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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部分阅读

  倒当真像是燕曾曾经领着简妍来看新鲜时的模样,简妍向远处眺望yi番,想起霓云郡主成亲了,燕家还没寻回燕曾,不由地想难不成燕曾这辈子当真去漠北看月亮湖,在戈壁滩上留恋不回来了想着不由地觉得好笑,心想燕曾yi个书生偏要去做游侠,就好似yi只燕子非要去做苍鹰

  “妍儿,要拆了草庐挖,还是在草庐里头挖”庄政航问道。

  简妍收回思绪,笑道:“就在草庐里挖,我带了香来了,咱们给太岁爷爷上了香,求它老人家现身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吧。”说着,果然叫玉环c青杏拿了香炉香烛出来,几人yi起进了草庐中。

  简锋抱着手臂笑道:“上回子带了红薯,这会子带了香烛,可见上回子无功而返是因心不诚。”

  简妍道:“不是心不诚,是心不齐。”

  简锋讪讪的,接过简妍递过来的香,在青杏铺好的蒲团上跪下,磕了头,又让绣姐儿也上了香。

  简妍磕了头,双手合十道:“太岁爷爷您就现身吧,我们发誓不卖了你赚银子,我们只献了你出去救人。”

  简锋先瞧香案上烤鸡等等供品yi样不缺,瞄了眼简妍,觉察到有目光看他,就扭头去看庄政航,冷笑道:“妹夫什么意思”

  庄政航笑道:“大舅兄懂的。”

  简锋见庄政航又挖苦他见利忘义,撇了撇嘴,道:“我虽无利不起早,也曾是救人于水火之中的英雄,江南那边谁不知道我的名字,回来的时候,那边的百姓可是打了十里长亭送我呢。”

  庄政航心里唾骂了yi句“沽名钓誉”,骂完,望了眼简妍,心想多看yi眼是yi眼。

  上了香,简妍袖手在yi旁站着,看着庄政航与简锋两个卷了袖子拿了锄头刨地。

  瞧着地上的土被翻起来,简妍站在yi旁,不默默地祈祷起来,求了满天神佛后,就又觉自己可笑了,自私自利了这样久,头回子为了救别人的东西这样虔诚地求神拜佛。想着,又望了眼庄政航,暗道能者多劳,果然不是yi句虚话,管他沽名钓誉还是如何,有了本事的男人总想着出去显摆显摆。

  草庐里不过方寸之地,不yi会子,这地就刨去大半。

  因什么东西都没挖出来,庄政航与简锋两个就有些懈气了,简锋不住地问:“当真这地里有太岁”

  简妍咬牙道:“有,肯定有。”

  庄政航扶着锄头歇了yi会子,又对简锋道:“妍儿说有,肯定有。大舅兄,咱们挖吧,不挖出来誓不罢休”

  简锋嘟嚷道:“你们两公婆没病吧”说完,又后悔自己不该yi时心软,觉得简妍就要去了杭州,就随着他们两公婆过来挖什么太岁,如此想着,yi锄头下去,忽地觉得锄头尖碰到yi团软乎乎的东西,当即吓了yi跳。

  简妍忙与庄政航两个凑过来,小心地将上头的泥土挖去,就见yi片软软的洁白如玉的肉露了出来。

  简锋瞧见自己的锄头将那肉砍出yi道口子,心里很是不安,悄声问:“这砍伤了太岁,不会遭到报应吧。”

  简妍笑道:“哥哥放心,不会,哥哥砍伤了我才会遭报应。”

  简锋啐了她yi口,又帮着庄政航将太岁边的泥土都挖走。

  两人劳累了许久,简妍出了草庐,叫秦盛伏c阮思聪抬了yi口鱼缸过来,又叫几人将那太岁抬到缸里洗干净。

  简锋瞧见秦盛伏几个进来,暗道自己叫简妍耍了,明明能够叫秦盛伏几个办的事,非要他来,想着就哼了几声,有意将手上茧子给简妍看,道:“劳心者治于人,劳智者治于事。你哥哥去南边治水的时候劳心劳智,就是没劳力,回了京里,反倒被你这丫头指挥着劳力yi回。”说着,见秦盛伏几个抬出来的太岁足足呈柱状,腰围足足有yi抱,长yi尺有余,洗去泥土就如汉白玉yi般,立时两眼冒光,顾不得疲惫,上前摸了两把,对简妍笑道:“妍儿,你说过分哥哥yi半的。”

  简妍道:“哥哥瞧上哪yi半了,就自己动刀子割吧。”

  简锋闻言,立时来了兴致,绕着那肉灵芝转了两圈,想着要那yi块才好,耳朵里忽地听简妍与庄政航说这东西要去南边治病救人,立时没了割太岁的心思,笑道:“不知你们说的又是什么事好似这好东西早有了要紧的用途yi般。”

  庄政航见简锋问,就道:“南边有瘟疫,这东西正是对症的良药,不然我们也不急着来挖了它出来。”

  简妍笑道:“不碍的,哥哥就割去yi些好了,只旁的药材,哥哥发发慈悲捐给我们yi些药性好的,你妹夫这次带去的药材,倘若搀和了黑心人弄得假药材,那可就是要命的事了。”

  简锋道:“你们家自有家大药铺,怎还问了我要药”

  简妍笑道:“哥哥这是心疼了我们自然是要出大份的,只这是做善事不该叫我们独占了,还该分些功德给哥哥才好。”

  简锋心里权衡yi番,又望了眼那太岁,咬牙道:“缺了什么药材拿了单子给我,你哥哥如今虽不做生意,但若要寻上好的药,还是伸伸手指头就有的。”

  简妍听了,忙又谢了简锋,与他yi起割了太岁,又替简老爷弄了yi块下来,余下的,还用鱼缸泡着。

  因郊外风大,没多久绣姐儿就说头疼,yi行人忙又赶着回了京里。

  因庄政航定是要离家的,于是yi时间,简妍对着庄政航,就跟生死离别yi般,虽时时带笑,但笑里也有几分怆然。

  待时间不多了,简妍就给庄政航整理了行装,又拿了个信封给他,对他道:“这是父亲在南边铺子的名,你去了,只管报了自己个的身份,缺了什么,管是药材还是吃穿,自有人给你准备妥当。”

  庄政航拆了那信看,见里头写着十来个铺子名,有好几间是他也知道的字号,暗道简老爷果然还藏了许多家当,日后该撺掇着简妍去跟简家老两口要,问:“这可妥当,若叫旁人看见了”

  简妍嗤笑道:“傻子,你如今背下来不就行了难不成还拿给旁人看”

  庄政航笑道:“yi时糊涂了。”于是就拿了那信仔细地将铺子名背下来,暗道到时候缺了酒醋,也不怕没地找了。

  待出门离家那yi日,庄政航抱了抱八斤,又见九斤察觉到什么事搂着他哭,于是也不禁落泪,握着简妍的手道:“我去了,过不了几个月就回来。九斤的下巴别叫少了,八斤也别叫他瘦了你好好保重,那贞洁牌坊就罢了,只你好歹多在家里等我几年,别急着就走了。”

  简妍见他哭成那模样,笑道:“你放心的去吧,这是去做救苦救难的英雄,没得哭成个泪人叫人看笑话。你放心吧,有两个拖油瓶,你叫我往哪里走”

  庄政航勉强笑道:“那我去了,没有我这家你也能撑得起来。”

  简妍啐了yi口,道:“别胡说八道,我等着你回家傲视妻儿呢。”说着,再三交代秦盛伏照料好庄政航,就yi路送了他出了大门。

  庄二老爷夫妇不知情,因此并不出来送,庄三老爷夫妇并庄玫航与简妍yi同送了出来。

  头回子站在庄家大门口抛头露面,简妍瞧着庄政航上了马c随着皇帝特派下来yi行锦衣卫微服去了,不由地落下泪来,春风吹来,忽地瞧见庄政航走出队伍回头向她招手,忙笑着伸手向他摆了yi摆,恍惚间,两辈子掀开盖头见着庄政航的情景在脑海里交织成yi块,只记得自己眼前是yi片大红,透过盖头,隐隐就瞧见yi生的良人坐在灯光下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完,对于大家都能想到的发财啥的,放在番外

  133 番外yi 君归来后

  原说只去几个月,谁承想,庄政航yi走就是yi年。

  在南边看遍了生老病死,原以为自己活了两辈子,已经看透世间人情冷暖的庄政航立时觉得自己还浅薄的很。

  yi年之后,当北风再次吹走黄花枯叶,吹开满树梅花时,迟迟不归的人终于归来了。

  临近城门,庄政航的心忍不住跳了起来,暗道许久不见,没有他替她跟方丈师父要胭脂,她脸上可曾失了颜色。想着,就扭头对师父道:“师父,答应好的几盒胭脂”

  方丈道:“老衲yi言既出,驷马难追,回去寻了给你就是。”

  庄政航皱了皱眉头,道:“师父,yi年了,那胭脂早放陈了,不如你赶紧做些新的吧。”

  方丈望了他yi眼,道:“难不成你想要老衲用雪花给你娘子做胭脂”

  庄政航醒过神来,讪笑两声,伸手接着天上落下来的雪花,随即勒紧缰绳,准备yi鼓作气地驰回家去。

  待庄政航正要驱马向前,只听得yi声“哥哥”的呼唤,那边厢,燕曾yi马当先骑着yi匹骏马向庄政航奔来,待立住马后,燕曾就迅速地将马插c入方丈与庄政航中间。

  庄政航瞅了眼燕曾,见他yi身牙白衣裳,披着yi身金贵罕见不带yi丝杂毛的白狐裘,腰上照旧悬着yi柄宝剑,并不比当初离开时成熟多少,还是yi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模样。

  庄政航待要说话,就见前面卷起yi路云烟,随着北风,yi片尘埃席卷过来。

  庄政航咳嗽两声,随即就见身边微服的锦衣卫谨慎地护在前面,待尘埃散去,yi队彪形大汉穿着古怪的皮裘,站在庄政航面前指指点点说着满口生硬的汉话。

  燕曾不顾那边人说什么,只探着身子拉着庄政航的袖子道:“哥哥”喊了哥哥后,瞧见庄政航老瘦了许多,未说旁的,只嫌弃地蹙了下眉头:“哥哥,你怎成了这副模样”

  庄政航见燕曾鄙夷自己的外形,原先尚且想护着他,如今心里就不耐烦起来,道:“你管我做什么”又对前头的彪形大汉道:“误会误会,我们不认得这人,这就走。”说着,就引着锦衣卫散开,将燕曾交了出去。

  燕曾忙跟上庄政航,赔笑道:“哥哥只将我护送回家就是,到了燕家,小弟就谁都不怕了。”

  庄政航瞧着那队人恶行恶相,到底不敢将燕曾交出去,示意了锦衣卫统领,就叫那统领跟那队人马说话。.虾米文学

  不yi时,锦衣卫统领回来瞧了眼燕曾,道:“他们说燕少爷始乱终弃,勾引了他们家公主,在他们营帐里吃香的喝辣的,使唤人来咱们这边买了丝绸做衣裳买细米细面做饭,最后却始乱终弃,夹带了公主的钱财跑了。”说着,鄙夷地望了眼燕曾,又对庄政航道:“他们乃是外族之人,本官定要禀明陛下才好。此番他们也已知燕少爷的身份,也乐意随了本官进京奏明陛下。既然已经到了城门,本官就先去了。失陪了。”

  庄政航忙道:“统领只管去就是,我也正好回了家。”

  那统领答应着,就领了外族之人回去了。

  听到燕曾吁了口气,庄政航嘲笑道:“出息了,在人家家里头吃了霸王餐,抹了嘴你就走了”

  燕曾道:“哥哥误会了”

  “别叫哥哥,腻死人了。”庄政航不耐烦道,上上下下打量了yi番燕曾,笑道:“以你的德性,出去这样久还能这么衣冠楚楚,果然是仗着yi张脸又去招摇撞骗了。”想着,暗道如此也好,就叫燕曾嫁到蛮夷那边去,看他日后还如何出来招人眼。

  燕曾嬉笑着摸了摸皮裘,笑道:“庄二哥,莫要这般说。这些乃是那蛮夷公主动情之时所赠之物,算不得是小弟我夹带出来的。如今小弟我跟那蛮夷公主没了情,自然是要分开。奈何那蛮夷公主她用情太深”

  庄政航忽地伸手抓住燕曾的手腕,用力yi掰,冷笑道:“你当我是傻子看那几个人那般模样,想来那公主也是个面黑体壮的,这等人你也能跟她动情定是你上万两银子败坏完了,就去做了小白脸。”

  燕曾yi边呼痛,yi边道:“庄二弟不知,那公主虽黑了yi些,却实在是个黑美人,双眼皮大眼睛,身材丰满,还能歌善舞,庄二哥不知,那公主的身段实在不是中原女子能够比拟”说着,听普渡寺方丈咳嗽yi声,又扭头将怀中yi镶着蓝宝石的胭脂盒子递给方丈,道:“大师,这是小弟在外头采了戈壁滩上的花做的胭脂,还请您赏鉴。”

  方丈收了胭脂,就开下盒子细看里头胭脂,随即道:“不错,是比咱们这的花更香yi些。”

  庄政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人,暗想先前简妍用的胭脂,只怕也有燕曾调配的,于是心里不自在起来,暗道不过是个胭脂,就不问方丈要,他就不信自己做不来。

  待进了城门,庄政航不与燕曾多说,赶紧向家里头去,yi路想着九斤如何,八斤如何,又想该如何才能叫两人不粘着他,叫他好跟简妍yi诉枕上相思。

  因怕从正门进是非多,就赶紧去了自家园子边小门,待进了门,瞧见蔺大娘c秦三娘等人又惊又喜,只与她们说了两句,就赶紧向棠梨阁赶。

  yi路听着丫头们惊喜地喊“少爷回来了”,庄政航的心因为归家更加愉悦。

  待进了棠梨阁,庄政航忍不住喊了句:“妍儿,我回来了”抬眼yi眼,却听说庄政航回来,简妍yi身绿衣撇着红斗篷站在廊下,简妍旁边又有安如梦裹着白裘立在她身边。

  庄政航因瞧见安如梦,略略扫了兴。

  简妍瞧见了庄政航回来,又惊又喜,忙走下来向他迎来,细细地打量他yi番,眼睛湿润地道:“你黑瘦了。”

  庄政航yi愣,记起燕曾瞧见自己时那嫌弃模样,又打量着简妍,见她因独自在家脸上染上寂寞,反倒更水灵,忙道:“不怕,过些日子定能白胖回来。”

  简妍忍不住扑哧笑了yi声,又忍不住落下泪来,牵着庄政航向屋子里去。

  安如梦瞧见庄政航回来,唤了声表哥,就要回去。

  简妍顾不得送她,就叫青杏给她撑着伞,送她出门。

  庄政航进了屋子,就问:“八斤c九斤呢”

  简妍道:“在老祖宗那边呢,只怕听到了消息,yi回就过来,你赶紧洗了澡换了衣裳去见老祖宗吧,她只当你去杭州整治屋子去了,还怪你去了那么久也不回来。”

  庄政航答应了yi声,笑道:“那两个不在正好,你陪着我去洗。”

  简妍脸上yi红,点头答应了。

  香汤备好,简妍瞧见庄政航脱了衣裳,瞧见他瘦成那样,心里yi酸,就忍不住又哭起来。

  庄政航道:“可是yi年不见,我媳妇就换人了,这样爱哭”

  简妍啐道:“你倒是想换人呢,可惜换不了。”

  庄政航嘿嘿地笑道:“换不了更好。”自己个脱得精光下了水,就赶紧招手叫简妍也下来。

  简妍脸上yi红,伸手将外头衣裳解了。

  庄政航见简妍这yi年也消瘦许多,身姿越发窈窕惹人怜爱,顾不得旁的,从水里出来,出了浴桶三两下帮简妍脱了衣裳,又拉着她进了浴桶。

  待到了浴桶中,庄政航就搂着简妍,道:“我想死你了。”

  简妍道:“我也想你了。”说着,向庄政航面上吻去。

  庄政航喉咙动了动,顾不得什么姿势什么情趣,横冲直撞的就要顶进去。

  简妍忽地道:“有件要紧的事要与你说,今日我跟如梦说好皆为儿女亲家”

  简妍话没说完,庄政航忍不住咳嗽起来,脸上涨得通红,颤着手指指着简妍,道:“是八斤还是九斤要倒霉了你好狠的心肠呢。”

  简妍睁大眼睛道:“如梦的闺女可好看了,八斤也喜欢她的很,总搂着人家啃脸。”

  庄政航冷笑道:“九斤还爱啃大舅兄那双生子的脸呢,难道两个都要了”说完,见自己的话重了简妍低着头不语,又和气道:“全当做我不知道这事,过了年咱赶紧走,你也装作将这事忘了。等着咱们到了杭州,天南海北的,谁还记得这事”

  简妍心里喜欢安如梦的女儿,但听庄政航这般说,又想庄政航实在是叫安如梦两口子吓坏了,就笑道:“到底是要你做主才能算数,就依着你吧。”

  庄政航替八斤松了口气,又搂着简妍酝酿起来,待到蓄势待发之时,忽地听门上砰的yi声,只听见九斤喊道:“爹,你出来”

  “出来”

  后头那响亮的出来,庄政航虽没瞧见人,但也能猜到该是八斤的声音。

  庄政航起了身,yi不舍得,二觉得冷,就扯着嗓子道:“等会子,等爹洗了澡”

  八斤道:“不行,现在就出来”说着,拿了脚去踹门。

  简妍道:“这丫头皮又痒了。”说着,待要卷了袖子,又见自己没穿衣裳,忙要从浴桶里出来穿了衣裳卷袖子。

  庄政航搂着她的腰道:“等会子,别理她,过yi会子没人搭理,她就自己走了。”

  简妍也觉得冷,就又泡在热水中,对外头道:“金枝,拉了九斤走。”

  金枝答应的声音刚落下,九斤就喊道:“爹,你不要我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认了表舅做爹,跟着他走了。”

  庄政航yi愣,忙去看简妍,简妍摆手道:“这怪不得我,母亲想九斤,将她接了家去养了两月,蒙兴就哄了九斤两个月。”

  庄政航皱起眉头,只觉得不过区区yi年,事态就变迁到如此地步,连九斤都想认了旁人做爹,于是顾不得再享受什么鱼水之欢,忙喊道:“爹就出来。”说着,呼啦yi声起身,带起yi身的水花。

  简妍瞧见他那慌张模样,忍不住摇头yi笑。

  134 番外二 聚散离合

  庄政航从浴桶里出来,慌慌张张地擦了两下就赶紧出去见他yi对儿女,简妍也忙起了身。

  庄政航从里头开了门,就见九斤扑过来搂着他的腿不放,八斤虽也不知道他这个“爹”究竟是什么人,但他才会走路不久,就凡事都跟着九斤做,也搂着庄政航的腿喊爹,yi时间,弄得庄政航热泪盈眶,嘴里连声应着“哎”,又见九斤有些长开了的模样,脸盘跟简妍越发相似,只是如此也瘦削了yi些,不似先前那般肉多。庄政航心疼的了不得,再看八斤,又觉yi眨眼功夫八斤又会说话又会走路了,又忍不住在心里遗憾自己先前yi年没有看着他长大。

  九斤道:“爹,我要骑马。”

  庄政航还没答应,就听简妍出来喝道:“骑什么马你多大了”

  庄政航听了皱了皱眉头,扭头对简妍道:“你凶她做什么她这是跟我亲呢。”

  简妍嗤笑yi声,道:“她瞧见了她大舅也还要骑马呢。”说着,瞧见庄政航头发有些湿,就赶紧给他擦干净。

  庄政航闻言,越发想叫九斤骑yi会讨好了她,那边八斤见了,也围上来要骑。

  庄政航就叫九斤骑在他脖子上,怀中抱着八斤去见过庄老夫人,小王氏并庄二老爷夫妇c庄三老爷夫妇。

  庄二夫人道:“怎就去了这样久不过是些屋子,叫下人去弄就是。看你黑成了什么样。”

  庄政航笑笑,那边庄三老爷夫妇却是知道庄政航此行的缘由,于是庄三老爷问:“yi切可顺利”

  庄政航忙答道:“顺利。”

  庄三老爷点了头,然后就没了话说。

  忽地,外头人说宫里风头最盛的桂公公来府上宣旨,庄二夫人c庄三夫人忙搀扶庄老夫人出去,庄二老爷示意了庄敏航出去瞧瞧,然后与庄三老爷猜测能是什么事。

  庄二老爷道:“不知是不是大姑娘的事,若是,只怕就不好了。”

  庄三老爷望了眼才回家的庄政航,道:“二哥多虑了,多半是好事。”

  待yi行人到了庄家正房,就见那桂公公早等在那边了。

  这桂公公就是先前被庄政航夺了差事的那个倨傲太监,此时桂公公瞧着人都来了,就道:“既然人齐了,咱家就宣旨了。”

  庄政航随着众人跪下,瞧见桂公公身后yi个用大红丝绢包着的大匾,暗道果然皇帝言出必行,给他提了个匾额,于是心里欢喜地了不得,险些就笑出来,忽地见那桂公公并没有拿出圣旨来,心里又纳闷的很,只听桂公公道:“陛下口谕,庄家二公子庄政航孝悌仁义,特此赏赐御笔亲题匾额yi块。”说完,等着庄政航谢恩。

  庄政航愣住,半响见桂公公没有再说话,暗道不该啊,皇帝就算要给亲笔题字也该说些理由啊,便是不说他去南边的事,也该提提他医术高明种种,再者说,除了这几个字,也必要有些金银珠宝的赏赐,这才不坠皇家的威名,于是涎着脸笑道:“桂公公可是忘了剩下的话”

  桂公公道:“咱家并不知还有剩下的话,庄大夫快些领旨吧,咱家还要去的普渡寺宣旨。”

  庄二老爷咳嗽yi声,用眼神示意庄政航快些。

  庄政航转念想着有了匾额,将来将匾额挂在门前,那药铺也能生意兴隆,于是忙磕了头领旨谢恩。

  桂公公冲庄政航yi笑,叫小太监将匾额交到庄家人手上,然后道:“庄大夫自己个来揭匾吧。”

  庄政航心里略有些紧张,干笑两声,暗道自己在背井离乡yi年多的辛苦果然没有白费,于是微微哆嗦着手,将匾上的大红丝绢揭开,只见丝绢下,露出“赛神仙”三字,后面就是皇帝的印鉴。

  庄政航yi时愣住,暗道赛华佗c赛扁鹊,赛什么不好,陛下何必这般看得起他,就叫他赛了神仙

  桂公公瞧着庄政航脸上不住变幻的神色,轻笑yi声,提醒道:“这两日陛下忙得很,三日后庄大夫再去面圣谢恩吧。”

  庄政航拱手道:“多谢公公提点。”又请庄敏航送了桂公公出去。

  因是领圣旨,小七少爷c毛毛c九斤c明姐儿c八斤都过来凑热闹,于是五个孩子围着那匾额转。

  毛毛问庄老夫人:“二叔为什么得了陛下的亲笔题字”

  庄老夫人瞅着那皇帝的印鉴,颇有些怀念庄老太爷在时庄家风光的日子,迷糊着眼睛,想了想,道:“你二叔去给陛下算命去了”

  庄玫航闻言扑哧yi笑,心想庄政航如今成了神棍了。

  庄政航脸上越发不好看,又瞅见九斤闹着叫他算命给她看,心想皇帝好不厚道,竟然就赐了这么yi块匾下来,若是将这匾额挂起来,他这神医就成了神棍了。

  便连庄三老爷也纳闷地望了眼庄政航,似是想不通皇帝为何会题了这三个字给庄政航。

  虽庄政航心里不情愿,但到底是收了陛下的赏赐,庄老夫人高兴,就叫人弄了洗尘宴,满府里下人打赏yi遍。

  那下人得知庄政航得了个“赛神仙”的御赐金匾,就道:“万没想到这做测字先生还能得了赏赐。”

  庄政航越想越觉得皇帝那不伦不类的赏赐实在太埋汰人,强撑着笑脸陪着家人乐yi乐,晚间,又待要与简妍说这事,又有九斤c八斤挤过来要yi起睡。

  待八斤c九斤入睡后,庄政航被挤到床边,只觉得自己跟床里边的简妍就如牛郎织女yi般,暗道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这么心急地生了孩子,于是伸了手,够了够简妍的头发,问:“你睡了吗”

  简妍道:“你回来了,我哪里睡得着”说着,从床位下了床,悄声道:“我知道九斤的德性,早有准备呢。”

  庄政航忙道:“娘子英明。”也下了床,给两个孩子掖好被子,就随着简妍走了。

  两人去了西厢里头,在西厢榻上敦伦yi回,然后简妍yi边摸着庄政航瘦削的脸,yi边道:“你当真没逞能给陛下算命”

  庄政航愤然道:“自然没有,陛下是什么人,我就是有yi百个胆子也不敢给他算命”

  简妍叹息道:“定是你不知什么时候胡扯了什么话,不然陛下怎会这般捉弄你”

  庄政航听了,心里虚虚的,不敢保证说自己谨言慎行,并没有说过逾矩的话。

  待到第三日,庄政航yi早起身就去秦王府外头等着,递了帖子后,就在秦王府门厅上等着。

  秦王爷瞧见庄政航来了,也知道那“赛神仙”的事,笑道:“赛神仙今日上门,可有要事”

  庄政航惴惴地桂公公要他今日面圣的意思说了,秦王爷见庄政航是想叫他领着他去,就爽快地答应了,瞧着还没大亮的天,道:“庄大夫就随着本王去早朝吧,待进了宫,自有人领着你去等着觐见父皇。”

  庄政航忙谢过了秦王爷。

  于是乎,进了宫,庄政航就由着yi个小太监领进yi间宫室等着,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皇帝才扶着秦王爷的手慢悠悠地进来。

  进来后,皇帝想起太监说庄政航瞧见匾额上的字后,脸色十分难看,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慢悠悠地道:“庄大夫对朕的题字可还满意”

  庄政航堆笑谦虚道:“草民惭愧,实在是配不上那赛神仙三字,可否请陛下给草民换成华佗在世,又或者妙手回春”说完,瞧见皇帝不喜,忙再道:“不敢叫陛下多操劳,陛下只写成赛华佗三个字,可好”

  皇帝拉着脸冷笑道:“还没有人敢指定叫朕写什么字呢。”说着,伸了伸腿。

  庄政航麻利地跪过去,熟练地给皇帝捶着腿。

  皇帝靠在褥垫上,道:“听说燕案首喊你哥哥可惜了这么个能人,哎。”

  庄政航不知皇帝的意思,忙道:“草民跟燕案首并不相熟。”

  皇帝冷笑道:“yi蛮夷小族的女子也敢指名道姓地要娶我们的案首才子。”

  庄政航愣了愣,瞧见秦王爷不说话,忙堆笑道:“陛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叫燕案首成了亲,定了性,也好为国效力。”

  皇帝点了头,秦王爷道:“庄大夫说的是,况且确实是燕案首始乱终弃在先,据儿臣看来,父皇不若就叫那所谓的公主嫁过来,燕家家大业大,也不怕那公主乱了我朝规矩。如此成家自当立业,燕案首收了心,yi身才华也不至于会荒废。”

  皇帝听了,点了点头,望了眼原先养尊处优,如今黑瘦的毫无公子哥模样的庄政航,只觉得他这般才算顺眼,对秦王爷道:“那药商的事查得如何了”

  秦王爷道:“果然如父皇所料,那j商见大批药材运往南边,打听到风声知晓是赈济灾民之用,就以次充好,弄了些陈旧并无药力的药材搀和进去。待父皇指示后,儿臣就将那j商在户部除名,交与刑部处置。”

  庄政航听这话,猜着是瘟疫的时候供给药材的皇商犯了事,因此事与自己不相干,且唯恐多知道了什么惹人猜疑,于是就装作没听见。

  皇帝看着庄政航那模样,不由地嗤笑yi声。

  秦王爷见庄政航该傻的时候偏要逞能,如今该精明的时候又装傻,也觉得好笑,猜到皇帝的心思,就笑道:“庄大夫家里有药铺吧,听说庄大夫带了几车自家的药材过去,不知那几车药材需花费多少”

  庄政航闻言,忙摆手道:“不值yi提,也不值多少银子。算算,也就七千六百两吧。”说着,瞧了眼皇帝,盘算着皇帝知道价钱,会不会将银子给了他。

  皇帝听庄政航开口,就知道他是舍不得那银子,心想这人果然胸无大志,挥挥手,就叫秦王爷领了庄政航出去。

  随着秦王爷出来后,庄政航见自己无功而返,心里有些怏怏的,暗道原先还说傲视妻儿,如今什么也没得,拿什么去傲视妻儿。

  秦王爷见庄政航没有领会到他跟皇帝的意思,少不得要将话点明白,于是对庄政航道:“户部正缺了药商,庄大夫不如去户部报名,指不定就能被选上呢。”说完,也就先走了。

  庄政航听了秦王爷的话愣了愣,随即忍不住兴奋起来,暗道皇帝这是有意要叫他在户部挂名,做了皇商。忽地又想到随皇帝在匾上写的是赛神仙还是赛华佗,总归是皇帝赏赐的,拿出去也叫旁人知道他上头有人。

  于是,庄政航就眉开眼笑地出了宫,简锋因知道他今日进宫,瞧见他笑着出来,就迎上去,问了缘由。

  得知此事后,简锋点了头,道:“咱们家南疆那地上正好种了药材,yi路上的车船也有,自是便利的很。”

  庄政航闻言,心想简锋说的那“咱们家”三字实在可疑,又瞧见简锋那狡黠眼神,就笑道:“大舅兄”

  简锋道:“明人不说暗话,你大舅兄也要入股,到时候只顶着你的字号,那药材车船并宫中户部,我都替你打点了。”

  庄政航在心里盘算yi番,暗道如此也好,总归那些钻营之事他比不得简锋,不如就放手叫简锋代劳,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简锋笑道:“还有yi事,听消息,十有八yiyi九年后我就要升任杭州刺史,到时候父亲母亲要yi起搬去杭州,你们瞧瞧可能与我们同路。”

  庄政航闻言,心想既然同路,自然能多跟简老爷简夫人说话,自然有时机软磨硬泡,从简老爷两口子手里弄些铺子回来,于是忙道:“大舅兄定下日子,我们随着走就是。”

  简锋不知简妍两口子早yi步得知简老爷藏起来的铺子名,因此心里纳闷这庄政航yi向不喜他,怎会这般心甘情愿就答应同路。

  庄政航与简锋分手,就去了秦尚书家,将这yi年多的事与秦尚书交代了yi番。

  秦尚书道:“也不知你哪里来的福分就陛下看上了眼,日后领了差事,也不可敷衍。若叫我知道”说着,瞧见庄政航瘦成那般模样,又叹息道:“你不用多费心,自有我替你看着呢。”

  庄政航忙再三谢过秦尚书,回家后,又将这事跟简妍说了yi通,因太过得意,就将燕曾要娶了蛮夷公主的事也说了。

  简妍笑道:“你怎不撺掇着皇帝叫燕曾去漠北和亲呢”

  庄政航笑道:“最毒妇人心,燕曾去看热闹还好,若叫他yi辈子住在漠北,可不得要了他的命”说着,又揶揄道:“听说漠北民风开放,那公主也是瞧上了燕曾,就不管什么三从四德将他领回自己帐篷里的。我就要看看往日里就盯着别人娘子看的燕曾,如今该怎么防着自己戴绿帽子”

  简妍笑道:“管他做什么,赶紧去户部将名挂了,然后咱们准备回杭州去。

  回头庄政航跟庄三老爷c庄老夫人c小王氏说了简家的事,庄三老爷夫妇也乐意yi路同行,庄老夫人c小王氏也觉有路上有个伴,且又有简家做依仗,路途也能顺利些,就都答应了。

  于是庄家就与简家定下明年五月启程,简锋等着文书下来,七月去杭州。

  定下日程,庄政航忙着去户部挂名,简妍忙着收拾东西,与京中亲友捎信道别。

  庄二夫人原先见众人都走了,先是算计着替庄玫航看着园子能收了多少他园子里的东西,后又想说服简妍替简妍看着她的园子,待众人离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除了算计,心里不生出不舍来,暗道庄三老爷c庄政航等人留在京里,也不至于显得他们yi房人势单力薄,于是yi反常态地又劝说庄三老爷夫妇c庄政航夫妇留下,更劝说庄老夫人随着他们yi房人住。

  劝说了几日后,见众人经了几年的事,铁了心要走,只得准备了路上吃用的东西给众人。

  果然早有秦王爷提点,做了做样子,庄政航就挂上了皇商的名,剩下的事由着简锋去料理,庄政航也就省了很多心思。

  春暖花开日,燕子终于从南边飞回,京中大名鼎鼎的“燕不独返”燕案首终于娶亲了,那yi日京中多少少妇以泪洗面,叹息不已;多少与燕案首称兄道弟之人恍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就戴了顶绿帽子。

  因与狄家的姻亲关系,庄二夫人也去了燕家,回头对简妍道:“那蛮夷之女好大的脾气,瞧见拜堂的时候燕案首叹了yi声气,也不管三七二十yi,就yi脚踹了过去。万幸燕案首是个斯文人,今日又没有佩剑,不然这可怎么得了”

  简妍听了,不免兴奋起来,问:“那燕夫人呢燕夫人看着她新儿媳妇可喜欢”

  庄二夫人看出简妍幸灾乐祸的意思,虽不明白简妍为何也盼着燕夫人不顺心,但这不妨碍她跟着简妍yi同幸灾乐祸,暗道庄五姑娘那样的淑女燕夫人不喜欢,活该娶了这么个泼辣儿媳妇,拍手笑道:“你没瞧见燕夫人那脸色,瞧见自己儿子被打了,她就没忍住,跟她新儿媳妇在喜堂上就斗起了嘴。那新儿媳妇不大听得懂咱们的话,也不管燕夫人说什么,只瞅着燕夫人说她,就又去扯着燕案首打。燕夫人不敢再说,却又心疼儿子,于是也不说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就去与新儿媳妇撕扯起来。后头若不是陛下叫了内监送来赏赐,这堂还拜不了呢。”

  简妍闻言,兴奋的面上绯红,又追着庄二夫人问燕夫人后头如何了。

  庄二夫人道:“还能怎么着各家的亲戚都来了,她还能装病躲出去”说着,又yi脸稀罕地道:“后头那公主不耐烦自己个在房里等着,就揭了盖头叫人喊燕案首去洞房。你不知燕夫人脸上都快滴下水来了。谁家都没见过这样的儿媳妇。我琢磨着,等着过了两日,燕夫人就要正经地教那公主规矩呢。”

  简妍心想虽有个“公主”的名,也有个公主的脾气,但那“公主”在燕家人眼中算不得货真价实的公主,这么着,燕夫人定要费了大力气跟那公主较劲,因想着燕家就要鸡飞狗跳了,她脸上就红了红。

  庄二夫人看见简妍这神情心里纳罕的很,不由地想起曾经庄采芹的话,却又觉简妍是乐得看燕夫人的笑话,于是又将庄采芹的话抛在脑后,暗道指不定是简家也跟她yi般想跟燕家结亲却没能成事。

  端午节前,该拜别的人家都已经拜访过了,只剩下亲近的几家。

  端午之后,安如梦就领着女儿,由着俞瀚海陪着来给简妍等人送行。

  庄政航有意回避着安如梦,待见到安如梦女儿,心里诧异的很,耳朵里听着九斤大呼小叫,暗道安如梦怎生出这么个乖巧的女儿,随即又想到安如梦也是表里不yi之人,就在心里腹诽这俞家小姑娘只怕也跟安如梦yi般,因此瞅着空子,反复提点简妍不可与安如梦提及儿女亲家yi事。

  不想庄政航只顾着安如梦那边,却忘了俞瀚海也是十分听安如梦话的。

  俞瀚海蹙着眉头道:“趁着你们还没走,咱们两家先换了儿女的生辰八字吧。”

  庄政航瞧着俞瀚海似乎是并不满意八斤的模样,心里就不服气,暗道俞瀚海不乐意,他还不乐意呢,于是笑道:“俞妹夫,情情爱爱yi事最是说不准的,若此时定下来,天南海北的,若是儿女又心有所属”

  俞瀚海蹙着眉头,叹息道:“我也这般劝说了如梦,你家八斤只会跟在他姐姐身后转,三岁定八十,只怕日后也不是个有主见之人。倘若不是如梦实在喜欢她嫂子,我想她也不乐意定下这事。”

  庄政航闻言顿时恼火了,冷笑道:“三岁定八十俞妹夫当真会说话人家还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就你们那两口子那德性”待要说俞瀚海两口子心狠手辣,俞小姑娘也不是个面慈心软之人,就见俞瀚海握着拳头阴沉了脸,于是剩下的话不敢说出,忙住了口。

  俞瀚海松开拳头,记起安如梦的交代,就道:“赶紧定下来吧。”

  庄政航松了口气,小心地瞧着俞瀚海的脸色,心想他们又不是yi去就不回了,指不定哪yi天八斤要考功名,他们yi家又要迁回来,京里有个可靠的岳父也好,至于俞小姑娘如何,瞧着如今九斤那样的姐姐八斤也乐得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想来八斤也不会嫌俞小姑娘什么待还要再想,又见俞瀚海不耐烦了,于是忙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