披风,快回屋里躺着。”
面说着面去拢阮梨容衣领,怕寒风灌进领口中,目光所及却见阮梨容嘴唇有些红肿,想着那是给自己吻的,时又痴了。
两人离得太近了,气息交融,视线里沈墨然修长干净的手指搭在她领口上,阮梨容忽想起前世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就是这双手在她身体各处撩拔,火热緾绵,把她弄得欲.仙.欲.死。
那些片段让人身体发烫,阮梨容略呆得呆,方抬手抹开沈墨然的手,淡淡道:“沈墨然,咱们是乡亲,还请守着礼些个。”
沈墨然尴尬失落地唔了声,难言的沉闷无法遮掩,在空气里无声地流动。
门外刮来阵风,柴房门嘎嘎晃动了下。沈墨然回神,急速地拉阮梨容,把她拉进灶房里,推到灶台前。
“这里刚烧过火,暖,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拿件披风。”
不过天井那十来步路,阮梨容启唇,没有驳斥,坐了下去。沈墨然走了出去,出门时还不忘把柴房门送上。
“沈墨然,你非要再次把我逼死吗”捂住脸,清泪从指缝流出,阮梨容肩膀抽搐,无声地哭了起来。
梦里的緾绵,前世浓如蜜糖的恩爱,已经让她够苦了,沈墨然还在那苦上再加把火,把她再尽情煎煮番。
脚步声去而复来,阮梨容飞快地擦掉眼泪,擦掉已经流出来的,却止不住再次涌动的。
“来,披上披风先回房,我装了粥就过去。”沈墨然温和地递过披风,他心中极想亲手替阮梨容系上的,极想将阮梨容眼眶里打滚的泪珠抹掉,却强自抑制着。
把粥端进屋里,给阮梨容舀到碗里,沈墨然没有坐下起吃,又回到灶房中。他要熬药,还有,阮梨容今日捂被子捂出身热汗,虽说不能沐浴,擦擦身子还是要的,得烧热水。
“这药怎么这么苦”阮梨容蹙眉,捏着鼻子喝了口,不想喝了。
中午那时半晕迷着,喂她喝很容易,想不到清醒时,却像小孩子般。沈墨然无奈地笑了笑,哄道:“快喝吧,现在凉热适中,热了喝太慢更苦,凉了喝下去胃肠不舒服。”
他痰盂清水都准备好了,还有蜜糖。喝完了漱漱口,再吃颗蜜糖,嘴巴就不苦了。
“嘴巴说谁不会。”阮梨容嘟囔,有些苦涩地想起,上辈子因直无子,多苦的药汤也喝过,临死前那半年,更是每日三碗药汁,沈墨然每每心疼得眉头紧蹙,都是口口渡入她口中的,说是要同甘共苦。
这么想着,忽想起叶薇薇讲的,自己直无子,就是沈墨然下药所致。
这人好阴狠,面给自己下药让自己无子,面却又情意绵绵亲口尝药。
阮梨容端药碗的手颤个不停,她想,把药碗扣到沈墨然脸上。
32怒涛狂浪
“怎么啦这么害怕喝药”沈墨然笑着接过药碗,调侃的语气道:“要不,我喂你。”
这药,不会是加了什么吧阮梨容手不抖了,皱眉道:“太苦了。”
这声太苦了带了撒娇的意味,沈墨然身体微颤,双臂张开差点要搂上阮梨容,勉强忍住收回,咳了声,微微笑道:“要是替喝你的病也能好,我就替你喝。”
“只有块蜜糖,再拿两块来。”阮梨容扫了眼桌面,嘟嘴假意撒娇。
“好,我去拿,你快点喝,别放凉了。”沈墨然宠爱地笑了笑转身走出堂屋。
看着沈墨然背影出了厅门,阮梨容飞快地走进房间走到后墙,把药汁从窗户倒出去。
堪堪回到桌前,沈墨然拿着蜜糖进来。
这晚,沈墨然怕自己控制不住,没打算偷溜进阮梨容房间。
他想偷溜也进不去,阮梨容检查过,看出他下午是从窗户爬进去的,晚上睡觉时把窗户闩上插梢了。
才喝过次药,且不只是伤寒症,阮梨容病情又加重了,这晚周身肌肉骨头都疼,脑袋抽抽像重捶在砸,身体晕沉眩转,难受得蜷缩成团翻来覆去片刻不得安宁。
朦朦胧胧睡过去些时,又做起梦来,梦里忽儿是前世的缱绻緾绵,忽儿是烈火焚身的绝望,极乐与极悲交替,身体会冷会热。折磨了宿,至翌日早上,阮梨容只觉丝撑起身子的力气都找不到,连爬下床都难,更不肖说起身梳洗了。
沈墨然煮好粥熬好药汤,过来敲门,阮梨容被吵醒了,不想搭理,也没力气说话。
“梨容,开门”沈墨然开始还阮姑娘阮姑娘叫着,后来发急,避讳也忘了,大力扣起门板,直呼名字了。
“吵什么”阮梨容被吵不过,粗喘着挪下地,把门闩拉开了,却支持不住,堪堪跌倒进沈墨然怀里。
“大夫,怎么比昨日还严重了”不放心离开留下阮梨容人,沈墨然拿出狐裘披风,把阮梨容包好,打横抱起直奔医馆。
“不喝药,这病能好吗病情最忌反反复复”大夫很生气,沈墨然没说出口,可那紧张疑惑的问话,可不就是在质疑他的医术
“吃着的啊”沈墨然皱眉。
“大夫,那药汤太苦了。”阮梨容截住沈墨然的话,强打起精神问道。
“怕苦就不喝了命也不要了”大夫气哼哼道:“光诊脉不吃药病就能好,在下没有这个能力,你们另请高明吧。”
换家医馆诊罢,就在医馆里熬了药喝,便不怕沈墨然搞鬼了。阮梨容艰难地站了起来。
脑袋阵迷糊,身体刚站直,腿却软得撑不住,头往地上栽去。
眼看就要啃上地面了,股大力把她拦腰抄起,随后,帽子粗暴地套到头上,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
“沈墨然,放我下来我要去别的医馆。”阮梨容闷在狐裘里喘.息着断断续续道。
“用不着。”不同平常的温语,沈墨然声暴喝。
天旋地转间,阮梨容还来不及再说话,沈墨然抱着她已回到租屋中。
呼地声,阮梨容被抛到床上。底下是厚厚的锦被,身体不疼,头却更晕眩了,阮梨容身体发抖,迷朦的脑袋也理不清到底是愤怒沈墨然的粗暴还是恐惧他的冷冽。
“睁开眼睛看着我。”沈墨然趴压住阮梨容,周身的重量都放到她身上,沉沉的,而他的双手捧住她的头,虽然没有用力,却让她生出自己要被夹碎的惶然。
“你防备我,我无话可说,你不该拿自己的身体糟蹋,你可以和我直说,说你不放心我,我可以抱你上医馆拿药,在医馆熬药喝,甚至,找个人送你进你进你随意找的医馆,我只远远看着”
沈墨然黝黑的眼眸锐利像利剑,要将她扎出窟窿,高昂的压抑的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几乎震碎她的耳膜,阮梨容觉得委屈,咬紧了嘴唇,睁着雾朦朦的双眼瞪沈墨然,想骂他,却怕开口就会失声痛哭。
“你怕我在药里下什么”沈墨然牙齿咬得格格响,这刻他是头愤怒的豹子,他的眼神虐杀着阮梨容,“阮梨容,我告诉你,我要得到你或是要毁了你,根本用不着下药。”
他疯了,两辈子加在起,阮梨容从没见过这样子的沈墨然,她隐约的,有些恐惧地猜到沈墨然愤怒的原因,这个原因使她的心冰凉到极点。
我要离开他,我不能忘了上辈子家破人亡的仇恨。阮梨容扭动着,要从沈墨然的身下逃离。
“你要做什么想离开不顾自己的身体,只想着要离开我”沈墨然低低的问,身体压得更紧。
“不要你管,放开我,沈墨然,你别忘了,你沈家与我阮家门第相当,你敢伤害我,我爹不会放过你。”阮梨容失了理智,口不择言。
“沈阮两家门第相当,不用你提醒,我记得。”沈墨然清冷地笑了,唇角微微下垂,“阮梨容,告诉我,因为叶薇薇两番设局害你,你就把帐都算到我头上吗”
那两次祸,她都躲过去了,只那两次,她不会如此恨她,阮梨容咬紧牙,很想大声哭骂。
沈墨然,你还我弟弟妹妹,还我爹娘,还我清白纯净不受伤害的身心
“叶薇薇上次惊马要害你性命,你自己没有深入追究,连你爹都没告诉。你明白,阮沈两家门第相当,硬扛上了,成为仇敌,对彼此都没好处。你为什么就不能想想,我不追究叶薇薇,原因与你相同。”
“这次你陷身闻香阁,我可以对天发誓,事先我是真的不知情。”沈墨然停了下来,恶狠狠看着阮梨容,抿了抿唇,字句极缓地道:“阮梨容,我去闻香阁,是因为,那日前晚,我我梦到与你恩爱緾绵,那种感觉熟悉温暖,像是像是久远的存在你我之间的感情。”
做戏他在做戏阮梨容脑子里这样对自己说着,可心口却疼得抽搐。
“我走南窜北,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可我从没动情动心过,我奇怪,为了试探我对别的女人有没有感觉,才去的闻香阁。”
沈墨然的声音小了下去,慢慢地俯下头,咬住阮梨容的脖颈,嘴唇吮.吸舌头舔.舐,粗.暴狂躁。
“沈墨然你放开我。”阮梨容惊叫了声,拼命挣扎,然而,面对疯子样的沈墨然,她的反抗犹如螳臂挡车。
沈墨然是疯了,他像只狂怒中的豹子,压抑着的情感无处发泄,极度的忧急使他完全失控。他死死地按住阮梨容,无视她的挣扎与嘶喊。只紧紧扣住阮梨容绵软的腰身,在阮梨容细白的脖劲上啃咬,留下个个透着牙印的红痕
阮梨容挣扎了片刻没挣开,沈墨然缓缓地柔和下来,从脖颈来到阮梨容的耳朵,舌尖沿着耳廓轻舔,缓缓地往耳洞里钻,阮梨容牙齿没咬住,含糊的声呻.吟从喉咙深处逸出,在唇边摇荡飘移。
“梨容”沈墨然嘶叫了声,撑起身体,妃色的红唇明润优美,唇边微染津液的水渍,说不出的滛.靡惑人。
“你有感觉了。”沈墨然低低道:“你自己摸摸,是不是有感觉了”
33意动情迷
“沈墨然你混蛋”泪水从阮梨容鲜艳胭红的脸颊滑落。
“我混蛋”沈墨然胸膛急剧起伏喘.息着,紧盯着阮梨容,阮梨容被他看得胆寒,眼珠转动想找自卫的武器。
沈墨然呵呵笑了,无尽的萧索,从阮梨容身上移开下了床,阮梨容爬起来就想下床,手腕却被沈墨然捉住。
他的力道之狠,让阮梨容有种再敢挣扎,手腕骨会给他捏碎的错觉。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嗜血的魔鬼,是那种不要脸的男人”沈墨然喘着粗气,阮梨容的泪水让他心疼,他不想发火,但是,胸口要给阮梨容撕裂了。抓过床角侧矮柜上的镜子,沈墨然照向阮梨容。“你看看你,再看看我。”
“我不看。”阮梨容倔强地怒喊,只瞟得眼,镜子里那个人就让她无地自容,水光潋滟的眸子,睫毛湿润,微颤着,嘴唇红得透亮,更让她羞恼的是脖颈上的红痕,像朵朵梅花开放,治艳诱人。
没被抓的手把镜子拍掉,阮梨容抹掉眼泪,昂起头与沈墨然对抗。
沈墨然淡笑:“不想看你自己,看看我也行,我觉得皮肉有些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他的脖颈的确很壮观,她刚才逮着机会就回击啃噬他,沈墨然皮肤不算白,有伤也不明显,禁不得伤痕多,斑斑驳驳,大片的牙印血迹瘀青。
“小老虎只。”
阮梨容正不自在着,沈墨然愉快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瞳眸晶璨。阮梨容怔了怔,粉拳捶了上去,骂道:“你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沈墨然手缩,阮梨容倒进他怀里。“梨容,我喜欢你这样,尽情任性地骂人啃咬,而不是端着副温婉柔美的面孔,把心事深深隐藏。”
被他骤然换了面孔言语相待,阮梨容凄然。沈墨然有力地扣住她的腰肢,大手轻轻揉按着她脖子上的红痕,柔声道:“刚才时气极,疼吗”
柔情把坚硬的心深深贯.穿,阮梨容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轻颤着道:“不疼。”
瞧着莹白如玉的肌肤上自己的大作,沈墨然既满足又歉然,低头挨个痕迹舔抚,低声道:“我弄出来的,我负责把它们都弄没。”
“别弄了。”阮梨容被他舔得痒将起来,方才哭闹的,此时拉不下脸呵斥人,身体扭动示意沈墨然松开自己。
“把红印弄掉,省得给人看到。”沈墨然轻抚阮梨容脊背,低沉的醇酒般香暖的声音诱哄着,像哄着任性的孩童。
阮梨容想说不要,沈墨然没给她说出来,他轻舔着,下蛊般低喃着,声声叫着梨容。
甜暖旖旎的熟悉气息,熏得人脸颊发烫心跳如鼓。阮梨容身体颤了颤,急切地呜咽低哼着,辗转扭动闷短地喘着气。
沈墨然把她揉摩得骨头都酥软了。
“我送你去医馆,病别拖,啊”沈墨然狠搂了下,费力推开阮梨容。
“不去。”阮梨容转身扑倒床上,拉了被子把自已周身上下连同头脸蒙住,左右滚了滚,裹成个蚕蛹,要让沈墨然拉不开被子。
“乖,生病了不看大夫不吃药怎么行我带着你去,进哪个医馆由你来定,药汤让医馆帮咱们熬,就在医馆里喝,你要还不放心,把你送进医馆,我到外头候着。”沈墨然苦笑,在床沿坐下,无可奈何低声下气哄人。
“我头晕,骨头疼,不想动。”阮梨容呕着气,闷在被子里就是不探出头来。
病得都站不稳了,不去医馆问诊拿药喝药哪行,沈墨然站起来,准备采取强硬手段。
手触到被子上了,沈墨然突地停住,抹微笑从嘴角绽开。
梨容应该是不防着他了。
熬好药汁端进房,床上的大蚕蛹还保持着他出去时的样子,沈墨然微笑着摇头,把药碗放到床头侧柜子上,刚熬好的,还滚烫着,他也不急,回身又把清水蜜糖准备好。
准备了这许多,阮梨容却还是动也不动,沈墨然笑着拉开被角,微启的嘴唇在看到阮梨容的样子后,极快地合上。
阮梨容睡得很香甜,眉眼舒展,睫毛长而细密,软软的小刷子似的,嘴巴微微嘟翘着,像是在撒娇。
看着阮梨容不设防的可爱模样,沈墨然情不自禁地咧开嘴,含笑伸出手指轻抚软软的小刷子。
沈墨然根根数完阮梨容的睫毛,正要去抚她的红唇时,阮梨容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明澈的双眸亮晶晶的,隐着捉住小偷的促狭笑意。
“起来喝药了。”沈墨然却也厚脸皮,面色微滞都没有,唇角上挑,浅笑从容,把阮梨容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还装模作样拿过方帕子垫到阮梨容下巴下面,阮梨容哭笑不得。
事实证明沈墨然颇有远见的,他不让阮梨容伸了手出来端碗,拿着药碗喂她的,这么着,再是小心翼翼,也溢了几滴出来,幸而帕子接着,没落到被子上。
“再睡觉,我去做饭。”把药碗搁下,笑着替阮梨容揩拭了嘴巴,再把圆滚滚的蚕蛹抱躺好,沈墨然拿起药碗走了出去。
方才那觉睡得真香甜,像置身于虫鸣鸟语草木清香的世外桃源。
阮梨容在被子里蹭了蹭,青绫被柔软温热。想着刚才沈墨然把自己抱起来的沉稳有力,蓦然间就想起前世,两人晚上睡觉都不着寸缕,沈墨然坚实的双臂揽着她,彼此温暖的肌肤相贴,双腿交缠着,情话喁喁恩爱缱绻。
阮梨容身体开始发热了,下面像有虫儿在爬行。
沈墨然端了饭菜进房时,阮梨容却起床了,着撒花烟罗衫,系百蝶云纹绉纱裙,套着件莲青锦上添花羓丝小袄,穿得严严实实,鬓发梳得整齐。
这是要撇清了,沈墨然暗暗苦笑,摆开膳食,问道:“好些了”
“嗯,睡了觉出了身汗,气力也回来了,多谢,有劳你了。”阮梨容微笑回话,温婉有礼,不冷不热。
这顿饭吃得谦和礼让,沈墨然几乎憋出内伤。
怒瞪着他的阮梨容,竖起硬刺防备着的阮梨容,哪个都比眼前这个将他当乡亲普通相识的人对待好。
他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方才喂药时,阮梨容明明娇软温顺,意动情迷的。
“咱们突然从客栈搬走,我怕我爹和我娘担心我,会让镖师来回送信,我写封信,你帮我找人捎回去。”
“好。”来回六七天,再长时间也拖不下去,沈墨然笑着点头,主动拿来纸笔,替阮梨容研墨。
衙门的驿站也可以捎信,不过慢,几日才走趟,从车马行托人捎快些,沈墨然到车马行找去香檀的商户乡亲捎的信。
聂远臻昨晚半夜里挨个车马行敲门探问,今日又到安平州各个客栈查问,无所获,沈墨然拿着信出门时,聂远臻正往城外赶,他要坐小舢舨回香檀看看,痴盼着阮梨容是真的回家了。
划小舢舨的这几人有问题,香檀是个小县,闻香阁在香檀城里有名,却不可能传得外乡人偶尔路过的也知道,且也不是走水路的这几个船夫这样身份的人会去寻欢的地方。
那船夫脱口而出闻香阁,显然是经常跑香檀,对香檀很熟悉。
聂远臻杀闻香阁那八人,为保阮梨容的声名,事后,却如沈墨然所想的那般,去彻查闻香阁,从中找到花月奴逼良为娼逼死了许多女孩子的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