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晚是喝了挺多国窖。方警官想喝,我托人给你送瓶。”
郑晨本来想提醒礼信说错了,商光栋提到的是另一个牌子的酒,看到孔室长的反应,明白了礼信这样做的用意。
“礼信,你说他们为什么串供,给不在场证明?”
“只能说,他们心里有鬼。不过,孔室长也有可能只是服从老板的命令。”
向法医的办公室里。向法医给他们递了两杯鲜红的果汁。郑晨摇晃了下,不敢喝下去。
向法医指出,死者生前曾与人发生过关系,他已经提取她体内的□,等待礼信抓到嫌疑人来比对下dna。
郑晨觉得商光栋绝对不会配合,先回警局请示下领导。礼信见四下无人,要向法医抽出自己的血,来和□的所属者做一份亲子鉴定。
向法医有点不明索然,当他看到匹配度已经达到亲子关系的数据,更是惊诧万分。礼信让他不要说出去,阴沉着脸,来到商天行政楼。
在一层,他看到保安和若雅发生了冲突。若雅说小区的清洁阿姨经常见到商董送死者回公寓,想要采访下商董。总编要若雅跟进这个案子,挖□写头条,给报纸制造销量。清洁阿姨见她不是警察,才敢说出这件事。
礼信不顾欧秘书的阻挡,推开商光栋办公室的门,然后反锁上。他拿走商光栋手上的报纸,提高了音量,问:“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证据呢?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商光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点起了一根香烟。
“我已经找到证据,证明你那晚和谢蔷发生了关系。你即将被警方列为嫌疑人。我现在不是以警察的身份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商光栋愕然,手上的香烟落到地上。他跑到礼信面前,抓着礼信的手,慌了神,着急地说:“礼信,我承认我一时鬼迷心窍,和她上了床。但是我真的没有杀她。你一定要帮我洗脱嫌疑!”
礼信疏离地推开他的手,冷冷地说:“你最好没做过。我也不想你这么大把年纪,还要去坐监狱。”
礼信前脚刚迈出办公室,郑晨已经带了警员来“请”商光栋和孔室长到警局协作调查。审讯室里,他们拒绝作答,直到律师到来。商光栋与之商量了一下,才供认不讳自己与谢蔷有不正当关系,但是他坚持声称自己没有杀她。
被保释离开警局时,商光栋用恳求的眼神,一直看着站在门口的礼信。礼信表情僵硬,转身离开了。
晚上九点多,礼信还在警局加班,研究着案件。郑晨提了一大袋食物,兴奋地说有东坡肉,糖醋排骨,鱼香茄子煲,还有十全大补汤。
“谁送的?”礼信看到这些都是他喜欢吃的,疑惑地问着。
郑晨表情极不自然,说是自己买的。他也知道什么都逃不过礼信的法眼,只好坦白是叶小姐专程送来的。
礼信忙追了出去,看到嘉菲坐在石阶上抬头数星星。“我不是让郑晨别说吗?”嘉菲小小声地抱怨了下,继续说,“礼信,好多星星啊。你说,如果我死了,会不会变成星星?”
“别说傻话了。快回家吧。”
嘉菲凄然一笑,摇了摇头,说:“我已经不敢回去了。为了你,我又跟爸爸闹翻了。你却不要我。说出去会被他笑死的。”
“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礼信内心还是不舍,劝着他。
“可是我只要你。我又失恋了。你别管我。回去工作吧。”
她往前走了几步,在心里骂道:死方礼信!臭方礼信!我都说的这么可怜了,你都不来追我。横穿马路时,“嘟嘟”的喇叭声响起。她抬起头,一辆货车已近在跟前。她吓的动弹不得,只道要丧命于此时,礼信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力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眼睛瞎了吗?赶着去投胎吗?真是晦气!”司机骂了几句后,又开走了。
“嘉菲,你怎么样?”礼信看着呆若木鸡的嘉菲,摇了摇她的肩膀。
嘉菲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可怕。我是不是差点就死了?”她把头抵在礼信的肩上,放声大哭。
“没事了,没事了。”礼信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嘉菲顺势抱住了他,心情一下子由阴转为晴。看到不远处若雅正向这边走来,嘉菲打着如意算盘,抱得更紧了。礼信觉得事态有点不妙,赶紧推开她。嘉菲不肯,于是两个人就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捏在一起。
“礼信,嘉菲,你们——”若雅心里一阵酸涩,本来是来打探案件的进展,却撞见他们搂搂抱抱,只得又原路返回。
“嘉菲,你就不能大方点,放手吗?”礼信真的快要抓狂了。她要是用这份毅力做其它事,绝对会名利双收的。
“爱情本来就是小气的。我一定会争取到底。只要你们一天不结婚,我都会努力的。”
“我已经向若雅求婚,我们过几天就结婚。我还会邀请你来。”礼信再次撒谎。
嘉菲撅着嘴,泫然欲泣,愤愤地骂道:“死方礼信!臭方礼信!你要是敢跟别的女人结婚,你信不信,信不信我扔颗炸弹同归于尽?”
“那我就请拆弹专家来。”
嘉菲无话可说,哭着跑开了。礼信怅然若失,自言自语道:“方礼信啊方礼信,你一次又一次地让她伤心,自己就开心吗?她不是已经回来,并且道歉了吗?为什么不肯解开心结?你明明是那么的爱她。”
向法医描述凶器应该是一个圆柱体,材质可能是大理石。礼信立刻想到商光栋随身不离的那根拐杖。商光栋为了显示气派,特意让工匠们用大理石打磨了一个精致的龙头,其间还镶有价值不菲的钻石。
礼信带着郑晨,再次来到商天大厦。郑晨拿过他的拐杖,喷了鲁米诺试剂,血迹显现出来。
“商先生,我现在正式以涉嫌谋杀谢蔷的罪名逮捕你。请跟我回警局。”礼信一点情面都不给,公事公办地给他戴上手铐。商光栋气得不行,叫嚣道:“你造反了是吧?你还记得我是你的谁吗?”
礼信压低了声音,回答道:“生物学上,你提供了我一半的遗传物质。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父子恩仇录(2)
这一天对于商光栋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在员工们讶异的眼神中,他在两位警员的押解下,灰头灰脸地走出了办公大楼。偏偏扣上手铐的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商光栋觉得这一定是老天给自己的报应。
“郑警官,我承认我经不住谢蔷的诱惑,和她往来了一段时间。但是,我真的没有杀她的动机啊。”
“你有。”礼信在一旁严肃说着,“你的老婆非常强悍。你怕谢蔷一时贪心,想小三坐正,跑去你家闹,你就不得安稳。”
“礼信,那只是你的臆测。我现在有说话权,公司都是我说的算,我已经不怕那只母老虎了。”商光栋是个把面子看得和性命一样重的人,尤其是在唯一的儿子面前,更不能让他见到自己的窝囊样。
傍晚,嘉菲收到一封短信,那是她安插在礼信身边的眼线发过来的。上午他发来一封短信,告知嘉菲礼信没有和若雅交往。这回他说母老虎大闹警局,礼信摊上大事了。
警局已经乱成一团。商光栋的老婆沈岩站在警局门口,破口大骂警察办事不利。上百位记者倒是乐见其成,不停地按着闪光灯,为明天的大头条找个最引人注目的图片。
“商太太,你对商先生包养情妇的一事怎么看?”《华都周刊》的记者装作淡定实则激动地问道。
沈岩声如洪钟,气势汹汹地说:“那都是贱人勾引我老公。老天开眼收走她!”
礼信和郑晨实在受不了跟闹市一样的嘈杂,来到门外,让沈岩和众多媒体朋友先回去。沈岩看到礼信,吓了一大跳,跳出来,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郑晨忙拉住沈岩,说礼信只是按照程序办案,不能怪到他头上。记者们趁这间隙,用微博给广大爱八卦的网友们直播这起闹剧。
“不怪他怪谁?”沈岩叉着双腰,突然明白了什么,大骂道,“你这个野种,是故意陷害我老公吧。就因为他当初抛弃你和那个野女人,你就处心积虑报复他。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爸。”
众人一片哗然,随即爆发出更为热烈的讨论声,把沈岩和礼信围得是水泄不通。
礼信被触动内心深处最痛苦的回忆,勃然大怒,大声反驳着:“我妈不是野女人!我不许你侮辱她!”
“她要不是野女人,就不会生出你这个野种!要不然她为什么让你跟她姓方?因为你没资格姓商!”沈岩反而得理不饶人,继续用她尖酸刻薄的语气咄咄逼人。
“不是这样的!”礼信喘着气,开始对峙,“我妈和那个人在乡下已经摆过酒席了。你和他结婚那天,我就出生了。是你破坏了我的家庭。我妈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拉扯我长大。倒是你动不动到我家撒泼,又是砸东西又是泼油漆,还到学校骂我是私生子。到底是谁过分?”
这件事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商光栋的丑闻除了包情妇,杀情妇,一夜之间又多了一个:现代版陈世美。沈岩正要发作时,一盆冷水泼过来,弄得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礼信,不要和这不要脸的女人说了,我们走。”嘉菲扔下脸盆,拉着在闪光灯下孤立无援不知所措的礼信,从人群中挤出去。
“是亿康酒店的叶大小姐!”记者们一次又一次地收到惊喜,围住嘉菲,问她和商光栋的隐形儿子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男人!写吧,写吧,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我的,谁都别跟我抢!”嘉菲霸气十足地冲人群吼了几句,拉着礼信坐上江乔借给她的车,绝尘而去。
嘉菲端了杯热水,走上楼,推开礼信房间时,发现他已把门锁上了。
“嘉菲,你走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没用的样子。”礼信压抑着满是哭腔的声音,坐在门后,无力地靠着墙壁。
“礼信,你别这样。你让我进去陪陪你吧。”嘉菲坐在地上,隔着一扇门,陪着他,“不要死撑。你可以依赖我。”
门缓缓地开了。这是嘉菲第一次见到他哭的这么伤心。她心疼极了,擦拭礼信滚烫的眼泪。“不要强忍着,哭出来吧。没事,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
“嘉菲。”礼信抬起头,呼唤着她的名字。
“我在呢。我一直都在。”嘉菲吻了下他的额头,轻轻摸着他的头,正如礼信一直对自己做的那样。礼信把头抵在她的胸前,在她的怀里宣泄着自己多年来的委屈和辛酸。
“‘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我的,谁都别跟我抢。’不愧是嘉菲!”惠歆看着报纸上嘉菲的豪言壮语,呵呵直笑。赖先森凑了过来,在报纸上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我见过他,那时他是派出所的民警,还是我的第一个粉丝。居然跟恶女搞在一起,真是好白菜被猪拱了。”赖先森替礼信感到深深的不值。
当天,他带着两个助理坐飞机到石溪山风景区拍摄宣传广告。广告的创意是这样的:镜头由远拉近,出现了一条鹅卵石小路,一个穿着白裙子,梳着两条马尾辫的少女,遥望着赖先森的背影,露出羞涩开心的笑容。伴随着温馨欢快的钢琴小调,她悄悄地跟着他身后,走过石溪山最著名的几个景点。音乐突然戛然而止。她感到有人敲了下她的肩膀,转身一看,眼前出现好大一束鲜花。鲜花缓缓落下,出现了赖先森的笑脸。“想要和我一起游览吗?”
但是,由于花束实在是太大太重了,赖先森一只手捧不过来,是惠歆和小钊蹲在地上托起来的。
清风徐徐,水波微荡,皎洁的月光洒在轻轻摇曳的温水池上。惠歆把脚伸到水里,享受这难得的悠闲宁静。脚步声慢慢地在接近,她扭过头,一个鬼面具尽在跟前。
“扑通”一声,她踉踉跄跄地从水池里站了起来,以为是小钊在恶作剧,正要教训他时,看到赖先森那张嘻嘻哈哈的脸。“森哥,是你啊。吓死我了。”
“做我的助理胆子这么小可不好。我给你讲几个鬼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破败的小庙。有位书生半夜来此避雨——”
惠歆最怕妖魔鬼怪,赶紧捂着耳朵大声叫停。赖先森玩心一起,扯开她的双手,继续用阴森森的语调讲:“他在此睡下,觉得脸上一直有东西在蹭。睁开眼一看,你猜他看到什么?有个人吊死在悬梁上!那个在他脸上蹭的东西是舌头!”赖先森说到此,还特地翻了个白眼,掐着自己的脖子,吐出了舌头。
惠歆吓得头皮发麻,脊髓发冷,全身激起一层层鸡皮疙瘩。她开始挣脱,不想用力过大,把赖先森也拉到水池里。他抹去满脸的水花,舔着嘴唇,露出贱贱的坏笑,油腔滑调地调戏着:“小娘子,既然你诚心邀请本大爷来洗鸳鸯浴,那就看我如何收拾你吧。”
惠歆被他惟妙惟肖的神情逗乐了,笑道:“森哥,你早就不演反派人物了。”
“那我今晚就来演一回。小羊羔,灰太狼来啦!”他张牙舞爪地朝惠歆走去。
“站住!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惠歆捧起清水,往他脸上泼去。赖先森不甘示弱,于是乎,两人玩起了水仗。彼此都笑开了怀,整个温水池洋溢着开心幸福的喜悦,似乎连星星都被他们感染了,笑的一颤一颤的。这么纯粹的快乐是赖先森风光无限的明星生涯中独独欠缺的,他终于可以不计形象,发自内心地放肆笑一回。
惠歆端着热汤走进他的房间,发现他正在煲电话粥。赖先森示意惠歆可以出去,翻过身,继续聊着:“没什么事,是我的助理。我明天就回去。姚峥,明晚有活动吗?想请你吃个饭不行吗?”
惠歆笑的很是落寞,离开了。她回到一楼,路过小钊的房间,听到了令她心血澎湃的音乐。她推门而入,拿起扳机,席地而坐,和他一起对着液晶屏幕玩起了星际争霸。
“哇,小钊,你太厉害了!看我的!”
小钊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模样,内心一动,忍不住凑过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惠歆愣了一下,站起来,说要回去睡觉,借此来摆脱尴尬的氛围。
“惠歆,我很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惠歆看着言语真挚的小钊,抱歉地说:“谢谢,可是,对不起。”
“是因为森哥吗?”小钊走过去,抓着她的肩膀,说出了心里的话,“我看的出,你很喜欢他。但是森哥他……虽然我不该说这话的,森哥他是花心大萝卜。他对你好,可能也只是想和你上床罢了。惠歆,你醒醒吧。”
“我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不是没试过,可是,小钊,原来忘记一个人比爱上一个人还要难。我该怎么办?”
“让我来帮你吧。”小钊轻轻抱住她,安慰着哭泣的惠歆。赖先森下楼找小钊要行程表,推开门,看到这一幕,压抑着心中一股无名怒火,笑着拍掌恭喜他们。回到房间时,他气得把枕头全部扔到楼下的水池里。“白惠歆,你这个叛徒!除了我之外,你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作者有话要说:
☆、假戏也真做(3)
惠歆没有接受小钊,但袒露心声后,两人已经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小钊觉得从朋友做起也不错,一路上讲着他最擅长的冷笑话,逗得惠歆哈哈大笑。赖先森一点都不觉得哪里好笑,让小钊专心开车,不要影响他休息。下车时,他把行李扔给惠歆,小钊颇绅士地替惠歆拿着。不想,赖先生突然发起了脾气,严厉地训道:“你是我的助理还是她的助理?连一点行李都拿不动,这么金贵,就不要做助理了!”
惠歆鼻头一酸,眼圈一下子红了。“对不起。”她拿回那些行李,抿着嘴,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小钊在赖先森走远后,拿出纸巾,替惠歆擦拭眼泪。他开解道:“做这一行就是这样,要受得了委屈。森哥心情不好,我们做助理的就迁就下吧。”
因为男二的戏份主要围绕女二号展开,所以电视剧拍了大半个月,才迎来了男二和男一的第一场对手戏。饰演男二号的演员就是韩远,《霍去病传奇》收视率告负后,他就再也没接到好的作品,连这个不讨喜的角色都是经纪人争取了很久才得到的。想当年,赖先森只是一个给他配戏的群众演员,他动动手指头,就抹去了赖先森的努力。可惜一年河西一年河东,如今轮到自己给赖先森配戏了。
现在,赖先森的女助理跑到自己的休息室,一脸歉意地说两方的服装师没有沟通好,撞衫了。韩远弯下身,重新绑了鞋带,冷冷地问她想怎么样。
惠歆赔着笑脸,低声下气地说:“远哥,要不我这边给你提供另一套服装?你看行不?”
“就他能穿,我就不能穿吗?不过小人得势,拽什么拽!”
一只皮鞋扔了过来,惠歆的眼角一阵生疼,她维持着笑脸,又说:“远哥,你先别生气,不是这样的。赞助商希望由森哥来穿他们牌子的衣服,而且,远哥你这次演的不是很古板的商业人士吗?穿这么花俏的衣服好像有点——”
韩远把剩下的那只鞋子也砸了过去。本来演了个男二号就很受气,还要被赖先森这般欺负,便骂道:“我告诉你,我穿定这衣服了!你去跟你主子说,我知道他想整我,有种就来打我,别在我背后阴我。”
惠歆收拾着地上的鞋子,整齐地摆放在一边。她看着他,镇定地说:“你不是好演员。演员要沉得住气。这一点,你就不如森哥。”
“哇,真是狗仗人势。连助理都会教训起人。滚!”韩远操起手中的剧本,再次扔了过去。
惠歆捡起剧本,走过去,恭恭敬敬地放到他手上。“剧本是一部戏的灵魂,作为演员,扔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扔剧本。远哥,你的演艺道路还很长,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相信观众更想看到你在低谷期还能奋发努力的模样。”
惠歆离开后,韩远一怔,对着还在玩手机的助理训道:“看看,这才是助理,多给主子长脸。学着点。”
经纪人得知这件事后,要他别跟赖先森过不去。“其实投资方先前认为你是收视毒药,不肯用你,是赖先森说你很适合男二号的形象,还跟投资方保证,如果收视不好,就由他来扛这个骂名。”
韩远换了套衣服,在排演时,问赖先森为何要帮他。赖先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这个圈子没有永远的敌人,多一个朋友不是更好吗?等我以后过气了,你记得拉我一把。”
“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一天。”韩远释然地笑了,又说,“向你的助理道歉。我可能弄伤她了。”
赖先森还以为惠歆跟自己拗气,不肯到现场来。他让导演稍等一下,跑回化妆间,看到惠歆正对着镜子上药水。
“森哥,对不起,我立刻就去给你拿包。”
赖先森锁上门,看着惠歆挂彩的脸,心里一阵难受。“眼角破了,额头也破了,真难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惠歆不安地搓着双手,诚惶诚恐地道歉着。
“惠歆,对不起。”赖先森把她搂在怀里,愧疚极了,“我怎么把你变成这样了?原谅我。”
惠歆很没志气地点了点头,在他短暂的怀里再次忘了所有的不愉快。
剧组收工后,赖先森和姚峥带着他们的助理到西餐厅吃饭。包厢里,助理们围在单独搭建的桌子,嘀咕着,求神拜佛,希望两人可别惹出绯闻,要不然记者们会打爆他们的手机。
“森哥他一直以来都很欣赏峥姐,他是认真的。”
姚峥的助理听到惠歆这句话,哭丧着脸,想着即将拥挤而来的狗仔记者们,头都大了。
“姚峥,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赖先森开始表白,“如果不是你的鼓励,我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姚峥品了一口红酒,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们不是分了吗?”赖先森知道,她的男朋友是个相当有名的富二代。
姚峥叹了口气,自己也感到有点无奈,又豁达地说:“这世上还有藕断丝连四个字。你知道的,其实我一直都很欣赏你,我们不聊这个了。我观察了很久,惠歆做事利落又得体,我想挖你墙角。让她跟着我吧。说实话,我觉得她最近不怎么开心,可能你给她太多气受了。而你知道的,我一向随和,对手下更是好的没话说。要不让她自己来做决定。”
惠歆看到姚峥在向自己招手,走了过去。姚峥问她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又开出一个绝好的条件。惠歆有点宠若惊,她看了看赖先森,顿了一下,让姚峥给自己一点时间思考。
赖先森完全不敢相信,他本来百分百认为惠歆会一口回绝的。当惠歆把行李放到他房里时,他质问惠歆是不是跟着他不开心。“姚峥的条件我可以双倍给你。惠歆,我不准你离开我!你要是走了,我的生活起居怎么办?没有人比你做的更你好了。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
“真的?”惠歆的眼里闪着一丝光彩。
“千真万确。”赖先森见惠歆已经被说动,打给姚峥,让惠歆当着他的面拒绝姚峥。他抚摸着惠歆脸上的伤口,笑她以后要是嫁不出去,自己会负责的。
惠歆明知道他只是开玩笑,还是非常的开心地说:“小钊还在等我。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赖先森却感到深深的失落。原来惠歆不离开自己,是因为小钊。
两方的经纪人似乎嗅出了什么苗头,意见不谋而合,决定通过炒绯闻的方式让赖姚两人的人气更上一层。于是,记者们事先得到情报,会“无意间”拍到两人共同吃饭的照片。一时间,两人因戏生情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稳稳地占据娱乐版面头条。
“请问赖先森与姚峥交往的事是真的吗?”
惠歆被记者这么一问,模棱两可地说:“哎呀,我不知道啊。我从不过问森哥的私人生活。具体去问他们。”
记者觉得她在掩饰什么,又问:“你可是赖先森的助理,怎么会不知道?”
惠歆滴水不漏地回答着:“你们记者神通广大都不知道,我一个小小的助理怎么可能知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她总算知道她曾经信以为真的绯闻都是怎么炒出来的。经纪人安排,记者“偷”拍,明星否认,再加上媒体的推波助澜,一桩红果果的绯闻事件就这么被炒热了。如果两人后来在一起,大众也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两人最终一拍两散,也可以说那只是捕风捉影的传闻。总而言之,利绝对大于弊。
对于这次绯闻,剧组也是受益方,特地在赖姚两人拍摄吻戏时,广发通知,邀请大批记者来探班。
樱花树下——
姚峥的神情冷若冰霜,看着赖先森,问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奕宁(姚峥剧中的角色名),我好想你。”
姚峥还是波澜不惊的一张脸,冷冷说:“曹澄,这一套对我不管用。你还是留着你的甜言蜜语去骗那些无知少女吧。”
赖先森抓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我的心里全是你。你难道就没对我心动过吗?”
姚峥的眼里多了一丝激动,嘴角微微地上扬了一个弧度,却还是嘴硬地回答:“你这人张狂傲慢,自大又小气,我怎么会喜欢——”
强吻戏上演了。工作人员从树上不停地洒着花瓣,让画面更加的浪漫唯美。试想,俊男美女,又如此美景,在加上摄像机36o度的旋转拍摄,怎能不让人有种恋爱的冲动?
导演喊了声“cut”,赖先森还是没放开姚峥,继续忘情地和她拥吻着。“完了,森哥假戏真做了。快叫乐哥来收拾残局。”小钊对着闷闷不乐的惠歆吩咐着,在记者围堵前,拉着赖先森离开,免得他一时嘴快当场承认对姚峥的爱慕。
“赖先森是入戏太深,还是借戏示爱?”惠歆对着电脑,读着最新的报导。赖先森置若罔闻,发短信告诉姚峥那场戏就是他的真心。不久,姚峥回了条短信:在爱情中我可是个坏女人。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赖先森兴奋地扔下手机,抱着惠歆开始转圈圈,叫道:“我终于把姚峥追到手了!”
惠歆强颜欢笑,恭喜他。她默默地走回公寓,关上门,伤心地哭了一整晚。
记者们简直要把摄影棚挤爆了。赖先森难得等到下戏,想要和姚峥一起去吃顿饭,一看这场面,感叹要什么时候才能开始约会。惠歆向姚峥提议互换下衣服,她装扮成姚峥,在助理的陪同下,用丝巾遮住大半张脸,压低帽檐,匆匆坐上了车。与此同时,姚峥跟在赖先森后面,顺利地避开记者。
凌晨时分,惠歆接到赖先森的电话,说他很难受,要她立刻到他房里来。她赶到一看,赖先森喝的烂醉,忙问是怎么回事。
“姚峥她接了电话,就跑去会她的旧情人。说对不起有什么用?给了我希望,到头来却这样。惠歆,我的心好难受!她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
惠歆扶他到床上,柔声劝他别想太多,先好好睡一觉,在心里默默说道:你也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假戏也真做(4)
礼信在众位同事异样的眼光中回到警局。队长告诉他,由于沈岩的干涉,他被禁止参加此次案件的调查。礼信在被迫休假前,要求见一下商光栋。
看守所里,商光栋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目光呆滞地看着礼信,问目前的证据是否对他很不利。
“你要是主动认罪,法官会酌情减刑。”
商光栋双眼泛着泪光,激动地否认着:“我真的没有杀人!礼信,你一定要救我!”
“救你?除非你能让妈起死回生。”他冷峻的眼神里蕴含着对商光栋深深的怨恨。
商光栋低下了头,内心有愧,不敢正视礼信,沙哑着说:“孩子,我知道你恨我。其实你妈死后,我一直想接你回商家的。可是沈岩不让。我一直都在关注你。你从警校毕业的那一天,我有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看到你代表毕业生讲话,爸真的很自豪。你坐牢那次,爸花了重金到处求人疏通。如果你对生意感兴趣的话,爸可以让你来公司上班。”
“够了,不要再假惺惺了。”礼信握紧了拳头,继续说,“在我和妈受欺负时,如果你有站出来保护过我们一次,哪怕只有一次,那么我今天绝不会袖手旁观。我会出庭指证你的,我们法院再见。”
礼信回到家,在桌面上看到了一张水彩画。画中盛开着数十朵傲然怒放的向日葵,舒展着芭蕉扇般的叶子,亭亭玉立,笔直颀长。花盘边缘伸展着片片黄|色的花瓣,占据花盘中间的是密密麻麻的金灿灿的花蕊。“向日葵代表温暖和无尽的希望。礼信,快点振作起来!”他读着嘉菲留的字条,嘴角终于浮现出笑意。
江乔不解极了,问嘉菲为什么反而避开礼信。嘉菲往画盆挤了些金黄|色的颜料,蘸了蘸,然后提笔,一边给向日葵上色,一边说:“他小时候被抛弃过,所以最恨别人离开他。师父,我觉得自己太自私了。我纠缠着他,却没想到我的一再出现只会让他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安静的等待,等他真正从心底原谅我。”
这时,嘉菲接到了汪颖的电话,说叶盛病了,要她赶紧来趟医院。嘉菲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父亲,抓起他粗糙干燥的手。“爸他怎么呢?”她泪眼婆娑地望着汪颖,问道。
“还不是被你气着了。这几天,他生意场上的朋友接二连三地来问他,说什么时候把女儿嫁给商家的私生子。你爸心脏本来就不好,就气得病倒了。”汪颖回忆往事,说嘉菲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大病,差点要保不住。有位僧人告诉叶盛,只要他吃斋念佛三年,就可以保女儿平安长大成|人。“你爸本来无肉不欢,但是为了你,三餐斋菜,坚持了三年。嘉菲,你爸虽然对你严格,但是他真的很爱你。他就剩你一个女儿了,别再让他生气了。”
叶盛醒来时,嘉菲扶他坐了起来,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他放下水杯,看着嘉菲,无奈地叹了口气。
“爸,我错了。但是我是一定要跟礼信在一起。”嘉菲再次表明决心。
叶盛拍了拍嘉菲的手,似乎是想通了,缓缓地说:“你带他来见我吧。”
“爸,你同意了?”嘉菲开心地快要跳了起来。
“商光栋就他一个儿子,将来肯定要他继承家业。等他变成商礼信那一天,爸就给你们订婚。”
嘉菲就像霜打的树叶子,霎时无精打采地蔫了下来。她知道以礼信的脾气,宁肯去死也不会认祖归宗。“爸,礼信他一定会很孝顺你的。”她亲昵地依偎在叶盛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撒娇。
惠歆来到姚峥家,向她要一个解释。姚峥并非贪慕虚荣,只是她和那位富二代男友从高中就开始交往,恋情一直受到对方家族的干扰。“他回来找我了。不管这次是不是又以分手告终,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其实我也对先森心动过,还好,我们还没开始。你替我向他说声抱歉吧。”
“不行!峥姐,你给森哥一个机会吧。他一整天都在喝酒,这样的状态根本就拍不了戏。你去见见他吧。”
姚峥摇了摇头,让保姆送她离开。惠歆突然跪了下来,无论如何都不肯起来。姚峥无可奈何,只好全副武装和惠歆一起去见赖先森。
赖先森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前一秒还精神萎靡,下一秒就神采奕奕。姚峥给他讲了一个故事,是她和魏姓男友相知相恋又数次分手的感情历程。
“姚峥,既然你这么爱他,那我也只能祝福了。”赖先森装作大度,实则难过地选择放手。
姚峥欣慰地笑了。“其实你并没有多喜欢我,你只是像朋友一样欣赏我而已。有个人非常地爱你,好好珍惜她。”姚峥欲言又止,离开了。
那天下午的阳光非常的明媚,一扫赖先森心中的阴霾。他来到花园,看到惠歆正在修剪苗圃。惠歆看他心情不错,问他和姚峥和好了没有。
“彻底没戏了。不说这个了,过两天投资方要办场舞会,要我唱首歌助兴。你来帮我挑挑歌。”
赖先森有着偶像派的外表,实力派的演技,不幸的是,歌喉只有路人级的。惠歆听着他不着调的狼哭鬼吼,捂起了耳朵。赖先森一看她一脸的嫌弃样,不高兴了,索性不唱了。“我唱的《离歌》不好听吗?”
“好听。好听到大家都要离场了。”
“好哇,你敢笑话我!”赖先森扯着她的两颊,在她喊疼告饶后,才肯放开。
惠歆揉了揉受伤的脸,向他建议了好几首歌后,都被赖先森以“幼稚”“太娘了”“体现不出他的霸气”等等理由否定了。她看了眼短信,说:“那你自己选吧。小钊找我玩游戏,我先走了。”
“喂,惠歆,你真要和小钊在一起吗?”赖先森拦住了她的去路,神色凝重地问道。
惠歆想了想,淡淡地回答着:“小钊他真心对我好。”
赖先森这时的心境,比被姚峥拒绝时还要更加难受。他却反而扯了个笑脸,祝福他们早日开花结果。惠歆说了声“谢谢”,黯然离开。
工作人员送来了个包裹,说是赖先森的一名粉丝拖他送来的。惠歆打开纸箱,凑近一看,差点晕过去。是只鲜血淋漓的死猫!缓过神,认真再看一眼,原来是个沾满番茄酱的毛绒玩具。赖先森说是粉丝的恶作剧,让惠歆不要担心。
第二天,她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上用胶水粘了两行从报纸上剪下的铅字:赖先森,如果不离开姚峥,你的下场就是那只猫。
赖先森也不是第一次收到这种偏激粉丝的威胁书,笑了笑,没放在心上。惠歆怕他会出事,在电话中跟嘉菲说了这件事。嘉菲正想给礼信找点事做,免得他胡思乱想,于是带着礼信来到片场。
礼信研究了下那只猫和那封信,推测那人其实胆小怕事,要不然惠歆收到的就是真的死猫和手写的信。为了以防万一,他要赖先森收留自己几天。
赖先森多了个这么可靠的保镖,自然是求之不得。礼信和商家的事闹得沸腾,剧组的人也多八卦,对着礼信不时地指指点点。“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吗?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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