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到底为了什么,我来就想知道这个。”
“这个嘛,人各有志嘛,啊”他给我装腔作势,所答非所问。
突然,门被打开了,两个保安冲了进来。焦天河定在我进来后按动了什么机关,让这两个保安如临大敌。
“把这个家伙给我扔出去,谁让他进来的,混蛋”焦天河的神态为之变,好像我死定了。
两个保安围了过来。我掏出枪:“且慢,我不想这么快就把你们的脑袋打碎了。”
保安被吓呆了,定在原地动不敢动。
“把门关上。”我用枪指着个保安说。保安倒退到门口,把门关上了。“你们给我脸贴墙站着,谁要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我晃动着手里的枪说。
两个保安很听话,把巨大的身躯贴到了墙上。
“焦总,咱们谈谈吧”我坐在了沙发上。
“老板,我对不起你,你饶了我吧。”焦天河跪在地上,用膝盖爬到了我的脚下。他边用手抽自己的嘴巴,边痛斥自己:“我不是人,我是背信弃义的畜牲”
“50万就让你把灵魂出卖了,你说你至于吗”
“老板,说来你可能不信,别说50万了,5万就够了。我们没有钱,可总想干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好借鸡下蛋。”
“成功了就趾高气扬背叛朋友,失败了,再回来夹着尾巴做人,是不是”
“老板英明,我们就是这样的人。”
“那好,既然到了今天这步,也没什么客气好讲了,我只要回我的投资和应得的利润,共100万。”
“怎么会100万”
“50万投资,50万利润。”
“老板,你要了我的命我也拿不出来。”
“真拿不出”
“打死我也拿不出。”
“那好,咱们就试试。”我对贴墙站着的保安说:“你们过来。”
两个保安迟疑地挪了过来。
“把焦总的左手放在地上,快点,我这枪要是走火,可就对不住你们了。按住了”我用手枪指挥着两个保安,把焦天河置于可怜的境地。
“老板,别这样,我先还您20万。”他像条趴在地上的赖皮狗,绝望地喊道。
错乱 十六3
“20万我看你早挣够了200万。”我看到在他的书橱里摆放着他主编的世界哲学思想集成古今中外治国方略商海风云录等书。这些书当初还在他脑子里的时候,他看上去是个多么斯文的学者,等它们为他带来财富以后,他怎么就变成了条赖皮狗。
“没有,我对天发誓,钱都被书商挣走了。”
“你,给我踩,听到没有,使点劲”我对个保安说。
“啊”焦天河惨叫,保安吓得蹿到了边。焦天河爬了过来,抱住我的腿,哀求道:“老板,求求您,放我马,我再也不敢了。”
“带上支票本,跟我走。”我用枪管敲着他的秃脑门说。对叛徒不能怜悯,这是我从小受过的教育。
“上哪儿”焦天河害怕地问。
“去银行。”
焦天河的汗出来了,意识到今天躲不过这关了,慢慢松开了手,爬到保险柜前,打开保险柜,拿出支票本。他的眼里充满了愤恨和无奈。
我押着焦天河下楼了。临出门前,我当然忘不了让他解掉皮带,这是我在大街上看到公安人员抓到小偷后,为防止小偷跑掉所采取的主要措施之。
我们到了焦天河的开户银行,查账,这小子居然有500万。我心里暗吃惊,他挣钱的能耐不比我差,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变成只噬钱的猛兽。办好转帐手续后,他以为我会放他回去。我觉得还有必要再教训教训他,免得他以后再把钱用错地方。
“还去哪儿”他不肯上车。
“事情办完了,我们到郊外兜兜风。”
“我不去。”
“王师傅,他不想去,你看怎么办” 王师傅是我的司机。他下了车,挥手砍在了焦天河的脖子上,焦天河身子软,倒进了车里。
“他不会死吧”在汽车驶出城以后,我见焦天河还没醒,问司机道。
“老板,您也太小瞧我了,让他死还行您放心,1小时以内他肯定会醒的。”王师傅对自己的空手道充满自信。
1小时后,汽车已经奔驰在京郊密云县的盘山公路上。焦天河声叹息,醒了过来。此时,车窗外漆黑片,只有车灯照在前方的公路和悬崖峭壁上,黑黝黝的,似有无数只野兽潜伏在路两边的荒草丛中。
“你们要把我带哪儿去停车”焦天河狂叫起来。
“停车,听焦总的。”我对王师傅说。
本田车嘎地停稳了。焦天河犯了个错误,他打开车门,跳下车就跑。我急忙下车,叫他站住,但他可能认为我想把这荒山野岭当成他的归宿,所以他没命地向前奔跑。我不想让这样个天才人物成为野兽的裹腹之物,但我的呼唤不起作用,我只好掏出枪,对着灿烂的星空勾动了扳机。
清脆的枪声引发了山谷的轰鸣。
我不想让史春生成为第二个焦天河,因为我注意到他也有些日子没有出现在我的小院了。我让张岚通知史春生,让他马上来见我,我想知道万佛城的筹款情况。焦天河的蜕化变质使我看到了金钱的魔力,在摧毁人的灵魂方面,它比癌细胞更具威力。
夜里下了场大雪,厚厚的白雪覆盖着我的古典庭院。也许是交通不便的缘故,已是早上9点了,大院里还寂静无人,只有几只麻雀在雪地里寻食。我站在房门口欣赏雪景,忽然注意到在张岚住的房间门外有行被雪覆盖的脚印,脚印直通大门,好像是半夜里有人走过。
我打了个机灵,莫不是张岚也走了我急忙跑过去,拉房门,门是开的,屋里没人,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张岚好像夜没睡。桌子上放着封信,是张岚写的。我抓起信,看了下去。
错乱 十六4
张岚在信中写道,史春生失踪了,带着他以万佛城的名义集来的钱跑了。她要把他找回来,无论天涯海角,她向我发誓,要不惜此生把他带到我面前,接受我的惩罚。
“这开的什么玩笑”我把张岚的信反复看了几遍,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也许他俩来时就已经策划好了要骗我,等骗到些钱后就开溜。但史春生的模样点不像,老实厚道,对所要干的事有种忘我投入精神。这样个人怎么会是骗子呢不会是张岚的错觉吧张岚更不像,个不会笑的没有胸脯和屁股的女人,她的首要任务应该使自己更有女人味,而不应该干什么诈骗活动。她留下的信更像决心书,表明此事非但与她无关,而且她还要追拿案犯。
马嫂来了,她倒勤快,拿起扫帚扫起雪来。她在雪地上扫出两条交叉的小路,仿佛个黑色十字架压在了我这古色古香的小院,也压在了我的心头。
说来也怪,自从张岚走后,我的小院安静了许多,往日那种熙熙攘攘的景象不见了,代之以小院的静谧寒阳和乌鸦。张岚在的时候没有乌鸦,她刚走的第二天鸟鸦就来了,而且越聚越多。傍晚时分,在灰蒙蒙的天幕下,成群的乌雅从四面八方飞到这里来聚会,树枝上层顶上甚至院子里,到处都是这种黑色精灵,它们喜欢高谈阔论,不到月朗星稀的时候,绝对安静不下来。我有时会发生错觉,觉得过去那些在我这里指点江山的人都长上了翅膀,将白天的聚会改成了晚上的密谋。他们之所以改头换面,是因为他们都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事实证明,焦天河和史春生的确是个阴谋家和诈骗犯,由于他们的暴露,其他人再在这里讲故事,就是连鬼都不会相信了。但是,如果世界没有他们的讲坛,恐怕也不成其为世界了。所以,他们就变成了乌鸦,在让人找不着北的夜色中恬噪。我是个容纳百川的人,不管他们是白天来还是晚上到,我都不会轰的,而且我想到了大海,那望无际的在缓慢演示着生命色彩的大海,大海只会吸纳,不会拒绝。立体思维就是非自然界的大海,无论什么风暴刮来,都不可能改变它的本性。
马嫂是个讲迷信的人,她说这大宅子阴气太重,所以才招来那么多的乌鸦,乌鸦是吃死人肉的,是灾星,要想办法把它们轰走,否则早晚要出事的。
我在成为立体思维主义者之前就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对她的话我笑了之,看到她的满脸沉重,我劝她把心放宽点,不会有什么事的,因为我是个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再重的阴气也奈何不了我。话虽这么说,但在夜幕降临后,若大的院子就剩我个人,我还是有些孤单感的。我不能天天与乌鸦同眠,这样下去的话,我担心自己早晚也会变成只鸟鸦飞到树梢上去。
徐丽没有让人鸟转换的悲剧发生。昨天她突然来了电话,要求回北京。她的情绪似乎很激动,非要回来不可。我让林雄接电话,问郑州的情况怎么样了,能不能让徐丽回来。林雄告诉我,现在切运转正常,郑州依然火爆,天津站稳脚根,石家庄已打开了局面,徐丽可以回京。他顺便告诉我,可能是徐丽太累了,她跟他说过,想休息段时间。
我派本田车去郑州接徐丽。鲁魁和徐丽同车回来了,我想告诉鲁魁,条条大路通罗马,他那套管理方式能创造效益,林雄的温情管理也能创造效益,我姐姐采取的是身先士卒的方式,处处干在前,从目前来看,效益并没有出现滑坡。都是挣钱的方式,为什么要选择痛苦的种呢但鲁魁让王师傅直接送他回家了。这样也好,免得彼此尴尬。凭着他的创业功臣和自以为是的心态,我估计谈话的结果会是不欢而散。
错乱 十六5
徐丽独挑了段时间的大梁后,可能真是累坏了,见了我以后有种倦鸟归林的欣慰。
“老公,我好累。以后我可不管挣钱这苦差事了。”她赤条条地躺地我的怀里,湿漉漉的头发散发着洗发水和她肌肤的芳香。
“那你管什么”我抚摸着她光滑的身子问。
“我管花钱,这肯定是个美差。”
“何以见得”
“花钱是种享受。我们现在有花不完的钱。每天还在挣,不用这些钱去享受,活得太累,死了都冤。”
“你受什么刺激了,张嘴就是要死要活的”
“我是受刺激了,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死了,你说我能不受刺激吗”
“怎么回事,谁死了,让我的漂亮老婆这么受刺激”
“我的个好朋友,原来我们在个歌舞团。我是在郑州遇到她的,她原来是个很不错的歌唱演员。现在我闭眼还能看到她当年在舞台上的样子,听到她甜美的歌声。她离开歌舞团后,几经辗转,最后落脚在郑州,在家大公司里当老总的秘书。我们是在亚细亚商厦门口遇见的。那天我们谈得非常高兴,还起吃了饭,分手时互留了名片。3天后我打电话找她,她的老总接的电话,说她已经死了,是在我们分手后的第二天死的,场意外的交通事故夺去了她的生命。她如花似玉,有许多梦想,但突然之间就消失了,消失得令人难以置信。我跑到她的公司,她的老板是个很有风度的绅士,带我去了医院。为了等她的家人,她还没有火化。在太平间里值班的师傅让我看了她的遗体。她的脸没被撞坏,还是那么漂亮,只是失去了光泽。我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可又不得不信。人的命就是这样来去无踪,太可怕了。”
“所以你就打电话想回来”
“我不仅想回来,还要享受。想想,如果我要是突然死了,那该多冤。挣钱是你们男人的事,花钱是我们女人的事,这关系定要捋顺。”
“我要用这些钱干大事。”
“什么大事,我都听说了,焦天河和史春生都把你骗了。这些异想天开的人都想骗你的钱,你还想靠他们干什么大事,我真不理解你。”
“这不过是小小挫折,算不了什么。我的研究中心要继续办下去,这是我不可动摇的决心和信念。”
“我不管,我要花钱去享受。”
“你不是有钱吗,每月两万块,足够你花的吧”
“那是我的钱,我要花的是你的钱,谁让我是你老婆呢”
“你随便吧,只要你每天晚上回来陪我睡觉就行。”
“夜千。”
“你又不是妓女。”
“你就把我当妓女,我把你当嫖客,那才够刺激。”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不嘛,我喜欢这样。妓女,玩的就是性,这样我就是个完全的女人了。”
徐丽把自己当成妓女,在床上玩疯了。虽然我已经积蓄了雄厚的力量,也难以抵挡她的大举进攻。她把肉体和心灵完全敞开了,在紧张激烈的节奏中狂呼乱喊,犹如唱着新时期的摇滚乐。我被她热烈奔放的情绪感染了,或者说我们融为体后,爱的热流毫无阻碍地在我们身体里激荡起来,冲开了我的喉咙和她同高唱爱的呼唤。酣畅淋漓的感受使我明白了以前徐丽为什么在作爱时喜欢高叫了,这是整个过程的个组成部分,我对她明令禁止,简单是对人性的种摧残。
我们的叫声冲出房间,惊醒了昏睡的乌鸦。阵恬噪声过后,小院重新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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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乱 十七1
徐丽是个注重实际行动的人。在她表示要干花钱这份美差后,短短的几天就从她手里流走了10多万。她花了3万块钱买了件法国貂皮大衣,花1万买了双意大利皮鞋。她把自己装扮成风情万种的贵夫人后,又用6万块钱买回两张名流俱乐部会员卡。
我不得不对她花钱的速度和数量采取限制性的措施,每月的标准不能超过15万,否则我的金库有可能被她掏空。
“会员卡有你张,不能都算在我头上。”她委屈地抗议道。
“我并没有要名流俱乐部的会员卡,我也不是什么名流,我只是个肉串大王。”我向她解释拒绝名流俱乐部的原因。
“你已经有上千万了,不是名流是什么”
“有钱就是名流这是他们选择会员的标准”
“有钱当然是名流,没有钱你买得起会员卡吗卖卡小姐说,名流俱乐部集中了北京的商业巨子影视歌明星外籍华人和外国大老板。别的不说,对你做买卖肯定会有帮助的。”
徐丽提醒了我,也许我应该进入这个所谓的名流圈子,他们都是成功人士,尽管所干的事可能不同,但所开辟的成功之路应该有相通之处。以前我所接触的人都不如我,在这个名流圈子里,起码在财富上肯定会有人在我之上。认识这类人,也许会有些帮助。我决定和徐丽去趟名流俱乐部,体验把当名流的感觉。
名流俱乐部设在皇家酒店。和别的酒店不同的是,这里不对外接待,要凭会员卡才能走进它的金色旋转大门。本田车停下后,位身穿红色燕尾服戴着英式假发的侍者,半躬着身子打开车门,对我称先生,对徐丽称小姐,脸恭敬的笑容,欢迎我们到这里来享受。
侍者的谦恭态度,使我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傲视世界的优越感。徐丽挎着我的胳膊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守在大门里的两位侍者,立即向我们鞠了大约60度的躬,其中位把我们引向存衣处。存好衣服后,个绝色丽人走过来,向我们深鞠了躬。她身着露背式的淡粉色半透明超短裙,在她鞠躬的刹那,她那已露半的乳沟又向下延伸了许多,着实令我昏眩了下。她在前面引路,我们向二楼走去,她优雅的体态仿佛是株在风中轻摆的玫瑰,我顺着她的两条光裸的大腿望上寻去,在半明半暗之间,我分明看到两块月牙形的奶油面包,个鲜明的意识闪入我的脑海,她没穿内裤
我险些打了个趔趄,小姐回头焉然笑:“先生,请您小心点。摔坏龙体,我可赔不起。”
徐丽挽住了我:“看你,刚进来就走眼。”其实她也脸兴奋,种终于找到感觉的兴奋,使她的眼睛放出极亮的光来,整个人都跟着神采飞扬了。我注意到她裸露在晚礼服外面的肩膀泛红了,这是她作爱时才有的反应。
初次进到这里肯定会走眼的,因为这里为客人营造了座富人天堂,远离门外那个世界。小姐将我们引到两扇紫红色包皮大门前,将门拉开后,作出个请的手式。于是,我们故作矜持地走了进去。
里面是座舞厅。这里没有般舞厅的拥挤,却有般舞厅没有的豪华。舞厅的屋顶是弧形的,上面绘有表现圣经故事的巨幅壁画,巨画的周围是圈彩灯,灯的亮度足以满足你欣赏壁画的需要却又射不到下面;舞厅左右两边的墙壁上,等距离安放着枝形镀金灯座,每个灯座上插着8只蜡烛,这些蜡烛是舞厅的主要光源,为舞厅平添了许多温柔浪漫;舞厅的正面是座小舞台,七八个身穿黑色晚礼服的演奏员正在演奏支舒缓的舞曲,在舞台的两侧各有座白色大理石雕像,左边的是维娜斯,右边的是雅典娜,淡黄色的灯光从不同的角度打在舞台上,营造出种朦胧醉人的氛围;舞台对面的墙壁挂着天鹅绒垂幕,垂幕上斜躺着个捰体女郎的剪影。除了朝向舞台的面外,舞厅的三面都是围成半圆形的真皮沙发,沙发前面放着雕花硬木茶几,茶几上有座银杯,银杯里漂着个球状的红蜡烛,银杯的四周摆满了烟酒茶点和水果。
错乱 十七2
我和徐丽落座后,先环顾了圈舞厅内的环境,我为这里的豪华感到震惊。徐丽告诉我,每个持卡人都是这里的主人,可以随心所欲地享受。我想起在广州白刚带我去过的几家舞厅,和这里相比,那些舞厅简直不能算作舞厅,就如同基围虾和龙虾,根本不是个档次。这就是金钱的魅力,这就是金钱为名流所营造的休闲场所。
“老公,别老傻看了,我们去跳舞。”徐丽有些按耐不住了,跳舞曾是她的专业,用高级木料铺成的舞池无疑对她有强烈的吸引力。
“你知道我不会跳,在这里就别让我出丑了。”我推托道。
“我教你,以后我们要常来,不会跳舞哪儿行”她不依不饶,把我拽进舞池。
舞池里跳舞的人不多,有十几对,他们多是相依相偎,陶醉在二人世界。我对跳舞窍不通,虽然我知道人类在有语言之前就会跳舞了。那时人们用肢体语言来交流情感,现在舞蹈的功能只剩下娱乐了。这种娱乐没必要人人都会。徐丽热爱舞蹈,那是她的第二生命。她企图把她的第二生命强加在我身上,结果可想而知。上场没有两分钟,我已经是第三次踩她的脚了。看到她比我还痛苦的样子,我只好停下来。
“你真像根木头,听我的口令抬脚。”她不甘心,又抓起我的胳膊。“二三,二三。”
“我说算了吧,我学不会,也不想学。”我又停下来。看到她失望的眼神,我鼓励道:“你在这里肯定能找到知音。”
“那先坐回去吧。”她巡视了遍舞场,向除我以外的所有男士发出了邀请。
我们落座没多久,果然有位风度翩翩的男士走了过来。他很有礼貌地向徐丽鞠了躬,问我:“先生,可以吗”
“谢谢,请吧。”我说。
徐丽站起来,很老道地把手搭在舞伴的手上。在他们的手接触的刹那,我突然感到心里失落了什么。到底失落了什么,我搞不清楚,因为我很快就被徐丽和她的舞伴优美的舞姿吸引住了。他们虽是初次合作,却配合得天衣无缝,招式都那么美妙无比。其他人都停下了,站在舞池边上欣赏他们的舞姿。在众人的注目下,他们越跳越棒。我猜想徐丽此时定获得了极大的满足。舞曲结束时,舞场上响起了阵掌声。
徐丽淌着满脸汗水回来了,她用纸巾边擦脸边喝可乐。
“你跳得真不错。”我由衷地赞叹道。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吃的”
“找回你当年在舞台上的感觉了”
“不样,这里的感觉更好些。要是舞伴再强些,我跳得还好,比这里的所有人都好。”她充满了自信。
舞曲又响了,又位男士过来邀请徐丽。徐丽飘进了舞池。我估计她今晚不会闲下来了,整个舞场不知有多少人跃跃欲试,准备和我的老婆舞为快。
“先生,需要我陪您吗”位小姐飘然落坐。她穿着袭红纱裙,似乎只穿着红纱裙,饱满的r房以整体形象在我眼前若隐若现。
“是免费的吗”
“那就看先生的了。”
“我的老婆在这儿,你陪我不方便。”
“您的夫人不需要您陪,您看她玩得多高兴。整个晚上她不会停下来的,您要直在这里等下去,不是很枯燥吗”
我看了眼小姐,她是个高鼻梁的东方美人。我对她敏锐的观察力感到惊讶,她居然能在两个舞曲之间就能找到自我推荐的机会,而这个机会我并不打算放过。“我是第次来,对这里不熟悉。”我老实承认道。
错乱 十七3
“要不要我陪您走走”小姐发出盛情邀请。
我看了看在舞池里忘我陶醉的徐丽,说:“那就谢谢你了。”
“先生,请。”她训练有素,把我带出了舞厅。
我们坐电梯来到18层,在电梯运行的过程中,小姐在电梯的数字键上按了组数码,当电梯停稳后,电梯的另面无声地打开了。电梯外面是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侧是玻璃窗,窗外的万家灯火览无余;另侧是扇扇房门,门框的上方安着丘比特神像,所不同的是神像手握的箭头有的是绿色,有的是红色。
“这些房间是干什么的”我好奇地问,因为这路走来气氛颇为神秘。
“是桑拿客房。有绿色箭头的是表示可以进去,红色箭头的表示里面已经有人了。”小姐回答。
我放眼望去,丘比特的箭已红多绿少了。说话间我们停在个绿箭头下。小姐打开门,请我进去。里面是里外套间。外间是休息和接受治疗的地方,有沙发按摩台电视机等。里间是桑拿室,干蒸湿蒸和淋浴应俱全。
“先生需要洗洗吗”小姐问。
“是你陪吗”
“先生要是不满意我,可以从电视里面选小姐。”她说着把电视机打开了。电视里出现了令人惊叹的画面,个个几乎是捰体的小姐依次闪过。说她们几乎是捰体,是因为她们或披薄纱,或穿半透明三点,该让男人知道和挑选的地方都有了,我惊叹的是,从我眼前闪过的所有小姐,不仅漂亮,而且那么自然和热情,看不到半点勉强的痕迹。
“她们都是百里挑,而且绝对没有病,因为她们每天都要接受检查。”小姐介绍道。
“有多少个小姐”
“100多个。现在电视里没有那么多,凡是已经为客人提供服务的,就不上电视了,等服务完了再上。”
“还挺现代化。要是女会员需要服务呢”我忽然想到了徐丽。
“我们不为女会员提供这方面服务。”
我看着眼前这位小姐,从她清澈的眼睛里看不出有什么隐瞒的东西。如果她的话是真的,徐丽以后就可以常来,如果她向我撒谎,徐丽就有机会站在我现在站的地方,面对许多英俊的小伙子来挑选为她提供服务的人。那样的话,她可能会挨个捋遍,我了解她的欲,她是个喜欢把事情搞得天翻地覆的人。
“为什么女人也有性服务要求,你们的宗旨不是满足所有会员的要求吗”我提出了疑问。
“先生是在为难我,服务宗旨和服务项目是我们老板定的,我们的职责只限于为客人提供具体的服务。”小姐巧妙回答道。她接着问:“先生先洗洗吧”她说着,从底下往上脱掉了纱裙,她里面果然丝不挂。
“下次吧。”她的捰体让我的体内滚过股热浪,但我担心徐丽会随时打我的手机,把我当成现行反革命。
“先生不喜欢我,我长得不够漂亮”
“你长得很标致,”我拍拍她的屁股,有种光滑滚圆和结实的质感。“告诉我你的号码,下次来我定找你。”我注意到电视上每个姑娘出现时都有编号。
“我是68号,记住,68号。”
“我记住了。还有别的地方可以看吗”
“先生想去博彩吗”
“什么意思”
“博彩就是赌博,大小随意,可有意思了,来这儿的老板没有个不玩的。”
“1万元够吗”我的钱包里就带了这么多钱。
“当然够了,50元就可以赌把。”
错乱 十七4
“带我去看看。”
她穿上衣服,我们出了房间,向走廊的尽头走去。在顶头的房间门口,她按了三次铃。门开了,两个彪形大汉迎了上来。他们对小姐笑了笑,把我们引向里屋。里面是标准的写字间,位西服革履的老外从写字台后面站起来,伸出了手。我以为他是欢迎我们,连忙把手伸了出去。老外摇摇头,手还伸着。
“他要你的会员证。”小姐在旁边说。
我递给他会员证,他在个小巧的仪器上划了下,个书柜转了90度,变成了条通道。
“请”他把会员证还给我,用生硬的中国话说。
“我们进去吧。”小姐挽起我的胳膊说。
又经过了扇门,我们才来到博彩大厅。里面灯火通明,人要比舞厅里的多出10倍。这里有老虎机,有牌桌和麻将桌。
我站在张牌桌前,看到有六七个人拿着标着数字的塑料牌往桌面上押,桌面上有张标着不同数字的图。在牌桌的前半部,有个铁锅状的转盘,转盘上有道道小格,格子里面是不同的数字。操盘手是个年轻的老外,等人把塑料牌押好以后,喊了句什么话,把手里的个小圆球抛了出去。在圆球旋转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最后,圆球落在了11这个数字上。操盘手用块木板把除押在11上以外的塑料牌全部收到了个小洞里。接着,他拿起11号上的牌,数了数后,从自己的牌架子上又拿出摞塑料牌给11号。整个过程中,输赢的人都很平静,坦然地接受输赢的结果。第二盘开始后,有的人走了,又有新的人上来。
“这是轮盘赌,”小姐小声地向我介绍。“塑料牌是筹码,上面的数字代表钱数,桌面上的数字和轮盘里的数字完全样,小球是色子,它落在哪个数字上,哪个数字就是赢家。”
“就是说,这么多数字,每盘只有个数字上的押牌人能赢,其他都是输家。”
“个数字几个人可以同时押,也可以押两个数字之间的边线,两边数字都占,但赢的数字要减掉半。”
“为什么”
“可能是风险小,所得就少吧。”
轮盘赌的游戏规则是无情的,你有实力,就上场赌把,赢了,你的实力就会增强,输了,你的实力就会被削弱,直到被淘汰出局。这是富人的游戏,也是勇敢者的游戏。
“先生,玩儿把吗”小姐问。
“当然,你帮我换5千块筹码。”我内心深处的好斗性被激活了,当初我面对梅竹父母的挑战不是也赌了把吗,结果是我赢了。
筹码很快换回来了,我考虑片刻,在13上押了1千块,转眼结果出来了,1千块被吃掉,我又在13上押了1千块,片刻工夫,筹码又进了小洞。
我还要往13上押,被小姐拦住了:“先生,那是个不吉利数,别押了。”
“我不信邪,这把我有预感,我定能赢。”我把手里的3千块筹码全部押在了13上,操盘的老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把色子抛了出去。色子飞快旋转了几圈后,渐渐慢了下来。小姐用双手攥着我的胳膊,我感到她比我还紧张。色子以极慢的速度划过11,似乎想停在12上,我的心脏也跟着要停了,但它拼尽最后丝力气滚到13的脚下,把胜利的花环抛给了我。
“赢了”小姐晃动着我的胳膊兴奋地宣布。“赔三,你赢了9千。”
“我说过我有预感。”我的心脏又开始欢快有力地博动了。我不仅赢回了输掉的钱,而且将赌本翻了倍多。
操盘手微笑着推给我堆筹码,仿佛推给我座金山。
我数出两千,递给小姐:“给你,这是你的小费。”
“谢谢老板”小姐满意地道谢。
“我们走吧。”
“先生不玩了”
“赌场上没有常胜将军。要是输也等下次吧。”
“那我送您。”
小姐把我送到舞厅门口就告辞了,我悄悄回到我的座位上。悠扬的舞曲还在回荡,徐丽没有时间给我打手机,她在和不知第几个舞伴跳贴面舞。
凌晨2点钟我和徐丽离开了名流俱乐部。徐丽意犹未尽,满脸通红,整个晚上她直在舞厅里大出风头。我估计今晚和她跳过舞的人都会留下难忘的印象,并渴望下次共舞的时间早些到来。我对这座由金钱堆砌的逍遥宫没有特别的留恋,在这里只能证明件事,那就是金钱的力量。那些大款们,占有了金钱后就去占有小姐;那些漂亮的小姐们,先被别人占有才能占有金钱。在这里所进行的切交易都是以金钱为筹码的,没有钱就没有切。
我相信自己不是名流俱乐部里最富有的会员,但肯定不是最穷的。我有能力在这里消费,可花天酒地之后,我能得到什么呢
我不属于这里,尽管徐丽在这里如鱼得水。
错乱 十八1
姐姐又来告父亲的状了。她说父亲不分场合和时间,天到晚离不开酒,喝完酒就给伙计们讲故事,加工点的伙计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酒爷”。他对她的管理起不到任何好的作用,相反却消磨了伙计们的斗志,影响了劳动效率。他的许多故事都是逗人发笑的,伙计们边干活边笑,肯定是干不好的。
凭心而论,姐姐说的有道理,加工点不能成为开心俱乐部,要是味地听凭老爷子胡闹下去,伙计们自然会跟着胡闹起来。到那个时候,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姐姐干的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在她身上已能见到那种干练的职业女性丰采,几个月下来,十几个管理部门都混熟了,特别是在春节期间,她发动了场春季攻势,带着慰问品,坐着我的本田车,挨家拜佛上供,20多万块钱花出去之后,她充满自信地向我表示,快餐公司已经奠定了坚实的发展基础。在公司内部,林雄的温情管理继续保留,在此基础上,她又推出递进式奖励办法,即每天穿肉串的数量超过日定额的百分之五十,每增加100串,多奖励1块钱,换句话说,在第1300串,可以额外得1块钱,在1400串,又可以额外得2块钱,现在半以上的伙计都可以达到1500串,那么他们除去原来的工资和奖励外,每天就可以多得6块钱。在月底还要搞评比,对穿肉串最多的伙计给予张榜公布的荣誉和100元的物质奖励。
姐姐的这套方法还真管用,伙计们从早忙到晚,没有个喊累的,天天如此也没有怨言。自从姐姐接手后,因为结婚家里有事等原因,走了5个伙计,她没有再增加人,不仅不增,还希望再走几个,她认为伙计们还有潜力,如果人人满负荷工作,再走5个也没问题。
在这种高强度的劳动环境中,姐姐希望的是严肃紧张的工作气氛,父亲沾满酒气的笑料的确与姐姐的要求不相协调。她现在是说不二的“老板姐”,这是伙计们对她的通称,她也乐于接受,她完全不需要父亲为她保驾护航了。
面对干劲冲天雄心勃勃的姐姐,我不得不接受她的要求,让父亲离开加工点。我把父亲安排在我的小院来上班。做勤杂的老王已经走了,说是到北太平庄农贸市场摆服装摊去了。院里的事不是很多,有马嫂个人就够了,但父亲不能没事干,否则他可能很快就会被酒淹死。父亲对他的工作调动没有怨言。我要求他除了吃饭时间,严禁喝酒。为了证明我的要求合理,我让马嫂陪着他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查出他有高血压的毛病。我给马嫂个新的任务,就是限制父亲的酒量,每顿饭不能超过2两。父亲面对诊断证明,不得不同意了我的要求。
姐姐对哥哥倒没提什么责难,也许是被寄养的共同经历使他们血浓于水。哥哥每月还从我的公司拿钱,根据姐姐的建议,我不让他拿发票来报销了,每月拿走的钱数长到了7千元。他每月直接从姐姐那里支钱,见到我从不言谢,好像是我欠他的,或者他认为花我的钱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这也怪不得他,谁让我是他弟弟呢,而且是个有钱的弟弟。
哥哥搞了个摄影展,名字很怪,叫艺术天使与魔鬼。我去看了,对他捕捉到的画面深感震惊,他的镜头告诉了我另群体的生存状态。
他在前言中写道,现在有成千上万献身艺术的人以自由职业者身份汇聚京城,寻找发展机会。他们大多接受过高等教育,极有才华,在他们没有成名前,他们的生存状态非常悲壮,吃最恶劣的伙食,住最便宜的旅馆或农民房和自己搭建的木板房,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艺术创作上。在他们中间,也许将会产生达芬奇莎士比亚卓别林式的著名艺术家,认识他们的生存环境是为了帮助他们,帮助他们,就是帮助中国乃至世界的艺术事业。
错乱 十八2
出现在他作品中的是群献身艺术但尚未成名的人。他们中间有学画的,学舞蹈的,学唱歌的,有搞摄影的,搞影视的,搞文学创作的。他们的高尚追求与他们所处的悲惨环境形成强烈的对比。哥哥的镜头告诉了他的观众,忍饥挨饿是他们的家常便饭,方便面是他们的主要食品,四面透风的木板房是他们的落脚之处,缺钱和对人生理想的执著追求是他们的共同特征。
他有组10幅照片,题目是刘庄画家村印象,吸引了不少观众驻足观看。第幅的名字叫梦之舟,镜头对准的是间简陋的木板房,木板房已被风雨剥蚀得摇摇欲坠,个手拿幅国画的大胡子画家靠在低矮的门框上冷漠地注视着前方,似乎在以超然的神态寻找他的梦想。第三幅的名字叫奉献,画面上突出的是个瘦骨嶙峋的女模特,她的脸脖子和身子都极为瘦长,在干瘪的r房下好像贴着两块搓板。被挤在角的画家只露出只握着画笔的手,这只手青筋暴露,像只风干的鸡爪。第六幅的名字叫作品艺术家之墓,这是在夜里拍摄的。画面的右上角,悬着轮明月,左下角是个土堆的坟头,在坟头与明月之间,是几株枯黄的蒿草和无边的黑夜。
我被他的这组照片征服了,也许真该为他们做点什么。我让哥哥带我去实地考察刘庄。刘庄座落在亚运村的北面。村边有条小河,宽不过两米,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往何处去,沿着河边有溜形状各异的木板房。通过哥哥的作品我已经熟悉了它们。
“这些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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