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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阅读

作品:暗色(综漫)|作者:511571409|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9 21:49:38|下载:暗色(综漫)TXT下载
  漂亮的黑色眼睛中闪动着温柔的光彩,“能帮我多准备几副餐具吗”

  “诶先生正在等人吗”

  “恩,是的。”青年微微侧过头去,看了眼那个不发言的男人,微微地露出笑容,“经过这样长时间的旅行,即使是他们,也会变得饥饿吧。”

  “原来是这样,您真是个体贴的人。”少女笑起来,微微鞠了躬之后转身离去。

  “呼,终于离开那个地方了。”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库洛洛手撑起边的脸颊,边松了口气似地说。

  坐在他身边的青年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了他眼。

  “还是这么严肃啊,王。”微微笑,此时的库洛洛并不是那个残忍的蜘蛛头子,反而更加像是个普通的与友人出游的年轻人,他环视四周,饶有兴致地道,“自从离开猎人协会之后,就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热闹的景象了,真是怀念。”他举起手中的杯子喝了口,脸上的表情越发愉悦,“没有电没有任何人工制品,在生活了如此之久的您,竟然对周围的事物完全不感兴趣吗”最关键的是,完全没有任何惊奇,而且在没有人教导的情况下,似乎对这个世界极为熟悉的样子。从那个预言开始,蚂蚁王的身上似乎总是充满了无数的谜团。库洛洛玩味地想着,垂下了眼帘。

  梅路艾姆没有回答,渐渐接近的熟悉的念力让他转过了头。第个赶到的人果然是飞坦,而且从他那充满杀气的眼神来看,上次见面的情况显然让他记忆犹新。绑架团长的新仇加上被击败的旧恨,让这个男人的念压高涨到了无法忽略的地步。如果不是碍于库洛洛的命令,飞坦定已经抽出了藏在伞中的长剑。

  “是你啊,又见面了。”无视针对自己的惊人杀气,梅路艾姆眼神平淡,然后在看到周围马蚤动的人群后微微有些不耐。

  颤抖着,正好送来食物的少女露出无法抑制的恐惧表情,“那个人好恐怖”忽然只手接住了她手里的东西,然后将她微微推远,“走吧。”少女从惊惧中回过神来,猛然发现对她说话的正是之前那个被认为十分冷漠的英俊男人。冰冷的黑色眸子扫了她眼,不带什么感情却意外地没有威胁感。那是好像看待什么草木桌椅样的眼神,当然不是善意的,但至少也没有恶意。她下意识地看向另个青年的方向,却发现随和温柔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额上缠着绷带的男人漠然地看着她,因为之前男人的话而带上了点残酷的嘲讽。

  好可怕比那个瞪着她矮个子男人更加可怕轻轻颤抖着,少女艰难地移动脚步。身后传来座椅的爆裂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分为二。可是她不敢回头,只是机械地移动身体。如果如果不是那位先生推开了自己的话,那么现在被劈砍的也许就不仅仅是桌椅了。虽然直生活在勉强算是平和的环境里,但是这种事情也不是第次听说。强者随意地剥夺弱者的生命,在这个世界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终于忍不住流出泪水,少女躲在角落里缩成团,好可怕好可怕那样温柔的表情,都是骗人的吗

  外面到来的人数又增加了,几个人的对话模模糊糊地传过来。个嗓音颇为粗豪的人道,“原来团长说的同行的家伙是你,怪不得飞坦生气到要劈东西发泄的地步,哈哈。”

  “芬克斯,”个人无奈地道,“飞坦在看你。”

  “”各种嘈杂的声音随着人数的增加越来越多,然后他们坐下来开始吃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从开始她就注意到了,那个名为飞坦的危险男人也是副风尘仆仆的样子,鞋子上也沾上了邻国的泥土,还有些暗红色的东西。这种观察几乎已经养成了习惯,也使得她没有在第时间像老板那样躲避起来。开始她不明白那些暗红色的东西是什么,现在她想她明白了。恐惧的感觉更加鲜明,即使后来的那些人并没有往她这边看上眼。猎人,或者强大的犯罪者,被统称为强者的这些人,并不会因为手上多出的条性命而受到制裁,他们无所顾忌的眼神让她止不住地发抖,只除了开始的那个男人。推开她的人,他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

  然后,她看到个穿着和服精致如同人偶般的孩子向他恭敬地弯下了腰。

  “你是谁”梅路艾姆眼神漠然地看着面前精致的少年,语气冰冷。

  “科特揍敌客。”

  蚂蚁王闻言终于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而少年也抬起头,就这样沉默地直视他的目光,黑色剔透的眼睛里没有丝波动。就如同真正的玩偶般,少年虽然有着张精致的脸,却完全感觉不到生气,只有冰雪般的冷漠。

  微微勾起了边的唇角,梅路艾姆微笑道,“又个揍敌客,似乎你和那个叫做奇犽的小鬼有很大的不同。”

  科特眨了眨眼睛,道,“父亲要我替他感谢您。”

  “感谢就不必了,揍敌客家已经支付了让我满意的代价。只是没有第二次。”稍稍泄露出丝杀意,梅路艾姆转开了目光。

  “是,”科特直起了身体,波澜不惊地道,“揍敌客从不违抗强者。”

  揍敌客,真是个有意思的家族,这么想着,梅路艾姆也不由得露出丝笑容。他抬起头,迎上周围旅团成员各异的目光还有飞坦毫不掩饰的杀气,“各位,集合完毕了吗”

  “恩,”合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手里的书本,库洛洛微微笑,“王已经厌倦等待了吗”

  “当然,”他站起身来,拂去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我可是从开始,就直直地等待着。”

  虽然梅路艾姆的心情急迫,但本就是个地理位置十分偏远的地方,又不能在赶路中耗费过大的力量,所以旅途持续了大概十天左右。好像是十分习惯于这样长时间的远行,旅团众人没有人露出疲态,而蚁王天生优异的身体条件也比普通人类好上太多。最后天的傍晚,众人在野外扎营。淡红色的夕阳洒下柔和温暖的光来,在层层折射中铺散成片。梅路艾姆无奈地看着被放到面前的团焦黑,转过头道,“这是什么”

  冰冷的少女看了他眼,“烤肉。”

  “带来的食物已经吃完了么”

  “恩,”下意识地看了眼信长和芬克斯两个大胃王,玛琪皱起了眉,目光冰冷地看向他。

  “真是乱来。”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梅路艾姆看向那两个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手中食物的家伙,不自禁地想如果蜘蛛懂得节制的话也许就不叫做蜘蛛了。

  虽然没有味觉,但是对着这种黑漆漆的东西相信任何个人都不会有胃口的。如果,这个地方有其他的普通人类的话惊觉自己正在想些什么,梅路艾姆皱了皱眉,顿时失去了吃东西的兴趣。就算不再有“人之心”,他对这种理所当然将人类当做食物的想法还是有所抵触的,或者说,是抵触这个不知不觉向本能屈服的自己。毕竟,曾经的大部分时间,他还是属于人类的这个阵营。可是真正到了饥饿的时候,或者是刚刚成为蚂蚁王而不得不稳定军心的时候,他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矫情没有人会需要个吃掉自己部下的王,而那些叛逃的军团长们却正好给了他这样个机会。吃人使他厌恶,应该说在没有味觉的情况下,吃掉切人形的生物都会使他厌恶,可是厌恶就可以不做么,这么多年以来,他所做过的,从开始令他厌恶的,现在却渐渐平淡无味的事情还少么而且,还要装出副享受的样子来,因为他是王,而他的骄傲也不容许他露出哪怕丝破绽来。梅路艾姆在渐渐低垂的夜幕下冷笑,黑夜很好地遮挡了他的表情。他想起了刚刚成为奈落的时候所遭遇的那些事情。那个时候他离开死神世界还不久,心里还保留着那么点点微弱的天真和柔软即使他在成为蓝染的时候就已经使得自己足够冷酷,但是长时间的相处并不是没有在他的心里留下点痕迹。那是他经历的第个世界,所以他的心还远不如现在的冷硬。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成为了奈落。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对于自己的生命,他连掌控也做不到,就好像那个神明会在崩玉的实验中造成他死亡的假象样,他所做的切也不过是神明的默许。卑微的纵的人偶,这个现实轻易地将他内心所保有的丝希望击得粉碎。不能动不能说话,然后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群恶心的妖怪分食,这样的恐怖并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也许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深深的疯狂了吧。那个世界的妖怪们奉行残酷的规则,弱小的家伙没有存在的资格。而刚刚成型的身体并不稳定,奈落也不是生而强大,所以为了生存下去,再卑鄙的事情他也要去做。他,早就不是第次吃人了。

  不远处升起的火光照亮了男人凉薄的侧脸,也将他从遥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梅路艾姆嘲讽地笑,怎么会想起那么久以前的事情呢随手将手中漆黑的东西扔掉,蚂蚁王好笑地看着旅团的家伙闹成团,似乎是在为要不要重新烤点东西而争论不休。“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吃得下啊”芬克斯大大咧咧的声音传过来,伴着玛琪冰冷的嗓音,“你有什么意见吗”库洛洛优雅地坐在火堆边,好像那些争论并不能够影响到他。也许这么说有点可笑,可是梅路艾姆却觉得,只有在这个时候,在这些人的身边,库洛洛这个家伙,才给他种活着的感觉,而不是平时所装出来的那副轻松无害的嘴脸,尽管他此时面无表情。

  衣角被轻轻拉住了,梅路艾姆低下头来,“科特。”

  “父亲说,这次要去的遗迹很怪异,可能会很危险。”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亲近我的理由么”梅路艾姆笑,眼睛里却毫无笑意,“让蚂蚁王当护卫,揍敌客家付得起相应的代价吗”

  “是的,”科特点了点头,认真地道,“关于那种花朵,揍敌客并不是无所知。”

  “跟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科特离去后,梅路艾姆看着空无人的旷野道。

  四周仍是寂静片。微微地露出笑容,蚂蚁王随手抛出朵绽放的血莲来,火光照亮了他俊美的脸,双黑色的眼睛亮得出奇。“西索,你的恶作剧还没有结束么”

  “好可惜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双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锋利的扑克边缘仿佛闪动着血光。

  梅路艾姆没有动,任由西索将扑克贴近自己的要害。他笑了笑,淡淡地道,“这种东西对我没用,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身后的人仿佛下就泄了气,刚刚真实的杀气也瞬间消失不见,梅路艾姆回过头,看见的张颇为委屈的包子脸。“是啊,没有血好无趣。”

  “你的意思是我在欺负你么”将西索架在肩上的手臂推开,梅路艾姆露出不怎么感兴趣的神色,“今天我可没有打架的打算,明天”他望向远处那个沉沉暮色中黑色的轮廓,流露出丝复杂的目光来,“明天,所有的切才刚刚开始啊。”

  西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忽然诡异地笑起来。他边扭动着腰,边更加地凑近面前这个冰冷的男人,“说起来,能让你和库洛洛都感兴趣的东西,我也很好奇呢。”

  “所以你就跟过来了”

  西索不答,只是更加凑近了他,冰冷的指尖抵上突出的喉结,随后被股力道握在手里。骨裂的声音在黑夜中清晰可闻。“西索”梅路艾姆低声道,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有种特别的意味。

  西索低低地笑起来,弯起的眼睛忽然流露出种惑人的危险来,“从刚才开始,就直在忍耐呢,王。身体在发抖,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如果你不介意彻底少掉只胳膊的话。”王眯起眼睛,危险的目光滑过面前这个人的身体,强者的血肉对于蚁族永远有着强大的吸引力,特别是在饥饿的状态下。想起被他丢掉的焦黑团的烤肉,梅路艾姆微微皱眉,忽然后退了步道,“西索,你做的食物好看吗”

  “什么”

  看到对方脸上反应不过来的呆愣表情,梅路艾姆顿了顿,终是勾起了边的唇角,“我是说,今天的晚餐就交给你了。”

  且不说西索鼓着张包子脸去了林子里寻找猎物,梅路艾姆转过身来,对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库洛洛道,“旅团的人都喜欢这样偷听吗”

  月光照耀在缓步而出的青年身上,他微微笑着,弯起的嘴角是说不出的清秀柔和,“怎么会,我只是不想打扰到王罢了。”

  “如果我是你,就会站在原地不要动。”梅路艾姆冷冷地道,“我现在很饿,人类。”

  库洛洛停下了脚步,“想不到王和西索的关系居然好到了这个地步,是上次见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他微微笑,道,“以前在旅团的时候,即使吃着玛琪做的食物,西索也不会亲自下厨。”

  “是吗那么你得到答案了吗”梅路艾姆面色不变,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寒意,可是那些寒意之中,又隐约地流泻出残忍与贪婪之意。

  库洛洛明白,只要他再上前步,那么恐怕不管他是否是幻影旅团的团长,面前的这个男人也会将他撕碎。这个男人的本质并不是人类,而是野兽也许并不仅仅是饥饿使然,库洛洛观察到男人有些不稳的呼吸以及比往常更为艳丽的五官,心下了然地退后步,之前西索有些怪异的举止也就有了解释。撩拨这样个危险的野兽,库洛洛勾起边的唇角,真不愧是西索所做的事情。他深深地看了梅路艾姆眼,忽然有些明白西索的心境。淡淡的月光照在这个男人的侧脸上,又和往日的冰冷糅合在起,的确有种难以形容的艳丽感觉。

  “啊,得到了。”他回答,忽然露出个有些奇怪的笑容来。不过当梅路艾姆再次看过去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转过身去,远远地离开了。“不过真是期待啊,明天他们看到西索的反应。”微带笑意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这个“他们”自然是指飞坦行的旅团成员了。梅路艾姆微微愣,却也忍不住泄露出丝笑意来库洛洛这样的男人,在面对自己的旅团的时候,居然也有这样恶劣的面么

  如同库洛洛所期待的,骤然见到不应该出现的西索,旅团众人吵闹成了团,甚至脾气暴烈的,比如飞坦信长这样的家伙已经抽出了武器。可是任务毕竟是任务,在梅路艾姆冰冷的视线下几人都还算节制。在增添了几个小伤口之后,众人总算来到了遗迹的入口。

  “这就是”梅路艾姆眸色深沉地注视着面前黑色的入口,转身对库洛洛道,“你还从来没有告诉我,所谓遗迹是这样的。”

  “诶,可是那样不会很无趣吗”回答的人并不是库洛洛,而是旁微笑着的碧眼少年。他把玩着手里的天线,口气轻松地道,“我们第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很惊讶呢。”

  面前的建筑并不是立于地面,而是深入地底,对于遗迹而言,这是十分少见的,更何况从周围的痕迹来看,这个遗迹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由不知道什么材料雕刻而成的,浑然天成到没有丝缝隙。人们称之为“神的恩赐”。

  梅路艾姆面无表情地看着两边充作大门的高大石柱,上面雕刻着数种不知名的文字符号,直延续到华美的顶端。不,其实并不是每种都无所知,最起码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些熟悉无比的符号上,这是他的世界所独有的,仿佛刀刻般留于他记忆深处的语言。

  神的恩赐吗勾起个讽刺无比的笑容,男人决绝地迈入黑暗。

  直到此刻,梅路艾姆才明白库洛洛对这所遗迹如此忌惮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危险的机关或者别的什么,蜘蛛们从来不会惧怕那些,而是无处不在的“不合理”。它们打破了这个世界所奉行的规则,每处都是难解之谜。没有窗没有光源,在这几十米的地下,自然而然地明亮着。他们甚至无法判断自己所行走的道路是曲是直。常识并不适用于这个地方,看似柔软的东西是坚硬的,看似刚硬的东西却碰即碎。这个空间似乎被无限拉长了,否则任谁也不会相信,在这狭小的地下会有如此广阔的空间。眼睛和感觉似乎都欺骗了他们,距离的远近或者时间的流逝,便连玛琪也无法感知。

  旅团没有受到攻击,可是这种让人无法掌控的状况,也许才是真正的危险。

  “就是这里。”库洛洛的声音响起在耳边,骤然亮起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横立在众人面前的是扇黑色的石门,不,应该说构成门的材料看起来像是石头罢了。除此以外,上面不断流转着如流水般的金属光芒,隐隐地让人生畏。“就在这里,再也无法前进步了。”这么说着,库洛咯对富兰克林点了点头。高大沉默的男人举起了手

  “念弹消失了。”科特喃喃地道,下意识地展开了纸扇。不是反弹抵消,而是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这个地方,果然很有趣”西索饶有兴致地眯起眼睛,试着射出了几张扑克。毫无例外的,它们都消失在了那道看似普通的门前。不管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东西,都会被吞噬么沉默着,不管是旅团还是后来加入的西索,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停留在梅路艾姆身上。可是蚂蚁王却没有动。他看着那扇门,忽然露出个颇为讽刺的笑容来,“库洛洛,你还要试探到什么时候”

  “如果连这种把戏都解决不了的话,你们也就不会被称为级的盗贼了。”

  “你说什么”飞坦流露出怒色,不过与其说是因为被侮辱而产生的怒气,不如说是被揭破的恼羞成怒。

  “你早就知道的吧,通过的方法。”梅路艾姆平静地看向那个眼神沉静的男人,“要让幻影旅团的团长相信神明的存在,光靠这点可不够,而且,你们也不是会因为这点挫折而退缩的人。”微微地勾起边的唇角,“破绽,实在是太多了。”比如说那个预言,比如说定要和他同行的理由。

  “这样的东西”他微微闭起眼睛,然后伸出手去,毫不犹豫地贴上了那扇似乎可以吞噬切的大门。耀眼的红色花朵在男人的手心中绽放开来,灼灼地燃烧着,热烈又冰冷,明明是绚丽的火焰,带来的却偏偏是无尽的寒意。这些火焰就如同这个男人样,它们肆意跳动着,既绝望又挣扎,既柔软又傲慢。库洛洛近乎着迷地看着这切,那些火焰沿着熟悉的纹路扩散成华美的花纹,正是猎人协会密室上所雕刻的图案。

  “不愧是王。”带着奇异的微笑,库洛洛低声道,面前的大门轰然而碎。

  “怎么会”芬克斯睁大了眼睛,上次他们到来的时候虽然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这扇门,却远远没有到毁坏的程度。然而很快的,这里的每个人都感到了梅路艾姆骤然僵硬的身体,以及仿佛无法抑制的席卷而来的漫天杀意

  “这就是预言”他慢慢地,个字个字地道,语气平静无比,却让所有人都动弹不得。

  “是的,”库洛洛沉静地微笑,黑色的眼睛如同最为纯正的黑暗,没有丝光芒。

  “是吗,这就是预言。”梅路艾姆垂下眼帘,空气中的杀气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退后步,然后那些景象便再也无法遮挡,全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即使不是第次看见,也还是觉得神奇,这些世界。”库洛洛的声音带上了丝赞叹,而第次看见这样景象的西索也难得地沉默了下来。

  神明是存在的,即使有再多的不甘,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点。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无数的繁杂到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世界。如果说力量是人们对于神明的普遍认识,但即使是库洛洛也不得不承认,仅仅拥有力量,是无法负起神明之名的。他们创造,完成个又个奇迹也许在人们眼中,这才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眼前的景象的确可以称得上神迹。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样的景象只要看上眼,恐怕就会立即跪倒在地,匍匐着表达心中的敬畏。001002003在这些“世界”的下方,通通标注着这样的数字,然后向后无限延伸,看不到尽头。它们有的漂浮在空中,有的就被他们踩在脚下。分不清楚是投影还是真实,仅仅是个小小的入口样的东西,却能够窥得个世界的全貌。各种各样的人们正在忙碌地生活,却对天空之上的双双眼睛毫无所觉。那么,此时是不是也有双眼睛,那样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们呢

  只要想到这些,就无法抑制心中的杀意,库洛洛微笑着转开视线。这些世界千奇百怪,有以技术领先为主的世界,各种飞船占领了天空,也有大力开发人的力量的,那里的人类掌握了魔法和斗气,有的世界医术先进到可以创造生命,有的世界却在达到鼎盛之后毁于旦。所谓神明,就是这样动不动地坐在高处,以最冷漠的姿态俯瞰的吗那么,那些卑微的信徒啊,他们虔诚的祈祷不就成了场笑话既然切都是被创造出来的,那么他们的命运呢,也是随意地被什么人涂写出来的吗他们这些不断挣扎着的家伙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那个神明难道不会嘲笑他们的愚蠢吗,这些卑微的人类,居然试图改变已有的命运

  “类人区”。梅路艾姆轻轻抚摸着这枚小小的标签,然后抬头看向这些大大小小仿佛没有尽头的“入口”,理所当然的,在这无尽的世界中还有被归于“非人”的各种分类。不同的世界物种文化,掌握了这些繁杂东西的,就是神吗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神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全知全能”,否则还有谁能够做到这如同奇迹样的事呢他几乎可以猜到了,只要仔细寻找的话,除了现在所呆的猎人世界,恐怕开始的死神世界犬夜叉世界火影世界甚至于,深深刻于他心底的那个最初的世界,都可以在这里找到。那也不过这许多世界中的普普通通的个,被标上编号,按照它预定的轨道发展下去。原来,不只是他,成为神的玩偶的人,根本就是全部他创造了他们,所以理所当然地掌控。

  “这真是荒谬”无法抑制地笑出声来,梅路艾姆闭起眼睛,不去看旅团成员脸上流露出的痛恨表情。即使是这样的表情,也被他丢弃了啊。这种形式的预言,的确出乎他的预料。石门碎裂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世界并没有被标上编号。里面的那个人从血与火中缓步而出,表情冰冷而漠然这的确是他,而且是成长之后的他无怪乎库洛洛如此执着于与他合作,因为这“预言”正揭示了,除了他以外,根本没有人能够做得到那些白色的花朵,它们的名字是“创世”

  揍敌客家族不愧是传世已久的杀手世家。科特用来与他交换的情报中,就有提到“创世”的信息,这甚至是猎人协会也无法得知的东西。流传着的古书这么记载着,“有天神明降下了神迹,赐予我们白色的花朵。智慧的长者触碰了它,然后获得了极致的安宁;纯洁的少女触碰了它,然后获得了永恒的青春;强壮的少年触碰了它,然后获得了无穷的力量;稚嫩的婴孩触碰了它,然后被带去了神的身边。神赐予他们无上的荣光,给予他们不坠的生命。我们按照神明的指示,为这神圣的花朵取名为创世。”

  “创世”梅路艾姆重复着这两个字,露出嘲讽的笑容来,可是他身周的气息却极深极冷,带着毁灭切的疯狂之意。“预言”仍在继续,那人伸出手来,放在第个世界之前。先是白色耀眼的光芒,然后是不详的黑紫色邪气,天蓝色的力量流动出来,然后变为极深的黑,它们汇集到起,交汇成圆“世界”轰然而碎,纯白色的花朵在空中降落下来,有种脆弱的美丽。这才是“世界”原本的模样。

  不需要更多的语言来解释,没有人比梅路艾姆更加了解,那些颜色不同的光芒,不正是他每经历过个世界所带来的力量吗蓝染的灵力奈落的妖力大蛇丸的查克拉派尔索纳的爱丽丝,以及在钢炼世界获得的圆这些都是钥匙。与其说这所遗迹是神明的考验,不如说是对他的馈赠了只留给他人,也只有他人才能拿到的礼物。

  每个世界都是朵花,那么这里的花朵也的确是无穷无尽了。梅路艾姆抬起手,轻轻贴上面前的个“世界”。力量以种前所未有的流畅感觉在体内流淌出来,它们欢呼着仿佛跳动的火焰,迫不及待地离开他的身体。然后,他感觉到了悲伤。这并不是他的感情,而是来自于这个即将完结的世界,可是却又有喜悦从中透露出来,心甘情愿地依附着他的手指。那个世界发出水流样震荡的波纹,这是它即将碎裂的前兆,可是谁也不会知道梅路艾姆此时的感觉。“世界”温柔地包裹他的手指,那股暖意直沿着他们相贴的地方传递过来“世界”,竟然是如此的么年轻的蚂蚁王有了刻的怔愣,这样陌生的感觉几乎唤起了他所有最初的记忆,曾经有个瞬间,这种温柔他也是感觉过的。无意识地收紧手指,可是它们却如同流沙般从他指间溜走了。

  “世界”终于碎裂,那些微小的碎片不舍地在他身边逗留了会儿,渐渐消失不见。落在手中的是比这世上任何种花朵都要美丽的白色花苞。

  “创世”仿佛被迷惑般,梅路艾姆轻轻念出这个名字。小小的花苞在手心颤,然后被唤醒般地,缓缓绽放。瓣又瓣,它矜持地展现出极致的美丽,几乎要让人屏住呼吸。

  梅路艾姆感到股陌生的力量正在涌入自己的身体,既柔和又喜悦,然后静静地在角沉睡。然而神智似乎并不受自己的控制,关于那个世界的种种通通涌入自己的大脑,时之间,竟是动弹不得。他当然明白这种状况的危险,特别是身处群旅团成员之中的时候。梅路艾姆神色不变,却在竭力拉回自己的神志。

  最终惊醒他的是西索诡异的笑声。梅路艾姆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挡在他身前,遮住了他全部的身形。身体仍然无法行动,他平静地扫视周围的情况,旅团众人毫不掩饰的杀气让他皱起了眉。

  “西索,没想到你居然站在那边。”库洛洛语气平静地道,随即微笑起来,“不,会这样做的才是你啊。”

  西索似乎非常高兴,他发出贯的独特的笑声,用扑克遮住了自己的嘴,“嘛,难得看见你这么认真的样子,库洛洛。可是身后的这个人是我珍藏的大苹果,随便杀掉可不行哟,即使是你。”

  沉默了会儿,库洛洛道,“没有预料到你的出现是我的失误,不,应该说我低估了他对你的影响力。”他抬起头,几乎是用种纯然的好奇的口吻道,“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这个男人刚才的想法”

  “嗯哼”

  “在刚才那瞬间,这个男人想要杀死在这里的每个人,包括你,西索。”

  “那种事,我知道的哟”西索笑着扭了扭腰,“因为我们触碰到了大果实的禁忌嘛,真是危险呢”仿佛回想起刚才那种令人战栗不已的杀意,西索灰色的瞳仁渐渐地染上抹金色,嗓音也变得低沉而危险,“但是,更加美味了。”

  他轻轻笑起来,回过头对上蚂蚁王平静的视线,微微眯起了眼睛,“就是这样危险的杀意,才会让我迷恋啊。”

  库洛洛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就只有强攻了。你能够支持多久呢,西索”

  梅路艾姆漠然地看着这两个人的交谈,仿佛被谈论的人并不是自己。然后他终于说话了,“库洛洛,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呢”

  “王,你错了,从头到尾,我可是直紧张不已的。”库洛洛微笑着回答了他,“毕竟您生来就站在了切的顶端,而我畏惧这样的强大。”

  “畏惧”梅路艾姆嘲讽地重复这两个字,“任性妄为的蜘蛛也会懂得这个词的意义么”

  “当然,”库洛洛平静地道,“人只要有了欲望,就定会有惧怕的东西,相反的,为了想要的东西,也会爆发出勇气。”

  “你想要什么”

  看了他会儿,被成为“团长”的男人转开视线,“王,不用拖延时间了,对于这个遗迹,我了解的并不比您少。”他看向正与西索缠斗的旅团成员们,眸色深沉,“想不到西索会做到这个地步那个家伙,也会有失去冷静的时候吗”他上前步,伸出手掌轻轻描绘面前之人冷峻的侧脸。

  库洛洛在微笑,黑色的眼睛透不出丝光亮。

  “你是在挑衅我吗”眸色沉,梅路艾姆终于散发出宛如实质的杀气来。库洛洛放下手,加深了嘴角的微笑,“王果然是个冷酷的人。即使西索做到那个地步,也可以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毁灭,无论是我,还是整个旅团,恐怕在你恢复行动的那刻都会被杀死。你费尽心力想要保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

  库洛洛的视线转移到绽放着的白色花朵上,然而他的视线虽然赞叹却并没有多少占有欲,他摇摇头,“不是这种小花,那么你想要保护的,是这些世界中的某个”

  “因为我们得知了这些世界存在的秘密,所以下定决心要全部抹杀吗”他饶有趣味地注视他的眼睛,“明明出生在这个世界,却把另个世界当做高于自己的存在这样不是很奇怪吗会做这样完全没有回报的事情,从某方面而言,王和蜘蛛真是完全相反的两种生物。”不过不要紧,他所需要的,并不是同伴。

  库洛洛深黑的眼睛里流露出种孩子般的满足来,他轻轻地笑起来,“能看到王的这种表情那个世界对您还真是重要。”能从这个人身上看到如此深沉的怒气,意外地让他觉得愉悦。

  “看,西索的动作越来越迟钝了,即使是他也快要支持不住了。王,切都要结束了。”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吗”梅路艾姆面无表情地道,虽然还不能动弹,可是那种束缚的力道确实在减少。

  “越来越生气了呢,王。”库洛洛慢慢地道,他的眼里流露出种奇特的神采来,忽然道,“在窝金和派克死后,旅团并不是没有人员补充的。”在瞬间想起了什么,梅路艾姆忽然睁开了眼睛,只听见库洛洛的声音继续道,“他们死在了这个遗迹里。”

  “他们是怎么死的”

  “您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库洛洛平静地道,“我们打开了这扇门,然后他们擅自触摸了这些世界。并不是立刻就死去的,他们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好像在那瞬间成为了新世界的神可是神怎么会是这样的凡人呢他们被迫接收着整个世界的讯息,无法动弹地迎来了自己的末日,慢慢地,他们的表情变得痛苦,然后终于无法负荷地炸成了碎片。”从不信奉神明的旅团成员死在了能够成神的妄想之下,的确是足够讽刺。

  “可是,王果然是不同的。”库洛洛这么说着,终于将“盗贼的极意”捧在了手上。

  “即使你这么说,”仿佛什么无形的束缚松动了点,梅路艾姆忽然动了动手指,微笑着聚集起耀目的火焰,“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库洛洛。”

  “来不及的,”摇了摇头,库洛洛垂在边的黑发因为四周膨胀的念力而微微飘动,“您现在仍然无法攻击不是吗”话音刚落,梅路艾姆就剧烈地踉跄了下,丝丝鲜血从唇边溢了出来。

  “太勉强了可不好。”他低头专心地翻动着书页,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他停了下来,长舒了口气,“制约条件,总算达成了。”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拂过他的唇边,沾染上鲜红的液体,库洛洛露出笑容,“敌人的鲜血十分钟以上的谈话目标物静止是这个能力的发动条件”他忽然微微后仰,避过了染血的扑克。

  “到了这个地步,仍然不死心么,”他偏过头,看向只是勉强站立的西索,“这个时候分心,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啊。”

  “哼哼呵呵”西索的笑声微微有些变调,他侧过身来,露出被飞坦刺穿的腹部,“真是不乖的孩子”发出声极短促的闷哼,飞坦猛然退后了几步,“可恶”

  “啧,真是顽强”芬克斯活动着自己的手臂,嘴角勾起个嗜血的弧度,“回天”

  整个空间震动起来,漫起的烟尘阻碍了所有人的视线。

  库洛洛的身体突然僵。“不愧是王,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也可以有所动作呢,”他不紧不慢地道,“这是什么能力”

  “你不需要知道。”梅路艾姆收回伸出的食指,暗自皱眉。缚道之塞,现在可以调动的力量只有这个程度么他看向不动声色的男人,“你好像点也不在意”

  “啊,”库洛洛波澜不惊地眼神对上他的,梅路艾姆发现那双深黑的眸子里竟然蕴含着笑意,“这本来就是次豪赌。谁先恢复就是赢家,很公平。”

  “只怕你付不起赌注。”梅路艾姆眸色冰冷。

  “不,您值得这切,我尊敬的蚂蚁王。”青年安然地微笑。

  下个世界,通灵王

  “啧,”梅路艾姆深深地皱起了眉,“居然是在这个时候。”赤色的火焰在掌心燃烧起来,既妖娆又冷酷,带着焚尽切的决然可是先动的人却是黑发的青年,盗贼的极意无风自动,擦去嘴角边的丝鲜血,库洛洛颇为狼狈地道,“看来赢的人是我,所以”梅路艾姆在那瞬间感到了极致的寒意。他终于从束缚中挣脱出来,可是最后的记忆却是大片大片的白。

  库洛洛终于微笑起来,天真满足地像个孩子。他微微弯下腰,贴上忽然出现的巨大冰面,对里面的人字句地道,“看,您终将属于我。”即使是以这样死去的却永恒存在着的姿态。

  与此同时,大殿里的三名护卫军忽然同跪倒在地,“王”

  “王的气息竟然完全消失了”

  “九尾大人”猛然想起了什么,猫女踉跄着推开房门,“王,王他到底”话语戛然而止。被泪水所模糊的视线中只有个正逐渐消失的背影。那人有头极其艳丽的火红色长发,身形颀长,隐约是个俊秀的少年。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并没有成功。那未竟的话连同少年本身,同消失在了空气中。

  “大家现在所看到的地方,就是被称为神的恩赐的遗迹旧址。虽然自它因为不明原因而坍塌之后已经过去了十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