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到伤害,我,我——”他心疼地把嘉菲抱到怀里,渐渐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礼信,我好害怕。以后不要再扔下我一人,好不好?”嘉菲紧紧地搂着他,似乎在他的怀里,她就可以不用担心害怕。
“我发誓,我会一直守在你身后,保护着你。没事了。乖,别哭了。”
嘉菲抱着受伤的萌子,跟在礼信身后,把它送到附近的宠物诊所。兽医季东泽刚拿起听筒,就听到嘉菲高声喊道:“萌子,你别死!”他给它拍x光,又听到了比刚才更大声的话。“萌子,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敢死?”
“小姐!”季东泽无语地看着她,“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你一定要治好它。否则我唯你是问。”
礼信赶紧拉住嘉菲,让嘉菲别再影响季医生。季东泽说只是皮外伤,给萌子打了一针后,打着哈欠,让他们带走。
“喂,你是哪门子医生啊?”嘉菲又跳了出来,叉着腰训道,“你不给些止疼药消炎药吗?”
“小姐,我不是已经打了吗?”季东泽的好好脾气被嘉菲磨光了,阴着脸让护士送客。
“萌子要是有三长两短,我一定会回来拆了你的店!”嘉菲甩完狠话后,抱着萌子回去了。她生礼信的气,躲在房里一整天,除了萌子外,什么人都不想见。礼信喊她下去吃面条,她回了句“饿死了也不关你的事”,继续生闷气。
没多久,礼信又过来敲门。“嘉菲,要不要去街上散散步?有好多好吃的。”
“我又不是吃货。你以为用食物哄我,我就不会生气吗?”嘉菲打开门,冲着礼信继续吼,“你知道我那时有多害怕吗?”
礼信突然扑通跪了下来,无比真诚地忏悔着:“那晚我带给你的恐惧一定胜过其百倍万倍。嘉菲,我真的不是故意伤害你的。如果我早知道,我绝不会去赴约。或者,要是我意志力强一点的话,就不会——”
“又不是你的错。我说方礼信,我都没怪你,你干吗把所有的事都拦在身上?”嘉菲把他拉了起来,看着他那张绷得严严的脸,无可奈何,只好说自己气消了。
“悠悠,叔叔演的是苦肉计,知道吗?”小闲远远地窥视着,在偷笑。
“什么是苦肉计?”
小闲被悠悠的无知打败了,摊着双手,摇着头,开始教育:“早就让你少看电视多读书。没文化,真可怕。苦肉计就是故意伤害自己的肉体来骗取敌方信任的计策。”
悠悠恍然大悟,佩服地点了点头。
||乳|白色的月光,将黑夜照亮。一层淡淡的如秋霜般的雾气,在银色光泽的映照下,缓缓地流动。两人并肩行走着,一路无语。
“嘉菲,叶太太很挂念你。明天我带你回去跟叶先生道个歉吧。”
“好你个方礼信,你开始嫌我是累赘了是吧?我还偏不走,我就赖在你家了!”
礼信审问犯人时可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拿嘉菲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没有那一晚,他和嘉菲是八辈子都打不上杆的人。他无奈于造化弄人,心中却隐隐地感谢上天,让他在阴错阳差下与嘉菲有了交集。
游乐园里,礼信拿起玩具枪,瞄准了正在快速旋转的公仔们,一枪一个准。说是神枪手一点也不过分。“哇!哇!”人群发出了热烈的赞叹声和喝彩声。嘉菲对他崇拜的不得了,看到女孩们的艳羡眼光,心中更是得意,抓住他的衣角,像只苍蝇一样紧紧地粘着礼信。
“先生,像你枪法这么准的,我开店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都是你的战利品。”
礼信微笑着说:“其实以我的职业,玩这个有点投机取巧。老板,我一开始就是为了这只加菲猫而来,我就要这只好了。”
嘉菲在他的凝视下,欢喜地接过毛绒绒的加菲猫。从小到大,她收到的礼物不计其数,钻石,名表,豪车都不少见。但是没有一次,像这只不值钱的玩具,可以让自己这么开心。她吻着加菲猫,小小声地说了句自己也听不大清楚的“谢谢”。
“原来嘉菲也会说谢谢啊。”礼信正欲摸着她的头嘉许她,想起了她的告诫,只好作罢。嘉菲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头上,说自己又不会少根头发,让他尽管摸。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很喜欢这种被礼信疼爱的感觉。
她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手抱着加菲猫,像只麻雀一样,快乐地在各个小摊上转悠。礼信突然让她停下来,说是嘴角沾了东西,弯下腰用袖口细细地帮她擦拭掉。嘉菲呆呆地看着他瞳孔里的自己,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花灯下那昏黄的光线,勾画出他眉宇间的一缕微笑,如同在一幅朦胧的水墨画上,抹上了一层温暖人心的亮光。嘉菲端详着他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不禁脱口而出:“你长的挺漫画的。”
“是说我长的很好笑吗?”这时,礼信收到双胞胎班主任的短信,问他何时方便,要来家访。他伸出食指,一个键一个键地按着,花了老半天才打出七个字——下周二晚我有空。他见嘉菲愕然的神情,不好意思地抓饶着头发,说道:“这些高科技的产品好像和我气场不合。我打字速度是蜗牛,你别笑我。”
嘉菲摆明要糗他,笑得花枝乱颤。“哟,这里有一个长得很漫画的老古董。拍卖拍卖!一毛钱起价!老古董,别走,等我啊!”
回去的路上,嘉菲喊脚疼,坐在草地上,说什么都不肯再走。礼信走到她面前,蹲下去,背起了她。
“好舒服好暖和。礼信,你的枪法那么好,为什么甘愿做个小民警?”
礼信回忆着在警局被打压的辛酸往事,淡然道:“七岁那年,我就立志要当一名警察。我从小就爱看侦探小说,喜欢推理,所以想当一名刑警。本来我在治安大队实习满一年,就会调往刑侦大队。可是我没想到,我一直以为惩恶扬善的律法在当权者和有钱人面前一文不值。我这人也是一根筋到底,像得罪嘉菲你一样,得罪了好多上流人士,领导自然很不喜欢我。前几天,我又提交了调动申请书。结果我的顶头上司因为我刚得罪过你,当场把申请书撕了。”
嘉菲觉得是自己连累了礼信,声泪俱下:“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礼信放下她,轻轻地擦拭掉她滚烫的眼泪。他俯下身,双手放在她肩膀上,让嘉菲看着他的眼睛,柔声劝慰道:“嘉菲,过去的事就算了。但你答应我,以后不要任意妄为,说话做事之前先想一想。其实语言的分量很重,那次你离开警局时说你很不满意,我们全队就因为你这句话做了一个礼拜的检讨。”
方礼信真是一个神奇的人。不管他说什么,嘉菲都觉得怎么这么有道理。就算他说太阳绕着地球转,她也会相信的。该不会因为已经成了他的女人,所以才对他言听计从吧。呸呸呸,什么女人不女人的,那只是上天给她开的一场玩笑。要是点头的话,以后就会被他压制住,怎么可能爬上他的头顶来折腾他。嘉菲在心里捣鼓了很久,决定要不屑一顾,不理睬他的说教。本小姐可是谁,岂能被你吃的死死的。可当她看到礼信那双似乎能融化一切冰冷的眼睛,神不知鬼不觉地点了点头,自己也不知怎么的,笑了出来。
“我困了,想睡觉。”她又爬到礼信的背上,搂紧了他的脖子,说,“加菲猫可是世上最重的猫。我有没有把你压扁了?”
礼信满心欢喜地摇了摇头,想要说些好玩的故事给嘉菲听,那只随时随地都可以睡着的加菲猫已经打起了呼噜。到家后,礼信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嘉菲像只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礼信看到她那副模样,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三天后,嘉菲带着痊愈的萌子,要到外面溜达时,一辆宝马车停在了门口。
“妈,你怎么又来了?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嘉菲对汪颖三天两头来看望她的做法感到无奈。“还有,我说过我不要叶家的东西,你统统拿回去。”
汪颖坐在庭院的摇椅上,看着嘉菲耐心地浇花,又时不时逗萌子玩,觉得她那个刁蛮的女儿好像变了。
“这狗长的真不好看。下回妈妈带条贵宾犬来陪陪你。”
嘉菲摸了摸萌子柔软的身体,感慨着说:“有些东西看起来不好看,内在可好了。人也一样。”她意有所指。
汪颖神色凝然地说道:“你一个女孩子,住在陌生男人家,已经够吃亏了。嘉菲,千万别让方先生占你便宜。”
嘉菲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脸刷的红了,赶紧说没这回事,让她别瞎操心。
“嘉菲,你跟妈妈说老实话,你真的和方先生那个了吗?”
“妈,没有的事,你别再问了!”嘉菲的脸一阵发烫,蹲在地上假装在拔草。
“没有最好。要不然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妈,礼信他不是牛粪!”
汪颖见女儿已经生气了,赶紧转移话题,说给她物色了金星企业的孙子,季大状的儿子,留洋归来,学识渊博,让嘉菲傍晚去相亲。
母命难违,反正是走个过场。嘉菲翘着二郎腿,嚼着口香糖,可当她看到对面坐下的那个人时,差点把口香糖吞了下去。因为那个人就是禽兽医生季东泽!
作者有话要说:
☆、嘉菲心动记(2)
“叶小姐,我终于知道你爸爸是谁了。”季东泽颇为绅士地叫来服务员,让他请叶小姐点菜。“萌子好了吗?”
“能吃能喝,挺好的。”嘉菲点了满桌的菜,放开肠胃,一扫而光。
季东泽扶了扶眼镜,连连感叹她胃口真好。嘉菲吞下一颗肉丸子后,说:“我性格超差的,你也见识过了。还坐没坐相,吃没吃相。总而言之,糟糕透了。你没听过我的传言吗?我这人——”
季东泽打断她的话,单刀直入,问道:“叶小姐,我跟方先生挺熟的,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同居的关系。所以,你赶紧回去对你父母说不满意我,明白吗?”
季东泽露出谦谦君子温文尔雅的笑容,看着嘉菲,又问:“为什么?我还挺满意你的。我这人有个癖好,喜欢胃口好的女人。我以前相亲的那些千金小姐,个个都矫揉造作,不像叶小姐这么落落大方。还有,我这人很开放,不介意你滥交的传闻,也不介意你和方先生同居。抢过来就好。以我的条件,赢过方先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嘉菲再次傻眼了。“我不喜欢你。我警告你,别来烦我。”她匆匆离开,回到礼信家,正好遇到了双胞胎的班主任胡灵。胡灵是个极其负责的老师,一有空就来家访。礼信热情地招呼着她,询问着小闲和悠悠的课堂表现以及学业成绩。他走不开身,让嘉菲帮忙把茶水端过来。嘉菲瞪着那谈笑风生的两人,尤其是那位频频向礼信抛媚眼的胡老师,重重地把杯子放到她面前,溅起来的水花弄湿了胡灵的裙子。
“嘉菲,你去楼上!”礼信忙不迭道歉,关切地询问胡灵有没有被烫伤。胡灵撩起裙角,不经意间露出细腻白皙的大腿,笑着说没事。她回敬了嘉菲一眼,笑容更加和蔼可亲,用她足以让男人酥掉的娃娃音嗲嗲地说:“方先生,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
嘉菲抢在礼信面前,翻着白眼,傲慢地不得了:“笑话!本小姐是何等的尊贵美貌,他给我提鞋还不配!”
胡灵放心地舒了一口气。礼信解释说嘉菲只是暂住在他家的房客,脾气有点不好,让她多担待。“对了,我听悠悠说,下个月小学有文艺汇演,悠悠她很喜欢唱歌。胡老师,你看能不能让她也上去露个脸?”
胡灵整理了下衣服,温柔地把一缕发丝挽到耳后,甜甜的笑声说不出的饶人心扉:“班上组了个合唱团,我让悠悠领唱。孩子们都很积极地练习。方先生——”
“叫我礼信好了。”
胡灵低着头,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拖长了尾音,嗲嗲地叫了声“礼信”。嘉菲胃里一阵翻滚,差点把还没消化完的饭菜吐了出来。
胡灵微微端坐,说双胞胎的作文写得不是很好,如果礼信不介意的话,以后每周末都过来给他们免费辅导。礼信自然感恩戴德,连连点头,只是苦了双胞胎,他们哭丧着脸不停摇头,用眼神向嘉菲求救。
嘉菲挺身而出,脑袋瓜想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话,可是说出口却变成这样:“喂,你这只狐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接近方礼信。他那副德行那副衰样你也巴望,你是缺男人还是怎么呢?你瞧瞧他,破房子破车破工作,还带了两个拖油瓶,除了皮囊不错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拎得出手?你不会想住进这贫民窟吧?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地盘,你休想来!”
“我——”胡灵哽咽着说不下去,双眸里盈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让弱不禁风的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礼信脸色非常难看,沉着脸让嘉菲向胡老师道歉。嘉菲倔强地哼了一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明摆着要把事情闹大。
“你非要每天给我闯个祸吗?既然你这么瞧不起我,住的这么委屈,就回自己尊贵的家去。我这破庙供不起你这尊大菩萨。”礼信打开门,要嘉菲离开。
嘉菲从未见他如此生气过,慌了神,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衣袖,让他别赶自己走。礼信推开她,再次要她离开。
“好哇,连你也这样!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对我好的!我走我走,死在大街上也不关你的事!”嘉菲呜呜地哭着,跑掉了。
她来到小白蛋糕店,不想已经关门了。她的那位死党正满心欢喜地讨好穿越来的王爷,就怕哪里服侍的不周到,王爷住的不舒服,又给穿回去。嘉菲也记不得她住在哪里,满腹委屈无人可倾诉,在大街上晃荡了好久,又回到了礼信的家。她哪有脸敢进去,只好在屋外徘徊着。
礼信送胡灵回到公寓,又因为一些事耽误了下,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路灯下,有个人蜷着身子,蹲在墙角处,把头埋进臂弯里。礼信不由得叹了口气,走到嘉菲面前。
“刚才我话说的太重了。嘉菲,对不起。”
“你又凶我!你明知道我爸是谁,还对我说狠话。信不信我向我爸告状,打烂你的嘴?”
礼信明知她蛮不讲理却又拿她没辙,只好无奈地笑了笑,让她抬起头。
“不要!我觉得自己好丢脸,不敢见人。”
“那你不进去吗?”
“我都那么说了,现在没脸回去了。啊,你干吗?快把我放下!”嘉菲被礼信抱在怀里,发现他正笑着望着自己,赶紧用手遮住脸。“是你强行请我回去的,可不是我自己走进去的。”
“好好好。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
嘉菲开心地搂上他的脖子,满面的愁云消失了,歪了歪脑袋,说:“上次你煮的长寿面可好吃了,我要吃那个!”
……
她望着热腾腾的面条流下了口水。礼信敲了敲桌面,故作严肃地说不向胡老师道歉,就没面吃。她撅着嘴,接过礼信的手机,没好气地讲着:“是我。狐狸,不,胡灵,对不起!挂了!”
“乖。”礼信摸着她的头,再次露出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好看到让嘉菲有一瞬间晃了神。“以后不要凶我,要一直对我这么笑。这是我的命令,知道吗?”
“好。”
嘉菲回想着自己从认识他第一天起,对礼信说过的话,真是既难听又伤自尊。她吞下一口面后,抱歉地望着身边的礼信。
“怎么呢?不合胃口吗?”
嘉菲摇了摇头,难过极了,为自己那张没遮没拦的嘴诚恳地道歉。“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第二好的。我敢保证,如果你不是家世差了些,我认识的那些大小姐们一定会为你打群架的。”
“那第一好的是谁?”
“秘密。我不告诉你。”
礼信洗好碗筷后,又忙着检查悠悠和小闲的功课,然后关掉电视,催促双胞胎上床睡觉。
“很久很久以前,有位美丽的公主。她横行霸道,得罪了女巫。女巫为了惩罚她,把她变成了一只丑陋的蝙蝠。所有人看到她,都被吓跑了。公主再也找不到和她玩的人。只有以前她最讨厌的稻草人收留了她。公主跟着稻草人,虽然经常闯祸,但是每天都和稻草人过的很开心。”礼信见悠悠和小闲都睡着了,说了声晚安,亲了下他们的额头。关上房门时,看到了嘉菲。
“公主后来怎么样了?”
“你想听吗?”
嘉菲点了点头。礼信让她躺在床上,坐在她床边,继续讲故事:“公主变乖了,长大了。于是魔法消失了。公主又变回以前漂漂亮亮的公主。故事结束了。”
“那她最后和稻草人在一起吗?”
礼信摇了摇头,笑的有点凄凉,淡淡地说:“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能在一起?稻草人只要公主每天都可以灿烂地笑着,就别无他求了。”
“不,我一定要他们在一起。你换个结局吧。”
“那好。魔法消失后,公主继续和稻草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礼信给她盖好被单,温柔地说:“嘉菲,晚安。”
“等等。”嘉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示意他还没吻别。礼信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轻的吻。两人的心都因为这个吻泛起了巨大的涟漪。礼信摸着嘴唇,嘉菲则摸着被亲吻过的地方,心烦意乱地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夜都睡不着。
周末是嘉菲最开心的日子。因为礼信可以一整天陪着她瞎玩闹乱折腾。礼信找来几块木板,要给萌子盖一个新的狗窝。嘉菲忙上忙下,又是递锤子又是递水,忙的不亦乐乎。她用手支着两颊,欣赏着即将大功告成的小房屋,见礼信满头大汗,拿出手帕给他擦拭。礼信冲着她,舒心地笑了,嘉菲还以他灿烂无比的笑容。两人久久地望着对方,仿佛世界只剩下彼此,都不由得愣住了。直到门铃响起,他们都有些尴尬地避开彼此的视线。
季东泽带着他那条哈士奇,复诊萌子为虚,看望嘉菲为真。嘉菲知道他来刺探敌情,亲昵地牵起礼信的手。礼信不想外人误会他和嘉菲的关系,挣脱她的手,不想嘉菲又牵上了。
“季医生,你应该知难而退了吧。”嘉菲故意把他们牵着的手举得高高的。
季东泽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主,他见礼信的表情不是那么自然,疑惑地说道:“怎么看你们都不像情侣。你该不会因为想甩掉我,在演戏吧?”
“那这样子是情侣吧。”嘉菲搂着礼信的脖子,踮起脚,嘴贴着嘴。礼信一紧张,咬住了她的唇。他下意识地退后一小步,手放在身前,想推开她,但那种心跳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他忍不住搂住她的腰,回应着她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嘉菲心动记(3)
嘉菲觉得有点不对劲,事态往她未曾预知的方向发展去。她原本只想逢场作戏,不想让礼信占去了便宜。悠悠赶紧捂住小闲的眼睛,自己则看的津津有味。
她猛地推开礼信,摸着被亲吻过的双唇,看着礼信又是惊讶又是兴奋又是激动的表情,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但是现在她已经骑虎难下,只好勉强挤出笑容,挽着礼信的手,一副女主人的模样,邀请季东泽进屋坐坐。
嘉菲看到季东泽将信将疑的神色,把头靠在礼信的肩上。礼信见她如此依恋自己,开心地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季医生,不知道你专程来我家有什么事?”
季东泽拿下眼镜,擦了擦,又重新戴上,对着礼信说:“方先生,我看上了你家的那只猫,不,狗。我的大超你也看到了,英俊潇洒,孔武有力,毛发光泽柔软,身材比例完全符合黄金分割点。不是我自卖自夸,实在是狗中的极品。如果可以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结成亲家?”
礼信很中意这个“女婿”,点头答应。嘉菲“呸”了一声,嫌弃极了,啐道:“你那只哈士奇好虽好,但是一看就是绣花枕头,虚有其表。我家萌子更看中内涵。季先生,这门婚事我们可高攀不起,请带走吧。”
礼信让嘉菲好好招呼客人,到庭院晾晒衣服。季东泽慢慢品了一口茶,看着一尘不染的厨房,佩服道:“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小孩生活,一定很艰辛吧。方先生他心眼好,看到受伤的流汗猫流浪狗都会抱到我那里,自己掏钱给它们治病。萌子就是他在马路上捡回来的。”
“你上次还说要赢他,这么快就为他说好话?”
“一码归一码。我是真心欣赏他的为人。”季东泽摇了摇茶杯,望着杯内沉沉浮浮的茶叶,斜睨了她一眼,继续说,“说实话,我不觉得你们这些肤浅的大小姐会懂得方先生真正的价值。你在演戏吧?”
嘉菲没觉得自己的演技有那么浮夸。这时,小闲在楼上的阳台大喊大叫:“不得了了,萌子被欺负了!”
众人跑出去一看,只见那只哈士奇骑在了萌子的背上,光明正大地占着萌子的便宜。嘉菲气得差点翻白眼,指着季东泽大骂道:“你的狗居然强行上了我的萌子!你把萌子的清白还给我!”她见季东泽偷笑的模样,更是火大,眉毛向上挑着,怒气腾腾地冲过去,想拆开行着苟且之事的两只狗,被季东泽笑嘻嘻地拦住了。“你的萌子长大了,就要出阁。我的大超可是这方面的高手,一定会给萌子留下终生难忘的回忆。我们等等吧。”
“萌子一定疼死了。”嘉菲拿出萌子最爱的食物,准备完事之后,给萌子送去安慰。
小闲好奇地问她怎么知道萌子很疼。嘉菲愤愤地看向礼信,礼信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
“干得好!不愧是我精心调~教出来的。”季东泽欣喜地摸了摸大超的毛发,离开前,问礼信以后能否常来走动。礼信也想让萌子与她的夫君多多团聚,答应下来了。他很自然地牵起嘉菲的手,不想嘉菲厌烦地推开他,开始秋后算账:“你难道没看出我在演戏吗?你干吗那么认真?”
礼信有点摸不着头脑,问她演什么戏。
“那个禽兽医生季东泽,真实身份是金星企业的孙子。他想要和我联姻。我只是利用你来打发他。要不然我怎么会发神经去亲你?”
礼信失落极了,强颜欢笑,开始道歉。悠悠在一旁摇摇头,啧啧叹道:“落花有情,可惜流水无意。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悠悠,什么意思?”
悠悠摸了摸小闲的头,像个小大人一样继续抒发情感:“你呀,还小,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情字,最伤人。”
嘉菲来到小白蛋糕店,指了指打扮怪异的赖先森,皱着眉头问惠歆他是谁。
“我男人。叫,叫朱弟。”
嘉菲“啊”了一声,来来回回地看着他们两人,完全无法接受。她紧张兮兮地把惠歆拉到门外,问道:“上次那个渣男给你的教训还记得吧?你怎么找了个更渣的?”
“他不是渣,是人中龙凤。嘉菲,这次我可是赚番了。”
嘉菲郑重其事地叮嘱她失身还好,可别连心都赔进去了。她在街上啃着棉花糖时,嘟嘟的喇叭声响起,一辆豪华敞篷车停在了她身边。是平日跟嘉菲玩得最疯的顾家千金顾诗涵。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原来真的是嘉菲你。你怎么穿成这样?还有,最近怎么不来俱乐部和我们一起玩?你该不会真的修身养性了吧?”
“才没有。”嘉菲坐上顾诗涵的车,问她们最近在玩些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大家都玩得好嗨。嘉菲,最近有没有男人在你身边打转?带他一起来玩吧。我保证这个游戏会有趣得让他印象深刻。”
嘉菲立刻想到了礼信,于是和顾诗涵约好了时间地点,保证一定赴约。
赖先森吃着蛋糕,看到《狂舞黄沙》剧组通知他不用来见工的短信,忍不住爆了个粗口“你妹的”。
惠歆张大嘴巴,惊讶极了。赖先森又开始乱扯一通:“这几日,本王帮歆儿看店期间,细细研究了现代人的说话习惯。本王发现他们特别喜欢问候对方的母亲或妹妹,不愧是个礼仪之邦。”他见惠歆疑惑的表情没有消失,又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用低沉伤心的语气说:“连你也不信本王?那我留在这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惠歆赶紧抱住他,安抚他:“爷,我信我信。爷是何等人物,适应力之强岂是常人能比?可是爷,‘你妹的’不是问候的话。爷这种身份的人以后别说了,会污了爷的嘴。”
赖先森为自己高深的演技和快捷的反应力得意不已。他觉得自己也真是个无赖,不仅吃了她的蛋糕,还吃了她的豆腐。可是那又怎样?反正在这部他自编自导的穿越大剧中,她每天都很开心。
嘉菲觉得礼信每天不是忙于警务就是忙于家务,为了让他放松一下,用礼信给她的手机,把礼信叫到了位于黄金地段的某高级俱乐部。
礼信第一次来到这么豪华的地方,不免有些拘谨。嘉菲领着他,一一给他介绍了自己的朋友们。他看到舞台旁边摆着好几篮子的西红柿,问顾诗涵是否要拿西红柿做菜。
“对,做一道西红柿炒人肉。”顾诗涵要礼信站在舞台中间,拿起一个西红柿,笑着说在西班牙有个节日就是专门向人砸西红柿的。“姐妹们,上吧。”
一时间,数不清的西红柿从各个方向往礼信身上砸去。顾诗涵不屑极了,继续喊道:“我都听嘉菲说了,你这个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今天我们就替嘉菲教训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自量力地追她。”
礼信像木头一样,钉着舞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下的嘉菲,不做任何抵抗,任由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全身变成血红色。
顾诗涵把一个西红柿塞到嘉菲的手上,让她别发愣,也赶紧砸啊。“你可别阻止我们,说他是你朋友什么的,这样我们会看不起你。嘉菲,以前玩的最疯的就是你了。你现在是怎么呢?”
嘉菲眼见众人都在瞧着自己,颤抖地举起了手,闭着眼睛扔了过去。那个软软的西红柿,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一样,扎进了礼信的心里。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觉得自己活该被砸,活该被奚落。因为他这个稻草人,是不应该对公主痴心妄想的,甚至连喜欢她的资格都没有。
“快点再扔啊!”顾诗涵催促嘉菲拿起西红柿。嘉菲深深地后悔着自己的行为,想着礼信对她那么好,可她却——“够了!别玩了!”嘉菲跑到舞台上,愧疚极了,拉着礼信的手,问他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礼信撇开嘉菲的手,平静地说,“跟我在一起一定很丢脸吧。我都觉得自己丢死人了。别管我了,要不然你在朋友面前会丢脸的。”礼信漠然地走下舞台,见顾诗涵还想再扔,抓住她的手,拍掉她手上的西红柿,警告道:“警察。再闹的话,我可以告你们袭警!”
众人被他严肃的模样吓到,都屏住呼吸,尽管意犹未尽,也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离开。嘉菲不放心地追了出去,要礼信带她一起回去。礼信装作没听到,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她惴惴不安地回到方家。礼信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缝补小闲外套上松动的扣子。“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
“你别这样。你骂我吧。你这样,我心里反而更难受。礼信,我真的不知道她们会这么做,我只是想带你好好玩一玩。我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你去的。”
“我都说了我没事。”礼信对她笑了一下。但嘉菲看的出,那笑容已经不再温暖。“你换好衣服后,就放到桶里,我明天早上会洗的。我有点累了,先去睡了,晚安。”
第二天一早,礼信准时叫嘉菲起床吃饭,依然给她夹菜,依然像往日一样,处处照顾着她,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嘉菲赔着笑脸,对礼信说道:“不开心的事,我们就把它忘了。”
悠悠却在这时开嗓亮唱:“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你爱的贪婪,我爱的懦弱——”
“别唱了!”嘉菲的笑脸一下子僵硬了。她跑到小白蛋糕店,向惠歆寻求帮助。
“所以我从来都不见你的朋友。跟她们在一起,只会拉低做人的水准。”惠歆拿走嘉菲正在吃的蛋糕,语重心长地说,“方先生生气了,却没有怪责你半句,真是绝种好男人。有时我都觉得他摊上你,实在是太委屈了。”
“你到底是我的朋友还是他的朋友?”
“我帮理不帮亲。嘉菲,其实你啊,哎,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就算跪下去,也要求得他的原谅,明白吗?”
嘉菲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她买了两张电影票,让悠悠转交给礼信。然后穿上她自认为是最漂亮的裙子,精心打扮一番后,在电影院门口等着礼信。
“嘉菲。”
她满怀期待地转过身,看到的却是季东泽!
作者有话要说:
☆、嘉菲怀孕记(1)
“这么巧啊,在这里都能遇到你。”
季东泽拿出电影票,对着嘉菲解释道:“虽然我也想和嘉菲你有个巧遇,只是这次是礼信给我们牵的红线。票是他给我的。”
“什么?”嘉菲惊讶极了,完全不敢相信礼信居然会放她鸽子。
“我就说你在演戏。刚才礼信来到我的店,说你们没什么的,让我大胆去追你。”
上映的是时下最热门的喜剧片。身旁的人都笑成一团,嘉菲却绷着一张脸,怎么也笑不出来,没多久就跑了出去。
礼信坐在梧桐树上,吹着他最喜欢的over the rabo(跨越彩虹)。可是那道彩虹,高高地悬挂在天上,那么的遥远,平凡无奇的他,是无论如何都跨越不了的。
“方礼信,你下来给我解释!”嘉菲叉着双腰,生气地说道,“我让你陪我看的,你怎么给了季东泽?”礼信眼里的忧伤让她的心猛地一揪。她感到越发的愧疚,语气一下子缓和下来,开始真心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做的太过分了。我不该为了面子,向你扔西红柿的。我一生下来,就轻易地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一直没学会珍惜。在这世上,除了我妈以外,没有人能够像你一样,这么大度地包容着我。”
“我会一直包容你,像哥哥一样。”礼信跳了下来,郑重地说出了他想了很久的话,“嘉菲,我想通了。我不会再执着地想要娶你。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又带着两个孩子,是绝不可能给你带来幸福的。所以,嘉菲,为了你好,我选择放手。”
“因为我打了你,所以你生气了?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我会改的。礼信,我真的会改的!”嘉菲的鼻头在发酸,似乎有根鱼刺卡住了她的脖子,弄得她难受极了。
礼信微微笑了笑,又摸上她的头。“其实你住在我家的这段日子,我一直有个小小的奢望。我希望你能在和我相处一段时间后,喜欢上我,然后嫁给我。所以你亲我的那一刻,我好开心。可是我现在好庆幸你没有喜欢上我,因为我不能毁掉你的人生。你有你的路要走,而这条路上一定没有我。嘉菲,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就把我当成哥哥吧。”
“我才不要你当我的哥哥!”嘉菲跑上楼,关上房门的那刻,她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她的人生,在遇到礼信那一天,已经完全被打乱了。她很不开心,非常非常不开心,至于为什么不开心,她也说不上原因。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继续过着。一周后,悠悠遗憾地说音乐老师家里有事,不能排练她们的合唱,所以节目被取消了。嘉菲闷得慌,赶紧推荐自己,说曾经跟随著名歌唱家陈则孝学过声乐,完全可以由她临危受命。
小学的音乐教室里。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
“停!停!”嘉菲停止了弹琴,训道,“你们没吃饭吗?大声点!重来!”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
“s!你们是要去表演的,不是唱卡拉ok。认真点!重来!”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停!”嘉菲听着乱七八糟的合唱,开始一个个挑刺,“绿衣服,对,就是你,你不要到处乱看。黑衣服,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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