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 25 部分阅读

作品:剑花红|作者:一花一世界|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1 10:00:15|下载:剑花红TXT下载
  ”

  仲孙玉微微笑,扬声说道:“蓝九卿,你可愿意告诉我,坚持要这位徐老丈人林,究竟是何用心”

  此言出,林中顿时寂然,片刻之后方听林中人声冷笑,说道:“老匹夫,你最好少动脑筋,这件事少爷不会告诉你的。”

  仲孙玉冷笑说道:“你可是不敢”

  林中人嘿嘿笑,道:“老匹夫,少爷适才说过,你最好少用那套笨拙低劣的激将之法,少爷就认不敢你岂奈我何”

  仲孙玉道:“这话儿说得岂不令人好笑,我能将你这出身阴山九曲谷,师门赫赫的绝顶高手怎么样”

  仲孙玉不愧老姜,这句话中有话的话儿,不啻说明林中人自认不敢,弱了六神通名头,灭了阴山九曲谷威风。

  无奈对方也是代袅雄,委实狡黠的可以,但闻他嘿嘿笑,道:“老匹夫你白费心机啦,这些无关痛痒的事儿,少爷不在乎。”

  仲孙玉闻言毫不在意,冷冷笑,说道:“老夫早已知道,像你这般寡廉鲜耻之人,不会在乎”

  “住口”林中人突然声厉喝,阴恻恻地道:“老匹夫大胆,你不要以为少爷有言在先,便这般放肆,需知你若惹起少爷真火,少爷照样可以立即取你性命”

  仲孙玉冷冷笑,接道:“老夫闯荡江湖将近四十年,从未将生死放在心上,何况现在已是行将就本。”

  林中人冷笑说道:“少爷知道你颇有几分骨气,但是你可不要忘了你少爷手中尚有个人质在。”

  徐振飞脸色变,方要开口,仲孙玉忙地递过个眼色,冷笑说道:“蓝九卿,这不够构成对老夫要挟的条件,你如能下手只管请。”

  徐振b心头震,霍然变色,急道:“仲孙大侠,你”

  林中突然阵狂笑,说道:“老匹夫,莫要懊悔”

  仲孙玉冷冷说道:“那不关你事,我断定你不敢,也不能下手”

  林中人厉声说道:“仲孙玉,你能做得了主么”

  仲孙玉笑,轩眉说道:“你又何必装腔作势,仲孙玉话既出口,自然”

  徐振飞突然身形颤抖地失声说道:“仲孙大侠你怎可仲孙玉摇手,低声接道:“徐老哥请勿焦虑,设若云始有半点发肤之伤,仲孙玉愿赔上命。”

  徐振飞神情震,讶然说道:“仲孙大侠,你怎能如此肯定他不敢”

  仲孙玉微微笑,轻声说道:“个中破绽颇多,我时难以尽道,不过我有十分把握”

  林中人突然怒声说道:“老匹夫,你在弄什么鬼”

  仲孙玉笑,扬声说道:“这不关你的事,你不必如此紧张,我们在这儿等着,你自管下手好啦”

  林中人蓦地扬起阵声若鬼哭狼嚎的桀桀怪笑,狞声说道:“好,好,好,老匹夫,少爷就让你看看少爷是否如你所料,听着”

  话声方落,林中倏地传出声凄厉娇呼,生似林中人已对云姑施以煞手。

  徐振飞心胆欲裂,霍然变色,尚未来得及张口,仲孙玉已自抚掌大笑说道:“好,好,好,这声娇呼无殊天音,美妙动听已极,蓝九卿,老夫愿洗耳恭听第二次”

  话锋顿,冷笑又道:“云姑娘,你这份装作几可乱真,只可惜碰上我仲孙玉”

  林内突然传出声羞怒娇叱:“仲孙玉,你”

  “你”宇甫出,似为什么掩住,倏然沉寂

  徐振飞脸色变,白眉倒剔,怒声叱道:“云儿大胆”

  仲孙玉突然纵声大笑,笑声落,冷然说道:“蓝九卿好心智好苦肉计,老夫不过心生疑惑,聊以相试,却不料你们那么沉不住气,仲孙玉深为你们惋惜。”

  说完,又是阵纵声大笑

  这阵笑声中已可听出这位盖世奇才已极为震怒。

  笑声落,冷然又道:“云姑娘,看在令祖份上,我再这么称呼你句,你虽然对仲孙玉无礼,但你却仍未忘记令祖,足见你良知尚有几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你为何要令祖过去,仲孙玉绝不能诠令祖与你们在起我不愿多批评你的作为,但我仍要告诉你,令祖是位孤苦伶什的善良老人,也希望你不要忘记了徐门家风。”

  徐振飞显然已为这连串的奇突变化震惊得呆住了,同时他也找不到适当的插口机会,此时伸孙玉话声落,他便自忙道:“仲孙大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仲孙玉黯然叹,苦笑说道:“徐老哥,你难道仍未看出来,云姑娘已不是以前的云姑娘了么”

  徐振飞呆了呆,前情连串地自脑际闪电掠过,突然,他脸色大变身形颤抖,目毗欲裂,须发俱张地厉声说道:“云姑,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阵急咳,使得他余话无法出口。

  不能置信的事,他毕竟是相信了,因为这是事实,冷酷的事实粉碎了这位善良老人的切,显然他心中已是震怒到了极点,这个打击毕竟是太大啦

  仲孙玉神色阵黯然,默然无言,但不难看出这位盖代奇人的眉宇之间已自泛上片怒色,但他不便发作,更不愿加深对徐振飞的刺激。

  阵极其轻微的啜泣之声由林内随风飘出。

  沉寂已久的林中人,此时突然厉声说道:“仲孙玉,老匹夫,你坏我大事,少爷与你誓不两立。”

  仲孙玉双眉轩,目射神光,冷笑连声地道:“蓝九卿,你这卑鄙无耻的东西,何必龟缩林里,空说大话老夫自在此处。既是誓不两立,你何不立则将老夫这条性命取去”

  林中人狞笑道:“仲孙玉,你以为少爷办不到”

  仲孙玉冷笑说道:“老夫早已承认你办得到,不过老夫以为你此时不敢对我下手。”

  “老匹夫,你就那么自信”

  仲孙玉冷然说道:“何必问我问问你自己即可获得答案。”

  林中人默然半晌,方始狠声地说道:“仲孙玉,你可知道少爷为了取你的狗命,可以不顾切”

  仲孙玉冷笑说道:“老夫自然知道你身桀骛凶残的脾气,但那只是以前,现在断断不会轻举妄动。”

  林中人又是阵沉默,半晌方又狞笑声说道:“仲孙玉,莫忘了除你之外,尚有你那宝贝女儿。”

  仲孙玉毫不在意地冷冷说道:“老夫也要提醒你,老夫女儿孝顺的很,她断不会为杀父仇人效劳,相反地,她还要取你狗命。”

  林中人嘿嘿笑道:“你女儿那身见不得人的玩意儿,少爷知道的很清楚。”

  仲孙玉道:“知道更好,如若不知道,老夫再告诉你件事,她现在已是代仙侠五老丐的得意女徒,你如认为惹得起她的师门,只管请便。”

  林中人道:“看来你是满放心的。”

  仲孙玉道:“这个自然。”

  林中人冷冷笑,道:“老匹人,你莫要忘了阴山九曲谷并未将那五个要饭花子放在眼内。”

  仲孙玉冷冷说道:“既然如此,你更该请便。”

  林中人嘿嘿笑,逍:“老匹大,你焉知你那宝贝女儿,此刻不是少爷阶下之四”

  仲孙玉突然大笑道:“蓝九卿,你这句愚笨的话连老夫都替你脸红,设若她此刻已在林内,你早已以她为质地来威胁老夫了。”

  想必隐身林中的蓝九卿,也突然悟出自己这句话说得太以幼稚,闻言顿然。

  但闻徐振飞颤声说道:“仲孙大侠,天色不早,我们该走了。”

  仲孙玉心神震,尚未说话,徐振飞已自庄容说道:“仲孙大侠不必替小老儿担心,自即刻起,小老儿只当云姑已死,从此不再承认有这么位孙女。”

  话声虽然坚决,但话意却难掩心中悲痛。

  仲孙玉虽知这位善良老人此时已是心如槁木,万念俱灰,多言无益,但他却也不得不说两句劝慰之话,暗暗叹,说道:

  “徐老哥不必如此,无论如何她总是你手抚养长大的爱孙,她本性善良,只不过有些倔强任性,这也是般女孩家所常见的,虽然此时俗位,但相信她日后必有醒悟的大。”

  他不慰劝还好,这慰劝,竟然触发了徐振飞胸中强忍良久的悲痛,老脸阵抽搐,将门连张,无言泪下,半晌方憋出句话儿:“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女孩儿家生清白何等重要。唉这是我徐家门中不幸,也许是小老几许年所做下的几桩失德事儿,落得个今日这般报应。”

  仲孙玉有心再行劝说,但时却找不着适当的话儿,略迟疑,转过头去扬声说道:

  “蓝九卿,若无他事,我们要告辞。”

  说罢,偕同徐振飞半转身形,方欲离去。

  “站住”林中人突然声冷喝,狞笑说道:“仲孙玉,你们以为少爷会让你们这般轻易地离去”

  仲孙r倏然驻足,怒卢说道:“蓝九卿,你既战又不战,却又不让老大等离人,到

  是何用意”

  林中人嘿嘿笑说:“。决常名震人表的盖世奇才,说出这般话儿来,不显得太以可怜么你应该说何不放手战”

  林中人这句话说得委实不差,以仲孙玉这等身份竟说出这般无可奈何的话儿来,委实显得有点英雄气短之概。

  林中人话锋做顿,笑接道:“至于少爷究竟是何用意,你似乎不应该多此问。”

  仲孙玉心中紧,道:“你敢是仍想留下这位老丈”

  林中人。笑说道:“你很聪明。”

  仲孙哈哈笑,尚未开口,徐振飞已自须发俱张地怒声说道:“蓝九卿,你是做梦你欺我孙,凌我孤老,已是罪该万死,这笔帐,我徐振飞候诸异日必然讨还,今日你就是将我徐振飞这颗南头拿去,我也断不会和你们这个寡廉鲜耻的东西为伍。”

  仲孙大冷冷笑,扬,打说道:“蓝九卿,你听到了么”

  林中人冷笑说道:“字宇人耳,清晰已极,仲孙玉你暂莫高兴,少爷言出必行,今少爷咨非把你身边那人留下不可,你不妨想想,若是少爷亲〔1出手将他擒回,你可拦得”

  仲孙王心中大震,暗忖:“这话不错,设若这东西真的亲自出手,要劫掠徐老研那是易如反掌,自己也委实拦阻不了,看来今日凶多吉少,但我宁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他如愿表面上却仍是副若尤其事的神态,冷冷笑,说道:“蓝九卿,老夫早匕料到你会有此着,既然如此,你何不即刻动手”

  方面却用传音之术对正自气得发抖的徐振飞说道:“徐老哥,看来今日咱们凶多吉少,但仲孙玉却仍不甘认输,此贼即将出林,老哥镇静,容仲孙玉和他较智力。”

  徐振飞情知事态严重,不然以仲孙玉这等名满武林的人物,断不会说出这种话儿来,为顾全大局,只得强自将腔怒火按下,神色泰然,默然仁立。

  仲孙玉看在眼内,不由暗暗点头。

  但闻林中人声凄厉长笑,道:“老匹夫你休要打肿脸充胖子,少爷这就出来,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少爷擒人。”

  条蓝影自树林深处疾射而出,其势若电,闪而至二人面前五六丈处。

  人影敛处,蓝九卿面挂得意狞笑,负手而立。

  仲孙玉心中紧,暗暗说道:“观此贼身**力又较前更为精进,只怕”

  但闻蓝九卿冷冷笑,道:“仲孙玉,你如无甚交待,少爷可要动手捻人啦”

  仲孙玉微微笑,闪开步,道:“请”

  蓝九卿以为仲孙玉虽不出手袭击自己,必然会想方法阻拦自己,却不料仲孙玉会出此着,方自怔,人目徐振飞副神色自若的安详神态,更是疑窦顿生,他素性狡黠多疑,但也就因为这狡黠多疑使得他警惕顿生,不敢贸然下手。

  微迟疑,嘿嘿笑,道:“仲孙玉,你真的没有什么话儿交待了么”

  蓝九卿不愧狡黠,他面说话,直却将双阴沉目光在二人面上溜来溜去,欲找出丝破绽。

  无奈仲孙玉智慧超越他多多,身江湖历练更是远非他所及,焉有不知蓝九卿用意之理

  冷冷笑,说道:“你大概是想找出破绽是么好我二人索性让你看个够广将手背,极其安详自如地微笑仁立,副智珠在握成竹在胸的神态。

  徐振飞看在眼内不由大为敬佩,尤是颗心也越形镇定,面上神色自然更为安详。

  如此来,反把蓝九卿弄得惊怒交集,尴异常,不知所措。

  片刻,仲孙玉笑,说道:“怎么,看够了么,要擒人自管请便,我仲孙玉绝对袖手旁观,决不食言。”

  蓝九卿略沉吟,突然向着徐振飞阴阴笑。

  仲孙玉视若无睹。

  徐振飞却不由自主地脸色微微变。

  仲孙玉心头震,方自暗道声“要糟”

  蓝九卿自扬起阵架架怪笑,目中凶光连闪地狞声说道:“我打你这个老匹夫,竟敢来哄骗少爷,且暂记上罪,少爷异日再行收拾你,此时少爷要得罪了。”

  话声甫落,身形问起,奔电般向徐振飞扑去。

  仲孙玉暗咬牙,双臂凝足毕生功力,方待向蓝九卿横里劈去。

  徐振飞也自大喝声,意图拼命地方待扬掌。

  突然划空传来声恍如发自冰窟的冷笑。

  道黄光疾逾奔电地闪而至,疾向蓝九卿双腕射到,认岤之准,来势之强,实是令人叹为观止。

  第三十章

  蓝九卿目睹来势,心中惊,他心知自己设若不撤招抽身,双腕非毁在这道电射而来的黄光下不可。

  冷哼声,沉双肩,硬生生地将前扑之势刹住,双臂也趁此沉肩之势霍地收回。

  按说,若以蓝九卿这身功力,躲过来袭黄光该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哪知大谬不然,蓝九卿退,那道黄光竟似通了灵般。

  突然沉,仍自向蓝九卿双腕电射而去。

  蓝九卿心中大骇,想要二次躲闪,哪还来得及就在他心念甫动之际,那道黄光已自不差分毫的袭上蓝九卿左腕,黄光敛处,蓝九卿倏觉阵奇痛直澈心脾,闷哼声,连退出五步,方始拿桩站稳。

  低头看,只左腕片红肿,隆起老高,再抬头,片枯黄败叶,飘然坠地。

  看得他心神狂震之余,丝寒意倏透全身。

  能以片枯叶击退这艺出阴山六神通门下的代色魔,这种人,身功力已是高得惊人,放眼宇内可以说绝无仅有。

  蓝九卿色厉内荏,目中凶光连闪,声暴喝:“哪个见不得人的东西龟缩暗”

  话未说完,霍地脸色大变,不由机伶伶地打了个寒噤,倏然住口,句话也未再说,直如丧家之犬,翻身向林内电射而去。

  这连串的变化,直看得仲孙玉徐振飞深为震撼之余,禁不住心中又是阵狂喜,仲孙玉神情肃,抱拳扬声说道:

  “哪位高人义施援手容仲孙玉徐振飞谒如何”

  荒野空荡,空气寂静,哪有半点回音

  徐振飞神情肃,方拱手,仲孙玉已自叹说道:“徐老哥算了吧,哪位高人早已走了,此刻怕已在数十里外啦。”

  徐振飞心神震,诧声说道:“仲孙大侠,以你胸罗之强经验之丰,可能看出这是那位高人”

  仲孙玉微摇头,苦笑说道:“不瞒老哥说,我也正自为此事困惑”

  徐振飞呆了呆,突然接口说逍:“会不会是八位老神仙。”

  仲孙玉微摇头,接道:“不可能,八位老神仙此际正与尊前辈欢叙离情,断不会莅临此问,即是会,不是仲孙玉斗胆,我以为八位老神仙功力尚不能臻此徐振飞心中又自震,“哦”地声,竟时想不出适当的话儿来。

  仲孙玉略沉吟,突然神情震,目射神光挑眉呼道:

  “对,点不错是他,定是他,该死,该死,我真是老糊涂了,怎未想起他来”

  徐振飞闻言忙道:“仲孙大侠说的是那位高人”

  仲孙玉哈哈笑道:“我说的是含烟。”

  徐振飞神清震道:“什么你是说柳少侠”

  仲孙玉笑,点头说道:“除了他我还想不出第二人。”

  徐振飞神清喜,道:“对,对,点不错,绝对是柳少侠,绝对是”

  两道白眉蹙,惑然又道:“既然是柳少侠暗施援手,他怎会轻易放那狗贼逃走”

  仲孙玉呆了呆,道:“这个我就不知道啦,不过也许他要将那蓝九卿追往别处,再行下手歼除。”

  徐振飞脸色变,钢牙连咬地恨声说道:“希望柳少侠真如仲孙大侠所云,将这卑鄙无耻的万恶滛贼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仲孙玉摇头说道:“徐老哥不必担心,有道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似这等十恶不赦之徒,就是无人加以歼除,他也终必自遭大谴。”

  徐振飞点头说道:“仲孙大侠说得是,但愿这天早日来临,也好使这畜生少作点孽。”

  仲孙玉微点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时光已将晌午,咱们该上路啦。”

  徐振飞忙点头,下意识地向树林中投过瞥。

  仲孙玉微笑说道:“徐老哥不必担心,那蓝九卿此刻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你我只管放心上路吧。”

  徐振飞默然无言。

  二人迈开大步,直奔树林而去。

  突然遇着这么个出于意料的重大变故,使得二人再也无心谈话,俟至穿越树林,将近官道之际,徐振飞方始余怒未息地叹说道:“想不到这丫头竟变得这般唉真令人痛心,真令人失望”

  又是声长叹,接道:“仲孙大侠,说来小老儿直欲愧煞,适才不但时不察,险些上了他们的大当,而月还误会仲孙大侠”

  仲孙玉笑,接道:“徐老哥怎地又见起外来始不论老哥舐犊情深,人之常情,即是当时任何人对仲孙玉加以责怪,仲孙王亦万无在意之理”

  话锋微顿,轻笑声,接过:“其实,我适才也是险些上了他什]的大当。”

  徐振飞道:“对了小老儿倒险些忘了,仲孙大侠,你当时是怎么知道其中有诈的”

  仲孙玉淡淡笑说道:“无他,以诈攻诈耳,徐老哥难道当时未发觉个中有许多轻微易见的破绽”

  徐振飞赧然说道:““小老儿智钝资鲁,如何能和仲孙大侠相提并论”

  仲孙玉道:“徐老哥莫要过谦,如非老哥你当时心中急令智昏,定然也能看得出来,发觉得到”

  徐振飞勉强笑,但却默然无言。

  仲孙玉淡淡笑,接道:“其实这也是蓝九卿狡黠似够稳健不足,设若他当时不是指明要你老哥人林,仲孙玉也难窥破他那阴谋诡计。”

  徐振飞到底不如仲孙玉这位盖世奇才有着天赋超人智慧,闻言怔说道:“怎么”

  仲孙玉微笑说道:“你老哥请想,蓝九卿心中仇恨大敌,眼中之钉乃是柳含烟与仲孙玉这班人,你老哥与他素昧平生,他无缘无故的找你做甚”

  徐振飞道:“也许是因为那丫头在他手中。”

  仲孙玉笑道:“正是因为如此,他那破绽亦就越大,云姑娘在他手中,他大可以此威胁仲孙玉,但他不但不如此,反而故示慷慨地不愿见我,这不能不使我疑窦顿生我想不出道理所在,要有,也只有种可能,那便是云始与他关系非常,他主意在老哥你,而云姑又是良知未泯,想和你老哥在起,除此而外,我想不出第二个道理。”

  徐振飞方自将头点,仲孙玉笑又道:“他那第二个破绽更是明显,以蓝九卿桀骜残酷的性情,凡是被他视为敌人的,他口舌之间,绝对不会留情,而自始至终他均称呼老哥你为仲孙玉身边之人,既未开口辱骂,更不和你正面对话,由此我认为他是由于和云姑娘关系非常而不敢渎犯老哥你,他请你老哥入林也绝无恶意。”

  徐振飞甚为困惑地道:“依仲孙大侠高明看来,他们坚欲小老儿入林之真正目的何在”

  仲孙玉略沉吟,道:“这很难说,不过依我看来,大概不外有两种用意,为请老哥答应他们之事,为”

  话未说完,徐振飞便自冷哼声,接道:“答应那是他们做梦除非日升西山,徐振飞头断血流”

  喟然声长叹,又道:“其实他们之事,我不答应又将如何好在我已不承认她是我徐氏门中之人,由她去作孽吧”

  徐振飞此言出,仲孙玉第二个理由顿觉不好出口,淡淡笑,道:“事已至今,徐老哥也不必过份气恼,我总以为云姑娘良知未混,迟早有天她会幡然醒悟的。”

  徐振飞摇头说道:“再回头已百年身,幡然醒悟又将如何我徐氏门风已为这丫头丧失殆尽,说什么我也不能再要这个东西了。”

  仲孙玉庄容说道:“徐老哥这句话就不对了,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放下屠刀都能立地成怫,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何况云姑娘的出发点并没有错,也许她认为蓝九卿才是她理想中的终身伴侣,只不过她不该爱上像蓝九卿这么个人罢了,设若她日后发觉用情错误,老哥似不应再予打击,因为等她醒悟时,她已经陷入极其痛苦之深渊。”

  徐振飞默然不语,半晌方始叹说道:“既是仲孙大侠这么说,且看以后事情变化如何了,设若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助纣为虐,使得蓝九卿凶焰益张,武林受害更深,我徐振飞不但绝不认她,就是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为我徐门清家风。”

  话锋微顿,白眉轩又道:“不过仲孙大伙以为云姑视蓝九卿这种人为理想中之终身伴侣这句话,小老儿却不敢苟同。”

  仲孙玉微摇头,道:“不然,这只是局外人的看法,虽然旁观者清,但当局者迷,何况爱之字,更是微妙的令人无法解释,只要她经爱上对方,对方即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她也会把他视为个十全十美之人,丝缺点也无,所以我说她的出发点千对万对,只是有点迷,而这个迷又是放眼世上,鲜能有人逃得掉的,而且也说不定她发现了蓝九卿从未被人发觉过的美好之面。”

  徐振飞颇不以为然地轩眉说道:“小老儿不能相信那人性俱无的蓝九卿,会有什么美好的面。”

  仲孙玉道:“对不但徐老哥如此看法,即是仲孙玉,甚至天下武林的正派人士,莫不深有同感,但是需知那只是种先人为主的观念,人性都有两面,蓝九卿无法例外,只不过他那美好的面已深深地为他丑恶的面所掩盖,很难显露,也很难为人发现,然而长时间的相处和在爱的诱惑下,就很容易流露出来。”

  徐振飞电度默然,显然他已为仲孙玉这番话儿所折服,半晌,他方始强笑说道:

  “仲孙大侠不愧盖世奇人,小老儿恭聆高论,冥顽尽退,不胜叹服。”

  这句话儿虽然出自肺腑,片真诚,但听得仲孙玉倏感老脸热,颇为窘迫地笑说道:“徐老哥取笑了,高论愧不敢当,只不过不算信口雌黄而已。”

  徐振飞纵然想说几句,但时却又找不出适当的话儿,只得淡淡笑,默然不语。

  二人又是阵沉默,不到片刻又是数里过去。

  但闻徐振飞说道:“仲孙大侠,我总觉得此中内情颇不简单。”

  仲孙玉呆了呆,道:“怎么”

  徐振飞道:“仲孙大侠猜想,云姑那丫头由我手抚养长大,她对我那嫉恶如仇的性情自然深为了解,她既然已做下丧尽徐氏家风之事,她当不敢见我,更不敢再妄想让我答应他们之事,再说,她既然敢这么做,也根本未将我这做爷爷的放在眼内,也无须再行征得我的同意,而适才那蓝九卿的手法分明又是软硬兼施,似是必将我和他们拉在起,方始罢休,以我的拙见,看来他们好像有什么阴谋,由于我的关系,使他有些顾虑”话未说完,仲孙玉“嗯”地声,神色转凝重地道:“这点我倒是未想到,多谢老哥提醒,且让我想想看。”

  随即双眉深蹙,默然不语。

  显然,这位胸罗万有博闻详记的盖世奇才业已陷入深思,正自运用他那超人智慧思忖蓝九卿与云姑二人的意图。

  徐振飞看在眼内,心中了然,也不便再打扰他的思虑,遂也将头转过,默然赶路。

  二人之间又是阵沉默。

  半晌,仲孙玉突然声苦笑说道:“老哥高见不差,他们委实是有阴谋,在蓝九卿,更是随时随地欲将我们这班眼中钉背上疽拔去,由于云姑的关系,自然已将老哥你排列在外,他们这次之所以用尽方法要将老哥支离,也是因为投鼠忌器,难以下手,而且他适才未对我下手,反而言明候诸异日,更使我猜测他并非采取各个击破,而是举将我们清除,这些我都想到了,然而我却想不出他究竟要施用什么阴谋伎俩,更想不出徐振飞突然声冷哼,目眦欲裂,须发俱张,咬牙切齿地怒声说道:“云姑那丫头如果变得这般毫无人性,我要不把她活活劈死。誓不为人”

  仲孙玉暗暗叹,尚未说话,徐振飞倏地怒态敛,满面黯然,痛苦已极地又道:“我真不敢相信,这丫头怎会变成这般模样唉徐氏门中不知作了什么孽,竞会生出这么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仲孙玉虽然有心慰功两句,把事情全推到蓝九卿身上,但是他对云姑性情已经了若指掌,知道此女经改变,必然变得毒如蛇蝎,再加上她那深沉心智;委实可虑,这次他们即将施展的阴谋,云姑必然难脱关联;而且说不定还可能是云始在旁出的主意,若其如此,他们这个阴谋势必更为周详更为歹毒,更为令人难以觉察,是故他话儿到了嘴边几次,终又将之强自吞回。

  他沉吟半晌,暗咬牙,突然叹道:“徐老哥,有几句话儿,原谅仲孙玉父女等直瞒你至今,但是此实事出于无奈,尚望老哥你不要见怪,事已至今。我想没有冉瞒你的必要,事实上我也不得不先让老哥知道,然而我希望老哥听了以后,不必过于激动,因为这种情形无可避免,更非你我所能挽回。”

  徐振飞怔忙道:“仲孙大侠何出此言以前胸我想必自有道理在,如今既能明告,但请仲孙大侠直言。”

  仲孙玉道:“徐老哥,可知云姑娘也是样地将仲孙玉父女等视为眼中之钉,恨个得早日拔去”

  徐振飞神情震,骇然惊呼:“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仲孙玉淡淡笑,道:“徐老哥祖孙,无异仲孙玉父女等人之救命恩人,若非果有其事,仲孙玉不敢昧着良心信口开河。”

  徐振飞呆了半晌,方始说道:“这实在是桩令人难以置信之事,既然仲孙大侠如此说,想必不假,但这又为什么呢”

  仲孙玉微笑道:“很简单,云姑娘之嫉妒心特重,她不能忍受别人和她样地爱上个人,她要除去她的情敌,不然她宁愿落个双方皆空。”

  这句话儿听得徐振飞身形连颤,双目圆睁,须发俱张地怒声说道:“好大胆的畜生,未想到她竟敢”

  仲孙玉笑说道:“徐老哥,莫忘了仲孙玉有言在先。”

  徐振飞怒态敛,伤心欲绝,有气无力地道:“想不到她竟敢如此大胆,真使人想不到,我怎么点也未看出呢”

  仲孙玉道:“云姑娘心智深沉,善于隐藏自己感情,即连仲孙玉等也是由她未曾留心之际,所流露出来的些小动作表情目光中看出来的,老哥爱她无殊心头之肉,自然不会注意她那有时失常的表现,再进步说,老哥即使曾经发觉也绝不会往坏处想。”

  徐振飞默然不语,但见老脸上泛起阵阵抽搐,双眶老泪在眼眶内徘徊,半晌方始无限羞愧欲绝,无限歉疚地看了仲孙玉眼,颤声说道:“贤父女侠肝义胆古道热肠,几位姑娘也是待人真诚毫无私心,对我这个出身洞庭水寇卑贱不堪的老头子,竟然敬礼有加,对云姑那丫头也是亲同姐妹爱逾手足,已是我徐振飞天大荣宠,无以为报,这丫头不思感恩图报,竟然以怨报德,徐振飞教养无方”

  仲孙玉突然笑说道:“徐老哥,我忍了半天了,你还没完么”

  话锋微顿,庄容又道:“老哥,你我相处虽短,谅老哥已深知仲孙玉性情,这些微小事,仲孙玉从未放在心上,更是不值提。”

  徐振飞流泪说道:“徐振飞员知仲孙大侠宽怀大量,然徐振飞自身却无不感罪孽深重,渐疚欲绝。”

  仲孙王哈哈笑,道:“仲孙玉另外有个怪脾气,我要连老哥你的思想都加以干涉。”

  徐振飞方要再说,仲孙玉面色庄,正色又遭:“老哥再要将此事永记心中,常挂口边,便是怪我仲孙玉信口开河,不但见外而且耻于结交。”

  徐振飞感动得身形连颤,老脸上阵抽搐,方始声长叹,涕泪四流地道:“仲孙大侠既如此说,徐振飞再欲多言,便是矫情,只是”

  仲孙玉扬眉笑道:“只是什么老哥,云姑娘,恨让她恨她的,咱们仍是对老兄弟,成儿等几个丫头,仍是你老哥的孙儿辈,咱们仍是各交各的”

  袍袖轻抬,向前指,微笑接道:“看见么襄阳已到,莫忘了咱们还有番好喝痛饮,你要如此这般,岂不大煞风景

  快快收起你那两行老泪吧休要让襄阳城里的年轻娃儿们看见了笑话。”

  徐振飞抬眼看,可不是么,襄阳城已是近在目前,官道上行人更多,倏感老脸热,慌忙举袖拭去满脸泪痕。

  仲孙玉看在眼内,不由暗暗摇头笑。

  二人不再说话,迈开大步,直奔襄阳城而去。

  这是片空旷荒凉的草原,地上野草,色呈片桔黄,为这原本空旷荒凉的草原凭添无限凄凉萧条肃杀的气氛。

  这片荒原与巫山襄阳势成鼎足,然距离巫山近,距离襄阳远。

  荒原中空气,此时寂若死,除呼啸寒风掠耳而过外,别的再难听到点声响。

  荒原的中央,此时却相隔五丈地对立着两个年轻的儒服书生。

  面东的个,袭蓝衫,正是那“风流郎君”蓝九卿。

  面西的个,袭黑衫,赫然竟是那形如鬼魅的“幽灵书生”。

  “幽灵书生”依然面色惨白,不带丝表情,只是双发亮的眸子,射出两道冷峻光芒,不言不动地凝注着蓝九卿。

  “风流郎君”也是面色发白,白里而且渗青,双阴鸷狠毒的目光中还隐隐可以看出有丝惧色掺杂在内。

  二人四道目光互相凝视着,谁也不说句话,任寒风吹得他们各自衣袂烈烈作响,空气沉寂得令人窒息。

  半晌,突然声冰冷轻笑,打破寂静如死的空气:“蓝九卿,你我小别半载,想不到你竟变得如此胆小,见了我这个老朋友不但不趋前握手言欢,把臂畅叙,反而拔腿就跑,只可惜那身法尚不够快捷,使我未曾失之交臂。”

  蓝九卿冷哼声,道:“笑话,在我蓝九卿的脑海里尚不知胆小为何物,只是有心把你引来此处,彼此好做番畅谈。”

  “幽灵书生”冷冷笑,说道:“是么那倒是我错怪你了,可是你衣衫单薄,又是仁立在如此寒风中,怎地额上冒有汗迹”

  蓝九卿倏觉面上热,下意识地抬手就要去摸,方抬半,突然放下,阴阴笑,说道:“小别三月,令人刮目相看,想不到你还学会了攻心之策。”

  “幽灵书生”冷冷说道:“夸奖,我如何能和你比不过这次你到底无法掩盖你的心虚。”

  蓝九卿双目凶光闪,嘿嘿怪笑说道:“有什么心虚不心虚,我从来都是相信你的。”

  “幽灵书生”冷笑声,道:“好口才也好厚的脸皮,蓝九卿,你在这方面修为,大有进步,委实不令人不刮目相看。”

  蓝九卿双目山光顿现,冷哼声,阴恻侧地道:“柳含烟“住口”“幽灵书生”突然声冷喝,目中冷芒电射地道:

  蓝九卿,记住我只是幽灵书生,念你初犯,姑且饶你次。”

  蓝九卿被这双利刃般冷电目光看得暗暗颤,故作无可奈何地笑说道:“好,好,幽灵书生就幽灵书生,彼此多年故交又何必那么大火气”

  微微顿,面色突然沉,又道:“幽灵书生,你我不必多费口舌,不用多费时间,我还有要事在身,未克在此停留,你

  我之事不妨速做了断。”

  “幽灵书生”冷冷笑道:“蓝九卿,你还想离开此地么

  好既然你已提出这桩要求,我也不愿耽误你的大好时光。”

  话声甫落,双目冷电光芒大盛,只右手已自缓缓提起。

  “且慢”蓝九卿突然声冷喝道:“幽灵书生,你我乃是多年故交,和个老朋友动手,还戴着那副面具不嫌得有点别扭么何不干脆露出你那本来面目”

  “幽灵书生”缓缓放下右手,冷冷笑说道:“何谓本来面目欲还本来面目,除非大彻大悟,今生今世如无特殊事故,我将永以这副面孔示人,蓝九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蓝九卿阴阴笑,摇头说道:“我觉得奇怪,什么事儿竟使你变成这个样儿”

  “幽灵书生”道:“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我以为外表长得好看,而内心却阴狠毒辣,倒不如面恶心善”

  蓝九卿嘿嘿笑,道:“极是,极是,不过我觉得,以这付面孔周旋于几个风华绝代的娇妻之间”

  “住口”“幽灵书生”突然扬起声冷喝,双目冷电光芒暴射地厉声道:“幽灵书生将以独身终生,蓝九卿你最好少说两句。”

  蓝九卿看在眼内,丝寒意倏打心底日起,不由机伶伶地打了个寒噤,强笑说道:

  “怎么还是这么大火气,好,好,好,不说,不说。”

  “幽灵书生”骇人神态敛,冷哼声,说道:“你不说最好,否则你只是促使你自己早刻横尸,不过我现在且让你多活片刻,因为我有几句话儿要问你。”

  蓝九卿闻言,心中不由阵狂跳,他今日碰上这个对头克星,心中骇极之余早就想多拖些时刻,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今日想苟存命,必须多拖些时间,拖得越长越好,此刻人耳此言,正中下怀,但他到底不愧狡黠阴狠的代枭雄,表面上不动丝声色地说道:

  “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好啦。”

  幽灵书生冷冷地笑,说道:“蓝九卿,若是时光倒退半年,我必难测知你此刻的心意,然而如今你却休想再瞒过我的双眼睛,告诉你,你不必枉费心机地企图拖延时间,更不必以为我此举正中你的心意而暗感高兴,今日就是谁来也无法改变我必须除你的心念,因为你迫得我忍无可忍”

  蓝九卿倏感面上热,心中凉,倒抽口冷气,全身恍如突坠冰窟,默然无言。

  “幽灵书生”冷冷笑,接道:“大丈夫死则死耳,何惧之有,蓝九卿,我真为你难过。”

  句话儿激得蓝九卿凶性大发,目中阴毒光芒闪烁,但他却不敢贸然出手,因为他还寄望着奇迹出现,等待着机会。

  幽灵书生似甚为满意,微微笑,点头说道:“对这样才不愧名满武林出自阴山九曲谷的风流郎君”

  “住口”蓝九卿鼓足勇气,突然扬起声暴喝,双目凶光暴射,咬牙切齿地方要说话。

  幽灵书生微摆手,说道:“你不必多说,废话就此打住,蓝九卿,你记住,我虽然已经看破切,厌倦切,但你所说的那些个人儿,却绝不许你心存歹念加以马蚤扰,否则你就是逃到

  天涯海角我也誓必将你毙于掌下”

  蓝九卿以为生机复萌,方自心头阵暗喜。

  “幽灵书生”已自冷笑声,接道:“其实这些话儿嫌得有点多余,片刻之后,你即将埋骨此处,血洒荒野,我还担的什么心”

  蓝九卿不由心中又是凉。

  “幽灵书生”话锋微顿,深注蓝九卿眼,又道:“蓝九卿,几个月前,发生在各门派内的那件事,可是你的杰作”

  蓝九卿心中惊,故作怔地道:“什么事”

  “幽灵书生”冷冷笑,道:“你知我知,何必多此问,你难道不敢承认”

  蓝九卿暗咬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