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
客厅里的很静,没有一点儿声音,6大松的面色凝重,好像生意上碰到了难题。6大松叱咤商场这么多年,很有魄力,很少看见他这么凝重的时候。
“出什么事儿了,父亲?”6小海担心的问。
6大松看了一眼江一米,江一米很自觉地说:“你们聊,我去外面转一转。”
透过窗子,6小海能看见江一米宝蓝色的身影消失在花园的尽头,她的头发一直是这种长直发,比那种美发店里做的自然的多。
小镇的郊外除了米江,还有一条狭长的小河,夏天的时候,江一米偶尔会在小溪边洗头发,头发长直黑滑,少年时的江一米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但好在,她的眼里只能看见他。
“在城郊那块地皮的竞标中,我们遇到了强劲的对手。”6子川听到过这桩生意,父亲对那块地倾注了很多心血,打算着建成一个古典的住宅区,连周围的学校,商业区都规划在内了。6大松和副市长也做过沟通,本来铁板定钉的事情,怎么会突然出了变故。
“为了那块地皮,3f公司出资给主管土地审批的副市长开了个超市,投资金八千多万,但超市的所有权是属于那个市长儿子所有。钱没有经过这个副市长的手,法律上暂时也不会找到他受贿的证据,他又不是神,这块地,他不批成3f,那简直就是拿要求神的标准来要求他。“
6小海也知道父亲对那块土地本来是势在必得的,忧虑地问:”还有没有办法。“
6大松说:“办法倒是有一个,就看你大哥的了。“说着,他看了6子川一眼。
6大松说:“替我摆平这件事儿,非陈氏集团不可。陈氏集团不但实力强大,且在大6和台湾的政界脉胳很广,由他出面,我想一个小小的副市长没有能力与之抗衡,但关键是你大哥现在想悔婚,陈氏集团别说帮我,一旦悔婚,不把我在商界逼的走投无路就算他仁义了。“
“大哥有婚约?“6小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事儿,他控制不住的生气:“既然有婚约,为什么还去招惹……别人”。
他着实费了点功夫,才能不让“江一米”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
“父亲,你别想拿生意来的事儿来逼我,婚约是你们自己定的,我可没承认过。你创造过很多商界的奇迹。儿子相信您,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每次都能遇到峰回路转”。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6子川说的轻描淡写,但用词还挺文艺,这让他自己都严重怀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江一米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连这三分矫情,两分二货都在“随风潜入夜“中,达到”润物细无声“的效果了。
6大松手指轻敲着椅子的扶手说:“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生意做到现在,每个企业的账户上都有些经不住查证的地方,生意失败是小,被对手抓住证据,在一败涂地之后,还有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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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放过她,就是放过你自己
听到6大松说如果悔掉与陈家的婚约,可能会有牢狱之灾,6子川知道父亲的话里面并没有夸张的成分。以陈家的社会脉胳和商业实力,和他们为友肯定是千万倍胜过与他们为敌,
但是,在他三十多年的生命中都是循规蹈矩的,他很想为了自己心里那种踏实的幸福感赌上一把,大不了粉身碎骨。所以他表情漠然,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
6小海听到父亲的话,却很担忧。自从知道自己是被拐卖的孩子那一刻起,他就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也喜欢那个米江的小镇,但是没找到父母前,他总有一种漂泊无依的感觉。等来到这个家,母亲去了,父亲也逐渐在衰老。
对于目前这个家庭,他更珍惜,也愿意去承担一些责任。所以,他很坚定的对6大松说:“父亲,你看我可以为你分担什么吗?”
6大松的眼里闪过一丝疼爱,6子川笑了一下。一直是这样,虽然他是哥哥,但6小海一直更讨父亲的喜欢。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面对的都是批评。而6小海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接受的都是表扬。
他记得7岁那年的夏天,天气闷热。父亲的生意刚刚起步,家里条件还不是特别好,午后6大松给小儿子用冰块湃了一块冰镇的西瓜,6子川偷偷的吃了,那种凉爽的滋味在闷热的夏季直爽到骨头里。
6大松领着6小海回来,找那块冰镇西瓜,没找到。不由分说拿起扫帚就劈头盖脸的朝6子川砸来。6子川直挺挺的立着,一动不动,任由他打。本来6大松只有三分气,看见他这样子,气立刻升到七分,换了门栓,6子川却毫无惧色,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等母亲把她拦下来的时候,他只问了一句话:“妈妈,我到底是不是爸爸的儿子。”
在八十年代的很多家庭,衣服总是大的穿旧了给小的穿,玩具也是大的玩够了再给小的。但在6家正好是反过来。有一次6大松给6小海买了个帆船,6子川看了特别喜欢,但守着6大松总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样子,私下里却把6小海哄的团团转。
家里来客人的时候,6大松也喜欢让6小海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客人会夸:“这孩子真帅,胖乎乎的,又乖又可爱。”
6子川一走进来,6大松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又去哪里疯了,这个男孩子又淘又皮,还一身懒骨头……”
六七岁的时候,6子川已经有了强烈的自尊感,在6大松在客人面前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的那天傍晚,他把弟弟弄丢了。
6大松嘴里不说,但心里一直有芥蒂。6子川想,也许父亲说的是对的,潜意识里,他并不希望和6小海生活在一个家庭中。在父母离异,母逝父老的岁月流逝中,陪伴他的是商场的杀伐决断。在商场的硝烟弥漫中,他越冷酷,才越能感觉不到心魔的存在。
而能给他安慰的,除了小陌,更多的是无尽长夜里闪烁的烟头,和一屋子的轻烟缭绕。每条香烟上都刻着:吸烟有害健康,但是他不在乎。而他的健康,也没人在乎。
有了江一米,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想戒烟,用认真的态度,好好的生活,像城市或乡村所有平凡的夫妻一样。
世界很大,两个人很平凡,但这个很大世界,总有一小块天空能容下他、江一米和小陌平平静静的相依。
6大松看6子川的没有一点儿妥协的意思,说:“子川,你虽然嘴里不说,我知道你从小到大一直觉得我偏心,但你知道我为什么偏心吗?”
他接着说:“我对你要求严厉,对你刻薄,是因为你的性格……像我,倔强,不肯认输,对对手绝不手软。我一直严厉的要求你,就是想让能干成大事儿。但是,小海不一样,他天性里面就有一种敦厚,你要不信,眼前就有例子,对江一米这个姑娘,你两个的选择就完全不一样。”
听到6大松最后一句话,两个人都愣了。6大松不管两个人的表情,喝了一口水说:“小海和江一米一起长大,对了,他在米江被一个姓李的铁匠收养,改名叫李小刚”
“子川,你可能从江一米那里听过这个名字,只是没想到就是你弟弟。5年前,我们找到小海时,他被查出患病送到美国去治疗,他对江一米不辞而别,是不想连累她,不想让她担心,但这几年,据我了解,你弟弟从来没放弃过找她。”
“而你呢,子川,你做了什么就不用我这个当父亲的来告诉你了吧。“
“你是调查过江一米的父亲,得知屠户江大发参与过你弟弟的拐卖工作,从中起过重要作用。而且在我们已经追踪到米江,调查过被卖给一个李姓铁匠时,也是江大发让李铁匠抱了另一家的男孩,骗过了我们。那次从米江回来后,你母亲哭了一路,回来就病倒了。你调查清楚后对江大发恨之入骨“。
屋子里很静,听着父亲的叙述,两兄弟各怀心事:
“你想让江大发尝点儿苦头,但是那江大发却自己患病死了,所以你才把气都撒到他女儿身上,因为江大发就这一个女儿,他酷爱此女。你把她带来见我,许给她婚姻,不就是想等她对你死心塌地的时候,再一脚把她踹开吗。儿子,冤冤相报何时了,她父亲已经死了,你弟弟也找到了,你……就放过她吧,她一个女孩,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也够可怜了……“
“放过她吧,放过她吧……“因为屋子很大,周围一片寂静,6大松的声音嗡嗡的,像有回声一样。
而旁边的6小海听完这些已经红了眼,恨恨地看着6子川问:“父亲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吗?6子川也迷茫了。6大松说对了开头,但是他并没说对结尾。
他5年前在米江岸边的小旅馆里接触江一米,那是江一米第一次见他,但是他对江一米已经很熟悉了。
那个迷迷糊糊,有时候犯愣的小姑娘,父亲生病的时候,会在人前笑的没心没肺,但一躲过别人的眼,就哭的稀里哗啦。她父亲生病她表现出的那种痛,好像深入到骨髓里面,这让从不手软的6子川放了她一马。
6家找到6小海后,在体验的时候查出了病,立刻送他去美国。而6子川从公安局那边得知弟弟下落赶到米江时,已经和6小海擦肩而过。但在旅馆却碰见了喝的微醉的江一米,他占有了她,伪装成初次见面,一夜风流的样子。
在接下来的五年里,他没有对那张面孔有刻骨的思念,但那张脸却经常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浮现在他眼前。
五年后的重逢,他还是想要她,共同生活的日子他逐渐被她的善良打动,忘了最初的目的,竟然梦着到能执子之手,与她慢慢的变老。
他以为有些事能瞒她一辈子,却忘记了他有一个神通广大的父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一切调查的清清楚楚。
他不敢想,江一米如果知道了这些,还能有和他一起走下去的勇气吗?他知道,江一米没有安全感,她除了怕突然放手,更怕的是欺骗。
而6小海,给了她突然的放手,虽然是为了爱。
他,给了她欺骗,虽然最后爱上了她。
面对6小海的质问,6子川淡淡地说:“你只问我是不是真的,你也该问问咱们的父亲,人家江大发为什么会拐卖咱们家的孩子。”
6大松叹了口气说:“千错万错都是爸年轻的时候糊涂,辜负了敏如,也辜负了你妈。我希望上一辈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你们两个和江一米也别在有任何纠缠了,纠缠下去只是一个死结,对谁都不好。”
他话还没说完,6小海打断了他,直视着6子川说:“我不管上一辈做了什么事儿,也不管江大发怎么样,但是,一米她小时候连个虫子都不敢踩,一切跟她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往她身上扯,你……你……你混蛋,6子川。”
一边说着一边扑上去,撕扯着6子川的衣服,吼道:“你把她怎么了?”
6子川看着小时候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跟屁虫,他为了江一米杀了自己哥哥的心都有,是谁说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看来,江一米这件衣服,非同寻常。但是,他都做了什么啊。
现在,他和江一米之间,隔了不仅是陈氏集团,不仅是6大松,还有不光彩的开始,充满欺骗的故事情节,以及弟弟的深情。
6大松把6小海拉开,和蔼的对6子川说:“子川,放了她吧,放了她,就是放了你自己。”
“啪”外面有个花盆打碎的声音,屋子里的人一下子停下来,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6子川心头,他走去门看了看,院子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只调皮的花猫在窗台上懒懒的晒着太阳。
第三十四章:六朝古都,晓风残月
6子川推开门,院子里空荡荡的,正在他对着那只慵懒的晒着太阳的花猫发愣的功夫,6小海却急匆匆的冲了出去,6子川看到地上摔成一地碎片的花盆,心下一惊:“刚才一米回来过了。”
想到她有可能听到三个人的谈话,6子川只觉得太阳晃的让人发晕,他正要追出去,6大松却结实的扯住了他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
他挣开父亲的手,6大松却淡淡的说了句:“子川,让小海去吧。”
“让小海去”,父亲的声音低沉悲凉。
这一生毕竟是他欠了弟弟的。6子川突然觉得有只叫做命运的大手紧紧的扼住了他的喉咙,那只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他曾经得到,但又不得不失去。
江一米走在异乡的大街上,来来回回的人群攒动,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她们都顾不得停下来看一眼自己脚下的路。
明明是晴朗的天气,她却一直听的有潇潇的雨声,她机械的走着,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她还记得李小刚那次突然的放手,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去爱了,可是莫名其妙的又陷进了被人关心的爱里,在母亲生病的这段最脆弱的时期,她像一只迷途的羔羊,轻易的钻进了猎人精心编织的圈套。
而猎人不要她的钱,不图她的色,只要她的心,只想让她再一次粉身碎骨,而自己,轻易就让他如愿了。
自己每一次付出,都必会毫无保留,所以才会伤的片甲不留。
“嘀嘀……”耳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响,转过头,一辆货车朝自己的方向飞驰而来,江一米愣愣的看着那辆车,丧失了反应的能力。
转眼,那辆车就到眼前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扑过来,猛的把她推开,江一米觉得自己好像要晕过去了。
江一米好像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见微醉的自己在米江岸边的旅馆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无尽的缠绵,那男子的唇是滚烫的温度,在她光洁的皮肤上处处烙下火热的印记。她听见自己不可抑制的轻声低吟,销魂的曲调像从另一个嘴里发出来的一样。
在梦里,她看不见那个人的脸,但却看见他身上那只深蓝的吊坠儿一起一伏的晃动。
他身上的汗水滴到江一米的脸上,江一米着急的想看清他是谁,但他的面孔却一直模糊。
“一米,你醒来。”
江一米睁开眼,看到憔悴的6小海露出宽厚的笑容。
“我大概是晕过去了,李小刚,我睡了多久了?”听到江一米喊李小刚,6小海有点儿动容,他紧紧的握了下江一米的手,没说出话来。
江一米觉得身上没劲儿,她朝门口看了一下,门外没有一个人,她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我不是有意错过,但我却一直这么做,错过了花满枝丫的昨日,还要错过今朝。”她年轻的时候,不止一次抄过的诗句。曾经这么喜欢,难道冥冥中注定是她命运的写照吗?
“小米,你什么都不用想,好好休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6小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一直吗?”江一米的反问当中,带有一丝讽刺。
6小海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小米,我并不是想和你重拾旧情,我是想获得能重新爱你的资格。”
二十八岁谈爱,真是一个奢侈的可以的话题。
“你好好休息,我让周嫂给你准备点清淡的食物。”6小海叮嘱完了要出去。
“等一等。”江一米想起了什么似的。
“你是不是有个深蓝的吊坠儿?”江一米想起了什么似的,问6小海。
6小海又重新回到床边,解开上衣的扣子,把那个深蓝的吊坠儿从胸口前掏了出来:“你还记得它?”
江一米说:“可以给我看看吗?”
那个吊坠儿从来没有离过6小海的身,江一米拿在手里,细细的端详,看着不过是寻常的饰物,对着光线照了照,依然看不出任何异常。
正想还给6小海的时候,江一米终于在吊坠背面的最小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纽,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h”。
江一米摸着这个吊坠儿的厚度,问6小海:“这是个双层的,你打开过吗?”
6小海摇了摇头说:“自从我有记忆就戴着这个东西,后来被贩卖,人贩子从我手上拿走过,但问了一些人也不值什么钱,又还给我了。本来就是不值钱的东西,我母亲给我们兄弟两个人一个求了一个,也就是图个求平安幸福的意思。”
“这里有一个纽,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6小海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江一米保证:“我不会把它弄坏的。”听到她的生疏的解释,6小海为那一刻的犹豫后悔,这是母亲留给他的东西,但是,那又有什么要紧,母亲在九泉之下也是希望她能幸福吧。
江一米打开那个双层的吊坠儿,里面有一张极小的缩版照片,男的英气,女的秀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一个手里抱着一个胖娃娃,大的浓眉英目,小的憨态可掬。
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6小海的母亲把这个家庭最幸福的时光永远刻在这张照片上,并让这种幸福永远的跟随着自己的孩子。
多么细腻的心思,世间有什么爱可以与母亲的心相比较。
这五年来,江一米一直把这四口家的幸福挂在自己的身上,并天真的以为那会是李小刚临走前留给自己的信物。
她真是太自作多情了。李小刚的吊坠儿从来没离过身,自己那个吊坠儿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她想起来初见6子川时他三翻五次因为吊坠儿和自己纠缠,原来以为是他无理,没想到竟然是自己错了。
江一米把吊坠儿还给6小海,6小海却说:“小米,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它一直戴在我身上。现在,我想把它送给你,你别有压力,我只是想让它陪着你。”
让它替你陪着我?江一米暗想,五年前她以为她青梅竹马的小新郎会把贴身的东西留给自己,但是他没有,现在他想留给自己,但自己,不再需要了。
江一米摇摇头说:“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你自己戴吧。”
6小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他问:“小米,别把我推开,哪怕把我当作一个哥哥,一个朋友,只是别把我推的太远。”
“小米,拿着这个吊坠儿,这是咱们重逢哥哥送你的礼物。”
江一米突然想起十三岁那年的夏天,午后的一场暴雨,给小镇的炎夏带来一丝凉爽。在暴雨如注的时分,江一米透过自己家的玻璃窗看到老宅后面废弃的宅子里,李小刚在和一个小男孩用玩具把水挡成一条小小的溪。
江一米趴在窗前看,李小刚边玩边时不时的抬头看江一米,江一米那时已是袅袅婷婷十三余的少女,一个在窗子里面,一个在窗子外面,只是看着,江一米又黑又真的头发上扎了条显眼的红丝带。
雨后,三三两两的伙伴们出去玩,江一米穿了个绿色的小靴子,踩在水里,啪嗒啪嗒的声音。小伙伴们都去近郊的林子里捉知了,江一米也去了,她每到一个地方,李小刚就远远的跟着。
路上遇见李小刚的二姐儿,铁匠家刁钻古怪的二女儿,二姐笑嘻嘻的问江一米:“小米,你家的电视是不是有魔力啊,你看我们家小刚放着自己的电视不看,天天跑你家去。”
江一米听了脸禁不住红了,而远远跟着的李小刚在僻静少人行处,突然跟上去,脸上透着腼腆和一丝羞涩,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说:“那个……送给你的,你戴这个,好看。”
第一次收他的礼物,天正蓝,草正绿,花儿正香,而她和他,正年轻。
再次看到他送礼物,中间隔的已经不仅仅是十几年的光阴,不仅仅是逐渐老去的容颜,和爬满了沧桑的心。
江一米接住吊坠儿的当口,6小海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碰触了江一米的手,见江一米并没有激烈的反对,他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你们亲热的。”一声娇俏爽利的低呼,让江一米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吃饭了,我主动上楼来喊你们的……咦,你是小海吧?长的和你哥还真有点像……你是小海的女朋友?……你怎么能长的比我还漂亮呢?”
江一米和6小海都不知所云的看着眼前这个短发俏丽的明媚女子,化的淡妆,看不出年纪。
“哦,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一诺。今天刚到这个城市,来看看伯父。听说小海回来了,上楼来看看……没想到……我可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陈一诺,江一米整理好被子在床边出了一会儿神儿。即使她是个二货,但也是个简单的二货,她不喜欢生活变的如此复杂,前男友,现男友,情敌,或者里面还夹杂着上一辈的爱恨情仇。
是她该真正离开的时候了。
第三十五章:尘归尘,土归土
陈一诺是个明媚俏丽的姑娘,青春阳光,短发飞扬。五个人的一起的晚餐,只听见她干净利落的声音,6大松威严,6子川冷峻,而6小海的目光一直在江一米身上,对别的人根本视而不见,江一米食不知味,但一如既往的佯装淡定。
不是她爱装,而是除了淡定,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有什么样的资格,又能对着谁去任性的表达自己内心的波涛翻滚。
订了明天的机票,江一米决定了一个人走。
陈一诺约着一家人晚上出去玩,江一米借口身体不舒服,推辞了。他们一家人出去热热闹闹的,自己跟着算怎么回事儿啊。
这点自知之明,江一米还是有的。
收拾好行礼,一个人躲在陌生的大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卷落叶,江一米只希望能快一点儿到天明。
入夜了,城郊的黑暗无边无际,周围没有一点儿声音,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让江一米有点儿心悸。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急匆匆的,划破了夜的寂静,江一米睡的迷迷糊糊的打开门,喝的半醉的6子川挤了进来。
江一米正穿着睡衣,6子川转过身把江一米挤在门上,他的吻粗暴的覆盖下来,带着浓重的酒气,铺天盖地地,不给江一米反应和拒绝的时间。
“你走开。”江一米试图使劲推开他,却被他搂的更紧。6子川粗暴的撬开她花瓣一样的唇,用力的吸吮,带着从未有过的狂躁和野性。这种粗暴让江一米害怕,她开始哆嗦,但6子川并不准备放过她。
6子川有力的大手在她全身游走,从脖子到肩到腰,最后停留在江一米丰满的臀部,他用力的揉着,像末日的疯狂。
“你滚开……你这个流氓”。江一米气的口不择言。
6子川双手挤住江一米的头,指尖插进她的头发,稍一用力,江一米的头情不自禁的仰起来。
江一米注视着他,眼神儿平静,没有爱,也没有恨。当她义无反顾的跟着他来到这里,本来抱着为幸福争取到底的决心,但最后,却发现只不过是一场闹剧,那时,她对他的爱,就已经死了。
这种目光让6子川受伤了,但同时也激怒了他。他一把扯开江一米的睡衣,用力的揉着着江一米的双峰,狂野、霸道,但手指和掌心力度配合的非常到位,虽然用的力气很大,虽然江一米觉得在她向6子川伸出手,但他却后退的一刹那,他们两个的爱情就不存在了,但在生理上,江一米还是感觉到丝丝的快感。
江一米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6子川另一只手用力扯下江一米的内衣,手指用力的插进江一米的下体,这种动作在两个人一起的日子,从来没有过。这让江一米感到耻辱,但更耻辱的是,自己的身体在这种动作中却得到了不可抑制的快乐。
6子川抱起江一米进了洗澡间,洗澡的水哗哗的开着,他把江一米放在洗涮的台子上,那种狂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尽的温柔,他温柔的吻过了江一米每一寸肌肤,神情很专注,甚至有点儿虔诚。
他分开江一米的双腿,温柔的吻着她的私地,江一米越是扭动着拒绝,他就越霸道,力气大的惊人。
他从来没有这么耐心的做过这些,江一米狠狠的咬住嘴唇,但仍然抑制不住被唤醒的身体叫嚣的渴望。
他终于缓缓的进去,大而充实的感觉撑的她有点儿涨。江一米还是咬着嘴唇,6子川开始快速用力的进出,江一米不自觉的后仰,手撑着凉凉的玻璃台面,双腿分的很开。
这是一个很耻辱的姿势,但是他却进入的前所未有的深,不一会儿,江一米溢出很多水来。这些水让6子川很兴奋,他低声地说:“江一米,这五年来我都忘不了你,你身上这股风马蚤的味儿。”
江一米听到他这么说,下身不自觉的收的很紧,6子川渐渐喘气粗了起来,进入的更深,江一米开始有了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而且一浪高过一浪,胸部也随着他的动作激烈的起伏。不知过了多久,江一米觉得意识迷蒙,脑子一片空白,又像坐过山车,一下子冲到顶峰……然后,不可思议的是,她的下身像喷泉一样喷出水来。
6子川也开始有呻吟,他继续在江一米的身体里穿插,力度适中,节奏熟练,很会配合江一米的律动,江一米实在忍不住呻吟。
“想叫你就叫出来……大声的叫……”6子川命令她,江一米忍不住叫了起来,开始配合他。那一次江一米达到顶峰的状态三次,直到几乎瘫软到冰凉的台子上,6子川才放过她。
江一米觉得自己快要昏迷了,冲了个澡跑到床上躺着,6子川却不依不绕的跟过来,什么都没说,只是躺在她身边,喘气并不均匀。
江一米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6子川又在亲她,她厌烦的推开他,他却自顾自的吻下去,用手又插进江一米的私地,轻轻的在她敏感的地带划来划去,带来一丝丝战栗的快感。在一起这段时间,6子川了解江一米的身体,就像了解她的性格一样。
江一米很想拒绝,但身下已是泥泞一片。6子川让她叭在床前,慢慢的从后面进入,6子川一边用双手揉着她的双峰,一边慢慢的进出,江一米又不自觉的跟着他的节奏扭动,一阵疯狂的动作之后,那种在坐过山车的感觉再次漫天袭来。
疯狂的一夜,像最后的狂欢一样。休息了良久,6子川说:“江一米,我真的不会忘记你。”
江一米冷笑了一声:“不会忘记什么……做这个吗?”
6子川也冷冷的回道:“当然,我们两个配合最好的时刻,都是在床上。我见过不少女人,但还没有一个女人能像你这么风马蚤,那叫什么来着,是不是叫做潮吹?”
江一米真怒了,她想把枕头扔过去,想上去扇6子川几个巴掌,但是都控制住了。她并不是包子,只是觉得一切都很没意思。
极度快乐之后,是加倍的寂寥和空虚,没有爱的狂欢,有时候更是一种折磨。
6子川见江一米不说话了,自己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坐起来点了一支烟。
江一米又问:“5年前,你在米江岸边的旅馆找上我,就是为了替你弟弟报仇?”
6子川感兴趣的问:“怎么,你想起来了?不是失忆了吗,是装不下去了,还是再装就没意思了?”
江一米说:“我还有一点儿不明白,我父亲为什么会参与你弟弟的拐卖,他虽然性情粗鲁,但本性并不坏,再说,你知道,我们家也并不算贫穷。”
6子川吐了一口烟,笑道:“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那个风流成性的大美人妈妈,她和6大松同志不知道怎么就搞上了,我当时就不明白,6大松同志当时怎么就着了魔,放着贤惠的妻子不爱,偏偏喜欢上一个放浪的女人。见了你,我才明白了一两分……哪个男人要是在床上拥有过你,就再也不想那些鲜花野草了……”
江一米对他话里的讽刺听而不闻,冷笑了一声说:“谢谢抬举,想必小陌的母亲九泉之下听见你和我讨论这个,也会觉得自己所谓的为爱牺牲并不值得。”
6子川也报之以冷笑:“小陌的母亲?你少搞笑了,那就是编给你的故事,傻瓜,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信。小陌是我收养的一个弃婴儿,我根本不知道她父母是谁。”
江一米吃惊的扭过头看着6子川,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的很,她根本就从来不认识他:“你为什么要编造一个这样的故事?”
6子川穿上了睡衣,系上上衣的扣子,斜倚在床上抽烟:“为什么?当然是为你喽,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就是为你量身订做的吗?你这样的女孩最奇怪了,给你钱和你上床你偏不肯,但是如果编造个惨兮兮的故事骗取你的同情,你就会很大方的被别人睡了。而且还毫不犹豫的献出爱,献出心,来拯救我这个爱情受伤的男人,就以为自己是圣母似的,真有意思。”
自己幼稚的一面被6子川这么无情的戳穿,真是惨不忍睹,但是江一米觉得还有地方不对劲儿。
她自己摇摇头,说:“不对,如果小陌是收养的弃婴,你怎么会有她母亲的照片,而且她母亲的照片明明长的和我就是有几分相似?”
6子川沉默了一下,又冷笑了:“造个假的照片比编个故事,还要容易的多,这你都想不到吗?至于照片像你……”6子川从钱包的底层抽出一张学生证扔到江一米面前:“根据这张照片仿造一张,又有何难。”
江一米也笑了:“让我误以为你真喜欢我,而且还给了我一个看起来无懈可击的理由,6子川,你真厉害,一切都在你算计之中。但是,你耗费这么多精力算计我,你觉得有意思吗?你活的不累吗?”
6子川正色道:“有意思,当然有意思。至少在床上,就非常有意思。有这样活色生香的享受,还有什么不值。更何况,江大发要是知道她的独女被我这么玩,死人也能气活,想到这里,我就觉……我的人生真有意义。”
江一米诡异地一笑说:“你信不信,我的人生也可以很有意义,只要我愿意。”
6子川的眼里闪过一丝危险,语气里有一丝狠戾:“江一米,你要是敢动小海的脑筋,我保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一米特意悠悠地说:“你难道看不出来……为了你,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第三十六章:我不是做不到,是不愿意
6子川在暗夜里悄悄里用手在江一米的脖子边做了个“咔嚓”的动作:“女人,别挑战我的耐性。”
江一米一下子笑的很温柔:“6总,明天或许我就要叫你一句大哥了,有在床上这么对弟妹的大哥吗?……要是6小海现在推门进来,你猜他会怎么样?”
6子川看着这样的江一米,觉得很陌生,嫌恶地说:“你这残破之身,还想嫁给小海,别做梦了。”
江一米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食指的指甲修的不很平静,她用修甲刀慢慢的把锋利的地方磨平,轻轻的把细屑吹掉,漫不轻心的说:“能不能嫁,不是你说了算的。”
正在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动静,是6小海他们回来了。陈一诺回到家后就敲6子川的门:“子川,你睡了吗?”敲了半天也没有反应,只听6小海说:“可能睡熟了,有事明天再谈吧,一诺你也早点休息吧。”
夜很静,因此外界的动静听的很清晰,江一米暗想,一个晚上的功夫,称呼就从“陈小姐”变成了“一诺”,真够亲密的。
6子川和江一米在床上静静的躺着,听着外界的动静,谁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江一米的卧室外面有人在来回的走动,片刻又停了下来。
江一米知道,6小海就站在她卧室门口。她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却有一丝紧张,或许在潜意识里,她也并不希望自己这样的一面完全暴露在6小海面前。
6子川却紧紧的靠着她,一双大手又在不安分的游走,舌头灵活的撬开江一米的贝齿,与她的放肆的纠缠。
“小米,你睡了吗?”6小海的声音蓦然响起,江一米想挣脱6子川的束缚,但他的力气却大的惊人。
“小米,我知道你没睡,你开门好吗?你就说几句话。”6小海的声音里带着哀伤。而6子川在床上却纠缠的更厉害,让江一米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小米,我知道明天你就会离开了。你受委屈了……我只想说,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不管到哪里,我想陪着你。小米……你开开门。”
不知道6小海站了多长时间,等天快亮的时候,6子川才会阳台上穿到他的卧室里。
第二天,江一米本来打算早早起来,趁着大家还没起来的时候就离开。却没想到等她拿着皮箱下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整整齐齐的坐了五个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沉重,气氛诡异静默。
陈一诺也不复刚来时候的活泼俏丽,好像刚刚哭过,脸上还有泪痕,6子川在抽烟。看见江一米下来,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都看着她。
江一米忍住了想照照镜子,看看脸上是不是有东西的冲动。拖了箱子下来,6小海上前接了那只皮箱。
过了一会儿,6大松开了口:“昨天晚上,一诺丢了件宝物,是她家传的金步摇,纯金制作,杨贵妃戴过的。昨天出去的时候她就放在自己的房间,此物丢了非同寻常,每个人都帮着找一找。”
江一米愣住了,靠,昨天晚上就自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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