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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3

作品:此罪情深|作者:拾月初六|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2 23:51:37|下载:此罪情深TXT下载
  16-23

  ☆、chapter16.有缘无分

  周清迈醒来的时候浑身乏力、头晕的厉害,卧室里的窗帘没有拉,阳光大片的照进来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双手枕在脑后的人躺在床的另一边用日语问好。他裸着上身,也是睡眼惺忪,脸色发白,显然同她一样困乏的样子。

  周清迈支起身子,连和他理论的力气都没有,好在自己还不算衣衫不整,一个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她应该暴跳如雷、甚至回身不问青红皂白抽他一巴掌也不为过,这小子怎么总是这样,根本不懂男女之间的愉悦之礼。:“你昨天给我抽的是什么烟?”太阳穴突突的跳,坐起来的一瞬间头重脚轻,胃里也是翻江倒海,不住的想要干呕。

  “万宝路!”他瞥了她一眼,晃了晃自己脑袋,竟然在这个时候哼了几句歌!“你都不想知道昨天晚上我们两个有没有发生点什么?”他恶意的吹了个口哨,挑着眉看她。“小妞,别假装不好奇!”

  清迈也早就憋着一股劲儿,听他这么问咬了咬牙。“你要是真做了什么我就马上阉割了你!”只有在他身边,周清迈也放佛被传染一般,说起话来完全口无遮拦。

  她勉强爬下床,虽然身体不太舒服,但并没有感觉有其他异样。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直觉就是相信这个男人,虽然他常常是一副色胚像,各种不靠谱,可是她却愿意相信,这个人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毕竟他是毛毛,年幼记忆中最纯真的毛毛。

  “哇哦!小清迈真的好无情!”男人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她整理着衣服。“你昨晚上好热情,要不是我功力深厚经得住诱惑,真的会把你吃干抹净的哦!下次不要这样考验我,好痛苦的……”他微弯的嘴角扬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你忍的一定也很辛苦吧!都把我的胸抓破了!”

  周清迈忍着头痛乏力,硬是在床上抽出一个枕头狠狠的朝他砸去。“今天的事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就真的阉割了你!”她又羞又愤,如此凌乱的早晨,极尽挑逗之能事,纪云端到底是纪云端,口舌之快这种事他从来都是最拿手的。

  再次听见眼前这个女人恶狠狠的‘阉割’两个字,男人一个轱辘从床上站起来双手捂在关键部位。“我还没让你xing福呢!”他故意将那个xing字拉的很长,引人无限遐想。

  站在床下的周清迈愣了3秒,终于忍无可忍的嚎叫出声。这个变态男,竟然就只穿了条黑色的三角短裤就大大咧咧的站了起来。他关键部位的高度刚好和清迈视线平行,让她不期而遇的看到了关键所在。周清迈已经不受控制,随手从角柜上拿起了件东西就朝他砸去。“变态、暴露狂、神经病……消失,你赶紧给我消失!”

  她慌乱的已经没了章法,连逃跑都忘记了,只是紧紧的闭上双眼对着那个半裸男撕心裂肺的叫喊。

  如此凌乱不堪的早晨,然而这种凌乱却奇异的治愈了昨晚某人的一个心,让她再一次站在明媚的晨光中又变回了一如往昔的周清迈,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还是丧气,错失为了挽回一切的英勇无畏,清醒过来才再一次意识到现实的残忍,没有人会一直等你,即便这个人是青梅竹马的曹信临,她还是注定要为自己的自私任性买单~

  周清迈从酒店出来已经是临近中午了,还是头疼,宿醉后这么强烈的反应这也是头一次,而且自己大脑竟然空白掉了一段,完全不记得是怎么睡着的。手机从一出门就开始呜呜的震动,看了一眼来电显上的号码让她整个人顿时清醒了几分,是家里的座机,通常情况下只有爷爷才会用的号码。她一下子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心跳的厉害,“早上好啊,爷爷!你电话打的真时候,你的宝贝孙女刚刚才从被窝里爬出来。”故意提高了几个音调,让自己显得和平时并无异样。

  “一会和毛毛一起回来吃饭吧!”电话那头接通后顿了两秒后才传来周家老爷子的声音,他语气异常平静,平静的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周清迈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镇定,爷爷远在江北呢,应该不会已经知道了自己昨天一整个晚上都和纪云端在一起吧,她坚决不能慌了神,自己露出马脚来。

  “我不给他打电话,叫他去家里吃饭爷爷怎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呢?我刚起床,不想和他说话!”撒娇扮嗔,这一招对爷爷简直是百试不爽。所以耽误之急,当然就是和纪云端这个极品男撇清关系。

  周家老爷子咳嗽了一声“周清迈,我现在打的就是他电话!”一瞬间她的脑袋里电闪雷鸣,短路缺氧完全不受控制。三星手机,对啊,这是自己手机的牌子……她又细细的看了一遍,不对,完全不对,她的是i9100,手里这个尺寸明明是i9220。极度的抓狂中,自己怎么回拿错了手机,而且刚刚还假模假式的发嗲说着自己才刚刚起床,苍天啊,这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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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江北的别墅里,周爷爷正花园的摇椅上喝着茶。周清迈和纪云端两个人都站在旁边,等着老爷子训话。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由于长时间的低头,颈部已经发酸,可是爷爷放佛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爷爷……”她拉出一副苦瓜脸,“我和他真没怎么样,就是昨天一块玩了,太晚了所以才没回家的!”爷爷并非老古董,干涉她成年人的生活,只是这次她明白,偏偏是她和纪云端两个人,让老人家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我说的实话,真的。我们连个真的什么都没有,清清白白的关系。你说话,是吧,毛毛同学!”她已经安奈不住,伸手拉了拉一直站在身边却没有开口的纪云端。

  “……”然而另周清迈大跌眼睛的是,眼前的男人非但没有澄清一句,反而把头侧到了一边,一派甘心默认的表情。

  “纪云端,你快点和爷爷说,咱俩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爷爷心脏不好,你别让他着急!”周清迈已经急出了汗,他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诚心不让自己好过。

  “我需要和你谈谈!”周老爷子再一次开口,不过显然只是对着纪云端说话。

  她被留在客厅里,爷爷和纪云端则进了书房。这样的气氛让她明显感觉的有什么不对劲,爷爷知道自己夜宿纪云端那里不太高兴是正常的,但是如此yin郁着一张脸放佛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就显得有些反常。她附在书房的门上听了又听都没有听见里面到底再说些什么?这个纪云端摆明了是和自己作对,故意添堵,如果爷爷心脏今天要是有个什么,她一定跟他没完。

  书房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周家老爷子是被纪云端搀扶着走出来的。还没等她询问到底两个人说了什么,纪云端就已经礼貌的道别然后毫不犹豫的出了门。偌大的房子,只留下周家老爷子和清迈两个人。

  “清迈,来,坐到爷爷身边来!”周家老爷子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和她说话的时候带着明显的虚弱感。“好孩子,你和爷爷说说,你还喜欢曹信临对吗?说实话,不要骗爷爷!”

  周清迈完全摸不着头脑,爷爷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这件事!从进门开始一切都显得那么反常!

  “和爷爷说实话!”见她整个人愣在原地老爷子又急急的开口。

  “爷爷,怎么了?”

  “如果现在让你和临临结婚,你愿不愿意!”

  结婚?周清迈被爷爷的话彻底问糊涂了!结婚?自己和曹信临?是多久以前,这两个字常常会带给她隐秘的快乐,憧憬起来都会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她要不多,一场不太华丽的婚礼,家人朋友的祝福,重要的是他会一直牵着她的手,天荒地老太久,一生一世刚好!

  可是回想起来,他似乎从来没有给过自己承诺,哪怕一次也没有!每当自己攀着他胳膊说起将来的事,他总是有意无意的闪躲,渐渐地她开始不安,开始怀疑,开始不知道到到底是自己变了,还是他。

  “我们两个的事已经过去了!”她争辩不过事实,那个人已经走出了他和她的从前,而且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只要你愿意,他会娶你的!昨天他……”

  没等也要说完清迈就接了过去“可是我不愿意,爷爷,他有他新的生活,有白羽了…”她埋着头,压着嗓子开口!“您不是一直告诉我,活的快乐不勉强!我觉得我现在才懂这句话!而且……他或许早就不愿意娶我了……”这辈子她最做不来的事就是勉强曹信临,她的大女人主意、她的英勇无畏、她所有的洒脱日渐成熟后的今天统统显得滑稽起来,好不容易借着酒胆再一次的放下一切,但是放佛他们之间真的是有缘无分,人海并不匆忙,他和她依然擦身而过。

  周家老爷子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喜欢谁都可以,但纪云端不行!我是不会同意你和他一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7.暗藏汹涌

  从家里出来,她一个人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上。爷爷到底是怎么了,虽然她可以理解所有的反常是出于对自己关心,但现先是出曹信临,最后又说什么不能和纪云端在一起。他误会了自己和纪云端的关系,但也不应该是如此激烈的反应,爷爷不是一向最疼他的,说起他的好总是合不拢嘴,为什么偏偏在自己的事上如此强烈的反对,甚至不惜拉出结婚、曹信临云云!头的脑袋乱极了,一点头绪都率不出来。

  周家的所住的小区是典型的欧式建筑,极其注重私密性,隔的老远才一户人家。她一直低着头专注的想着事情,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出了多远。

  “周清迈!”走过一处树林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抬头,见是个陌生的男人,那人穿的很随意,一身运动服手里拿着一块毛巾像是刚刚运动过。“你是前面那栋别墅周家的女儿,周清迈是吧!!”他像是认识她一般,手指着不远处自己家的房子问道。

  “我是这个小区新搬来的,喏,我家就住在那边那栋房子里!”男人手指着她身后的方向,热络的介绍着。

  周清迈下意识的顺着他值得方向望去,还没等转过身来,就只觉背后的人一下子按住了她的肩膀作势就要去揽她的脖子。周清迈挪动了一下脚步,侧头躲了过去,反手就抓住了男人想要钳制她的手!她刚上初中那会儿被爷爷逼着学过跆拳道,虽然她时常躲懒不用功锻炼,但过上几招防身之术还是有的。但她到底是个女孩子,那男人被钳制了不到十几秒就一个用力将她的手腕堪堪折了过来。

  大白天的有人图谋不轨,竟然还是在自己的小区里,她见挣脱不过马上就要大声呼救,好让24小时巡防的保安解围。哪知她还没开口,男人已经用刚刚手中的一块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乙醚的味道直接冲进呼吸道,她又挣扎了几下,心想自己不会是遇上传说中的绑票的了吧。这种警匪片的经典桥段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胡乱的踢打,但那人已经扼住了她的脖子,越是挣扎呼吸就越急促,不多时她的腿就开始发软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身在何处,空旷的一间屋子像是储物间邮箱是废弃的工厂,周清迈挣扎了一下,发现手脚根本就不听使唤。房间了只有一个破旧的沙发和几把椅子,而自己则正躺在沙发上呼吸里都是灰尘的味道。她哪里遇上过这种情况,绑架这种事不是出现在香港激斗的警匪片就是电视社会周边新闻里,如此惊魂一刻真真上演在她的生活里让她一时半刻根本就不敢相信。

  她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的手脚并没有被绑起来,嘴里也没有像是电视剧绑匪的套路被塞上一团破布之类。她没有时间去想绑匪为什么没有按照常理出牌,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用尽全部力气朝着屋门跑去。不管这是绑架还是恶作剧,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要要逃出去再说。

  手还没碰到把手,门竟然从外面被人推开。来人看见她站在门口有些惊讶,愣了一秒钟才挡住回身对着外面的人说了一句她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我……我可告诉你,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周清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目测了一下面前这位彪形大汉的身高体重,她知道凭自己那点跆拳道功夫根本就不是对手。

  “醒了,周小姐!”从彪形大汉身后走出来的男人正是刚才和她在小区说话的人。他嘴角噙着微笑,像是很熟络一般称呼他。

  “别担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请周小姐帮忙找个人而已,只要人找到了,我自然会安然无恙的送你回家!”那人步子不疾不徐,走到她刚刚待过的沙发边坐下。周清迈也被堵在门口的彪形大汉拉着胳膊拽回到屋子里,随手拉了了更凳子将她按坐在上面。

  “我不认你,而且你找人帮忙的方式是不是特别了点!”自己不过是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小导游,虽然挣钱并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也绝没有得罪些什么人。平白无故被人抓到这里,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打鼓。

  坐在沙发的男人见她回话如此凌厉的样子竟然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有点意思,怪不得他对你不一样。”他翘起的一条腿晃了一晃“周清迈,清迈……不会是因为这个名字吧!”

  男人的话她听不太明白,一心想着从这里逃出去,一切太想一场不切实际的恶魔,她周清迈再平凡不过生活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任何事物产生交集。她想从凳子上起身,岂料只是肩膀动了一下就被一直站在身后的人按了回去。那人眼睛一瞪,黝黑的肌肤让不自觉畏惧三分。

  “周小姐别急,我刚才说过了,不过是想让您帮忙找个人!人找到了您就自便了!”

  经过刚才自己身后人的那一番举动,周清迈的心上下打鼓的厉害。这个时候她才真的开始怕了,所有电视剧过往的情节一遍遍的在她脑海中中一闪而过,恐吓、威胁,甚至是□□、杀人……港片中那些警匪片烂俗的情节此刻统统被放大,她就是在胆大也是个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女孩。她低了头,不再出声,眼下这种情况,引起他们过多的主意不是好办法,趁其不备才能有一线逃走的希望。

  “阿赞,给周小姐倒杯水来,她才刚醒应该喝些水头才不会疼!”男人说话的时候眉头舒展,对着站在她身后的人吩咐道。

  “还是不必了吧!二哥要是想请我们喝东西我们换个地方不好吗?”身后的人还没动,门就被人‘砰’的一下子踢开。纪云端双手插着口袋,抿着嘴角微微向上。他径直走到那那人跟前,长腿一伸也坐在沙发上,习惯性的皱了下眉,伸手掸了掸自己白衬衫上沾染的灰尘“下次还是换一个地方,不然我还真不知道穿什么才配得上这里的气质!”纪云端自始自终都没看凳子上的周清迈一眼,放佛她并不存在一般。

  “好,老三。只要你肯露面,你说哪里见面都好!”男人伸手去拍了拍纪云端的肩膀,倚靠着椅背,兀自的笑了起来。

  面前的两个人谈笑风生,这倒是让周清迈摸不着头脑了。纪云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叫那个男人二哥,难道他们两个人是兄弟。仔细看看他们两个人的长相到还真有几分相似,都是高高的个子,眉眼分明,尤其是一双桃花眼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看纪云端一副畅聊酣畅的样子她心里暗自嘀咕:这小子果然是过灾星,但凡和他扯上关系总是没有好事!

  他们开始还用中文,但不多时就换成了泰语,周清迈被那个叫阿赞的男人按住肩膀,维持着坐在凳子上的姿势不得动弹。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男人才结束了谈话,纪云端又和那人说了句什么,自己背后阿赞才放开了她。

  或许是紧张或许是后怕,周清迈背后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等到纪云端牵着她的手从仓库走出来时,她依旧不能相信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两个男人放佛是谈妥了什么事情,离开的时候两个人的笑意都格外浓重。

  他的车就停在路边,出了门纪云端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将车钥匙递到她手里,然后挑了挑眉示意她先走。周清迈没有心情去探究这两个人诡异的关系,一心只想离开这里,接过车钥匙径直上了车。

  从后视镜中她看见纪云端又重新走到那两个人的面前,他先是上前拥抱了一下被他叫做二哥的人,两个人互相拍了拍肩膀,姿态极为亲密。接着伸出手去和刚刚钳制自己的男人阿赞握手。那人也极是礼貌,一只手扶住自己的衣服下摆,探身颔首,回握对方。然而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只见纪云端顺势拉住那人伸过来的手,一个过肩摔就将身强体壮的男人摔出老远上,他像是还不满意,走到跟前由狠狠的踢了几脚。周清迈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只是在车里都听见地上的人痛苦的□□声……

  “敢威胁我?你不知道我纪云端向来有仇必抱,如果有下次,我非一根根抽掉你的肋骨!!”纪云端这一脚像是踹在了阿赞的胸口上,他闷哼一声躺在地上挣扎不得。他打的是阿赞,但眼神却一直停留在站在一边负手而立的人身上。

  “纪云靖,这里不是泰国,想找我何必要搞那么麻烦。无非是一笔生意,我高兴就做,不高兴就一拍两散!”周清迈从没见过纪云端如此yin狠的表情,哪怕是在酒吧呵斥那个‘伪娘’他也没有。此时此刻,他太阳穴的青筋毕露,目光似寒冰锥心刺骨般的凶狠,墨蓝色的眼仁瞬间变得yin郁至极。让人不敢对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8.真心初探

  回去的路上周清迈惊魂未定,他不说话她也没有张口去问。她还记得刚刚他动手打人时的情境,放佛是变了一个人,戾气十足不可一世,与自己平常认识的那个痞气调侃的纪云端真真是判若两人。现在想来对于纪云端她似乎了解的真是太少了,他不再是少时记忆中的黑瘦稚儿,总是漫不经心却又出其不意……

  “吓傻了!”他放慢车速,瞥了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周清迈。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我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平时都在做什么?你不是华裔吗?为什么要回国?”她一下子抛出一串问题,现在自己的脑袋很乱,很多问题她自己是根本想不明白的,纪云端所有的一切放佛都是个迷,经历了今天的不平凡她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了解。

  “真的对我好奇?”手握方向盘的人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纪云端,你得让我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是痞气十足的语调,清迈直觉告诉她他是有意隐瞒,可是好歹她是今天的受害者,应该有权利知道其中的原委。

  纪云端侧过头认真看了看她一脸的严肃,学着她的样子也嘟起嘴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跟我撒娇。”他笑出了声来:“清迈,你可真可爱!”

  ‘可爱’这两个字听的周清迈**皮疙瘩掉了一地。为什么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可以这样若无其事的随口开着玩笑,假意伪善的、没心没肺的化身一个浪荡公子的模样,他到底应该是什么样自己?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开始对他好奇,但一切也仅限好奇,他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一点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周清迈将头转向车窗外干脆不去看他,无话好说,他摆明了是想要岔开话题,而且还是用这么恶心死人不偿命的方式。

  “如果我说我是为你回来的呢!”

  她身子僵了一下,下一瞬间就又气又恼。这个男人太无耻了,赤/裸/裸的调戏,从没有一句正经话!她猛的转过身来,本想扯着嗓子骂他一顿以解心头之恨,却不想刚好对上他的眼神。墨蓝色的眸子深邃幽暗,斜飞入鬓的眉毛,凌厉的侧脸。纪云端天生了副好皮相,尤其是在如此专注的此刻,又更添几分英气。

  “你真的很无聊!”她迅速侧过头,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因为刚才这一眼,就生生咽回了嗓子里。

  纪云端似乎笑了一下,方向盘迅速的一转,刹车。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让清迈转过头来面对自己“还有更无聊的!”按在她后颈上温热手掌猛的用力,侧过头,吻上一脸迷蒙的清迈。纪云端贪婪的吸允着她的唇瓣,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不得不张开紧绷的牙关。他伸出舌头逗弄她的舌尖,一点点的勾着她,如此清甜的味道,竟然和料想中的一样。

  周清迈被这突然的变故惊的一愣,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被纪云端按在椅背上吻的七荤八素。她能想到最奏效的方式就是咬他一口,但还没等实施,就已经被男人未卜先知,硬是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根本不得动作。张牙舞爪的挣扎了半天,掐住他腰腹间的肉不肯松手,可是男人仿佛打定了主意,毫不松懈的牵制着她。等到这一吻结束,周清迈的脸都白了。

  “想打我?等你有了资格再说吧!”纪云端一手抓住她试图挥向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蹭掉沾染上她唇彩的嘴角。稍稍用力就将恼怒的周清迈按回椅背上。

  她是真的被惊到了,整个人被按在椅背上完全不知所措。

  纪云端若无其事的发动车子,放佛刚刚的一切根本都没有发生一般。他甚至还心情大好的按开车载音乐,撇了一眼低着头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笑了一下,便跟着音乐哼出声来。

  “停车。”她张口的时候无比的镇定,这种时候什么都不顾回手给他一巴掌才符合小言的选择。可是偏偏周清迈连抬眼去看他都觉得不不能。

  他侧过头看了看一直把头埋的很低的人,轻哼了一声:“矫情!”

  “纪云端,我说停车!”这次换做一字一句!

  他兀自叹了口气:“要干什么,下了高速路随你!”

  周清迈已经是忍无可忍,所有的事情放佛都积压到了一个点。他到底要干什么?如此轻浮的态度,让她从心底生出一丝厌恶感,到底当她周清迈是什么人?竟然随便的到了这个地步。她啪的一声解开安全带,伸手就要去开副驾驶的车门。

  由于车速过快,风吹的她的发上下翻飞。纪云端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拉她,方向盘打了两个转,他一脚刹车好容易才没撞上旁边的护栏。“这就想找死了!”突然的刹车让两个人的身体都受惯性的缘故向前冲去,周清迈没系安全带,身边的车门又被打开了,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的往挡风玻璃上冲,纪云端已经松开了方向盘,一双手力气极大的抱住她才免于冲撞。

  刚才的惊魂一刻她也完全没预想到,她被纪云端激脑袋一片空白,现在想来也是惊恐无比。她被纪云端将头按在胸口上,他的心跳都听的一清二楚,怦、怦、怦,一下一下如此有力……

  “就这么厌恶我?因为我吻你,就厌恶的想去死了?”他的声音从她的发顶传来,低低的,像是压抑又像是低落的心情。

  自从强吻事件过后,纪云端放佛就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他没有再去过她的家,也没有打过一通电话,放佛之前的所有都是清迈一人臆想出来的一般。和他的每一次相处,都像是电视剧里的桥段,如此不真实的只存在在脑海之中。

  她搬回了江北的家住,原因当然是爷爷开始干涉她的生活,尽管那一钞绑架’的惊魂戏码老爷子并不知情,但她依旧被强迫搬回家里,而且旅行社的工作也被要求暂时搁浅一段时间。从小到大,爷爷从来没有如此束缚过她,哪怕是她调皮捣蛋叛逆十足躁动的青春期,她也不曾受此对待。每天除了早上和爷爷去市郊的早市,傍晚在小区散步,其余时间都被限制在家里,只要一下楼就会看见他老人家拿这份报纸坐在沙发上。

  接到杜晓培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拿着ipad大划特划水果,突然铃声大作的电话不由得让她手一抖,一下子划到了炸弹上,眼看就要破记录的的契机瞬间破灭。“你致电可真会赶时候,你再稍微等1分钟,我这边记录眼看着就要破了。”她丢下piad,仰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和她讲电话。

  “你还有心情玩游戏,出人命了你不知道!”电话那头传来杜晓培男人般粗狂的嘶吼声。

  “哟!这么快啊!你别告诉我是你和李晟按奈不住春风一度,弄出人命来了吧!”她调侃着笑出声来。

  “去你大爷的。要是这还好了呢!我倒宁愿用我和李晟的受精卵换这一命!是曹信临,曹信临出事了!”

  听到曹信临三个字,周清迈腾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出事了?曹信临出事了?一瞬间血直往脑子里冲,“怎么了,他……怎么了?”连呼吸都紧了几分,生怕触到脑海中那些不好的念头。

  原来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曹信临深夜被导师叫到医院配合做一个胶质瘤手术的副手。本来手术做的很顺利,结束的时候主刀就像往常一样让曹信临检查一下切除部位然后做缝合。哪知刚刚缝合好,病人血压就急剧下降,颅内大量出血,还没来得及让主刀回来就没有了生命迹象。因为主刀走的时候已经和家属说了手术很成功,突发状况又是只有曹信临一个缝合实习医生在手术台旁边发生的,所以家属咬死说是实习医生缝合导致了大出血致病人死亡。事情闹的极大,病人家属把棺材抬到了医院的门诊大厅,又雇了职业医闹的人又是哭又是骂,横幅都挂到了大门口,上面写着:“无良医院拿病人生命给实习医生练手”“实习医生曹信临草菅人命,天理不容!”

  听杜晓培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悬在清迈胸口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了一点。当人命两个字和曹信临这个名字联系到一起时,她脑海中竟然都是些恐怖的之极的念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如果他遇到什么不测,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悔不当初、彻心彻肺似乎都显得那么单薄,因为她再一次措施了一些东西,而且可能再也无法翻盘从来。

  “清迈,你在听我说吗?嗨~你倒是说句话啊!”电话那头的杜晓培说的口干舌燥,然而她却没有半句回应。

  “唔……曹叔叔怎么说?”曹信临的爸爸是市里卫生局副局长,既然主张让他学医自然对这种事情事先都会有所准备。

  因为这次的事情有媒体参与其中所以闹的比较大,就连身为副局长的父亲也显然爱莫能助。医生就是这样一个职业,游离在白衣天使与有牌照杀人犯之间。而良心这种东西,也不是你有别人就会承认的。

  曹信临因为院里派了专人调查这件事而被停职移交。原本以为被鉴定为医疗事故后院方再和家属协商索赔,这件事就会按流程走。可哪曾想死者家属不知哪里拿到了之前的医嘱。医嘱上写着病人由于患有高血压,在手术前几天还一直服用抗血栓累的药物以及注射针剂,并没有因为手术排期减少用量。这也就说明,病人术后大出血,极有可能是听从医嘱打针吃药后造成血凝差,进而引发的。尸检结果更是惊人,竟然在患者体内检测出超出正常医用用量的杜冷丁成分。这样一来不仅责任完全归咎于医院,未征得病患同意无故使用违禁药品涉及刑法,已经移交到公安机关部门了。

  事情如此严重是周清迈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杜晓培说曹信临现在人在公安局配合调查,早上被带过去的,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出来了。

  “白羽已经在李晟那哭了整整一天,但李晟也得秉公执法,现在连见上曹信临一面都不行。”

  “……”再一次的沉默,周清迈脑袋里空白一片。这种时候她能做什么?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她突然发觉关于他的一切自己已然成了最后一个知情的人。可是这种时候已经没有时间让她再想那些悲春伤秋的事情,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才能帮到他?哪怕是一点点呢!

  砰砰砰~周家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门口,他一只手扶着门框,轻敲了几下门。

  清迈匆忙的挂断了电话,慌乱的理了理自己头发:“爷爷……有事找我吗?”她是怕被爷爷看穿心事,更不想他为自己担心,所以尽量的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临临出事了?”自从上一次清迈和纪云端被爷爷逮个正着之后,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个因素,清迈才如此乖顺的禁足。

  “不!没有的事!杜晓培总是和我说些有的没的……无关紧要的事而已。”

  老爷子叹了口气,知道她这是有意隐瞒:“临临这孩子从小到大都宠着你,让着你……你们两个都不懂事,互相退让一步怎么会有今天。”老爷子平时从不说关于她和曹信临之间的事,因为在这个家最最懂得保护她的人就是爷爷,从小到大,他的教育理念从来都是开放式教育,互相尊重平等对话。可是就是最近,爷爷似乎变的有些不一样,上次竟然还莫名其秒的提出和曹信临结婚的事。

  “我们没事,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她轻声软语的接话,尽量若无其事。

  “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你们两个都是个拧脾气。”周老爷子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前几日大半夜的临临跑到家里来,那个臭小子喝多了,说了好些话。偏偏你不在,他又非要等你回家,在家里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医院来了一通电话,下半夜就给叫走了,说是有什么紧急手术……”

  清迈的脑袋嗡嗡作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了,有些事情正一点点的理顺,她如此害怕再一次的落空。

  “还能是什么时候,那天你不是和毛毛那个小子一起……”爷爷的话还没说完,清迈的心就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酒吧那晚,她记得放开自己手时他的眼神,他说:清迈,记得回家。

  清迈,记得回家,因为那个人会在家里等她。她太傻,太执拗……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是啊,回家,只要她回家就会看见他依旧不曾离开,从稚气的年代一起走来的人啊,那个总是喜欢走在自己身后的少年,只要她肯头就可以去牵到他温热的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9.变故迭起

  周清迈心乱如麻,她不敢多想却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就是那一晚,自己在酒吧任性的上演了一出试探的闹剧,也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一场闹剧,让曹信临躲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酗酒买醉。他没有等到她回家,却因此惹上了医疗纠纷……

  她随手拿起包就出了门,脑袋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不能再这么继续站在原地,她要为他做点什么,而且必须为他做点什么。

  到警察局的时候白羽也在,远远的看见她眼睛红肿的厉害,素面朝天没有一丝血色。

  “清迈姐……”小白看见她进门,叫了一声便哽咽了起来。“阿临都已经6个小时没出来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从前她和这个小白至多不过因为曹信临有几面之缘,但为了避嫌也并不热络。可是这种时候,白羽放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拉着她的胳膊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

  她并不好受到哪里去,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所有人都没了章法那还有谁能帮曹信临。“你先别哭,李晟呢?他怎么说?”

  曹信临这件事因为涉及过量医用杜冷丁已经不是单纯的医疗事故纠纷,警方参与调查的重点是病患体内的大量杜冷丁成分来源,是否有医务人员参与倒卖违禁类药品毒品!

  “表哥什么都没说,他不让我在这里等……只说让我回家……”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白羽就已经泣不成声:“我不能回去,阿临不能有事,不是说审讯时间最长不能超过48小时……我一定得等他……”

  白羽的脸色苍白的厉害,嘴唇微微颤抖泛着暗紫的颜色。两个人在警察局又坐了将近两个小时,李晟才从审讯室出来。他还没开口,白羽就已经腾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朝他跑去,由于脚步不稳,堪堪没有站住,还是被李晟一把扶了一把才站起来:“不是让你回家等消息,你这样要是有个什么事我怎么交代,乖~回家……”他的他话没说完,白羽抓着他的胳膊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不回家,我得等阿临出来,他人呢?哥,我求你了~让我见见他好不好,他不能有事!”

  周清迈只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如果这是从前,自己为他流的眼泪定不必眼前的白羽少。白羽是真的爱他,而这种爱情让再次想要不顾一切的周清迈心里烦乱无章。

  李晟说,曹信临承认医嘱是自己代导师写的。但是对于过量使用、甚至非法倒卖违禁类药品他坚决予以否认。病患体内的杜冷丁是在手术前3-4个小时过量注射的,家属一口咬定是曹信临强烈劝说下才给四期病患注射杜冷丁镇痛。所以说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在这段期间并没有人能够证明当时本应该值夜的曹信临到底在不在医院里,而且那天他喝了酒,所有不利因素都导向他这一边。

  “我,我可以证明! ”白羽听完了李晟的话情绪有点激动,拉住他胳膊的手劲儿也更大了些。

  “做伪证是要付法律责任的。”李晟显然知道那一晚白羽并非和曹信临在一起,双手抓住的肩膀想要让她理智一点。

  “哥,你让我作证好不好,他是我男朋友,我说我们一起过夜没有人会怀疑的。”

  李晟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强行拉着她就往外走。“你自己什么情况你知道,给我回家去!”

  白羽被他强行的拉出了警察局,周清迈却依然站在原地。该怎么办?如果所有一切在法律上成立那曹信临7年的医科就毁于一旦了,他再也做不成医生,所有的努力是不是都会付之流水,最要紧的是到底会有怎样的判决在等着他。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就完全不能忍受,她可以作证,那一晚曹信临去找过自己,可他去找过自己的理由呢?旧情复燃,还是余情未了……

  现在的状况容不得让她多想,没有什么比让曹信临脱离这一切更重。她刚下定了决定李晟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清迈,我有事要和你谈一谈。”

  两个人在警察局附近的一间咖啡厅坐下,周清迈有些坐立不安,她现在脑袋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她要去给曹信临作证,不能让他继续在那间yin冷的审讯室备受折磨。

  “我知道你想去给他作证,他都和我说了,那一晚你们在一起。”李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眼神中透着了然的神采。

  周清迈有点懵,明显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既然曹信临已经和他说过,为什么李晟不直接通知自己来给他作证,而这个时候还要把自己约出来,她心急如焚,只想快点为他辩白。

  “曹信临不想你出面为他作证,你们两个之前的事他不想让白羽知道。”只是轻巧的一句话却一下子在周清迈脑子里炸开。什么叫他们两个的事不想让白羽知道。怕白羽受到伤害?她突然觉得可笑,难道曹信临认为白羽受到伤害要比他虎口脱险来的重要。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睁圆了眼睛,满眼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说自己没有劝患者注射过杜冷丁,总会找到其他人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且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曹信临受到冤枉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你也不同意我去曹信临作证!你是警察,难道就为了保护自己表妹情感不受伤害,就拿曹信临的人生做赌注。”清迈嘲讽的哼了一声“真是可笑,天可笑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受害人也没有明确的证据指认一切都和曹信临有关。这个案子托几天他也不会有事,而且我一定会找出证据让曹信临没事的。”李晟也有些激动,但看着周清迈的眼神中却有一种哀求的意味。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现在连曹信临都不相信了。白羽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他拿自己的人生去下赌注,就只为了这么个荒唐的原因。”她说起话来声音都高了一调“他昏了头,你也跟着昏了吗?”她觉得自己真是傻的可以,以为一直是自己误会了曹信临,以为他心里也放不下自己,以为只要她什么都不顾还是可以转过身去再去牵他温热的掌心。哈……一切都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最最讽刺的臆想罢了。

  李晟低了头,像是拿她没有办法。“曹信临晚出来几天不会有事,但如果白羽知道你们两个之间的事她会受不了,也许会死的……”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周清迈以为自己并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白羽得癫痫已经2两了,最近发病频率越来越频繁,她太爱曹信临,如果让她知道……我怕再一次发作她就醒不过来了。”

  轰的一下子,周清迈脑袋一片空白。癫痫?这个词不是只出现在电视剧间歇之间的低智商医疗广告中。白羽,那个看上去安静文弱的女孩,怎么会患有这样的病?看样子生活并不会比电视剧逊色很多,自以为平淡如水,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拍来一朵风头正盛的浪花。

  “清迈,她才二十三岁。我知道要求你这么做你心里也不好过,只是眼下就只有这一个办法。”李晟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白羽心细,她之前就有点察觉,才会给我安排相亲,相亲的对象也不是小培而是你,但当时曹信临不同意。那天她就发病了,昏睡的时间比任何一次都长。我什么事都顺着她,因为我怕……”一身警服的男人头埋的很低,声音闷闷的听的旁人也心疼起来。

  清迈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曹信临一直都刻意对白羽隐瞒他们之前的事,病如弱柳扶风,即便她再自私又怎么能无所顾忌。

  “这是曹信临让你和我说的?”

  “也不全是,他不让我告诉你白羽的病情。也不想把你牵涉到这件事其中,你一个女孩子,还没有男朋友呢!传出去不好听。”

  思虑最周全的还是曹信临,这种时候他竟是愿意保全每一个人。

  “那如果我有男朋友了呢?这件事是不是就说得通了,我去为曹信临作证,当时我和我男朋友一起见的曹信临,就是我和我男朋友约他一起叙个旧!”她脑袋里一下子闪过一个念头,所有的事情瞬间变的迎刃而解,只要她能做点什么,即便是拉下颜面去求任何一个人都愿意。

  李晟显然被她说的有点懵,抬起头看她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天晚上我和我男朋友在酒吧喝酒,所以就约曹信临一起来,我们三个从小就认识,他也可以作证我们一直在一起来着。”周清迈有些激动,说起话来都快了三分。

  “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你放心,我也会把他介绍给白羽认识,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有男朋友,我和曹信临只是发小的关系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0.跌落破碎

  周清迈从咖啡馆出来就开始握着电话查找通话记录,纪云端的号码她没有存,所以只能拨出前几日总出现在自己手机中的通话记录试着接通。

  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她不肯放弃,因为自己已经拿定了主意,也只有他才能帮助曹信临和自己解决时下的困境。清迈连着又拨了几次,每次最后都会在听筒里传来机械似的女生重复着那句: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傍晚的风微凉,她一个人站在马路边上执拗的一直重复的拨打那个号码!不知道自己到底拨了多少次,她都以为似乎永远打不通时,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

  “喂?”慵懒的声音,放佛是被扰清梦,夹带着若有似无的不满。

  “请问是纪云端的手机吗?”她有点紧张,试探性的问询。

  “……周清迈。”短暂的沉默后,那头的人叫了她的名字算是回答,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惊讶,但又放佛刻意压制故作平静。

  “对,是我!……”他这样叫自己的名字反而让她一瞬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呃……我有点事想要请你帮个忙!”纵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这种时候她是什么都豁的出去。她清了清嗓子,把事情的原委和纪云端说了一遍,删删减减,省去关于小白的一切,只是事件梗概叙述一番。

  纪云端在弄白她的意图之后,沉吟了一会便不再说话。

  她自知电话里很多事情说不明白,以为他这是不愿意帮忙:“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她也是情急,根本顾不得许多。挂了电话就直奔纪云端告诉自己的地方。

  他住在北洲市江边的一家白金五星级酒店的28层的总统套房,周清迈站在门口只犹豫了一下就按了门铃。五秒、十五秒、一分钟……她不耐烦的又按了两下铃门,门才啪的一下自己打开。

  酒店厚重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屋子里也只开了几盏壁灯,昏暗的让人压抑。

  “来的挺快嘛!”周清迈还没适应房间里的灯光,从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不由得胸口一紧。

  纪云端只穿了件浴袍,头发上还滴着水,此刻正端着一杯洋酒站在浴室的门口看着她。

  自从上一次的强吻事件后,周清迈再次见到他心里就有些慌慌的,他的身家背景、他的处事方式都放佛是个迷,让人一靠近就不自觉的眩晕。

  “其实这件事挺简单的,只要你肯和我一起去警察局作个证,就说当天晚上是我们约他叙旧,我们三个一直一起就好。”她有点着急,重重喘了口气才又继续说道:“你就和他们说我们两个是男女朋友关系,其他的交给我解决就好。”因为之前在电话里已经和她说过来龙去脉,所以周清迈一进门就直奔主题。

  “我凭什么要帮你,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理由。”他依靠在门框上,斜着身子抿了一口酒。

  “纪云端,他是曹信临,你别忘了我们三个从小就认识,难道……”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他极为轻蔑的笑声打断。

  “我没你那么好的记性,更没必要帮一个因为我吻了她就想要去死的蠢女人。”他把手里的酒杯转了又转,一步步的朝她走来。“我们换一个理由,换一个我喜欢的!”男人似笑非笑,探着身子贴近她几分。

  “……”她微微侧身,躲开他yin影的笼罩,抬起头毫不怯懦的去看他的眼睛。

  她的像是下定了决心,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昂着头的样子,完全不示弱。

  “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帮你,周清迈,就凭我喜欢你?那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他不去与她对视,转身坐在了沙发上,将杯子里暗黄的的液体晃了又晃。

  周清迈被他的话激的血直往脑子里冲,呼吸都不匀起来:“……”她根本不知道和这种人还能说些什么。

  毫无顾忌的摔门而去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她太需要他的帮忙,即便这个人极尽羞辱之能事,但今时今日她也别无他法。“随你怎么说,但看在我们周家和你的情分上,我请你帮我和曹信临这个忙!”

  她的话音刚落,纪云端放酒杯的力道就发出啪的响声。“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你们也早就没有关系了。”男人声音透着凉薄,看着周清迈的眼神中都像是凝结起了一层雾气。

  她想张嘴反驳,却无从开口,顿了顿才微微低下了头又说道:“纪云端,那是我的事!”需要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从纪云端口中说出的那个‘他’指的是曹信临。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点清现实,曹信临、曹信临,他们之间也确实担不起‘关系’两个字了。

  周清迈看不懂此时此刻纪云端的表情,他皱着眉头,最近抿的很紧,一双桃花眼此刻眯成一条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像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一般……

  大概过了两份多钟,他终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犹如自言自语一般的吐出三个字“傻女人!”

  曹信临因为周清迈和纪云端的证词从杜冷丁事件中得以澄清,但医疗事故却终究和他脱不了关系,原本下个月就可以结束实习正式留院的机会也因此被搁置。医院碍于曹副局长的面子并没有直接取消他的资格,但无论怎么样,曹信临还是在刚刚要踏上医疗岗位就顶上了一个不太光彩的帽子。

  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周清迈坐在纪云端的车里,远远的看着白羽打着一把红色的伞一直站在警察局门口,看见曹信临从里面走出来就不顾一切的抱住了他。雨点渐渐大了起来,清迈的视线也跟着变得模糊不清。

  “啧啧啧~真是感人!”一直坐在驾驶位上的纪云端也看向雨中拥抱的两个人唏嘘不已。

  “你说他会不会在这个时候想到你,想到其实是你撒了谎、还拉着我做了伪证才让他们小两口团聚!”他一只手拄在方向盘上,斜睨着她,看热闹一般的开口。

  “走吧!”没有反驳的语言,甚至多说一个字她都不想。有些东西终究是变成了无望的空谈,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来形容她再适合不过了。

  纪云端轻笑了一下,知趣的挑了挑眉“遵命,我的大小姐。你现在还是可以继续行使作为本少爷女朋友的权力。”车子启动,在警察局门口掉头疾行。水花飞溅,犹如失去的人心,跌落破碎,散了一地……

  纪云端送她回了公寓,到了门口看着她开门。

  “我到了,谢谢你帮我!”周清迈开了门,努力展开一个微笑。

  纪云端耸了耸肩膀,显然是明白了她话背后的意思。闭门谢客,恕不远送。他伸手逗弄了一下她的巴,眼光一闪,然后转身下楼。

  送走了纪云端,周清迈给自己放了一盆水,小小的盥洗室顿时水汽氤氲。有些事有些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都说事在人为,可是他们放佛是在和上天角力,精疲力竭也不过徒劳一场……

  她真是有点累了,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在浴盆里睡了过去。等到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因为放在客厅的手机铃声大作。浴盆里的水凉透了,她从里面起身,皮肤皱皱的,泛着不健康的白。随手捡了件浴袍披上就跑着接起了电话。

  “清迈,你要救我~”还没等她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纪云端拉着长调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的银行卡账户全部被停掉了,酒店不让我进门……”

  对于纪云端的话周清迈当然是半信半疑,这个小子,一向是诡计多端,不知道这时候又耍什么花样。“你做什么不法勾当了,连银行都觉得你有问题!”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看他还能编出个花来不成。

  “怎么会!我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华侨。”他做思考状,顿了顿又说道:“除了跟你一起做了回假证,我真的没做过其他坏事!”说道假证两个字的时候,他故意说的很大声,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

  “我拜托你纪云端,你小声一点好不好……”

  “我卡被停了,酒店把我撵了出来,你还说我做了什么坏事……”他长叹了一声“可是我就是除了和你一起给曹信临做了假证外,真的什么都没做!”

  周清迈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他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而且每次都故意咬桩假证’加重音调。

  没办法,为了不让他把这件事大嘴巴的全世界都知道,她只得拿上自己银行卡出门打车直奔酒店。但愿花钱可以消灾,谁让他帮了自己,无论怎样这个人情也是要还的。

  纪云端住的北洲市临江的白金五星级酒店,周清迈刚刚走上台阶,就有门童远远地看见了,然后极为周到的开门,微微恭着身子礼貌之极。酒店大堂金碧辉煌,刚进门就看见从二楼镂空处吊下来的一盏巨大的水晶灯,星罗棋布的灯缀,闪着夺目的光芒。地面上的凡尔赛黑金石是水刀切割而成的拼花,工艺精湛,夺人眼球,住在如此奢靡风格的地方,真是只有纪云端这种人的选择。

  她在大堂还没站定,就有一个服务员模样的人上前询问。“周小姐是吧,纪云端先生正在水吧区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1.鸠占鹊巢

  周清迈跟着那人来到了水吧处,远远的就看见坐在窗边对着自己抬手了抬手的纪云端。礼貌的谢过带路的人,她就几步跨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将手中的银行卡扔到桌子上:“里面有将近两万块钱,先借给你急用。”

  “两万?”男人一只手捏起卡片,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好像不够结清拖欠的房费……”

  他的话还没说完,清迈的小心脏就已经不能负荷:他说什么?两万块都不够结清拖欠的房费?这个极品男到住的是多少钱的房?

  两个人还都没开口,酒店的工作人员就再一次出现。“请问纪先生现在就划卡结账吗?”标准的服务式微笑,让人不忍心推拒。“您住的是我们7888一晚的套房,延期两天,需支付15776元。加上您昨天晚上在德国吧消费的一瓶82年的红酒,一共是19860元.您看直接划卡可以吗?”

  周清迈听完报账,脑袋嗡的一下子。19860元,三天消费将近两万,纪云端这个骄奢yin逸的家伙,这花的可是人民币,不是泰铢,怎么一点金钱观念都没有!可怜自己费劲巴力、起早贪黑挣的两万块存款,就这么一瞬间就被这个败家少爷挥霍殆尽。

  在等待工作人员拿自己卡回来的整个过程中她都是心惊胆战,生怕那张笑颜如花的面孔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语言温和的对自己说上那么一句:“不好意思,您这张卡余额不足。”那她一定会满脑袋黑线,对纪云端前脚相加都是计划之中的举动了。

  好在并没有给她暴力解决问题的机会,工作人员将卡递换到她手上,礼貌的微笑着退场,这才让她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

  “还看什么,走吧!”进门之后只顾着心疼自己的钱,周清迈这会儿才注意到对面的男人起身的时候,身边竟然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此时此刻,行李箱的主人正大言不惭的对着自己,示意一起离开……

  她真的很想大叫,自己两万块钱花了,他还要怎么样?这会儿拿着行李箱站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跟她回家。

  “走吧,我们回家吧亲爱的!”不需要提问,某位脸皮厚度可以和城墙媲美的极品男已然给出了答案。

  “不行,坚决不行!”想都没想她就直接否定。

  “为什么?”假装无辜,这是他又一拿手的本事。

  “不为什么,你不能住我家!”

  “中国有句古话是不是叫卸磨杀驴,哦不,好像还有个成语叫过河拆桥对不对?”他噤着鼻子,微微皱起眉头“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纪云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周清迈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什么时候连成语会说了,而且‘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这不是梅艳芳、郑秀文2001年《钟无艳》的台词,这个人不是说自己是华侨,还一副连‘古惑仔’这类的次都不懂的样子,这会儿怎么说起商业电影台词竟然比自己都顺溜。

  “要不是为了帮曹信临做伪证,大概我的银行卡也不会被停掉,你说是不是我们做伪证的事被揭穿了,如果做伪证被揭穿了那曹信临岂不是又会被警察带进去……哎,作伪证真不是件好事,要不我去警察局说一下吧,就说我们不该做伪……”他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口,终于忍无可忍的周清迈拉起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好吧,我真是败给你了。只要你住嘴,你说住哪里都行!”她被他一口个‘伪证’两个字彻底收服,这个磨人的极品男,完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非要逼着她让步不可。

  周清迈住的原本就单身公寓,一室一厅的设计,这突然间搬进来一个人更显得拥挤异常。纪云端行李不多,只是随身的一个不太的箱子,进了门就两手一挥,径直坐在她那张窄小的沙发上。

  “先说好了,我没钱支付房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乐意肉偿!”他将肉偿两个字说的格外清晰,一双桃花眼斜睨的看着她,笑起来嘴角左下方竟然有一个不太明显的酒窝。

  周清迈冷笑了一声,显然多多少少都习惯了他这样的说话方式:“你要是强烈要求的话我不反对,厨房刀具全的很,割肉自便!”她丢下这句话自顾自的往卧室走去,关门落锁的一刹,那听见客厅里传来纪云端类似嚎叫的声音“come on!温柔点吧宝贝!”

  由于傍晚下了雨,夜里的空气凉凉的。周清迈只给纪云端抱了一床被子一个枕头便关起们来蒙头睡觉。任凭他如何软磨硬泡也没有一点动摇让他睡沙发的决心。他本来个子就高,虽然身材不胖不瘦刚好,但一个181个子的大男人窝在一个组合沙发上根本不得伸展。

  言语调戏、威胁、甚至服软纪云端都用上了,可是折腾了半夜,睡在卧室里的周清迈愣是没有半分反应,门关的死死的,就连言语攻击他都没有一句。她是铁了心不给这个男人一点可乘之机,在他面前,周清迈似乎永远都是那个被动的一方,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有时候都会让她心里怕怕的,这个人似乎有太多的故事,又有那么强大的气场,放佛只要一靠近就被他的脚步牵引着前行。而他也似乎总有那么一种魔力,让人可以不自觉地忘掉压抑许久的情怀,不知所云的抽上一场神经,然后奇异般的治愈某些东西……

  等到第二天清迈醒过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纪云端并没有睡在沙发,被子丢在方几旁边堆成一团,客厅里竟然没有人。

  睡意还未全消的周清迈眯着眼四处打量,他的行李也不见了,这个极品男该不会是良心发现,自己离开这里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小子还真算是有点男人的样子。她仔仔细细又看了看,卫生间也没有人,难不成真的离开了……

  “guten morgen!”周清迈的还没反应过来,厨房中一闪而出的身影不其然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他脚上穿着一双她前几天刚买的粉色小熊拖鞋,因为鞋子过小而后脚跟还露在外面。米色的休闲裤、真丝衬衫的扣子也只是系了下面的两颗,更可怕的是这个男人手里端着两个盘子,腰身上竟然还围着她维尼的橙色飞边小围裙……

  一瞬间电光火石,周清迈被他这一身极度不伦不类的装扮彻底劈了个清醒,眼睛瞪得大大只差在清晨的阳光里嚎叫一番。

  “呦吼~小清迈还真是念旧,这么多年了还一直喜欢穿小熊睡衣!nice~”他手舞足蹈,对着清迈的上下打量。

  因为考虑到他睡在客厅,清迈早上起床的时候特意穿了件中规中矩的家居服才出来,自认这衣服除了手掌和脚掌外加脖子和头露在外面,没有一丝不合适的地方,但从眼前这个人的目光中,她还是读出了些许猥亵的意味。

  “你干什么?”这里是她的家,而且穿的怪异的是他好不好。

  “当然是早餐,三明治、黄油面包、还有牛奶。”他把手里的盘子在清迈面前晃了一圈,得意的厉害。“德语问早,德式早餐,大小姐,吃饭吧!”

  周清迈显然被他一早上的举动弄的云里雾里,他不说自己是什么泰国华裔,现在又臭屁至极的说德语准备德式早餐,她记得那一次他还跟自己讲过日语,就算他见多识广,学识渊博用不用一大早上就这么和自己炫耀呀!不过她是真的饿了,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一个盘子,掰了一块三明治放到嘴里:“哼~”她故意不屑一顾“泰国华裔?泰语?中文?英语?德语?日语?别告诉我你原本是个翻译,再不就是个游历世界各地的厨子!”虽然三明治的味道确实不错,但她像是习惯了和他这样互相拆台,不暗讽几句就不太自然。

  纪云端反应了几秒钟才听出她这么轻言不搭后语的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轻笑了一下,放佛很有兴致和她开玩笑一般“我在德国生活了八年,连英语都是和德国人学的,至于日语嘛……”他端着盘子凑近,低下头几乎贴上她的耳垂“是从日本电影学的!”

  温热的呼吸,几乎暧昧的语调。周清迈的下意识的跳开他笼罩的范围,一下子跑到窗户边上。“纪云端,你正经点说话!”

  看见她如此大的反应男人反倒笑的更开心,他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端着自己盘子坐回桌子另一边:“其实我还学会一句!”他清了清嗓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やめてya mei dei……”纪云端捏着嗓子学着a/v女/优的声音,而且形神兼备,一手握着一块面包还不忘做出推拒的姿势。

  清晨阳光里那一场嚎叫伴着门铃声一同响起,在如此明媚的早晨,在周清迈这间只有55平米的小公寓,即将迎来的是不可预知的明天。门铃声再一次响起,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

  “清迈,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2.奉陪到底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清迈不禁一愣,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才刚刚从警察局放出来的曹信临。

  如此急促的敲门声让周清迈大脑根本不受支配,起身就要去开门。可是没到门口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纪云端一手拉住她的胳膊,另只手放在唇边做出嘘的姿势。“你猜他是不是来捉奸的?”

  ‘捉奸’两个字让周清迈心头一惊,为什么曹信临在清晨出现在自己家的门口。她没办法在如此短暂的时间进行思考,爷爷之前的话和李晟口中的事实让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自己认识了二十年的人,他再一次让自己看到了救赎的希望,然而这希望来的太突然,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叮铃……’门铃再一次响起,“清迈,我知道你在家,开门,我有话要和你说。”他声音不大,却刚好可以让屋子里的人听见。不疾不徐,像是知道她迟早会给他开门一样。

  “心软了?”纪云端看着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要不要我去开门,然后告诉他你在洗澡……干脆利落些,我猜他不是过来和你旧情复燃的,昨天不是还和一个女的雨中相拥……啧啧啧……真是感人……”

  周清迈被他的话一句句点醒,等到抬起脸去看他的时候眼睛里不自觉的凝结了一层雾气。

  “不是吧,这就哭了。”显然纪云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掉眼泪,他举起两只手,像是想去给她擦掉眼泪有无从下手一般,支支吾吾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纪云端,这是我和他的事!”清迈抬手抹掉那滴不欺然低落的泪水,仰着头和他说话。

  “好吧,我消失!”他伸出去的手慢慢握在了起来,撇了一下嘴,转身就进了卧室反手将门带上。

  等到曹信临进来的时候周清迈早已整理好了情绪,她甚至还对他笑了一下。并没有多久没见他,但这个时候他看上去却多了几分陌生。这陌生的感觉来源于她的不确定,不确定他的心,不确定他的选择,所有的不确定也似乎从来没有等到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哪怕是一丁点的暗示在他那里似乎都是一种奢望。

  “一大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怎么?赶着登门道谢啊!”她没有直视他,开了门就自顾自的坐回沙发,尽量若无其事的和他说话。

  曹信临在客厅站了一站,低头太多的空隙似乎愣了一下,旋即又转过脸来去看她。

  “我可告诉你,这也就是我一早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不然被你扰了清梦我可真一时半会儿不会原谅你。”一个靠枕被她随手拿起抱在怀里,弯起眼睛和他继续讲话。

  “清迈……”一直站在门口处没有往里面走的曹信临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她只回了这一个字,心却跟着跳过好几拍。她知道他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两个人已经有多久没有脱下彼此的面具说话她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觉得自己真是累了:小心翼翼维护少得可怜的自尊心现如今看来真的是一件无比可笑的事情。

  “白羽让我来谢谢你。”只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他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出说口,放佛难以启齿却又别无可说……

  她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让人瞬间呼吸困难。‘白羽让我来谢谢你’多么谦谦有礼的答话,本来是她先调笑在先,可是话真的从他嘴里说出来原来是这种滋味。她和他之间已然走到了今天,要夹带着别人,用这种最最疏离客套的方式来表达。她用力的呼了一口气,仰起脸依旧展现出一个笑容。

  “曹信临,我想我当初选择和你分手是在正确不过的选择,过了这么久你依然是从前那个样子。难道果决的选择一个人对你来说那么困难?既然已经决定和白羽在一起,那为什么之前还要给我暗示。”她在这一刻爆发了积蓄已久的力量,压抑的心情如果再得不到释放也许她会崩溃的。“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来我家里和我讲这句,你是想让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了,让我不要再在你身上白费力气?那很好,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不会再痴心妄想。”她固执的昂着头,目光中都是隐忍。

  刚开始曹信临还似有话要说一般试图打断她的话,可是周清迈根本没有给他机会,她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末了那句‘痴心妄想’让他眉头不禁皱起了深深的川字纹。“……”

  沉默,又是该死的沉默……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清迈一发脾气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听着她抱怨看着她抓狂,唯有等到她自己累了厌倦了然后安静下来的时候,他才会慢慢的靠近她,对她说那句一沉不变的话:清迈,我们别吵了。他们从来都没有吵过架,一直都是她在吵,就是这样日积月累,才终究让年少的清迈不计后果的逃了……她是真的怕他的沉默,太多应该磨合的时候他都选择了沉默,所以才会将并不尖锐的矛盾积压锋利的刀子,生生割断两个人之间的牵绊。

  “好了,曹信临,你也不必觉得我帮了你心里不安。我不是帮你,我那是帮我自己,如果那一晚我们没有在酒吧遇上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事,我是给我自己买个心安。”她重新坐回沙发上,绑起来的头发掉下来一缕刚好遮住她的侧脸。“你放心,我不会和白羽说起我们过去那点事,我周清迈就是再蛮不讲理任性胡闹,也不会欺负个病人,你走吧,我知道你无话好说。”

  曹信临眉目纠结在一起,嘴角紧紧的抿成一条线。大概过来有三分钟,他终于像是泄了气一般转身,到了门口处又停下脚步,弯下身,将一双看上去就很高级的定制皮鞋从门口的地毯拿到一边的鞋架上放好。“哪天一起吃饭吧,他回来我也只见过一次。”

  坐在沙发上的周清迈一下子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自己和他怎么就走到了今天。她的恶语相向、凌厉刻薄都反常的厉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去抓狂的大喊大叫………忍了许久了泪水还是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失去,而是觉得自己荒唐,他已经有白羽了,这是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抓着一件过往的事情不放也完全不是她周清迈的风格,可是她就是这么做了,从小到大,只要一遇上曹信临她就不能做那个伶俐果决的周清迈。

  她哭的很大声,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发泄,甚至纪云端出现在她身后都完全不去顾忌,像是只要这样一直哭一直哭就可以当所有的事都没有发生,这中间的过往也都会是她一个人臆想出来遭点最多的桥段,喊一声卡,就可以重新来过。

  一双微凉的手慢慢的附上她的肩,纪云端站在她的身后低着头看她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那双手顺着头的肩膀一点点向上滑,抚过她洁白如瓷的颈项,触摸上她消瘦的下巴,最后捧住她的湿痕一片的脸,强迫她不得不大幅度的仰起头靠在沙发靠背上,和站在自己背后微微颔首的人对视。

  泪水因为仰面而流进颈项里,凉凉的,她一双明眸在此刻因为蒙上一层水汽更添了几分柔美。男人出其不意的举动让清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本来想对他嚷嚷让他走开,可是还没等自己开口,那人一探身竟然就这样吻了下来。这个姿势让她根本就办法反抗,男人又像是早有准备,双手使力固定住她的面庞,吸允着她的唇舌不放。他不顾她的试图挣扎的双手,撬开她紧要的牙关,甚至还将自己的舌头给她,舔舐着她口腔每一寸肌肤,刷过她坚硬的齿背……如此放纵的一吻,直到周清迈呼吸急促那人才意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纪云端……你……你……”周清迈被突然的举动弄的说不出来,转过身用手背挡住被他吸允的已经发红的双唇,竟然连骂他都忘了。虽然这不是两个人第一次接吻,却是她再一次被他强迫。

  “我怎么了?我不过是不想听你哭,这不是好了,你应该没心情哭了!”他似意犹未尽的抬手蹭了蹭自己嘴唇,然后竟然还不知死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如果你还要继续,那我也很乐意奉陪。”

  “你这个流氓,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她这次真的被他刺激大抓狂,猛的从沙发上跳下来,抓起什么就朝他丢“我最这么好欺负,你们都欺负我是吧,纪云端,我可告诉你,我想打你很久了。”扔东西还不能解气,她干脆像一只发了疯的小狮子冲上去和他撕扯,但纪云端是个男人,只是一只手推着她的头她就只有张牙舞爪却不能靠近半分的份儿。

  “妞,别闹了,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消停下来。”纪云端一手推拒着抓狂的她竟然还有心情调侃,周清迈越想越来气,硬是憋着一口气不肯停下来。

  她一只手抓住男人的胳膊,抬起腿作势要踢“纪云端,你简直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兽,而且是个禽兽 yin兽。”

  男人听了他的话不怒反笑,微微侧身,堪堪躲过这狠狠的一脚“妞,你要是把我下半身性/福毁了,那我就只好拿你下半生幸福来抵了。”男人正得意自己再一次言语上占了上风,却不想已经被激怒的没有理智的周清迈已然放弃了挣扎,两只手都换了方向,一齐抓住他按住她头的那只胳膊,侧过脸来,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血腥气一点点弥漫进了她的口腔,男人开始还试图挣扎,但也只是几秒的功夫就不再使力挣脱,另一只手甚至还揽上了她的背,轻拍了几下像是在安抚,然后将咬住自己手腕的人一点点的按向自己的胸口。“发泄吧,这样比哭好受些。”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3.情根深种

  周清迈伏在他的身上,泪水沁湿他的胸口。“听话,会过去的……”她慢慢地松开紧咬的牙关,在他胳膊上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印记。

  纪云端先用手腕内侧帮她擦掉嘴上的血迹,然后捧住她的脸:“清迈,别哭,不然我会想杀了他。”

  “是我咎由自取,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以为自己是谁?以为不管过了多久,只要我肯回头他就会站在原地等我……”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滑落,那么多年,她终于肯在心里承认,周清迈和曹信临之间已然是过去时,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尽管这个人是曹信临……她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滴落。

  “你真的回头了吗?”他掰开她挡住脸的双手,目光咄咄逼人“那为什么看不到我!”

  这个时候周清迈放佛触了电,她被他捧着脸,仰起头看见他墨蓝色的眸子中倒映出自己一脸惊异的样子。

  “纪云端,你……”

  她的话没说下去,男人却突然松开手,轻哼了一声。“我回来了,你知道吗?”像是自嘲的语气,他随手从茶几上的纸盒中抽出几张纸,按在还在滴血的伤口上。坐上沙发,习惯的翘起腿。

  他的话周清迈听不懂,他回来了,她知道!可是刚刚那一刻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哀伤是为了什么?

  “别再我面前为了他掉眼泪,不然我不能保证你还能见到完整无缺的他。”此时此刻纪云端的表情周清迈见过一次,那就是上一回在废弃的工厂,他踢打禁锢自己的那个叫阿赞的男人。 太阳穴的青筋毕露,眼神凌厉的放佛能射出箭来。

  她突然觉得害怕,眼前的男人真的能做出他口中的事来,这一点她深信不疑。对于纪云端她有太多的不解,他像是一个谜题,总是不经意间就让人想一探究竟的欲望。“别这么看着我,我不会因为谁手软,你也不行。”

  “纪云端,你为什么回来?”这是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她记得上一次他回答过自己,但那个时候她以为不过是一时戏言,并没有在意……

  男人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一个向上的弧度。“为了你。”三个字,没有片刻的迟疑,他看向她的眼都透着不可一世,果决的、执着的。

  1992年七月,泰国的雨季来临。清迈府到处都散发着一种潮湿的味道,泥泞不堪的道路,穿着雨衣推着三轮车艰难前行的人们,孩子的哭闹声,夫妇人的叹息声,清迈这座城市都放佛沉浸在一种悲悯的气氛中。

  6岁的纪云端端着一个小小的铝盆,弯着腰一次次的把倒流进屋子里的水舀起来泼到门外。“外婆,雨好大,都没了我的脚了。”他的裤管高高的挽起,小脚丫淹没在浑浊的雨水中,对着床榻上躺着的老人一脸童趣的说着话。六岁的他还不知道雨季对于这他们这一老一少意味着什么,洪水泛滥的季节,性命堪忧。

  “乖,歇一会在弄,来到外婆这里来。”床榻上的人看上去只有五十几岁的样子,但满头银发,显得有几分沧桑却也可以看的出年轻时的美貌。

  云端放下手里的小盆,乖巧的跑到地势较高的床榻边。一回头,便看见刚刚放在矮凳上的小盆这会已经被水冲走,此刻正在水里打着圈转悠。他想把盆子捡回来,却被床上外婆拉了一把。

  “别去管它,外婆有话要和你说,你一定要好好记得外婆说的话,知道吗?”长久病榻缠绵,让老人家支起身子都有些困难。她拉着云端的胳膊,让他坐上床来“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去外婆的朋友家里,他的家在中国,你要乖乖听话好不好?”

  “中国?那不是外婆常说的地方,中国远吗?外婆和我一起去吗?”他双手支着下巴,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

  “中国很远,外婆身体不好,所以阿端要自己去。”

  小孩子一听这话,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那我不去,我要和外婆一起。”他除了外婆没有任何亲人,从芭提雅的高脚屋到曼谷的二层塔楼,再到现在清迈的木板房,他们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搬家上,年幼的云端一直跟着外婆东躲西藏,像是这种躲藏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他是被一个陌生男人强行带走的,什么行李也没有收拾就被硬生生的拉出了屋门,大雨滂沱,他怎么肯丢下外婆一个人,小男孩挣脱陌生人的手掉头就往回跑。木板房的门口停了一辆在他们这胡同从来没有见过的豪车,他顾不上其他,一心只想见外婆,可是刚跑到门口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他拼命厮打,竟被人捂住嘴巴。屋子里传来一阵响动,透过门缝看见外婆被几个彪形大汉从床榻上脱下来仍在水洼中。他想喊叫,可是却因为被捂住嘴巴不得出声。‘砰’的一声枪声响起,他看见外婆的胸口处绽放出一朵火红的花朵,那红一点点弥漫开来,最后染红了身边雨水……

  亲历一场死亡,让一个六岁的孩子一夜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他独自被送上前往中国的偷渡船,在海上漂了一个星期才终于在一处小渔港登陆。也就那个时候,他见到了周家爷爷周崇礼。所有的故事也都是在那一年变的不一样。

  “清迈,这是毛毛,你要叫他哥哥!”爷爷给他换了个名字,将自己介绍给面前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小女孩。

  “我叫周清迈,四岁零两个月了,以后你就是我哥哥吗?”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孩,她睫毛浓密细长,上下翻飞,像是午后的蝴蝶般美丽。四岁的周清迈,有着那个年纪不太搭调的活泼。

  他看了她一眼,下一秒就用力的将她一把推开,从心底抵触所有的陌生人。

  小女孩被推的一个趔趄坐到地上,但她却只是眨巴了几下眼睛,嘟起嘴吧。他以为她一定会哭,可哪曾想只过了几秒钟,地上的女孩双手撑地,一个扭身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踮起脚抱住刚刚还推开她的人,吧的一下亲在他的脸颊上。“毛毛哥哥,你不能欺负我,我是妹妹,哥哥要爱护妹妹,妹妹也会爱哥哥的。”

  从小到大,没有人如此亲密的给过他一个吻,颠沛流离的生活,一个温暖的怀抱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在如此陌生的国度,他经历创伤幼小的心灵第一次住进了一个人,她叫清迈,和他的家乡同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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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清迈脑袋里一片空白,看着眼前的男人坚毅的侧脸,并不能完全理解他所说的话。为了她?为什么是她呢?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她扭过头不去看他。

  “你不明白,还是根本不想明白?”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用那支还留着血的胳膊一把将她拉的不由得转身。

  “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她混乱的不行,一时消化不了那么多的事情,先是曹信临、现在又是纪云端……

  “我没有逼你,只不过是要你记得现在的感受,曹信临不要你了,你要回头就只能看到我!”他一字一句,拉着她胳膊的手没有一丝松懈。墨蓝色的眼眸闪现出凌厉的光。

  她觉得压的透不过气来,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出口。“放开我,让我静一静。”她试图挣脱他的手,无奈男人手劲极大,根本就是徒劳。她站在原地叹了口气,“纪云端,这次算我求你,放开我,我们都需要时间想明白一些事。”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微红,眼底清亮一片,透彻如平静的湖水。

  他放开了她,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转身,慌乱的穿上鞋子,消失在门口。

  很多时候,面对很多事情,我们都无能为,越是在乎,越是只能放任……两个人的拉力赛,角逐的不是力量,而是哪一方先无所顾忌的先爱了。多少人说过,爱情的世界里谁先爱了,谁就输了。周清迈把整颗心输给了曹信临,而强悍如纪云端,也不得不放开手,让她朝着背向自己的方向逃离……爱情是博弈,只要有投入就想收回成本,越陷越深就会越输越惨,每个人都期望有翻盘的机会,然而情根深种代价就只剩两败俱伤。

  周清迈一个人走在家附近的街道,她漫无目的,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缕清所有头绪,她心累了,没有方向就更无从选择!走了有半个多小时,她虽然心不在焉却总是感觉背后有人不远不近的跟着自己,等到回头去看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经过上一次在江北家里小区的‘绑架’事件过后,她多多少少机警了一些,加快脚步从小道走上街边的大道,人多的地方应该会更安全一些。她越走越快,但明显身后那个人影也是跟着自己的脚步,亦步亦趋。周清迈心跳的厉害,慌忙间抬头就看见十字路口处停了辆警车。

  还没等她迈开步子朝警车跑去,身后就传来有人叫自己名字的声音:“清迈小姐!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