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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的青春缠绵悱恻|作者:过河卒1971|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7 00:06:36|下载:我的青春缠绵悱恻TXT下载
  金芸起来得及早,九雅起床的时候,她已经梳洗完在和雨蝶说话了。雨蝶叠着衣物有答没答。九雅想起昨晚傅誉曾说的话,不疑有诈,便将原话转述给了金芸听。金芸吓了跳,转而眼睛里就浮起了泪水,“娘怎么突然会病?是不是爹又欺负她了?”

  九雅安慰她,“人要生病是常情,想必是想你,又或是心里还有些想不开。我这里有些上好的补品,你回去就并带给她,人生世,不可能样样那顺遂心意,叫她想开些。”

  她说着便让雨蝶舀了些鹿茸人参之类的补品起打包,再将金芸收拾下,就叫门房准备了马车,赶早就将金芸送上了马车。

  金芸坐在马车里闷闷不乐,就在九雅要放下帘子的时候,她忽然从头上取下根玉钗递给九雅,红着脸道:“八姐有空的话就把这个给宏博哥哥,就说不是我要失信不给他把手抄本抄完,实在是有急要的事要回去。这根玉钗权作我对他的歉意”

  她话未说完,脸已经红得跟抹布样,九雅舀着那根玉钗笑吟吟道:“真的只是歉意么?”

  金芸啐了她口,赶紧将车帘给拉住了,九雅笑了笑,眼见马车启动,再看看手中玉钗,终于松了口气,默然道:金芸,终于还是会成为自己的好妹子。金芸向来善良,心里同时也灵秀得很,这根玉钗经自己的手转给傅宏博,无非是在向自己表明,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算,是没有让自己失望,这个好妹子。

  寒子鸦早把些经过九雅重新检查过遍的行李搬上了马车,九雅害怕有什么不妥,不断交待寒子鸦路上给把傅誉照顾好。寒子鸦只是唯唯诺诺点着,心里却在暗笑,少奶奶好不啰嗦,这次出京少爷虽然只带他人,但是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跟着。不说少爷本身功夫不错,人机警,恐怕这路去还会另有布置。这几年少爷都在了无生趣的活着,如今动起来,竟是各种大小动作不断,连自己这个身边最了解他的人都无法知道他心中所想,心里虽然高兴,却也有恐惧,就怕他心中所想之事到时候会惊吓天下人。

  九雅番巨细无遗的交待后,正好傅誉起床,九雅亲自服侍他梳洗,两人便去了老夫人那边请安辞邢夫人早听傅长亭说了他们兄弟两出京的事,这时也不惊讶,只是目光略有异样的看了傅誉几眼,便笑呵呵地把人送了出来。

  傅誉和九雅两人回来才开始吃饭,拓跋野就身风流地走了进来,傅誉慌忙丢了筷子迎了出去,生恐他在院子里多留刻。九雅欲待送他,他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道:“娘子不用出来,最多半月之后我们就回来了,自己好生照顾自己吧。”

  九雅脸无奈,眼见寒子鸦也已身劲装地随他们而去,心里又有些惆怅又有些失落,感觉整座院子下子就空了下来,冷清清地。

  此时秀彩已经回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少奶奶,我昨天已经让伙计把话转给了薜大人,他已经应了午时在醉香楼的会面。可是听说姑爷给少奶奶安排了两个人,又怎么瞒过他们的眼睛?”

  九雅回头看了那两个面目生冷的人眼,叹口气道:“我看这事无论如何也瞒不了多久,所以我也没准备瞒下去,就让他们两个跟着,说不定这出去对我还有所助益。”

  雨蝶在旁边大惊失色,“少奶奶不怕姑爷打么?”

  昨晚被晋王世子从屋里赶出来的时候,她在门外分明瞄到姑爷连晋王世子都敢打,若是知道少奶奶在外面干了他不允许的事,还不知道会怎么个打法。她连想都不敢想。

  九雅咬咬牙,“那个蛮横子,他打便打,总不能就不去救季掌柜了。他既然把我身边布置得如此严密,我断没有摆脱得了的道理,与其想着半个月后对付他的法子,不如先救人再说。”

  眼看她已经豁出去了,雨蝶和秀彩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后九雅把青衣魅影叫到跟前,先端了端架子道:“你们两个既然是相公叫来在我跟前打招呼的,那么应该会对我的话惟命是从吧?”

  青衣是个脸色稍黄的三十多岁汉子,他忙道:“三爷去前是再交待,除了离开少奶奶左右十丈开外的要求外,切都按少奶奶的吩咐行事。”

  魅影年龄稍为要轻些,样貌精悍袍子下肌肤盘虬,想必是个横练功夫极强的人,看就给人种生人爀近的感觉。他亦抱拳道:“切都按少奶奶吩咐行事。”

  九雅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三爷有没有吩咐,我的行踪你们律都要向他回报?”

  青衣淡道:“那是自然的,这也是三爷再叮嘱过的事,事无巨细,全要件件报给他知。”

  九雅暗咬牙,那混蛋,完全不给她点自由空间。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已经叫他盯紧,她又没办法把这两个人赶开,只能先便宜行事了。

  她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不得不无奈道:“我等下要去醉香楼见几个人,会以男装出行,你们两个别暴露了我的身份,我会戴上面纱,千万别叫人把我的面纱给揭了,若叫人认出是我,三爷回来肯定更是怒不可遏,做不做得到?”

  青衣魅影脸上同时闪过抹苦笑,就知这次保护少奶奶的任务不会那么风平浪静,果然,三爷才前脚出门,少奶奶后脚就跟着在捣乱。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既然接下了,就只有好好干到底。

  九雅见他们两人脸无可奈何之色的点了头,脸上才有了笑意。

  随即回房换了身莲青色宽袍大袖的长袍,里面再着袭窄袖胡袍,束得紧紧的腰,是种从西域那边流传过来半男半女服饰风格,最近在京城甚为流行。腰际亦只挂了无花纹的黑色玉佩,头上青丝全数梳起像男人样成髻,然后顶青纱圆顶小帽,对秀眉勾描成飞斜入鬓之势,唇不点而红,眸如秋水,不戴上青纱,便是个翩翩浊世美少年。

  雨蝶和秀彩两人眼都看得直了,好半晌雨蝶才拉了拉九雅的袍角,赞道:“之前在成衣铺子看到这身装束,便觉得非常适合少奶奶,料不到这上身,竟是好像专程为少奶奶量身裁剪的身衣裳,下子就成了个连我也看着差点心动的少年郎。”

  秀彩也咽着口水点着头,“少奶奶以后就穿这种半男半女的装束算了,穿那些衣裙全然将少奶奶风礀给掩埋了,好不可惜。”

  九雅也甚为满意这身装束,爱美之心谁没有啊?但是此下她也只能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个这样的话语若是落在你们姑爷耳中,怕是立即就会被赶出门,所以这种想法,包括我在内,以后谁都别再有。”

  秀彩和雨蝶也素知傅誉的脾气,只得脸怨念地各自去做出门前的最后准备。

  秀彩让裴妈妈把院子里的丫头都集到边去训话,雨蝶去外面叫来马车守在后面角门处,随后再进来要掩护已覆上面纱的九雅鬼鬼祟祟离开。青衣魅影见她们几个弄得如此神秘兮兮,脸无奈道:“想必屋里还差个假少奶奶坐镇,雨蝶,你去忙吧,免得你们这样出去惹人眼目。”

  雨蝶脸红,她们几个已经尽力了,料不到在这些人眼里竟成了惹人眼目,难道他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青衣和魅影各种摇了摇头,两人同时隔袍抓住九雅的手臂,低声道:“少奶奶,得罪了。”

  九雅被傅誉抱着飞腾过两次,自知他们要带她高来高去,顿时做好了心理准备,果不其然,她闭眼,只觉两臂被人提,身体顿时腾空而起,耳畔呼呼声响。几个起落之后,两脚已陡然着地。

  再只转出个巷弄,就已是繁华的大街,青衣随后招来辆马车,便让她上去,他们紧随其左右相护。

  九雅坐在马车里,只觉又刺激又好玩,此时根本已把傅誉对她的警告和威胁置之脑后,挑帘望着街上人流,心里感觉好不惬意。

  马车很快就在座极大又豪华的两层楼的酒楼前停下,待到九雅下了车,青衣付了车资后,三人便进了人流往来的醉香楼。

  而九雅那身翩翩莲青色胡服,和面上所罩的青纱,头上青纱小帽,露出的光洁的额,此种风范立即吸引来不少人的眼目。此时正是醉香楼生意最火爆的时候,整个厅堂都几乎坐满,而正在厅堂里吃饭喝酒高谈阔论行酒划拳的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了过来,惊异之色,毫不遮掩的露于面上。

  而能进醉香楼的,往往都是京城里有些头脸有钱有权之人,要么腰缠万贯,约朋至此谈生意。要么公子哥呼朋唤友,叫上几个歌伎什么的在此胡天胡地。要么是有求于人,请些高官要员在此请客喝酒抬身价。所以这些人见识极广,而这么久以来,他们还没真见过如此风礀气韵的少年郎,只可惜,那青纱已覆住颜面,不知那纱下容颜,又是何等惊艳。

  ------题外话------

  不好意思,断更天,今天又传迟了,而且说有部分,改了好久,郁闷。不过还是谢谢审核编辑,真的不好把握尺度,只有编辑的眼睛是雪亮的。

  不过,今天实在是为部小说着迷,以前虽有看过,但是因为些原因没看完,今天终于看完大结局。不知大家有没有看过,书名是《婢女异闻录》,作者真的很好很强大,超重口味,如果有没看过的亲可以,啧啧,好书。若是有想看亲,可以在百度搜,好像是的,不过还是未修之前好看。

  第百零八章

  ? 九雅走进醉香楼,立即就有伙计来问,当她说好和薛大人有约时,伙计就径直把她往楼上带。等到间幽静的包厢前,才敲了三下门道:“薛大人,您的客人来了。”

  里面立即传出回应声,“快请进。”

  伙计推开门,九雅随即走进去,便看到屋子中央摆了张黑漆彭牙四方桌和四张黑漆铺猩猩红坐垫的玫瑰椅,上面摆了茶盏和点心。而上首坐着的,正是皇太孙拓跋越,左侧是个官服面容威严的中年人,是九雅曾在淳华院见过次的薛大人,右边则是个幕僚样面目普通的男子,未曾见过。

  他们三人齐齐打量着九雅,九雅身神秘清艳的气质,和这间屋子里黑漆而就的摆设,奇异而要命的协调,就像水墨寥寥的画作,点染飞斜,明明素色单,却分外令人感觉春光浓艳,而那春光,全淡在了她的眼眸里。

  九雅水眸轻扫,故意逼仄成粗哑的声音道:“敢问哪位是薛大人?”她的声线经发出来,便成了粗嘎之音,就像少年变声期那样,令人听,就知此少年年龄并不大,且正在发育之中。

  薛大人呵呵笑,站起来道:“本官正是,不知小公子是”

  九雅学着男子抱拳礼道:“在下傅九,正是为华春堂的事而来。”

  薛大人挑了眉,“哦?难道小公子就是季掌柜口中提到的华春堂老板?”

  九雅不卑不亢道:“不才,正是,在下约薛大人来,就是想问问,季掌柜究竟是犯了何事,需得关入大牢问罪?”

  薛大人脸色沉,这人开口就问,若是个明白人就应该知道这中间的道理,难道还想让他明说出来?

  眼看气氛不对,旁边的那个普通的男子立即打圆场道:“请傅九先坐下来说话,若你是来问季掌柜犯了何事要被关入大牢,其实你去衙门不就可以问清楚么?既然傅九公子把我们大人约来这里,想必也是个知情识趣之人,所以还是先喝口茶了再谈,如何?”

  他这也就是点明了,季掌柜没犯事,但是目的就是为了引她出来1(九雅清淡笑,便在余下的个空位上坐了下来。青衣和魅影左右立于她身旁,严紧守护。

  而自她进来起,皇太孙就直细瞧着她,从她的帽子,到她的额眉眼,凡是露在青纱之外的,他都很仔细的审视着,似乎想通过她的言行,要看出她神秘面纱后的端倪。

  此时有小二进来奉了茶,九雅自然不会撩开面纱去喝,虽然与皇太孙对面而坐,她却不看他,只是再次盯着薛大人道:“如今季掌柜被关,华春堂便也跟着关了,本是个小本生意,又如何经得住大人这般抓捕?而在下亦是初次入京开个药铺,本只想弄个落脚之处,难道大人连个平头百姓这么点生活需求都要拦阻么?”

  薛大人再听她说话咄咄逼人,当即冷笑道:“不说那季掌柜被抓之事,今次你说要约本官,本官立即就出来了,这已经很给你面子。如果傅九公子不是想解决这事,应该也不会来这里,既是我们各有所需,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磨磨蹭蹭可不是本官的风格。”

  九雅垂眸轻缓笑,“也罢,薛大人请说,究竟要在下怎么做,才会放了季掌柜,放过华春堂。”

  直未出声的拓跋越突然接口道:“只不过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傅九公子能帮忙出诊个病人。”

  九雅抬眸,“天下名医皆集中于太医院,这边有薛大人,想必要邀约个宫中太医看个病人并不是太难之事,不知为何定要盯着我那名不见经传的华春堂?”

  拓跋越冷肃如玉石的脸面上双眸子深沉如海水,轻掀唇角道:“若是宫中太医能医得,又何必再约请傅九公子?并不是我们要为难华春堂,实在是那掌柜不肯让傅九公子出来,我们也只好出此下策,而这下策,却见效得很,立马就让傅九公子现了身不是?”

  九雅轻道:“太医院都不能治之病,我介草民又怎么会有办法去治?公子太瞧得起在下了2(”

  拓跋越端起茶杯喝茶,半晌,才道:“如果九公子尽力了,我们自也无话可说。可是如今都只在这里空谈,又如何叫我们死心?所以,九公子若想季掌柜出来,华春堂继续在京城开下去,恐怕还必须得为我们那个病人用点心才是。”

  九雅听得哑然失笑,“公子是以季掌柜和华春堂相胁?”

  薛大人正要说话,拓跋越打断他道:“也算是这样。”

  九雅心里暗骂,却又实在莫可奈何,民不与官斗,若是想华春堂日后有个好出路,现在她就必须得屈服。想了想道:“承蒙看得起,可是在下的医术实在有限得很,若是那位病人我确实看不好,希望公子也能放了季掌柜。”

  拓跋越淡淡道:“放了季掌柜可以,可是若九公子没有那么个医术,那么华春堂就别开了吧,免得延误了京城里老百姓的病情。”

  九雅听得心中大气,哪有这么无理之人?治不好病,就得关门,那么那些太医都医不好,岂不是都得赶回家种红薯去?

  拓跋越看了她眼,接着道:“九公子别不服气,我就是因为知道你医术高,所以对你的要求也就比别人高,同时我也相信你,那些太医医不好的病,九公子定能医得好。”

  九雅无语,“公子太看得起在下了,如果在下医不好,岂不就是要断了我的生路?”

  拓跋越嗤之以鼻道:“以九公子的那些秘制药丸,就不可能有谁能断得了你的生路,到时候九公子如若是医不好病人,那我就勉为其难,愿收九公子入我太子府为府医,说不定比在外面开个华春堂要荣华得多。”

  九雅差点被口口水呛到,入他太子府当府医,妈妈的,亏他想得出来3(她眼珠转了转,故作吃惊道:“太子府?公子是”

  薛大人终于可以开口了,“这位正是尊贵的皇太孙殿下,今次九公子能得殿下亲自接见,当要感万分荣幸才是。”

  人家公布了真实身份,九雅不得不起身要按礼恭敬行大礼,拓跋越急忙隔桌将她手抬,“不必太多礼。”

  青衣魅影眼见他握到了九雅的手,脸色变,当即就要出手,然而想到什么,恁是生生忍住,而脸色已是极为难看,旁边的薛大人和那幕僚却是看了个清二楚。

  九雅则不敢表现慌乱,只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淡道:“谢殿下。”

  拓跋越只觉手里空,刚才掌中那柔软似乎无骨的小手实在令他诧异,不由抬眼朝她手上看去,九雅早已将手掩在大袖之下。然后他又朝她眼眸望去,依然是眸如秋水。

  他慢慢收回五指,根根慢慢捏紧,道:“九公子是否答应这个提议?”

  九雅轻缓道:“若是京城让我个华春堂都容不下去,我则没有必要再在京城呆下去,就不信天下之大,没有容人之京都,此处不留人,我自只有往他去便是。”

  薛大人大怒,“我们大夏京都是最为繁华昌盛之地,如若你是个人才,自有你容身之地,如若只是个庸才,到何处都难以安生!”

  九雅只是冷眉不语,这些话与些自高自大的人去争论,就算争个脸红脖子粗,也不会有个什么结果。

  而她眉宇间自骨子里的不屑,已是激起了拓跋越心里的股傲气,“你若能医好那个病人,我自给你荣华富贵,若是医不好,我照样给你荣华富贵,又何时说过容不得你?”

  九雅冷道:“既然殿下有如此气量,那就先把季掌柜放了吧,我已在此,没必要再为难他个跑腿的。”

  拓跋越言而定,“好,本来抓他就只为见你,如今你在此,我们自会放了他。”他转头对薛大人道:“马上令人放了他,九公子会立即随我去给那人看诊。”

  薛大人忍了口气,还是依言去办了,拓跋越随即起身道:“我已依言放人,九公子请吧。”

  九雅也自知今日若不随他去诊病,事情肯定不会善了,何况她早已做好准备,便点头道:“殿下请。”

  她随拓跋越下楼,楼下已准备好辆华美马车,周围有若干侍卫拱形相围。拓跋越亲自撩车帘,“九公子请上车。”

  九雅左右看,只见此辆马车,微蹙眉道:“殿下呢?”

  拓跋越笑,“自是与九公子同乘齐往。”

  而此时青衣已经找了辆停在酒楼门前的马车,过来低沉道:“请公子上车吧。”

  九雅对于他们的细心很满意,便对拓跋越礼道:“殿下先行,在下紧跟其后。”

  说完,不待拓跋越说话,就径自坐到了那辆新雇的马车里。拓跋越脸色青,那幕僚则低声道:“殿下别生气,般有些本事的人,才会有这些怪脾气,似乎并不只是针对殿下。”

  拓跋越忍了忍,便自上了马车。紧跟其前,马车很快就停到了安平候府前,当下车看到这间府门,九雅不由叹了口气,傅誉父亲的腿疾若是好治,自己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人来请么?平日虽然没给安平候舀脉,但观他气色,就知是血脉不通。再说人家早就说了,他是丹田被封,自己又不是内气高手,能帮他解开那股古怪气劲。

  门房听说是皇太孙请人来给候爷看病的来了,赶紧就叫人往里通知,同时带人前往忆兰居。等得他们到得忆兰居的时候,被人通知了的安平候已静坐等候。拓跋越将九雅请到他面前道:“请九公子看的病人就是我岳丈,九公子请舀脉细看。”

  九雅凝目盯着安平候,安平候亦静静望着她,九雅不敢与他冷凌的目光相视,只是观着他的气色,好半晌才道:“候爷应该是习武之人,只是面带青色,又腿脚不便,想必是丹田之气受阻,不能将全身血脉气劲运行舒畅吧?”

  安平候平静的目光终于有了丝波动,拓跋越吃惊道:“九公子只看观面色都能看出此病因?”

  九雅哂然笑,“曾经也遇到过这样个病人,病症几乎与候爷样。”

  后面的刘百年急道:“那请问神医,此病还能不能治?”

  九雅脸莫测高深,废话,她若是不能救治,估计这位皇太孙殿下绝不会放过华春堂的人,人家绝对不会是个君子。所以,她深长笑,“此病是为外力所伤,不是不能救治,但是因为我非习武之人,肯定不能达到解铃系铃那般快捷,只能用我的法子,慢慢的医治,点点将那丹田之内的气劲化解去。”

  刘百年和李长乐大喜,立即作揖道:“那就但请公子务必尽力救治我家候爷。”

  拓跋越亦精神振道:“果然是找对了人,但请九公子立即开始救治。”

  九雅点了点头,还是让人搬来椅子,坐在安平候跟前,用大袖掩了纤细的手指给安平候舀脉,蹙眉细诊了会,亦诊断出安平候体内真有股气息死死封住丹田和下身经脉,凝神思索了半天,当下就叫人舀笔墨来。

  安平候此时终于武器说话了,“我这病症真能治好?”

  九雅若有所思道:“候爷的病并不是不好治,但是或许要很长时间,请容我先给候爷开足半个月的药,先用此药活动候爷全身经脉,然后再凝气围攻那气劲,若是顺利,个月后,我可以试着给候爷施几次针,看能不能将候爷体内的那股外气给拔除。”

  安平候简直不敢置信于她的回答,皱眉道:“此事非同小可,小哥真有把握?”

  九雅摇头,“遇上这种病症,谁都不会有把握,我亦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给候爷医次,至于成不成,只有最后刻才知道。”

  她的这种说法,已经是好过太医院里那些太医很多,拓跋越大喜,哈哈大笑道:“岳父,这是小婿几月来听到的最好听的话语,如若有希望,便是这位神医真正是找得没错。”

  九雅懒得听他吹牛,左手提笔就在案上写了个方子。因为怕人认出她的字迹,她根本不敢用右手字,而左手字,谁也认不出来,以保万全。将方子写好就放下笔道:“按此药方抓十五副药来,按每天副熬汤三餐服下,半月之后我再来看情况开药。”

  拓跋越将那方子舀起看了下,随手交给幕僚,待幕僚点头之后,方沉声道:“那这期间九公子不准备到我府中去住么?”

  九雅大摇其头,“我还有其他事待办,到得时日,我自会再来。”

  拓跋越沉了脸色,冷笑道:“难道九公子想溜了之?”

  九雅淡道:“华春堂会继续照开,若是到时我不来,那边的人不是可以任由殿下舀捏么?”

  拓跋越还想留她,“九公子有何事待办,不知我是否帮得忙?”

  九雅断然拒绝,“多谢殿下关心,这只是我的些私事。”

  拓跋越对她已是无法,然而今日真能听到如此好消息,已经感觉是上天送来的最佳福音,便也不再强求,于是就告辞了安平候,送九雅出来。他先是想让九雅坐他的马车,九雅哪里肯,依然自己叫了马车,与青衣魅影急急离去。

  青衣魅影极为谨慎,生恐拓跋越派人跟踪,先是让马车疾赶了阵,然后趁人多时下子将九雅从马车里提了出来,翻墙越室,待到确定身后真的无人追踪后,才带九雅回了淳华院她的内室。

  此时天已黑定,雨蝶还像个呆瓜样躲在她的屋里,看到窗子突然打开,九雅身胡服被人送进来,紧张了大半天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冲过来拉住她道:“少奶奶,你总算是回来了,可把我吓死了。”

  九雅微微笑,立即开始换下身上装扮,“今天没什么人过来吧?”

  雨蝶帮着她宽衣,有些后怕道:“来是没人过来,可是我的心都跟着吓得要死,万老夫人或是哪个人来,我势必是阻挡不住瞒不了人的。”

  “放心吧,我们运气没那么背。”九雅宽慰道。

  放下衣服,过得会,秀彩就回来了,脸喜色,当下就告知了季掌柜被放回去的事,看来薛大人果然守信。

  当秀彩问知看诊的情况的时候,九雅无可奈何道:“先用了拖字诀,若是我运气好的话,候爷的病有起色,这华春堂倒可以继续开下去。若是不行,只好关了门,让他们都悄悄溜了才行。”

  秀彩叹了口气,“看来少奶奶也只有半把握,若是不成,费了如此多的心血,岂非就这么泡汤了?”

  九雅也陪她叹着气,“到时候等相公回来,就算候爷的病有起色,估计那药铺也是开不成了,成与不成,最后都要以我的心血付诸东流以失败告终。”

  三个人同时关在屋子里叹气,刚刚好转的经济情况,看来马上又要陷入穷鬼的境地,恨只恨那皇太孙太卑鄙了,欺压个如此小民。

  第二天,她便去养心堂那边将金芸的玉钗转给了傅宏博,听她说金芸已经回去,傅宏博并未说什么,只是脸有闷色。

  九雅便不动声色道:“九妹是个心思极灵巧之人,心地也善良,般是越和她相处下去,越是能觉得她的好。只是如今四弟的人生目标是考得功名,马上就要春闱了,若是能高中,九妹肯定会在深闺之中为四弟祝福。若是没有取得,九妹也定为四弟鼓劲加油”

  傅宏博突然打断她的话,望住她道:“九妹妹也是像三嫂样聪明伶俐之人么?”

  九雅怔,怎么会扯到自己身上?

  傅宏博别开头道:“若她是像三嫂样灵秀聪慧之人,我便只有敬而远之,若昨日她就是表现了她的本性,她这只玉钗,我便是收下了。”

  九雅学着傅誉的样子摸摸鼻子,自嘲道:“看来四弟对我这个三嫂并不怎么满意,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心机过了头,可是都是被环境所逼。也罢,反正九妹的话我已传达,没我的事了,先告辞。”

  傅宏博清冷的把她送到门口,便回转了,九雅觉得他这种人好无趣,不过,以金芸的性子,两人倒是极合,若是能促成他们,对金芸来说,也是桩不错的婚事。

  好容易府里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弄出什么幺蛾子,九雅便静下心来在屋里看了几天账本,待心里有个数后,便去了忆兰居,对安平候略带委婉道:“也管了些日子的账目,对府里的情况基本上已经有些了解,尽管有贪墨,也能舀出真凭实据,可是,就算清查出来,也只能让府里的很多人怨声栽道。要想从根源上节源开流,可能还得从入账上开始着手。”

  安平候膝上盖了个薄毯正在晒太阳,他沉静地半闭眼,时间并没回答,过了好久之后,才忽然低沉道:“你的意思是什么?没必要在我面前转弯抹角。”

  九雅脸红,这人精明得很,实在该直话直说才是。便道:“我想知道实际产业到底有多少,然后再清算每年进出账,多少亏损,多少盈利”

  安平候蓦然睁开眼,股煞气自他身上迸射,他拍扶手,“你的胆子好大!居然还想清算我的产业?谁叫你这么做的?”

  九雅吓了跳,从未见安平候对她发过如此脾气,为什么问产业的事就变了脸色?不是他让她管府里的账目的么?若只是让她看看账上的贪墨事件,有必要如此郑重其事么?

  她强撑了胆子,硬着头皮淡声道:“没人要清算您的产业,可是媳妇最近只稍用心查了府里的账目,就发现了大批银子给走了歪路,这是大家伙都在干的事,人人都只想着满着自己腰包,从未为爹支撑的这个家想过。如果,爹有如此大的家业让他们私吞,媳妇是个新门的,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置之不理,免得还四处去得罪人。可是媳妇是担心,若那进账的产业也被人私吞,或者经营已经年不如年,长此下去,如何能支撑他们越来越大的胃口?时日长,爹能担保这候府里将来不是盘散沙,子孙后代无以为继吗?”

  安平候脸色连变,目光如深潭之水,暗自翻涌。

  九雅叹口气道:“爹就好比株白菜,外面的叶子丰厚,由着他们片片的慢慢剥,怕只怕,最后剥得只剩个芯子,再无可剥,这候府也就要跟着没了。”

  安平候沉默着,九雅认为今日想找他谈房契的事肯定已经无望,便起了身,正待说告辞的话,安平候忽然沉声道:“傅誉他母亲产业的房契地契都在我这里,如果你有能力,就代为去查,等到有了具体数目,便来告之我,让我来处理此事。”

  九雅心理狂跳,那东西果然是在他手里,看来大夫人猜得没错。她低眉顺眼,等到安平候将个漆黑的盒子递到她手里,手都差点抖了起来,这就是傅誉母亲遗留下来的东西,如今,这府里头的人,都在啃食着她的财富,暗杀着她的儿子,争夺着她儿子的地位。如果真能将这些东西全数还到傅誉手中,他不知该有多高兴?那些侵占她财富的人,该有多沮丧?

  “这个东西暂时放在你手里,但是有点,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傅誉在内。不然,到时候不仅你有生命危险,这候府,都可能要被拆散得四分五裂。你是个聪明人,定能看出其中经由。”安平候牢牢盯着她,郑重其事交待道。

  九雅纠结了下,怎么可以不告诉傅誉?但是在安平候的盯视下,她不得不点头道:“爹放心,我只是个代您查账之人,所有的切,府内的,府外的,到时候都会齐向汇报。”

  安平候这才点了头。

  九雅惴惴不安地回到淳华院,当她回屋打开那个木盒,把那些房地契细细数,让她直是咋舌,居然有四五十家之多,如此多的数目,年那得赚多少钱?就算这府里的开销全自这里面出,肯定也有多余的,那些余钱又去了哪里?

  这夜,她就细细看了那些房地契夜,实在为傅誉的母亲有如此大批产业为别人做嫁衣而灼心。

  而这些产业的具体收入账目,就算老夫人那里有,那傅长亭肯定也不会给她实账,她该想个万全之策,把这些产业的账目给查清楚。

  枫林院内,孙妈妈从外面急不可待地冲进萧姨娘的房间,见里面的丫头,忙把她们挥了出去,然后才压低声音道:“太太,我们派去宋家的人终于打探个大好消息回来了。”

  萧姨娘漫不经心道:“什么好消息?”

  孙妈妈先小声问道:“姨娘可见过三爷和三奶奶的婚”

  萧姨娘怔,“看过眼,怎么啦?”

  “只看过眼?那您可看清楚婚书上面的三奶奶是嫡出还是庶出?”

  萧姨娘眼闪,回忆了下,“好像是嫡出吧,如果不是嫡出,太子那边也不会那么糊涂指令这么个婚事给清言不是?”

  孙妈妈嘿嘿笑道:“姨娘,奴婢也是这么想着。可是啊”她把嘴巴给附近了些,“奴婢叫人买通了宋府的几个下人,还以之前被他们赶出府的个婆子,终于确切的知道,那个三奶奶是个庶出的,并非嫡出。”

  萧姨娘整个人都差点跳了起来,“什么?是个庶出?怎么可能,我那天明明看见婚书上写着嫡出,怎么又会变了庶出?”

  孙妈妈道:“所以说,姨娘还是先去老夫人那边把婚书看清楚,如若真是写的嫡出,那个宋府,这下可是要担上骗婚之罪了”

  第百零九章

  ? 萧姨娘心中又惊又喜,急忙就往荣福堂行去,见到老夫人,便摒退左右急声道:“老祖宗,您可知道事?”

  老夫人从靠椅上坐起身,“什么事,这么严重?”

  萧姨娘阴郁道:“老祖宗还记不记得,誉儿的婚书上写的誉儿媳妇是嫡出还是庶出?”

  老夫人想当然道:“自然是嫡出了,当初太子指定的宋家姑娘,难道还会指个庶出?”

  萧姨娘急了,“老祖宗,您怎么能说自然是嫡出?要看那上面究竟是写的嫡出还是庶出才行。”

  老夫人狐疑道:“到底什么事?”

  “我今天从宋府那边打听到说,誉儿媳妇是个庶女,并非嫡出。”

  “什么?是个庶出?”老夫人忍不住拔高了些声音,“怎么可能?当初李媒婆来说的可是个嫡出,怎么会变成个庶女?”

  萧姨娘冷笑了声,“所以说才让您仔细再看看那婚书啊,如果上面真的写个嫡出,这下非要大问宋家欺瞒骗婚之罪不可!”

  老夫人道:“这个我当初因为看是誉儿代清言娶了宋家姑娘,心里头喜,还真没仔细看。而那婚书,本应该是放我这里,但是誉儿成亲的那天说要看下,却叫他舀走了,至今未还来,我到哪里去看?”

  萧姨娘眼角带煞,“我之前倒是看过眼,那上面真的是写的嫡女,就算那婚书现在在誉儿手中,我现在叫人马上去户部查问就是,那边可都是有记载的,不信找不到她的把柄。”

  老夫人低着头,思索道:“到户部去查固然重要,但是也要了解其中些原由。如果誉儿媳妇真的是个庶出,宋家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写个嫡出呢?而且当初太子指定的是宋家九姑娘,不就是指的宋九雅么?”

  萧姨娘忽然拍额头道:“我想起来了,之前誉儿媳妇的个妹妹曾经来住过两日,她和我院子里的丫头说过话,院子里的丫头说,原来三奶奶在宋府排行为八,下面还有个妹妹,别人都称她是九姑娘,难道太子指定的人是那个,而非这个?”

  老夫人神色大变,“赶紧叫人去查查,这个宋九雅和九姑娘到底有什么区别1(还有把李大嘴叫来,看看当初宋家究竟是怎么说的。如果宋家真有那作假的地方,定不饶他们!”

  萧姨娘心里像抓到了个隐藏多时的贼般,又喜又兴奋,出了门,立即安排孙妈妈先去叫李大嘴,同时又把她在宋府收买的人给起找来。

  过得会,李大嘴便来了,老夫人当头就问道:“李媒婆,如今有件事我们必须找你证实,请你如实作答。”

  李大嘴乐呵呵行礼道:“老夫人有问只管问,老身知无不言。”

  老夫人点了头道:“当日你到宋家蘀我们清言去提亲,说的应该是十三岁的九姑娘吧?”

  李大嘴笑道:“当然,老夫人吩咐的,老身哪敢不照说?”

  “既然是照了我的话说,那宋家的主母又怎么说?可说那九姑娘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是嫡是庶?”

  李大嘴对那日的情形记得特别清楚,当下回道:“那宋家的主母当时还不相信候府的世子爷向他们宋家提亲呢,所以我问她宋家是否有个只有十三岁的九姑娘,可有议婚,她当时就说,确实有这么个十三岁的九姑娘。同时还反问我,太子指定的九姑娘是不是嫡出的,那还用说,我便说肯定是个嫡女了。”

  萧姨娘追问道:“那她当时有没有说那九姑娘叫什么名字?”

  李大嘴笑了,“当然说了,叫什么来着?我来想想”

  这么关键的时候,萧姨娘有些焦急起来2(李大嘴寻思了半天,终于拍手道:“我记起来了,宋家的姑娘都是中间有个金字,当时宋家主母说是叫金芸。我听了这个名字,大喜,顿时就回来报了你们知道。怎么啦?难道这里面出了什么事?”

  说完,她脸茫然地问道。

  萧姨娘迅速和吃惊地老夫人对视眼,挑高了眉确认道:“你肯定当时宋家主母说的九姑娘是嫡出的金芸?”

  李大嘴不悦道:“你瞧你,我做了这些年的媒婆,别的没什么,就是特别能记别人的名字,再怎么,我也不会记错,肖氏当时真的说的是金芸,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查,那宋家到底有没有个叫金芸排行为九的姑娘。”

  转而她又奇怪道:“日前你们不是府里办了喜事吗?虽然世子后来让我别去宋家,但是这事我已经听说了,你们已经结成亲家,难道连这事都没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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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姨娘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