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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阅读

作品:曾有约(清穿)|作者:小小tat|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9 10:31:56|下载:曾有约(清穿)TXT下载
  诧异地看着我。康熙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年轻时刻骨而悲壮的爱情已经要将他彻底侵蚀。从他的反映我更完全肯定了心中的事实。他最爱的女人有了个孩子可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孩子不属于自己

  他充满妒火和愤怒的双眼朝着我袭来且越来越近扬起的大手已经注定了下个事实。好吧,我要被龙爪狠狠扇巴掌了啪回音仍在,怒火不息“来人把她拖出去给朕挫骨扬灰”

  “罕阿玛饶命”“皇上饶命”

  跪下的人太多,我已经看不清是谁。康熙的力度太大,以至于被打的我半刻还清醒不过来。原来我的胎记不仅可以救命,更能让我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嫦玉姑姑,这就是你不让我在康熙面前露出胎记的原因吗因为你知道,我的存在,就是对他爱情的最大讽刺。抑或我的生母,根本就不曾爱过他

  康熙四十七年三生无可恋

  狂风过后,夜色凄迷,映照在我通红小脸蛋上的,是令人看不透的皎洁月光,怎么瞬间,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般,又恢复了原貌。如果我的命运也能够这样,我不会忘记朝着日月星辰祈祷。娥眉淡扫,碧簪红妆,稚嫩不在如今我也算深宫里的老人了,面对死生变化的突至开始学会淡然和冷静。我很冷静,不冷静者大有人在。

  只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第个为我求情的,是我素未谋面且被称为清朝“相国”的明珠。他垂垂老矣的身躯这两年被病痛已经折磨得老了十岁,两鬓苍苍的白发诉说着他失去的岁月齿轮,还有因此而练就的坚强。

  “老奴明珠冒死进谏。即便母有罪,也罪不及其女。皇上,奴才行将就木,于国于家无用,愿为她命换命。”

  他铿锵有力的陈述,引起了所有人的小声猜测。我也迷惑了。我的生父真的是我敬仰了几千年的纳兰容若爷爷真的是大清第相国明珠还有那莞尔如仙女般的沈宛姑姑,我竟该唤她声姨娘不要玩我了我心脏很脆弱的无论如何,我的命运不想再染上他人无辜的鲜血。

  “皇上,无论我是谁,无论您要怎么处置。月儿忠心恳求您,不要再伤了你身边的人。”

  康熙怒视我的目光并没有缓和,我亦完全可以体会他此刻万箭穿心的滋味。站在我身边的,似乎不是已经有了几十儿女的康熙,而是个因爱成恨的崩溃青年。他此刻轻声在我耳边诉说着的话,让我的心更加不安。“我不会放过所有骗我的人。”

  我的名义老公胤禩是第二个求情的。“罕阿玛,她是您的儿媳,我的妻房。若论罪过,应当是下药的恶人和欺辱她的三哥获罪。如今为何要取月儿性命这不是太不合理了吗胤禩不懂,还请罕阿玛明示。”

  小十八听我有难也冲到康熙身边,“罕阿玛,你说什么都答应我的你不准罚月儿,不准”可爱的小十八,你哪里听懂了你罕阿玛的旨意他是让我死,不是简单如平日犯错打两个板子或者关两天禁闭就可以了事。

  若月是妃子里唯个跪下的,确实,也只该有她。“皇上,奴才听得糊里糊涂,月儿是哪里冒犯了您为什么突然要治她死罪如果皇上要她死,就把奴才也杀了吧”说着若月便抽泣起来,引得小十八也哭了。“罕阿玛不要杀额娘,不要杀额娘”他提起胸膛大声说道,“要杀,您就杀我”说完,拼命抱着若月不肯放。

  “你们”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是治国之明君康熙也有治家无策的时候。因为治国可以先行以法度,而治家却必定先有人情。

  九阿哥胤禟见状立刻进言,“罕阿玛,八哥所言甚是。天子杀人也要遵循法度,这是小时您对我们的教导。如今月儿并没有触犯任何律法,无端定罪实难让人信服”

  我逐渐开始明白他们的策略。胤禩和若月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还有待探究,但至少胤禟是肯定知道的。由于康熙肯定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与我生母的情感纠葛,因此虽然很多人都心里明白却也不敢戳透。他们正是要利用这点保我过关。

  “太子,你也认为王皓月无罪吗”康熙的问题抛向了平日最疼爱我的太子哥。这还用问,他能不向着我吗正当我因为切有了转机而放松警惕,胤礽冷峻的言辞却意外且彻底的伤害了我。

  “整个事件没有查清,很难说王皓月无罪。我们不能忘了个可能,就是她吩咐望月宫的宫女把迷幻散放到三弟的酒杯中,而自己却在身上佩戴装有奇香草的香包。最后利用十八皇弟来转移视线。”胤礽的话,让众哗然,让我目瞪口呆。没有人能相信他突如其来的大转变,何况是与他自小亲密无间的我。

  “你说什么”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子。

  “我说的是个可能的事实。”如今的虚假模样,我宁愿相信他患上了间歇性神经癫狂症。

  “理由呢她有这么做的理由吗”康熙进步追问。

  “理由我们都在亲身经历从她到来之后的每天,她所做的每件事,都和她的生母样是为了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破坏您精心勾勒的伟大的江山计划”手舞足蹈地胤礽让我的心瞬间凝结。还有更彻骨的心寒吗起来吧

  “胤禛,你说呢胤礽说的有没有道理”康熙转而进攻胤禛。

  “回罕阿玛,胤禛不敢妄言对错。但太子说的话,即便几率再小,我们也不能抹杀这个可能。”

  败了败了康熙,我败给你了。我不敢抬头,因为被泪水浸湿的眼眶实在太丑陋。即便你今天因无法定罪而放我出宫,可是,你已经达到了目的。我残破不堪的心已经瞬间破裂成亿万碎片,恐怕再精明的猎狗都嗅不出她四散而凄冷的血腥味。

  “精彩精彩如太子和四哥所言,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于是,胤禩奏请罕阿玛,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您通通关进宗人府大牢严加审问”胤禩表现的异常激动,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差,“个也不要放过个也不要噗”

  “胤禩”我和良妃同时惊呼他如同昔日我和胤禛般竟口吐鲜血虽然并没有立刻昏迷,但是情态之严重可以从他虚弱而苍白的脸色中看出

  “太医还不快过来”良妃呼喊着太医,而我则紧握胤禩的手。

  太医经过诊断,谨慎地回话,“娘娘不必惊慌,八阿哥只不过气急攻心,只要立刻送回府邸静养几天便好。”

  “你看清了吗如果有什么闪失,本宫饶不了你”良妃的气焰让全场安静,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四周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奴才肯定。”

  我长叹声,呼出浑浊的气息。听见太医的话,总算吃下粒定心丸。还好还好不是因为我否则,我怎么跟**交代

  良妃的眼泪,我是第次看见,相信胤禩也是第次看见。她握住胤禩的肩,侧对康熙声泪俱下,“皇上纵有天大的事儿,能大得过胤禩的命吗今天的事儿就先过去,让胤禩先回府养伤吧”

  胤禩擦去嘴角的血迹,副没事的样子说道,“罕阿玛,额娘,我今天定要带月儿走。”

  个陌生的声音突然说话了,是隆科多,现在圣眷正浓的新宠臣。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圆脸细眉,眼角的皱纹很少。奇怪的是,总觉得自己曾在哪里见过他。“皇上。西北边疆刚递了紧急的折子。”

  康熙皱了皱眉,对着众人等说道,“后宫的事,向是良妃操持,这次月儿是否牵扯其中,你也要好好查。胤褆胤禛,你们协助良妃负责彻查此案,定要有个交代。”

  “谨遵皇上旨意”

  皇宫的饮宴很少持续到这么晚。夜深了,场偌大的风波也看似平息了。为了照顾胤禩,我与他并乘轿回府。路上我都在回想这夜发生的种种心想这绝不是结束,而只是个轰轰烈烈的开始。

  我扶着胤禩进府,他走得很慢,大概是真得累了。晚上为我据理力争,加之后来又口吐鲜血。我挽着他的手走进内院,正要朝着他和**的房间走去。他却说道,“去后院书房,我有话对你说。”

  “好。”我没有拒绝。其实我进府这么多年,次也没有踏入过后院。听**说,她也只进去过回。这是他的禁地,个八阿哥不喜欢有人打扰的私密天堂,。

  经过个圆形拱门,我们到达了个恬静而美丽的荷塘。他刚要对我说些什么,可是另个疾行的身影却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指着刚从书房内奔出,冲着荷塘路飞跑,仓皇失措的身影说着,“那不是**么跑这么快,难道你的书房有鬼不成”

  岂料书房里又窜出了身身影诶是喜悦“噗通”水花四溅的声音让我大惊“**”我放开挽住胤禩的手直接跳入了水中,胤禩也跟在我身后跳了下来,而且赶在我之前把**救出了水面。

  在喜悦大声呼唤护院侍卫的吼声中,我迅速地对**做起了心肺复苏,终于在半分钟后她吐出了污水,睁开了眼睛。神啊总算没有失去她这晚还要给我多少震撼我朝着她发脾气,“你发什么疯跳湖有什么好玩的”

  **没有回我,只自言自语地说着,看起来很可怕。“不如让我死了不如让我现在死了”她眼里全然没有了求生意识,只有游荡的魂魄还在说话。生无可恋的绝望感让我看不清楚事态,只能抬头看着她的丈夫寻找答案。

  我看着他,他却看着喜悦。“怎么回事”胤禩冲着喜悦发火。

  “八爷对不起福晋她福晋她都看到了我们的秘密”喜悦畏畏缩缩地站在距离我很远的地方,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康熙四十七年三东风成灰

  漆黑,静寂,心死,泪尽。

  胤禩用湿透的虚弱身体抱紧**,他眼里的痛楚仿佛那个带给**痛苦的根源不是他。“傻丫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让你知道如果可以,我愿意用切补偿你”

  **反抱着胤禩痛哭,她眼里不是责怪,而是悲哀,悲痛是什么可以让她如此绝望是什么可以让她忘了愤恨“胤禩我的胤禩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黑暗中,她只看清了胤禩,她眼里只看得到胤禩。

  胤禩盯着她的眼眸,手捧她哭花的小脸,落下沉重吻。“答应我,好好活着。什么都不要想不要问我们都会好好活着”胤禩也几乎失控了,和**拥抱着哭成了团。最冷酷无情的八爷,哭了。

  管家和侍卫的灯,点亮了我们四周。我这才看见喜悦手腕深处的道道鲜艳的割痕,还有手臂上正在流淌的鲜血肯定有个惊天的秘密,个不能让我知道的秘密。当时,我的心里闪过这样个念头,可是很快的,我却被另个悲惨事实震撼到无法呼吸

  “爷福晋出血了”管家提着灯笼照向**的下腹和腿部,染满血迹的衣裙,还有**难以言喻的痛苦,我们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秦岩”胤禩呼喊着个人的名字仰天长啸我则叩地悲戚不是说已经吃了药吗不是说不可能有孩子吗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刻到来,为什么如果这个孩子注定要这样离去,我们宁可他从来不曾在**的生命里出现过

  八爷府,灯火不熄,夜死寂。

  住在胤禩后院的神秘大夫秦岩为**治了伤,也带走了拥有过短暂生命的孩子。胤禩守在**身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喜悦则跪在我的房里呆若木鸡。我叫来齐海和那海三堂会审,可是无论怎么说,她只有句话:“切原委,必须等八福晋平安醒来。”直觉告诉我应该打她,可是我没有,我打不下手。

  第二天的破晓,我被胤禩叫进了房间。浓重的血腥味仍然弥漫在房内的空气中,脸色惨白筋疲力尽的**微笑地望着我。那霎,我仿佛看见了多年前在御花园中与我并肩抵抗紫漪的**,她眼中竭尽全力伪装的坚强是那么的柔弱。

  我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用手整理她脸边汗水粘连住的秀发,用呜咽地声音说着,“不如先住我那里,我想你了。”

  她闭上眼把头转向内侧,几句简单的话,说了很久,很长。“不去了我想和他多呆会儿我觉得他还在这儿。月儿,你知道吗我能感觉到我昨天刚从大夫那里知道他的存在,只天他就离开我了”

  我扑倒在她染血的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她虚弱无力,却仍然强撑着对我说,“你知道以后,不要责怪他们。他们也有苦衷我昨天,听到后院书房传出轻微地叫声,就走了进去多想没有进去月儿,喜悦有了胤禩的孩子,可是他不想要。所以她偷偷地躲在屋里自残,割了自己刀又刀我只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真的”她突然拉住我的手,“月儿,原谅他们我已经原谅了真的”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

  “爱新觉罗胤禩”我站起身指着门外的他,却只有喜悦跪下来请求**的原谅。他没有,如同个正常的古代男人,他没有。

  我转头看着床上残留的血迹沉思,真的是这样吗我所认识的喜悦,会为了深爱男人的不娶而多次自残我所认识的胤禩,会为了个丫鬟的孩子与**抱头痛哭我认识的**,会为了个不忠的丈夫跳湖自杀,会因为喜悦的怀孕而放弃自己的孩子不。这切我都不相信。你们都在骗我,或许是威胁着**起来骗我。而我,个比你们多活了几百年的现代人,是不会永远被你们牵着鼻子走的

  **的事刚理出头绪,我却因宫里道释放宜妃的旨意而被九阿哥胤禟拉进皇宫。今天对于他而言是个大喜的日子,因此,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笼罩在八爷府上的阴霾。我不想让他卷入更多的是非,于是随他去了。

  干净透明的天空飘荡着如棉花糖般的云朵。碧树青云,殿台楼阁,紫禁城的春天仿佛已经冲破了寒冬的桎梏,开始了崭新的旅程。九阿哥胤禟的心情正是如此,而我却恰恰相反。

  “小心”个幼小的身体冲撞过来。胤禟低头温柔地看着地上摔得四脚朝天的小家伙,他有着双水润的眼睛,眼里回荡着男子少有的柔性情怀。他伸手要去扶他,却被另个声音所喝止。

  “不要扶他”

  我们回头看,竟然是胤禛。他眼中的严厉立刻让我们明白了小男孩的身份,而胤禛自己则正在扮演着个严厉的父亲。他的孩子,他的孩子

  胤禛走到小男孩跟前说道,“跌倒了只能自己站起来。”

  小男孩躲到了九阿哥胤禟的身后抓住他的裤管,“阿玛不要骂我我再也不敢了”他舒服地靠在胤禟的身后,就是不肯落入父亲的魔掌。我竟被他的模样逗得笑了,时间忘了他是胤禛孩子的事实。

  我蹲下来拉住他的手,“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先是用眼睛瞟过胤禛,然后冲着我笑,眼睛眨巴眨巴地水灵模样真是比小女孩儿还要可爱。“我是爱新觉罗弘昀,额娘告诉我,我是阿玛最最喜欢的儿子”

  芸嫣的孩子。我的手冻结在空中,但比不上胤禟僵直的腿。难怪,难怪长得这么像不等我们反映过来,胤禩已经从我们身边擦肩而过。他头也不回地告诉弘昀,“不进宫就自己回家。”

  弘昀看见胤禛远去的身影立刻甩开我的手,飞快地向着胤禛跑去。“阿玛阿玛等等弘昀”咚地声,弘昀又摔倒在地,可是这次他没有流连,迅速地站了起来更快地跑向胤禛。嘴里还直嚷着,“阿玛阿玛,弘昀已经很勇敢了,你什么时候教我近身搏斗”胤禛依旧没有理睬,但嘴角的丝笑意却是安慰和高兴的。我望着这幅温暖的父子图想着,他是个合格的父亲。又或许,他已经在开始成为我心中的雍正皇帝。因为善良,所以冷酷。

  胤禟的眼神还随着弘昀向远方移动。我选择叫醒他,说道,“他们走远了,我们也走吧。”

  他突然冲着紫禁城的蓝天伸着懒腰,“是啊,都走远了”他望着我的脸,仿佛在寻找着过去的切。但是胤禟,你终会发现,昨天,已经成为永远。

  “月儿,虽然不合礼制,但让我牵着你走吧。以后的路,太孤单了,我个人走不动”

  我主动送上自己的手,把它交给路陪着我的你。胤禟,你知道吗我的手庆幸还有你可以紧握。“还记得当年在胤禛和紫漪面前的牵手我们早就没了名声,那就让我们起遗臭万年吧。”

  康熙四十七年的春天,胤禟抱了我,他没有哭,反而笑得好灿烂。他牵着我的手走在通往宗人府的路上,我也第次从他的手里感受到了体贴的安全。是芸嫣改变了他,是弘昀改变了他,是胤禛改变了她这种改变是不是好的,是不是成长的代价,往后的岁月里我直在思考。

  我和胤禟起将被康熙赦免的宜妃,也就是他的生母,我的嫦玉姑姑送回了畅春园。她把胤禟关在门外,轻声在房里问我接下来怎么打算。她是顾虑如今胤禟和胤禩凑做了堆,所以怕我有话不能言。面对她付出的全部的信任,我也不能再对她有所隐瞒。

  当她知道了我的意图和筹谋后,轻叹声,原来当初我生母的切部署都是为了今天。非这样不可她问过我这样的问题。而我的回答是,如若失败,则尸骨不存。

  她或许并没有理解,我整个世界尸骨不存的真正含义,只当是我会因此丧命。而我也向她重新打听关于我生父的答案,可是她仍然三缄其口,让我更加怀疑生父并不是纳兰容若那么简单。

  见她如此固执,也就不再追问。转而问了关于太子胤礽母亲的个问题,也因此找到胤礽临阵叛变的缘由。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在生产当晚就过世的胤礽生母,曾怀疑是被人毒杀的。

  而胤礽自小就被索额图等人灌输了王若月是其杀母仇人的思想。加之那时候我的生母万千宠爱与身,康熙完全忽略了从小被册封为太子的胤礽,并在五岁左右时将他交给我的生母教养了段时间,让他觉得是无上的耻辱。

  我反问嫦玉姑姑,是否知道当时是谁下毒是不是真有下毒她的话说得蹊跷:“真亦假时假亦真,没有人能够明白当年的真相。我也是局内人,又怎么能看得清呢”

  此行唯的收获是,太子哥的失常表现终于可以归结于正常。倘若我知道是谁让我失去了父爱母爱,我也不会轻易饶恕和她有关的切。

  此后,我们迎来了异常寂静的三十天。没有人动静,没有人查案,没有人获罪。直到四月辛酉,沈宛姑姑命人拿着书函来到八爷府,我们才开始迎来了新轮的战斗。康熙四十七年四月,内大臣明珠病重。

  康熙四十七年五将军且慢

  **经过个月的调养,身体已经好了。我怕她天天呆在屋里迟早要憋出病来,因此决定带上她起去明珠府。我们的马车刚到,碰巧遇见大阿哥胤褆的马车离开。我命令车夫不动声色,等他们先行。从窗帘的细缝看去,他极力保持微笑却难掩脸上的忧虑。毕竟,明珠是他手中枚非常重要的棋子。等胤褆离开,我才扶**走下马车,缓缓步入明珠府。

  正当我们经过穿堂,却听见身后传来快速的脚步声。个身材健硕脖后露出半个刺青的成年男子,牵着个鹅黄色凤尾裙镏金坎肩,挽着飞星发髻的女妇人冲过我们。来往,刚巧擦过了**的身体,导致她重心不稳,扑倒我怀里。怎么走路的我指着前面的人叫道,“前面是哪个不看路的瞎子”

  **慌忙伸手拦住我,自醒来以后,她身上的明媚泼辣劲儿全体消失不见了。“月儿算了,我没事。”

  奇怪的是,我的大声呼叫没能吸引刺青男子的注意;反而是**的温声细语却让他停住了前进的脚步。他回身的同时放开了女妇人的手,远远地凝神望了我们眼。突然,喜出望外大步流星地跑过来抱紧**,“慧儿,真的是你”

  “还不放手八福晋你也敢抱”我使劲儿地拽,却完全无用。他简直强壮如头野牛

  鹅黄色凤尾裙的女妇人立刻上来解围并向我解释,“姑娘见谅我夫君肯定是碰到熟人了。他生性骄纵跋扈,又刚从西北军营回来,请姑娘见谅”

  我望着这个眉目清秀大方高雅笑容可掬的女人发懵。你这女人也是奇怪你的丈夫抱着别的女人你不管管,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跟我解释难得理你们“快让他放开”

  “慧儿我是亮工,跟你青梅竹马的年羹尧”

  年年羹尧妈呀,我的心脏啊还青梅竹马这也太乱来了难怪我这些年怎么找你也找不到,原来你不在京城,躲到西北军营里去了

  “亮工”**看着他的脸,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接着又拉住他的左耳检查他的耳背,“真的有两颗痣,你真的是亮工。”**的笑清新地化开了我的愁绪。多少天来,她都没有这样认真地笑过。

  年羹尧边说话,边比划,“你怎么回事换以前,你应该直接掐住我的耳朵往我的头顶扇巴掌,说我胆小怕事现在怎么柔柔弱弱,点儿都不像你”年羹尧肆无忌惮地握着**的手,无人敢管,包括我。他能够眼看出**的改变,必定也是真正关心她的人。

  谈话正要继续,沈宛姑姑却走了出来。流逝的岁月怎么能对你如此宽容呢再见面,衣袂飘飘,依然美若天仙。“你们都见过了”

  我捂嘴笑道,“还没来得及认识,年羹尧三个字已经震撼我了。”

  沈宛走到我的身前,为我们相互引荐。“这是我的女儿如梦,还有她的丈夫亮工。这是八阿哥胤禩的嫡福晋**,还有同为八阿哥侍妾的月儿。”

  年羹尧侧眼看我,撅嘴掀鞭子,“个侍妾,脾气倒是不小。”

  沈宛对他的话很不赞同,于是回道,“亮工可不要小看月儿。如今她跌跤,紫禁城都要抖三抖。”

  “哦”他睁足的单眼皮大眼睛直勾勾看着我我心虚莫名看什么看

  “好了,都认识过了。如梦月儿你们快跟我进来,老爷要见你们。”说完,沈宛走在最前面,如梦也跟着她走去。前后,行动飘逸清雅,都是温婉动人的美人。

  我回头看向**,年羹尧却拉住她对我说,“放心,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单独聊聊。”

  我不敢不走,只因为年羹尧在历史上的生猛形象。擦掉额头的冷汗,跟上沈宛姑姑和如梦的步伐。心里却开始打鼓怎么办如果年羹尧站在胤禩这边,历史不是更乱套了吗

  明珠躺在病榻上,生命垂危。他伸手唤我过去,仔细端详我的脸。沈宛和如梦就这么静静地等在边,默默等待。

  “把圣上赐我的延寿丹拿来。”明珠的话,让沈宛浑身怔。她迟疑了片刻,还是在檀木桌上拿起了个精美的盒子。如梦端来温水喂其送服,形态端庄淑静,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老爷有什么话,就对月儿说吧。”她优美的脸上布满了忧虑,不知是什么疑难让她如此不安。

  他仰望着屋顶,眼角泛出滴沧桑的泪水。那泪水中包含的仿佛是次永生永世难以磨灭的遗憾。“我并不想救你”他慢慢地继续说道,“当初我没有救你的额娘。可是最后,我却失去个儿子这辈子我做得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如今,我还给你们了等我死后见他,他定会原谅我”

  “老爷,容若他从来没有恨您。您没有错,他也没有”

  沈宛和明珠的话,正在反复地向我印证个事实。我极有可能不是纳兰家的子孙,救我疼我,不过是明珠在还债。

  “中堂大人,您好好休息。心宽了,吃几副药定会好起来的。”我微笑着,上辈的恩怨情仇不该继续纠缠在我们身边。

  “吃药是该好好吃药”

  我望着神色怪异的明珠正心有不解,门外却传来太监尖细生硬的宣旨声,“纳兰明珠接旨”正觉得这声音熟得很,踏入里屋的身影让我瞬间窒息。可是,我们必须先接旨。

  沈宛和如梦艰难地扶起明珠,歪歪扭扭地跪下迎接旨意。“奴才明珠接旨”

  矫揉造作地形态,故意抬起下颚的俊脸,还有那颗永不服输的心。我昔日的白大哥,凤仪昔日为之背叛切的恋人,如今,正是站在我眼前不男不女的太监。什么时候的事康熙竟放了他我带着疑惑也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纳兰明珠,公忠体国,乃国之重臣,朕之良友。重病不起朕心痛之,多日送药且不见起色。今南蛮进贡新药,名曰永生。赐予爱卿,望早日痊愈钦赐”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沈宛闻言潸然落泪,如梦则跪在地面瑟瑟发抖。明珠忽然精神了,不用别人搀扶,自己就站了起来接过锦盒。打开,拿起,服药,送水。然后合上锦盒,送还白云。

  “公公可以回宫复命了。此生能辅佐皇上,老奴无憾”

  “奴才谢谢中堂。”白云平稳地接过锦盒,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我傻在原地,不知所措。但心中却明了这刻代表了什么。明珠在我的眼前迅速瘫倒,毒发的迅速很快,让他少了几分痛楚。我追了出去,拉住白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长啸三声,狂傲中尽含悲戚之意。“是你们把我变成了这样。你忘了吗”

  白云领着传旨的队伍快速离开。队的御前侍卫,是为不服从皇命的明珠准备的。所以白云对明珠说了谢谢,谢谢他的配合。

  细雨纷飞湿前路,庭深花谢落尽头。屋内的痛哭声引来了年羹尧和**。我站在空荡地回廊处独自凭栏那个在醉仙居被我泼脏水的白云,那个在木兰围场为我猎兔的白云,那个在太芓宫门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过去的我们,哪儿去了

  康熙四十七年六画舫问情

  整个春末,我蹲在屋里猜想康熙放出白云的用意,始终没有答案。康熙年的春天却总是过得特别短,炎热的夏季如火如荼的来了。八爷府没有冰窖,制冷措施十分不完善。热起来,我就在屋里呆不住,使尽各种方法,威逼利诱耍无赖地要出门散心。**笑我,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自从宝善和莫离打架事件之后,齐海把他和那海并送回了娘家,说眼瞅着烦。我多次骂她,心里却怪责自己。宝善听说了我的事后,在莫离跟前说了几句责怪太子哥的话,莫离脾气大得很,点就着,竟然打了起来。

  院子里少了我的开心果,我就更呆不住了。

  明珠的丧事做足之后,年羹尧开始到八爷府走动。胤禩也不管,由着他在**跟前调笑逗乐。我想管,可是真的害怕。我怕的是历史上年羹尧。当然还有另个更重要的原因,他能够带给**笑容。胤禩却不能。

  如梦总是跟他起造访,到了以后偏喜欢到我的天涯阁坐着。品名新茶,畅谈往事,丝毫不介意他的丈夫喜欢上别人。天下真有这样的女人吗她告诉我,嫁给年羹尧之前,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中永远有着另个女人。大丈夫难免三妻四妾,这样多好,至少他不会去外面找不相干的女人。我看着她淡然处之的神色叹道,这个女子实在比我们想得透彻。

  今天,我站在院子里发脾气。太热了,走步都得出身汗来。能不能给我盆冰水,让我来个透心凉胤禩把我闷在院子里不许外出。我性本暴躁,加上天热心烦更是无法无天。什么都忍了,但是热,我忍不了。

  “你是不是不让我出去”我隔着院子呐喊。

  无人回应。只是院门外多了群侍卫围了起来。

  “我硬要出去,你也拦不住”我拿着蒲扇死命摇着,冲着不相干地众侍卫翻白眼。

  侍卫头头灰溜溜地低头过来,“夫人,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最近外面不安”

  “齐海”我哪里管安不安全。谁不知道如今局势紧张,随时会送了性命但如果为了活命就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宁可死了。什么叫人身自由,你们不懂。

  齐海迅速出现在我的身边。实际上自从上次皇宫事件后,她的警觉性已经提到最高。如今但凡入宫,也都是陪同的。

  “你把他们收拾了,我要出门。”见到齐海,我扇蒲扇的速度也缓和下来。

  “得令”她个飞旋着去到侍卫跟前。

  众侍卫见状,自知打不过齐海,立刻冲到后门处围住并抱紧门闩。“夫人爷吩咐了,您可以出去,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趟过去”

  用得着吗我看得冒火。不就是出门有齐海陪着,谁还能要了我的命胤禩就是料定了我不愿伤及无辜,才摆了我道。

  我唤回齐海,正灰溜溜地耷拉着脑袋准备往回走,后门却被人脚踹开。力量之大,把群侍卫全放到在地。 赤膊的年羹尧脚踩在侍卫的胳膊上开始嚷嚷,“大热的天,你们群畜生在门口挡什么道”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说着,“我还真怕你今天不来。你来,我就有被打救的可能。”

  “怎么大名鼎鼎的月夫人竟被这么群小角色堵在了门口”他踩在地上的脚依然不依不饶。

  我指着他的腿,示意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少说废话。能不能带我出去”

  可是年羹尧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没有便宜占的事,他才不搭理我。“月夫人总不习惯吃白食吧”

  “你想怎么样”我的第反应是他要跟我提**。果不其然。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几次找慧儿她都不肯跟我出门。只要你能让她也去,别说是出府,私奔我也保证办到”喝口气不小,要求苛刻,是年羹尧的贯作风。

  珊瑚发簪,碧玉银环,如梦迈着轻盈地步伐款款向我走来。“月儿别听他胡诌,私奔他还不敢的。”

  如梦此话出,倒激起他埋藏多年的怒气。“娘的老子当年要不是被大哥敲晕了扔到西北军营。今天会让**受这种苦他胤禩就不是个东西”

  “骂的好”我不但不劝,反而敲着边鼓。虽然胤禩待我不薄,可是我仍然接受不了他秘密地和喜悦在起。好似要在我身边安插满眼线似的,让我熟悉的人个个远离我。

  “先说,你有没有把握”年羹尧继续激我。

  年将军,我的本事您还知道的少呢。“套用你的话,别说是出府,私奔我也保证办到哈哈”我挺胸叉腰拍胸脯保证着,没有我月儿办不成的事儿。

  **从院子的另个方向绕过回廊走来。步履缓慢,娇喘微微。才几日,她的身体仿佛更加虚弱了。前几天凑近了感受她的体温,仿佛被冰冻般没有热度。胤禩的神秘大夫秦岩说她是小产之故,我将信将疑却无奈不懂病理。

  她笑盈盈地朝我说着,“跟谁也不跟你私奔,否则天涯海角都要被人追回来。”

  见她来了,如同见到在观世音菩萨。因为抓住**,就是紧紧扼住了年羹尧和胤禩的咽喉。年羹尧对**的惟命是从,还有胤禩进来对她的言听计从,牢牢确立着她如今在王府的统治地位。我拥了上去,尽情撒娇。“**我的好**,你知道我最怕热了就当是救救我,跟我们起出去玩吧”

  **看着侍卫和我左右为难,正在这时,胤禩神出鬼没地从院后走出。冲着耍无赖的我说,“要出门也不是不行。”

  “你又有什么条件”我眼瞅着眼前的胤禩,如今的他,做事只能有诡秘来形容。这几月虽然在康熙跟前不得宠,可是朝廷里的势力却在暗自增大。我并不害怕他会威胁到胤禛,因为朋党才是康熙心中真正的大忌。

  “我只有个条件,你放开她,并且远离她。”胤禩说得很认真,仿佛没有话外之音。可惜,我不相信。从上次芸嫣的事以后,我直对他保留着三分戒心。

  “怎么你真怕我把**拐跑了没关系。我不是已经赔了你个吗”我身边的贴身丫鬟兼和说贴己话的人都被你无声无息地绑定在床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胤禩凝神屏气,发送了面部所有的肌肉。阵微风从花园的缝隙中窜出,不偏不倚跌入了**的心窝。他淡淡地冷冷地面无表情地句话,让所有人的心为之颤。

  “**的位置,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

  风好静,**错愕的眼神在也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这句话有多重只有**才懂

  年羹尧素来不喜矫情,看到**与胤禩的对视更是心痒。他匆忙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嘴里的话变得很轻很轻。“走吧。我找了艘船给大家乘凉,还有个山风刚好能够吹到得湖面。八爷也要来”年羹尧的话语带着挑衅。

  “没有我的允许,你真的以为可以带着她们迈出大门”

  埋伏在四周的上百名弓箭手只探了头,又迅速隐蔽,如今的八王府早已经机关重重。只是防的是家贼还是外贼,不得而知。

  青山绿水,倩影印月。我原以为年羹尧只是随便找条小船给我们玩乐,谁知道他老早就准备好,要给**个惊喜。高大雅致的梨木雕花画舫停泊在碧蓝而幽静的湖水边,我们下马后直行不到十步便可以登船赏景。

  待**登船,个类似现代小型乐队的组合,出现在画舫的二楼,连绵不断地演奏着优雅的清乐。凉风拂来,雅乐轻歌,美好的乐章驱走了这段日子积蓄的焦躁。

  年羹尧嚷着要给**钓条鲜鱼补身蹭到了船尾。胤禩坐在主位,**和我坐在左侧,齐海还有如梦与我们相对。如梦拿起酒壶开始斟酒,“亮工生性耿直,不便之处,王爷和大家都海涵包容。如梦先干为尽。”

  我举起酒杯迎合,“我敬你才是。在我们众女子中,你是当之无愧的豁达之人”

  “第二杯酒,我要敬王爷。”如梦饮而尽,放下酒杯,“如果接下来如梦的话冒犯了王爷,还请您治如梦个人的罪。”

  胤禩想了想,终究点头。“你说。”

  “如梦见福晋的身子虚弱,忧心忡忡。如今王爷府上有侍妾正要生产,也无暇照顾。如梦斗胆想把福晋接到我的府上代为照顾”

  胤禩笑了。“是年羹尧的主意。”

  如梦回答的模样很诚恳。“不。是如梦自己想的。”

  胤禩自行斟酒。“他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