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外人道。
他心里忍不住一阵怅然,“要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做到保护你,能真正的让你在我的怀抱无忧无虑的展露欢颜?”
这是对自己没信心了,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西门涟仰起脸儿,亲亲他的唇角,柔声道,“少扬,我有自保的能力,现在分离只是一时权宜之计。我答应你,终有一日我会和你携手比肩站在世人面前,这一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那个位置,不用你亲自动手我也会一手为你腾出来。”君少扬恨恨地一咬她的唇,那一咬真正落下时却轻得不可思议。
终究,他舍不得伤了她啊!
西门涟一笑,知道昔日那一个张扬霸道的君少扬又回来了,她忍不住打趣他道,“那在此之前,我需要做什么呢?”
“乖乖在这等着,等着我接你成亲,风光大嫁!”君少扬最听不得她故意打趣他的话,狠狠将她搂在怀里,想起圣旨的内容,心念一动,也戏谑道,“小洛儿,就这么放我入皇都,你就不怕我被那些莺莺燕燕迷了眼,在权势的诱惑下动心,对你始乱终弃?”
西门涟吻上他的唇,迎着他瞬间变得深幽的眸子,绝美的小脸上笑容妖娆绽放,“少扬,这世间还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如我一样心悦你么?”
细致地,她沿着他精美的轮廓亲吻,然后在他呼吸急促时仰起小脸儿,水汪汪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唇微启。
简直是,妖精。
君少扬呼吸顿时粗重,她却咯咯笑出声来,纤长的手指挑开他的衣襟,小手儿在他结实的胸膛肆无忌惮地吃着豆腐,一边道,“少扬,你和我太熟悉了,我一动你就有反应。这样的你让我很不放心呢,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她仰着小脸,和脸上娇媚的笑容相反的,那一双明眸看起来纯洁而无辜,好像她问的不是彼此之间私密的情事,而不过是一个让她觉得疑惑却想不通的问题。
“你不是很聪明吗?”君少扬按兵不动,却也是期待她会做到怎样的地步。
“是啊,我很聪明的。”西门涟娇笑出声来,仰起的小脸儿越发娇娆,君少扬看得心猿意马,俯下身去想亲亲她,却被她避开。
“少扬……”
西门涟软软唤一声,眸中媚色流动,微启的红唇宛欲语还休。
“嗯。”君少扬微喘气,“你想……你想怎么做?”
“我想啊……”西门涟勾住他的颈项,感受到他的颤意,咯咯笑出声来,“盖一个章,你永远就是我的了。”
纤纤素手,撩开他的衣襟,俯下头去。
君少扬不明所以,只是光嗅着自她身体传来的越发馥郁的香味儿,越发意乱情迷,却在这时间他肩膀忽地一痛……
却是她,一口咬在了他的锁骨处,紧紧地,如同嗜血的小兽。
这就是她说的盖章,以疼痛之名在他身上留下最刻骨的印记。
他是她的,打上了她的烙印,就是一辈子,非死不离。
这一口,她咬得极重。
君少扬却未动,甚至纵容地将她抱紧,直到她终于松开他,扬起脸儿看他时,他终于不再忍耐,狠吻住她的红唇。
衣衫件件,如雪剥落,是游鱼逢水的喜意,也是蛟龙出海的畅快,屋内春意浓浓,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分开时已经近乎是午时,君少扬令毕青打来香汤,毕青领令而去很快将香汤和干净的衣裳奉上。
君少扬接过这些,脸上几不可见露出一丝笑意。
回房间后,他亲为她洗漱,沐浴时和她泡在一起时在她的撩、拨下忍不住动了情,许是想到接下来要分开数日,他们都显得分外激动。君少扬变着花样就在这香汤里要了她好几次,一直到水彻底冰冷后才意犹未尽地抱她起身,为她着裳。
西门涟腰身有些疲软,穿好衣裳后就在床上睡下了。
“乖乖地在这等着我。”君少扬俯身亲吻她柔嫩的唇瓣一记,快速起身解下腰间的玉佩塞在她的手里,随后立即大步朝外边走去。那样快的动作,就像是怕自己迟了一步就再舍不得离开她。
在他的背后,那‘沉睡’的人儿悄悄掀起眼皮来,握紧了手上的玉佩,眸中流转着浓浓的不舍之意。
……
在外边苦等的宣旨的公公和侍卫们一个个饿得头晕眼花的,偏看门的金龙卫不放行,他们一个个的只能伸长了脖子朝里边看,在心里一遍遍地‘问候’君少扬。
哒哒哒哒哒。
沉重的马蹄声从内传出,外边苦等诸人顿时犹如打了鸡血一般从地上跳起来,莫不欢欣鼓舞地朝里边望去。
君少扬一马当先,风驰电掣般往外冲来,在他的身后跟着至少有上百名黑衣骑士,一个个皆是面色沉静,策马动作整齐划一,充分彰显金龙卫睥睨的强大气势。
快到门口他们也不停下,视而不见地往外冲。
这可苦了等待的诸人,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往边儿上跑。
君少扬冷眉一挑,胯下骏马一声嘶鸣,竟是直接从将要被踩到的倒霉蛋身上跃过。
数百名黑衣骑士同样效仿他的动作,故而烈马去势汹汹,却并无真正伤到任何一人,只是把他们吓得不轻,胆子小的直接给吓尿了。
“快,快追上王爷!”
那宣圣旨的公公是最先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一双腿打摆子一样抖啊抖的,却还是奋力爬上了马车。
其他被吓坏的一干人等66续续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驾马,朝着君少扬离开的方向奔去。
他们走得急,自然没能看见守门的两个金龙卫那鄙夷至极的眼神。
就这帮子乌合之众还想追他们的王爷?
先不说王爷的马是从万匹骏马中挑出来的宝马,就仅凭那骑术,王爷十四岁的时候就是横扫北越烈火骑诸将的第一人!他们想追上王爷,那简直就是如愚人追日一般不自量力。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一阵风响,皆抬头往那动静处望去。
瞬间,两双眸子无不盛满惊艳。
高墙上,那女子黑袍猎猎于空中翻飞,精致如玉的容颜在那暖色光线下犹如雪山圣女般神圣不可侵犯,偏有未着靴的玉雕般的赤足踏在青石砖上。极致的黑和无瑕的纯白形成鲜明的对比,是禁欲般蛊惑迷人至极。
可是,她是王妃……
下一秒,他们惶恐地收回目光,迅速下拜,“卑职拜见王妃。”
西门涟负手而立,仿若未闻一般只是静静望着君少扬离开的方向,那一双明眸中有掩不住的离愁之意。
他才离开,她便已经开始想念。
两个金龙卫见她这副模样,便是明了她心中之牵念,在心里默默叹息一声,未去打扰她,只静静地退到自己的位置上守着。
……
夜色擦黑,城门将闭时一阵骏马长鸣声忽地响起,抬着门闩的守卫一怔,才疑惑地朝那方向看去,顿时觉得有黑云压面而来,下一秒如雷霆般的马蹄声便是响彻耳边,惊得他们连人带着手上的门闩重重砸在了地上,还未来得及爬起来,便耳边一阵风声响起,却是那黑衣骑士胯下骏马直从他们头顶上跃过!
而且,跃过的还不止一个,是一群!
两个守卫眼前一黑,直接给这阵势吓晕了去。
“哪里来的……”城墙上的守城将士见到这异状,高喝出声,却还没能等他喝完,那黑衣骑士最后的一位一勒胯下骏马,抬眼一个冷瞪便是让他骇然得住了口,下意识紧紧握住了手中银枪。
那黑衣骑士冷笑一声,含着讥诮的眸子锁定他放大的瞳孔,“王爷之骑,敢拦者,杀无赦!”
说罢,手上马鞭一抽,他胯下骏马长长一声嘶鸣,马蹄扬起一阵灰尘四散而开,下一秒便是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追君少扬的方向而去。
何等快的速度!
不止是那方才发话的将士,就是连前来换岗的将士看到这一幕都是看傻了眼,这不是骑马而是马儿在飞吧!
而不管他人怎么想,黑衣骑士们继续策马向前狂奔,一路惊掉过路行人的眼珠子无数。
“王爷,稍作休息再上路吧!”
一个土坡前,毕青自马上飞身而起,不顾性命,义无反顾地拦在了君少扬的马前。
‘恢律律’
君少扬一勒缰绳,骏马一声长鸣,高高扬起将要踏上毕青脸上的蹄子在他脸前一公分处停顿,重重落在了地上。
他这一停,后边的黑衣骑士纷纷勒马,顿时骏马的嘶鸣声一片。
君少扬眸色暗红,面庞上宛若笼罩上一层寒霜般,眉心因不悦而紧紧拧起,“本王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提醒!”
“王爷!”
毕青叫一声,单膝跪下,顶着那让他心头恐惧的强大压力,咬牙道,“自那日出驻地,您已经不眠不休连续赶路四日四夜,再这样下去别说是您了,就是您的马那也是很难再撑下去!卑职知道您一心念着早点到皇都,早点安排好事情好接王妃回来,可是这一路凶险您若是顾此失彼,因而有个三长两短的,卑职要怎样跟王妃交差?!”
她……
君少扬紧拧的眉心顿时松开些许,一双凌厉不减的眸子却是盯着他,“王妃跟你都说些什么了?”
毕青从怀里摸出玉佩,双手捧着递给他,“王妃说您上路时定会不要命的赶路,让卑职在必要时一定要阻止您,她以玉佩为信物,道是见玉配如见人。还吩咐卑职告诉王爷您,说若是王爷您对她是真心疼爱的,那么必定要为她好好珍重自己。”
见玉佩如见人……
君少扬俯身从毕青手里接过玉佩,认出这正是她从不离身的那一块玉佩,略显粗粝的拇指指腹轻轻摩挲过那一个‘涟’字,光滑而微凉的触觉像极了他抚摸过她柔嫩面庞时的感觉。眼前浮现出她清冷的容颜,浅浅的笑容顿时漾在了唇边。
“吩咐下去所有人等,就地安营休息,明日一早启程。”
过久未饮水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却是轻松的。
“是!”
毕青总算松了一口气,将命令下达,然后一干金龙卫便开始安营搭简易的帐篷,在帐篷搭建好后,毕青分派人手分别去取水、打猎、捡柴禾,也另外安排了站岗放哨的人,叮嘱他们一有动静就马上吹响他们联系的暗哨。
“老大,你有那玩意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毕青也在取水的人中,一干累得像狗一样的金龙卫喝饱了水就开始打水,趁着得闲的空当,有人出声问道。
“是啊是啊,老大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要是他早拿出来,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累了。”
毕青瞪他们一眼,“这玉佩是我妹劝王妃得来的,后边的话我是瞎编的,这一路我默念了这话不止百遍才扛住压力,在王爷面前撒谎撒得那么顺口的,你们以为我容易嘛我!”
在王爷面前撒谎,的确不容易。
众金龙卫点头,不过他们都很好奇,“王妃私底下是好相处,但也不是那么好劝的吧!”
他们印象里的王妃,那可是绝对的说一不二的人物。
毕青哼一声,“王爷那点心思明摆着在那,王妃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妹那是顺王妃心意说的,王妃自然听劝。还有都这么久了,难道你们就没发现王爷自小到大片刻不离身的玉佩不见了吗?”
众金龙卫瞬间都懂了,一个个脸上皆露出猥琐的笑容,不用想都知道那玩意儿肯定在王妃的身上,估计还是王爷趁人家不注意的时候给塞的。这事儿王爷小时候就没少干过,可这送玉佩那还是头一次,不过对象是王妃那也就不奇怪了。
一行人又笑闹了一阵,取足了水后,才勾肩搭背地回去了。他们回去后立即帮忙准备吃食,一切弄好后由毕青去叫君少扬。
君少扬取了些水和山鸡肉,只交待他们晚上注意防守后便是回帐篷去了,步履匆匆。
“王妃最喜欢吃山鸡肉了。”不知是谁,叹息一声。
旋即,篝火堆边一片沉默,大家都开始想念起西门涟来。虽然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是每每他们遇到困难她总是最先察觉并出手相助的那一个,而且最让他们感到温暖的是,她帮助他们的事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只是在他们对她说感谢的话时,那一张冰雪般的容颜上会露出淡淡的笑容来。
这一刻,他们似乎明白了凤凰军对她的忠诚是从何而来——能有如她这般矜贵却不傲慢,有惊世才华却从不自夸,对己克制对自己人无条件维护的主子,那是八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若是换作他们是凤凰军的将士,他们也必定能做到即使大西已灭国,他们也能尊她、敬她一如从前!
“唉……”
多人,齐齐轻叹,都觉得那曾心心念念想回去的皇都没那么吸引人了,反而是那荒凉的草原驻地更吸引他们一点。
……
第二日天明时,简单用过干粮的君少扬和金龙卫们再次整装出发,速度依然是风驰电掣一般快,但是相比前几日的日夜兼程来说,这次明显是慢了许多,没有那么赶得急了。
时间就这么匆匆地过着,在经历过半月余的赶路后,君少扬一行终于到了皇都,而在这时候,皇都正是热闹时,尤以酒楼、茶肆最为热闹。
“什么,那阎王爷回来了?!”
“怎么会,不是说被驱逐了吗?!”
“骗人的吧!”
一声声不可置信的声音里,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之意,这是来自于大家族里的那些纨绔子弟。
“听说没,那阎王爷就要回来了!”
“当然了,而且快到了呢!”
“我又可以看见他了,好幸福。”
“是啊是啊,数皇都之杰出男子,谁能如他那般俊美无俦,简直就是天神啊!”
“嘿嘿,你这么喜爱他,你嫁给他啊!”
“嫁给他,我还不如直用白绫,还死得痛快些。”
“那倒是,呵呵呵。”
神一样的逻辑,诡异的对话出自那些深闺中的贵族女子,对她们而言君少扬永远只是能远远看一眼的对象,绝非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阎王爷终于有了喜欢的对象,我这边儿新得了几个貌美的少年,等他归来便是送过去给他看看。”
“听说阎王爷那男宠是难得一见的倾城绝色,你得的那几个,能让那阎王爷心动吗?”
“可要想好了,据说阎王爷极宠那男宠的,你送去的人若是惹到了他,别说是你送去的那些个美貌少年了,就是你自己也要倒大霉。”
“是啊是啊,你可要三思而后行,阎王爷可是说翻脸就翻脸的。”
叽里咕噜的声音来自于挖空心思献媚的臣子,一个个正事干不了多少,肚子里弯弯肠子却是一个更比一个多。
“君少扬那败类要回来了!”
“他一回来,皇都必定又要掀起血雨腥风!”
“苍天呐,你怎么就这么不长眼睛,怎么就不让这祸害死在那地儿呢!”
痛心疾首的声音来自于当朝老臣,一个个都是对君少扬深恶痛绝,巴不得在有生之年别看见他。
“少扬也快到了吧!”
“回皇上的话儿,以王爷的速度今儿怕就要到了。”
“嗯,吩咐御膳房明日多烧些少扬爱吃的菜,备十坛陈年杜康。”
“皇上,您龙体欠佳,御医说让您少饮酒才为好。”
“少扬这孩子一路风雨兼程,定累了,喝点酒也好为他提提神,也让他好好清醒清醒,知道什么事必须做,什么事没必要坚持。”
“是。”
这般对话自然是出自皇帝和身边的贴身的老公公口中,暗中藏着的玄机和机锋,只有真正身处权利漩涡的人才懂。
……
在各人各有想法和盘算间,时间不急不慢的过去。
午时时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狠狠踏破皇都之宁静,风声猎猎、尘沙飞扬里,一骑以风驰电掣之速冲入!
跨坐在高头大马的男子着一袭暗金色滚边五爪蟒袍,发以玉冠束,俊美无俦的面容沉如水,紧扣住缰绳的大掌蕴含着强大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巨大力道,笔直而修长的腿紧夹、住了马腹笔直往前,背脊直挺,气势凌厉得如出鞘的宝剑,气场之强大宛若天神天降。
他——君少扬,皇族骄子,无论到哪里,一出现永远都是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这一刻的皇都,无论是在酒楼惶恐不安等待的纨绔子弟们、还是那些在首饰铺子包房里开了小半个窗户看着的花痴的深闺贵族女子们、还是茶肆里一心想巴结他的臣子都是痴傻地盯着那如同天神突降的男人,一双双眸子里皆写满了惊艳,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君少扬对于这一切却仿若未见,厉喝一声,“驾!”
他胯下高大的骏马一声嘶鸣,更加速往前方的乌衣巷冲去。
随着他的前冲,落后他仅三四步的金龙卫一干骑士也是涌入,瞬间就宛若黑云朝这方向聚拢来,皇都内顿时连天空似乎都阴暗了一半!
这是何等惊人的气势!
在他们走后的许久许久,人群里忽而爆出一声惊呼声,“哇!”
然后连锁反应一般,惊叹声不绝于耳,宛若汹涌起伏的波涛,一阵更比一阵激荡,那声音久久不绝于耳。
而在王府外,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拜见王爷!”
百匹骏马直抵王府门前时,早携众仆在此守候的管家立即迎了上去,见得他们下马立即行礼参见。
“平身!”
君少扬手上马鞭一收,转身对着黑衣骑士们命令道,“今日,自行安排。”
“是!”
众金龙卫也累了,风尘仆仆的脸上掩不住疲惫之色,听到这个消息正是求之不得,不然再让他们动,他们也动不了了。
“管家,迅速备好东西。”
君少扬对管家交待一声,越过跪拜的人,直往府内走去。
金龙卫们也一同进了去,比起疲惫不堪的他们,毕青还算精神头不错的。他大致看了下管家带出来的人手,还是和他们离开前的一样,顿时眉头一皱,拉了管家跟他说了几句悄悄话。
“真的?”管家听完,一脸诧异。
“自然是真的,你先去办,等王爷想起来了你再把人弄来。”毕青拍拍管家的肩膀,笑一声,也随着金龙卫们走进去了。
留下的管家微微思索一会,脸上顿时露出明白的笑容来:这王府空了那么久,也的确需要一个当家主母了,比起男主母来说,他还是觉得女主母好多了,起码女人的性子会比较软,好收拾。
想到此,他脸上的笑容又更灿烂了几分,招呼着众仆进府,令他们各就各位,迅速将先前他交待给他们的事给办了。
……
一番洗漱,沐浴更衣后君少扬并未传膳,而是吹口哨唤来那一只驯养的白色海东青,将约定的信号绑在了它的腿上,再放飞掉。
静静地站了一会,他这才走向床榻的方向。
连日的赶路,他也的确累了,在床边脱靴换裳后就这么歇下,手习惯性的一环,头偏向侧面的方向,低声唤一声,“小洛儿……”
下一秒,他眸光一滞,手僵硬在了原地。
这里没有熟悉的她的香气,没有她柔和含笑的面庞,一大片的空空荡荡提醒着他:现在的她还远在千里之外的驻地,并不在这里。
思念,一瞬间在心头泛滥成灾。
现在的她,在做什么呢?
他忍不住去想,她有没有乖乖地按照他临走的吩咐的好好用膳、好好休息,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更想知道在他这些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里,她是不是也一如他思念她一般思念着他呢?
浅浅一笑,他将腰间系着的玉佩解下,轻轻摩挲着那一个‘涟’字,眼前幻想出她含笑的容颜,他痴痴唤一声“小洛儿……”
将玉佩贴在心口,就这么多日来的第一次沉沉睡去。
约莫二更的时候,沉寂的院子里忽然有了动静。
哧!
是利刃出鞘的声音,倏尔划破夜之静谧,在这片天地落下丝丝危险的味道。
幽暗的室内,静躺在床上的身影,一动。
“你们快让开,咱家是奉了皇上的口谕,令王爷速速入宫觐见。”
外边儿,响起太监独有的尖细声音,在这夜,就如锐器狠狠刮过铁器时发出的声响,直刮得人耳膜生疼,在这夜显得那么瘆人。
除了院子里的呼呼刮过的凉风,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
“大胆,你们这是连皇上的命令都不听了吗?”那尖细的声音里,明显带了几分气急败坏之意。
还是一片寂静,无边的静。
“你们是聋子还是……”
‘砰’的一声,随着那一扇门的打开,那一个刚才还气势汹汹叉腰骂人跟茶壶般的胖太监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他愤然从地上爬起来,正想看清楚那斗胆推他的人是谁时,一道森冷的声音幽幽响起。
“吵,给本王把他的牙齿一颗颗的敲下来!”
“是!”
利刃收归鞘的声音和那沉声应声同时响起,那胖太监被吓得腿都软了,却还没等他开口说出求饶的话,一阵剧痛袭上他的面颊,接着一颗一颗的发黄的牙齿便是不断地从他口腔飞出,他几乎痛得要昏死过去。
“起来!”
黑色的靴尖,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说话的语气,是让人连骨头都发颤的森冷。
胖太监身体控制不住地一阵颤抖,吭哧吭哧大声喘着粗气,一滴滴冷汗从他额头不断落下,这一刻他分明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已经一脚踏进了地狱。
这时候的他,哪里还能站的起来?
“没用的东西!”君少扬冷睨他一眼,森冷的凤眸里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憎恶,“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日后请本王让他自己三跪九叩抬着八抬大轿来接,若要再让本王发现他假借父皇的口谕来骗人,休怪本王心狠手辣拔了他那根舌头!”
这狠辣的话落下,空气瞬间都变得肃杀。
胖太监脸色的冷汗越滴越快,一张白胖的脸如纸般苍白,可怜的他根本说不出话来,更不敢迎上那几乎能冻伤人的冰冷视线。
一时间,竟僵在了那里,身体如筛糠一般颤抖着。细小的声音渐渐响起,空中飘起浓重的尿马蚤味,竟是他活生生吓尿了!
君少扬眉头狠狠一皱,倏地地收回视线,冷声对两个侍卫命令道,“把他给本王丢出去!”
胖太监听到这喝声,再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惊吓,直接就被吓晕了过去。
两个侍卫应一声,两人拎了他,足尖一点掠过平地,飞身而起直向外而去,到得府门口的围墙时同时松手,真的是把人给‘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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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看着像是叙述,所以没太大的起伏,不过经过这些伏笔就算是埋好了,下一卷直接是正文,里面剧情都在。虽然订阅惨不忍睹,但好歹也有人看呢,反正不是吹牛,哪怕只有一个人看,照样写下去,扑也要扑得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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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oo3:少扬腹黑西门涟辟开新征程
在皇太后的眼里,君少扬是最沉稳持重的孩子,乍一看见他露出这般神色,便知道事情不寻常,眉峰一蹙,“发生了什么事?”
行动派的皇帝不等君少扬回答便凑过去,念出字条上的内容,“勿寻,十五日后至皇都。”
定是出事了!
君少扬将字条一捏,满脸的冷厉之色。
皇帝眼皮子一跳,刚想说话便听得皇太后冷声道,“谁将至皇都?”
皇帝立即就闭了嘴,抬眼看君少扬。
“皇祖母!”
君少扬单膝跪下,拱手道,“请容许孙儿领兵出去寻人!”
“胡闹!”皇太后一听便知他要去寻谁,面上顿时染上薄怒之色,斥一声,“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恨不得置你于死地,你竟然想着这时候领兵出去?!”
君少扬手一紧,皇帝眼皮子再次一跳,忙道,“这字条上既说是十五日后至皇都,定会准时到的,少扬你不必太过担心。”
怎能不担心?
君少扬眉头皱得死紧,禀告道,“皇祖母,西门涟性子执拗,视兵将如亲人,在孙儿离开驻地时她是以两军还不能与孙儿手底下的金龙卫磨合,是为一盘散沙,不但不能为孙儿添加实力反为阻力为缘由故而不离。孙儿知她,她做的决定从来都不会朝令夕改,而今竟这般急着赶来定是那边出了要事。”
而这‘要事’最有可能的便是——来自于太子党的击杀!
越想,也越是担心。
只恨,身未生双翼不能飞到她身边去。
“说到就必然能做到!”皇太后面色更沉,长袖一拂,“你既在哀家面前百般赞扬她,那么就让哀家看看她真正的实力!在此之前,选妃一事势在必行!”
“皇祖母……”
皇太后冷声打断他的话,语气稍缓,“若她能在十五日后赶到,成功入了哀家的眼,那么为你选的那些妃子哀家会将她们指给其他适龄婚配的皇子和贵介子弟。”
她说罢抬眼看向君少扬,捕捉到他眉眼里突现的一丝喜悦和那刚掩去的焦灼,冷笑一声,疾言厉色道,“若她不能准时到,那么即使你不愿意也必须按照哀家的意思和哀家为你择的妃子成婚,彻底断了和她在一起的念想!”
“母后,她一定能的!”皇帝大声的回答,比君少扬更快了一步。
“闭嘴,这里没你插嘴的份!”皇太后怒斥一声,皇帝脑袋一耷拉,眼角的余光瞥向君少扬的手,目光上移后朝他拼命使眼色,示意他快点答应下来。
君少扬准确的捕捉到了皇帝的目光,眸子一眯,瞬间有了主意,也是答应了下来,“好!”
“记住你的承诺!”皇太后道一声,走下阶梯,君少扬起身要去送却被她拒绝,出朝廷后领着女官和侍卫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她一走,耷拉着脑袋的皇帝顿时满血复活,立即朝君少扬伸出手去,动作一做,立即惊觉自己的动作太过急切了些,掩饰性的装模作样咳一声,“少扬,把字条给朕再看看。”
他话语镇定,可那一双死死盯着字条的手却是流露出深深的渴望。
君少扬早胸有成竹,自是谦恭答应一声,“是。”
说罢,双手将字条奉上,却在奉的时候将字条展开,让上面的字更显露于人前。
皇帝想装作毫不在意的接过,可一看见那字儿顿时就顾不得矜持,宝贝般的接过。一转眼看见君少扬盯着自己的眼光有些太过灼热,顿时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想掩饰来着。
君少扬怎会放过这绝好的机会,当下意有所指的道,“这笔迹乃是西门涟亲手所书,看这晕开的墨迹便知她定是在十分匆忙的条件下写下。父皇,您说要是让她静下心来写会是什么样呢?”
皇帝眼睛亮晶晶,“定是绝好。”
字条上的字儿,个个刚劲独立,宛若铁笔银钩而成,大气磅礴,挥斥方遒之豪气尽隐其中,是难得的好字儿。在看到这字儿的第一眼他就恨不得立即据为己有,可那是母后在场他需要淡定,看到儿子把那字条捏了两回,他肉疼得要命啊。
君少扬垂眸,长长的睫毛掩下眸底的算计之色,悠然道,“若是她成了父皇的儿媳妇,父皇生日的时候她定是会献上祝寿词的。”
皇帝的眼睛顿时比夜晚夜明珠更亮,哥俩好地手搭在君少扬的肩膀,谄媚的献计道,“少扬啊,这儿媳妇儿你就是挖空心思也要给朕娶回来,你皇祖母有张良计咱有过墙梯,如若她不能在十五日之内赶回来,你皇祖母给你纳的那些妃子你父皇朕一定全丢给别的皇子和贵介子弟,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人送到你府上去。”
“可是皇祖母的命令……”君少扬故意露出迟疑之色。
皇帝顿时气短,旋即一咬牙作壮士扼腕状,“反正不是被揍一次两次了,习惯了,朕的皮够厚没事!”
“谢谢父皇!”君少扬忍住想笑的,作感激状道,“等她回来,儿臣必定让她先献给父皇一部父皇最喜爱的《金刚经》。”
饼先画下,至于到时候给不给,那要看到时候小洛儿有空没有了。
皇帝若是知道此刻君少扬的盘算必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可这不是不知道嘛,在美字的诱惑下他无比欢乐的应一声,更宝贝地将手中微有皱褶的字条看了又看,真是越看就越喜欢吶。
“儿臣告退。”君少扬适时道。
“去吧去吧快去吧!”皇帝正巴不得好好欣赏字儿呢。
君少扬默默退下,出宫殿寻到自己的马车,撩开帘子坐了进去。
“回府。”
话音落下,那撩起的帘子同时落下遮住他脸上甚少露出的忧虑之色。
马车以极快的速度驶向王府,沿路无论是谁一看见马车上有厉王府的徽章的马车,即便上一刻车被抢道愤怒到想骂娘,下一秒立即令车夫将马车赶到一边,生怕自己入了阎王的眼。
“拜见王爷!”
马车于王府门外停下,车夫赶车进去,君少扬快步行向书房,一路不断有人向他行礼,他恍若未闻一般脚步不曾停下半刻,一直到推开书房的门进去坐在书桌后边。
“毕青!”他唤一声。
“属下在!”
洪亮的声音自外边响起,毕青很快进来,单膝跪下行礼。
君少扬手虚扶一下,示意他起来,待得毕青起来后君少扬道,“你速联系风三和王四、李五,所有的资料速呈上来,另派人手速购置大宅,用以备用。”
“是!”毕青应一声,速离开。
他离开后君少扬又召集数人,令他们分别赶向各个从驻地到皇都的城门关卡用以接应人,他们都离去后君少扬才揉着发疼的太阳|岤静坐下来休息。
才空下来片刻,便是又想起她来,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带着她一起来?
“唉……”
一声叹息溢出喉咙,他眉心皱褶更深。
……
——十日前的驻地——
“主子,前边暗哨有发现,一大片人正向着这边靠近。”
灯火摇曳中,史扬单膝跪在案台前,一张白皙的脸在灯火光芒照耀下更显温润。
“嗯。”西门涟搁下手上的狼毫笔,抬眼问紫莹,“近期内第几次了?”
“第五次了。”紫莹回道。
都第五次了啊!
西门涟暗黑色的瞳眸中妖异的光芒一闪而逝,叹息一声,“果真是我太心慈手软了吗?”
紫莹和史扬双双沉默,若是五日内连斩杀数千人这还叫‘心慈手软’,那这世间‘心狠手辣’从何而来?不过他们同样清楚她这话不是随便说说,以她之能若不是要训练两军的作战配合能力,怕早将那些妄想偷袭的人杀得片甲不留了。
思及此他们也不由得偷着乐,若是让那指挥偷袭的人知道她只是把那些人给他们当作练手的给玩儿,还不得活活气死啊!
西门涟豁然站起身来,沉声对史扬道,“传我号令,点齐所有将士今夜子时备战突围。顺便告诉众将士,今夜手起刀落不必留情,那些人既然这么喜欢这里我们就成全他们,让他们留在这里。永远的!”
最后的三字,斩钉截铁犹如重石坠地。
“是!”史扬头一抬,喝应一声,再不耽搁立即出去办事。
西门涟俯身,重新拿起搁置的狼毫笔,蘸饱了墨,快手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九字——勿寻,十五日后至皇都。
写罢,卷起,吹一声口哨唤来海东青,不等墨迹干透便是将写了字的那一块儿撕下卷起,并将其卷在了它腿边的小小竹筒里。
“叫他,等我。”
轻道一声,她将海东青放飞,目送着那一道雪白的身影远去,她眸子微眯起,唇角亦勾勒出浅浅的笑弧来。
只有那一位才能让公主如此笑吧!
紫莹低下头去,抿唇浅笑,只要公主开心大家也会开心的。
房间内,静默无声。
直到外面响起了火把的毕剥声、人群的欢呼声、兵器舞动带起的劲风声时,西门涟低下头来,唇角的笑意顿时敛尽,冷眸一沉,大步往外走去。
紫莹眼皮子一抬,默默跟上。
到得外面,凤凰军所有将士和虎军以及留下的金龙卫一干人等已经全部到齐,他们看到西门涟时一个个迅速抬头挺胸,刚才还嬉皮笑脸的神情变瞬间变为肃然。
西门涟走至他们前方,冷冽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扫而过,所有人的身体瞬间紧绷,那样的目光让他们都错觉的以为是在她是在看自己。
“全体将士听令!”
西门涟沉喝出声,众将齐上前一步,以喝声?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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