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 11 部分阅读

作品:沉重的喘息|作者:paula888|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7 05:14:53|下载:沉重的喘息TXT下载
  锵翊惨谎砣岬纳撤5希闳家恢蹋潮闫烦17艘幌驴取br >

  很浓很苦的咖啡。

  这时候,风马蚤女人领着她熟悉的阳痿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她不熟悉的阳痿。

  洛鱼笑着说:“水明,坐洛浪的农用车感觉如何”

  岑水明笑着说:“很好座位上有不止个女人的味道洛浪,是吗”

  洛浪吃惊地看着岑水明,说:“水明哥,佩服佩服”

  岑水明更加神气地说:“更具体点,是两个女人的味道,个是让你做人的女人,个是让你做非人的女人,怎么样该拜我为师吧该给我发支烟吧”

  洛鱼不由自主地拍起手来,还配合着手势说:“不愧为丁江名记,对女人的认识真是太妙妙妙妙不可言。”

  洛浪似懂非懂,问:“水明哥,你看我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水明顿时兴趣高涨,还装摸做样地端详了洛浪番,说:“你嘛,你以前喜欢第二类,这样的女人在床上有非人味,她在床上纵情发挥。现在嘛,你喜欢第类,这样的女人在床上有人味,可以让你纵情发挥。言中了吧”

  洛鱼顿时哈哈大笑。

  洛鱼说:“二弟,怎么样,我上次说你现在喜欢六嫂那样的女人,没错吧”

  这时,已经是老板的洛浪像小孩样拍拍后脑勺,说:“看来我真是太嫩了大哥就是大哥,水明哥就是水明哥。这不仅仅是提前出生几年的问题,而是生活的阅历问题。”

  待岑水明的烟开始冒烟。洛鱼开始问:“老大,你那本小说写得怎么样”

  岑水明惊诧地看了洛鱼眼,说:“你还记得起实话告诉你吧,写了半就束之高阁了。生活的方向就是作品的方向。我连生活的方向都找不准了,哪来作品的方向。你说对吗”

  洛浪忙忙插嘴:“什么样的小说关于女人的”

  洛鱼再次笑了起来,顺手摸了摸洛浪的胸膛和下身,说:“没有女人的世界就不叫世界,没有女人的生活就不叫生活,没有女人的小说就不叫小说,”洛鱼接着对岑水明说,“你已经无可救药了我亲爱的老大,是吗当然,话又说回来,只要认准了作品的方向,你就写吧只有把内心的情感毫无保留的,丝不挂地写出来才称得上伟大的作品。从另外个角度讲,只要周围世界有人同情你或者同情你的观点,那怕只有人,这样的作品就有流芳百世的可能。写下去吧我的老大,生活不允许我们半途而废,半途而废的爱情是悲剧的爱情,半途而废的生活是悲剧的生活,半途而废的人生是悲惨的人生。”

  三支烟同时冒完。三人同时将烟头恶狠狠地按熄在烟灰缸中。算是上个话题的完结和新的话题的开始。

  洛鱼清了清嗓子,说:“言归正传。今天有要事拜托二位。水明,我提醒你下,你现在不是我的老大,而是我的帮凶。洛浪,你也是。”

  洛浪嚷嚷道:“大哥,别搞得太严肃,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我最担心的就是你,怕你不愿意今天的洛浪已不想做浪子了,而想做个人,不是吗”

  洛鱼对洛浪说,“同在个屋檐下,你心中的矛盾我还不知道吗不过请你放心,大哥就索性让你痛痛快快最后做回浪子,再回头是岸就算你不回头,我也会奉劝你,甚至逼着你回头。”

  洛浪疑惑地望着洛鱼。岑水明倒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是人精,早已猜出洛鱼要干什么。

  “啪”地声。洛鱼将张照片甩在桌上。洛鱼指着洛浪说:“你过来。看清楚这个人叫尤毅,沙丘职中教师。我提的要求是让他遍体鳞伤,同时身上少样东西”

  洛浪惊恐万分地望着洛鱼,他已经不认识自己的大哥了。这很好,洛鱼需要他这样不认识自己的人。洛鱼接着说:“如果你认为身上少样东西有难度,或者说今天的你已经下不了手,我再降低要求,少跟脚趾也行,少片指甲也行我的第二个要求是,要制造起事端,给人的感觉是出手伤人的人没有责任,有责任的人是照片上的人。你是聪明人,道具可以是女人,也可以是男人,最好是个女人,而且是天外来的个女人。”

  洛鱼又指着水明说:“你,我的帮凶”

  洛鱼话音未落,水明接了过去,说:“我的任务是密切配合洛浪搞好后续工作。基本要求只有个让这个人叫尤毅的人身败名裂,最好永远地滚出沙丘。我说完了,开价吧”

  说罢,岑水明阵狂笑。洛鱼也跟着笑了起来:“爽快个字两元,副照片两百元。这是行情,没有谈判的余地。你认可或者不认可都是如此”

  洛鱼再次指着洛浪,说:“你,我的帮凶,你的劳务费我已经支付了半。你的农贸公司的起步费,当然这笔钱不是我给的,而是母亲给的,但我指的不是这笔钱,而是这笔钱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所起的作用。这作用也是要折合成钱的,你愿意折合多就是多少。那是你欠我的,咱们今天起笔勾销。我给你的第二笔劳务费也不是现钱,只是句忠告,或者说你必须采纳的建议,你的农贸公司在月之内彻底地与公安局,具体的说是张二狗的幺爸断绝关系,用什么方式断绝关系那是你的事。从此以后你必须合法经营,合法纳税,合法扩大市场份额,合法进行各种交易。总之你必须立即转变成个堂堂正正的经营者,你的公司立即转变成个社会所要求的企业,你的那帮兄弟立即转变为规规矩矩从业人员。这个忠告和建议值多少钱你自己去折算。需要说明的是,上述费用的总和与兄弟情谊无关,作为你的大哥,我非常乐意将兄弟情谊转发为帮助你完成公司的规范化改造。作为我的兄弟,你也应该很快将那漂亮如六嫂的弟媳带回来。不是吗”

  洛浪把将洛鱼紧紧抱住了。洛鱼知道,自己说出了二弟心里的想要说的话。

  岑水明在旁鼓起掌来。

  三杯浓浓的苦苦的咖啡饮而尽。

  这时候,洛鱼要的音乐正在响起,个男人正在大厅内干吼:“因为爱,我是如此的高贵;因为爱,我是如此的智慧;因为爱,我是如此的沉醉;因为爱,我是如此的狂悖。”

  洛鱼走出了包房。

  无论那女人如何的柔情,洛鱼说,我不再接受覃瑶以外任何的女人的柔情。无论那女人如何的勾引,我也不再接受覃瑶以外的任何女人的勾引。无论那女人如何的花言巧语,洛鱼说,我不再接受覃瑶以外的任何女人的花言巧语。

  洛雨走出了黑色的布帘。

  那风马蚤的女人无可奈何地挥手向洛鱼告别。

  洛鱼突然回首,对这个风马蚤女人充满了无限的敬意。或许她只是我们另外种形式的同类。如果她选择的是自己乐意的生活方式,那她也像我们样高贵。如果她先前并非乐意,但既然选择了便如此地投入,那她更值得我们的尊敬。

  黑色的布帘已经彻底地离开了洛鱼,红红的日头又高挂天空。

  红与黑这两种强烈的对比色在洛鱼眼前演变成副生动的景象:

  洛鱼左手提着黑黑的口袋,里面装着黑黑的灰烬,右手提着红红的木匣,里里装着红红的脑袋。洛鱼对覃瑶说,口袋里装着另个女人的切,她已经永远地从我的心里消失;木匣里装着另个男人的首级,他也永远地从世界上消失。

  周后,这幅灵感中生成的景象便成了洛鱼冲进富岛公寓后的淋漓舒怀,也是洛鱼完成凤凰般涅槃,驱赶出心中魔鬼的最后壮举。

  洛鱼如此这般高昂着头颅走进了富岛公寓。

  洛鱼将张浸着个男人的鲜血的报纸“啪”地放在男人的照片曾经放过的地方,丁江日报正版头条沙丘职中教师尤毅调戏妇女被围观群众痛打致残的图文报道强烈地冲击着覃瑶的视觉,这是这个男人曾经因为他的照片躺在了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所必须付出的代价,这也是洛鱼走向成熟最终实现野心和抱负所完成的思想冲刺,这也是种爱,对个女人完完全全地爱,同样,这个女人也用火辣辣的兴奋和水淋淋的激情向洛鱼证明了她给洛鱼的爱正如她说的那样是种完完全全的爱。

  也是在富岛公寓里,洛鱼从容地取得捆信札── 个叫叶玉清的女人与洛鱼情和泪的见证。洛鱼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掷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盆。红红的火焰与女人红红的面颊交相辉映。洛鱼用这种方式告诉身旁的女人,我确实曾经如火焰般爱过这个叫叶玉清的女人,个长久的在我的头脑中挥之不去的女人。又说,我的瑶瑶,你的直觉永远是正确的,崇高的,神圣的,但而今,我对那个女人的爱已经随着缕青烟永远地消逝。

  洛鱼再次从容地取出叠照片,并张张地丢进炉火。那个叫叶玉清的女人的清纯的平和的率真的坚强的笑靥正在慢慢离洛鱼而去。火焰喷涌着。洛鱼身旁的女人的脸却在逐渐阴沉。当洛鱼将叶玉清最后张照片拿在手中的刹那,覃瑶哭了,泪如雨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另个女人的最后张照片夺了过去,紧紧地贴在了脸上。也是这刹那,洛鱼才第次明白个女人对另个女人的尊重是如此的高贵,个女人对她所爱的男人的爱是如此的伟大。

  洛鱼紧紧地抱住眼前的女人。

  洛鱼说,我爱。

  洛鱼说,正值仲秋,我已成熟,正等待你的收割。

  非人的梦幻

  秋收的季节里,有人欢喜有人忧。

  洛家对粮食的收成是不感兴趣的。用李素容的话说:“尝点新米新面,吃点嫩包谷,感知下做农民的乐趣。”接着她又补充道:“这年头,谁愿意当农民,税比鸡毛多,费比羊毛多,税将农民压倒,费将农民压死,鬼晓得农民何时能伸皮。”洛德昌倒乐观得多,他说:“别说那么严重,过不了多久中央就会调整,人家当官的又不是吃素的,总不能人人进工厂当工人,到时候工人又吃啥。”李素容很不服气地说:“就算不交分钱税分钱费,农民也好不了哪儿去,你看德莲大姐,人家有退休工资,农民能有吗。再等万年也不会有。”洛德昌说:“也不能说得太悬,将来实现机械化了,农民没退休工资日子照样好过。”李素容说了声:“哼到那时我看更麻烦。就算亩地用人,其他人干什么,只有跳进丁江河淹死算了。”洛德昌不再扯其它,只是叹道:“这连续半个月的雨,恐怕地里没什么收成了。”李素容大声说:“最好粒都收不成,当官的才知道深浅。只要饿不死老娘家,我便稳起十点半不偷,坐在旁看这戏如何收场。”洛德昌大声对自己的女人说:“妇人之见个国家就像家人样,其中人不安宁全家都不安宁。”李素容看了自己的男人眼也就不说话了。洛鱼知道父亲的胆子是瑶瑶壮大的,母亲的胆子也是瑶瑶吓小的。自从覃瑶像女主人样自由出入家中之时,洛德昌和李素容的地位便在不停地改变。

  当然,总有人对今年粮食的收成无限哀叹的。比如像洛鱼烤酒时所在班组的吴作林,作为基层的员,他对洛鱼无限地尊重,而且还带动了更大群人对洛鱼无限的尊重。为此,洛鱼还有点感悟:当你真正和人们打成片时,不见得就能获得爱戴。当你高高在上,仪方表威,倒能得到大片人的爱戴。非常之行动都能换来非常之结果,这真是个颠倒的世界。这事扯远了。由于连连降雨,吴作林那天跑来对洛鱼说:“这下遭了。”洛鱼问:“什么遭了”吴作林说:“谷子在田里发芽了。”说罢,他的表情开始凝重起来。洛鱼正准备给他发支烟,又突然想起他是不抽烟的。吴作林曾经告诉洛鱼,他是因妻子病了,家里少了收入才戒的烟。当时,他还兴致勃勃地罗列了戒烟的好处,万变不离两个字健康,最终落脚点个字钱。吴作林说:“本来我的工资刚够家人开支,现在粮食没收成,不知道咋办我看只好让女儿辍学。”洛鱼对他说:“万万使不得,困难是暂时的,但女儿的教育问题是长远的。”吴作林又说:“女儿辍学是迟早的事,话又说回来,即便考上大学,也是读不起的,大学是为有钱人的子女办的,农鳅儿子女最终都是农鳅儿。何况现在大学又不包分配,就业又难,读出来又能怎样。花几万块钱念大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收回投资。” 吴作林突然觉得自己扯远了,哀叹了声:“今年收成是没什么指望了,只有把我这块贱骨头轧碎哟”

  洛鱼起初认为吴作林只是个别现象,但听岑水明说后,就觉得问题并不简单。前几天,岑水明在电话里告诉洛鱼,他的手机从未断过,半夜也在叫。洛鱼还开玩笑说:“你现在真正成了布坪市320万人民的出气筒了,记者,真不得了崇高的职业,神圣的使命,高举着了解民生,体恤民情,反思社会,针砭时弊,纳言进谏的大旗,这世界可以没有太阳和月亮,可以没有联合国和人民政府,但绝不能没有你。”岑水明扑哧口笑了出来,忙忙点评:“精辟深刻”洛鱼又问他:“到底反映的是什么问题”岑水明说:“是农民降税减负,二是希望政府干预农产品市场,三是停止修建形象工程。很多人特别提到沙丘中心广场,预算两千万,实际花了七千万,相当于去年全县财政收入的三分之。经过这么多年的改革,表面上解决了温饱问题,实际上吃不起饭,穿不起衣,上不起学,讨不到老婆的人多得很。”洛鱼问:“你敢把这些情况反馈给政府吗”岑水明说:“除非我愿意丢掉记者的饭碗。”洛鱼说:“你那个个专栏不是说用记者的真诚和良知向你保证吗”岑水明大声说:“保证个屁我只想对自己的钞票保证。”洛鱼又说:“你说这通无非是空了吹。”岑水明笑着说:“闲得无聊就叫空了吹吧。”

  忧伤说不完,但关洛鱼屁事,只要喜事与洛鱼息息相关。

  金秋时分,覃益民家的收获可不少。

  第,收获了个貌若天仙魅力四射的儿媳妇。说与洛鱼息息相关就有点夸张,准确地说,是与覃军夜夜相关,与覃益民和张惠春呼吸吸相关。覃军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楼着肖灵像梦样度过每个黑夜。个男人拥有个心仪的老婆,就是种实实在在的梦,而不是肥皂泡样的东西。肖灵现在也可以天天与覃益民张惠春在起,基于空气是流通的事实,自然每次呼吸都相关。覃瑶嘛,迟早会像水样泼出来泼到洛鱼的身上。

  第二,还收获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很久很久以前,洛鱼对钞票这东西并不在意。作为个受过良好教育,读过几柜子书,胸怀天下,俯瞰全球的有志之士,本来也不该对钞票有浓厚的兴趣。但是现在,或者不知不觉地,洛鱼开始关注覃县长家钞票的流向了。

  洛鱼对自己的这种变化也作了些粗略地剖析,言譬之,在自己的女人覃瑶的引导下,他对生存与生活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洛鱼仰望着淡蓝色的天空,遥想着梦里的生活。

  ──生活是“悠悠然见南山哟”坐在咖啡厅里听音乐,唱卡拉,与几个抱有鸿鹄之志的知音坐在块儿,谈联合国与中南海,谈自由民主与妇女解放,谈官僚**与思想运动,谈尼采孔德弗洛依德爱因斯坦贝多芬和亨利&;8226;米勒,谈爱滋病同性恋赌博卖滛暴力屠杀以及克林顿与莱温斯基在白宫里。

  ──生活是住在五百多平方米的别墅里与瑶瑶玉清爱,与文茜六嫂赫本费雯丽央视某个性感的女主持当红的某个影星以及天下其他与我年龄相差不超过十岁的漂亮女人起调情,与宠猫宠狗宠猪宠鱼宠蛇宠蜥蜴宠熊猫宠金丝猴起玩耍。

  ──生活是坐在气派的尼桑凌志宝马宾利和劳斯莱斯里到北京上海香港纽约巴黎伦敦悉尼埃及里斯本巴西利亚月球火星土卫六去观光旅行。

  ──生活是走进丁江大酒店锦江宾馆钓鱼台国宾馆希尔顿大酒店中南海白宫唐宁街10号香榭里大道去吃鱼翅龙虾猴头鲍鱼蟒蛇熊猫娃娃鱼,再顺便来碟泡菜。

  ──生活是走进成都红旗商场上海南京路北京王府井去买皮尔卡丹西服奥古斯都皮鞋花花公子衬衫李宁牌运动服黄金腰带铂金首饰钻石“十字架”以及铸铁手铐不锈钢脚链和耐高温耐腐蚀的高强度高韧性的高分子合成材料做成的枷锁。

  说了这大串,没有黄灿灿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哗啦啦的钞票,光亮亮的铜锭和灰不溜鳅的孔方兄是不行的。但是而今眼目下,我每月工资才十来张“老人头”,母亲的纸箱厂每年给家里的进帐才几万块,何况这几万块从法律上说还得还得分为三。就算洛帆是母亲眼中不值钱的女儿,而且已经远嫁他乡,但洛浪在母亲心中的地位如冉冉升起的太阳,看来我也分不了几个。换句话说,我现在只是在生存。就算几个月后当上部长,几年后当上局长,十年后当上县长,二十年后当上省长,百年后当上国家主席,但毕竟都是或近或远或漂浮不定的梦,说不定在某个时刻,某个时候,某个时期,某个年代出现那么丁点的偏差和错误,生活就会去不复返,并在瞬间变成下世,下两世,下万世,下无穷世的梦,何况我还是个偶然性决定论者,说不定,某个偶然性就会将作为人的我变成非人,非非人,非非非人,最后变成灰灰灰,飞飞飞,毁毁毁人。

  基于以上理解和认识,洛鱼认为覃益民家的第二大喜事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至于息息相关到何种程度,洛鱼也做了理性分析。

  首先,富岛公寓那套豪宅铁定属于我。请你们别笑,只要属于了覃瑶就属于我,按罗马亲等制夫妻之间是零等亲,也就是至亲,最亲,亲得没间隙,亲得等于零。

  其二,瑶瑶泼辣,好强,自负的性格决定了她在家中的地位,地位高低决定了遗产分配的比例。如果岳父岳母意外死亡而没有立下遗嘱这就更好,按中国目前的婚姻法,男女平等,儿子和女儿都是第顺序继承人,军哥和瑶瑶可以平分财产,至于说履行义务,这方面我在母亲那儿学到了最简单,最有效,最直截了当,最不转弯磨角的方法,那就是用钱而不是像我的幺爸洛德盛那样成天扶侍我的奶奶。只要将瑶瑶收入囊中,我就可以将工资的三分之或者二分之甚至全部交给岳父岳母。这钱对他们来说或许打不上眼,但它是我用血用汗用泪水换来的,意义之大,超过多莉羊诞生,超过申奥成功,当然不能超过收复香港澳门统台湾和打垮日本鬼子,毕竟国家主权和民族情感在我心中是至高无尚的。我料定他们不会将我们的孝顺钱收下,这就更好。收不收是他们的心意,给不给是我的态度。即便不收,我也能够站在神圣的法庭上,就像母亲当年站在世界上最大的法庭上样,胸有成竹理直气壮拍胸跺脚摸着良心说:我和瑶瑶是履行了赡养父母之职的。这样,遗产自然到手。

  其三,作为县大老爷的女婿,割断母亲对我岳父大人的恩情不说,我自幼深得伯父喜爱,这是二十多年来培养起来的情感,可以与日月同照,与日光灯同辉。我还是拍马屁的高手。岳父大人既是亲人,更是领导,凡领导都喜欢拍马之人。我还爱他的女儿爱得不得了,当然这方面我曾经有点含糊,这主要怪那个叫黄矛的臭诗人,他写道──爱情的酒,我只有杯仔细捧着献给我的心上人她打翻了我的酒杯我只有兑上水献给第二位。他的意思是说,我对瑶瑶的爱情是加了水的,这简直是胡扯就算加了水,有谁知道或许有人会说,麻雀飞过都有影子。我要说,只要影子没人瞧见就当麻雀没飞过。摸心自问,我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爱瑶瑶了。从这个意义上讲,覃县长家的钞票与我也是密切相关的。

  其四,军哥现在是企业家,我也在企业里面谋职,但军哥的才学决定了他只能辈子搞企业,而我却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最终目标是从政。在当今社会,只有搞政治的与搞实业的密切配合才能产生最大的效益。这也是准岳丈大人的良好愿望和最高目标。如果他的愿望实现不了,目标中道而废,他就会死不瞑目,含哭九泉。按这条线索,县长大人现在搞的钱,说白了,就是修建沙丘中心广场所发的不义之财迟早都会沿着丁江河流进我的腰包。因此,我是密切关注这笔钱的数目,以便将来很容易算出兄弟俩分配的比例,最少也得五五分成,也可能三七分成,当然搞政治的分七,搞实业的分三。

  按照洛鱼的上述理性分析,并出于对县长父亲大人家钱的关心,在覃军和肖灵结婚那天,洛鱼是以最快速度赶去的。当然,覃瑶比洛鱼还要快。

  覃军的婚期具有特别意义,从政治层面讲,这天是共和国的生日;从社会层面上讲,这天是沙丘中心广场落成典礼日期;从经济层面上讲,这天是覃军和覃益民从工程款中获利的结算日;从世俗层面上讲,这天是农历八月三十日,既意在发财,又意在圆满。可见,覃军和肖灵喜结秦晋之好纯属天意。

  上天,伟大而神圣的上天,请你也帮洛鱼和覃瑶选择个这样的好日子,洛鱼将“虽九死犹未悔”。

  那天,宽阔雄伟的沙丘中心广场上人山人海。

  那天,沙丘县委政府人大政协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喜笑颜开。

  那天,覃益民的脸上挂着太阳,张惠春的脸上挂着月亮。

  那天,英俊的覃军气宇轩昂,漂亮的肖灵喜气洋洋。

  那天,县长的女婿雄鹰展翅,县长的女儿孔雀开屏,在富岛公寓的温床上连干三场。

  卷中问:梦断情殇,人生何为

  沉重的喘息上部的最后章黑幽的枪口就要登场了。在这章中:

  “洛鱼抠动了班机。

  枪响了。

  覃瑶倒在了血泊之中。

  辆大货车以电闪雷鸣般的速度向她撞了去。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便洒满了浩瀚的天空,广茂的大地和纷尘的世界。”

  对我们来说,这切都是那么的突然。也正如洛鱼在梦幻中所说:“说不定在某个时刻,某个时候,某个时期,某个年代出现那么丁点的偏差和错误,生活就会去不复返,并在瞬间变成下世,下两世,下万世,下无穷世的梦,何况我还是个偶然性决定论者,说不定,某个偶然性就会将作为人的我变成非人,非非人,非非非人,最后变成灰灰灰,飞飞飞,毁毁毁人。”

  笔者提前告知亲爱的读者:之后,沉重的喘息上部就完结了。

  你我的心都会禁不住颤:

  是覃瑶引领着洛鱼从“人”变成了“非人”,但是现在,她死了,洛鱼将如何在“人”与“非人”之间奋力地挣扎

  是覃瑶牵着洛鱼的手奔向想要的生活和梦里的天堂,但是现在,她死了,洛鱼将如何在生活和天堂的门外孤独地徘徊

  是覃瑶用潮湿的嘴唇和温润的舌尖让洛鱼享用着完完全全的爱情,但是现在,她死了,洛鱼的爱情又在哪里

  生活如此沉重,心中喘息不止。

  请读者接着阅读黑幽的枪口,并伴随着你生活的节拍,继续关注我的女作沉重的喘息下部,并继续关注我们的主人公洛鱼。

  或许,关注他,就是关注我们自己。

  或许,关注他,就是回忆我们的过去审视我们的现在透眼我们的未来。

  黑幽的枪口

  沙丘中心广场竣工之后,丁江河大堤工程就开始招标了。

  唐书记对覃县长说,老覃,中心广场项目让你捷足先登了,你算是狠狠地捞了笔。大堤工程该轮到我了吧

  覃县长说,老唐,你把持沙丘的建筑工程这么多年了,应该捞够了吧

  唐书记说,前些年我搞的都是小工程,你来就搞了个惊天动地的项目,不知足的是你,而不是我。

  覃县长说,你都是快退下去的人了,我认为保晚节才是你的头等大事,何必跟我争呢况且,市委的杨书记又要升迁了,你知道他是我死去的父亲手栽培起来的。

  唐书记说,覃益民,我早知道你要来这手,抬天子压诸侯,你欺人太甚了。你走着瞧吧,你黑我也黑。

  覃县长说,我本黑,我还怕黑吗

  这是广茂的沙丘土地上最富盛名的次对话,即便这次对话发生在个无人知晓的角落,或许是某个办公室里,或许是某个过道中央,或许是某个茅厕旁边,反正,整个沙丘都在传诵。就在覃县长和唐书记发生口战的当天晚上,县长的女儿收到了个陌生人发生的短信:县长大人情愿放弃大堤工程,还是情愿失去个女儿。

  覃益民倒是笑了。不屑顾地笑了。他笑的时候,覃军所在的荣达建筑公司又将丁江大堤工程包揽了。他笑的时候,覃瑶脸上放射出来的光芒足以把赤红的太阳比下去。

  覃益民依然不屑顾地笑着。洛鱼正是从准岳父的笑声里感觉到了股力量。权力的力量。它正激荡起洛鱼心中壮阔的波澜。生活的力量,它正推动着洛鱼的思绪向华彩的未来狂奔。

  “你把瑶瑶娶回去吧。”这个有力量的男人对洛鱼说,“等你们结婚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你调到县里来。”

  是的,名正言顺。这真是个绝妙的词语。

  为了将这个绝妙的词语变成事实,洛鱼亲爱的岳父岳母父亲母亲大人们专程驱车到了山沟沟里的个大仙家里。这个大仙是覃益民亲自供奉出来的,由于县长家中的大堆银子的小小小部分流进了大仙的腰包,并且变成了大仙的宅居,因此大仙是乐意为县长的女儿和女婿的良辰佳日流血流汗的。

  只见大仙扑通声,额头双手双膝同时着地,用颗虔诚的心与神灵沟通了整整五分钟。漫长的五分钟,益民屏息惠春屏息,素容屏息,德昌屏息。洛鱼的亲人们眼前出现了火红的太阳,银白的月亮,高耸的山脉,广阔的平原,奔腾的丁江。起风了,瞬间飞沙走石;起雾了,瞬间四野茫茫;下雨了,瞬间天倾地泄;落雪了,瞬间皑皑无垠。得到神灵启示的大仙抽出把宝剑,轻轻地划过自己的手腕,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宝剑银光飞溅,大仙张牙舞爪,紧接着纸屑翻腾,筷子翻腾,瓷碗翻腾,屋子翻腾,大地翻腾,鲜血星星点点洒满整个世界。顿时,风停,雨注,雪霁,个红红的天球高悬天空,屋子明亮,大地明亮,眼睛明亮,大仙脱口而出:“农历三月二十八日。”

  洛鱼和覃瑶大汗淋漓地躺在富岛公寓的温床上,异口同声地叨念着“三二八”,脑子里却在不停地寻找什么。覃瑶再次用惊人的行动表明她给洛鱼的爱从头至尾都是完完全全的。她裸着身子跳下床,飞快地奔出房间又奔了回来。她双手捧着那床雪白的床单往梳妆台站,床单徐徐展开,殷红的花朵娇艳地盛开枯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她用爱神维那斯般的语气说:“就是这天。”

  床单再次铺上。

  维纳斯轻轻地躺下,她的眼睛如潭深水,她的面庞如朵玫瑰,她的肌肤如片白雪,雪地上山峰挺立,草儿摇曳。

  丘比特之箭射出,顿时风起云涌,天地翻转。

  这天,覃瑶让洛鱼享受了个够,覃瑶让自己享受了个够。

  个女人,她在让男人享受个够的同时也让自己享受了个够。这是种完全的爱。

  天亮了。

  个泪人出现在洛鱼眼前。

  覃瑶说:“你要好好待我。”

  洛鱼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又说:“你要好好待你自己。”

  洛鱼没有点头,心中涌出无尽的伤感。

  她又说:“爱是个女人的全部。”

  洛鱼已经泪眼朦胧。

  她又说:“我很满足,就算死去,我也很满足。”

  洛鱼说:“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覃瑶说:“我好害怕,我时常梦见个黑影潜入我的卧室,举着把明晃晃的刀,向我砍来。”

  洛鱼说:“别逗我玩了。”

  覃瑶说:“好吧,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我逗你玩的吧”

  说罢这些,洛鱼心里越发沉重起来。

  好似过了个难熬的夜。

  回到家里,洛鱼的脸色也不好看。

  李素容对大儿子说:“你很伤心。”洛鱼点点头。心里纳着闷的李素容再问:“你不爱她吗”洛鱼摇摇头,说:“妈,我爱她,比爱自己还爱。”李素容顿时变了口气:“那你凭什么伤心”

  语点醒梦中人。

  洛鱼凭什么伤心呢

  有高高的官位等着自己,有大把大把的钞票等着自己,有个自己爱的女人爱着自己,洛鱼凭什么伤心呢

  洛鱼开始高兴起来。

  洛鱼骄傲地徜徉在丁江公司的大道上,辆白色的宝马急驰而来,声长鸣,停靠在他的身旁。洛鱼猛然抬头,只见个脑袋从车窗上伸出来,凝视着他。“谷总”洛鱼喊了声。语气里含着惊奇。洛鱼着实应该感到惊奇。硕大的丁江公司里,也只有他才享受了如此的殊荣,有史以来,谷总经理还没有为公司里的任何人在半途停过车。而且,谷传知还冲着这个年轻人意味深长地喊道:“好小子”说完,宝马溜烟跑了。

  好小子旋即得到通知,升任总经理助理。

  洛鱼端坐在办公桌前,血液里股股地灼热。他站起身来,朝窗外望去。阳光洒满大地,世界片通红。这是幅怎样美丽的景致。

  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个女人正用凝重的眼神看着他。她是文茜。她已经跟刘成龙分手了。在洛鱼看来,这是她和那只公鸡迟早的结局。俗话说,久走夜路必撞鬼。俗话还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俗话总跟刘成龙过不去。那天他在红牌楼与小芹姑娘搞得昏天黑地。文茜闻着气息跑了过去,“啪啪啪”地给了公鸡几巴掌。巴掌很响亮,算是给媒人黄大海副总经理和自己父母的交代。自打与刘成龙分手后,幻想就成了这个女人生活的全部。

  可怜的女人。她正哭着问:“你就要结婚了吗”

  “是的。”洛鱼肯定地说。

  “她是县长的女儿,是吗”

  “是的。”

  “你现在又升任了,是吗”

  “是的。”

  “那我祝福你”说完,文茜的泪水哗哗地淌着。然后,转身跑了。

  洛鱼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在心里大声地喊道:“这些与你何干呢”

  时间,仁镇的大街小巷里,丁江的酒坛酒鑵里都在传诵着洛鱼的故事。

  所有人都在想象场豪华的婚礼。

  洛德昌急切地问大儿子说:“你们的婚事”洛鱼斩断父亲的话:“伯父的意见是不能大操大办。”

  李素容马上提神了,很不满意地说:“不行吧军军的婚事办得那么浓重。

  洛鱼理解母亲,自己是洛家的长子,是母亲的骄傲,定要把婚事办得浓浓重重,风风光光,她要在洛氏家族里面前再塑威望,她要在全村男女面前趾高气扬,她要当众宣布──我,李素容,是天底下最幸福最荣耀的女人,我有天底下最能干最光彩的儿子,我有天底下最漂亮最炫丽的媳妇,而且我的媳妇还是县大老爷的女儿。

  洛鱼可怜地看着母亲,说:“妈,你应当理解伯父。他天天在会上讲公生明廉生威,领导干部要以身作则带个好头,假若他张扬了,不是煸自己的耳光吗作个别人眼中的清官难呀”

  李素容笑了。她定看见了覃益民家银光闪闪,耀眼夺目的东西。她说:“当然理解”

  洛鱼也笑了。母亲的意思是理解银子吧

  果然,李素容凑到大儿子的耳边悄悄地问:“你伯父伯母会给瑶瑶多少嫁妆呢”

  这才是问题的本质。

  多少肯定不少,但会很多吗如果那座银山劈成两半,那就好了。如果只有山尖尖那点,那就遭了。如果瑶瑶像洛帆样屁股拍,就与家人说再见,那就惨了。

  李素容的脑子直围绕着这个问题打转,脸上会儿晴空万里,会儿暮气沉沉。

  洛德昌的眼睛好久没有转动,他正在心算着距离大儿子婚期的天数。当年算术成绩塌糊涂的洛德昌担心自己算错了,他又走到挂历前面,用手指着白纸上的黑字,口中不停地念道:“天,两天,三天,四天”自然,这样数出日子是不会有错的。

  洛鱼走进卧室。

  墙壁正上方挂着对新人相亲相拥的精彩瞬间。

  洛鱼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脑子里浮想联翩。

  望眼婚纱照,眼前便出现幕场景:

  洛鱼和覃益民相对而坐。

  “你爱你的女儿吗”

  “爱。”

  “我也爱她。当然,她也爱我。”

  “这是你的幸福。”

  “是的,但这只是我幸福的半,这半叫爱情。”

  “还有半,你的意思是”

  “生活而不是生存。你明白吗说得通俗点,我幸福的另半就是钱”

  “多少”

  “我和你女儿都有颗平常心,绝不想多分多占,三分之,富岛公寓除外。我顺便提醒下,你的每笔进帐都逃不过你女儿的眼睛,我们都逐存入了电脑硬盘。”

  覃益民无可奈何地笑了下。

  洛鱼也狡黠地笑了下。

  再望眼婚纱照,眼前又出现另幕场景:

  洛鱼和覃军相对而坐。

  “你知道我是谁吗”

  “妹弟。”

  “你只说对了半,我还是政府要员,通俗地说,就是当官的。我再提醒你下,你是经商办企业的。”

  “你是来拿钱的”

  “明知故问。”

  “五五分成,怎么样”

  “不行”

  “四六”

  “不行”

  “三七”

  “成交请你在二十四小时内将钱存入我在瑞士银行的帐户上。”

  覃军低着头走了。

  再望眼婚纱照,眼前又出现另幕场景:

  洛鱼脚踢开覃益民家的大门,大叫声:“瑶瑶,过来覃益民,覃军,你们站着别动”

  覃瑶扑进了洛鱼的怀抱。

  洛鱼掏出手枪,厉声吼道:“覃益民,覃军,是你们父子二人违反君子协定的。马上给钱,个仔也不少别怪我不客气。我认得你们,这子弹可不认得你们。”

  真是可笑两个家伙居然没看见黑幽幽的枪口。

  洛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