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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4.棋盘一子
叫她的人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这么热的天他却一身西装,中规中矩的样子。
“纪云靖,清迈小姐不会忘了我把!”他自嘲的笑了笑,又走进她几分。
纪云靖?他不是上一次在小区绑架自己的人。见真的是他,周清迈原本稍稍放松的神经又绷了起来。“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前面就有警车,我只要大喊一声,这周边的人都会帮着抓你。”自保要紧,她可不想和这个人再扯上一点关系。
男人笑了起来,在她面前半米的地方驻足不再靠近:“上一次冒犯清迈小姐了,不过我不是个坏人,我不过是想从你这得到一些我弟弟的消息罢了。”提到弟弟这两个字,他似乎笑的更高兴了“我弟弟,也就是纪云端,他总是不太听父亲的话,一个人来中国也不知道和家里打个招呼,全家人都在担心他。”
“这是你们家的事,应该和我没有关系。”她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话,毕竟有上一次的例子在先,而且纪云端对他的态度她仍然记得,那股凶狠的样子,放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原本是没有,不过听说我弟弟现在和您住在一起,这样子就不太好办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显现出为难的样子。
“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你大可以当面去问纪云端。既然能找到我,你应该也知道他在哪里?”
纪云靖弯起嘴角,努了努嘴巴“可是他似乎更愿意你在场的时候才和我见面。”他见周清迈一脸的神情紧张,顿了顿又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在大街上再做出上一次的事来,怎么样?我们坐下来谈一谈!”
周清迈根本没心思听他说话,脚向后撤了一步,眼睛不时的瞄着停在不远处十字路口的警车。
“如果我想强迫你,根本不需要在这和你浪费口舌,你再回头看看,没发现有几人一直站在你身后的那棵树边看报纸,你身边的奥迪就是我的车,我保证你刚要开口叫喊,下一秒就有人会拧断你的脖子,然后丝毫不会引人注意,再将你的尸首弄到车里。怎么样,清迈小姐,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吗?”纪云靖说起话来的语气简直和他那个弟弟纪云端一模一样,连生气时不经意的挑眉都如出一辙。
没等周清迈回答,早就有人先她一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她的身后,她被他带到停在路边的车上,车里的空调开的很足,难怪纪云靖一身西装都不会感到闷热。两个人都坐在后座,原本站在树下看报纸的几个人这个时候也都收了报纸,规规矩矩的站在车的四周,这架势放佛电视里的警匪片,黑社会出场大概都是这个样子。
“有什么话你快问,而且最好一次问完,我不想再和你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这种时候她胆子反而大了起来,既然已经上了车子,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纪云靖抿着嘴角,侧过身来看着一脸凝重。然后竟然兀自的笑了起来:“看来那个小子眼光不错,最起码不是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你也不是让我来这里听你说这些话的吧,还是开门见山,我们都爽快一点。”
男人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却更浓了几分:“嗯!当然~那就开门见上,我刚才也和你说过,我这个弟弟不太听家里的话,自作主张拿了家里的东西跑来中国。当然,如果我执意想要他交出东西也不难,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眼下遇到了点小麻烦。”说到这里他单手摸了摸下巴,像是有些犹豫。
“阿赞,你见过的,就是上次因为绑了你而被那个臭小子痛下很手的人。他被你那个警察朋友盯上了,人在他们手里。”
“你别指望我能让李晟放了他,不可能。”她语气坚决,听到这里,她多少明白纪云靖的意思。曹信临的事情上李晟都没有一丝徇私,这件事就更不会。
男人哼了一声“我不觉得你对那个小警察有那么大的魅力。”他勾了勾嘴角“不过大概对某个人可以。”
转了一圈,纪云靖不过是想用周清迈威胁纪云端已达成他的目的。她不知道纪云端到底有何能力能从警方的手中把人弄出来,更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身处险境那个男人会不会斜睨自己一眼。
“你高估我了,我对他没有那么大的作用!”她平静如水,如果一个用来博弈的筹码失去了原本的价值,那是不是就失去了被利用的意义。
“高没高估你,试一下就知道。”纪云靖拿出手机,拨了号码,打开免提。可是接通音只响了几秒钟就传来挂断的声音。他撇了撇嘴,示意她把手机拿出来。然后用她的手机再一次拨通了那个号码。
嘟~嘟~只响了两声电话那段就传来纪云端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他像是有些焦急,说话的语速都快了三分。
纪云靖很满意电话那头人的态度,对着清迈挑了挑眉:“放心,周小姐和我在一起,很安全。”
“纪云靖!”他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看样子你就算搬进她的家也没算到有今天吧。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要照我之前说做,办好了事回泰国找我!”纪云靖啪的一声把电话挂掉,嘴角的微笑诡异的可怕。司机会意的一脚油门,奥迪车飞驰而出。
她反手去拉车门,不料中控锁早已被锁上了。猛的回头去看坐在身边的人,只见那人目不斜视,甚至连嘴角的微笑都没有一丝变化,似乎对她这举动早有准备。对于刚才他和纪云端的对话,她似懂非懂,但很明显,这个男人并不似他表面的儒雅绅士,她再一次被当做筹码,不论赌注是什么她都不能坐以待毙。
情急之下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尽快脱离魔掌。她暗自摸索着自己背包里的化妆袋,趁身边的人一个不注意,腾身就用斜跨包带拦上他的脖子。好歹她也练过多年的跆拳道,出手速度还是可以的。一只手握着从化妆包里拿出的削的尖尖的眉笔,堪堪比在纪云靖的脖子上。
“停车,让我下车!”她支起半个身子,威胁着他。
纪云靖显然没有料到她胆子如此之大,微微愣了又几秒钟。倒是坐在前排的司机不自觉的降低了车速。
“让我下车,不然……我就……”她将带子收紧了些,握着笔的力道也更大了几分,将心一横,努力说服自己千万别放手。
“你就怎么样?杀了我?咳……咳……”纪云靖佯装气息不匀,“你能有多大力道,而且我猜你不敢将那东西插进我的喉咙里。”纪云靖依然移动没动,甚至仍然维持着双手抱肩动嘴,只是斜睨呢看着她,却一语中的,猜中她的心思。
“我练过跆拳道,你怎么就知道不不敢。”后座位置并不太宽敞,她下半身是跪在座椅上,勉强维持重心。
“哦,是吗!那精神可嘉,不过我猜没有机会验证你的勇气了。”他话音刚落,奥迪车突然加速,方向盘一转急速划过一个弯道。清迈本就是跪坐的姿势,重心不稳,这么一个急速的转弯,堪堪让她从座位想掉下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纪云靖抓住机会,反手就拧住她的手腕,让她成为一个反剪的动作。接下来他手肘手猛然使力,打上她的后颈,周清迈只感觉一阵疼痛,然后就昏了过去。
等到周清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后背疼的厉害,她只能眯着眼睛去看四周的情况。这是个并不太大的空间,但酒柜、led电视、方几、各种饮品、高脚杯一应俱全……她靠在一个宽大的真皮靠椅上,勉强撑着身子朝着窗外看去,只见白云朵朵,自己竟然身处万里高空之中。
似乎自从遇见自己纪云端,自己的生活就变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他玩世不恭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为什么这一切都偏偏要将自己牵扯进来!周清迈感到无力,她挣扎过反抗过,事到如今依旧沦为旁人手中的一枚棋子,为人利用,然而却不知设下棋局者所为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5.盘根错节
将近十个小时的航程,她一句话都没有。直到飞机降落在停机坪纪云靖才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清迈府炎热的盛夏碧空如洗,符号性的宗庙塔尖似建筑随处可见,宽阔的道路,两旁绿油油的稻田随着微风荡漾成一片碧海。身处异域国度,风景美得像一卷画轴。然而周清迈全无赏阅风景之心,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调动自己所有的潜能,计算着如何才能摆脱这犹如无妄之灾的厄运。
纪云靖将她带到一处宽敞的院子,3层的复古式楼房,木板与砖石建成,茂密的热带绿植,曲径通幽,仿佛大的没有边际。
“别妄图尝试用你的小伎俩再次挑战我的极限,这里是泰国,不是北洲。而且我也没那么多耐心陪你玩捉迷藏的游戏。”他在花园里的藤椅上坐定,藤桌上放着镶着金边宗教信仰的图腾,一对精致的茶杯。
她轻哼了一声,咬着牙说道“道貌岸然。”
“哈~”他笑出声来:“我中文水平不高,但也听的出你不是在夸我!道貌岸然?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饶有兴致。
“你就是个伪君子,说什么不强迫我?那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真够卑鄙的!”
“道貌岸然?伪君子?卑鄙?哈!你这是在考我的中文吗!不过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个好人,这点到是真的!”他翘起腿,瞄了她一眼,轻蔑不羁。
周清迈在这间庄园似的建筑里住了两天,纪云靖再没出现在她的面前,不过是一些家里只会说泰语的佣人在她身边忙进忙出,有好几次,她也试图逃离,可是这座院子里24小时都有人一刻不停的巡视,她就算插翅也是难飞。
临近傍晚的时候,家里的佣人将晚饭送了过来。照例是一些泰式的食物,碎肉粘米饭、鲜虾饼、一碗酸辣汤。虽然她对泰国的食物并不是很了解,但从佣人对她的态度也看的出,并不是什么好的待遇,而且泰国调味料里面若有似无的鱼露味道,让她根本就是难以下咽。
她只用筷子挑了几口饭,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似乎有什么突发事件。她推开窗,果然不远处空旷的院子里站了有二十几个人,各个严阵以待,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灵光一闪,周清迈立刻从椅子上下来,直接去推门,不料还没触到门板就被突然进门的人一把推了回来。那人神色匆匆,是这两天院子里巡视人中的一个。他说了一句泰语,从他推她的力道就可以知道这人并非善类。
他三两下就将试图挣扎的人用麻绳捆绑了起来,在身后打了个结,任她如何使力也挣脱不了。男人大力的捏住她的胳膊,为了防止她叫喊还随手抓起一跨步塞住了她的嘴。周清迈被他推着不知道要带去哪里,但是很明显,像是为了躲避什么人。
不远处一直传来有人用泰语类似叫喊又似指挥的声音,在经过一处草丛的时候透过不太茂盛的绿植,她竟然惊恐的发现,那些平时巡视的人手中都端着一把她只有在玩《穿越火线》的时候才看到的枪支。冷不防的,后面的人一脚踢在她的小腿上。对着他又是一顿低吼。然后一手抓住她的衣服的后襟,拉着她踉跄的前行。
混乱不堪的夜,星星的光亮,来去匆忙的人,周清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绝对不会是小事。她的小腿隐隐作痛,刚才那人的一下子毫不留情,她只能一瘸一拐的被他逼着走。不远处的叫声越来越大,似乎有人打斗,她挣扎不得,被强硬的按在一处草丛里。那人手里握着一把匕首,示意她保持安静。
有枪声响起,划破夜空的宁静,独自一个人异国他乡的天空下,所有的变故都似乎被无限的放大。她感到恐惧,仿佛无根的浮萍,靠不到岸的感觉。如果此刻这个人就在这漆黑一片中给自己一刀,她是不是就会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大概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爸爸妈妈还有爷爷,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对她的行踪无从知晓。
“别告诉我你就这点能耐,纪云靖,我兑现承诺,你就打算一直做缩头乌龟。”是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一瞬间让周清迈有种热泪盈眶的而感觉,两天,她以为这个男人一向无所顾忌,他不会来的,可是这一刻听见他如此清晰的声音,她却真的想留下眼泪。
“我们互有把柄,真的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纪云靖的声音似乎离她的位置更近一点,但夜太黑,她根本分辨不清方向。
“做事太绝的是你吧,你知道我一向不受威胁,想要尝试就要付出代价。”
纪云靖沉吟了一会:“你就不怕我杀了那个周小姐!”提到她的名字,清迈不自觉的想要透过树丛缝隙看过去,一探就究竟,但怎奈身边的人早有察觉,又是狠狠一脚,这次堪堪踹在她的小腹上,钻心的疼痛,让她只差晕过去,下巴磕在地面,嘴角流出血来。
“我根本就没指望你能让她活着。”他的声音不大,似乎还透着隐隐的笑声。“交易不成,所以我只兑现一半的承诺,另一半等我们谁先去另一个世界,见了那老头再算清楚也来得及。”
纪云端是冷漠无情的,没有人在他的计划之中,似乎只要他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倒在草丛中的清迈眩晕的越来越严重,但他的话她还是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纪云靖笑出声来:“啧啧啧,看样子我是压错了筹码!”
“没必要扯出那么多不相干的,抢彼此的东西这种游戏,我们不是从小玩到大,看样子今天就一并清帐吧!”纪云端一直高声的讲着汉语,虽然语音语调有些别扭,但自始自终他一直用汉语和纪云靖对话。
“清帐,好!那我就先替你清掉一部分尾帐。”他紧接着用泰语喊了一声,神智已经不算清明的周清迈被人连拖带拽的从草丛中拉了出去。她额头和嘴角都有干涸的血渍,身上被绳子捆绑着,嘴里还塞着一块布。她被推倒在纪云靖身边。“要不要我现在就帮你了结。”他手里的那把枪打了个转,半蹲下身子勾起她的下巴,将枪口指在她太阳穴上。“砰~”他模拟着开枪的声音“只要我勾一下扳机,我猜我们三个人一定是她先去父亲那里。”
“纪云靖这真不是你做事的风格,你应该在我来之前就直接杀了她,不是算准了我会为这个女人怎么样嘛?就像让我替你杀了阿赞一样,直接杀了她。”他脚步稍微换了一个方向,手中的枪在这个时候却放了下去,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略微低头摆弄着手里手腕处的一串珠子。
“你不觉得她还是有点价值吗?起码在你狠心要杀自己哥哥的时候,她还以用来挡挡枪子儿什么的!”
夜风微凉,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周清迈被纪云靖拉起来挡在胸前,另一只手握着的枪继续指着她的太阳穴。
纪云端的枪也是毫不犹豫的举起,对着面前的两个人。从清迈的角度过去,那枪口不偏不倚,堪堪指着她的眉心。
死亡,大概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她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今天,她还没有和所有的亲人爱人告别,她年轻的生命还只有25岁,周清迈觉得讽刺,如此狗血一地的烂片情节,竟真真实实的上演在自己的生活中,而且下一秒她就会如电视中的路人甲乙丙丁一样,做了枉死鬼。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显然纪云端更快一些,他只是略微转了一下手腕,子弹竟然直接打在纪云靖因为手握枪支而支起来的胳膊上。比在她太阳穴的枪掉在了地上,纪云靖退后了一步,握着一直流血不止的伤口,痛苦的呻吟。他也没有料想到纪云端会如此果决。
混乱中有人去扶纪云靖,但更多的人却是朝着他们围了上去。一手环山了周清迈的腰,他毫不费力的将她抱起,然后用泰语说了句话,转身就带着她离开了人群。
清迈昏过去的前一刻,她在他的怀中仰着头,看他泛着青色的胡茬,有一滴液体顺着面颊滴落下来,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也就是下一秒就安心的昏了过去。
有一种人,他不是对你最好的哪一个,也不曾给你太梦幻的美好或者难以割舍的过去,可是他就是会有一种安定的力量,在你绝望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安抚你的灵魂。
清迈听见脚步声才渐渐醒过来,房间里的厚重的窗帘没有拉离开,角柜的台灯发出昏暗的灯光。纪云端像是刚刚洗过澡,裸着上身走到窗口的的桌边,伸手掀起窗帘的一点似乎在观察窗外的动静,然而清晨刺眼的光线只射进来一条线就被她重新拉上,他像是怕弄醒了他一般轻手轻脚,侧身对着她,胳膊和半个肩膀上还有刚刚打斗过后留下的不轻不重的红痕。
看着他端起桌子上的半杯烈酒抿了一口,迷蒙着双眼的周清迈突然觉得,这个时候眼前的人竟然有几分落寞的神情。谜一样的男人,虽然在之前凶险的一幕,他依旧是冷酷无情决绝到底的样子,可是在最后那一枪响起的时候,她心里竟没有一丝害怕。
不期然的转身,她专注的眼神刚好被他尽收眼底。周清迈愣了一下,旋即闭上眼睛,佯装睡着,一颗心却不可抑制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床凹下去了一点。纪云端温热的体温越靠越近,她心跳过速,都可以清晰的听见它的频率。
“害怕吗?”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应该让你牵涉其中!”纪云端的声音轻的像婉转悠扬的大提琴,一字一句都让清迈不自觉的心跳过一拍。
她终于还是挣开了眼睛,却发现身边的人望着天花板眼神深邃。
“你真的想让他杀了我吗?”
“如果那一枪我打偏了,或者动作再慢一点,也许杀你的就是我!”他微微侧过头,双手枕在头下。“害怕吗?”再一次轻声问出这三个字,看着她侧脸的双眼有片刻的失神,但仿佛他自己已经给出了答案。“我不会让你有事,你一直都知道。”
她别过头,一只手按住自己胸口,不再开口。
“别再继续装作不知道,你对我有感觉,其实你现在更想让我抱抱你!”他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边,更贴近她几分,一只手不经意间已经附上她的手背。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6.坦诚相对
周清迈想抽出自己的手,他手上的力道却更大了几分,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要我抱抱你吗?”
他只要稍微靠近就有温热的气息传来,她僵直了身子,对他的话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里相装着一只小鹿般乱撞。自己像是天空中的风筝,而那根线就放佛握在纪云端的手中,只要他想就能将系着两个人的线拉的更近一些,在近一些。
“纪云端,我不知道!”她想挪动身体,可是发现自己已然被他锁在臂弯中。
“不知道是不是想让我抱你,还是不知道你爱不爱我!”他伸手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
“不要逼我,纪云端,我真的不知道!”他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脸,目光咄咄逼人,好似要看进她的灵魂里。
他叹了口气,探身亲在她的耳后:“你知道我爱你,一直都是!”有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覆上她蜷在被子里面的手,温暖潮湿的温度,有着让人安定的力量。他的眉骨有一道深深地伤口,干涸的血渍,可怕的狰狞。“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如果你出事了,我不会让其他人能活着从那里出来。”从北洲国际机场直飞清迈,原本10个小时的航程,直升机却只飞了7个小时。他不说话,也没人敢和他说话,纪云靖做事从来都不会留活口,即使对跟着他一起长大的仆人阿赞,当他落入他人之手,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机。终于将她抱在怀里的那一刻,有滴泪不由自主掉落下来……在这个世界上他可以抓住的不多,如果连她也是去,他真的会疯狂的。
“……”她一点点的抬起头来,看他泛着青色胡茬的下巴。自己在晕倒的前一刻,就是只看到他的侧脸,这个人不由分说的闯进自己的生活,他痞气、放/荡不羁,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却总是在自己身陷囹圄之际出现,她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不经意间想起他说过的话,再或者遇到讨厌的事物就会想起他那副贱贱的表情,这一切,她不曾在意却是一点一滴的积累。“纪云端!”明亮如星的双眼泛着一丝雾气,她伸出手去触碰他额角的伤口。
只是一秒钟,他便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掌,毫不犹豫的吻上她的唇。纪云端的技巧太好,完全不给她思考的机会,撕咬着她的唇瓣,舔舐着她的齿背,一只手在她衣服下摆摩挲着,触碰大肌肤那一刻竟然下手极重的捏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
他叠在她身上支起半个身子,手上的薄茧磨蹭着她洁白如此的颈子,透过床头灯昏暗的灯光看见她紧闭双眼的面庞。双手抓住她的前襟,一个使力就将一件套头衫生生撕开两个半。
她惊呼一声,双手不自觉的去挡胸前的风光。他的胡茬贴在她的胸口,不疼却是痒痒的,“我们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用一只手遮住双眼:“为什么不可以,你是想要我的!”他似吃不到糖的孩子,给她固执的回答,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甚至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红色的痕迹。他扭转头,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唇齿纠缠,将她的舌头吸出来,拼命的逗弄。他技术太好,片刻之间周清迈已然不知道身处何处,只能软着身子任他摆布。
两个人终于坦诚相见,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有几道狰狞的疤痕,她的手被他按在头顶,略微低头就能看见他额角滴下的汗水落向自己的胸口。整个过程她一直睁着眼睛,最疼的时候堪堪咬在男人的肩膀上,放佛是在风浪中乘船,眩晕的感觉一直都在,那个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带给她的是从未经历的体验,她不能思考、连意识都不那么清醒。他撩拨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将她送上一浪高过一浪的境地。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清迈只觉全身上下像是被车碾过一般,纪云端将她揽在怀里贴着胸口,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似乎睡的格外踏实。如此温热的体温,和周身的疼痛提醒着她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并非春梦,更不是某个小说里的桥段……
“你不舒服?”她缩着身子,想从他的臂弯中滑出,可不想只是如此轻微的动作男人却睡眼朦胧的醒过来。
“肚子疼!”她刚好顺势那开他的手,把被子的一角抱在胸前,佯装出不太舒服的样子。
纪云端立刻皱起眉头,起身就去掀她下身的被子。清迈被他的举动吓的一激灵,立刻圈起双腿抱在胸前“你干嘛?”
“我太大力了,还是做了太多次?宝贝儿,我没忍住,弄疼你了!”
其实她是想说肚子疼,所以想去厕所,好逃开两个人如此尴尬的对面。可是这个男人竟然一下子想到哪里去了,她确实是疼,但这根本不是她和他此刻该讨论的范围。
“我没事……不是你的事……”她有点语无伦次。
“唔,真的?没骗我?”男人伸手揉了揉她有些凌乱的头发,顺着发尾触摸上她的肩头,而且还有继续向下的趋势。
“纪云端,我想要上厕所。”她缩着身子,想躲过他的手掌。
“好!”显然男人动作要比说话还快,话音刚落,就一个公主抱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正好我也想去!”
她翻身速度自己都吓了一跳,抱着被子滚到一边去:“我不习惯!”
尖叫声打破连个人之间故意维持的若无其事,周清迈终于在他面前先挫败下来,背对着他抱着被子缩成一团。毕竟两个人第一次坦诚相对,她还不知道如何调整心态在意识完全清醒下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身后没有了动静,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被子的一角。“宝贝儿,我没穿衣服,冷!”
周清迈心里有点乱,硬是别着头不理他,只顾自己把被子抱的更紧一些。一分钟,两分钟,当男人再一次伸手过来竟然直接连带被子和人一起,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下巴放在她的后颈,呼吸喷在她的后颈痒痒的“我感冒了你还要照顾我,所以还是给我抱抱,让我暖和暖和好不好?”
他的耍无赖精神又来了,周清迈被他像一个抱枕一样抱在胸前,心里有不舒服这会竟也软了下来,但还是梗着脖子不肯就范。
“昨天好不好?”他抱着她微微晃了晃身子,在她耳边极为暧昧的低语。
什么好不好?她已然红了脸,怎么会和他谈论这个问题。“……”
“好不好嘛?我好不好?你舒服了吗”这次他干脆含着她的细嫩如珠的耳垂,手在她胸前的被子上来回摩挲,不逼出她的回答誓不罢休。
听他这么说,她是又好气又好笑,坚决不肯顺他的意:“我怎么知道什么样算好,等以后有了比较再说!”
男人一听这话立刻坐直了身子:“你敢!”
“是你先问我的!花样这么多,不知道‘比较’过多少次!”她撇了撇嘴巴,把头别向一边,想离他的远一点。
纪云端原本绷着的嘴角弯起一个向上的弧度,却硬是装出很受伤的表情“人家哪有,我这一身功夫都是看日本双人爱情动作片学来的!”
日本双人爱情动作片周清迈真是服了他,a/v就a/v,还弄出个这么隐晦的名字,她哼了一声表示不信。
“我说的是真的!”男人双手抱紧了她“你都不知道,认识你以后我打飞机的次数都多了。”
周清迈黑线中。
水乳相融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她在迷乱中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重要的的体验交付到身后紧紧抱住自己男人手中,也许他不是最好的,他亦不能如她期盼中的那样生活,他藏了太多她不知道的世界,可是这个人却肯为了自己深入险境。即使到了现在她依然不明白两个人之间的感觉,但他总是牵着她、紧逼着她,只要自己退后一步,他便会马上上前两步,不让彼此有片刻嫌隙。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7.豪门盛宴
纵欲的结果是两个人到了下午四点钟才从床上各自爬起来,周清迈虽然也有些不习惯突然有了变化的关系,但显然纪云端不允许她有片刻的溜号。他在清迈府的家是座庄园似的建筑,城郊有很大的一片地,走出栅栏竟然还能看到远远的正在吃草的牛群。零星的几个佣人模样的男女,皮肤被太阳晒的黝黑,此时此刻正坐在柴草垛边聊着天,不时还会发出爽朗的笑声。
周清迈披着一件纪云端不知哪里找来的玫红和金色相间的披肩站在栅栏边,本来她是要自己出来的,可是那个粘人的家伙说什么都不肯,硬是只穿了件白色的睡袍就跟着她跑了出来。
太阳一点点的西沉,金色的阳光笼罩着大地,从后面看过去,周清迈的身上也被镀了一层金色的边,让他忍不住靠近。
纪云端从后面环上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发顶:“真美!”他由衷地感叹。
其实她并不习惯两个人之间的亲密举动,动了动身子想要挣扎去,却被身后的人抱的更紧些。“是很美!”尴尬的答话,却也比什么都不说来的自然些。
“我说的你!”他嗅着她刚刚洗过的头发,贪婪的不得了:“你用的是我的沐浴液,为什么我原来没发现这味道这么好闻!”
他如此温柔的一面周清迈还是第一次看到,27岁的男人,这个时候就像个孩子一般,和她说话的声音都暧昧的让她不自觉的颤抖。
“你就不能离我远点,热死了,站远一点。”她好死不死的硬是要破坏如此美好的气氛,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身后人的胸膛,自顾自的挣脱他站到栅栏边上。
纪云端被她推了一下,站在原地一脸委屈的看着她,睡袍因为拉扯带子也已经松开了,露出里面麦色的胸膛。他的身材是极好的,虽然刚刚那一场云雨是在昏黄的光线中进行,但她触到他的皮肤,脊背坚硬,小腹上明显的肌肉块还是被她发现。
“可是我冷,你那么热就不能温暖一下我吗?怎么说我刚刚才是最卖力的那一个!”他咬字不清,嘟囔着还没说完话就又粘上她,这一次抱的更紧些。
周清迈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溜小跑到两人身后的打断,来人是家里的佣人。卷曲的头发上扎了个头巾,系着白色花边的围裙,神色急紧张的对着纪云端说了几句泰语。
一直以来,周清迈都觉得泰语和广东话有那么几分相似,只是泰语的收音部分更有特点,总是以ka/ pai /na这一类结尾。她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只得四处看看以至于不会显得太像个傻瓜。
佣人走的时候双手合十做了个礼,纪云端明显有心事一般绷起了嘴角。
“她说什么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纪云端环住她的手臂更近些“宋恩夫人要见你。”
她仰着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宋恩夫人?这个名字她也是第一次听到,她为什么要见自己。
“你不愿意去就不去,没关系,我不会让你为难!”他下巴上的胡茬贴着她的侧脸,痒痒的,但和她说话的语气却是如此坚定,像是她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有他在没人任何人可以难为她。
“没关系,我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你会陪我一起去对吧!”她心里暖暖的,所以也不想让他难做。
“宋恩夫人就是纪夫人。”
她一愣,纪夫人?那不就是她的母亲,他的母亲要见自己。这个时候她突然开始后悔自己的草率,为什么问都不问清楚就答应呢,那可是他的母亲,而且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此尴尬,怎么就要去见他母亲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周清迈虽然心里别扭,但硬着头皮也得撑过去,谁让自己没事爱心泛滥,竟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他。
出门前纪云端上下打量了她有两分钟,然后拿起座机开始打电话,他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的泰语,然后翘着腿坐在欧式缎面的沙发上喝着咖啡。周清迈本就心里小鹿乱撞,这会儿他竟然还有喝咖啡的心情。
“你都不想和我说说一会应该怎么样,不该怎么样?好歹我是个外国人,不懂你们的礼仪。”她双手合十,抬到胸口处想想不对,又抬到额头处:“到底是要在哪里问候才是对的。”
看到她如此不知所措的样子纪云端反倒笑了,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握住她合十的双手从额头处拿下来,贴着手背按在她的胸口。“放在这里就可以了。”嘴角上暧昧不明的笑容,此时此刻竟然还不知死活的带着她的手背揉弄着她。
她被他的动作带的脸上一阵发热,又羞又气,抬起脚狠狠的踩他只穿了双拖鞋的脚上,直到他妥协求饶才肯罢休。
原来他刚刚打那一通电话是给她买衣服的,也就过了十几分钟,家里的佣人托着两个盒子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纪云端将衣服拿起来在她面前展开,是一件藕荷色杭罗面料的无袖旗袍,水滴领、琵琶襟,从左胸口直到膝盖上方层层叠叠五朵娇艳的牡丹,腰间那朵更是遮去大半个腰肢。衬着几片墨绿色的叶子,显得奢华又不失柔美。
周清迈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但这么美轮美奂的旗袍她只在电视上见过,更别说能穿在自己身上了。
“换上看看合身吗?”纪云端替她一粒粒的解开旗袍的盘扣,看他如此熟练的样子,到显得她像是个外国人一般。
旗袍相当合身,玲珑有致的身材,在旗袍的衬托下更是显得别有风韵。尤其是腰间那那一朵牡丹,包去大半个腰肢,更显得盈盈一握。配上一双香槟金色缎面的包脚细跟鞋,顿时觉得放佛变身为旧上海时期的名门闺秀。
这次次纪云端没有亲自开车,他穿了件顶级手工剪裁的黑色西装,极为绅士的为她拉开欧式复古轿车的车门,一切犹如穿越重回那个特定的年代。一开始清迈还紧张的不得了,但从下了车纪云端就让她一直跨在自己的胳膊上,一只手附在她的手背,温热的体温是让人安定的力量。
纪云端说宋恩夫人住的才是真正的纪家老宅,但他并没有说纪家老宅竟然是一座古典庄园。庄园坐落在清迈市南端,铁艺雕花大门对面就是巨型石雕喷水池,帝皇金大理石直铺到门口,庭院被绿植覆盖竟然分不清边界。道路右边有一片池塘,开满了一池粉嫩的荷花,最不可思议的是池塘边竟然还建了一个小小的码头,两艘木船停在岸边随波荡漾。
他一直牵着她走进大堂,柚木的家具,翡翠屏风,异国他乡竟有此番中国情调。纪云端为她脱掉外衣,马上就有佣人上前接过,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句什么,只见他点一下头就径直带着清迈朝里面走。
本以为是‘三堂会审’,可是推开那扇雕花的紫檀木门的景象不仅是周清迈,身边的纪云端也明显的楞了一下。
一整间屋子的人,是一场奢华至极的酒会。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吊灯折射出耀眼的光,冷餐台上各式各样的糕点,炫目的纯羊毛地毯。穿着旗袍摇曳的身姿的女人,优雅绅士的男人,看见推门而入来的人大家都停止了攀谈,恭恭敬敬的双手合十低头问好。
周清迈显然被这声势浩大的场面吓到了,但也只是几秒钟的事,纪云端的手就附上她的。“跟着我,笑一个!”
他们所到之初都会成为焦点,虽然是复古的中式酒会,但他们和纪云端问候的时候还是泰国人的习惯、说的是泰语。周清迈开始觉得不自在,再后来就觉得无聊,语言不通,她连察言观色都觉得是多余。
“阿端,你还是来了。”是出其不意的中文,甜美的女声,说起中文来和纪云端一样咬字不清。
“我为什么不来?这是我的房子,而且你应该叫我哥哥,而不是阿端。”纪云端说话的时候明显的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但语气不善。他将一只手臂搭上清迈的肩膀,侧过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转过身对着面前的人笑了起来。
那女人明显的慌了一下神,抬手捋了一下散落在肩头的波浪长发,“三个月不见,你对我说话都不能温柔一点。”她似乎根本没看见周清迈,径直绕到另一边跨上纪云端的胳膊,“薄情寡义的阿端,中国真有那么好,下次也带我去好不好?”女人穿了见大红色的修身旗袍,颈项上圆润的珍珠项链更衬托出她面庞的小巧可人。
“唔~唔~薇拉,你要是不想我从这里回去爬不上床的话就找别人玩去,哥哥这边可有正事要办。”他耸了耸肩,将被她揽住的胳膊抽出来,重新附上清迈的手腕。
“清迈,这是薇拉宋恩。我们家的……额……客人!”他像是在措辞,然后轻拍了下脑门:“你参加完舞会就回去吧,舅父有没有和你一起,我正好找他有事。”他是在帮她介绍,可是并不等清迈和那人问候,就自顾自的继续问话。而且稍稍用力,按住她本要抬起打招呼的手,故作若无其事。
薇拉宋恩眨巴了几下眼睛,双手交握:“他在和宋恩夫人聊天,你可以直接去找他。”微微颔首,女人的目光只在纪云端脸上停留了片刻旋即转身,只留下一抹火红的背影接着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她是你妹妹?表妹?”按照周清迈中国式的亲戚族谱分析,宋恩夫人既然是纪云端的母亲,他又叫她的父亲舅父,那她岂不就是纪云端的表妹。
“额……表妹?那也可以算是吧!”他牵着她的手绕过人群,在餐台旁边站定,将一杯果酒递到她的手里,一束灯光一闪而过,略过她玲珑的侧脸。“宝贝儿,你今天晚上真漂亮。”他附在她的耳畔,呼出来的气体让她痒痒的,脸上一阵泛红!
“别转移话题!”她极为受不了纪云端色迷迷的眼神,双手下意识的推拒他的靠近:“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和这个表妹关系不一般,她从来不叫你哥哥,不是像肥皂剧的剧情一般,她喜欢你吧!”
纪云端襟着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你都知道!”
但更为惊讶的是周清迈,她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玩笑话,不想竟然一语成谶。“你们乱伦!”她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虽然有舒缓的背景音乐,但她扯着嗓子字正腔圆的四个字,还是招来满堂宾客的频频回头。她也自知口无遮拦,掩着口尴尬的站在他身边,但转过神一想,这里应该大部分都是本土泰国人,不见得能听懂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也就逐渐按下心来。
“乱伦?那是什么意思?我倒是知道乱交,酒后乱性,乱伦?那会比我们滚床单更刺激吗?”他一脸的卖萌像,天真无辜的神情简直想让周清迈想朝着他甩耳光,该懂的不懂,不该懂的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阿端。”周清迈正一手掐着他胳膊,痛的身边的人龇牙咧嘴的耸着半边肩膀,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两个人俱是一愣。率先还神的是纪云端,他嘴角的笑意也只是消失了一秒钟就又恢复,伸手将周清迈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清了清嗓子。
“别告诉我这舞会是为了欢迎我回来的办的。”他欸了一声“会不会太假了点!”
和他们说话的人坐在一架轮椅上,膝盖上盖着一张纯羊毛手工毛毯。烫的蓬松却疏的格外规整的发髻,深深地欧式眼,虽然坐在轮椅上但精神却格外矍铄看着纪云端的眼神也满是宠溺。“要我去请才肯待这位姑娘给我这老人家看,看样子我们的小爵爷这次真的是认真了!我当然要办个酒会略表心意了。”老人的中文说的是清迈听过这里所有人中说的最好的了,倒是有点像老北京的强调。“周清迈?真是个好名字,人和我们清迈府一样美。难怪我这儿子会喜欢你。”
被人如此夸赞,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尽量保持端庄,回报得体的笑容,以防被说没见过世面。
“看样子只有周小姐可以管得住你,我说的对吗,阿端!”这次开口的换做推着轮椅的人。
“嗨,舅父。这么多人在,可不可以给我留给面子。”他话是这么说,但显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对话让站在一边的周清迈听的百无聊赖,来的时候没有吃过东西,刚刚也只是喝了一杯果酒顿感腹内空空,与其听这一家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话家常,还真不如趁机会去填一填肚子来的实在。她给纪云端使了个眼神,示意自己到一边吃点东西。他皱了一下眉头,但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用口型说了三个字:“快回来。”才让她离开。
冷餐台放在旋转楼梯边,各式银器的餐盘中放着花色多样的点心,热带水果更是多的她都叫不出名字。她随手拿了一杯红酒,用夹子夹了一块水果蛋糕。奶油滑腻香甜,带着浓浓的水果清香,味道和她之前在好利来之类的蛋糕店果然不一样。东西吃到嘴里她就越发觉得饿得厉害,又拿了几块站在餐台旁边大快朵颐。
“啪”有东西掉落的声音,但周清迈吃的正来劲儿,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啪啪~”声音接连出现,周清迈嘴里还塞着面包,难道是自己的东西调到地上了。她探着身子朝底下看,果然有水晶珠子似的东西在地上滚。“啪,啪,啪~”放佛是在下雨般的掉落,明明是在屋子里,根本就不会是下雨呀!她好奇的抬起头,水晶般的珠子这次直接打到她的面颊上,视线中数不清的水晶从4米多高的地方垂直下落,她只听到不远处人们的尖叫就感觉有东西密密麻麻的砸到她的身上,让她想抱住头都来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8.谁的幸福
她是被人扑到压在身下才躲过一劫,玻璃破碎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丝的血腥的味道,她听见自己身上的人闷哼了一声然后就一动不动。骚动人群,嘈杂的声音,似乎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的乱了阵脚。她被压在下面,那人用双手护住她的头,透过和地面的一点缝隙她只看到有很多人围了上来,到处是油光锃亮的各式鞋跟。
“伤到没有?”耳边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不过这声音的主人明显底气不足,四个字说完还不可抑制的哼了一声。
“纪云端!”她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感觉到身上的人似乎舒了一口气,然后只觉身上越来越沉,他竟似昏了过去。
掉下来的水晶物体不是别的,正是价值不菲极度奢华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一盏灯有大概三百左右的大小吊坠,加上托盘在重力加速度的影响下这砸下来的力道就相当大了。周清迈只是被几个吊坠砸中并无大碍,纪云端显然严重很多,300多个吊坠密密麻麻的砸到他的全身,最后那个硕大无比的灯盘也掉下来砸了个粉碎。
医院里的纪云端后背几乎没有好的地方,全部经过消毒贴着厚厚的纱布。他不能躺着,只能趴着,看见周清迈站在窗前抹眼泪竟然还能笑出声来。“放心,死不了,你就别掉眼泪招我心疼了。”
“谁叫你扑过来?不然我自己也能躲掉!”她是气话,看着他再一次为自己涉身险境,心里极为不是滋味。
“你躲?你不知道你整个人都傻掉了?再说我不过砸到了背,要是砸到你本来就不大的胸,我以后的幸福还要不要了。”
他还有心思调笑,周清迈一直抿着的嘴巴终于有一丝松动,伸手摸掉眼角上的眼泪破涕为笑:“真不正经!”
“你别乱动,医生告给你包扎好,小心再把伤口动开了线。”只顾着两个人说话,却不想这屋子还有许多人。刚才人多慌乱,一大部分宾客看到纪云端手上也都跟着来了医院里,此时此刻,除去周清迈在酒会上见到的宋恩夫人、舅父以及薇拉宋恩,其他人最少也有20多位。
“我已经打发了家里的几个佣人,我平日里真是对他们太松散了,竟然连吊灯老化了都不知道换,还要他们有什么用,早早打发了了事。”坐在轮椅上宋恩夫人继续开口,她像是很心疼,两只手来回的揉搓,不时的叹气。
“哈!”趴在床上的纪云端笑了一下,但显然态度讥讽:“我看着您都累,就别在这里唱母子情深的戏了,今天让我见了点血,下次我必然要让他断上几根骨头。”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诡异了起来,没有人在搭话,最后还是被纪云端称作舅父的人开口解围:“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身体好了再说!”他不由分手的推着宋恩夫人往外走,其他门也都尾随其后,跟在最面的薇拉宋恩侧着脸看了清迈好一会,最后竟然还对着她弯着嘴角笑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纪云端只在医院住了两天便朝着要出院,他吃不惯那里的东西,又不要除了她以外的人照顾,所以基本上每天她都要拿着地图一个人上街区给他买各式各样的吃的。再者来医院看他的人总是络绎不绝,每一次她都躲出去以免尴尬,但有一次来人来的突然她生生被堵在了病房里。但这还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来看他的人竟然都是一身戎装,就跟她从前看的泰剧《出逃公主》里面的打扮相似,整个一个宫廷版设计。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贵族,和纪家不一样之处在于他们是世袭皇族姓氏的贵族,而纪家则是皇族赐予贵族的头衔。
打从知道他也是所谓的贵族之后周清迈就时常对他冷嘲热讽,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和谐社会人人平等,贵族这种物种是封建产物,迟早要被消灭的。
回到家里的纪云端已经可以勉强的下地行走了,但大多数时候他都要清迈搀着自己,他整个人吊在她的身上并不遗余力的对她进行各种揩油。
“我说纪云端你够了啊,在动手动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一手扶着他的腰侧,另一只手把着他揽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对他做了个耍狠的表情。
“呜呜~人家都这样了,爱爱不成,还不给点安慰,小清迈,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爱、爱、爱你个头啦。”这个精虫充脑的男人,难道一天都不会想点健康有益的事情。
“我就是想要爱爱,每天早上起床想,睡觉之前更想,谁叫你每天都在我面前穿着衣服晃啊晃,是你勾引我的!”他整个身子的全都靠在她的身上,说起话来平翘舌不分,无赖的样子竟有几分可爱。真是够无理取闹,自己穿着衣服也勾引到他了,周清迈气急,不顾他能不能自己站住,甩开他的胳膊就走。
还没走两步,只听身后砰的一声。男人脚下一个不稳,已经坐到了地上。腰部的伤口还没愈合,这会估计又开了线,他嘟着嘴,皱着眉头,哎呦出声。
“你怎么那么笨,快让我看看,是不是抻着伤口了。”她快步的走回来,蹲在他身边想去检查他的伤口。
纪云端拉扯着自己的衣服不让她查看“扶我起来。”原本洪亮的声音中透着疼痛的隐忍。
他靠着她的支撑站起来,周清迈额头上已经出了汗,前几天和他一起死里逃生的伤口结痂的伤口此刻从发隙中落了出来,在汗水的湿软下更显的那么清晰。纪云端从她身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不欺然的伸手去触碰结痂的伤口。“我不会让你再受伤的,如果心里的伤我治不好,那我就一定要保护好你的身体,连一根头发我都为你好好护着。”
她的心有片刻不可抑制抽搐,每个女孩心中都有这样一个人:他专横、霸道,目空一切!却宠她、溺爱她、纵容她、为她奋不顾身!,她一直以为这个人会是从年少一起走来的曹信临,以为安抚她倔强的灵魂,为她挡去狂风骤雨都只会是这个人,然而到头来,清梦一场,最不可思议不期待的那人却成全了她的梦想成真。
“谢谢你。”她心里一阵发酸。
“为什么不是我爱你。”声音从她的发顶传来,低低的让人不禁嗓子有些干紧。
沉默,长久的沉默。她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他亦不步步紧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清迈感觉到身后的微微动了一下,原本以为他是站的久了伤口疼痛,可是还没等她开口,男人就已经直起身子,扳着肩膀让她不得不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温热的掌心附上她微凉的手背,带着她按在他的腰侧。
“这就是肋骨。”男人的手带着她的手在他身上一点点的向上滑动,“正常人都有二十四根肋骨,左右各十二根。是整个胸腔的构架。 ”他说起话来声音低低的,是说不出的魅惑。“从这里开始的肋骨部分是最坚硬的,与胸椎相连。然后是1-7肋借软骨与胸骨相连接,也叫真肋。”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的手抚摸着他坚硬的骨头,没有来的紧张起来。
“如果你有足够大的力气,挑准时机朝这里打下去,肋骨骨折刺穿脏脾,杀一个人也挺容易的。”听到杀人这个字眼,周清迈明显僵硬了一下。“放心,我只是教你自卫的方法,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至少要学会保护自己。”
周清迈抬头看他,只见他额角已经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像是强忍着疼痛支撑身体。
“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回房间趴一会儿行不行,伤口还没……”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纪云端一带,一下子趴到了他的怀里。
“我真就这么性感,只是摸了摸我身上的骨头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拉我上床啦!”他呼吸加重,低着头含着她的耳垂。
“少废话,赶紧给我去床上趴好。”这种时候他都不忘调情,周清迈是又好气又好笑,佯装生气硬是挣脱他的怀抱。
“哎呀小清迈,你就不能淑女点,我费了多大功夫儿才营造出的气氛,你再温情一点点我是不是就能爱爱了,啊~不行,我现在就要做!真是忍不了了。”他两只手去抓她的肩膀,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般蛮不讲理。
原本的台湾偶像剧戏码活生生的被两个强男强女演成了反转剧,而且还是带颜色的版本。周清迈这会儿怎么可能会依着他,凭借多年跆拳道功底硬是将纪云端这厮拖回了卧室,“纪云端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黄下去我就将暴力进行到底,反正现在你可打不过我,别让我一不小心给你来个过肩摔,再弄断了你下半身的性福。”
“真是最毒妇人心,那是我下半身性福吗?那是你下半生幸福好不好!对自己的终身性福都下的去手!”说道这里他像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狡黠的微笑“宝贝儿,要不你现在就下手吧。”他故意将‘手’字说的格外大声,暗示性的挑逗,魅惑众生。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9.两两相忘
在泰国的七天,周清迈终于安奈不住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她这样不说一声无缘无故的消失,显然是很不负责人的表现。但是这几日事情实在是都堆叠到了一起,加之她也不知道怎么和爷爷开口,爷爷之前那么反对,这会儿要是知道自己和他一块到了泰国,她真怕刺激到老人家脆弱的神经。
她措了半天的辞,等到电话接通的一瞬间还是不由自主的结巴起来:“爷爷,那个……我是清迈!”
“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果然爷爷生气了。
“我挺好的,真的!您放心……”
“怎么放心,我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进去,竟然跟着毛毛那小子跑去泰国了。旅游?世界上那么多地方可以旅游怎么就非要去泰国!”
周清迈被听的云里雾里的,爷爷已经知道了自己身在泰国,而且托词竟然是旅游?难道,纪云端这小子已经给爷爷打过电话了!
“唔!泰国风景好嘛!而且爷爷不是在这里生活过,你既然不给我讲这里的故事,我只能亲自来看看了。看看是什么让我们家老爷子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竟然连我的名字也要叫清迈。”她小脑袋只转了一圈就开始将计就计,说旅游,总比说被绑架来的好吧!
“纪家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臭丫头,有你后悔的时候!”老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欲言又止:“毛毛那个小子要是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爷爷,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折腾回泰国,也不会让我宝贝孙女受委屈!”
清迈听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吸了吸鼻子,故作若无其事:“我就知道还是我们家老爷子最好,你放心吧,我再过几天就回去!”
挂了电话,她一个人站在书房的阳台上。她虽然从小就是个独立自主的孩子,但离家这么久,这样远还是第一次。这里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除了纪云端她对着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说到朋友她便一下子想到杜晓培,这厮估计找她都要抓狂了,从毕业到现在两个人也没断过联系这么久。
“您好,杜晓培杜女士吗?”她押着嗓子,打算先逗弄一下这个丫头。
“周清迈你大爷的,你在哪喘气呢?不知道老娘我找你找的,就只差给美国航天局打电话探测你是不是上了火星了!”绝对的大嗓门,而且是跳着脚的大嗓门。周清迈被她逗的前仰后合,“我在千佛之国泰国呢,要不要给你带点榴莲、鱼露什么的回去呀!”
“什么狗屁榴莲鱼露,要带就带个人妖回来。你不知道我跟着你担惊受怕了多少天,以为你是一时想不开……”她虽然嘴上骂的她狗血临头,但声音却出卖了她真实的感受,这丫头竟然低低的哽咽了起来。
“小培,怎么了?别哭啊,我错了,我下次就是真上火星也会用卫星电话给你打一个的。”
杜晓培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
“过不了多久就回去,想我了呗,回去一定给你买礼物。”她们两个很少一块起腻,杜晓培今天也的确有点反常。
“你能不能早点回来,就这几天,回来吧,行不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小培,你今天有点不太对劲!”
“……”短暂的沉默,杜晓培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说出了口:“白羽自杀了,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她顿了顿又说道:“曹信临和李晟说,只要这次白羽能逃过这一劫好起来,他们马上就领证结婚。”
这是谁的故事?谁要结婚了?谁又为爱殉情?周清迈觉得一瞬间自己就像是被冰封进了一个寒洞,气压低沉,冷的刺骨,周身都僵硬的不得动弹。现实真可怕,它竟然比任何小说的桥段都狗血淋淋,周清迈扶着阳台上的铁艺栏杆一阵阵的头脑发晕。
“哦,这样啊!那就我替我祝福她们。”说不出事什么滋味,只觉胸口压上了一块重重的石头,并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正常呼吸。
“周清迈,是曹信临,他要结婚了。你真就打算这么算了,他是曹信临,曹信临啊!”那边的杜晓培显然情绪有点激动,对着电话吼的很大声。
是啊,是曹信临,是那个从年少青葱岁月里一直走到今天的曹信临……但那又怎么样呢?他要娶的人从来就不是自己,又何必望穿秋水盼夫成石呢!
“我的礼金你就先替我垫上吧,你包多少红包我就多少。还有,我过一阵才能回去,帮我转告一声,就不参加他们婚礼了。”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从容的面对如此锋利的现实,她爱了二十年的人啊,给了她最多欢笑,也留下最多的泪水。他们都在彼此的青春中打马而过,现如今隔着印度洋的海水,跨越千万里的电波,他即将迎娶娇妻,她也正守在另一个人身边……命运这种东西真是奇妙,我们都以为掌握在自己手中,兜兜转转却不得不感叹变化无常。
“清迈你听我说,其实事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曹信临他……”
“好了,小培,我现在挺好的,真的。曹信临怎么样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这次是真的没有关系了。本来作为发小我应该去参加他的婚礼,但是我们之前的关系,也许两不相见才是最好的结局。”她现在理智的不得了,大闹婚礼也好、偷偷抹眼泪也罢,如果倒退几年这些周清迈都能干的出来,可是现如今,她那么多的义无反顾都被岁月打磨掉了棱角,两两相忘才是解脱别此最痛快的方式。
整整一下午,她都坐在二楼书房的阳台上,不看书也不上网,就蜷着腿晒着太阳。泰国的天空比北洲高远一些,湛蓝如洗的碧空鲜少有云彩飘过。她突然庆幸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了泰国,也正因为这样,她才远离了过去,远离那个被曹信临光环笼罩了二十年的自己。此时此刻,她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静,像是借贷多年的人终于偿还了所有欠款,没有负累,再不必殚精竭虑,无债一身轻。
纪云端推门进来的时候她被晒的有点晕,隐约听见砰砰砰的声音,转过头去,只见他上半身爬在轮椅的椅背上,一点点的蹭进门来。
“你干什么?要喝水?还是想吃什么?我帮你去拿。”见他这副样子,周清迈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可是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加上又在太阳下面暴晒,她还没站稳,就两眼闪过一道白光,身子一晃扶住了墙才勉强没有摔倒。
“别告诉我你研究日光浴呢!本来就不算太白,这下惨了,黑的更没法看了。”他嘴上这么说,但动作却麻利的很,扶着轮椅几步滑到她身边。“就是你已经成功的名花有主,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啊,以后晚上我想抱抱你开灯和不开灯是不是都找不到你!”他从口袋里拿出折的极为平整的手帕,小心翼翼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你跑出来干什么?是不是还想尝试一下我跆拳道的厉害。”她并不想这个时候和他逗贫,强迫着他转身回卧室:“医生说了你至少还要在床上趴一个星期,夏天天气太热,你这样动来动去伤口不易愈合,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
“我不要趴着,在这么下去我胸口的肌肉都要懈掉了,我性感的胸膛呀,你还没好好摸过呢,我怎么能平白无故的让床站了便宜。”他半个身子趴在轮椅背上愣是不动,一只手伸进睡衣里像是在抚摸自己胸前的肌肉,一脸的沮丧。
“那有什么好摸的,再摸下去也就是那么大,真是的,一个大男人别这么别扭。”
纪云端看着她被自己气的鼓鼓的腮帮,竟觉得有几分说不出的可爱,她越是含羞带臊他就越是要挑逗她:“小清迈,你真的好色哦。连这种事你都知道?”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咬着下嘴唇顾做风情万种的样子。
“我……我知道什么了?”
“我们男人的胸就是肌肉,练的再好也就那么大了,但你们女人不一样啊,据说胸小的女人如果常常爱爱,被人揉来揉去那里就会变大哦!”他张牙舞爪的伸出手,朝着周清迈的胸口就要抓下去。
“纪云端,我警告你。如果你再靠近我一点,我就真要踹你了。我……我可是练过跆拳道的,一脚下去保不齐踢到你哪根肋骨上……是肋骨哦……就是能插破肝脾的……”她双手抱胸,说起话来有点打结。这个yin贼一般的男人,为什么说起猥琐的事情来总是这么有声有色意犹未尽的,真真精虫冲脑。
男人无辜卖萌了有好几秒,终于在冰山脸的周清迈面前挫败下来:“好吧,我保证你不同意的情况下不会对你动手动脚,但是你能不能看在我忍了这么久生理需求的份儿上,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好不好?我保证不乱摸。”他微微站起身子将轮椅推开,对着她伸出双手,一脸恳求。
周清迈心一软,自己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被动被呵护的一方,他像是一个大大的保护伞,遮阳避雨,挡风挡雪,在她觉得无助泄气的时候给她希望,回以温暖。这大概是她最不能拒绝的温柔,拥抱一个人一段新的感情也许并不太难,只要伸出双手就有炙热的阳光填满胸怀。
“宝贝儿,你刚才怎么哭了?”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就附在她的耳垂上,痒痒的。
“太阳太毒了,把我眼泪都晒出来了。”她眼圈一瞬间又有些湿润。
“太阳真坏,我们不理它了好不好!”
“好,我不理它了……”有晶莹的一滴从面颊上滑落,那是午后的精灵,带走记忆深处最最卑微的尘埃。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0.我也爱你
纪云端一天天的好起来,可以不再依靠轮椅的辅助勉强弓着身子走路。他对自己的这种走路姿态甚是讨厌,觉得严重影响他在广大人民群众心中,尤其是周清迈童鞋心中的高大帅气形象。他本来一米八几的个子,这会儿由于弓着身子刚好和周清迈差不多,不过这样也有好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现在都不用低头,直接就可以我的小清迈你亲亲呀。他说这话的时候得意的很,作势就要靠近,却被周清迈一个推手推的不的靠近。
由于他后背的伤口没有愈合,所以洗澡就成了一件麻烦事。无奈纪云端又爱干净,每天临睡觉之前必须要冲洗一下才能入睡,现在伤了不能淋浴,擦拭身体这件事自然而然的落在周清迈的身上。
“我拜托你老实一点好不好。”她拿着一块毛巾,小心心的给此时此刻正坐在浴室凳子上的纪云端擦拭着胸口的肌肤。
“可是我真的好痒呀,你有点人性好不好?你这样摸来摸去的还不让我动,我是个男人诶,而且是个正常男人!”
“是你要洗澡的,不然你自己擦好了。”周清迈也急了,每次给他擦身子他都是现在这个样子,眼神色迷迷的,不时动来动去,还极为暧昧激情的啊~啊~的叫上几声。她将手里的毛巾丢在一旁的浴盆里,掐着腰居高临下的看他。
“宝贝,我错了好不好。”他抬头去看她被水汽氤氲的有些泛红的面颊,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口。“要不我也帮你洗吧,这样不就公平了。”听前半句还以为这男人是知错认错,这后半句马上就调转了方向,精虫冲脑,果然精虫冲脑。
可能是白天纪云端跳上跳下的运动量过大,所以晚上睡的很早,周清迈不习惯早睡,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翻出ipad百无聊赖的上网。很久很没有上网,这里的pad又没有聊天工具,她只能随手点出几个网页浏览。再极为恶趣味的看完了几期某搜狐主持人调侃似的八卦节目后,她对娱乐新闻也没了兴趣,她习惯性的点开邮箱,打算收发一下邮件就上床数羊。
许久没有打开邮箱,刚一进入就一下子跳出七八封来。乍一看,有旅行社发来的提成结算单、有同事的问候、还有一些网店的广告涵,她粗略扫了一遍一一进行恢复,恢复到倒数第二封的时候竟然有一个陌生人的地址,邮件正文是空白,倒是有一个word的附件。
本来以为是一些欺诈的垃圾邮,但周清迈闲来无事,就点了下载一探究竟。word文档的标题是※周清迈私人信函※。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她又细细的读了一遍邮件地址,竟有几分眼熟:jyjtmsc@msn 建业集团秘书处,建业集团是爷爷之前经营的公司,虽然公司易主多年,但爷爷的私人事务一直都是当年的秘书负责,她还记得那人好像叫陈良,她小的时候倒是常常能见到这位陈叔叔,最近几年倒是不得见了。
‘清迈:我是爷爷,电话里不方便详说,所以让陈秘书给你发的这封邮件。’看到这里,周清迈的心一紧,没由来的紧张起来。
“有些事我一直都没打算告诉你,但是事情到了今天,也许我之前的想法都是错的。孩子,你要相信你爷爷的话,纪家的人并不是你一个小姑可以应对的了。纪云端也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一个人。他来中国,甚至是接近周家接近你都是为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纪家的万贯家财,以及他们在泰国的名誉和地位。”是冗长的故事,原来爷爷所说的事情是她从未察觉,更想象不出来。就放佛电视剧里的桥段,让她根本就无法面对现实。
爷爷在信中说,他和纪云端的外婆是旧相识,当年接纪云端的外婆将他托付给爷爷的时候一并收起了一把银行保险箱的钥匙。这保险箱里的一封是一封遗书,当年纪父和纪云端生母情浓时曾承诺他们,纪家的万贯家财在他百年之后都归这个私生子纪云端所有,但世事变迁,纪家并不打算兑现承诺,但纪云端的母亲澜萍夫人还是想法设法的偷得了那把钥匙,但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爷爷接手这把钥匙的时候,纪云端外婆曾经交代过:不希望纪云端得到这笔财产,更不希望他和纪家再继续纠葛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周家和纪家的因缘际会老爷子没有详说,只是告诉清迈,纪云端重回中国的原因也只是为了这把钥匙,并不是为了她。
而且信中还提到:曹信临医疗纠纷涉及到的违法倒卖违禁药品案子牵扯出了多宗大规模毒品交易,虽然已经抓到了相关的犯罪嫌疑人,但纪云端去看守所做过一次探视后那人就用不知哪里得来的刀片自杀了。虽然爷爷说的很隐晦,但周清迈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坐在沙发上的她举得此刻的自己正瑟瑟的发抖,她曾经问过那个问题,而且不止问过他一次。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我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平时都在做什么?你不是华裔吗?为什么要回国?”
“如果我说是为了你呢!”
“纪云端,你为什么回来?”
“为了你。”
她记得他对自己说着话时的表情,微微抿着嘴角,一脸的心疼。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是他演技太好,还是自己太傻太天真。其实说实话,周清迈并不相信一见钟情,更不觉得孩提时代那一年短暂的相遇,就可以结下连个这人之后人生的缘分。她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最终却还是妥协给了他深情的表演。
是伤心,是失望,是一直以来的迷糊不解终于有了理所当然的答案。是呀,她周清迈并非倾国倾城,性格倔强傲娇不讨喜,为什么这个人要对自己一往而深。成人的世界的情爱也许没那么多为什么?合则来不合则去,他们也都不是年少天真执着的少年。强极则辱,情深不寿。而且如果曹信临的案件和纪云端有关,那要她如何能视若无睹:以为是自己想法设法的救了他,却去想也正是自己才把他牵涉其中。
她在沙发上做了半个晚上,过了午夜的时候纪云端起来喝水才看见那个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怎么不睡觉?失眠了?”由于背部的伤口才刚刚结痂,所以他睡觉的时候都是裸着上身。
“……”
“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吧,别看我没听过什么故事,但是我编的特别好。我编个故事给你听,保证你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他坐到她身边,借着月光歪着头看她。
“你到底编了多少故事?”很久没有说话,突然开口,声音都有些嘶哑。
“嗯?”他显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纪云端,你就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
“想听什么呀?宝贝,我爱你!”他嬉笑着,凑过脸想去亲她。
这个时候周清迈竟然笑了出来,我爱你,这话真是被电视剧言情小说说了千百遍,谎话说了千百遍就成了真,连撒谎的人都深信不疑。
“我也爱你。”她一字一句,甚至嘴角还微微的弯着,只是眼光却冷如冰箭,毫无生气。“可你不想和我说说,为什么是我吗?”
事到如今她都不知道这个男人背后到底藏了多少故事,他也从没打算和自己说过一句真话。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一时兴起栓在身边的女人……她说服自己给他一个机会,也许只是没有合适的时间和方式让他告诉自己一切。可是看着他一脸无辜的脸她就早该知道,亦如纪云端这样的人如何要的来情深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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