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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孕妃来袭,请王接驾|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2 04:00:44|下载:孕妃来袭,请王接驾TXT下载
  陛下乃千年老妖是也!失敬,失敬!既然陛下是万金尊贵,小妖道行浅薄,实在伺候不起,便知难而退吧!”

  这妖精,还敢和他闹?他忙紧抱住她柔软的腰身巧妙一带,将她压到宽大柔软的榻上,早已胀痛的坚硬隔着两层锦缎厮磨着她的花核,“你这小妖虽道行浅薄,倒也冰雪聪慧,朕勉为其难,收你入龙袍之下,你可愿意?”

  她被撩拨地周身酥软,又羞又怯又气,窘迫咬住唇,拒不回答这令人难以启齿的问题。明明是她先主动的呀,怎么就着了这孽狐狸的道呢?!

  他却偏不放过她,热烈地在她的肌肤上印下一颗颗草莓,扯开自己的衣衫,滚烫绷紧的身躯抵触她的,却偏不进入正题,“妖儿不回答,是怕朕威力强悍承受不住么?”

  “你……”她的唇已经咬得发痛,身体因他邪恶的抚~摸阵阵轻颤,不由自主地燥热蠕动,心尖上仿佛有蚂蚁在啃噬,让她无所适从。

  他怜爱的吻住她嫣红如花瓣的唇,不让她咬伤自己。

  这样的温柔,早已让她溃不成军,又如何决绝?“晗……”她忍不住恳求。

  “骄傲的薇儿,你可知朕爱惨了你?”

  她的羞怯,她的喘息,她隐忍地嘤咛,她如丝的媚眼,都让他再难坚持……

  ===

  没有任何告示,亦没有懿旨,皇宫内外街头巷尾更没有传闻,就连文武百官也无一人知晓,但“宫廷才艺对决大赛”就这样在“严府”的花园里声势壮大地拉开帷幕。

  丫鬟们手捧托盘,如一个个仙娥,沿着九曲汉白玉栈桥,将美食美酒送入湖中央临风阁中。

  阁中管弦丝竹,珍馐美馔,欢笑盈盈,歌舞升平,却丝毫没有“对决”的意思。

  严薇依照从幽冥门打探来的密报,巧妙地安排座次。

  除拓跋茹之外的四十多位妃嫔与四十多位男宾,一个她挨着一个他,且这些个他不是她曾经的熟人,便是朋友或青梅竹马……更甚者有些他与她竟曾经定过婚约,因被太后选中为了家族利益不得不放弃,屈从了懿旨,被迫进入当时的七王府做侍妾。

  拓跋晗不明所以地出现时,因穿了便服,混于穿梭来往的宾客中,低调地没有引起任何惊动。严薇已经忙了几天,大白天的总是不见人,竟是躲来了这里。

  他错以为自己来到了某处相亲宴,每个席位上都是成双成对的,若不仔细瞧,他还真认不出这些女人都是他的妃嫔,而这些男人,他也有见过的,有的还是军中统领,有的是官家子弟……

  他正疑惑不解,严薇笑着无声迎上来,又悄然把他拉出临风阁,“本是想让陛下来旁观对决做评呢,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还是没有弄明白,这牌匾外明明写着是才艺对决大赛,怎么只有歌舞升平?那些成双成对的,更是聊得热火朝天。

  “这到底怎么回事?若是朕没有认错的话,那些女人……可都是朕的妃嫔!”

  朕的妃嫔?他明明已经决定不要她们了,却还“朕的”?“呵呵,陛下好眼力,还说没有对她们上心,竟还都认识呢!”

  他可是好不无辜,嗔怒捏了下她的鼻尖,“爱妻好酸的醋呢!小心这湖水都变酸了,整湖的鱼都成了酸菜鱼。”

  “不和你开玩笑了,每次都占不到便宜!”她拉着他的手,走到九曲白玉栈桥上,才从袖中取出圣旨,“你看了我拟好的圣旨就明白了。”

  “神秘兮兮地,你这个‘异世’之人竟还会写圣旨?”虽然这样说,他却不由得好奇。

  “至少我知道,第一句应当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他不敢恭维地揶揄一笑,“做了皇后的确有长进哈!”

  她不服气地娇嗔,“别用看文盲似地眼神看我,我严薇可是多才多艺,不输你那些妃嫔淑女,不过是写圣旨而已,小菜一碟!”

  拓跋晗正背光而立,越过严薇的肩,远远就见夜凌子正搀扶着楚切霆在湖边散步,看楚切霆那虚弱的样子,是病情又加重了吗?难怪这几天没有再提认祖归宗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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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1章 皇后不乖

  严薇正洋洋自得,并没有注意到他眼神异样,“拓跋晗,你就等好吧,明儿你那些妃嫔便都要做真正的新娘子了,不必杀人,不必流血,也不必伤害无辜!”

  拓跋晗注意到楚切霆朝这边看过来,本准备夸赞严薇,其实她在他眼中从不是“笨”女人,但远处那抹俊雅的褐色身影就是让他心里不舒服,于是话锋一转,说道,“王婆,亏得朕没有夸赞你,简单这么一句就引来你这卖瓜似的吆喝,若是夸你一句,岂不是上天了?”

  严薇可不依,竟说她是王婆?她有那么老吗?“拓跋晗,你……讨打!”

  两人你追我赶,孩子似地打闹着,直到了花园深处葱郁的竹林中,拓跋晗才放慢脚步故意让她追上来。

  她跑得气喘吁吁。不过是闹着玩,这家伙竟然也用轻功拉下她一大截?

  到了近前,她却没来得及收住脚步,就被他突然转身拉住手腕扯入怀中,她因为奔跑的惯性身体挺不住,两人竟一起摔在落叶层叠的竹树下,惊起飞叶片片,鸟儿四散。

  严薇顿时面红耳赤,挣扎着想起身,唇却被他吻住。

  他恣意攫取她的唇舌,品尝着令他贪恋不够的甜蜜。

  她却只听到心脏咚咚如擂鼓,慌乱不已,双耳双颊都仿佛被火烧了似地烫。

  若是刚才的一幕被人看到,还以为是她要霸女硬上弓把他扑倒了呢!

  “薇儿,你只能是我的,别人看你一眼也会让我心疼。”

  他真是莫名其妙,说什么胡话?她嘤咛抗议,却挣不开,感觉到胸前的柔软被抚摸,她警觉一颤,忙滚到一边与他拉开距离。

  “拓跋晗,你做什么呀?光天化日……不可以……”

  他趁势翻身,又压在她身上,“爱妻的意思是,光天化日不可以,天黑就可以了?”

  她强迫自己不要被他俊美迷人的笑脸蛊惑,无力地咬牙切齿,“不……”他不会是想压着她等天黑吧?她娇嗔推他,“讨厌,起来啦!你好重!”

  “动不了,好痛!”他埋首她的颈窝中,噙着坏笑,狼爪继续在她身上揩油。

  严薇却有些担心,“哪里痛?刚才我压倒你的时候,害你受伤了吗?”刚才的冲击力太强,她也担心他的背会被地上的小石子、树枝划伤。

  “是伤着了,还伤得不轻。”回答的口气貌似很严重。

  “到底哪儿伤到了?还不让我瞧瞧?”

  他拉着她的手直接按在自己胀痛的部位,却因为被她的手碰触到,舒爽粗哑地叹息出声。

  她触电似地收回手,整个身体也仿佛被电到,不由颤栗了一下。她别扭地不敢再乱动,脑子也混沌地无法再正常思考。

  他将她的不安尽收眼底,躺在阳光之下碧叶之上的她有种令人沉迷的美,肌肤像是透明的,柔美泛着月白的光芒,召唤他一亲芳泽。

  “拓跋晗,你……你怎么可以……”大白天,而且真的可能有人经过。她防备不迭,领口又被他扯开,胸口上贴了他滚烫的唇,粗重灼热的气息害她满脑子都是两人纠缠床榻的情形,“色胚!别再吻我啦!”

  “这边没人会来,再往东边就是东墙。”他含混说着,直袭她周身的敏感处,“好薇儿,别怕!”

  不怕才怪!她怕死了会被人撞见,现在她可是皇后耶!可是身体却又背叛理智,让她挫败不堪……

  就这样在紧张不安地刺激下,畅快淋漓的感觉竟来得特别快,没一会儿便缴械投降,任他捏圆搓扁为所欲为。

  而在湖边的楚切霆听到临风阁中传来阵阵夹杂谈笑之声的乐声,忍不住问夜凌子,“是薇儿请来的客人吗?那边在做什么?”

  “小姐说是要举办才艺对决赛,参赛之人都是宫中妃嫔和京城才子,这里幽静,不会被那些老臣们说三道四。”夜凌子言简意赅地解释。

  “薇儿也喜欢才艺?”

  他知道刚才严薇追着拓跋晗已经跑远,也不必在乎会撞上他们引来尴尬,便忍不住好奇穿过九曲栈桥,朝湖中央的小阁楼走去。

  夜凌子在后面跟着,提醒道,“堂主,这会儿该吃药了。若不然,我回房取药,您去阁楼中观赏才艺对决?”

  “也好。”

  楚切霆头也没回地径直进入阁楼内,却见挑高的花厅内只有舞伶和乐师,而酒席上所谓的参赛者都不见了踪影,本应该伺候宾客的丫鬟们虽然仍是立在桌旁,却一个个面红耳赤,不知是何原因。

  他疑惑不解,难道才艺对决都在楼上?于是,他又穿过舞伶,正要上楼梯,却被楼梯处的素纹挡住去路。

  “霆堂主,您……您怎么在这儿?”素纹不安地看了眼楼上,眼神示意那些吹吹打打的乐师让音乐更大声些,遮掩背后楼梯上传来的暧昧响动。

  “我来观赏才艺。”他这个杀手可从没有见识过才子对决,也好开开眼界。直觉告诉他,严薇主持的对决赛一定不一般。

  “才艺……已经结束了。”素纹很遗憾的笑了笑,两只手不安地搅着帕子,“霆

  堂主,不如我陪您喝一杯吧,对了,小姐亲手做得蛋挞您有没有品尝过?很好吃哦。”

  “蛋挞?”他听都没有听过呢。

  素纹不由分说拉着他远离楼梯口,走到严薇高高的正位上,让他坐下来。

  端起桌上的蛋挞,她却又忍不住疑惑,小姐应该没有在自己桌上的蛋挞中放那种怪异的毒药吧?!

  “素纹,这种糕点就是蛋挞吗?好香呢!”楚切霆没等素纹允许,便拿起一块儿两口就吃下去。

  素纹见他咽下之后并没有什么古怪的反应,才松一口气,拿起酒壶为他斟酒。

  楚切霆伸手遮住酒杯,“不必饮酒了,夜凌子说我内伤尚未痊愈,不宜再饮酒。而且,我也不想再喝得烂醉让薇儿担心。”

  素纹没有勉强,示意他多吃点糕点。

  楚切霆不是喜欢看歌舞的人,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糕点也吃完了,便悻悻走出阁楼。

  清风拂面而来,衣袂翩然,他却顿觉神智浑然,肠胃中隐隐有股奇怪的热力在流窜。

  夜凌子拿着盛放丹药的小玉瓶迎过来,“对决赛精彩吗?”

  “已经结束了。”说话间,他揉了揉额角,“夜凌子,我有点头晕,身上也好热,是因为错过服药时辰的缘故吗?”

  “热?”夜凌子顿时脸色一白。今儿一早,严薇就把他研制的无色无味的惑情散都搬了去,说是要在对决赛上给妃嫔们好,好促成她们的大好婚姻,生米煮成熟饭,让那些才子抵死无法抗旨。那些药,定是被严薇混入酒中了吧。“堂主,您在阁楼中没有饮酒吧?”

  “我听你的话,没有喝酒。”

  “没有就好,那……可能是错过服药时间的缘故。”夜凌子忙倒出一粒药丸递上,“吞下去,我扶你回房睡一觉就会好了。”

  楚切霆听话地吞下药丸,由着他搀扶着回房。

  而竹林内,g情褪去,严薇生怕有人来,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衫,身体却仍是因为刚才疯狂火辣的行为而悸动不已。

  她摸了摸发髻,嗔怪道,“拓跋晗,你看看我的发髻,都被你弄乱了,还怎么回去湖心阁楼?”就算不会湖心的楼阁,这样返回房去被人撞见,羞死了!

  拓跋晗仍是衣装散乱,惬意躺在地上,结实壮美的胸膛于阳光下泛着健美的光亮,俊逸无匹的脸上尽是餍足的笑意。

  他手上拿着她拟写的圣旨翻看,听到她指责,便过去,但见她凤眸璀璨,肌肤胜雪,双唇被他吻得艳红欲滴,秀美的玉颈上还有点点吻痕。“很美!美人初醒,柔夷扶鬓,倾城之姿,憨态可掬!”这样的她,竟让他再次心猿意马。

  她嗔笑打他,“还开玩笑?亏得没人来,不然可糗大了!”

  他只是笑,强迫自己专注浏览密密麻麻的文字,却越看越是不悦,“薇儿,你写得是圣旨吗?”

  “怎么不是?”

  “这能张贴出去吗?”

  “至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这一句是对的吧?”古装电视剧上宣读圣旨时,都是这样的。

  “这一句是没错,我说的是后面!”

  第292章 皇后不乖

  “后面也很好呀。”严薇不觉得哪儿有错。

  拟写圣旨时,她这个只懂赚钱害人的俗女,犹如老学究似地吭哧吭哧咬文嚼字,两三天才写出这么几句拗口的文言文,就算他说不好,她也一定死撑到底。

  那圣旨上写的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登基之前,多年征战沙场,又曾被兄长毒害,龙体多有不适,无力多贪女色,特以此为证,众妃都乃完璧之身。朕感喟古今,一夫多妻诸多不益,耗国库钱财,害众妃孤苦,朕亦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不忍尔等如花盛年老死宫帷,特大赦后宫,赐众妃返家,以完璧之身婚配于诸位才子,做良缘配,钦此。

  瞧,她都能倒背如流,字字珠玑,完美无缺!

  “拓跋晗,这可是赐婚圣旨,而且一下就赐四十几对儿,你不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成就感?她还好意思说成就感?“哼哼,你说朕心有余而力不足?”刚才不知是谁,在他身下连连求饶,低吟不止,欲仙欲死,几近哭嚷。

  “呃……是嘛!”她心虚地抿了抿唇,“一个男人伺候四十几个女人,不得精尽人亡吗?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已经够委婉的了。再说,你不说无力,那些大臣怎么让步呢?”

  为了让别人让步,就可以诋毁自己的丈夫“无力”吗?她还真是够狠的,就这样践踏他的自尊与威严还有——雄风?!而且更可恶的——还要昭告天下!真是气死他了!

  他隐忍怒火,凑到她颈边,在她满是吻痕的肌肤上啃咬,声音阴冷地威胁,“朕可不是力不足,要不然,朕切身证明给皇后瞧瞧?”

  严薇顿时如临大敌,忙挪着粉臀移远了些,面红耳赤地胡乱护住自己的身体,舌头打结似地逢迎,“不,不……不必了,臣妾承认,陛下是心有余而力——非常足!”若是再折腾下去,她半条命都没了,说不定还会暴露手臂上没有痊愈的伤。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就暂且饶你这次。”

  “呵呵……”她心惊肉跳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提醒,“这会儿,陛下的众多爱妃恐怕已经非完璧之身,所以,陛下若是另拟写圣旨赐婚的话,就请赶快吧。”

  见她这就要逃,他迅疾拉住她好不容易穿好的锦袍一角,力道之大,差点又给她拽松散。

  “等一下,薇儿,你说什么?”

  “我是说……%……&”

  这胆小鬼竟然和他打马虎眼?“你刚才说,妃嫔都已非完璧之身?到底怎么回事?”重要的不是“非完璧之身”而是“都”,他很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

  “呃……就是那个……那个对决赛!”

  “嗯,对决赛。”他耐着性子,冷声重复她的话尾音,等待她把话说完。

  “我下了药。”

  他不羁地拍了拍锦袍上的竹叶,“下了药?什么药?”

  “下了惑情散。”

  “惑情散?春~药吧?”

  “是,所以……你那些妃嫔和她们倾慕的才子们,这会儿恐怕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她光洁的额头上已经冒出豆大的冷汗,“所以,你不就不得不给她们赐婚,那个……我说完了,你不准打我,不准骂我,不准说我祸乱宫闱!”说完,她提着裙裾,一溜烟地逃走。

  拓跋晗怔了一下,瞧着她慌乱跑远的身影忍不住笑起来。

  “胆小鬼,怕被定罪,还有胆做出这样的事?”他沉思着,惑情散的功效到底能有多持久?不过,还是眼见为实的好,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走出竹林的空儿,他心中已经有了顺水推舟的妙计,所幸,这个烂摊子也并不是太难收拾。

  他不知道的是,严薇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算她不在,幽冥门的人也依计划执行地彻彻底底。

  执行任务的门人都是蓝搫依了她的要求命慕刃风格外挑选的精锐,轻功得自楚切霆的真传,行动迅敏,来去如风。

  因此,拓跋晗穿过九曲白玉栈桥进入湖心楼阁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就连酒菜桌席都已经被撤下,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他返回前院时,严薇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见了踪影。

  他好不容易抓到也正要躲起来的素纹,“薇儿呢?”

  素纹忙寻了个不轻不重的借口,“小姐去店铺了,绿牡丹约了她这个时辰喝茶,还说要请小姐做红娘。”

  “红娘?”那个胆小鬼要把天戳塌了,还有心情做红娘?

  “绿牡丹要嫁给风堂主嘛,风堂主老是躲着,所以,绿牡丹就要小姐帮忙呀。”

  他才懒得管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那些妃嫔和才子哪儿去了?”

  “他们已经走了。”

  “走去哪儿了?”

  “这……这奴婢怎么知道嘛?陛下去问小姐就是啦!”素纹额头冒着黑线,不安地朝他背后叫了一声,“咦?小姐?陛下找你呢!”

  拓跋晗不疑有他,回头看去,院子里繁花似锦,哪有严薇的人?不过再回过头来,素纹也不见了踪影。

  ===

  书房里,批阅完折子,拓跋晗揉了揉脖子。

  问过太监什么时辰,一听是酉时一刻,他忙起身摆驾要回府。

  自从晌午返回皇宫,他便去了自从登基之后从未踏入的后宫,那些妃嫔竟都没有回来,问过宫门的护卫,更是没有什么人入宫。严薇这会儿仍没有消息,他生怕那些臣子会得了消息寻衅,因此一直忧心忡忡。

  金黄的龙靴还没有踏到书房的门槛上,门外的太监便通报,“陛下,太傅阮大人与几位尚书、侍郎大人在外跪求面圣!”

  责难这么快就来了?拓跋晗阖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绷着唇,只能返回龙椅,心中却愈加担心闯了祸的严薇。

  她用什么惑情散?干净利索地大开杀戒,也总比被这些毒舌老家伙数落强百倍!

  他不怕她大开杀戒,也不介意她心狠手辣用毒,只担心她会成为众矢之的。

  一个“宣”字被太监尖利的喊出口,几个大臣便慌乱无措地闯进殿内来,跪在地上不肯再抬头,更无一人干开口,只恨不能在绣了龙飞九天的地毯上找个缝隙钻进去。

  拓跋晗威严肃冷地俯视着他们,在龙椅上等得不耐烦,“说!朕没空和你们耗着!”

  阮立言跪在最前面,又年龄最长,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陛下开恩!陛下恕罪!是臣教导无方,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饶恕老臣一家,饶恕红儿。”

  拓跋晗听得一头雾水。他们不是要来给严薇定罪的?

  压下心中的担心,他沉了沉气,口吻和缓地开口,“阮爱卿,起来说话!告诉朕,你口中的红儿可是被太后选入后宫的阮欣红?”

  “正是。”

  “她怎么了?你又为何自称罪该万死?”

  “红儿在入宫前便与她的姨表兄相爱,可老臣没想到他们竟然藕断丝连,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在老臣的寝室内做出天理不容的苟且之事。老臣满门愧疚,不想祸及无辜,老臣……只想以死谢先帝知遇之恩,以死谢陛下恩宠,以死……”

  拓跋晗最厌烦听他低哑的哭腔,忙抬手制止,好保护自己尊贵的双耳。

  他又看了眼其他跪着的臣子,不禁恍然大悟。

  原来,他心爱的皇后早已经安排好一切。先设下一个才艺对决的局,让妃嫔与那些所谓的才子们生米煮成熟饭,又趁着他们昏迷,成对儿的卷在一起送回娘家,让这些想寻衅的老家伙主动来请罪。

  所以,她才信誓旦旦地准备好一张说他“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圣旨,以示他宽怀天下,自贬“力不足”,让这群老家伙汗颜地无地自容。

  好,好,好,真是他的好薇儿!聪慧绝顶,智谋过人,巧计为他除掉一大片恼人的累赘,连他这个皇帝也不得不叹服!

  他当即拿起笔,把她拟好的圣旨默写在空白的金黄的圣旨上,啪——用印,一把抄起,丢到阮立言的面前。

  阮立言不明所以,慌忙捡起圣旨查看,忙高呼叩首谢主隆恩。

  龙椅上,却早已不见了拓跋晗魁梧挺拔的身影。

  其他大臣也忙抢过圣旨去看,个个满头冷汗地长吁短叹,仿佛刚从鬼门关上绕了一圈。

  第293章 皇后不乖

  几位大臣虽然是老不朽,却不是老糊涂虫,这圣旨虽然宽容,可事发实在奇怪。

  这些妃嫔被冷落太久,委实可怜,却也不可能群起而红杏出墙。

  再说,这种事是可以一群女人促膝商议的吗?

  就算可以商议,又去哪里找那么合适的男人呢?

  那些男人非但与那些妃嫔熟悉,大多都是她们曾经倾慕的。

  而且事发在同一天,同一个时辰,类似的地点——当家主人的寝室内!

  诡异,诡异,实在诡异!

  几个老家伙走出书房,下了汉白玉长阶,尚书大人们议论着要如何弥补皇帝的损失,有人建议让太后做主,再次给皇帝选妃。

  “你们真是活腻了!”阮立言冷笑摇头,“难倒你们看不出来,陛下有意清空后宫吗?”

  “阮大人何出此言?”

  “除了陛下和坐在后位上的妖女,还有谁能让所有的妃嫔一起做出这种事?单单精挑细选那些男人也要有非常人的手段。”

  “依阮大人所言,恐怕这主意也不是陛下能想到的。陛下向来手段绝然,若着手清空后宫,定会寻一个无法原谅的错,将所有的妃嫔打入冷宫,亦或贬为庶民,更甚者是处斩。”

  “言之有理。”

  “如此说来,那个女人虽然霸宠,却也做到了两全其美。”

  阮立言捻着胡子感慨万千,“是呀,这就是她的可怕之处——聪慧更在陛下与我等之上!”

  “阮大人,若她日后带幽冥门妄想从朝廷中分一杯羹,我等岂不是只有坐以待毙?”

  “哼哼,有人会治得了她,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就这样,皇帝为皇后清空后宫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后宫深处的茹妃寝宫——茹妃,也成了后宫中仅剩的妃嫔。

  金丝楠木搭建的宏伟宫殿,琉璃瓦辉煌,天尽头的最后一抹红云却已经映不到上面。

  殿内一如殿外的辉煌富丽,同样也如殿外一样冷清。

  澄砖衔接无缝,明亮如镜,洁白的地毯柔软,宛若隆冬厚厚的积雪,铺展在贵妃椅的阶下。

  听完太监的禀奏,拓跋茹坐在贵妃椅上,顿时如坐针毡。那双描画精致的杏眸冷然,却又不甘。

  “这么说,下一个就轮到本宫了?”

  “娘娘,有天山老人给您撑腰,陛下怎么会……”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话音落,她手上调补的药膳盅也碎在地上,随即,是贵妃椅旁一人多高的仙鹤瓷瓶……顷刻间,价值连城的一应摆设碎的碎,烂的烂,原本整洁的殿内一片狼藉。

  太监不敢再开口,其他侍奉的太监和宫女也都双膝跪地,无人敢劝阻。

  拓跋茹砸烂了触手可及的所有东西之后,忍不住看向殿外。可笑,这样刺耳的动静竟然仍是没有引来任何人的关切。

  自从拓跋茹被严薇打伤到现在,拓跋晗只在天山老人小住时来探望过她。纵然来了,也不曾多看她一眼,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陪天山老人对弈,谈论内功。

  拓跋晗把她的母妃生前居住的寝宫赏赐给她住,可她清楚,这并非他的恩宠,而是无言的讽刺。讽刺她尴尬的身份,讽刺她插足他与严薇,讽刺她自作多情……让天下所有的人都笑看她在这宫殿里煎熬。

  她刚刚搬进来时,他甚至命人转告她,她所用的那张雕刻了百花图的大床就是她的母妃用的。

  她的母妃就是在那张床上,和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做出了背叛先帝的苟且之事,并把她说成是先帝的孩子。

  她躺在那张床上夜夜噩梦,梦到先帝骂她是贱种,梦到母妃的狞笑,梦到宫人的指指点点……

  可,她有错吗?她并不觉得爱上拓跋晗有什么可耻的。

  自古帝王将相,哪一个不是娇妻美眷环绕,他却为了那个贱人,舍弃整个后宫。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她和严薇的差别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严薇可以得到他的全部真心,她则非但占不到半分,反而尽被他厌恶?!

  “都给本宫滚出去!”

  尖利刺耳的嘶吼,让所有战战兢兢的宫人都起身,无声退下。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一定不会!”拓跋茹转身进入内殿,更换夜行衣,“拓跋晗,你可曾想到过,你最敬爱的师父为了防备你会伤害我,已经把他的五成功力都传给了我?”

  被怒火与仇火冲昏头的她只顾忙着更衣,并没有注意到,殿顶横梁上,手握毒针的黑影本要刺射过来的动作在听到她的话时,骤然停滞。

  ===

  严薇巡视过店铺,返回府邸。

  威严的正门,大红灯笼高高挂,她握着缰绳,对身后的马儿做了噤声的手势。

  马儿似嘲讽她这不像贼却又做贼心虚的腐女,闷闷地吐了个响鼻。

  她本不想惊动任何人,悄悄踏上台阶,门内却出来两个护卫,大声行礼,“皇后娘娘,您总算回来了!陛下正等着您用膳

  呢!府中还来了几位贵客,是皇后娘娘日思夜想的。”

  贵客?还是她日思夜想的?她日思夜想的是那几个孩子,应该不是他们吧。

  不过,她更关心的是,“陛下今儿有没有发火?”

  “没有。”此时龙颜大悦,无任何火气。

  她还是有点担心,“那……府中有没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不寻常?”面对着她绝美且满是担心的脸,护卫只恨自己没有多关注府中的动静,他仔细想了想,“哦,对啦!”

  “什么?”严薇绷紧神经。

  “好像霆堂主的病情恶化,夜凌子先生又命人买了些药材,霆堂主昏睡了一下午都没有醒过来。”

  “哦。”原来是这件事,有夜凌子照顾,切霆应该没有大碍。既然拓跋晗没有异常,她就可以安心进去了。

  一进入府中,她就听到正堂的花厅内传来阵阵谈笑声,有孩子的笑声,有拓跋晗温雅说话声,还有陌生女人的娇笑……

  女人?这分明不是素纹的声音,也不是哪个丫鬟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她顿生不悦,忙闯进去。

  厅堂内,众人笑容暖溢。

  严恩一袭金黄的小龙袍,比原先长高了一头,英姿不凡。他正在怀抱着严峻的拓跋晗面前比划着拳脚,炫耀自己新学的武功。

  而蓝宏怀中抱着两个粉嘟嘟的女婴,正是靖琪与靖瑶,他对面是一个怀抱严肃、打扮明丽贵雅的女人,皆笑看着严恩的表现,满面慈爱。

  奇怪的是那个女人——竟然与她,与蓝羽,有着极为相仿的容貌,她高绾的发髻成熟婉约,身着明丽湖蓝色锦衣的身段婀娜如少女,眼尾虽然有两条不太明显的纹路,却无损她惊艳的美。

  严薇像是遭了一击重击,整个人趔趄着退了一步,差点被拖曳在后的裙裾绊倒,忙扶住门框。

  这个女人,像极了她的生母——她在现代世界的亲生母亲,莫名的,她突然好想家,心口拥堵着一股酸涩,让她想转身逃走。

  “薇儿,你回来了!”拓跋晗最先注意到她,见她神色不对,忙抱着孩子起身迎过来稳稳抓住她的手,“怎么不进来呐?孩子们回来了,你不是很想念他们吗?”

  不等她开口,严恩跑过来,小小的柔软的身体撞进她怀中,母后母后的叫着……

  严薇泪如雨下,只得蹲下来抱住严恩,却一时间没能抱起,再次用力才成功的把他抱起来,“你这小子,都变成铁蛋了,母后竟差点抱不动。”

  严恩小脸蛋顿时嫣红,小丫头似地,赧然说道,“母后,外公说恩儿是大人了,不能总被母后抱着,男女授受不亲!”

  稚嫩却又老气横秋的童言悦耳地敲在心坎上,让大家再次哄笑起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就连摆放在茶几上的牡丹也比平时娇艳了几分,室内越添温馨,令人心醉。

  严薇笑着抹掉泪,抬眸正对上拓跋晗尽是宠溺爱恋的笑,可那双琥珀色的瞳仁却又深不见底,无言警告她,还有笔帐要和她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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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4章 皇后不乖

  她心虚地移开视线,却又顿时明白,他是怕她难过于刚刚失去孩子,才让蓝宏把孩子们送回来。

  后宫里的妃嫔都被打发了,她也无事可做,正好可以调教他们。

  不过,她穿过大街看到自己拟写的圣旨时,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死要面子的男人会真的把它招贴出去,他不是很在乎自己的“雄风”吗?为何又这样做呢?

  不过,若非看到那张圣旨,她也没有勇气回家。

  她心里叽叽咕咕,躲避着拓跋晗明亮灼然、叫人根本无法忽视的视线,又看过靖琪、靖瑶、严肃、严峻,蓝宏这才介绍那位风韵成熟却又美若仙妃的贵夫人。

  “薇儿,来,见过你的娘亲,不,应该是蓝羽的娘亲。”蓝宏隐忍着失去蓝羽的伤痛,强自在爱妻面前保持镇静,“雪茵,这是严薇,是我们女儿的来世……这件事着实匪夷所思,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和羽儿是同一个灵魂,所以,间接的,她仍是我们的女儿,你就当她是失忆的蓝羽吧。”

  秦雪茵微笑着优雅颔首,绝美的脸上没有大悲大喜,眼神一如宛若冬日里的太阳,宁静,和暖。

  “薇儿,我一直都很想见你一面,今日得偿所愿,请你受我一拜。若非有你,天山老人也不会把那颗珠子给我。”

  她正要拜,蓝宏忙环住她的肩,嗔笑道,“雪茵,薇儿不会受你这一拜的,你若是真的拜下去,她怕是要跪下了。”他又催促道,“薇儿,还不叫娘亲?”

  蓝搫与蓝鸢叫蓝宏爹极为顺口,严薇却和蓝羽一样,从不称他为爹。

  正如对他的称呼一般艰难,严薇本无法称这个女人为娘亲,但是,一想到现代世界与这个女人有着相同容貌的亲生母亲,她张口,极为自然的叫了一声,“娘!”

  清脆柔婉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让正个花厅都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严薇被众人看得尴尬无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怎么了?我是不是叫错了?”

  “没错,当然没错。”只有拓跋晗明白,她叫出这一声“娘”有多艰难。他好怕,她会想念她曾经的世界,所以,他不想给她机会去想。“素纹,传膳,很久没有吃团圆饭了,让厨子再多弄几个老门主和夫人喜欢的菜。”

  严恩嘟着小嘴儿大叫,“父皇怎么忘了恩儿呐?恩儿最喜欢母后做的蛋糕,要做一个大的。”

  拓跋晗不悦,不客气地给他一记暴力弹,“一回来就欺负你母后,你当母后每天很闲呐?”

  严恩小狗狗似地呜呜装哭,直往严薇怀里钻,小身子挤呀挤,把本是拥住严薇的拓跋晗挤到了一旁去。

  “母后,父皇欺负恩儿呀!”

  “臭小子,是你欺负母后!”

  “父皇欺负恩儿!还和恩儿抢母后!”

  一屋子的人看着较劲的父子俩,再次笑起来。

  本是要刺杀严薇的拓跋茹倒挂在回廊之下,从窗口处看到室内的这温馨的一幕,更是妒火中烧。丈夫,孩子,父母,严薇有的,她都没有,她只有孤身一人,而且,就连师父为她争取来的,在后宫里立足的资格都即将要失去。

  不过,蓝宏在场,要刺杀严薇绝非明智之举。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如暂且藏身,再趁机下手。

  她从房顶之上掠过,入了后院。

  跟随她而来的黑影正栖身在正对花厅窗口的一株木槿树上,视线触及的蓝宏健硕的身影,黯然一惊,看向拓跋茹飞离的方向,心中暗叫不妙,忙又跟了去。

  因三位皇子两位公主返家,整个院子里忙碌的翻了天,丫鬟们进进出出,忙着收拾别院让蓝宏和秦雪茵暂住。

  拓跋茹寻来寻去,最后发现只有一个小院是安静的,她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