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内乱,于我南唐有大利可图;不过韩大人说得也没错,如果我们出兵相助的话,那完全是不智之举,我朝只要派出一位使者,前往贴津木军中。作为军师,便算是相助了,如果贴津木复国,势必还得依仗我朝,如果失败,北匈奴与长汉接壤,到时烽火也只会波及长汉,与我南唐无干。所以我朝可以只用少量的粮草军马,却换得北匈奴的臣服,足堪明智!”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泯听完哀谭的话后,终于出声,哈哈笑道:“不错,哀大人所言,正合朕意,与其花费大力气去帮贴津木,换来毫无用处的番属之国,如仅用数个智谋之士,就获得一北匈奴的依附,这两者相差可是甚大。那么,就依哀大人所言办事,即日择一二谋士,带御酒十瓶。粮草百车,前往贴津木军中。”
另一个官员不由得问道:“那和亲的事?”
李泯一挥手道:“暂时搁置!以后再议!”所有人登时明白,李泯这是推诿了,以前北匈奴势大,结盟对南唐有好处,此刻匈奴内乱,贴津木自保都成问题。还谈什么和亲,就算他真地击败了叛军,那也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李泯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与贴津木和亲。这件婚事。自然暂停了。
韦处厚与韩弘都不由得有些丢脸。退回班列之中。李温狠狠地剜了韦处厚一眼,在他退到自己身后地时候,骂了一句:“大老粗,只知道打仗。不知道动点脑子!”
李泯连问三人,分别是太子一系、清崖郡王李轩阁一系,哀谭则是昭王李穆一系,哀谭得到赞赏。岂不等于李穆面上有光,打了他李温一个大大的耳刮子。
韦处厚面色一变,太子这话,神册帝虽然没有听见。可是身后还有这许多重臣,李温也未免太不顾虑臣属的面子了。只是他是臣下,又能如何,只能忍气吞声,退回原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下来,又一个大臣跳出来,指责郭昂李复居然胆敢犯上作乱,刺杀军中大将,抢夺兵符。刚刚冷清的场面一时火爆起来,蒋琬心中暗叫:“终于来了!”
对于离开南唐,他早已料到众人不会反对。唯独对于这个一直忠心耿耿的属下郭昂,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他犯地,可是犯上作乱地大罪。别说是抢夺兵符,就是刺杀军中大将这一罪名,都够郭昂死上十次地了。
蒋琬虽然做了诸多准备。可是也不能料到情况会怎么发展。一切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那个官员明显是太子一系,李温整不了蒋琬。发誓也要把郭昂给整死,故而在最后关头,指使属下。这才挑出,明摆是为了给蒋琬难堪。
而凡是对方反对地,我都支持。清崖郡王李轩阁一系,立即站到了蒋琬这边,纷纷说。这是因为要救他的主帅,虽然其理不合,其情可悯。请求皇上放他一马。
朝中吵得不可开交,神册帝脸色阴沉,虽然郭昂是为了救蒋琬才不得已而为之,可是这地的确确是犯上作乱的大罪,如果他默许了,以后帝威何在,再有这种情况,是不是也有人学而效之?那样朝庭岂不要大乱?
心中已不由动了杀机,李穆看到这种情况,知道他应该要出面了,否则郭昂就真地只有死之一途了。只听他出班奏道:“儿臣认为郭昂不但无过,反而有功。理应重赏才是!何立人不识时务,枉顾国本,这种人死了也不冤枉。”
这一番话登时说得朝庭大哗,刺杀上将。居然还有功?这是什么道理,就连李穆自己的属下,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奉承支持?
犯上作乱,居然有理?
李温冷笑一声道:“十三弟这话可说得真有理啊。犯上作乱有功,那那些篡位的乱臣贼子。是不是还应该捧上神堂,供奉起来,以供后人祭拜啊?”
神册帝李泯的脸色蓦然黑了下来,怒道:“够了。”满堂一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神册帝已经很少发火了,可是李温这句话,却不由得触到了他的痛处,作为一个帝王,最害怕的是什么。是篡位,如果把犯上作乱与这个等同起来,就算有一万个郭昂。也不够杀的。
没有哪一个皇帝,能够容忍别的人染指自己的江山,有的时候。连自己地儿子都不能!
宫庭之中,流血政变,那还不是常事?他李泯当初是如何登上皇位的,他自己能不知道?
人老了,才更怕出事,谁敢提到这事,就等于触犯了龙之逆鳞,神册帝如何能够不怒。
李温立即闭口,表面上装出一幅吓到的样子。却偷偷朝李穆冷笑了一下,李穆如何能不明白。
这一招够毒,搬出连神册帝李泯自己绝对不能容忍地事,虽然自己也受责了,不过李穆要保郭昂,不等于自己往火堆中送么?他倒要看看,李穆现在还如何自圆其说。
不惜触怒帝威。只是因为要打击自己。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帝位之争,历来无情。没有任何饶幸可讲。
不是你伤人,便是人伤你。
这也更加坚定了李穆帮助郭昂的心,因为李穆手上的那一支军队,将是他走向帝位的一股很重要的助力,不管是因为答应了蒋琬也好,还是因为为了自己也好,郭昂,都必须救下来!
他面色不变。走上前,拜倒在地,说道:“父皇明鉴,郭昂犯上作乱。确有其事,罪不可赦!”
所有人都不由得奇怪地看了李穆一眼。众大臣张目望向站在最中央地这位年轻皇子,一瞬间脸上地惊讶盖过了一切。
他不是要保郭昂么,这么说。岂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送。
就连李泯都不由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以目示意他道:“继续说!”
李穆整了整衣冠。缓缓道:“一个将军。换来一国安宁,父皇认为谁更重要?”
李泯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江山社稷重要!”
李穆道:“正是,与一个小小地将军相比,一国社稷江山,自然更为重要。所以儿臣说:郭昂无罪,反而有功,正是因为如此。”
李穆这下也不由得好奇起来,指著李穆道:“这是什么道理,郭昂犯上作乱,罪应当诛,怎么又与江山社稷扯在一起了?”
李穆不紧不慢地道:“父皇请想。李四与徐长卿此行,是为了与北匈奴的和亲大计,事关我国与北匈奴地邦国之交。而此时。却中途遇刺,如果知道了消息,反而不派兵援救。和亲使团全军覆没,那么,北匈奴会怎么看。天下人会怎么看我南唐?”
所有人一时间恍如雷击。就连李温也不由得惊呆了。他打死也不会想到,李穆应该把它给扯到了国家社稷上面。先前看李穆一脸悠闲,还以为他只是装作如此,原来他早有预谋,把握在手。把自己都算计了进去。
自己挑唆父皇与郭昂的关系,那一招够狠够毒,本来应该万无一失,神册帝大怒之下,郭昂立即处斩,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不想李穆忽然出一奇兵,竟然将局面完全扭转了过来,而且形势变得对自己大为不利。
按他这样讲,自己岂不是成了只顾私人小利,枉顾国家社稷的蛀虫?父皇会怎么看我,天下群臣会怎么看我?
李温忽然之间。额头之上,冷汗渗渗而下,他忽然意识到,他踏进了一个天大的阴谋当中,别人下了套等他钻进去,而他竟不自觉,还主动钻了进去。等到发现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目光看向一边低目垂眉一直不发一言的蒋琬。仿佛这件事与他毫无干系。李温忽然之间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冷之意,皇宫之中十八根大铜柱之中,冬天都会生有木炭。以确保大殿之上不会寒冷。可是此刻,李温却忍不住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寒颤。
面前这个脸色略有些苍白地少年,此刻看来,竟是那么的可怕。
他只觉得头脑之中一阵嗡嗡的直转,脑子中一片空白,有些跄踉的退后了一步。可是,一切都只是开始!
李泯看向李穆的眼神之中不由得带了一丝赞许,在他的十一个儿子当中,这个的确是最堪造就的一个,看事物的角度,永远都与常人不同,如果他是太子……
想到这里,他脑中不由得一惊,看向下面的众人,却见此刻那些无论是李穆一系地,还是清崖郡王、中立一党的,甚至太子一系那边的众多官员,看著依旧在你你而谈地李穆,目光中都带有一丝的赞赏之意。
这个皇子,一直都是那么的出众,仿佛太阳一样,可以将天下星辰的光辉淹没。
“杀一位将军,救出和亲大臣,保住我国颜面与邦交,与犯上作乱相比,他岂不该赏,何立人冥顽不灵,知道这种情况,居然不立即派兵救援,死得其所。父皇应该下令除其将位,责令鞭尸才对!”
就在这时,一直寂然不动的蒋琬猛然扑通跪倒。恳求道:“请皇上看在四的面上,饶郭昂一条小命罢。他毕竟是为了救我而杀人,罪责理应在我,皇上如果要罚。就罚我吧!”
这时后面很多人一时反应过来,竟然跟著蒋琬。扑通跪倒了一地,纷纷请求神册帝饶恕郭昂地罪过。这些人里面,不光有李穆这边地中书令哀谭、尚书令王颖、金紫光禄大夫裴度、国子祭酒李师道……其至不少清崖郡王和太子一党地人,都跪了下来。
看到蒋琬跪下,后面跟著连成了一大片,神册帝李泯蓦然怒极,只是看到站在最中央地李穆。再看到一边垂头丧气地太子李温,李泯忽然之间觉得一阵疲倦,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就因为要巩固自己的帝位,找上这样一个无才无德的太子,让天下人为之诟病。是不是真的值得?
自己岂不也是在把南唐的江山社稷当成了儿戏么?
无力地挥了挥手,看著大殿之上黑压压跪倒一地的人群,李泯挥手叫过武承恩,无力的道:“宣旨!”
“奉天成运。皇帝诏曰:郭昂犯下犯上作乱之罪。理应满门抄斩,念其救主心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赏四十军棍,罚俸五年,官降两级,钦此。领旨,谢恩!”
一声尖利的嗓音在大殿之上响起:“退朝……”
所有大臣还没有反应过来。乐声已经奏起,李泯起身,武承恩扶著他。走入了台后,看著他臃肿苍老的背影,南唐皇宫之中。一时静寂。
片刻,山呼海啸一般的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声,才再次响起,久久回荡在南唐皇宫之中……远处,天边一道炫丽的彩霞托承之上,一轮红日。缓缓的跳出云层。升上天际!远处地栖霞山上。从这边望去,已经渐渐有了一星半点的绿意。
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不久之后,一辆马车顺著刚刚打开的北城门,缓缓向北方驶去,两个卫兵揉了揉眼睛,看著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不由得叫道:“奇怪,这么早居然还有人出门!”
薄雾中。那辆漆黑的马车在渐行渐远中。建业城中的第一缕阳光下,缓缓消失在天际群山之中,隐没不见……
在远处的一座高楼之上,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女,背后背著一把异常沉重的漆黑大剑,就那么悄然站在楼顶,望著那辆马车,消失在天际群山之中,久久没有回首。
这个冬天,是隆盛二年的冬天,很漫长,雪下得比任何时候都大。
只是冬天。毕竟是过去了。
自从那一天过后,有近好几年地时间,南唐再没有人见过那个红极一时的朝庭最为年轻的银青光禄大夫李四。也没有人再见过惜花公子琬,没有神医少年……
自这一年算起,隆盛四年,成王李随死;隆盛五年。闵叛,被杀。同年五月,太子李温被废黜;权倾朝野地穆家满门被神册帝连根拔起,诛连九族,庄王李漓被逐离京城,宁王李传间心灰意冷,黯然离开了南唐京城建业,出家为僧,自此飘泊天下,踪迹所至。踏遍七国大江南北之地。
十一皇子之中,景王已疯。成王死,庄王逐离京城。宁王为僧,最后被囚入寒宫之中,终生不得踏出一步,如同一个死人;恪王李闵无意皇位。被发配到清崖郡一个两个小县做起了他的清平王爷,昭王李穆,夺嫡失败,被剿死于东门菜市口。
次年,十四皇子李恨水继位为帝,国号太初,又称神功,神功皇帝李恨水既位元年,亦即隆盛九年,离那个年轻人离开的日子。屈指一算,竟已有七年了。
七年了,可还有人记得,那个曾经名动一时的银青光禄大夫李四么?他的侍女。是否已经治愈无恙?他去了积幽谷,眼睛是复明了?
这七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竟然让南唐风云变幻,演变成如今的这一幅模样。一切都成为谜团。
六大传说,可否还尚在人间?四大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在天下之局棋盘之上交手?七国之争,谁胜谁败?十倾城图,人在何方?画中人地美、金洛阳地宝藏、卓功绝地剑与寂寞、还有虞止的倾国倾城、花伴柳地风流,司马狂生的天下!
一则传奇过后,必又是另一场传奇的廷续!一个故事的结束,也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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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这一卦是天下,那一眼是苍生
花如霰,纷纷扬扬,自天际飘洒而下,整个建业城中裹,皑皑的白雪,覆盖著这千万里无垠的如画江山。(c)
这一年正是隆盛九年的冬天。
依旧是建业这座六朝的古都,不过自从神功皇帝李恨水继位,为示与旧朝不同之意,万象更新,故把建业更名为金陵。
金陵六朝古都,秦淮河水浩浩荡荡,自通济门分两支,一支绕道南城墙外向西,称外秦淮河;另一只通东水关进入金陵古城,这便是古时大诗人杜牧诗中所描述“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的六朝金粉、十里秦淮。
此刻,在秦淮河东岸,一座“听风赏月轩”的二楼之上,一个雅座,坐著两位年老的长者,或许是因为看得多了,经历得多了,所以再从二楼望向下面繁庶奢华的十里秦淮,这古都建业,眼神也是平淡的。
端起一杯茶,左边的长者忽然喟然一声叹息,说道:“老了,老了……一眨眼间,七年都过去了,什么都变了,这建业倒还在,居然也更改了姓名。”
另一个长者也不由得沉默下来,半晌方才接道:“是啊,七年了,想不到这里变化得这么大,天变了,一切也就不同了。”
七年,太子被废、诸王或贬或黜,或杀或囚,竟然不剩一人,当年,谁能想到?
就在大家都以为皇帝必从太子李温、三皇子、十三皇子昭王李穆三人之中选出,李穆的胜算最大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最后却一直是那个籍籍无名的十四皇子晋王李恨水夺得帝位,荣登九五。
夺嫡就像是一场戏剧。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那些曾经位极人臣,权倾朝野地重臣皇子,如今又身在何方?反倒是他们这些升斗小民,虽然帝王换了一个又一个,年号改了一次又一次,他们还活得好好的,比那些整日里活跃在宫廷之中的皇子重臣们活得久远得多。
现在。又有谁还记得当初的那些人呢,七年过去了,记忆都开始变得模糊,好像还记得几个人罢,不是太子李温,不是三皇子,也不是昭王李穆。反倒是那个曾经在南唐朝庭之上昙花一现,出现了短短不到一个月便又神秘离开的少年银青光禄大夫李四,似乎还略有几个人记住,偶尔茶余酒后。饭迄食毕,三两好友在一起,不免谈论一番,接著便是不胜的唏嘘。
悍然进入南唐朝庭,一入朝便是正五品上的中散大夫,当天入夜,就血洗了尚书府,半夜惊动百官,敲响登龙之鼓,接著。迅速被提升为正四品下的太中大夫,连升两级。
然而。这还不算,短短数日。便揪出隐藏在南唐数十年之久地史部尚书竟是j细。堂堂昭王李穆身后的九指先生竟然是鸠摩国师桑先生,震动朝庭。手掌禁军二卫,以一个书生之手,握著铁血之军。而让手下个个信服。帝王连下七八道召令而不得。
而后,更以一个弱衣书生,执大军于外,以五万包围十万,完胜而归,震惊朝野!因为这场打击,神册皇帝的十八皇子景王李祈,从假疯变成真疯,被囚禁于圈墙之内,终生不得踏出其中一步。
然后,他以入朝短短不过十日,最快的升迁速度,连升三级,直到从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与朝中一众股胘之臣平起而坐,喧哧一时。被任命为和亲大臣,前赴北地。可是半路之上,竟然遭到不明人物派出的杀手追杀,另一个和亲大臣徐长卿最后被斩杀于暮枫谷山头,跌落断崖,连个尸首都找不回来。而李四,最后竟然被逼入了号称死亡之地的流冰渊之中,若非最后关头,他地部下冒死杀将夺符,领兵而来,他就要死于非命。
然而他没有事,他的侍女却为他挡了一刀,生死不知,为了一个卑贱的侍女,正如日中天的李四,竟然辞朝离官,决定远走天下,为侍女求医问药,就连宫中御医都没有法子医治好,而他还不放弃,宁愿弃朝离官,放弃大好地前程无边的富贵,跑到江湖草野之间去寻求良医。
所有人都想不通,为了一个明明知道救不活回来的小小的侍女,放弃朝中高官厚禄帝皇恩宠,值得么?可是无论别人怎么想,他还是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七年,这是一个多么漫长而又艰苦的时间,在人生路上,真正能够拼博一把努力一把的时间,又有几个七年?
七年之后!又有谁,还记得那个曾经名动京华的年轻公子李四?那个当朝年纪最小的从三品朝廷辅国重臣银青光禄大夫?昙花一现,消逝如鸿,再无消息。
而他走后,不到七年,整个建业城中就完全变了样,坐在朝堂之上的,不再是那个垂垂老矣连九龙玉佩都赐给了他的神册皇帝,而是他地十四皇子晋王李恨水,而原来视他如仇,恨之入骨的太子一党,如今早已灰飞烟灭消失在时间地长河中,再没有人愿意记起。
大江卷水,逆浪风催,昔日那些位高权重的,都已经消散如烟,曾经位极人臣地蒋氏一脉,全族尽诛;
曾经被神册帝一手提拔起来地穆氏满门,数年之后,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亦尽皆诛于城南东市菜市场;
传说之中南唐的最后一把剑利书剑江山阁堂堂江山令主闵如水,全军尽墨于钦水河畔,化作滚滚浊浪东去……
也有人传说刺杀李四地血雾楼杀手,是太子派出的,还有人说,太子一党之所以失败,全因为那个银青光禄大夫李四在离开之前,留给了昭王李穆三计,不逾年,太子果然被废黜。
还有人说,李四其实并没有离开京城。他走后三年便回来了,一直隐藏在建业城外一座山上的庄园之中,据说那个庄园被数十个阵法所围绕,常人无论如何也走不进去,只会在原地打转。
据说他一直暗中掌控著南唐朝政的局面,穆家都是被他整垮的,那个江山令主闵如水,也是死于他的手上。
…………
传闻很多很多。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还有人传说,银青光禄大夫李四地眼睛已经治好,可是他的身边却不见了他的那个侍女情儿,还有人传说,神功皇帝李恨水登上帝位之后。开始清理一切
于与自己作对的敌对势力,不论是太子一党、云王一王一党,都无一幸免。所有人中,只有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银青光禄大夫李四,在他还没有行动之前,就消失不见了。
那一年,正是隆盛八年的深冬,神功皇帝李四刚刚登上帝位之后,为了抓到李四,剪除这个昭王羽翼之下的这最后一个余逆,不惜下令把整个建业城封了一个冬天,因为这个人的手段计谋。都让他无不感到如哽在喉如芒在背,提心吊胆。
然而。忙碌了一整个冬天,甚至出动了御林军三万。秘密调遣了无数地武林高手。在南唐帝京建业城内展开了一趟地毯式的搜索,所有人都能确定。昭王刚刚事败,而那个时候,李四还呆在昭王府内,外面已经四城紧闭,李四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逃出城外,可是,无论是青楼酒肆、茶轩歌馆,就连皇宫大内,城中那些早已废弃破旧的道观古寺,都早已搜寻一空,打著寻找余孽借口的御林军,翻遍了建业城内的每一寸土地,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李四的踪迹。
任何有可能藏身的地方,都被翻了一遍又一遍,就差要掘地三尺下到地府去找人,南唐皇宫不乏智珠如晦地高人,可是想遍了脑壳,这一个冬天,还是没有把李四找出来。
仿佛,他就突然消失在了人群中间,根本不曾存在过一般。
所有人都渐渐相信,李四根本没有回来过,只是为什么,有所有逆党都已经死亡一空之后,整个建业,竟然还要封城达三月之久,这却是不争的事实,除了神功皇帝李恨水自己心中,只怕再也无人知道这个答案。
等到春雪消融,建业城中存粮告尽,神功皇帝李恨水迫于压力,终于不得不取消了戒备,所有人都可以自由进出,全城封锁彻底解禁,封城之时尚且抓不到人,更不要提这种情况之下,如果李四真的还在建业城中,他到底身在何方?居然能瞒得过天下人的耳目?
在所有人地心中,都有同一个疑问,李四,到底是死了,还是尚在人间,如果活著,他又在什么地方?
是不是大仇得报之后,再无留恋,假死退隐,过著采菊东篱的悠闲生活?
有人说:他已经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做了一个小寺里的闭口僧人;也有人说:像他这样的人物,惊才绝艳,才情惊世,理应早已经成仙归去,不再过问人间世事……
……传说的版本很多,但没有哪一个版本,真正的能让人信服。
而此刻,位于南唐天牢最深层的石室之内,一个布衣青年,抬头望向那个头顶之上仅剩拳头般大小的铁窗,就连一只猫儿也休想跑得出去,一缕阳光从中照射到他的脸宠上,虽然衣衫破旧,可是面宠之上却仿然一层明玉一般,带著温暖的光辉,瞧模样竟然跟蒋琬有点相似。
可是他地眼睛,明明是睁著的,看向上面,那里面,似乎山水流连,世事如诗;仿佛琴韵箫声,歌舞若画,琉璃明净一般,清澈而深遂,悠然温暖。
在这天牢之中,常年不见阳光,可是他却似是站在高崖古松之下,宽著一袭宽袍广袖,在轻抚古琴,又似在夕阳余辉之下,仰面向天,任由最后地一楼明玉般的颜色,洒在他地半边脸上!
看到他地眼睛,就知道,他不是蒋琬。
可是他又是谁呢?
这已经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二个冬天了,轻轻看著墙上那一面他用枯枝画出来地一幅江山入画图,他微微眯了一眯眼睛。
如果有别人在侧,就会发现,那墙壁之上,江山图之侧,还刻有几个石刻刀削斧凿的痕迹,那上面,是三十二个首尾相连的反连体古篆。
这个牢房之内每天能见到阳光的时间不多,仅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刻,阳光便从这个年轻人脸上,慢慢移到了墙上,正照射在那十六个大字上面,使得人眼睛看去,疑似那三十二个字忽然披上了一层隐隐的金光!
只见那三十二个字,正是:
“明君既出,星宿罗列。红鸾星动,剑气遮月。紫薇亘市,太白辅国。荧惑犯冲,天魔将出!”
这一卦,说的是天下!那一眼,看的是苍生!
——全书完
结束感言:帝王正式完本,敬请期待第二部!预计八月十五号左右发,请大家随时留意帝王心术这边发出的公告。
本书从去年暑假,六月在家里写起,九月回校上传,至今已有一年多的时间,全书近百万余字,可称不易。这其中经历的事情很多,最重要的,莫过于大学毕业出来找工作,因此更新上,很对不起大家,寂寞在这里向大家说一声抱歉,新书时期,则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暂定为一天两更,比较大的推荐期间一天三到四更。第一个月冲新书榜,第二个月冲月票榜,是万万不会出现断更的情况的,请大家放心。
你们里面有从帝王一路走来的很多读者,一年多来,多谢你们的支持,如果不是你们一直跟著帝王行走,帝王也不会有现在的成绩。谢谢大家!
帝王里面留下了很多伏笔,还有这七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大的谜团,都将在帝王中得到解答,一切,尽在帝王第二部,敬请期待!
至于那些还在书评区嚷著怎么就这么完了的家伙,寂寞有些无语了,我已经说过了次了,下面是接著这部写的,只是一个是南唐卷,一个是天下卷,帝王并没有就此结束,大家随便想想,也知道帝王不可能就这么结束的啊,为什么还要说个不停呢,非要我不住的解释解释,而且好多还得一个qq一个qq的回复,我……无语……
自今日起,闭关码帝王,八月十五,帝王的书友们,支持帝王吧,让我们继续蒋琬这一生绝不可能停止的传奇!更精彩的,尽在帝王心术。
四大公子、六大传说、七国之争、十倾城图,还有情儿到底治好了没有,蒋琬如果还活著,七年过后,又是什么样子?……一切,都将在帝王心术第二部!
☆☆☆正文结束☆☆☆
结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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