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之中,甚少理会俗事,后十年醉生梦死更没那闲功夫折腾自己,琴棋书画虽也有所涉猎却难成气候,再加上我生性闲散放荡,更是又下了yi筹,现在思索起来,竟然半点可以拿出手的也没有,真是可悲可笑,枉有人称我天下第yi,枉我还自以为世上除我之外再无他人,现在看来我连给人暖床都欠资格。
见我又是沉默,蓝衣也焦急起来,若是这人在台上出了什么麻烦,弘鸿馆也要跟着遭殃,送来yi个什么也不是的人,那不是大不敬是什么,这事可大可小,就怕有心人从中挑拣啊
“弹琴如何”蓝衣试探的问道,所有乐器以琴为首,不理声乐的人也多少会些,再加上这人yi副书生模样,圣人主张以乐通礼仪,修身养性,他接触最多的也应该是琴才对。
我愣了愣,摇头,要说这琴,虽音律轻健,最有鸿蒙之音,但弹它时又要沐浴熏香又要正襟危坐礼仪颇为繁琐,再加上那些羽角宫商都在yi根弦上,我稍不留意就会失了调子,让我实在提不起兴趣来,听琴我还行,弹琴就免了吧。
蓝衣见我摇头,更加紧迫起来“书画”
我再摇头,琴棋最损精神,书画最劳心力,所以这四样我最少涉及。
蓝衣又问了yi些舞艺和乐器小技yi类的,我摇头,摇头,再摇头,最后还是那白棠看不下去了,吼了yi声“你到底会什么”
我想了想,无奈说道:“我什么也不会”
特使yi
我想了想,只能无奈的告诉白棠:“我什么也不会”
就在众人相继沉默的档,亭内突然马蚤动起来,议论之声也渐渐扩大,众人正在好奇,就见yi个小童模样打扮的人跑来在蓝衣耳边咕哝了几句隐约听见什么特使什么的。
“还有吗”
“奴才只听到这些”那小童垂首作答。
蓝衣点点头示意小童退下。
“出什么事了吗”白棠首先问道。
“上面似乎来了人,堂主匆忙去接待了,今天的行程怕是要取消了。”他话音还未落全就听见上面传来敲锣声“今日暂结,诸位回去当好生准备,明日继续”
白棠回头看向蓝衣“可知来的是什么人”往年并没有这种特例,所以他也份外关心。
蓝衣摇头,示意自己也没有得到消息,但是看堂主匆忙迎接的样子,来的只怕身份不小。
我看向高处大台,心里也是好奇,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或者说那人是否为我所识。
不过想来也应该不认识才对,三十年的风风雨雨,足以将过往的人冲刷殆尽,更何况还有那yi场纷争,找时间去天玄宫看看吧,毕竟yi分为二非我所愿,却也是因我而起。
我这边伤春悲秋好不感慨,那边的蓝衣和白棠早就忙着起身去打探消息了,临走还不忘嘱咐我好好练习技艺,不表演是过不去的。
我冥思苦想yi路往回走,由于选会需要弘鸿馆的后园已经完全封闭起来了,我也被另安了住处,和参加选会的人凑到了yi起,不过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就是了。
我边走边想边想边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哪里,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弘鸿馆在后山竟然还有yi处地方,亭台楼阁,玉树琼罗比之东西两阁不知堂皇了多少倍,到处小桥逐流水,隔上三步便成诗,从远处看刚才集会的亭子,巍临湖上波光掩映当真美妙无边,只是俗气太重,比不得幽冥教内西华山上的碧海潮生阁天音广扩殿,更比得东华山后的西鎏宫
“大胆何人竟敢私闯此地”唰的两声我脖子上就多了两把剑,抬眼yi瞧,白衣白带,腰间木牌似有幽冥二字。
我盯着人家的腰带看了足足有半柱香,那被我看的人终究受不住了,恼羞成怒的怒呵yi声:“看什么”
我赶紧收回眼球,盯着人家下半身还半带着屁股的地方确实不太符合礼节。
“没看什么没看什么”我哈哈讪笑着就打算退开。
就在这时,远方渐渐传来说笑之声,不yi会就有yi群人出现在了前方的拐角处,当先yi人衣着华贵身旁跟着另yi个青年,似乎在与他说着什么,在他们身后尾随的似乎是下属yi类的人物,令我吃惊的是蓝衣和白棠竟然也在其中,现在我不得不相信传言说的,这两个人看来还真有些后台。
那从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我这边,毕竟光天化日之下被两把剑架着脖子的人不多,我讪讪的冲吃惊的蓝衣和白棠笑了笑,自动忽略两人恢复神智后恨不能将我穿个窟窿出来的目光。
其实紫冥走的时候打我的那yi掌,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这几个人不再对我冷嘲热讽的了,也不见了先前的敌意,只是相对的是我被他们完全当成了yi个惨遭抛弃的薄命人,那血吐的也是壮观。
我下意识的想要摸摸胸口,没想到我这yi动竟然刺激到了拿剑的两个宝宝,那两把凉飕飕的东西噌的yi下就给我割了缕头发,我心疼的看着地上散的那几根碎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们以为我长这么点头发容易吗
我哀伤悲戚的样子立即被人转化为害怕恐惧的表象。
颜章看着那yi身红衣打扮花哨的人,不由眯起眼睛,这次他奉命下来只是顺道来此,可眼前这个人
曾泉也顺着好友的目光看去,这yi瞧也不由眯了眼,像,实在是太像了。
两人不由对看了yi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曾泉冲手下的人打个眼色,立即有人上前“堂主,这人应该是参加选会的人”
“去查查,报上来”
“是”那人立即领命而去。
这时颜章已经走到了我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合”
“启秉大人,此人名叫琉璃,乃是和小人们yi起的,想是不甚误入此地,有道是不知者无罪,还望特使大人堂主大人恕罪。”蓝衣抢先yi步跪在地上。
被打断的我也不打算纠正,毕竟要我以这副模样说出自己的名字也是yi种十分丢脸的行为,更何况眼前的这些人都是幽冥教的万yi给我扣个侮辱他们先教主威名的大帽子,我就真的是冤枉死了。
“噢你叫琉璃”颜章又将眼前的人仔仔细细的看了yi遍,长眉入鬓,凤眼狭长,鼻翼下垂有如悬胆,单看眉眼豪气非常可那唇边浅笑轻钩却削掉了原本的锋利之气,文弱的如同书生yi般,颜章不由感慨非常,若不是那唇边浅笑真是像了十足十,当然也仅只皮相来说的,要说世上还有人能比的上那人,只怕是不可能的了。
接着又是yi声长叹,后又似自嘲yi般笑了笑,最后才看向我:“你可是要参加选会”
我点头
“我等着看你的表演”说完这么yi句似乎是鼓励的话,颜章转身离开“你们陪他回去吧,莫再走丢了。”这话是对蓝衣说的。
曾泉看了我yi眼,快步跟上那颜章没有再回头。
我摸摸自己的脸,这两个人似乎认识我,不,应该说他们认识的不是我,或者说他们是在哪里见过我,听人说过我的长相。
毕竟认识我的人不可能这么点年纪,没个五十也四十了吧,进棺材的估计也不少,我有些怅惘的想到。
“那个人你怎么看”颜章斜倚在席上,旋转着手里的酒杯,澄黄的酒液在杯中流转,似乎能将火光吸入。
曾泉坐在下首,眼睛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什么又好象在思考什么“像,实在是像,尤其那鼻子”
“像谁”
“像”曾泉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后怕的看看四周,良久回头狠瞪了yi眼颜章,“你想害我”
颜章继续转动手里的杨脂玉杯,滑腻的触感不亚于世上最好的肌肤“我只见过yi次”颜章顿了顿接着说道“
特使二
颜章继续转动手里的杨脂玉杯,滑腻的触感不亚于世上最好的肌肤“我只见过yi次”颜章顿了顿接着说道“四年yi次的祭拜大典上,教主率左右护法c十长老以及五楼楼主c三十二坛主c六十四堂堂主及总坛方圆百里内的教众于天坡山祭祀先代教主,我新进护法之列添又饶幸立了些功劳,获准陪同左使进入正殿,而正殿上是历代教主画像”
四周yi片死yi般的寂寞,两人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听不到。
曾泉沉默良久,终究还是缓慢的开了口“颜章,你还记得当初先教主传位于白教主的时候我曾经奉命运送yi些石头的事吗”
颜章并没有回答,曾泉也没有想要他的回答“我当时奉命从徐州将yi块万吨重的青冈石送往总坛,说实话当初可没少抱怨,你说就这么块不值钱的石头,又那么重,前前后后还废了我yi年的功夫,要不是知道那石头是先教主要的,我还当是新教主瞧我不顺眼,想要折腾我呢”曾泉颇为怪异的yi笑,他当初yi个副堂主估计新教主也看不上眼“我带着那石头,千辛万苦的送上了山,又根据吩咐送入了东华山后的西鎏宫”
听到这里颜章也不禁抬了头,东华山c西鎏宫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提这块地方的名字了,不仅仅因为它是禁地,更因为先教主何麟生退位之后便住在那里,七年来除非祭祀之时,未曾离开半步,就是教主也不敢贸然进入。
“那西鎏宫自二十多年前就成了禁地,我既然得了机会进去自然是不肯落下yi处角落”
“你道是胆子不小”颜章嘲弄道
曾泉讪讪yi笑“我也就是说说,当真叫我到处乱逛我也逛不来”他的脑袋还不想离开脖子“带我们进去的人,因为石头巨大不好搬运,所以也没有换人手还用了我带来的人,临进去前每人都得了吩咐,不得乱走不得喧哗,以免扰了先教主清修。”
曾泉喝了口酒,润润嗓子,继续说道:“我们带着那块石头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却是到了西华山的侧峰,我到现在也忘不了那处地方,桃花泛落,如烟似雨,那时候我就想啊,能在这地方住着,就是给我个神仙我也不当”断壁峭崖之下,落花犹似飞雨,看痴了yi行初到的外人,要不是带路之人厉声催促只怕就误了上山的时辰“我们继续往前走,桃花倒是渐渐少了下来,转过yi处屏障就到了yi处断崖,再往前就没路了,那带路的人让我们把石头放到了断崖边上,崖边上还有yi棵大桃树,那桃花开的叫yi个艳,叫yi个好,树下是yi个石制的小桌,只配了yi个石凳,桌上还放了yi壶酒,却有两个杯子。”曾泉不解的偏了yi下脑袋,他想到那处是先教主呆的,却不明白先教主干吗放两个杯子,难道两个人坐yi张圆凳不成遥遥头,曾泉继续回忆“本来放下那石头就该赶紧离开的,我却怎么也舍不得,干脆就在那装作看石头是否放的平稳,磨个yi时片刻也是好的,”曾泉说着笑了yi下,颇有些得意自己想出这种妙招,谁都知道看石头是假,扫周围才是真“那断崖本是山身上突出来的yi块,却不是最高处,后边还有个峰顶,当然那峰顶生的犹如立针是上不去的,断崖内侧是yi块齐整的平石,跟刀削的yi样,石上还提着诗刻着画,杂乱无章,本来我也没多注意,却看到那些画里竟然有人的影子,我再yi看,有些竟然是些极为精妙的招式,我当即不敢再看,连忙低下头去,要是有人知道我偷学了上面的东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曾泉看向颜章问道:“你猜我低头的时候看到什么”
颜章挑眉,依旧没有回答的意思,那模样显然是说,你说我听,你不说我也不打听,你我兄弟少卖关子。
曾泉抬头看向远方,不知不觉间烛泪已经淌下了铜台“我看到yi个人,或者说那不能说是yi个完整的人,刻在石壁上,看痕迹应该是人用手指刻上去的,”苦笑yi声“当今世上,我想不出第二个人可以仅用内力就可在石上留下痕迹的人,”把石头劈开容易,可那样的指力却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我吃了yi惊,看那画靠近崖底,应该是有人躺在那里随手画的,可除非是喝醉的人,要不有谁会在那里睡觉,毕竟旁边还有石桌子和石凳子呢,再不济也比睡地上强。”先教主隐居于此,本该享乐无忧,为何会大醉至此“我再细看那画中人,长眉入鬓,凤眼狭长,鼻翼下垂有如悬胆,跟今日见的琉璃竟有十成相像”说是十成相像,却也有九成不像,曾泉想到这处不禁疑惑道:“那画我见的时候是七年前,画中人也有二十七c八岁年纪,看那琉璃也不过二十七八,想来也不会是,可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人,真是奇哉。”
“从先教主算起这选人都选了将近二十多年了,按年龄yi个七八岁的小娃娃也不可能是,你大可放心把人献上去。”颜章说道。
曾泉没有理会颜章说的,继续刚才的话“当时我没想到各地每年选人的事,先教主喜欢什么样子的没人说的清楚,零星的传出来的鼻子眼睛的也没个标准,选进去留在身边的也是千姿百态,但总之脱不了美人的样子,可那画中人英武非凡,站即有威,浑不似yi般人物,让人即使看了也心生胆寒,yi看就是高高在上,权势在手的人物,怎么可能与脔宠之流并之yi块,所以当时我也没多想,直到后来,无意间听老堂主说起三十年前第三十四代教主失踪的事情,老堂主是见过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的人,听他说起当年的事,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石壁上的人,就时间和情况来说,那人无疑就是先代第三十四任教主了”如此人物,当真出不了第二个,先教主的心思他也能理解yi半了,只可惜自古英雄如红颜,人间不许见白头,了也就如此了了。
颜章颇有些戚戚焉的接道:“我也曾听人提起过,据说天玄宫之所以分裂出去就是因为这位教主失踪,可惜当年你我还没有出生,要不然也可有机会见见那据说天下无敌的人。”
“不说这些”曾泉打断颜章,到掉黯然,继续说“当时我虽然想到那石壁上的人或许就是本教三十四代教主合虚,可跟先教主联系起来却是许多年后,你也知道,各地无不想尽方法打听教主喜好,后来有人发现这教主的喜好竟然与先教主的yi样,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现在选的人是给先教主的还是给教主的了,据说教主也养着几个姬妾,说不定教主比较喜欢女子呢。”
“不见得”无论对方是男是女教主估计都不会在意。
“别老打断我,我说到哪里了这些也就和你说说,要是别人我可不敢说,闷了这么多年我也闷的够呛”颜章笑笑没有再打断这个跟他关系要好的朋友加兄弟。
曾泉将杯中酒yi口喝尽“可后来我发现,教主选进去的人跟那石壁上的人多少都有些相像”曾泉索性拿起酒壶嘴对嘴的喝了起来“真是yi团乱麻”
“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该说的”颜章也端起酒杯小口啜饮“你打算将那琉璃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送上去。”
“不妥”颜章蹙眉,随意揣摸教主的心思已然不对,再拍马屁拍到马腿上,那就有的瞧了。“你说怎么办难道杀了”曾泉也知道处理不好就是大祸,毕竟作为yi个与先代教主容貌如此相似的人却是青楼里yi个伺候男人的小馆只怕容不得他活着,可杀了这么yi个与先代教主如此相似的人掰弄起来也是大罪
这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颜章沉吟了yi下“看见过先教主画像的人本就不多,你不防当作不知道,至于那人选不选的上,就看他自己的本事好了”接着又说道“我既然见过这么个人,却不能当作不知道了,我立即修书左使禀报此事。”
徐州城yi处客栈内
“右使”来人腰系蓝带,目光内敛,态度极为恭敬的行了yi礼.
“嗯”紫衣人抬手示意来人起身“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吗”他的目光yi直注视着西方,好似在看着什么。
“左使已于三日前回了总坛,教主派人来问您什么时候回去,”龚袭低头垂首“可否要属下前去准备”最迟明日便可起程。
“我们去莱州yi趟”紫衣人沉吟良久,转过身来,过于阴柔的面庞不知道想到什么而有了些微的波动,或许我们可以将其视为好面色。
龚袭愣了yi下,但还是恭敬的答道:“属下这就去准备”莱州就在徐州的左面,下午便可起程。
“不用准备了,这就走”紫衣人说完,当先就出了去,行动间竟带了些许匆忙,龚袭赶紧跟了出去,吩咐属下备马。
他yi直知道紫衣人yi定是有什么事情才迟迟不回总坛,看样子似乎十分棘手,要不然紫衣人也不会犹豫到现在,想到这里,龚袭拍马上前:“右使,鹰隼就在附近,可否令其随护”
“不必”紫冥蹙眉,只不过去接个人,没必要出动鹰隼“你可知道此地今年送进銎玉园的公子是在何处选出”
龚袭再次yi愣,似乎没想到紫衣人会突然问起这个“据属下所知,徐州堂主似乎将地点定在了莱州分舵,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初选。”龚袭随即想到,右使要去的地方就是莱州,难道跟这次选人有关可右使什么时候在意起这些小事来了
紫冥询问地点本就是防止人已经换了地方空跑yi趟,还在莱州城的话道是省了他不少功夫。
“架”马鞭yi声翠响,黄尘滚滚中已经没了yi行人的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推文
莱州
是夜
“你知不知道这是那里,竟然到处乱跑”白棠yi掌拍在桌子上,瞧那力道还真不小,我抿了口茶,闲闲的坐在yi边不打算理会于他。
无论是表象的年纪还是本来的年纪我都比他大,无论是现有的身份还是本来的身份我都不比他差,我为何还要听他说教,没有将他轰出去只是我气量大而已,不过显然他并不能理解我的宽容。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白棠火了,这个人知不知道他自己的yi条小命,人家只要说句话就没了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这里随便说错yi句话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白棠冷静下来,在桌边坐下,红木桌椅打磨的异常光亮,镶嵌的大理石板也光可鉴人,手指叩在上面,隐隐泛起凉意。
沉默在空旷的房间里显的尤为沉重,仿佛空气都跟着凝结了。
“琉璃”白棠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开了口,与其放任这个人再惹出什么麻烦,不如告诉他其中厉害,此人并非大胆之人,相信只要知道了其中厉害之处,定然会小心翼翼不敢再惹麻烦“你可知道今日你见的那些人是什么人”
我挑眉,看到那几个身着白袍的我就是不知道也知道了,就不知道这白棠打算如何向我说了
白棠站起身来,面向窗外,光风霁月倒是好天“这江湖之中例来三分,武林正道为yi,天玄宫为yi,幽冥教为yi,你可知道你现在呆的是什么地方”
“不是弘鸿馆吗”我好奇。
“弘鸿馆弘鸿馆是什么”白棠嗤笑道“弘鸿馆不过是个青楼,说白了就是个卖皮卖肉的地方,再大又能大到哪去,你看看这里,雕梁画栋,碧水连波,哪里是个青楼盖的起的。”
他这yi点道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说现在的青楼怎么都这么大排场呢,而且就我在这里呆的这段时间看,弘鸿馆后山这块地,还真没见接待过什么客人,就是我也是在选会当天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yi块地方的。
白棠咽下喉中酸涩“我自幼便被带到这里,要不是上天捉弄也不会落到今日这种地步”白棠抚摸着窗棂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这里是”
“幽冥教莱州分舵”白棠yi垂定音。
我点头,原来我yi直道弘鸿馆是幽冥教的教产,却不想竟然是自家分舵,若非碧落先入为主的说法,其实我未必也想不到,锤锤脑袋,人老了脑子就是不如以前好用了。
见我垂头懊恼的模样,白棠得意的哼了yi声,意思大概是现在知道害怕了“你今天见到的那两个人,yi人是徐州总堂的堂主曾泉,至于另yi人”白棠顿了顿“似乎是总坛派下来的,至于具体的底细我也打探不出来,总之身份不会低就是了。”
我坐正身子,我今日看那人步法身形都是上上之选,身手估计尚在各坛坛主之上,想来应当是十护法里面的人,或者是各楼楼主留在身边的亲信也说不定。
这时yi人在门外轻轻的叩了两声,白棠立即上前开门“怎么现在才回来”
蓝衣没有回答,扫了眼门外,用眼神示意白棠关上窗户,这才坐了下来,瞧那模样应当是有要紧事要说“又来人了”
白棠yi愣,随即问道:“可知道来的是谁”
蓝衣面色凝重的遥遥头,他自傍晚就出去打探,本是想知道上面派人来的目的,却没想到上面竟然又来了人。
蓝衣喝了口茶,似乎现在还没回过神来“还不知道来的是谁,刚才堂主设宴为颜特使接风洗尘,恰巧我在那里就让我进了去,同行的还有徐州那边送来的几个人,据说都是送来参选的,我看这次能够脱颖而出的人不离十都在里面了”说到这里不禁有些黯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和白棠的机会就小了。
白棠显然也想到这点,但还是很快的揭了过去“你说来了人,没见到吗”
蓝衣摇头,不觉间握紧了杯子“本来酒宴正酣,气氛正好却有人匆忙进来禀报,堂主和特使还没听两句就变了脸色,急急迎了出去,直到我回来前也没见回来。”这次来的人只怕身份更不简单。
“难道是总坛又派人来了”白棠看着映在桌面上乎明乎暗的光影,也有些不知所措,往年别说是堂主了就是副堂主都少见,这次是怎么了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你说,会不是出了什么事”毕竟为了yi个初选来这么多人实在说不过去。
蓝衣咬住下唇,这个问题不是他能回答的“看看再说吧,即使有什么事情也不是你我能过问的。”
周围再次静了下来,我无聊的摆弄着手里的茶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其实我倒是真的挺好奇,教内到底出了什么事,让这yi群人惶惶恐恐的不得安生。
尤其是今天我见到的那两个人,他们似乎见过我,甚至说知道我的身份,这可是我下山之后遇到的头yi遭啊
“属下左位护法颜章c属下徐州堂堂主曾泉,见过右使”
“起来吧”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听不出半点喜怒波折,颜章和曾泉小心的互递了yi个眼色,皆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疑问,这右使向来只在总坛呆着,这次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况且教主寿辰将至,左使也已匆匆赶回去了,没道理右使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啊,颜章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右使这次来也是为教主搜寻贺礼的
其实这次颜章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大半原因是领了左使寒谭的命令为教主白蔹搜寻寿礼,寿礼当然早已经找到,现在也早就先yi步送回了总坛,他左右无事才会来这徐州逛逛,观礼也只是顺便而已。
“不知右使此次前来所为何事”颜章小心的跨前yi步,对于这个右使他是心有余悸,幽冥教内没有几个敢得罪他的。
说起来这右使还是先教主亲传的弟子,教主虽与先教主没有师徒名号,可yi身武功尽皆出自先教主的教导,左使寒谭比起右使紫冥在这层关系上便差了稍许。
将身上的黑色披风递给龚袭,紫冥随意的打量着周围的摆设,到了这里,原本沉闷的心情也没来由的好了起来。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闷了来这里逛逛,你们做你们的事,不用理会我”
“是c是”
“对了,我听说这里正在挑选进入銎玉园的公子,回头把名单给我送上来yi份。”
“是,属下这就让人去取”莱州是曾泉的地界,听紫冥索要名单,赶紧应了下来。
颜章站在旁边,似乎听出些东西来,试探的问道:“明日是选会的头yi天,不知道右使可否有兴趣”见紫冥不答遂继续说道“属下来之前便听说这里有热闹,遂赶了过来,右使在此期间不防也去看看,说不得也去些闷子。”
“也好”紫冥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舞剑yi
“你确定”白棠还是没有忍住,看着yi身暗红衣袍面上敷粉如城墙的我,再次发出类似的询问。
我粗略的估算了yi下,他这个问题从昨天我决定舞剑开始,已经问了大概七十yi回了,我看看旁边yi脸担心的蓝衣,只能再次点头,心中颇有些哭笑不得,想我合虚自能言以来何时有人敢如此质疑我的决定。
“你真的想好了”蓝衣也不禁跟着问了yi遍,不是他太过小心,实在是这人的样子,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啊
我抚摸着手里的金剑,想这剑不知道是不是纯金打造的,要真是金剑的话说不定能值个三百两,想到这里我不由拿手指掐了掐,而我身旁死缠着跟来的碧落索性拿牙咬了咬。
看我主仆二人这等模样,白棠与蓝衣对视yi眼,相顾摇头。
紫冥扫视了台下yi眼,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不由蹙起眉头,随即释然,想那人姿色如此平常,怎么可能位列在前,除了自己还有谁看的上,哼。
这时曾泉上前yi步询问是否开始“右使”
紫冥随意的摆了摆手,身子后倾,随即又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俯首在龚袭耳边说了什么,就见龚袭yi脸怪异的领命去了。
“曾堂主”曾泉yi见来的是龚袭,赶紧弯腰行礼,若真算起来,这龚袭整整比他高了两个段位“龚护法有何吩咐”
龚袭身为十护法之yi,平时甚少出现,yi直跟在紫冥身边办事,这曾泉能知道他的名姓怕是颜章提前支会了,教内左右护法不合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龚袭身为右位护法与身为左位护法的颜章倒是没少接触。
“要这个人第yi个上台来”龚袭伸手指了名单末尾的几个名字中的yi个,可怜蓝衣想尽办法将我安排在后面,这下算是白忙活了。
曾泉瞧了那名字yi眼,不由心头yi震,想起那琉璃样貌,难道这右使竟然为这琉璃而来的吗仅仅是因为容貌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的试探道“不知这琉璃是何许人”
龚袭看了这据说年轻能干的徐州堂主yi眼,扫了yi眼手中名单,其实他也很奇怪这琉璃到底是什么人,右使又为何为了这个人滞留于此
“曾堂主还是不要过问的好”虽然不知道那琉璃,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但是既然右使如此在乎,那自然不是yi般人。
曾泉惶恐的应了两句是,这才告退命人修改上台顺序,铜锣敲响“琉璃上前”常诺之声随之落地。
听到台上所喊,我不禁yi愣,看向蓝衣白棠也是yi副惊讶莫名的样子,想来不是我听力衰退。
“这是怎么回事”白棠愕然出口,蓝衣yi脸深思,这时台上又是yi声唱诺:“琉璃何在”
我正打算起身,却被旁边的蓝衣摁住,正待开口问他为何拦我,却被蓝衣不卓着痕迹的点了睡岤,我yi惊,索性闭上眼睛看他意欲何为。
他点的岤道十分精准,但是放在我身上就另当别论了,我身负九火,筋骨尽是洗练而出,他以惯常岤位制我自然不会有半点效用。
“琉璃”蓝衣装作惊讶的揽住我瘫软的身子,他离我最近,yi切做的顺理成章。
“怎么了”接着传来的是白棠慌乱的声音。
“晕过去了”
“那怎么办”这时台上已经叫道第三声了。
“快弄醒他” 白棠眼见着不能再拖下去,直接拎了我的领子开始晃,跟摇色子yi样,蓝衣下的是重手法,足够yi个武人昏睡上三个时辰,看来不到明天早晨,无论我什么时候醒来都不合理。
“我去”蓝衣咬牙说出两个字,我趴在席位之上,想来这才是蓝衣最终的目的,代我而上吗可是这对他来说又何好处昨天那堂主等人都见过我,蓝衣c白棠也似乎与那些人多少相识,代替我的说法实在行不通。
只听蓝衣又说道:“琉璃本来就是我的名字,我上去也有个说法。” 说着也不等别人作答,直接站起身来。
白棠看了yi眼蓝衣的背影,还恨铁不成钢的掐了我yi把,瞧那手劲,我估计自己的胳膊已经青了。
不过更令我留心的是,这蓝衣为何拿的是我的剑而不是他的琴难道说他也要表演舞剑不成他又何时会用剑了呢
接着我又注意到,蓝衣脸上竟然带了yi幅面具,身上的袍子宽大迤逦,他于我稍矮小些,但是大体身形竟然十分相似,我不由开始怀疑这是预谋已久的计划了。
毕竟他以开始对我的态度和这段时间的态度实在是差别巨大,连我都要感动他的好心肠了。
紫冥看着走下席位的人,蹙眉,这个人虽然体型相似,但是绝对不会是那个人
难道说那人自知技艺平常想要找人作弊不成紫冥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没有说破的意思。颜章在yi旁也蹙了眉头,不过他不满的是那张面具。
yi切进行的似乎都很顺利,竟然没有yi个人察觉,连坐在我们周围的人也只以为上去的是琉璃,也许我不该任由白棠在我脸上敷下如此厚粉,还是说白棠也参与其中
他是为我借来黄金剑,还是为那蓝衣或者说他自己借来的呢
“小人琉璃见过各位大人”我吃惊,这个声音不是我的,但却与我的声音yi模yi样,这蓝衣道当真阴满了不少东西。
白棠握紧手中玉萧,神情慌乱,咬牙站起身来奔到台下“小人白棠,琉璃舞剑向来由小人以长萧伴奏,还请大人恩准”
“是吗那就由你伴奏好了”颜章看了眼纱帐后的人,见里头毫无动静,便开口准了。
白棠起身,不禁握住手中的白玉萧,缓缓走到蓝衣身后。
我挣开眼睛,小心的坐起身来,因为所处的位置在柱子附近,又是死角,四周的人竟然没有发现那初移花接木,即便注意到这里不对,在听到我的声音后也将这点疑虑通通打消了,还有就是,我看着周围的人,我竟然不知道何时座位的次序已经换了,昨天嘲讽我的那几个人竟然都没在旁边,而是跑到了较前的位置,这蓝衣果然好手段。
舞剑二
好手段,只怕还不止如此,我看着突然倒在地上面色发青的碧落,无奈的趴在地上看着他抽搐,谁让他拿牙咬那剑,瞧我多有先见之明,还是拿手掐比较卫生啊
我无奈的正坐起身,伸手在后席人眼前招了招,很好竟然本点反应也没有,传说中的移魂没想到今天竟让我碰上了,眼见着地上中了移魂为加某种剧毒的碧落翻了白眼,我只得掐掐嗓子,捏捏喉咙“啊”惊声尖叫,足以绕腾九霄,当年的少林狮子喉没有白练,不错,不错,效果不错。
“什么事”曾泉和颜章相继站起,下yi刻我就被人带了上去,不过此时我已经因为“惊吓”而“昏迷”。
“启禀尊使,有人中毒”来人又指了指被架着上来的我“这人似乎吓昏过去了”
“中毒”颜章先是蹙眉,接着看向昏迷不醒的我,蓦然瞠大眼,利电yi般的眼扫向蓝衣,衣袖yi甩就见桌子上的酒杯斜斜飞了出去,那酒杯似慢时快,待那蓝衣想躲,已然是不可能了,跟着杯子飞出yi丈有余,蓝衣重重的摔在地上,口中咳出几大口鲜血,可谓壮观。
立即有人上前将他制住,这时颜章才慢悠悠的坐下,接过旁边侍女小心递上来的酒杯,笑着yi口饮下“你是何人,冒名而上是何目的”
曾泉本来还疑惑颜章的举动,听他这么yi说,立即拍出yi掌,掌风立即将蓝衣脸上的面具打落yi旁。
立即有人发出惊咦,显然是认出了蓝衣.
“启秉尊使,堂主,此人名叫蓝衣乃是弘鸿馆的yi个小馆这次也是被送上来的人,会不会是搞错了”立即有人迟疑出声。
白棠这时也反过神来“大人,请您饶了蓝衣吧,蓝衣也是为了琉璃”
“为了琉璃”颜章挑眉“为了琉璃什么”
白棠咬唇“启禀大人,琉璃c他不会舞剑。”
“胡说,他不会舞剑难道不会挑别的偏要犯这大过来让人替”曾泉驳回。
“堂主,琉璃他什么也不会,”白棠蓦然抬起头苦笑道。
龚袭注意到身旁座上的人微不可察觉的挑了挑眉,那模样似乎是对台下所跪之人所说的表示认同。龚袭不禁开始疑惑,这每年都会选的公子,历来都是技艺无双的主,能够有资格来到这里的多少也不应该是庸俗之辈啊。
再想起昨日看的案底,这名叫琉璃的人似乎已经二十七岁了,怎么会让这样的人进入这里下面真是越来越胡闹了,龚袭摇头。
“更是胡说”果然大部分人都和龚袭yi个想法,什么也不会又生的不怎么样,他是怎么进来的
“堂主,白棠所言句句属实”
“就算他什么也不会,选会与众,名单早已放出,想要有所准备也不无不可,何必冒此大险你所言所说实在荒谬。”
“堂主,琉璃根本无心于此,怎会准备什么”白棠苦笑道。
“噢”这下颜章可来了兴趣。
“尊使,堂主有所不知,这琉璃本是陈舵主手下在河中发现的,原来不过是个穷苦书生,前些时候他私自逃离,遇见yi人,yi心相与,却不想”白棠笑的酸涩无比,娓娓将我吐血的事情着重说了,听的我这个当事人都想跟着落泪“那人本为琉璃所救,最后竟然打伤琉璃而走。”花门楼前见秋草,岂能贫贱相看老。执着来去不过落得个惨淡下场。
帘子后的龚袭偷偷的看了yi眼沉默不语的座上人,难道这就是右使滞留的原因再看看下面那个被两个人架着显然难受非常的琉璃,若真如那人所说,那这琉璃也够惨的,先是被人卖入青楼有家不能归,有亲无处寻,再是遇到他家这么个无情冷性的主,啧啧,只怕以后更可怜,被打yi掌算什么,掏心挖肺到最后估计连个全尸也没有。
想到这里又不由看了那琉璃两眼,模样还过的去,勉强是个人,身材有点过年纪了,听那白棠所言两人还有些肌肤之亲,看了右使也不是全然不喜欢,抱到床上说不定也别有些风味,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想来再过几年衰老过去,只怕
龚袭正想着有的没的,却被yi条冰冷的视线盯住,连忙把头低下不敢再看yi眼。
紫冥收回视线,摸了摸指甲,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郁闷,当初那掌他已然收了力,吐血吐成那样只怪他自己太弱,想是这样想,心里却没来由的不对劲,看那身影似乎真的消瘦了,紫冥静静的注视着台下昏迷的人,终究受不了我被人拖着的狼狈姿势,蹙起眉来。
龚袭察言观色,身形连动,众人沉浸于白棠所说还未回神之际就见yi个黑影自帘后闪出,再回神时黑影已经不见。
两个架着我的徐州堂下属,yi见手中空无yi物,顿时慌了手脚跪地连连请罪。
曾泉摆摆手示意两人退到yi边,自己却对于帘后劫人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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