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那云飞是否叛变的计谋,他匆匆赶紧回家,想去营救风信子。戴天明看了看表,还有四十分钟便是四点了,便焦虑地问茶茶:“你听说过风信子吗他是我们的同志,那云飞出卖了他,他现在很危险,我必须去救他。”电子书分享平台
最后的较量 三14
茶茶摇了摇头,拿起笔和小本子,连忙在小本子上写下:“不要去,太危险,外面都是特务。”
戴天急如焚:“我必须去,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
戴天明想出个迷惑特务的办法。他用屋里的旧衣服将自己打扮成罗密欧,亮相,跪地,抱起地上的个小板凳。
茶茶头戴女士帽子背坐在大束鲜花中间,认真地看着戴天明表演。
戴天明大声说着台词:“啊我心爱的朱丽叶啊,你依旧美丽,你依旧圣洁,我很快就要来陪你了。我就要在这里安息下来,永远摆脱人世间的束缚。”
茶茶看着看着,很开心地笑了起来。
窗外远处,两名特务看着花店里的情形,有些纳闷。
个特务发问:“干什么呢”
另个特务说:“好像是在唱戏,这个戴组长以前好像参加过什么剧社。”
戴天明披着床单,拿起茶茶做的那张哭脸面具戴在头上,继续表演:“让伟大神灵在我们头顶掀起这场可怕的马蚤动,现在找到他们的敌人吧战栗吧,你心怀犯罪秘密逍遥法外的坏蛋躲起来吧,你血腥的手,用伪誓欺人的骗子道貌岸然的禽兽”
茶茶虽然看不懂,但还是热烈鼓掌。
守在街上的两个特务朝花店望了望,发现戴着面具的“戴天明”还在演戏。
戴天明直奔卧室,从柜子后面拿出个长长的帆布袋,拉开拉链,里面是把拆散的狙击步枪,戴天明组装完毕,拉好拉链,背上帆布袋,从卧室窗台跃而出,扒房檐,跳上堵墙,轻轻跃下,来到了屋后的条小巷。看看四下没有人,便狂奔至巷子尽头,拐上大路。
花店内。戴着面具的茶茶学着戴天明的样子,挥舞着手臂慷慨陈词,只是听不见任何声响。
广华寺磬响钟鸣,薄烟缭绕,零星香客步入寺门,直奔大殿。
在寺门口,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佝偻在地上。花白头发乱蓬如杂草伏贴在脸上,看不清面部任何表情,污泥黑垢糊满了手指和赤脚,只空空的粗瓷碗摆在老乞丐跟前。
不远处,乔装打扮的保密站特务们鬼魅般地徘徊在老乞丐周围。
辆汽车停了下来。张登朝车外望了望,又看了看表:“还有个小时。”
坐在后座的那云飞,戴着墨镜,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只见他点了点头。
衣衫褴褛的乞丐依旧蜷缩在地上,不时有些行人将些零钱丢进碗里。
老乞丐虔诚地磕着响头。
身便装的张登下车,走到乞丐跟前,将些零钱丢在碗里,四处看了看,走回车里。
广华寺门口对面是个废弃的塔楼,满脸细汗的戴天明趴在塔楼的个窗口,他支好枪,微调标尺,打开了瞄准镜盖,对准了广华寺大门。
张登看下手表,16点整。
那云飞带着墨镜走下车,张登紧随在后面,两人渐渐靠近了老乞丐。
塔楼窗口,戴天明摒住呼吸,瞄准了那云飞,预压扳机。
那云飞走到老乞丐跟前,慢慢朝老乞丐碗里看去。老乞丐的碗里,张字条混杂在堆零钱中间。
不断走动的人群干扰了戴天明的视线。
那云飞掏出零钱递到碗里,顺手拿出纸条,展开纸条看,备感吃惊。张登夺过纸条展开,上写:这里有狗,快走。
那云飞惊恐地说:“我们被发现了。”
张登恼怒地喊道:“妈的,撤。”
张登推着那云飞迅速离去。老乞丐慢慢抬起头,将眼前的长发撩开条缝隙,看着那云飞和张登等特务上了辆车。
戴天明趴在塔楼的窗口,看到特务们匆匆离去,觉得有些突然,连忙拆散枪支装好,奔出塔楼,拐进小巷,路向住所狂奔。
最后的较量 三15
花店里,茶茶戴着面具,还是在不停地做戏。
个特务向花店瞅了瞅,疑惑地问:“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啊”
另个特务说:“要不进去看看”
特务慢慢朝花店走去,花店的门被缓缓推开,特务四处打量。戴天明披着床单,手拿扫把,戴着面具,和茶茶从楼上走了下来。
“你这个败坏伦常嗜杀贪滛万恶不赦的”戴天明大声朗读着台词,发现特务正在东张西望,便说:“哟是老贵啊有事儿”
“戴组长,我买花。”特务老贵磕磕巴巴地说。
“好啊我这个小买卖全靠你们这些弟兄们帮衬了,很多弟兄经常过来照顾生意,买就是大堆。我知道,他们不定用得了那么多,只是兄弟们为了表示点心意而已。弟兄们为我做的这些,我戴天里都记着呢买多少,我给你拿”
戴天明顺手拿起三大束花:“够吗”
“够,够,这得多少钱”
“带钱了吗没带钱没关系,发了薪水你再给我。”
“我带着呢带着呢”老贵掏出叠钱递给戴天明。
戴天明接过来假装数了数钞票:“没关系,没关系,都是共事多年的兄弟,缺个块八毛的我不会计较的。”
老贵抱着大堆的花出门。
戴天明把钱递给茶茶,茶茶长舒口气。
另个特务见老贵抱着大堆花走出花店很是纳闷:“买这么多花干什么”
老贵沮丧地说:“别提了,个月的薪水全搭进去了。”
张登回到保密站,诚惶诚恐地站在尚九城面前。尚九城瞪着张登,恼怒地说:“叼到嘴的肉就这样让你给丢了”
“站长”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不是以前的泥腿子了。他们如今穿上鞋了,再不能用以前对付土匪的办法和他们较量了,必须要处处事事时时都要比他们多几个心眼儿才行。”
张登唯唯诺诺地回答:“明白了。”
尚九城拍桌子:“明白了就给我出去”
张登仓皇离去,两名监视戴天明的特务走了进来。
特务老贵报告:“报告站长。”
尚九城脸期待:“情况怎么样”
老贵说:“戴天明自始至终没离开过我们哥俩儿的视线。”
尚九城疑惑地问:“仔细看准了”
另个特务回答:“站长,看准了,戴天明确实没离开半步。”
乌云遮住了天上的星星。夜深了。
茶茶的记忆力就像医生说的那样,记忆力减退,但晚上会反复。茶茶睡不着,躺在床上回忆起些琐碎的影像码头特务客船左轮手枪,不死鸟和杀死不死鸟的凶手不停地闪现。茶茶痛苦万分,揉着眼睛,抓着自己的头发,努力地回忆,但凶手的脸依旧是模糊不清。茶茶努力回忆不死鸟被打死的那个晚上。最后,凶手和不死鸟持枪对峙的画面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终于,茶茶看清了凶手的脸,那是戴天明。
茶茶猛然坐起,拉开布帘看着熟睡中的戴天明,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杀死了不死鸟。
茶茶狠了狠心,拽出了枕头下的匕首。布帘被缓缓拉开,茶茶举起了匕首,眼里闪着泪花
戴天明睡得越来越沉了,渐渐进入梦乡。
舞台上轻烟缥缈。戴天明在舞台上寻找着秦慕瑶,猛转身,发现秦慕瑶站在自己身后,戴天明走到秦慕瑶身边,掏出身上的香烟:“抽烟吗三炮台。”
秦慕瑶突然举起手枪,对准了戴天明:“你是**”
枪响了。
最后的较量 三16
戴天明从梦中醒来。茶茶的匕首也同时刺了过去。匕首没有插到戴天明的心脏,却划破了他的肩头。
戴天明看着茶茶惊恐的表情,看看茶茶手里的匕首,顿时愣住了:“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还是哪儿不舒服”
茶茶哭了,拼命地摇着头。
戴天明惨淡笑:“早跟你说过,刺杀定要有气势。刚才这刺,你肯定是犹豫了。”
茶茶丢下手中的匕首,哭得更厉害了,头扑在戴天明的怀里。
戴天明拍拍茶茶的后背:“告诉我,你怎么了”
茶茶起身,拿出小本子,写下:是不是你杀了不死鸟
戴天明点了点头。
茶茶还是觉得有些惊讶,在本子上写下了:为什么啊
茶茶下笔力度过大,钢笔划透纸背。
戴天明回答:“我这么做是为了任务,其他的,我现在还没法给你答案。”
茶茶在本子上写下:你是不是叛变了
戴天明苦楚地摇了摇头:“那天晚上,我和不死鸟被特务包围了,如果我不向他开枪,我们根本逃不出去。你要相信我,戴天明到任何时候都不会背叛党,背叛组织。”
茶茶在本子上写下:那你是怕暴露自己,你怕死。
戴天明摇头:“我不怕死,我甚至对死很迷恋,我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挣扎着,我难受。”
茶茶在本子上写下:不死鸟是我的爸爸,你杀了他,我恨你。
戴天明看着纸上的文字,脸的惊愕茫然。肩上的血慢慢浸湿了衣服。戴天明捡起地上的匕首,递给茶茶,慢慢闭上眼睛。茶茶犹豫不决,最终将匕首扎到了墙上,转身扑倒在床,无声地哭了起来。
第二天,燕巢宾馆会议室内。马越正在和艺人们开会。
个艺人站起来发言:“这群狗特务三番五次干预我们演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我们手里的国防部特别许可还不如他尚九城放个屁”
马越安慰大家:“强龙难压地头蛇,诸位要想拿到自己应得的报酬,必须坚持到最后场演出结束。”
有人说:“报酬我不要了,不演了总可以吧”
“马团长,要不您再跟国防部联系下,就算演出不能继续,最起码也要让他们把演出经费解决了。”秦慕瑶脸期待地看着马越。
“目前局势这么紧张,国防部根本顾不上这件事儿。另外,演出经费掌握在许会长手里,演不够预定场次他不签字。”马团长也有些为难。
“团长,不如这样,我们干脆组织大家给老百姓演几场,来省得大家没事可做,二来还可以卖些门票。”秦慕瑶立即建议。
“嗯这个主意好。”马越很赞赏。
“这个主意好是好,可就是,演出场地怎么解决呀大家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况且,般的剧院我们是连定金也付不起的。”有艺人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演出场地交给我好了。”
众人回头看,说话的人是戴天明。
受尚九城之命来监视劳军团的戴天明,很快就安排好了剧场。艺人们兴致很高,很快就忙活着往剧场里搬服装道具,准备装台。
戴天明和秦慕瑶坐在观众席里,看着艺人们在布置舞台。
秦慕瑶看了戴天明眼:“谢谢你啊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演出场地解决了。”
戴天明笑笑:“你忘了,雾都公演的时候,所有演出场地都是我联系的。”
“那怎么能忘呢我记得有次,个剧场老板说什么也不同意咱们在他那儿演出,后来,你就组织剧社的演员在他剧场门口搭起了台子,跟那个剧院老板唱起了对台戏,结果,没过三天,那个老板就挺不住了。”
最后的较量 三17
“你们准备演什么”
“和马团长商量过了,我们准备复排独幕剧蠢货,你想不想演个角色”
“好久没上台了,戏词儿都记不住了。”
秦慕瑶兴奋地建议:“那你就演剧中的老仆人卢卡怎么样台词挺少的。”
戴天明摇了摇头:“我还是坐在台下看戏吧”
来到剧场外,戴天明发现个三炮台香烟的空盒丢在地上,个艺人正在剧场门口张贴海报。于是,他走向前,把支香烟递到艺人跟前:“抽烟吗三炮台。”
“好烟啊可惜我不会抽,谢谢长官”
戴天明折回小剧场。
剧场舞台上,秦慕瑶手拿张照片正在彩排:“你看见了吗我多么爱你等我这颗可怜的心停止跳动的时候,我的心才会跟我的爱情起消失,你不感到良心惭愧吗我这个乖女人,忠诚的女人,我把自己关在家里,直到死都为你守节,可你”
名劳军团艺人提着暖瓶朝剧场外走来。戴天明掏出支香烟,递了上去:“抽烟吗三炮台。”
“呦谢谢您。”艺人接过香烟夹在耳朵上,走了出去。
戴天明坐在剧场最后排的座位上,看着秦慕瑶排练。
劳军团负责人马越走过来,坐在戴天明身边:“戴组长来了。”
戴天明装作关心地问:“马团长,戏票卖得怎么样”
“秦小姐还是有定号召力的,消息传出去,老早就有人过来排队了,到最后,戏票被抢购空,张都没剩。”
“那很好啊”
“是啊现在大家有戏演,又有钱赚,这心气儿都挺高的。”
戴天明掏出香烟:“抽烟吗三炮台。”
马越及时制止:“呦戴组长,这剧场里可不让吸烟。”
下午1点,独幕剧正式开演。
这场演出非常成功,独幕剧落幕时,掌声雷动,响彻剧场。秦慕瑶和全体演员牵手走出来,再次向观众鞠躬谢幕。
台下,观众起身,掌声不绝。
侧台的戴天明正注视着场下,把钥匙递到了他的眼前:“戴组长,剧场这边我走不开,你能不能替我送下秦小姐她晚上还有演出,现在想回酒店休息。”
戴天明接过钥匙,笑了笑:“没问题。”
马越接着说:“车不用急着还,因为这几天我可能都要守在剧场这儿,接送秦小姐就得麻烦你了。”
戴天明点了点头。这时,秦慕瑶走了过来,不好意思地对戴天明说:“有劳你了。”
戴天明笑笑:“别客气。”
秦慕瑶回后台卸妆去了,戴天明趁机用暗语问了几位劳军团的艺人,都没能接上暗号。
15分钟后,戴天明开车载着秦慕瑶行驶在经六路上。秦慕瑶拿起车上的本书,随手翻看着,随口问道:“下午这场我演得怎么样”
“很好,可以打九十九分。”
“没得的那分是什么“
“你有点点紧张。“
秦慕瑶笑了笑,点点头:“那是因为你在台下直看着,所以我才会紧张。”
车子经过经六路六号徐记当铺,秦慕瑶把头侧向车窗。秦慕瑶看到当铺门上贴着张海报。海报上写:本当低价转让过期死当,货真物美,按质论价,有意者来店商洽。
透过倒车镜,戴天明看到秦慕瑶迅速在个本子上记下海报上的内容。
戴天明送完秦慕瑶回来,车子驶上了经六路。经过当铺门口时,戴天明减慢车速,朝车窗外望了望,记下了海报上的内容。
戴天明匆匆赶回家,锁好房门,急忙拿出纸笔,将海报的内容写在了纸条上,递给了茶茶:“茶茶,你好好看看这句话。”
最后的较量 三18
茶茶看了眼觉得有些纳闷。
戴天明催促:“你再好好看看,会不会是我们自己同志使用的暗语”
茶茶仔细看了看,眼睛瞪得老大。
戴天明急问:“是暗语吗”
茶茶点头。戴天明接着问:“什么意思”
拿起笔和纸,茶茶写下了行字。
戴天明有些惊讶:“难道她是风鸟”
秦慕瑶回到燕巢宾馆房间内,迅速插好门,拿出纸和笔,译出了老三的暗语:和你起喝午茶的那名特务就是杀死不死鸟的凶手。另:风标已叛变。
秦慕瑶坐在沙发上,看着字条,愣了半晌。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傍晚,门外传来敲门声。
秦慕瑶问:“谁”
戴天明在门外回答:“我,戴天明。”
秦慕瑶走到门口,打开门:“进来吧”
戴天明走进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秦慕瑶走到桌前拿起手包:“你稍等我下。”
戴天明掏出香烟自己点燃了支,又拿出支,犹豫了下:“抽烟吗三炮台。”
秦慕瑶听到暗语,愣,顿时感觉脊背发凉。片刻之后,秦慕瑶转过身,表情松弛下来。
“抽烟吗三炮台。”戴天明又说了遍。
“我不会吸烟,这你是知道的。”
戴天明听到秦慕瑶的回答,有些失望。
秦慕瑶拿起桌上的叠请柬递给戴天明:“帮我拿下。马团长准备明天搞个舞会,这是请柬。”
“要我帮忙吗”
“不用,今晚看演出的都是军政要员,顺便给他们就行了。”
戴天明简单翻看了下,每张请柬上均印有秦慕瑶的照片,第张请柬写的是容城要塞司令黄国兴。
把秦慕瑶接到剧场,戴天明来到小剧场门厅,坐在长椅上吸着烟,回忆着车路过徐记当铺时,秦慕瑶记录当铺海报内容的情形。在脑子里遍遍问着自己:谁是风鸟
演出结束,观众陆续退场。马越率秦慕瑶等演职员走出剧场,在门厅送别军政要员,并将张张印有秦慕瑶照片的请柬派发到他们手中。
戴天明掐灭手上的烟头,每个劳军团艺人的脸在他面前闪过。
此刻,他想起了那晚在码头,不死鸟向戴天明交待任务:“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人在劳军团。联络暗号:抽烟吗三炮台。他回答:如果烦恼能像烟雾那样散去,我也想来支。”
戴天明思索着,劳军团艺人的每张脸在他眼里都变得模糊起来。
回到家,戴天明给茶茶针灸。数根银针被戴天明捻进了茶茶头部。茶茶拿起笔,在本子上写着:她是风鸟吗
戴天明摇头:“劳军团的人我都问遍了,没人对得上暗号。可能是不死鸟把暗号记错了,也可能那个遇害的摄影师就是风鸟。”
窗外的天阴了下来,天际传来阵沉闷的雷声。沈腾向窗外瞥了眼,将张请柬放在了尚九城的办公桌上。尚九城拿起放大镜,滑动到了秦慕瑶照片的位置,笑了起来:“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尚九城和沈腾来到冰雨巷,发现张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尚九城上去就是脚:“猪猡到门口站着去”
那云飞赶紧搬来椅子,放在尚九城跟前:“站长,您坐。”
尚九城招招手,沈腾打开皮箱,拎出台台式录音机,按下录音键。
那云飞被尚九城双怒眼盯着,感觉浑身不自在。
尚九城往椅子上坐,突然满口杀气:“关于劳军团里藏匿的事,我是问过你的”
那云飞小心地回答:“问过。”
最后的较量 三19
尚九城拍桌子:“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我不清楚。”
“我今天再问你,劳军团里到底谁是”
“我不清楚。”
“不清楚来,给你讲个故事。”
那云飞低着头站在尚九城跟前。尚九城继续说:“有次,山洪暴发,洪水冲进了所教堂,教堂里的神父不停地祈祷着。这时候,来了个划着小船的农夫。他对神父说:快上来吧不然洪水会把你淹死的可神父却说:不我要守住我的教堂,我相信上帝会来救我的。农夫无可奈何地走了。过了会儿,洪水淹过了神父的头,神父只好站在桌子上祈祷。这时候,个救生员开着快艇跑了过来,他对神父说:上来吧不然洪水会把你淹死的。神父说:不我要守着我的教堂,我相信上帝他老人家会来救我的。于是,救生员也走了。又过了会儿,洪水已经淹没了教堂,神父只好抓着教堂屋顶的十字架,不停地祈祷。这时,架直升飞机开了过来,飞行员丢下绳梯,大叫:神父快上来不然洪水会把你淹死的神父依然很固执地说:不我要守着我的教堂,我相信上帝会来救我的。于是,飞行员飞走了。洪水直往上涨,直涨,慢慢地神父被淹死了。
那云飞怯生生地看着尚九城。
“神父死后,上了天堂,见到上帝以后,他很生气,他质问上帝:上帝啊上帝我这样虔诚的信徒你都不庇护,你这样搞下去,谁还会相信你你猜上帝怎么说”
那云飞摇摇头。
“上帝也很生气,他说: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啊我已经派了两艘小船和架直升机去救你了,难道非要派艘航空母舰你才坐呀”
尚九城面无表情,冷冷地说:“机会就在你的眼前,如果你自己不去把握,那你死后可别抱怨我没有给你机会。还是刚才的问题,劳军团里谁是”
声炸雷从窗外传来,那云飞顿时哆嗦,冷汗涔涔,犹豫不决。
尚九城拿出手枪拍在了桌子上:“我再问遍,劳军团里谁是”
那云飞嘟囔着:“是是是秦慕瑶。”
“大点儿声。”
“秦慕瑶”
“我让你大点儿声”
尚九城“哗啦”下将子弹上膛,那云飞狂喊:“秦慕瑶”
空中炸雷接连不断。尚九城收起手枪,看着那云飞冷笑了声:“还有谁”
那云飞惶恐地说:“没了,我知道的就这些。她的代号叫风鸟,对了,还有风信子,他是联络员,但我没见过这个人。”
“他们的任务是什么”
“秦慕瑶到线部队演出是为了获取江防情报。”
尚九城拍了拍那云飞的脸:“我今天给你记功。”
沈腾按下了录音停止键。尚九城挥挥手,向门口走去,发现张登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口。
张登诚惶诚恐:“站长,我错了。”
尚九城下了张登的手枪,然后递给了那云飞:“替我看着这个玩忽职守的东西,天亮之前他要是敢动下,你就替我毙了他。”
那云飞接过枪,扬眉吐气地喊了声:“是”
来到院外,尚九城低声对沈腾说:“严守机密,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讲。”
沈腾立即敬礼:“明白”
尚九城回到办公室,沈腾打开装有录音机的皮箱,推到尚九城跟前:“站长,咱们什么时候抓人”
尚九城拿起几粒鱼食,转身丢进了鱼缸:“秦慕瑶是明星,在民众和官兵中都是有影响力的。如果把她抓起来,高层要员是定会干涉的,而底下的官兵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的情况就很有可能会失控。另外,秦慕瑶既然能在这个非常时期拿到国防部的特别通行证,就不能小看她的能量,抓起来很容易,不容易的是抓住能让国防部的人口服心服的证据。况且,假如把秦慕瑶等人抓起来,打草惊蛇,那岂不是功亏篑”
沈腾弯下腰:“站长,您说得非常有道理。”
“要记住,抓人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要的也不是跟个戏子较时之长短,我们要的是彻底破获的花海流连计划,并将计就计粉碎的阴谋,将其彻底消灭在长江防线上。还有,花海流连计划关系到容城江防的军事部署,如果我们不能切实准确地搞清楚这计划,就无法对容城既定的战略部署产生影响,那咱们的功绩又何在杀掉秦慕瑶后,花海流连计划要是中止,那我们又怎能在攸关之际力挽狂澜我要让黄国兴那帮土包子知道什么叫做价值。”
沈腾顿悟似的点了点头。尚九城在桌子前坐下,摆弄着桌上的五颗白色围棋棋子,将写有“不死鸟”“风鸟”“风标”的棋子翻扣在桌上。旁剩下了“风信子”和“风筝”两颗棋子。
尚九城冷笑着:“如果能抓住风筝和风信子,那花海流连的答案就应该可以揭晓了。”12
最后的较量 四1
燕巢宾馆宴会厅歌舞升平,罗裙飘飘。
袭盛装,裙角飞扬的秦慕瑶站在舞台上熠熠夺目,犹如女神。
秦慕瑶唱道:“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把桥过,铃儿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好花采得瓶供养,伴我书声琴韵,共度好时光。”
曲踏雪寻梅唱罢。台下掌声热烈。
秦慕瑶鞠躬起身,发现戴天明挽着茶茶的手出现在舞会现场,不禁愣了下。
要塞司令黄国兴走了过来:“秦小姐,咱们跳曲吧。”
秦慕瑶缓过神来:“司令,咱们坐坐吧,我有点累了。”
黄国兴微笑着:“好啊秦小姐请。”
秦慕瑶和黄国兴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秦慕瑶看着舞池中曼舞的戴天明和茶茶发呆。
黄国兴看到秦慕瑶的表情,关心地问:“秦小姐怎么了不舒服吗”
秦慕瑶摇了摇头:“前方战士饱受御敌之苦,我们却在这里享乐人生;那边是杀身成仁,报效,这里却是珍馐美味,歌舞升平。想想,心中总会有些愧疚的。”
“秦小姐此时此刻能有如此感慨,真是可敬可佩我替前方将士谢谢你了。”
“司令,我们这些艺人虽然不能赴战场杀敌,但为出生入死的将士们送上首歌,跳上支舞,总还是能做到的。这些最起码是可以减轻容城将士备战之苦。劳军团艺人们心情是很迫切的,但总有人要将我们劳军团的这些好意当成是有所企图,甚至怀疑我们劳军团里有,还枪毙了我们的人。您说,我们大家心里能不难过吗”
尚九城那云飞沈腾慢慢走到黄国兴和秦慕瑶身后。
黄国兴听到秦慕瑶这样说,立即应允:“去线部队慰问的事儿我做主了,会儿我就当着大伙的面宣布此事。”
尚九城走到黄国兴眼前,冷冷地说:“这个时候允许劳军团到线部队慰问,恐怕不妥。”
黄国兴抬头看了尚九城眼:“有什么不妥”
尚九城朝那云飞摆摆手:“云飞,去陪秦小姐跳支舞。”
那云飞犹豫,看了看尚九城,又看了看秦慕瑶:“秦小姐,起跳支舞吧”
秦慕瑶无奈地跟着那云飞步入舞池。
“司令,我尚九城可以拿身家性命向您担保,劳军团里有。他们整天嚷嚷着要到线部队慰问演出,那只是个幌子,其真实目的是要窃取我容城江防情报。孰轻孰重,我想司令您应该比我清楚。”尚九城看到秦慕瑶跳舞去了,趁机向黄司令进言。
“有为什么不抓起来”黄国兴反问。
“还不到时候,现在抓了人,那**的花海流连计划就会成为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迷。”尚九城说着,把目光瞟向舞池里的秦慕瑶。
舞池里,与秦慕瑶共舞的那云飞显得有些不自然,秦慕瑶盯着眼前这个叛徒,故意讥讽:“那组长的舞步真是有长进啊”
“秦小姐过奖了。”
“那组长真是姿态优雅犹如宫墙垂柳,游刃有余胜似闲庭信步。”
“哪里,哪里。”
“只是那组长娴熟的舞步中少了点气定神闲的轻松。”
那云飞不安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和那云飞跳完舞,秦慕瑶端着酒杯刚刚转过身,戴天明已站在了面前。音乐响起,戴天明伸出手来。秦慕瑶看了看不远处的茶茶,茶茶正微笑着看着他们。
戴天明引导着秦慕瑶优雅地滑向舞池。秦慕瑶微微笑,笑容里带着丝伤感:“灯光,舞池,华尔兹音乐,虽和你相拥共舞,可我却没了跳华尔兹的心情。”
最后的较量 四2
戴天明提示:“知道刚才和你跳舞的人是谁吗”
秦慕瑶答非所问:“越过六载风霜,与君共舞,心神怎相盈”
戴天明继续低语:“他是的叛徒。本来是佯装叛变,目的是为传送假情报,可后来,他假戏真做了,他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变节者。”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我没太注意。”
“我也样,但我最起码知道点,你说的那些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秦慕瑶松开了戴天明的手,转身离去。
曲终了,宴会结束。黄国兴率众走出宴会厅,秦慕瑶匆匆跟了上去,管少鹏用仰慕的眼光看着秦慕瑶。秦慕瑶加快了脚步,来到黄国兴跟前:“司令,你忘了吗你还没有宣布去线部队演出的事。”
黄国兴凑到秦慕瑶耳边低语:“巡演的事儿,过段时间再说吧”
秦慕瑶看着黄国兴远去的背影,心头生出片疑云。
老三秘密住所。老三打开电台,戴上耳机,呼叫,发报:经确认,风标现已彻底叛变,不死鸟因此牺牲,为保证联络安全,请速采取措施。风信子。
江北指挥部电报室。单晓楠等报务员在收发报。
封电报放在了电报室的长桌上。司令员政委和彭旗坐在桌前,眼神都回避着那封电报。政委伤痛地说:“因为这个叛徒,我们牺牲了不死鸟,如果再因为他致使花海计划夭折”
司令员摇摇头:“不,我相信不死鸟总有天会复活,我也坚信我们的花海计划定能实施成功。虽然现在计划受阻,但定是有办法能将它继续实施下去。”
彭旗沉思片刻,站起来:“司令员,我有个补救措施。”
司令员摆摆手:“坐下说。”
彭旗坐下:“我想去趟容城”
桌上的电台红灯突然闪烁起来。那云飞急忙坐到电台前,戴上了耳机,迅速调节刻度盘,小心地调整着频率,响亮清晰熟悉的滴答声在冰雨巷的书房响起。
那云飞全神贯注地收报,身后的张登警惕地看着切。
组组电码在那云飞的笔下呈现。
江北电报室。单晓楠摘下耳机站起身来,转身朝身后的司令员政委和彭旗点了点头。
政委看看彭旗:“你怎么和风信子联络”
彭旗信心十足地说:“为防止特务侦听,还不能给风信子发报。到了容城之后,我会去找他。”
保密站会议室气氛紧张。戴天明沈腾楚荷那云飞等人站立在张地图前。
尚九城看了大家眼:“刚刚收到江北指挥部来电,高级报务员风车将携带最新电台密码于今晚抵达容城,并准备在晚8点与那云飞在盛唐茶楼碰头。大家看下茶楼位置。”
尚九城指了指地图:“这个茶楼就在江边,跳窗出去就可以从水上逃走。”
大家的目光齐聚到尚九城手指指的位置。
尚九城发布命令:
“天明,你带组人化装成茶客控制茶楼内部,要牢牢把住窗口位置”
“是”
“沈腾,你负责外围”
“明白。”
“旦情况有变,迅速将茶楼周围的街道路口控制住,江面上还要布置人手。”
尚九城看了眼那云飞:“那云飞,你8点以前进入茶楼,然后选个死角位置坐下,目标出现,先接头,然后打碎只茶杯,大家以此为讯号。你们记住,我要的是活的。”
最后的较量 四3
众人齐声喊:“是”
尚九城厉声喝道:“为了防止走漏风声,从现在起,你们几个谁也不准走出保密站半步”
众特务回到办公室,忙着调试枪支,拉枪栓的声音响个不停。
戴天明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沉思。他把目光投向窗外,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张白纸,折成正方形,然后又对角相折,最后拿出钢笔,将折线处描成虚线。
随后,戴天明拿起把车钥匙,走出办公室,来到小院。
劳军团马越的汽车停在院内。戴天明走向前,打开车门,找到副驾驶上秦慕瑶未看完的那本书,将纸片夹在折角页中。
戴天明关好车门,走进楼内,找到司机胖奎。
胖奎笑呵呵地问:“戴组长,有事儿啊”
“楼下有辆车,劳军团马团长的,你去帮我还下吧。”
“行啊,送到哪儿”
“城南小剧场。”
胖奎答应着,接过钥匙,向楼下走去。
戴天明站在窗口,看着胖奎将车开出保密站,才放心地走进办公室。
马越和秦慕瑶走出小剧场,马越朝门口张望了下,不见戴天明,抱怨道:“这个戴天明,今天怎么没来”
秦慕瑶笑笑:“可能有什么事儿耽搁了,我拦辆车就行了。”
马越刚刚拦下辆黄包车,就见胖奎驱车从远处缓缓开来。
接了车,马越驱车送秦慕瑶回燕巢宾馆。
秦慕瑶随手翻开车上的那本书,打开折角页,见张方型白纸,很是纳闷。秦慕瑶拿起白纸,反复捉摸。她想起了那张字条上写着:和你起喝午茶的那名特务就是杀死不死鸟的凶手。另,风标已叛变。
突然想起了戴天明掏出香烟递给自己。然后问:抽烟吗三炮台。
秦慕瑶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她沿划线撕开,掀起四个角。随后取下头上的发卡,穿透中心位置。架风车立即成型。
秦慕瑶将风车伸出窗外,风车随风转动起来。秦慕瑶看着风车,陷入思索。
阵风过,风车被吹碎了。
马越无意地说:“纸太薄了,风刮就碎了。”
秦慕瑶眉头皱:“马团长,能在前面停下吗”
马越忙问:“你有事儿”
秦慕瑶点点头:“嗯,您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秦慕瑶来到徐记当铺,柜台里的伙计连忙招呼。秦慕瑶看了眼伙计:“听说您这儿有过期死当,我想看看。”
听到秦慕瑶的声音,老三连忙出来照应:“您里面请。”
老三将秦慕瑶引进内室,转身关门:“出什么事儿了”
秦慕瑶满脸忧虑:“风车可能有危险。”
老三有些疑惑:“这怎么可能风车他人在江北啊”
秦慕瑶十分着急:“你最好和他联络下。”
老三把风标叛变后采取的举措简单地说了下:“风标叛变以后,电台的密码和联络方式都被敌人掌握了,我们已经中止了和江北的切电台联络。”
“那风车他会不会带着新密码来容城”
“这倒有可能,不过,他要是来容城的话定会先找我。”
“他不会直接联系那云飞吗”
“不会,我是联络员,他要先找到我才行。”
秦慕瑶很不放心:“他如果来找你,定要先通报情况,告诉他注意安全,保密站的人很有可能已经听到什么风声了。”
老三答应着,把个玉镯递给秦慕瑶。
秦慕瑶拿着玉镯,边欣赏着,边走出了当铺。
不会儿,老三走出当铺,看看天色已近黄昏,便动手装门板,准备打烊。书包 网 b2. 想百万\小说来
最后的较量 四4
衣衫不整的彭旗抱着个包袱出现在老三身后:“掌柜的,当当。”
“打烊了,明天吧”
“等钱救命,您帮帮忙。”
老三转头,见是彭旗,有些吃惊:“彭旗快进,快进来。”
彭旗随老三走进当铺。当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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