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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爱到殊途都同归|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0 19:09:38|下载:爱到殊途都同归TXT下载
  秒,望着他绝然离去的背影,夏欧歇斯底里地朝那喊着。

  回到s市后,有些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唐逸便大规模整顿了一下帝唐,大力削弱了父亲留在内部的那些残余势力。他虽为帝唐董事,但以往受到的约束也不少,董事会的那些老家伙多是与父亲当年一起打江山的,他们内心可能根本不服自己,那么他就证明给他们看,比起父亲,他会更加成功。

  坐在办公室里,唐逸揉了揉干涩的双眼,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只是有一个信念,他要带着帝唐不断往上爬,直到再也没人能够加以威胁。

  “叩~叩~”门被敲响,汪洋揣着资料立在门口,他望过去一眼:“进来。”

  “唐总,这是你要的那几个公司的近况,我都收集好了。”

  唐逸接过来漫不经心地翻阅着,脸上呈现出满意的神色。这里面陈列的公司,全部都是近阶段趁乱对帝唐给予打压的。他回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他们纷纷进行了反击,现在就是验收成果的时候。

  有勇气在帝唐头上撒野,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帝唐不是好惹的,他唐逸更不是好惹的!

  “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吧。”合上那份资料,唐逸公事化地开口。

  “是。”汪洋出得办公室后长出了口气,最近她很怕面对这位唐总。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始终板着张脸,不苟言笑,冷酷得不近人情,也令人心生畏惧。她大概明白为何之前的郑秘书要辞职了,在他身边的压力实在太大,那是一种无形的气压,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脚步声渐远,室内又剩他孤独一人,唐逸指尖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呢。

  他拿出手机找到了宋晓清的号码,那是他留在c市装饰分公司的经理,一个能力很强的小伙,他离开前把那儿全权交托给他了。

  电话接通后,唐逸二话不说直奔主题:“你听着,单方面解除与玛尔斯的合作关系,强制也好,赔偿也罢。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让这个公司消失。”

  ——冯增辉。

  唐逸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敢与他耍心眼的人,他绝不会放过。但这一次的内心却不如前几次那样平静,他分明感觉,那里有巨浪在翻滚着。

  第一百四十五章 危机四伏

  春天,万物复苏,莺飞草长,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金融回暖,各项生意进入高峰,玛尔斯却在这样一个欣欣向荣的季节里迎来了它的低谷。

  随着帝唐那边的强制解约,玛尔斯的业绩直往下掉,不仅如此,好些个完工项目的工程质量纷纷曝出严重问题,一个个都来投诉反应。冯增辉派人过去查看,问题确实存在,比如墙砖空鼓大面积脱落,比如木地板发霉变黑,比如门套变形裂缝,比如管道淤塞不通,等等。

  然而这些问题大多数是表面的,也就是人为后恶意栽赃也说不定,而且突然之间一起爆发,很难不让人觉得这一切是有人在幕后操纵。

  为此,冯增辉先后召开了好几次会议,却都没商讨出有效的对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玛尔斯接手工装的同时也接了好多个家装。一时间电话再次爆棚,是那些正在装修或刚装修完毕的工程,说是粉刷好的墙体出现了一个个霉点,虽然远望看不出,但凑近了看满墙面都是。专人过去一看,确定是所用的涂料有问题,掺杂了铁粉。最近下了一场大雨,一遇潮,这些霉点就都从里层冒出来了。

  按理说既然是涂料问题,就可以追究到材料供应商那里,但他们负责人拿出了一份合同,理直气壮道:“与我无关啊,是你们的人非要这货的。我当时还劝他呢,这批涂料只能少量掺和着用,没想到他说他只要这种,我说肯定会出事情的,他偏不信,我就跟他签了这个。”

  冯增辉拿过合同一看,顿时气得无话可说。回到公司质问材料员老王,他供认不讳,并且这样解释:“我是想那批货便宜,能为公司省下不少钱,哪知道会出现这种问题啊。”

  这个老王在公司呆了好几年,没道理出现这样的差错,除了被人收买,冯增辉想不出还有其他理由,从他嘴里却又撬不出任何话。到底是谁,要这样针对玛尔斯呢?

  材料员理所当然被开除了,而后果只能由玛尔斯全力承担。

  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三个办法,一是涂料全部铲除重新粉刷,但这个工程实在浩大,那么多面积加起来要花费的人工是难以预计的;第二个办法是贴墙纸,这样成本就比较大了;还有一个,省心又省力,直接赔偿。

  玛尔斯采取了后面两种方案,经过协商后,对于那些受污面积不大愿意接受赔偿的业主,干脆点都用钱解决了。而那些闹不休的,只能答应帮他们贴墙纸。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玛尔斯元气大伤,信誉更是一落千丈。住建办勒令其停止一切在装工程,同时接受审查。

  闲下来以后,员工们6续闹起辞职风波,冯增辉想留也留不住,只能任由他们离去。好好的一个公司,弄得这么乌烟瘴气支离破碎的。这绝对是一个阴谋,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脑海中倒是一直有个猜疑人选,也听闻他最近对那些曾经欺压上门的公司采取了打压手段,可是没理由牵扯到自己的公司啊,他当时对帝唐还伸出过援手的——虽然没什么实际用处。解除合作关系这还能说通,毕竟失去了苏言这根纽带,后来的事就说不通啦,他应该不会这么滥杀无辜吧。

  百思不得其解,这些接二连三的麻烦令冯增辉愁得白头发都多了一大把。翌日,他又召集人员开了一次会议。

  原本满座的位置现只剩下了一半人,冯增辉坐在上头,扫视了一圈大家,清了清嗓子,说出了这些天来心中已有的决定:“公司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了,惹了一身马蚤也赔了不少钱,外界都说玛尔斯是个黑心窝。我冯某虽然刁钻狡猾,但还算光明磊落,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我做的每一个工程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想这也是大家一直站在我身边的原因。如今审查的结果还没下来,能不能撑过这一关还是个未知数,但有人存心要弄垮公司,不是我悲观,也许真的凶多吉少,就算侥幸挺过去,玛尔斯的名声也已经臭了。所以你们若是想走,我不会有什么意见,人嘛总是要为自己着想的。”

  “冯总,我们不走,我们和你一起奋战到最后。”

  “对,我们不走!”

  一个声音暴出,顿时附和一片。

  看着他们如此坚定的眼神,冯增辉很是感动,“谢谢大家……好,我们一起奋战!”这一刻,他突然又充满了力量,他不会让公司就这么倒下的。

  出了会议室,纪岚对着同行的苏言哀叹着:“你说公司这是倒了什么霉啊,怎么一连出了这么多事情。”

  苏言同样叹了口气,低头不语,她也想过是谁要害玛尔斯,会是唐逸么?她不得不怀疑是自己的话让他产生了报复的念头,她曾说过是冯总指使她过去看了帝唐那份金源街的标底,是这样让他怀恨在心了么?但这只是怀疑,而就在那天下班后,她得以真正确定。

  那会是在一个布置得十分雅致的餐馆里,苏言邀了杭阿婆出来吃饭。晚餐时间,这里的生意非常不错。

  吃得正欢时,隔壁桌上传来了动静,看来有客人来了。

  在此,有必要申明一下这里的格局。它不像一般的餐馆一样能一眼扫遍大堂里的每一桌,它分为四排,两排靠边两排紧挨,中间留出两条走道,而相邻桌位之间都是用雕花的木饰面隔开的,空间和距离都不会相互影响,隔断足有两米高,也就是说你的视线范围其实很窄。

  苏言她们坐在进门的第二排,刚才留意到的桌椅动静是从紧挨着的那边传来的,她一开始并不知道那里坐的是谁,直到他们的交谈传来。

  那边的声音起初很小,她压根没注意到,可能是相谈甚欢,聊着聊着嗓门就高了起来。苏言无意中发现那交谈着的两个声音竟都是她熟悉的,当然,她肯定没听错。一个是玛尔斯前材料员老王,而另一个居然是帝唐的宋晓清——她记得他,唐逸很赏识他的。

  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难道跟那劣质涂料的事情有关?

  果然,没一会儿,他们就将话题引到了那上面,音量说大也不是很大,刚够她清晰听见;果然,背后的那只黑手就是帝唐。

  紧接着,只听老王问到:“我比较好奇,冯总他怎么惹到帝唐了。”

  苏言的心顿时一紧,那边是片刻的沉静,然后嗤笑的话语飘来:“谁叫他自作聪明,唐总的女人又岂是他可以拿来用作棋子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被拦在外

  果然是她的错,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苏言觉得很是愧疚,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带给公司这样的灾难,既然事情是她引起的,就该由她出面解决。可她又能找谁解决去,帝唐的人已是不买她账的了。

  正烦闷间,她听到了一个消息。

  要说最近装修业内传得沸沸扬扬的除了玛尔斯的各种丑闻外,就数即将要评选的‘白玉兰杯’了,就全市范围而言,这是业内最高的一个奖项。一年度一评,凡是本年度装修完缮的工程递交了申报资料后都可以参赛,旨在选出其中最优秀的那个。获奖工程的公司不仅可以拿到一份丰厚的奖金,更是为自身打出了名望。

  为了这个能够名利双收的名额,冯增辉也算是下足了苦心,重点抓了一个工程力求完美,也想在这一届上崭露头角。但被这么一闹后组委会取缔了玛尔斯的资格,现在他只能嫉妒地看着那些积极的伙伴们,顾影自怜。

  那个午后苏言正趴在办公桌上打瞌睡,刚要睡着就被一阵由远及近的高跟鞋蹬蹬声吵醒。

  “你怎么总在睡觉呀?”纪岚见她抬起头睁开一只眼望向自己,调侃着在她对面的椅子里坐下。

  苏言伸了个懒腰瞥她一眼,这个点明明就是正常的午睡时间好不好,“应该我问你,你怎么总在我睡觉的时候过来呀?”

  “我有重大消息要告诉你。”纪岚神秘兮兮地探过身去,挑着眉眼说:“我刚刚去冯总的秘书那聊了会天,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吗?”

  “说!”

  “好歹猜一下嘛,是关于最近要举行的那个‘白玉兰杯’所请的评委名单……中的一个。”

  “我认识?”对面的女子点了下头,苏言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脑海中浮出一个名字。能让纪岚跑来卖这种一点也不高深的关子的,那人是谁其实也不用猜了。在她面前倒是无需遮掩,苏言便肯定地回答:“是唐逸。”

  “bgo~”

  在同时发出的响指中,苏言恍惚了一下,时隔两个多月,他真的又要来这里了?这……是巧合么?不管是不是,她都要抓住这个机会去见他一面,毕竟有些话在电话里是无法说清楚的。

  ‘白玉兰杯’的评奖在三天后如期举行,隔天晚上,苏言试着联系了一下汪洋,从她那确认唐逸会在当天准时到场,评奖结束后有一顿组委会安排的午餐,饭后去分公司看看再返回s市。也就是说,她的时间还蛮宽裕的。

  那天一早来到办公室,苏言显得魂不守舍的,老实说,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唐逸,也不想去想,顺其自然吧。吃完午饭小憩了一会,被汪洋发来的短信振醒了,说是他们刚结束饭局正往分公司赶,她便立刻请了个假往那幢写字楼去了。

  二十分钟过后到达目的地,苏言付完车资,刚打开车门,那么不经意的,又仿佛是命中注定的,唐逸正从对面的轿车里跨出一只脚,然后,他们的目光就这样不期而遇。

  只是一眼,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只不过一眼,就移了开去。苏言黯然,她分明看见了那眼神里的轻蔑与不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泄去一半。

  “美女,你要下车不?”

  前方传来一个声音,苏言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赖在人家车上,“哦,对不起。”她赶紧下去,抱歉地合上车门。一抬眼,发现那令她失神的男子已被人簇拥着进了写字楼。提起步子,她赶忙追了过去。

  就差一步,眼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唐逸就站在最中间,他的面容渐渐变窄,直至淹没于门缝之后。

  等了一会儿,苏言上了旁边的那部电梯。当她来到帝唐门口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挡在了她的身前,用漠然的口气对她说:“对不起,唐总有令你不能进去。”

  就知道这一次见他会困难重重,只是没想到连进门的这一关都过不了,但她岂会放弃。“你告诉他,我会在这里等他,直到他想见我为止。”谁让自己有求于他,只能放低姿态了,要不然她一定闯进去。

  西服男子很听话,掏出手机就按下了一串数字,从他的言语中苏言听出他汇报的是汪洋,估计他还没有直接与唐逸通话的资格。

  好一会儿的沉默后,西服男子应了声‘是’便挂了电话。整个过程中,他的表情都没有变过,就是没有表情,要不是他的眼皮在眨嘴唇在动,和雕像真没什么两样了。

  苏言正如此暗想着,他机械一般的话语传了过来:“那你等着吧。”说完继续装雕像。

  这人还蛮有意思的嘛,最近才跟在唐逸身边的吧,她以前都没见过。

  二十分钟……四十分钟……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两个小时……

  时间整整过去了两个小时,这边没有椅子可以坐,苏言时而靠靠墙,时而蹬蹬腿,时而蹲蹲地,时而遛遛圈,还是抵不住愈见汹涌的脚酸,她几乎都想躺地上去了。反观那个西服男子,他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压根没见他换过姿势。她忍不住凑上前问:“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兵呀?”这站得比军姿还漂亮呐。

  “不是。”

  “你不觉得累吗?”

  “不累。”

  “你几岁啦?”原谅她突然问出的这个问题,虽然他穿的很成熟,但这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绝对是正太级别的,看上去都没她大。

  “二六。”

  看吧,果然没她大。苏言发现这么跟他聊着,脚上的酸麻都能忽略了,虽然他的话语永远那么机械。于是她继续问话来打发时间:“你会不会笑啊?”

  “会。”

  “真的吗?”

  “嗯。”

  ……

  公司门口有摄像头,除了监控室那连接了显示器外,唐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也连接了一个,只是平常不会打开。然而这一次从苏言过来的那一刻,他就开着边处理手上的事边注意一旁的屏幕——后来索性将目光全部专注在了后者,所以那里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了眼里。

  天知道他有多想见她,天知道看着她脚那么酸还在硬撑着他有多心疼,只是在被她那样抛弃以后,他无法让自己轻易心软,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到几时。

  特意派了个不善言辞的人去拦着她,想不到她也能跟他搭上话。望着屏幕里一问一答很是起劲的两人,唐逸不悦地眯起了双眼。他受不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她跟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聊得那么开心。

  打了个内线给汪洋,唐逸冷冷地吩咐着:“把她给我叫进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灾难降临

  苏言拖着酸酸麻麻的双腿来到唐逸的办公室前,门是关着的,她上前敲了敲,里面立刻传出回应让她进去。她调整好呼吸,扭开了门把。

  那个男子坐在座椅里,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苏言走上前,恭敬而又疏离地同他打招呼:“唐总。”

  “有事吗?”唐逸冷冷问着,他承认她的那两个字让他听了很不舒服,在大门外站了两个多小时,他倒想知道她这是为的哪般。

  “请你放过玛尔斯好吗?”

  呵,果然和预料中的一样,她是为冯增辉出头来了。“怎么,你们冯总又让你过来施展美人计了,嗯?”

  那么明显的嘲讽意味,苏言听着垂下了头,冯总是无辜的,她该怎么解释清楚这件事情呢。抿了抿唇,她坚定地抬起目光,企图动之以情:“冯总什么样的为人你心里应该有数,玛尔斯是他一生的心血,就像帝唐之于你一样,算我求你,不要毁了它好吗?”

  “没错,我就是要弄垮玛尔斯!”唐逸站起了身,一步步靠近那个此刻显得柔弱无助的女子,在她面前站定,厉声叱问她:“但你有什么资格求我?你以为只要你过来开个口我就会心软吗?”

  “你怎么样对我都行,但是别为难冯总别为难大家。”

  “一口一个冯总,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冲她吼,那样子十分可怕,仿佛要将她生吞入腹一般,苏言不禁后退了一步,无奈地问:“要怎样你才肯放过玛尔斯?”

  “怎样?你不会以为我做这些就是等着你来跟我谈条件的吧?你不会以为我还爱着你想以此要挟你跟我复合吧?”唐逸说着冷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满含讽刺,却是自己听来都觉得有些苍凉。扪心自问,难道他真的没有这样期望过吗?

  等他停止了嘲笑后,苏言不客气地反问:“你不是特意让宋晓清说那些话给我听,你不是故意让我知道这一切是帝唐在作祟,你不是就等着我来求你么?”那天餐馆里宋王二人的音量那么大,她就不信那是在正常聊天,那姓宋的压根就知道她在旁边所以故意说给她听的。

  听闻,唐逸顿时语塞,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心中涟漪万千。她的心思还是如此缜密,是啊,她说的一点也没错,他就是在等着她来求自己,所以当那什么‘白玉兰杯’的组委会邀请他来当评委的时候他会那么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玛尔斯?”苏言又重复了一遍,只要在她承受范围以内的,她都可以答应,这本就是她欠公司的。

  见她那大义凛然随时准备为公司献身的模样,唐逸很不是滋味地开口:“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对别人这么有情有义,却唯独对我这么狠心?!”

  不敢去看他那一双不甘中带着委屈的眼眸,苏言别过头,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呢喃到:“我也不想这样的……”

  明明受伤的人是自己,她凭什么摆出这么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唐逸压制住心中翻涌着的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绝然道:“我明确告诉你吧,我是在等你来求我,但……没有条件可以谈。”

  “不,我求求你……”

  “没用了,”唐逸打断她:“你以为我还爱你么?不对,那是恨!你走吧,我也该回去了。”破裂的心又开始滴血,抽痛的感觉那么清晰,原来就算再大的意念也无法将她从心上抹去,那是一个烙印,与呼吸同存,与生命同在。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唐逸刚转过来的身子又转了回去,然后他看见——她竟然跪在了自己面前!她怎么可以这么做!他发誓,这一刻的心痛是前所未有的,这比万箭穿心还要痛上万分。

  他急忙将她扶起,站得太久,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就这么坠在了自己胸膛,那颗揪痛的心顿时宽慰不少。长出了口气,唐逸由衷地感叹着:“苏言,你始终不明白,你越在乎它,我就越想毁了它。”包括刚才那个守在门口的男子,他也在一气之下将他开了。

  把她扶坐在沙发里,唐逸打电话让汪洋送她回去,望着那纤弱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他拿出手机打给了宋晓清,其实要说的话早在她进门的那刻就想好了。

  “停止对玛尔斯的一切动作,收手吧。”他终是不忍心,他终究败给了她。

  苏言只让汪洋送到了楼下,她可以打的,就不麻烦她了。在车上她接到了6遥的电话,问她在哪儿,她告诉他自己正要回杭阿婆那里,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就停这儿吧。”苏言付清车费下车,接着进了旁边的一个超市,正好买点东西带回去。这里离阿婆家不远,也就十来分钟的脚程,一会晃荡过去好了。

  从超市出来拎了一个大购物袋,拐过繁华的主干道,进入了一条僻静的小路。从这儿走比较近,只是人烟稀少,显得阴森森的,不过她走得多了也就不怕了。

  周围宁静无声,所以包包里的电话响起时显得很是突兀。苏言拿出来一看心顿时一沉,她对这个号码已经产生恐惧了——唐继尧,真不知道他又打来做什么,难道他神通广大得知道自己去找了唐逸于是又来下警告的?

  正要接起,前方的突发状况却让她无暇他顾了。那是一辆疯狂朝着自己驶来的汽车,应该在她掏包拿手机前就出现了,只是那会没察觉到。

  苏言原本以为是司机喝多了开车不稳,她往旁边让一让就是。但随着她的挪动,那车身也同她一个方向偏移几分。道路其实不宽,如果距离不是这么逼近,她是完全能够避到路边的绿化带中去的。而现在,车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刚要挨到绿化带的边沿,车头就已经出现在了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那故意闪起的车灯在这个悄悄降临的夜幕中几乎亮瞎她的双眼。

  躲不过了!这根本不是酒驾,是成心想往自己身上撞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做你右手

  炽烈的白光在这个沉寂的空间里如死亡之光打在她的周身,耳边好像有什么声音,但苏言已经听不到了,她的脑子里充斥着的除了恐惧还是恐惧。那车头狠冲过来,如怪物一般狰狞不已,直逼眼前。

  然而,就在她绝望地闭上双眼的时候,身边一股强大的气势扑来,电光火石之间,她只感觉到一双手臂抱住了自己,身子被带着往外倾倒,以极其迅猛的速度滚落到一旁的绿化带。幸好这一块边沿铺设的都是草皮,要不然那些参差的树枝还不定戳痛哪个部位呢。

  苏言之所以还有心思想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是因为在那股巨大的冲力下,她彻底安全了,并且哪都没伤着。一只手还被自己压在身下,她赶忙爬起来,入眼的是一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心上一抽,她张皇地叫他:“6遥!”

  在那双手抱上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是他了,那个怀抱也曾经是她最为熟悉的。她能感觉到他的不顾一切,为了确保她不受伤,他将自己那般紧地护在胸前。

  在挂了她的电话后,6遥就开车往这边赶过来。前面一个路口他本可以走一般人都会选择的那条大路,反正也不拥堵,却鬼使神差地开进了这条小道。他记得她很早之前就说过的,她喜欢这条路上的幽静,他便也跟着喜欢上了。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没有错,行驶了大约三分钟后,远远就望见了那个烙印在心的背影。而后面发生的一切却是他想不到的,因看到她而欢喜的心情瞬间凝滞,下一眼,他就看见了那辆疯狂的面包车。

  他立刻就觉得不对劲,那女人却完全没发觉还在悠闲地走着,然后低头去翻包,他紧张得心几乎跳出喉咙口。所幸自己离她的距离和那面包车离她差不多,他加大油门,在靠近她的位置熄了火,车还没停稳就奔下冲了过去。

  还好在最后一刻躲过了,虽然他的右臂及后背还是被被车子狠一下擦过,脑袋可能也撞到了什么地方,隐隐作痛,不过不要紧。6遥看着安然无恙的她,紧悬的心终是放下,欣慰道:“你没事就好。”

  “6遥!”眼见他晕了过去,苏言一下慌了手脚,但很快就镇静下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他的车子停在一边,路上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正朝着这边交头接耳,看来刚才的状况他们多多少少都看见了一些。

  她赶紧叫来路人帮忙把6遥抬上了车,而那故意肇事的面包车早已不知去向。

  到达医院,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折腾和提心吊胆的等待,总算平静了下来。

  苏言守在6遥的病床边,他的右手缠着绷带,医生已经为他做了全方面的检查,结果出来后这样告诉她:“病人只是暂时休克,脑部有轻微的震荡,右臂有些骨裂,其他都是皮外伤,不严重。”

  听完这番话,苏言便放了心。她支着下巴凝视着床上那男子安静的睡颜,心中泛滥的是无法言喻的感动。今天要不是他,自己的小命也许就不保了。

  垂下眼,回想刚才的情景,她仍觉得心有余悸,是谁要这样加害于她呢,她向来觉得自己为人处事左右逢源,没道理惹上这样的冤孽啊。慌乱间车牌号也没记住,这凶手都无从找起,不过记了也没用,敢这样明目张胆撞人的,铁定是套牌车。

  “苏言。”正想得入神,耳畔传来6遥的声音,真好,他醒了呢。想上前问问他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只听他一脸严肃地问到:“我有没有毁容,有没有缺胳膊断腿?”

  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再加上那认真得无比可爱的表情,苏言噗嗤一下就笑了,“没有,还是和以前一样帅。”

  闻言,6遥的神情明显放松下来,她会笑就说明自己一点事都没出,但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这样啊,唉……可惜,那就不能让你对我负责了。”

  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而且中气十足的样子,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苏言迎上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神,对他说出一直准备在心里的话语:“谢谢你。”

  “你知道吗,这是从你嘴里说出的除了‘对不起’以外,我最讨厌听见的三个字。”说着,6遥故意板起了脸,“为你做一切我都心甘情愿,所以,不要对我说谢谢……哎呦,我这手怎么了?残了么?”

  “别乱动!”明明前一刻的氛围还那么微妙,突然之间他就蹦出这么一句,语气转换太快,神态又那么搞怪。感情他这才发现自己右手上的那一坨绷带呐,可是有这么咒自己的吗?苏言不客气地赏他一个白眼。“没残,只是暂时不能用了。绷带拆掉以前就让我做你的右手吧,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告诉我就好。”

  “真的吗?”6遥顿时两眼放光,想象着她亲手喂自己喝水吃饭照顾自己的场景,嘴角不由就弯了起来。这伤得还真是恰到好处呢,要是一条腿也这么半伤不残的就更好了。这么一番臆想后,他猛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立刻敛起不正经的笑意问面前的女子:“知道是什么人要害你吗?”

  苏言摇头,她实在想不出会是谁,唯一想过的嫌疑人是夏欧。听闻唐逸想与她断绝往来,她因对他的爱酿成对自己的恨也说不定,但应该不至于这么狠。

  “不怕,以后我都保护着你。”6遥信誓旦旦地说着,“对了,我找你有事来着。”

  “什么?”

  “我知道你最近为着玛尔斯的事情很烦恼,我也知道这一切是谁在搞鬼,住建办那边我已经打通了关系,他们答应了秉公处理,还答应我对于投诉玛尔斯的那些问题严正查实。你也不想想,咱爸好歹是当过官的,论人脉,我也不差的。”

  “6遥,谢谢你。”真的,除了这句她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表达此刻内心的感受,他总是这样默默地为着自己。

  却见他脸色突变,意识到又踩中了他的雷区,苏言立刻拿起旁边水果篮里的一只苹果挡在面前,“好啦好啦,要吃不,我给你削。”

  第一百四十九章 求婚宣言

  g市,亚欧集团。

  夏宇恒刚从外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见夏欧坐在他的位置上怒瞪着自己,他不禁笑问:“怎么了?”

  “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夏欧语气不善地说着,同时站起身给他让出位子,自己坐到了对面的办公椅上,“有个男人,大概以为我是你秘书,让我转告你说,女的没撞到,撞上了一个男人。你告诉我,什么女的什么男的,你又在做什么?”

  夏宇恒端起桌上泡好的茶啜了一口,淡淡道:“也没必要瞒着你,你不是深爱着唐逸吗,那我就帮你把他身边的女人解决掉。”他知道他这侄女最近很不开心,他也知道唐逸辣文的女人是谁,那么,如果那个女人不再那么美好,是不是小欧就有机会了?

  “你是说苏言?你找人去撞她?”夏欧不敢置信地反问着,随即被自己的这个猜想吓了一跳,“你想撞死她吗?这是犯法的!”

  “当然不是,我有告诫过那司机掌握分寸的,我可没想要她的命,只是弄残或者留下点什么后遗症。”

  “你太可怕了。”夏欧寒着脸,她的心更寒,“除了爸妈,你是最疼我的人,是我最敬爱的小叔。所以,不要再做这种极端的行为好吗,那不是为我好。”

  “你不要唐逸了?”

  闻言,夏欧垂下眼,很是认命一般地道:“那个男人,根本不是我想要就要的。”

  她累了,不仅是身体,更是心灵。往后,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c市医院里,在苏言的精心照料下,6遥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其间江梦瑶过来看过几次,但6遥的态度都不冷不热,事实上他很烦见到她,每次那个女人一出现,就会打破他和苏言之间那种他自认为很温馨的场面。更可恶的是有一次她居然主动提出要来照顾他,说反正她闲得很,这样苏言就可以正常上班去了,他便直接告诉她:“我不想见到你。”

  对此,苏言不由感叹:“为什么你那么排斥江梦瑶啊?”

  “准确来说,应该是除了你之外,我讨厌和任何女人接触。”6遥深情款款地望着她,不得不说,在医院里的这段日子,是自与她分手以来他最开心的日子。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她,有她一直陪在身边,这些都是太过奢侈的幸福。

  “苏言,别再刻意撮合我和她了好吗?我会难过的。”那女人一来她就找借口离开,别以为他看不出她这是在给他们制造机会。“这辈子,我只爱一个你。”

  相同的话他对自己说过了无数遍,苏言当然知道他有多么认真,这个漂亮的大男孩,他的心思从始至终都停在了自己身上。这些天来的相处她清楚感觉到,他是那么享受与自己的亲近,他对那些爱慕着他的小护士从来板着张脸不予理睬,却会跟自己撒娇,让她喂他喝药,帮他洗脸,为他掖好被角,等等。

  于她来说,也许,那一个归宿也是挺好的,毕竟他是那么的爱着自己。

  住院的第七日,也就是6遥绷带拆线的日子,其实他的右手早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只不过他特意跟护士商量好了晚几天再拆,他实在不想如此舒服的日子就这么结束,他太珍惜这个能与苏言亲密接触的机会了。

  刚拆掉绷带,苏言就接到了冯增辉的电话让她回去趟公司,说有个会议得全体员工参与。她看着6遥这边也没什么地方用得着自己了,就开着他的车走了,并答应他开完会立刻回来。

  然而等她回来的时候,却发现病房里没人了,以前她出去不管是一会还是好一会儿他都会等在病房的,难道下去溜达了?给他打个电话,铃声却在床边的柜子上响起。

  “他人呢?”正好进来个护士,苏言就抓住她顺口问了句。

  “好像出去了。”

  那只能等着了,正好去服务台问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要不是脑袋撞到了要留院观察,这手臂的伤完全可以在家养。

  苏言刚走到过道的一半,就见6遥迎面走来,他反手于身后,朝着自己笑得灿烂。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所过之处,都引来了一些女家属和护士们惊艳的目光,那目光及其一致,全部集中于他那背在身后的手上。

  其实她看见了,那东西那么抢眼那么庞大,半透明的包装纸都在两边露了出来,分明就是一束鲜花。

  他跑出去买花了?他要做什么?想着想着,他已经走到了跟前。苏言发现自己的心竟在不知不觉间跳得异常活跃,她就这么望着他,望着他缓缓站定,望着他将藏在身后的巨大花束捧了出来。

  那是一束红玫瑰,九十九朵,艳丽夺目。

  “苏言,嫁给我吧。”

  6遥说着单膝跪地,将花束举到她的面前,这是他想做了很久很久的事情。这几天这个计划在脑子里盘旋了n遍,要说什么也早在心里反复演练。手一恢复自如,他就迫不及待地跑去了花店,也正巧她被召回了公司。

  本来是想准备一颗钻戒的,但时间紧迫,他不想买得那么草率,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只要她肯答应。而求婚一事却不能再拖,他能看出来,这个时候的她是最容易动容的,这些天对她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