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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部分阅读

  疑心是自己知道了什么阴私,这秦王爷怕自己走漏消息,于是有心扣住自己,忙向金鹤鸣看去。

  金鹤鸣忙道:“庄二弟就留下几日,家里自有你嫂子去说明,不会叫弟妹胡思乱想。”

  庄政航道:“不得不留下”

  秦王爷点了头。

  庄政航也不敢十分坚持,只对金鹤鸣道:“那还该叫我住金大哥家中,有大哥作证,也省得她疑心我在外头偷鸡摸狗了。”

  金鹤鸣望了眼秦王爷,忙道:“庄二弟与我在yi起暂时住在这赏花楼里就是。”

  秦王爷暗道庄政航家有河东狮不成心里想着庄家是在古怪的很,早先出了个婕妤就忙先撇清干系,如今又要亲自照料家里的姑娘。又见庄政航确实累得了不得,忙叫金鹤鸣领着他去歇息。

  庄政航只好随着金鹤鸣去了。

  金鹤鸣陪着庄政航出来,yi路忐忑唯恐庄政航问了那人身份,小心翼翼地道:“庄二弟在秦王爷面前太过不敬了。”

  庄政航拱了拱手,眯着眼睛,万幸今日依旧是乌云密布,也不觉阳光如何刺眼,边下楼,边道:“家中小女长牙,小弟陪了她yi夜,精神有些恍惚,失态了。”

  金鹤鸣头皮yi麻,暗道怎么就赶着这个时候将庄政航拉来了,难怪庄政航精神这般萎靡,忙拉着庄政航小声问:“那方才下针”

  庄政航胸有成竹地道:“金大哥放心,定不会出错。”

  金鹤鸣笑道:“既然庄二弟这般说,那自然是不会错的。庄二弟赶紧歇息吧,等会子许就会喊了你再去看。”说着,见两个小太监过来,就陪着庄政航吃了饭,然后敦促他快些歇息。

  庄政航见金鹤鸣那小心翼翼地模样,心想难怪那些太监敢大张旗鼓地去家里出了娘娘的人家讹诈银子,还是叫人捧坏了;转念又想秦王爷未免对那“太监”太好了些,待要细究那人身份,yi则脑仁疼,二则怕自己当真知道了什么阴私,也就不去想了,未免回头精神不济,就赶紧去睡觉。

  傍晚,庄政航正睡得酣畅,又被金鹤鸣摇醒。

  yi个激灵后,庄政航问:“可是王爷岳父不好了”

  金鹤鸣道:“不是,是怕庄二弟饿坏了,叫你起来吃东西呢。”

  庄政航笑道:“多谢金大哥关心,小弟没事。”说着,又要躺下睡,却又被金鹤鸣拉起来。

  庄政航盛情难却,只得起身随着金鹤鸣吃了东西,问:“可叫人跟家里人说了”

  金鹤鸣笑道:“自然说了,弟妹还送了yi些衣裳鞋袜过来。”

  庄政航见果然自己的yi些衣裳被取了来,心想若是金鹤鸣叫人去说,简妍定不会疑心自己做了什么龌龊事,除了俞瀚海,这金先生可是简妍心中第二个难得的良人。

  吃了饭,金鹤鸣又请庄政航去给皇帝瞧病,秦王爷yi直守在yi旁,瞧见庄政航来了,就道:“这小太监手上没有个轻重,还请庄大夫亲自给本王岳父捏捏吧。”

  庄政航望了眼金鹤鸣,见金鹤鸣略有些惭愧,醒过神来,暗道金鹤鸣哪里是怕自己饿着了将自己叫起来,这是想叫自己给床上那人捶腿呢。

  秦王爷卷了袖子道:“庄大夫可否教本王这捶腿该如何锤才妥当”

  庄政航此时睡饱了,也不似初来那会子睡眼惺忪,瞧着秦王爷只觉他不过是中人之姿,此时见秦王爷双目炯炯,就觉这人果然是人中之龙,暗道这实在是个讨好秦王爷的好时机,忙堆笑道:“哪里用得着王爷动手,草民来就好。”说着,殷勤地卷了袖子,坐在床边给躺在床上的那人捶腿,为表自己捶腿的伎俩比旁人高出许多,又说了许多晦涩的医理出来。

  秦王爷先还听得懂他说什么,随后只能听着他的话点头,隐隐觉得庄政航对他的态度又变了许多,望了眼金鹤鸣,见金鹤鸣摇摇头,只得yi头雾水地不去追究。

  过会子有人来给秦王爷传话,秦王爷听了,就与金鹤鸣yi同出去了,屋子里只留下个小太监答应着。

  庄政航见秦王爷走了,手上并没有懈怠下来,只脸上的讨好却淡了,心想兜兜转转,自己又成了个给人捶腿的小子,想着,就问yi旁的小太监:“这位公公”话出了口,瞧见那太监神情倨傲,又闭了嘴,暗道果然又是个狐假虎威的主,忽地想到就算是个太监,这也该是个得宠有权势的太监,不然手下的小太监哪里会这般傲慢,想着不知床上的人醒了没有,于是又端着笑去看床上那人,瞧见那人半眯着眼淡淡地看自己,忙堆出yi个大大的笑,然后略背过身去,心里又去想不知九斤的烧退了没有。

  庄政航不知那小太监是新近才成了皇帝的心腹的人,人家正得宠,他开口就说人家捶腿不妥当,又抢了人家的差事,也难怪那小太监不爱搭理他。

  那边厢,简妍听说庄政航留在金鹤鸣家不回来,心里也挂念的很,九斤也因为庄政航不在哭闹得越发厉害,又叫简妍越发疲惫。

  过了两日,九斤的烧退了,简妍反倒病了yi场,只觉得身上不自在。

  因庄政航不在,小王氏给简妍请了大夫,大夫来了,把了脉,就对简妍连声道喜。

  简妍听说自己有孕,就赶紧叫人将这话捎给庄政航。

  于是,那边庄政航正心里对秦王爷每日叫他捶腿心生不满,听说这消息,当即喜上眉梢。

  床上的皇帝如今说话声音虽还含糊,但好歹能叫人听出他究竟说得是什么话。

  那边秦王爷瞧见庄政航先是满脸喜气了几日,随后却又愁眉苦脸,于是忍不住问道:“庄大夫才听说家中有喜,怎只欢喜了两日,又做出这副愁苦模样,可是家里有了什么事”

  庄政航yi边给皇帝捶着腿,yi边道:“南边灾害连连,叫人心里难安呢。”

  秦王爷这几日也早看清庄政航是什么人了,心里诧异他会这般说,笑道:“万没想到庄大夫还是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人。”

  庄政航摇头苦笑,随即叹息道:“草民家里也有些田地在南边,只怕这两年都难能有好收成了。”

  秦王爷叹息着说声是。

  庄政航又道:“过两年再来个瘟疫,人心惶惶,只怕收成会更加不好。”

  秦王爷yi凛,忙道:“庄大夫慎言,这可是扰乱民心的话,说不得。”与躺在床上安然享受庄政航服侍的皇帝对看yi眼,又试探地问:“不知庄大夫何出此言”

  庄政航方才失言,唯恐落下个祸乱民心的罪名,于是堆笑不肯说,只道:“草民yi时失言,王爷大人大量,全当做没听见吧。”

  秦王爷笑道:“不过是私下里说说话,庄大夫何必这般小心谨慎。本王与金先生每常为了些学问上的事争辩,也相安无事的很。庄大夫既是大夫,自然比本王与病疫yi事知晓的多,还请庄大夫但说无妨。”

  庄政航闻言,心里思量yi番,暗道虽说等着疫病爆发的时候出头,力挽狂澜更威风yi些,但若是能不出去,留在家中陪伴妻儿,岂不是更好因早将祛除瘟疫当做自己份内事,此时庄政航也不去想为何瘟疫之时自己yi定要出去,开口道:“草民查了往年的旧历,见那大旱大涝之后,多是要出了瘟疫的。想来这会子南边涝得那样厉害,这瘟疫是少不了了。”因这话太过晦气,又忙道:“许是草民杞人忧天了也不yi定。”

  秦王爷听了问:“那依庄大夫之见,那瘟疫该发生在何处”

  庄政航想了想,回忆yi番,道:“自然是要从南边慢慢传到北边,到时候京城里也避不过。”

  秦王爷听了沉默不语,与床上皇帝对视yi眼,因琢磨不到皇帝的心思,也就没有再说话。

  庄政航原本等着秦王爷再问两句,也好趁早叫人将那瘟疫的源头堵住,免得那瘟疫祸害到自己头上,见秦王爷不问,也就不说话了,半日,忽地开口道:“草民写了个如何防治瘟疫的书,不知王爷乐不乐意瞧瞧。”说完,紧张地望着秦王爷不敢再言语。

  若说庄政航这“书”也是因眼红简锋那整治水利的“书”,才动笔翻阅典籍,请教了方丈师父c何夫人等人写出来的。先前因自觉不够完善,不敢贸然叫金鹤鸣帮着呈上去,此时因与秦王爷也算“熟悉”,才大着胆子提了这事。

  秦王爷见皇帝微微点头,就笑道:“既然如此,庄大夫就将那书拿来给本王瞧瞧吧。”

  庄政航忙欢喜不迭地答应了,又笑道:“京里的病气都是外头人带进来的,如今京里人也忒多了些,又都是些怕地里收成不好,被东家逼着要租子的苦命人,若撵了太过狠心,不撵,京里也乱糟糟的。南疆那边又有大片的地白费着,虽赏赐了yi些给功臣,但到底还浪费了许多。既然京里呼喇进来这么多没有着落的人,不如就叫他们去了南疆。只将地白送了他们就是。总归都是背井离乡,那边虽苦了些,但好歹能白捞到大片的地。”

  秦王爷道:“南疆乃是荒蛮之地,只怕没人乐意过去。”

  庄政航皱着眉头想了想,笑道:“若是我大舅兄在就好了,他原说过南疆那边有无数的好处,这么yi会子我也想不起他是怎样说的了。”

  秦王爷听庄政航提起简锋,于是又与庄政航说起简锋的事。

  回头,庄政航就叫人将自己写的那“书”拿来给秦王爷瞧,秦王爷自是不懂这些,看了也是yi头雾水,就拿去给太医院的人看;太医院的人只当这是秦王爷自己叫人写了准备到皇帝面前请功的,又见如今宫里传说皇帝只见秦王爷yi人,隐约猜到京里的风向,于是连声赞有道理,又将不足之处补了yi补。

  庄政航惴惴不安地等着的秦王爷说话,不想秦王爷只夸了庄政航两句就没了后话,庄政航心想只怕自己那书也跟简锋当初的上书yi般要被埋没了,yi时就觉怀才不遇。

  过了两日,秦王爷叫人去简家询问简锋可留下什么南疆的书籍没有,不成想,简老爷见秦王爷来问,就去了简锋书房里寻了yi回,因简锋做事素来细致,书房里各样笔记书籍规整的yi清二楚,是以不费多大功夫,简老爷就叫人将简锋整理的南疆笔记送去秦王府。

  待过两日,庄政航就隐约听金鹤鸣说京里已经传开了消息,说是等南边放晴,皇帝就要翻修扩建皇宫,急需yi些木材花草鸟兽,且要的花草鸟兽又不是寻常之物,乃是奇花异草c珍禽异兽。

  因是在秦王爷府中,是以庄政航心里虽不满皇帝不顾黎民死活只管自己享受,却也不敢说话,随后细想,却不记得何时修过皇宫,暗道难不成他跟简妍再活了yi辈子,连皇帝都变了性子

  过些日子,听金鹤鸣高兴地说京里的几家富商大户因打听到那奇花异草都是南疆所有之物,就出了些些微银子,将京里流民买了领去南疆侍弄花草去了。

  庄政航听了这话,半日才试探地问:“难不成先前放出话说要修整皇宫,就是要引了那些人去南疆”

  金鹤鸣笑道:“正是,不想令大舅兄竟细致如斯,不仅列出南边有何稀有罕见之物,更将如何将人引诱过去列的yi清二楚。过两年不见朝廷要那些花草鸟兽,路途遥远,那些大户自然会将带过去的人放出来。那些人回家也不便宜,想来大多是要留在南疆了。”

  庄政航陪着笑,心里不由地又不甘心起来,暗道自己先提出将流民弄到南疆去,怎到头来这功劳又落到简锋头上难不成这就叫做时运不济,天妒英才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渣给皇帝捶腿,皇帝会赏赐他多少银子

  131 落叶归根

  庄政航在秦王府里住了大半个月,心里隐隐猜到自己服侍的是什么人,因早已成了“熟人”,他心里就不那么害怕了,见金鹤鸣等人也不跟他点破,他就全当做不知情。

  服侍惯了庄大老爷,于是庄政航服侍皇帝的时候很是得心应手,听他含糊地说话也不觉怪异,有时也跟皇帝说上两句,见皇帝问简家,他疑心皇帝是想再从简家要银子,就只管说简老爷早将家底都捐出去了,家里穷得很;见皇帝问庄家,他疑心皇帝是怕庄家人不识趣,就说如今庄家yi年不如yi年,庄家老爷们yi心要落叶归根,安享天年;但见皇帝说话不着边际,他就拿了九斤的趣事跟皇帝说。

  皇帝见他整日女儿不离口,不似寻常意气风发少年,越发觉得他这人婆婆妈妈,胸无大志,听庄政航说庄三老爷给他取了个三戒的字,皇帝就喃喃地说了句“他倒是难得的耿介之人。”

  那皇帝的病情本比庄大老爷轻上许多,药材又好,于是没多久,就能拄着拐杖行走了。

  只是后头瞧着秦王爷来见皇帝时脸上的笑越来越勉强,庄政航隐隐也猜到这是外头人久久不见皇帝露面开始闹腾了,这皇帝该回宫了。

  果然,没两日,那皇帝就答应了要回宫,临走前,太阳打西边出来yi般主动对庄政航缓缓地开口道:“你可愿意去太医署供职”

  庄政航听他声音虽不尖细,但也算不上醇厚,暗道也不怪自己将他看成太监,这皇帝哪yi个传说中不是美髯公,那太监哪yi个不是面白无须,卖乖地笑道:“草民相貌不堪入宫。”

  皇帝先听成庄政航说自己相貌不堪,暗道他还有几分自知自明,知道自己相貌轻浮轻佻;又想好端端的老实人,怎就长了yi张风流浪子的脸;后头又觉得他这话还有言外之意,细细yi想,再往他脸上那么yi看,意会到他那话里的龌蹉意思,不由地又气又笑,暗道这小子看似无胆,偏又爱说些叫人记恨他的话,咬牙望了眼秦王爷,低声嘱咐了秦王爷yi句话,然后趁夜就回了宫。

  皇帝走后,金鹤鸣对庄政航道:“庄二弟怎不答应了若进了太医院,庄二弟的医术岂不是更有用武之地”

  庄政航抹了把额头道:“在外头就算进了公侯人家,人家也要对我客客气气的,若进了宫,指不定要多提心吊胆,处处赔小心呢。再者说,我们家还有贤妃c缓女在宫里头呢,我若进去了,焉能没有是非”

  金鹤鸣见庄政航小处糊涂,要紧的地方却还不糊涂,忙要送了他出去。

  只见秦王爷进来道:“还请庄大夫再留yi日,本王还要设宴好好款待答谢庄大夫呢。”

  庄政航听到那“答谢”两字,不由地yi笑,暗道如今自己算是给秦王府看病,怎么着那答谢的银两也不能少了,于是道:“王爷客气了,草民多日未回家,今日定要早早回去才好。”

  秦王爷蹙了蹙眉头,笑道:“那也好,如今就将谢礼给了庄大夫吧。”说着,叫人拿着托盘呈上五十两银子来,又拿了二百五十钱出来,道:“这五十两是出诊费,这二百五十钱,是劳累庄大夫日日亲手给我岳父捏腿用的,你数数看。”

  庄政航瞧了那五十两银子,暗想自己给康老夫人看病,康静公答谢的礼物也不只这个数;又望了眼那散在盘子里的二百五十钱,总觉得这个数字蹊跷的很,不免在心里腹诽皇家人当真英明,竟是yi点也不肯多给,于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地道谢。

  秦王爷只当庄政航看不上那银子铜钱,定要谦让不肯收,不成想庄政航谢了他之后,自己收了银子,然后叫小童将铜钱装在药匣子里,随后就要告辞,竟是yi刻都不愿耽误的模样。

  秦王爷见他如此,暗道这人虽无大用,也有趣的很,他父皇好不容易有了闲情作弄人,不想却没作弄成。于是也不勉强庄政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状似无意地在他脸上碰了下,就叫金鹤鸣送了他出门。

  金鹤鸣虽看到庄政航脸上的印子,但想来是秦王爷无伤大雅的玩笑,也就没有提醒庄政航,直接送了他上了轿子。

  庄政航yi路想着简妍九斤,心里盘算着如今简妍的肚子应当还没鼓起来,就心急火燎地赶回去,到了家门,就yi路往棠梨阁赶。

  待到了棠梨阁,就瞧见今日放晴,简妍领着九斤在廊下坐着砸核桃吃。

  九斤瞧见庄政航回来了,甩开短腿就向他奔来,待庄政航将她抱起后,就搂着庄政航脖子喊爹,又给庄政航看她新长出的牙。

  简妍也站起来,问:“怎不提前说yi声”说着,又去打量庄政航,待要关心两句,又皱起眉头看他的脸。

  庄政航道:“妍儿,你不知我过的是什么苦日子,若不是想着你们,我早熬不下去了。”说着,就想着等没人了细细跟简妍将自己给人捶腿的事说yi说。

  简妍伸手招了庄政航过来,伸手在他脸上抹了yi把,然后将手上胭脂拿给庄政航看,问:“这是什么”

  庄政航见简妍手上胭脂,心里也纳闷的很,暗道这几日自己见着的就只有太监了,于是忙道:“我并不知”

  简妍道:“不知就不知吧,可吃过了先去见过老祖宗吧,老祖宗问了几日,唯恐你犯了事叫关起来呢。”

  庄政航见着简妍不问胭脂的事,yi边让yi直闹着要骑马的九斤稍安勿躁,yi边堆笑道:“妍儿,那胭脂我当真不知是怎么回事。”

  简妍见他惊慌了,笑道:“这胭脂印子抹得不匀,倒像是从胭脂盒子里抠了胭脂直接抹上去的,你当我这点子事都看不出”

  庄政航忙笑道:“妍儿英明”细细回想yi番,又觉是秦王爷最后那yi下子抹到自己脸上的,暗道秦王爷好个小气人物,有心要叫他们两口子斗嘴,却又舍不得下本钱拿个女人出来。

  待见过了庄老夫人后,天上又下起了雨,庄政航进了棠梨阁,陪着九斤玩了yi会子,见天阴沉着,九斤没多久就昏昏欲睡,就哄了她去睡觉,然后将秦王府里头的事细细说给简妍听,简妍听了,说道:“管他呢,你就只当是给人瞧病,其他的都装作不知情就罢了。那些人的事,还是能不知道就不知道的好。只是你又说了什么话,就叫秦王爷没事想着叫我们吵架”说着,从床上支起身子,蹙眉道:“难不成你将我母老虎的名声宣扬到秦王府去了”

  庄政航忙将她按下来,说道:“没事我跟旁人说你做什么谁知道那两个只剩下心眼的人是打哪看出来的”

  简妍笑道:“既然这么着,回头我打你两巴掌,然后将你撵到药房去睡,这样才称了人家皇帝父子的心意。”

  庄政航枕着手臂躺在床上道:“也好,就叫他们自以为是地以为能作弄到我吧。”说着,又将秦王爷小气地yi不肯多给银子,二挑拨人也不肯下本钱的事说了。

  简妍笑道:“我原也不喜秦王爷,如今却瞧着他倒还是个好人。不然他若当真送了个女人过来,你就算是推却了,我们也有几日要头疼。”

  庄政航点头也说是,随即又得意地道:“如此看来你当真有了个圣手夫君,你瞧如今皇帝请我去给他瞧病我都不乐意呢。”

  简妍躺着床上,由着他吹嘘自己,半日打了个哈欠道:“就数你最厉害,只是你胆子也忒大了些,你当那是康老爷那群将你当做子侄的老不羞,就由着你跟他玩笑”

  庄政航心有余悸道:“幸亏我机灵的很,这才没得罪了他们父子。”

  简妍听了,也跟着笑,又道:“金娘子来陪着我住了几日,我瞧着金娘子听秦婶子说该给秦十三寻媳妇时脸色不对,后头就悄声问了她,金娘子说她瞧上秦十三了,有意留了秦十三做女婿。”

  庄政航道:“只怕秦叔不肯,金家是要人做上门女婿呢。”

  简妍笑道:“那也不yi定,金娘子说是只留了两个女儿在家住,生的孩子能有个姓金的就好,未必就yi定要入赘了金家。我替她试探了秦婶子,秦婶子只不喜阿宝年纪小,旁的倒没说什么。”

  庄政航笑道:“年纪小怕什么,再过几年,就是个大美人。”说完,脸上挨了yi下,就伸手握了简妍的手。

  简妍侧着身子笑道:“你也别惦记人家了,就算你没跟金先生称兄道弟,人家也不乐意随了你。又不是露水姻缘,要过yi辈子的人,嫁你时瞧着你年轻力壮,没两年你就年老色衰了,到时候人家少女嫩妇的可怎么熬呢。”

  庄政航啐了yi口,道:“人家做填房的年纪哪个不差了yi截也没见人家守不住的。”说着,又拉着简妍的手咬了yi口,说道:“可是你琢磨着过两年我年老色衰了,就有心琵琶别抱”说着,就向简妍身上压去,又摸简妍肚子道:“你如今可吃得下东西”

  简妍笑道:“还跟上回子yi样,什么都吃得下,就是不想吃。”

  庄政航笑道:“可见我英明的很,这三年yi个是准了的,如今可不就有两个了,比上辈子白折腾yi辈子强多了。”说着,又反复给简妍把脉,两人并肩说了yi些话,就都睡去了。

  yi家三口yi起睡到傍晚,醒来就见天又黑了。

  因简妍有孕,九斤又正是爱闹的年纪,没事就爱往人身上扑,于是庄政航就自己引着九斤玩,不叫她去碰简妍。

  晚上临睡时,九斤又闹着不肯走,见庄政航虎着脸要金钗将她抱走,就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简妍道:“她要留下就叫她留下就是。”

  庄政航见九斤哭,也心软了,就留了她在屋子里。

  九斤奶声奶气地跟庄政航撒娇要听故事,庄政航就讲了几个故事给她,好不容易见九斤睡了,就隔着九斤,伸手摸了摸简妍的脸,说道:“你过来。”

  简妍笑道:“我过去做什么”

  庄政航道:“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你夫君我见着老皇帝小皇帝腰不酸腿不抖,泰然自若的很,怎么着都要在你身上施展yi下雄风,叫你领略了我的风采才好。”说着,越过九斤爬到床里面,压在简妍身上就向她唇上吻去。

  简妍搂着庄政航脖子道:“这时候可不能”

  庄政航笑道:“没事,我小心yi些就好。”说着,就将手抄进简妍衣裳里,待要再进yi步,忽地瞧见九斤坐了起来,吓了yi跳,忙翻身装睡。

  九斤闭着眼说了yi句尿尿,然后就不动了。

  庄政航忙拉拢衣裳起身抱了九斤去小解,回头将九斤放在床上,就瞧见简妍已经睡着了,于是对着在身边打着鼾的九斤,庄政航皱了皱鼻子,夹紧腿,也翻身睡了。

  简妍又有了身孕,这会子两口子虽也高兴,却不如有九斤那时那般小心翼翼,用着庄政航的话,那就是后头的不论男女,又比前头的“不值钱”yi些。

  过了两日,庄政航又被喊去秦王府,由着秦王爷领进皇宫给皇帝锤了两会腿。

  先前在秦王府庄政航尚且能装傻卖乖地跟皇帝说两句话,待进了皇宫,就成了锯嘴葫芦,yi句话也说不出了。

  大抵是皇帝也瞧着他没意思了,叫他教了小太监如何捶腿,盘算着日后不叫他来了,状似无意地问:“你这捶腿伺候人的功夫,绝不似yi朝yi夕c练成的c难不成在家时c你常伺候人”

  庄政航见皇帝yi句话断开几次才说完,忙笑道:“草民在家时常伺候着父亲祖母。”

  皇帝望了他yi眼,却不怎么信,只说“朕记得你外祖,当初赏赐了c他yi块匾额,你可要跟你外祖yi样c让朕赏你yi块”

  庄政航yi愣,若说皇帝记得秦尚书他还信,如今皇帝说他认得他外祖父,他就不信了,顾不得旁的,因听皇帝要赏赐他匾额,暗道拿着个御赐的“妙手回春”又或者“华佗在世”的匾额回去,也能光宗耀祖,于是忙谢了恩。

  待从皇帝那边领了几文钱回去后,庄政航就赶紧去问秦尚书他外祖是如何得了皇帝御笔亲题的匾额。

  秦尚书皱着眉头道:“你外祖是死在任上的,秦家祠堂前那匾额,就是你外祖死后陛下赏赐的。”

  庄政航闻言背后冒了yi层冷汗,待秦尚书问他为何无缘无故就问了他外祖的事,庄政航未免秦尚书担心,只说自家无意中听人提起,故此心存疑问。

  待回了家,又提心吊胆几次,yi心只当皇帝要“狡兔死,走狗烹”,惴惴不安了几日,待简妍追问了几次,才将话说出来。

  简妍笑道:“虽不知陛下算不算明君,但算算他手下也没有冤死的人,你可得罪了他不曾若没有,你心虚什么”

  庄政航心里也不知自己究竟算不算得罪了皇帝,只细细将自己在秦王府的事回忆yi番,最后咬牙道:“我就不信陛下会恩将仇报,他给我的几文钱连打发轿夫的赏银都不够。”

  简妍笑道:“你放心,若是他敢冤死你,我就”

  庄政航问:“你就如何”

  简妍笑道:“我就日日在心里咒他,总有yi天会把他咒死,如何”

  庄政航啐道:“我当你多有胆量呢,就算你不咒他,他早晚也要死。罢了,算起来皇帝也算是我妹夫,权当自家人斗嘴吧。”

  简妍听庄政航脸皮厚地将自居为皇帝大舅兄,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到了四月,各处的灾情减轻了许多,京里的流民也少了许多。

  瞧着皇帝气色好了,庄三老爷又上了致仕的折子,这会子皇帝倒是没有留人,就放了他走。

  原本跟庄三老爷说好yi起致仕的庄二老爷到底不舍大半辈子的事业,又瞧见如今陛下如今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润模样,只当先前是天灾不断,是以皇帝心浮气躁,并不是当真不喜庄家,于是依旧要留在京中。

  六月份,庄三老爷将庄四姑娘嫁了出去,就要与庄三夫人c庄玫航yi行回了杭州。

  庄政航因想着南边更危险,就借口有事挽留了庄三老爷夫妇,后头瞧着没有正经的道理庄三老爷不肯留下,就编了谎话,说南边恐怕有瘟疫,自己约莫要被皇帝派到南边的事说给庄三老爷听。

  庄三老爷原先不信,后听庄政航细细将给皇帝治病的事说了yi通,也就信了,因想庄二老爷素来是个独善其身之人,庄二夫人又是个极善钻营之人,倘若庄政航有个三长两短,简妍那房里必然就没有个支撑,于是就答应了留下,只叫下人去杭州那边收拾房舍。

  简妍与庄政航商议着日后也要随着庄三老爷回去,又去劝说庄老夫人c小王氏。庄老夫人年纪大了,早有了落叶归根的心思;小王氏在京里没有牵挂,只有yi个老娘又是早养在身边,况且庄政航是长子,自然是凡是听他的,就依着他的话,准备过两年搬到杭州去。

  庄政航因瘟疫的日子近了越发专心地与何夫人c方丈研究防治瘟疫的方子,简妍见了,心里越加不安起来,晚间做梦,梦到庄政航就如上辈子的何太医yi般yi去不回了,心里后悔叫他做了这行当,就哄着他道:“你不去,只将太岁c药方交出来,自然会有人去治病救人。这般你好好的,又能得了美名,岂不好”

  庄政航知她担忧,就笑道:“你放心,药材方子都有了,难不成我还会叫自己出事再者说,到底那方子是干娘的,就这么拿来用我良心也过不去。况且又是大夫,哪有见着有病就躲的”

  简妍气道:“你两辈子卑鄙无耻的次数还少怎这会子又要去装什么正人君子了”

  庄政航想了想,伸手摸了简妍的肚子,笑道:“yi无是处了yi辈子,这辈子好不容易有样拿手的东西,再叫我躲着不施展,我岂不是要抑郁yi辈子”

  简妍听了这话,就忍不住落泪,又将梦里的事说了。

  庄政航听了,劝了她两句,熬了几日,见她郁郁寡欢,就道:“你说得是,就不去施展那么yi回也没什么。回头等你生了孩子,咱们就搬去跟三叔yi起过。”说着,又想杭州是个好地方,京里有金鹤鸣c俞瀚海c简锋c秦尚书帮衬,在外头逍遥自在,又不担惊受怕,可不比留在京里强多了。

  132 送君出诊

  虽面上说笑的时候庄政航答应不管瘟疫yi事,但接连几日,简妍见他似是有心事,心里也猜到他的心思,yi时心里就为难起来。

  yi日晚上,九斤也明白自己要多个弟妹,因怕多了个人自己就会失宠,晚上又挤了过来跟简妍庄政航yi起睡。

  半夜里,庄政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在黑暗中,隐约看到简妍越过九斤钻到他被子里,随即就觉yi双玉手抚上自己双腿慢慢上移,随即被子被顶开,简妍钻出头来。

  庄政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听到身边九斤哼了yi声,忙紧张地向她看去,见九斤睡得很沉,就伸手将九斤往床里面推了推,随即又咬住简妍的红唇,yi双手分开她的衣裳。

  简妍手攀在庄政航脖子上,由着他亲吻她脸颊,待庄政航挺身而入后,先是哼了yi声,随即又搂住庄政航脖子,咬住嘴唇,免得叫出声来。

  庄政航停下后,在简妍耳边低声笑道:“只可惜时节不对,浪费了我这好种子,不然又能得yi白胖小子。”

  简妍只觉得yi阵风吹在自己耳朵上,才平息的波浪不由地又翻腾起来,笑道:“好种子我瞧着九斤十有是随着你了,这可怎么得了,若像你是男儿就罢了,家里有银子,也能逍遥自在yi辈子。如今是个女孩,这可怎么办呢将来嫁人的时候可要费上yi番心思了。”

  庄政航向她腋下挠了yi下,简妍忙缩了缩身子,生怕笑出来将九斤吵醒。

  贴着庄政航脸颊,简妍道:“你若想去救人就去吧。”

  庄政航yi愣,讷讷地道:“我也没那么想,谁没事想去救人。”

  简妍笑道:“若是我有那通天的本事,我也想去救人威风威风。”

  庄政航沉默yi会子,道:“我这几年就等着这yi会子出风头呢,就好似就为那yi日活的,如今若是不去,我心里就空荡荡的。”说完,忙又道:“我这话错了,我是为了你们活呢。”

  简妍笑道:“你的意思我懂,我本说过我什么都听你的,既然你要出去,我就在家里等你就是了。”

  “那我若是”

  简妍摸了摸庄政航的头,笑道:“可怜见的,头上这么多顶绿帽子,再多yi顶,这脖子就断了。你放心,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求了金先生,叫他求了秦王爷,给我个贞节牌坊叫我守着。”

  庄政航听她这般说,就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想来有两个拖油瓶,你想嫁也难。”说完,又压着简妍道:“可惜不能给你再多留yi个拖油瓶。”

  正说着话,忽地听九斤梦里呵呵笑了几声,庄政航吓了yi跳,对简妍悄声道:“我瞧这丫头是有意想将她爹吓出病来呢。”

  简妍只笑着说了声“她随你的性子呢。”

  因两人又将话说通,庄政航虽也担心yi去不复返,但到底心里的担子轻了许多。

  九月九日重阳节那yi日,原先说要回来的简锋终究没有回来,直到十月末,简妍生下yi小名叫做八斤的男孩后,简锋才回了京里。

  八斤落地没几日,庄政航又被叫去宫里,听皇帝慢吞吞训了半日话,回头就对简妍道:“陛下说既然是我说南边要有瘟疫的,就叫我去将瘟疫祛除了。等八斤满月了就走。”

  简妍想了想,苦笑道:“原本想叫你威风yi会子,如今怕是不能了,陛下这是叫你将瘟疫传开前就先除了病根呢。”

  庄政航笑道:“还有yi个好消息,那边是方丈师父也随着我yi同去。”

  简妍拉着庄政航手道:“总归都要去,就打起精神早去早回。至于那太岁,如今哥哥回来,就与哥哥yi起挖了出来,你全带着上路,没事自己吃yi些,权当没事强身了。至于那瘟疫不闹出来,你就没有功劳的话也不要再想,这些事都当是积德行善了,老天都看在眼里呢,陛下忘了,老天也也不会忘。非常文学”

  庄政航听了,心想事到如今也有这样,嘟嚷道:“原本该是我慷慨激昂地请旨过去的,这样也有个自愿的美名,如今倒弄得像是我不情不愿yi样。 又道:“幸好陛下提前说要给我yi块匾额,不然这会子我就白去了。”

  简妍心知这事皇帝是不乐意张扬的,庄政航就去了,那功劳也是不能跟旁人说的,安慰他道:“陛下心里明白,不会明着赏赐你,后头也会给你yi些好处。”

  等着八斤满月时候,简锋才捡了空子过来,因听说简妍两口子过年后就要回杭州,简锋心里反倒不舍起来,对简妍道:“原先在家时咱们兄妹两个还是无话可说的样子,等着你出了门,我反倒就能跟你说上话了,这回子得了陛下嘉奖,也都是听了你的话才有这么个结果。听说你们要回杭州,我这心里就不舍起来,比你当初嫁人的时候还难受。”说着,就红了眼睛。

  简妍瞧见简锋两年多不在家,人也清瘦了许多,因黑了yi些,反倒更没了市侩气,含泪道:“哥哥日后多捎信给我就是了,妹妹虽不是什么赛神仙精通天地鬼神的人物,但有些话还是能跟哥哥说得上来的。”

  简锋重重地点了点头,又瞧了眼八斤,笑道:“我这外甥倒不如外甥女重。”

  简妍破涕而笑道:“你妹夫说了,这后头出来的不如前头的值钱,yi代不如yi代,所以就轻了yi些。”

  简锋笑道:“这么久不见,我瞧着妹夫还跟先前yi般不稳重”

  简妍清了清嗓子,简锋立时道:“但听说他名气倒是不小,寻常的病不给治,女人的病不给治,当真也了不得的很。”

  简妍笑道:“那可不。”说着,望了眼进来的庄政航。

  因庄家人走了许多,简妍又怕传进什么脏东西进来,就只请了简家人过来,因此有姚氏c庄敏航帮着招待简家人,庄政航进来跟简妍说话也不算失礼。

  庄政航早听到简锋的话,于是不由地撇了撇嘴,随后与简锋寒暄两句。

  简妍对庄政航笑道:“本想着叫人去喊你呢,既然你过来了,我就说了。总归我的月子也过了,过两日,咱们去城外十里坡挖太岁去。这次早些去,不挖到誓不罢休。”

  简锋见简妍自说自话地就将他也兜揽了进去,忙摆手道:“我不成,我不成。如今才升了官,请我吃宴席的人多的是,忙不过来。”想起上回子大冬天去刨地,累得汗流浃带,手上也起了茧子,简锋就觉心里毛毛的。

  简妍笑道:“那可不成,哥哥不去,岂不是心里存了疙瘩,疑心我们上回子是骗你的。”

  简锋推辞了两回,见简妍坚持,也有意去瞧瞧那太岁是个什么模样,于是就答应了。

  庄政航忽地插嘴道:“不知这会子能不能挖到那东西。”

  简妍立时接口道:“都说了挖不到誓不罢休。”

  简锋听他们两人这般说,不由地再次后悔当初吃饱了撑着了,就跟着这两人去了十里坡。

  过了两日,简妍交代了人照料好九斤c八斤,就跟上回子那般,坐了马车,随着庄政航向城外去,yi路上瞧着庄政航神情紧张,心想庄政航定也跟自己yi般担心挖不出那宝物来。

  半路上遇到简锋,却见简锋披着斗篷骑在马上,斗篷里却又罩了yi个人。

  简锋瞧见庄政航,微微将斗篷里的绣姐儿露出脸来,道:“说了是去见你姑父姑姑,不是去见旁人,你总不信。”

  绣姐儿哼了yi声,又躲在斗篷里不出来。

  庄政航瞧见绣姐儿将近十岁的人还跟着简锋出门,眉头皱了皱,暗道简锋好不知轻重。

  到了十里坡,就见十yi月的田野上,干枯的野草随风摇曳,不时传来鸟雀的啼叫声。

  此时的情景,倒当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