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郭父说,郭开庆见大家没有提起四哥,他也留了个心眼,打算回到西屋时再问大家。
晚上九点,东屋的人都入睡了,这些人是郭母,郭父,大姐父,大嫂,带着所有的下一代。
在老郭家的西屋,新的一场战役打响了,那就是“小牌”的第二阶段。
“小五,刚才没少输吧,要不这回你别玩了,我们三人三家拐吧。”大姐好心好意的把话递给了郭开庆。
“五哥有钱,他说他调到京城里工作了,还在大首长的身边。”大着肚子的六弟媳捧起了郭开庆。
“我还想把输的钱给捞回来呢,玩,和你们大战到天亮。”郭开庆一着急就脸红,如今他不服输的脾气又上来了。
“这回不发飞子了,直接动钱你看好不?”大哥郭开维提出了新的建议,因为大姐平时就爱赖账,好些时候,大姐输光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发就不发”。大姐知道这话就是冲着她说的。
新的一局开始了,郭开庆发现,现在的价码变了,原来大家伙和郭母玩的是“小玩”,来到西屋之后,整整涨了十倍的赌注。由于上来几把,都是郭开庆自已赢的多,所以他也没有提出异议,就这样,西屋的火药味浓了十倍。
郭开庆这次探家带回来的钱,陈淑芹给他拿了一千多块,夫妻两人认为这么的也就够了,他们打算把其中的五百块钱,交给父母,当作“养老钱”,没想到的是,没到半夜十二点,就叫郭开庆一分没剩的全输光了。
大姐见郭开庆的水平实在太差了,并且从他的手里发现,他的钱明显再也拿不出许多了,于是就提出话来,“要不咱们就到这吧,小五输的钱我不要了,姐还你。”
“这哪能行啊,你以前赢我的时候,都没想着还我呢,五哥就行啊,常言道,亲兄弟,明算账,是不,五哥?”六弟郭开迎历来就是个“叫汁”的主儿,他虽然是家里最小的,可是他为人处事的公平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姐姐哥哥。
“要不姐,你再借我点,我输没了也想翻本不是?你先借我一千。”郭开庆红着脸,向大姐提出了要求。
“其实我也没赢多少,要是全借给了你的话,我就没有本钱了。”大姐边说,边摆弄着眼前自已的一堆钱。
“大姐最抠了,你等着。”大哥郭开维倒很爽快,走到了妻子的包包前,拿出了一千块钱,交到了郭开庆的手中。
“桌上的钱不能借,这是你大嫂的,一会玩完了,我还要给她补齐,这会她睡着了,大家不许说啊,不许说啊。”大哥解释着牌桌上的规矩。
又一场大战开始了,虽说郭开庆处处小心,可是他还是输了,就在大家规定的圈数完成后,郭开庆也只能自认点背儿,大家一起睡觉去了。
次ri清早,郭开庆把没输完的钱当中,拿出了五百块钱,递到了郭母的手中,郭母乐呵呵的接受了,这可是五儿子的一份孝心,她当然要拿着了。
郭开庆又走到了大哥郭开维的身边,“大哥,你那钱我以后会还的,刚才我把剩下的给妈了。”
“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还不还的,你大嫂那边你也别说,我早就把钱放回去了。”郭开维显得倒是大方,昨晚的大战,他赢的最多,几乎郭开庆八成的钱,全让他赢了去。
五一节后,众兄弟都回到了自已的工作岗位上,郭开维临走时,把郭开庆拉到了一边,“你要是哪天坐火车回京城时,记得来火车站找我,我现在调到a城火车站的派出所了”。
“那你帮我买回程的车票吧,我告诉你ri期。”
“行,你就不用再去买票了,你快走时,我叫小六开车来接你。”
a城车站的派出所,虽然是叫作“派出所”,可是这是一个副处级的建制,足足有近二百多民jg在此工作,郭开维也是历经辗转才调到这里来的,如今他是一把手所长,主持全所的ri常工作,当他帮郭开庆买完车票后,打电话给了六弟郭开迎。
“小六,你晚上去接下你五哥,他要走了,你把他带到我家里来。”
“好的,晚上我下班就去接。”
郭开庆本来和大哥约定的时间是大后天,六弟突然来接他,他认为是大哥记错了ri子,既然已经买了票,早走两天,就早走两天吧。
郭开维在家中见到两个弟弟都到来后,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熟食和啤酒。
“你嫂子带孩子们回娘家去了,今晚咱们哥三好好整两杯。”
酒喝了一会儿,当郭开庆接到了大哥给他买的车票时,“不对呀大哥,这不是大后天的吗,怎么这么早就把我接过来了。”
郭开维喝了一口啤酒,“小六,你和你五哥说吧。”
“五哥是这样的,大哥现在工作上需要我们俩帮帮忙,你要是愿意的话,大哥说了,那一千块钱就不用还了,临走时再给你拿一千。”
郭开庆一听六弟这么一说,马上发起了脾气,“这叫作什么话呀,我郭开庆就差这一千块钱还不上咋的,大哥你放心,我回去马上给你寄过来,我虽穷,也不差这一千块钱。”
见郭开庆发起了火,郭开维开解道,“小六,你把你五哥看成什么人了,老五啊,大哥知道你的身手,现在身边没人,就想找你帮个忙,我先说说,你看这忙你能帮不?”
“那好,你先说吧,不过我先说好了,大哥,你那钱我不差你的,你放心好了。”
原来郭开维自从调到铁路派出所后,管区大得让他都喘不过气来,手下的民jg们更是老幼不齐,分配下去的任务,更是相互推诿,最近车站附近出了件大事,就是有人利用妇女来“卖人飘昌”,这还是小,大的是那些人玩“仙人跳”,就在“票客”和“人女”办事的时候,手拿大砍刀的人,冲了进去,进行抢劫威胁事主。
报案的人,几乎天天都有,就在郭开维命令刑jg出动时,往往都扑空了,郭开维料想,一定是所里有“内鬼”,要么就是犯罪份子认识jg察,所以一直抓不到人,现在他想利用郭开庆作为诱饵,让六弟带着他的手下,帮他们派出所,清除这些违法犯罪之人。
听到大哥的讲述后,郭开庆也把碗里的啤酒都干了,“原来是这样呀,这忙我帮了,不过大哥,你的钱我还是要的,钱给我准备好吧,我就觉得吗,我上回玩牌点再背儿,也不可能就是我一个人输吧?原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呢,好啊老六,你也忽悠起你五哥来了。”
“我不怕你不同意吗,下回你再回家时,一定叫你赢。”
说完,三兄弟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大吃大喝,一直到了天亮。
正文 第六十三回 血染的风采(三十五)通天之路
郭开庆和陈淑芹自从去公园锻炼以来,就引来了公园好多武术爱好者的目光。
陈淑芹比起郭开庆来说,她的武术要令大家很容易接受,从少林的基础长拳开始,她每天打的拳路都是不同的风格,这主要和“放牛沟”的风俗有关,整个村子大多都是习武之人,陈长者更是行家里手,所以陈淑芹的外家功夫很杂,好多小门小派的功夫,她打得都是得心应手。加之陈淑芹的身板结实,练习起来更是虎虎生风,格外的好看。
郭开庆这边则不然,他的功夫大多是以武氏太极小架为主,公园里大多都是练习太极拳的,不管是陈式,田式,都大架耐看,郭开庆这套“抠抠缩缩”的武功,外行人看来,这小子可能还是个新手,动作起来不好意思让人看罢了。
孙旺是京城各个公园的老人了,他如今不光是体育学院的客座教练,更是京城武协会员之一。男人对男人的武术,要比看女人的感兴趣。就算他对陈淑芹这个女中豪杰也很佩服,可是他更看重的是郭开庆。人无完人,就算他表面上说的挺好,不欺负小兄弟,但他内心好斗的xg格,还是让他忍不住看郭开庆打拳。ri子久了,他就想找几个平时切磋过的太极高手,找找郭开庆推推手,他想究竟怎么认识一下,这个关建国的小师弟,他到底是何许人也,不能是光表的“战斗英雄”,凭运气立功的吧。
“推手”,这是太极拳的专有名词,不管你练的是哪家的拳法,只要和太极占上边,“推手”切磋是在所难免,必竟只要是练习武术的人,都想找个人试把试把。
某ri,郭开庆发现自已的地方让人占了,从那人的拳法上看,应该是陈式太极,再看那人的年纪,要比自已大得多,出于礼貌,他避开了这个地界,来到了妻子的圈子。
此时陈淑芹正在一堆叫好声中,练习着自已的兵器。这是一杆她新买的单枪,据她所说,为了买这杆“枪杆”,她是花了大价钱的。这枪杆儿看着不起眼,学问多了去了,不光要直,更重要的是柔韧度是最必要的,要不练没两天,哪下一不小心,断开了,那就大煞风景了。
陈淑芹也从人群之中,看到了郭开庆,她边练边合计,平时郭开庆很少看自已打拳,今天是怎么了,于是她练习完毕,收了枪势,走到了郭开庆的身边。
“你今天怎么了,你不在你的圈里练嘛,怎么跑我这边来了?”
“我的地方让人占了,我也不想挨着他练,看来我还得换个地方练习,有可能那地方原来就是人家的,只不过最近有事没来,今天来了呗。”郭开庆还给了人家个理由解释,他知道妻子从来就是不服软的人。
“那也行,要不你今天在我这练练?”
“不了,你接着练吧,我在公园再四处转转,咋的也得有块没有人要的地方吧。”说着郭开庆走出了陈淑芹的圈子。
京城的公园每个都很大,当然空地也多,郭开庆认为自已打拳用不了多大的地方,于是就找了个有杂草的地界,看了看四周无人,他就动手拔起草来,这一早上他没有干别的,专顾自已清理以后自已打拳的场地了。
次ri,郭开庆来到了自已昨天清理过的地点,没想到的是,这块巴掌大的地方,今天早上,有四五个人在此打拳,并且练的还都是太极拳。这把郭开庆可给气坏了,自已辛苦劳动了一个早上,怎么就等于给别人作嫁衣了呢,他可要看看,这些人打拳打得怎么样。
只见这些人全是三十多岁的样子,拳路当然郭开庆很是熟悉了,有陈式的,也有杨式的。看他们打拳的样子,郭开庆料定,这些人根本就是些专业人士,每一招都叫人挑不出来毛病,他看了一会,就主动走开了,这一次,他没有再去陈淑芹那里,而是找了个凉亭,听着几个老年人唱着京剧,就这样,他又是一早上没有练拳。
待郭开庆和妻子回去的路上,妻子问及郭开庆练没练时,郭开庆则说自已听了一早上京剧,还说那老年人的花脸唱得很好,陈淑芹也没在意,洗濑完各自上班去了。
当孙旺得知郭开庆没有和他找的人交手时,他反到是笑了,看来郭开庆这小子的耐劲还真够,比起关建国强多了,怪不得他没看走眼这个年轻人,于是就让几个朋友回去了,不要再找郭开庆的麻烦了。
别人走了,郭开庆当然很高兴了,他是不知道人家是为什么走的,打那以后,他依旧和妻子来公园打拳,这一过又是两个月。
马上就要到八一建军节了,军区干部部门正在审核八一当天,总部首长接见有功人员的名单。他们知道郭开庆是有战功的,可是当他们调到郭开庆的档案时,都傻了眼,只见里面只有薄薄的几张纸,上头记录着郭开庆的履历,哪年当兵,哪年当班长,哪年立功,哪年提干,之后就没有什么了,令他们更意外的是,档案里还附加了保卫部首长写的一张评语,大致是说郭开庆同志表现良好,做过保密工作的一些事,唯独没有具体都做了些什么工作。
干部部的人,不敢自已拿主意,只好把郭开庆的事,连同他的档案,向政治部主任做了汇报。这个首长对郭开庆根本不了解,只说把档案先放在他那里,他还要细细的研究研究。
离八一建军节越来越近了,干部部的人见主任没有回复,自然不敢去催问,为了不犯原则上的错误,他们没有把郭开庆的名字,写在庆功晚宴的名单里。
同事们有的接到晚宴的请柬自然是高兴了,也有没有拿到的,当然也有他们各自的原因,名额本来就有限,自然也没有人为这事发愁,郭开庆认为自已是外来的,当然不在其列,他也乐于轻闲,八一当天午饭后,早早就下班回家了。
陈淑芹的单位里,也有军人在其中,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些有功的人员,都去参加总部的庆功宴了,陈淑芹见郭开庆自已没有提及此事,料定郭开庆一定会回家过节的,于是她买了些包饺子的菜,学着孙旺妻子的方法,包起了饺子。
郭开庆是买着熟食回家的,他知道家里还有着上回孙旺给他的特供白酒,今天他要和妻子好好喝点,就算是过节了。
就当小两口下完了饺子没吃之时,院外响着了吉普车的喇叭声。
郭开庆走出屋子,见来人正是张文治,就道,“你来的正好,才下好的饺子,进来吃两个。”
张文治则十分严肃的说,“你小子跑得倒挺快,别吃了,首长要见你,对了,把你老婆也带上。”
军令如山倒,作为下级,当然不能违抗。望着才煮好的饺子,陈淑芹恋恋不舍的跟着郭开庆走出了家门。
解放军总部的庆功宴,大都是形式上的,可是这一次则不然,来到这里的,全是自卫反击战以来的各个部队的功臣,当然不光有华北军区的,也有中原军区,北疆军区和南疆军区的代表了。
张文治的父亲,是这次宴会的主理人之一,当他得知郭开庆的名字不在今天的名单之列时,立马批评了下面办事的人员,“你们跟我这么久了,我老张亏待过哪位兄弟,华北那方面的人,对郭开庆不了解,你们还不了解吗,你们这帮饭桶,宁多一桌,不落一人,你们不要看他离开我们这条线了,就把人家当成外人了,我告诉你,今天总部首长要亲见接见郭开庆的,快把人给我找回来。”
首长下面的人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郭开庆住在哪里,他们见张文治也来了,就苦求于他,让他去接一接郭开庆,还说首长还要见陈淑芹,叫他一并带来。
郭开庆夫妇被分开安排,原因是男女客是分桌的,当郭开庆亲眼见到电视上的首长时,他的眼泪激动的流了下来。
首长的个头不足一米六,他就是传说中的一号首长,当他一桌一桌的敬酒之时,旁边的下级首长,对他挨个的介绍,郭开庆的心跳得很是厉害,他想见到首长来到他的桌上敬酒,可是又怕,这个个头矮小的男人,气势令人可怕,他太敬仰他了。可是同桌的人员还说了另一个版本,那就是首长只敬几桌的酒,必竟这个宴会大厅实在太大了,足足有上百桌,要是一桌一桌敬下来,首长早就喝趴下了。
正如同桌人说的那样,首长敬了十几桌后,就由其他首长陪同,来到了麦光风旁,做了晚宴致辞,这令郭开庆显得很是失落。
晚宴正吃得正酣,就有人来各桌通知,让大家宴会后不要离开,要拍集体相,郭开庆又来了兴致,就算没有首长的敬酒,合拍一张相片也是很好的。
上千人的大合影,郭开庆是头一次见过,只见他们列好之后,面对十几架的大镜头相机,让郭开庆紧张得直眨眼,他是紧张的,就怕拍到他闭眼的相片,那就太遗憾了。
照相完毕后,大多数人都离开了宴会厅,郭开庆找到了妻子,准备从门口出去时,一位全副武装的jg卫,拦住了他们。
“你是郭开庆吧,首长让你先等一会,一会首长单独接见。”
郭开庆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一个正连级的小军官,充其量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干部,首长会亲自接见自已。
听到jg卫的话后,陈淑芹的身体也是一晃,她也让这个突然而来的事件给惊呆了。
郭开庆和陈淑芹被带到了宴会厅旁的一个包间里,郭开庆在门口打了声报告,里面有人叫他们进去。
虽说是包间,可是里面的面积很大,郭开庆走到主要首长的面前叫道,“首长同志,参谋郭开庆奉命来到。”
这位小个子首长,则cao着满口的四川口音说道,“好嘛,我们的战斗英雄很年轻嘛,这位是你的夫人吗?”
陈淑芹快走几步,向首长行了个鞠躬礼,“我叫陈淑芹,是郭开庆的爱人。”
“果然是良才女貌,听说你也是个女中豪杰。”
“不敢当,我只是普普通通的国安干部。”
“郭开庆同志,你的事迹张部长同我讲了,很好嘛,年纪轻轻,经历丰富,我们军中就缺少你这样的人才,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组织提嘛。”
“我想去装甲兵学校去学习,我认为当个坦克兵,对6军作战太有必要了。”郭开庆说出了自已的心里话,因为他知道,只有今天这个场合,他才能得到满足。
首长转向了身边的一位首长,“你看怎么样。”
“首长,他的事,我来安排。”
郭开庆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首长是谁,不过看他的年龄,比张部长还要大,应该是军中的一个大人物。
首长又和郭开庆聊了几句后,就让他们走了。
走出了包间,郭开庆都不知该迈哪一条腿了,“你掐我一把。”他冲着妻子说道。
陈淑芹看着丈夫,没有动作。
“你掐我一把嘛。”
陈淑芹使劲的拧了郭开庆一把,郭开庆忍了下来,“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正当他们走出大门时,迎面来了一个貌美的女人,郭开庆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就是董小姐。
董小姐今天没有穿着地方装,她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这军装穿在她的身上,是多么的合体。她也一改往ri的婀娜多姿,干练得是那么的英姿飒爽,她好象是没有看到郭开庆一样,从他的身边经过时,没有和他打招呼,直行走了进去。
“这女军官是谁,真漂亮啊,象电影当中的女英雄一样。”陈淑芹不免的赞美了一句。
郭开庆就象没有听到妻子说的话一样,呆呆地没有往董小姐走的方向去看。
“你没看见呀,她长得真的很漂亮。”
这时郭开庆才反应过来,“谁呀,我看见谁了呀。”
“刚才走过去的那个女军官呀,你认识她不?”
“我都没看清是谁,风风火火就过去了,我哪里知道她是谁。”
陈淑芹和郭开庆是步行回家的,一路之上,她不停的称赞董小姐的美丽,这使郭开庆联想到了在港地的ri子,他们各怀心事的回到了家里,那一晚,郭开庆失眠了。
正文 第六十四回 血染的风采(三十六)年轻时的冲动(上)
受到军中“一号首长”的单独接见,这对一名下级军官来说,堪称是无上荣耀。
第二天上班后的郭开庆发现,周围的同事,都向他投来了羡慕的眼光,就连一些比他兵龄长上十多年的老参谋,都主动和他搭话,他犹如就是个明星一般。
中午时分,郭开庆预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当董碧君身着一身崭新的军装来到他的办公室时,他直沟沟的看着她。
“同志,你找谁呀?”靠门办公桌的一个参谋起立问道。
“我就找他。”董碧君的手指向了郭开庆。
这时一个中年军官从外边挤了进来,“这不是董大小姐吗?你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了。”
“哦,原来是张部长呀,你最近还好吧,我爸现在还时常教训人吗?”
“首长还是那个老脾气,你忙,你忙。”那中年军官见董碧君上来就揭他的老底,为了不给下级们耻笑,他打了个马虎眼退了出去。
屋里所有的参谋,见张部长都对这个年轻的女军官哈腰点头的,也都不自主的站了起来,唯有郭开庆还坐在自已的椅子上,直沟沟的看着眼前的董碧君。
“郭开庆参谋,见到上级首长为什么不起立。”董碧君亮出了自已的军官证,军官证上秘秘麻麻的记录着她的军官履历。我的乖乖,这个女人十二岁就被特招入伍,十八岁时破格提升为了副连职军官,如今最新的地方写着,“某部副团职科长”的字样。
郭开庆无奈,起身走到董碧君的跟前,打了一个军礼道,“首长好。”
董碧君则还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随着两人走出房间,整个参谋办公室炸开了锅,大家议论着两人的关系,更是猜测这个年轻女军官是什么背景,看上去也不到三十岁呀,怎么军阶职位这么高哪。
走出华北军区的大院,董碧君引郭开庆上了一家很有特se的苏式餐厅。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国这样的餐厅不是很多,要想吃西餐,只有那几个定点的地方,而且基本上是国有的,董碧君和郭开庆来的这家,也不例外。
走进大堂,立马就有经理上前问好,“董小姐好久没来了,还是老地方吗?”
“不了,麻烦你给我安排个安静的地方,我有事和这个同志要谈。”
也许是董碧君和这里的人很熟,要么就是她有特权,她说的这句话,在这家国有餐厅里很是好使,没一会,经理就找到了合适的房间,引两人进去之后,拿来了菜单。
“我不饿,我不喜欢吃西餐,我只爱吃中餐。”郭开庆坐在椅子上,还想着前一天,董碧君在他身边经过,没有和他打招呼的事情。
“你是不饿还是不会点啊。”董碧君说的声音很大,就连拿着菜单的服务员,都有意识的抿了一下嘴。
“我不饿,我也不会点。”郭开庆的声音比董碧君的要大上一倍。
“不会点还有理呀,不会点就学嘛,谁一生下来就会吃西餐的,我也不点了,你回去叫你们经理,把我以前点的东西弄两份上来就行了,酒要茅台,我今天也不喝红酒了。”
服务员点头应承着,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我说战斗英雄,怎么着,想去学开坦克呀?”
“董小姐,您是首长,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行吗,我现在已经和你们以前的工作划清界限了,我有我的生活,我学什么好象和您无关吧。”
“是无关,不过我今天找你来的意思是,你学不成了。”
郭开庆看了看盛气凌人的董碧君,没有再往下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还怪我昨天没和你打招呼呀,昨天你身边是不是你的妻子?”
“对,那是我的爱人。”
“那就对了嘛,朱军都和我说了,你的老婆是个大醋坛子,为了找你,当时放下年幼的孩子去找他,还大发脾气,象昨天那样的场合,我要是提出和你认识的话,要是她发起脾气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郭开庆想了想,站了起来,拿起了桌上的一杯白水,自已干了一杯。
“对不起,董小姐,以水带酒,我给您赔罪了,都是我太小心眼了。”
“你也有错的时候呀,对了,以后不要再叫我董小姐了,我们现在都是同志,要么叫我董碧君,要么叫我碧君同志,也可以直呼我碧君。”
“那就叫碧君同志吧。”第一个称呼有点生疏,第三个又太亲切,郭开庆还是认为第二个比较适合,他们现在的关系。
不一会,开始上菜了,“开庆同志,你不会忘了怎么吃东西了吧。”
“我还真有点饿了,哈哈有大列巴没有,我听说苏式餐厅都有这个,我还没吃过呢。”郭开庆边喝着眼前的罗宋汤,别向服务员提出他的要求。
那服务员刚才看郭开庆很是古板,这回进来见他是那么搞笑,就道,“当然有了,要是苏式餐厅没有大列巴的话,还叫什么苏式餐厅呀,你要一个吗?”
“不够,最起码要三个。”
服务员听他这么一说,没有马上下单,而是直直看着董碧君。
“我们的解放军同志不都说了吗,你上三个好了。”
这顿午饭,郭开庆吃得很是和谐,令他最没想到的是,他只吃了小半个大列巴,其它的全让他打包送回家了,好在工作的地方,离家不算太远,在下班之前,他赶回了单位。
一进到办公室,就有人提出七号首长要见他,刚才看他没在,已经留话,不管几点回来,都要去七号办公室求见。
郭开庆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喝了有半斤的茅台酒,此时正好酒劲上来,他洗了一把脸,强打克制,来到了七号的办公室。
“报告。”
“进来。”
“报告首长,参谋郭开庆奉命来到。”
“中午喝酒了?跟谁喝的呀?在哪里喝的?”七号对下属的管理很严。
“报告首长,我错了,事先没向您请示,您给我处分吧。”
“今天就不处分你了,是不是和碧君那个丫头喝的呀?”
“是,首长,是她来找我的,我一开始没想喝酒。”
“下不为例。”
“谢谢首长。”
“今天找你来的意思是,组织上考虑了你的要求,认为你现在还不适合去装甲兵学院去学习,你还是安心本职工作,平时多注重一下业余时间的学习,现在不是好多地方上的同志,都报考电大学习了吗,我看了你的档案了,你的知识底子很差呀,等你基础知识打牢了,组织一定满足你的请求,送你去学习,你看怎么样呀。”七号首长平时对下级是相当的严肃,他今天这么对待郭开庆,郭开庆也没有想到。
“是,首长,我一定加强基础知识学习,你看我今后的表现吧。”
“那好,你出去吧,记住,你以后有什么要求,就私下里来找我,不要再象昨天的那种场合,麻烦大首长了知道吗。”很显然,他认为郭开庆昨天向军中一号首长提出的请求是失当的。
回家的路上,郭开庆的酒劲,随着凉风醒了不少,他猛的想起哪个地方不对,但又不知是哪个地方的事,回去他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对妻子陈淑芹全说了。
“原来那女军官就是董小姐呀,怪不得你总是吱吱唔唔的,我品了人家的条件了,我放心了,就算你小子有花花肠子,人家还不乐意呢,你才是个小小的正连职干部,人家比你高多少级呢,是不是你小子自已想往自已的脸上贴金呀。”
躺在炕上的郭开庆则闭着眼说道,“那可不一定啊,这年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反正我看她好象是对我有意思。”
这时陈淑芹骑到了丈夫的身上,“你个癞蛤蟆,整天想这些缺德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她不停的用脚伸向郭开庆的嘴巴。
“老婆子,反了你的了,不服来试试。”
两人在炕上翻滚着,好在才搬来不久,邻居大多还不认识,要不就他家这个小破房,从窗户外边就都全看见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六十七回 血染的风采(三十九)重新起航
董碧君的“追悼大会”,是在郭开庆回来后的第二天举行的。她的遗体告别仪式很是隆重,不仅有好多军中的,就连京城地方上的负责同志也都参加了。
郭开庆一眼就看到了上次“军中一号”首长身边的那位首长,原来他就是董碧君的父亲,随着大家一个个经过,盖有党旗的董碧君的遗体时,一个年迈的女人,一手拉住了郭开庆。
“你是小郭吧,碧君时常提起你,我是碧君的妈妈。”
“阿姨您好,请节哀,您要保重身体呀。”
不管郭开庆怎么劝说,董碧君的母亲,还是抱着郭开庆死死不放,这让众人都感到诧异,终于董首长对下属发了话,“这象什么话,你们去把那个老婆子拉开,我不想我女儿走的时候,搞得乌烟瘴气的。”
首长发了话,自然有人来办。几个年轻的女军人,拉开了董母,郭开庆此时也忍不住激动的心情,他跪在了棺材的旁边,流下了大把的眼泪。
“起来,我叫你起来,没出息的玩意。”说话的是保卫部的张部长。
张文治也走到了郭开庆的身边,一把拉起了他,随着瞻仰的人群,走过了董碧君的遗体。
一切都完毕之后,董母把郭开庆叫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小郭啊,碧君一生没有男朋友,你是她最喜欢的人,她有点东西,我要交给你。”
说完,董母把一个很jg美的木盒子,交到了郭开庆的手中。
待郭开庆要离开的时候,他发现不远处看到了他的妻子,于是他走了上去。
“你怎么也来了?”
“我认识她,我们也聊过你,她要走了,我能不来吗。”妻子陈淑芹今天象变了个人似的,对郭开庆是那样的不温不火。
“我们回去吧。”
“行,我有车,我今天请了假,我还想和你说点事。”陈淑芹直行先走出了大门。
回去的路上,陈淑芹一直开着车,目视着前方。他们夫妻没有任何的交流,气氛搞得是死气沉沉。
回到家中的陈淑芹,向郭开庆讲述了她和董碧君之间的故事。
原来董碧君和郭开庆的交往,早就在陈淑芹发现郭开庆的衣服上,有高档香水时发觉了。她跟踪郭开庆后,随之也找到了送郭开庆上班的董碧君,得到的答案,让陈淑芹不能阻止他们的交往,那就是董碧君得了“脑癌”,已经时ri不多了。她是在回到京城之前发现的,本以为在京城,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可是得到的答案是她时ri无多了。
于是董碧君要求自已的父亲,把郭开庆上军校的事情给压了下来,她想在有生之年,和自已心仪的男人一起度过。父亲答应了她的请求,七号首长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董碧君出生在时期之前,过后,为了保护女儿,董父把年仅十二年的女儿,特招到了部队,为了培养她的成长,付出了良苦用心,还特地把她送到了港地工作,在那里,董碧君得到了良好的教育,她还在上学的同时,为国家工作着。
直到郭开庆的到来,让董碧君的芳心得到了灌溉,只不过郭开庆已经结婚了,她又不好马上表达自已的爱意,当她知到自已患了不治之症后,她才鼓足了勇气,主动接近郭开庆。
陈淑芹起初认为两人是正常交往,也就没放在心上,后来当看到丈夫天天跟着董碧君在一起时,她不得已找到董碧君,提出让她离开自已的丈夫。
董碧君拿出了自已的病历,还提出他们只是正常的交往,希望陈淑芹能够谅解她。
陈淑芹说郭开庆已经迷上了电子游戏机,希望她以后不要让他去那种地方了,董碧君爽快地答应了。
就在“天-安门之约”的那天早上,董碧君突然犯了病,她不想让郭开庆看到自已要死的样子,于是脱七号首长,把郭开庆下放到基层部队去锻炼。
从那以后,躺在病的董碧君,每天都要写一封信给郭开庆,这就是她临终最主要的工作了。母亲天天陪伴在她的身边,也从她的口中得知了,女儿和郭开庆之间的故事。
陈淑芹边哭边看着丈夫,郭开庆一把搂过了她,面对这么明事理的妻子,他真的无话可说了,他对陈淑芹的大度钦佩之至,对自已的jg神上的龌龊更是无地自容,他只顾流着眼泪抱着妻子,一动不动。
董碧君留给郭开庆的盒子里,有一本和郭开庆合影的相册,还有一本临终前的ri记。这ri记是从第一次见到郭开庆时开始的,这里记录着董碧君的思想活动,郭开庆不停的翻动着ri记,他的泪水犹如泉涌,一发不可收拾。
又过了几天,郭开庆和陈淑芹又参加了董碧君的葬礼,在这里遇到了七号首长。
七号首长今天身着便服,“你看了碧君的ri记了?我也是为了爱护我这个侄女,你不是想上军校吗,我马上安排你去。”
“首长不用了,我现在思想转变了,既然是下去锻炼了,我要安心工作,我要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军队,更要对得起故去的碧君。”
“这很好,记住,以后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来找我。”
“谢谢首长。”
郭开庆的副营长生活又开始了,如今他又重新拿起了书本。这次不是基础知识书籍,而是从张文治那里借来的纯军事著作。在这些书里,郭开庆了解了他的军事常识是那么的肤浅,他废寝忘食的学习着,这更让营长和教导员刮目相看,两人都认为郭开庆是个将才,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有所作为。
就在郭开庆当副营长的半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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