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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里的鸵鸟长篇打工小说 作者:李全

  第章:我们的问题是我们的饭碗

  我之所以到“上有苏杭,下有天堂”的江南江州打工,全是陈学彬这个鸟人所恩赐。现在想来,我总觉得自己那时太幼稚,但我通过这几年的打工生涯,让我感受到了许多懂得了许多。但无论怎样,事情总得有个发展的过程。

  那天,陈学彬从江南的小城打来电话说:“林子,你这鸟人窝在深圳简直是浪费光阴,依你的才智到江南来打工,每年不挣个几万块回去,那真是对不起祖宗。”我听陈学彬那家伙这么说,便动了心。我在深圳打工也好几年了,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但分文没有挣到,还差点让我老母来领我回去,真是丢人现眼。如今,他却叫我到浙江来,他肯定混出点名堂了。又有那么好的事,我又怎么不动心呢我收拾好东西把肖三和梅子叫来吃饭,说我要走了。肖三这狗日的嘴上再三留我,可心里却巴不得我早点走。

  陈学彬是我在四川老家的好朋友,我俩好得可以穿条裤子,我们起在深圳打过两年工。被在深圳的那群朋友称作两个十足的混蛋,我们做事都是以混蛋的作风办事,常常做出些违背常理的事来。因为在深圳,我们在起谈得最多的还是关于女人的事情。可谈归谈,陈学彬这鸟人连根女人的头发都没有碰上,于是他跑到浙江来了,说是不混出个人样绝不见我这个好朋友。

  陈学彬在车站来接我,他穿着身名牌西服,头发梳得光光的,真像个汉,走路时也副神气十足的样子,领着我穿大街小巷。我就忍不住笑出来:“陈学彬,你鸟人肯定在这里玩过不少的女人。”

  陈学彬回过头问:“何以见得”

  我说:“我看你就想起小时候看的日本侵略中国的电影,如果你在那时,肯定会做个好翻译。”

  “这又关我什么事”陈学彬不理解我的意思。

  “因为在那时候当日本的翻译,仗着日本人的势力,搞了多少的花姑娘。”我说完就大笑不止,这与我在深圳打工的环境离不开。我在深圳打工几年本事没有学到,但学会了如何去泡妞。陈学彬这身的打扮,没有那个部位不像,而且像他这样的人如果没有女人围在他身边转,那肯定是特大的新闻。至少也可以把他的经历写成部纪实作品投到打工知音杂志上去发表,不赚他几千块的稿费,那真正是浪费了好题材。

  “你这样爱想象。可以继续当你的作家了。”陈学彬看了我眼,又埋着头走他的路。他说我可以继续当作家,是刺激我的话。我以前爱写点小玩艺儿,听说深圳是个好地方,便去深圳体验生活,写点关于打工生活题材的文章,我却没有想到,我不但没有体验到生活,却把我自己给体验进去了。如果我在深圳圆了我的作家梦,肯定不是个好作家,要不是个写黄色小说的狗屁作家,就是个作家流氓。因此,我还庆幸自己没有坏到那步。我在深圳时,每天除了泡妞外,就是进舞厅,打牌抽香烟,无所事事,才没有挣到钱,叫我老娘寄钱把我给领回去。如果我老娘把钱寄给了我,我也许就回到老家去了,可我老娘说,你这个混蛋在外面混得这么差劲,别人都是从外面把钱挣回来,你到好,让我寄钱给你,你别想做青春美梦。要么你在外面饿死也不要回来,要么你自己挣路费回来。即使这样,我看你又何脸面来见你那些哥们。老娘的话如针样刺在我心里。好在有陈学彬这鸟人叫我来江来,总算把我从水深火热之中给拉了出来。

  路上,陈学彬边走边给我介绍,可我的眼睛不住地往街道两边打量,以至于他给我介绍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有点让我过目不忘的就是家舞厅,名字叫“朝阳舞厅”。我操,朝阳舞厅,还朝阳。这简直就是个烟花之地的象征嘛,我想这里与深圳也许差不多,要不然,舞厅的名字也取得这样怪怪的。难怪我走时,肖三特地为我来送行,他说,林子,其实在哪里打工都样,只要好好地干,肯定能挣到钱的,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不但挣不到钱,就是去要饭都没有人给你。肖三这鸟人那张乌鸦嘴说得我心烦,我把酒喝了通说,肖三也太那个了,人都要走了,也不说说些好听的话来。还说些风凉话。我就当下决定,我这辈子都不理这个龟孙。江南这地方这么的美,我还用着去想他们吗

  “林子,你鸟人在想啥子”陈学彬问我。

  “我操,你鸟人说话还把那老家的话说出来,你丢人不丢人”我觉得既然出门在外,就该随乡入俗,最少也得说说普通话,那样才不被人小看,就说,“如果你不信,走在大街上去听听,连三岁的小孩都会说普通话。这就叫做跟上时代。”

  “你这就错了。”陈学彬说,“如果你说普通话,进舞厅也要收高价了。如果你用外地话说,你不但进舞厅是半价,而且还可以找到些价格低廉的小姐来陪你,你说这划算不划算”

  “我操,奥妙原来在这里,你鸟人也不早说。”我笑,这鸟人真他妈的是个泡妞的行家,连这点都很清楚。看来,以后还得跟着他学着点。我正想着怎么跟他进舞厅时,陈学彬又说话了。

  “林子,晚上就带你去个地方。包你满意。”陈学彬说完时,脸的滛笑。

  “不会是朝阳吧,那名字听来就怪怪的。”

  “算你鸟人说对了。”陈学彬说着哈哈大笑,“真不愧是大滛鬼,刚来这里就知道那个地方与众不同。”

  “还不是跟着你学的。”我说完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晚上,陈学彬叫来了几个哥们在天花酒店里为我接风。席间,陈学彬向那几个人介绍说:“这是从深圳来的色鬼,你们有女朋友的,要看紧点,不要让他给抢走了,以后的责任谁也不负。”

  “我操,我有那么色吗” 被陈学彬这么说,我刚喝下的口酒,差点从嘴里喷了出来。

  “好啊,这话可是你说的,如果你不色,我们等会儿去朝阳,你可不要跟着去。”我操,陈学彬这鸟人真他妈的绕着圈子让我钻进去。

  “不去就不去。”我不能输给他,把话也说出来。

  “哈哈,哈哈”陈学彬突然笑了起来,“我逗逗你就这样认真。如果不让去,我们还算是好哥们吗”陈学彬说完,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大家又争着给我敬酒。我操,与陈学彬这家伙起的人都不是好东西,我悄悄地嘴边骂了句。现在群害人之马聚在起还有什么事办不成的

  吃完饭还不到7点,结了账大家都不约而同向朝阳舞厅走去。

  朝阳舞厅果然名不虚传,我们刚走到那条街上就听到了让人心情不定的音乐声。走到里面去,每人票价才5块钱,这么少的钱,这地方正宗吗我不禁打心里问自己。陈学彬才不管那么多,把钱付了,叫了声老板娘:“把茶端到那边有好位置的地方。把那几个人给我叫走。”

  “恐怕不合适吧”老板娘见我们几个财神爷到了,嘴上说不可以,可还是扭着她那圆嘟嘟的屁股把那几个人都请到边去了。

  “陈学彬,你他妈的真有本事,这么大的事都能给你摆平。”我说,但我也不得不佩服陈学彬的能耐,如果在深圳,对方马上就会过来与我们打架。可在这地方,对方好像连屁都不敢放个。

  “林子,你鸟人在深圳就不敢这样吗”陈学彬说话时把腿翘上,点燃支香烟,在明暗的舞灯中闪闪的,很像黑社会的老大。

  我们坐下来不久,就有个小姐来找陈学彬跳舞,陈学彬摆了摆手说:“边去。”那小姐扭了下屁股,很低声地骂了句走开了,陈学彬站起来骂道:“臭表子,老子给你两巴掌。”我赶紧站起来把陈学彬给拉住了。

  “多事不如少事。”我出于热心肠,我不想来就看到他与别人打架,而且这里的形式我也弄不清楚,不过,看陈学彬的样子,在这里的确混得不错。从另点也可以看出陈学彬是这里的常客。如果不是,老板娘也不会扭着屁股让那几个人把位置让出来。而那几个人也不敢哼声。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我真正的目的是想看下陈学彬到底要找个怎样的女孩子来陪他跳舞。

  “林子,你鸟人在深圳也见过不少的女人,你看看那个女孩子怎么样”陈学彬又点燃支香烟指着在音控室的那个女孩子问我。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音控室里的女孩子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妩媚动人。正巧那女孩子也抬头往我们这边看了眼,尽管我们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我觉得她看到了我。她的眼神让我惊呆了,用周星驰的话来说:我被人电了下,不是用嘴,而是用眼。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是不是看上了她”陈学彬问我,“她可是看得见摸不着的。我约了她很多次,可她从不买我的账。”

  “哦”我不想听陈学彬的高谈阔论。这个女孩子就是与众不同,般的人肯定很难接近她。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就对陈学彬说:“她叫什么名字”

  “张春花。”陈学彬叹了口气,“朵春天的花就是不插在我这堆牛粪上。”

  “是啊,她怎么会插在你这堆牛粪上呢”我说,“如果她能插在我身上肯定会把这座城市添色不少。”

  “鸟人就是鸟人,见了美女还不是与我样好色。”陈学彬又叹了口气说,“林子,全靠你的啦。如果连你鸟人都不能把她弄不到手,我们这群害人之马就打道回府吧。”

  “我操,你鸟人也太小看我了。”我觉得陈学彬吃不到葡萄就心酸了。世上哪有我林子办不成的事呢勾女孩子对于我林子来说绝对是他妈的小菜碟。

  我整了整衣服,把香烟扔在盘里,又用手把头发理了理,对陈学彬说:“看我怎样把她摆平。”

  “别去吃不着豆腐给豆腐砸伤了。”陈学彬笑了笑,这鸟人就专爱捡那些酸溜溜的话说。

  “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我也打了个周星驰的哈哈笑。我觉得我不做个多情人,至少也是个情圣,谁让我与陈学彬这鸟人都喜欢女人呢

  我径直走到音控室,往张春花身边站。女孩子抬起头来问:“先生,你是”

  “小姐,我想借你的肩膀搭下,不知可以不可以”我在深圳对女孩子说话的开场白就是这么句,这是周星驰演唐伯虎的戏词。那些女孩子往往会笑着说:“帅哥,你说话真幽默,要泡我就明说嘛,不要这么酸溜溜的,让人听了就肉麻。”只要女孩子能说这句话,我就知道成功了。可我这次去失算了。张春花看了我眼,问:“你没有病吧”可我还是感觉到她颤抖了下,把正放着的音乐给关了,舞厅里的人顿时停了下来,灯也亮了。我才知道这下惹出麻烦,凭我的聪明断定,如果现在不走人,发生打架的事就不可避免了。

  但我们还没有走出舞厅的大门就进来了帮人,把我们拦住。为首的人就问:“刚才是哪个小子碰我的女朋友,快报上名来。”

  “糟了。这是天福公司的老板,叫徐如林,他可是这里花心的老板,我忘记告诉你,那张春花是他的情妇。这家伙在家里有老婆,还在外边养个情人。”陈学彬说,“真是对不起。”陈学彬说着就往外走,嘴里还念着“rr,rr”,我才知道我已经闯了祸,这个鸟人明知我刚来还不知道底细就让我去泡那个妞,这不是找明摆着找个跳蚤往头上放吗但我在深圳混了几年也学了不少的油腔滑调,就说:“是我。”

  徐如林见我承认了,看了我眼:“小子,你真有种,我的女朋友都敢碰你从哪里来的”

  “我不是碰她,而是借她的肩膀搭下而已。”我操。徐如林说话这样粗鲁,像是个土匪出生的样子,他这么说,我就用我的流氓腔调回答他,接着又打了个哈哈。这是我的绝招,对于这样的人,如果你怕他,他反而比你还凶,如果你也流氓气息,他也奈何不了谁。

  “哦”徐如林再次打量我,说,“到那边的座位上去,我请你们喝茶。”

  我操,天下还有这么的事,我估计没有错的话,他还不知道我的底细,想在茶桌来了解我的事。这事我见得多了。我朝陈学彬他们使了个眼色,大家都跟了过去。那边坐着的人马上把位置给让了出来。看来,这徐如林也不是般的人,如果能跟他共事,肯定会赚不少的钱。我突然冒出这样个念头。

  老板娘又屁颠颠地端来几杯茶站在桌上,问我们茶够不够浓。徐如林说了句:“下去。这儿没有你的事。”老板娘如同受到恩赐样又屁颠颠地跑开了。

  “先生在哪里高就”徐如林很客气地问我。

  “刚来这儿的,还没有找到工作。”我般在陌生人面前不说谎话。

  “先生还没有工作如果你愿意地话,到我的公司里来工作,如何”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心想,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真他妈的全轮到我了

  “那,你会什么”徐如林问。

  “他是我的好朋友,以前是作家,刚从深圳过来,本事大着呢。”陈学彬这鸟人不知怎么冒出这样句话来。

  “好啊,作家。我就是缺这样的人。”徐如林很高兴的样子,说,“如果你不介意,明天就到我公司里来上班。”

  “可以。”我已经被陈学彬这鸟人推下了水,只得钻进浑水里去摸鱼了。

  “你要月薪多少”徐如林又问我。

  “这个数。”我伸出只手来,“我以前都比这个数高。”

  “5000块”

  “是的。”我觉得我吹牛的本事也不小。我以前的工资是500块,今天有人问我要多少工资,我肯定会加倍报上去。

  “5000块就5000块,你明天就来上班。你做得好,超过10万,我赚的与你四六分成,如何”徐如林问答得很爽快,又从口袋里摸出张名片给我,说,“我的地址和电话都在上面写着。现在我有事要走了,你可以去找她给跳舞了。”

  我操,早知他这么爽快答应,我怎么不说以前是50000呢而且他主动将张春花让给我,让她赔我跳舞。我站起来真想大叫声:这真他妈的什么世道,好事都让我占完了。

  直到凌晨2点,我和陈学彬还有那几个哥们都没有力气再跳下去了,我们才收兵回到陈学彬那间破房子里睡觉。

  我早晨醒来时,已经是上午10点钟了。陈学彬还跟死猪样睡着。我叫了他几次,他嘴里直哼着,就是不起床。我洗漱后,去附近的小店里要份早点吃时,想起徐如林给我的名片,何不去试试关于和陌生人打那种很冒险的交道,这是我的个性。用陈学彬的话来说,林子,你鸟人除了这种本事外,就是勾引女孩子,其他的屁本事也没有。我想想陈学彬这个鸟人真的把我给个性准确无误地概括了。

  我来到天福公司看,差点把我肚子都笑破了。这哪里是个狗屁公司,只不过间房子而已,除了两张办公桌部电话机,坐着三个人外徐如林坐在正中央,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如果不是外面挂着块招牌,谁也不会想到这里就是个公司。徐如林见我来了,连连说“欢迎欢迎”。然后把我介绍给其他两人说:“这位就是我早上给你们提起的那个深圳来的大作家,他从深圳带来的经验是都值得我们学习的,从今天起,他就是你们的主任。”

  接下来,徐如林向我介绍了他公司的近期情况。听完他的介绍,我才知道这是家广告公司,专门帮别人拉广告的公司,拿着别人的红头文件到下面的企事业单位去要钱。而我们拿40的回扣,挣到的钱我与徐如林四六分成,当然工资在外。其实,这种工作我在深圳也干了不少,因为在乡下有句话叫做:“要想富,修公路。”而深圳也同样有句话叫做:“想致富,跑业务。”说白了,在深圳,除了跑业务外,其他的都不挣钱。而这种业务就是骗,用嘴把别人口袋里的钱说到自己的口袋里来。这工作说辛苦也辛苦,说轻松也轻松,只要你把话说对了,别人就会很愿意把钱掏出来,这种做法又不会违法乱纪,而且很容易赚钱。我在深圳时,就是这样混日子,没想到,到这里来,我又要重操旧业。只不过,我在深圳时的回扣只有20,这儿高得多了,凭我的智慧,我想,陈学彬这鸟的话肯定很对,每年不挣个几万块回去,那真是对不起我的祖宗。

  我正在公司里熟悉业务时,徐如林给我印了盒名片,我的职务是“天福创业有限公司经济部主任”。

  我上任的第项业务是负责天宇公司的电子版广告。徐如林递给我本市的本电话簿。说,你就按上面的电话号码找他们的头头要我,多少不论。我翻开电话簿个个地打下去,我操,不知是好骗,还是我的口才太好了,总之,每打10个电话就有8个中,下面的两个人根本插不进嘴,只好帮我跑,这两个鸟人无论怎样跑,都没有我的电话快。我就向徐如林要求再加人。徐如林也被我说话的准快给惊呆了,就说,你想招几个人就招几个人。你说了算。于是,我抓起电话给陈学彬这鸟人打电话,让他找个女孩子过来。找女孩子来办事,我历来就放心,是女孩子出去办事急,二是她去,那些老总见了她们就十魂只剩三魂了,还不乖乖把钱掏出来才怪。还有就是有女孩子在身边,我办事也很爽快。世上那个男人不愿在女孩子面前显出本事来如果我没有这个爱好,我也不会与刘菊认识。没有刘菊,我在这里的打工生活也许不会有那么浪漫和苦涩的爱恋。

  陈学彬那鸟人接到电话就屁颠颠地跑来了,还没有进门就大声嚷:“林子,你这鸟人就是有本事,我来了几年了,还不如你来几天。我操,你鸟人的本事就得够我学辈子。”陈学彬说完向我要支香烟点燃,指着门外的个女孩子说是他带来的,又问我够不够水灵灵的,如果不满意,他另外再找几个来。

  “你当我是开妓院的”我笑着把陈学彬骂了句,“如果是那样,我让你去做鸡妈妈了。”

  “我操,你这小子,还不是想找个漂亮的小妞来泡,还装什么处”我看到陈学彬那脸的滛笑就想吐,心想,我怎么就交了这么个色鬼朋友,但没有这个色鬼朋友我也许不会到这座城市来。

  女孩子从外面进来了,问:“你就是林子主任,可有派头了,让我在外面站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让我进来坐坐,真没有人性味。”

  “我想我已经喜欢上了你。”女孩子来,话里就充满了火药味,而我最喜欢这样有个性的女孩子,我也需要这样的女孩子。说话能对我充满火药味,那她出去办事肯定会马到成功。我希望陈学彬这鸟人找这样的女孩子,没有想这鸟人还真的理解我的心思。我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刘菊。你查我的户口”女孩子的嘴比我的还快,“开口就喜欢我,安的是什么心男人都没有个好东西。”

  “哈哈,哈哈哈”我笑了起来,找她做我的助手肯定没有错。

  我与刘菊就是经陈学彬这鸟人介绍就这么认识了。我把张地图给她说:“你现在可以上班了。”

  “就这么上班”刘菊感到很惊讶。

  “还让我请吃饭吗”我张嘴就来这些不正当的话。

  “哈哈,哈哈哈”陈学彬这鸟下子就笑了出来,“难道说你不请她吃饭”陈学彬之所以说这样的话,我在深圳时,泡女孩子首先是请她们吃饭。我看了陈学彬眼,这鸟人用怪怪的眼色回看我,还用手做了个下流的小动作。

  总之,我就这么让刘菊上班了,她每次都没有让我失望,而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做得好。我与刘菊成了黄金搭档,在这鸟地方,没有我俩办不成的事。我个电话打过去,刘菊就马上过去拿钱。有时,旦遇到什么样的麻烦,刘菊也会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就用手机告之,征求我的意见。

  第二天,我就打电话把陈学彬这鸟人叫来了,要他打电话是不行的,但他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还有就是他对这里的老板都了如指掌。要他给我指点哪家单位的钱多,我打电话过去再叫刘菊去,我们这对黄金搭档可以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陈学彬这鸟人也很卖力,说白了,我们是相互挣钱,相互利用。就这样,没几天,我们就完成了任务和半。

  我的业务发展之快,是我和徐如林都没有想到的。刘菊每去拿回笔钱来,徐如林就高兴得合不拢嘴。而下面的两个业务员没有活干,就不高兴了,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被刘菊听见了。刘菊对我说:“林子,那俩人很不好,要不要把他俩给开除了。”

  “他们怎样说我们的坏话”我开始不知道,要刘菊告诉我。刘菊听了脸红说:“那俩个该死的说我们有腿。”刘菊说完脸就红了,又急忙把脸转过去。这么来,我就发现了刘菊是无限的美。就说:“他们的话也没有错,我们俩本来就有腿嘛。”

  “你”刘菊说了句就不理我了。其实不用刘菊说,我也要把那个业务员开除,我操,我在边打电话,说得白沫直翻,也才挣几千块钱,而他们要不帮我跑跑腿,要不就在那里玩,也跟我样拿钱。不是我不高兴,确实我的心里很不平衡。你想想,都是男人,不凭自己的本事去挣钱,而像个乌龟样在那里等待别人给他挣钱。无论怎样说,我就是这么个人,感觉到心里不平衡时,就不高兴。

  日子就在我的电话中过去月了,就是不见徐如林发工资,这对我来说,不按时发工资,我就要罢工。在深圳时,我们都是现提现。只要我下面的人把现金或支票拿来,老板就马上给我们发提成,虽说不是很多,但我们能拿现钱,也就是说,只有钱进了我们自己的腰包才算挣到了钱。而我与徐如林说是的5000块个月,外加奖金。如果不是说定了,我才不会这么卖力,可到了月底都不见发工资,我的心情就不样了。况且徐如林来就班,坐不了5分钟,又马上出去了,说是找上面办红头文件,如果现在不去,下桩生意就没有着落。徐如林的话我也很相信,我们在深圳就是那样,等待桩活完了很久,才去找另外的,这样,我们挣的钱还不够我们花。

  这天,我提前来到办公室,想把他堵在办公室里,让他先把工资发了再去找关系,没有钱,我就无法生活,晚上也不能跳舞,更不能在陈学彬这鸟面前装老大。

  可我等到上午10点,徐如林都没有来,陈学彬这鸟人又在边直挖苦说:“林子,我给你害惨了,这次不但没有挣到钱,我还把以前的好工作给丢了。”陈学彬先是在家厂里上班,工资不高,但上班的时间很短,每天只上4个小时的班,其余的时间就是去跳舞或者看录像。

  “没出息的东西。”刘菊突然骂了句陈学彬,“还是个男人,这么点事就不得了了。你看看,林子,做事多稳重。”我知道这是刘菊安慰我的话。其实我的心里也样很着急,毕竟我还不知道徐如林的底细,如果他不承认他给我的承诺,我岂不是白干了。因为我当时觉得徐如林是他妈的个粗人,没有心计,那是我的失误,能做这样的老板肯定也非同般。我又没有与他签合同,或者其它字据,如果他反悔,我可能分钱都讨不到。这的确是个很麻烦的事儿。但我现在不能在陈学彬面前表现出来,要不然,这鸟人又要说些很难听的话来。倒是刘菊的话说来很中听。知我者刘菊也。

  我们几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天,都没有见徐如林来,陈学彬坐不住了,说:“要不,我们去朝阳舞厅,说不定,他在那个表子那里。”经陈学彬的话提醒,我们与其“坐以待毙,到不如主动出击”。

  晚上,我与陈学彬去理发店里理了个发,还特意地上了摩丝。把这几天积蓄下来的胡子修得很干净,穿上身名牌服装,径直去了朝阳舞厅。

  老板娘见我们两个财神爷到了,马上屁颠颠地跑来,问我们坐哪里。

  “到音控室。”我想都没有想就说这句话,如果我没有估计错,徐如林来这里,肯定会在音控室里。

  “那地方不好进去的”老板娘突然拦住我与陈学彬的去路。

  我掏出几张钱往老板娘的怀里送,趁机摸了下她的奶子,感觉到如滩烂泥,真恶心。老板娘马上笑开了,并把大灯打开,陈学彬眼疾手快,把大灯给关了,说:“你少给我来这套。要不,我去给徐如林说,让他把你开除了。”这时,我才知道这个舞厅也是徐如林的。

  在明暗的灯光下,那些跳舞的人你拥着我,我拥着你,正缠缠绵绵地跳着舞,他们谁也不会想到这里马上会发生些事。

  徐如林果然在音控室里面,他见到我们进去,感到很惊讶,但也马上镇定下来说:“我们本来准备今天给你们发工资的,可有点事给耽误了。你们来了就好。今天晚上,我请客。”

  “你请个鸟毛。”陈学彬笑了笑,“我要她陪我跳舞,你愿意吗”陈学彬指着张春花说。陈学彬这鸟人,真他妈的不是个好东西,我让他帮着我收钱,他却来泡小姐。真叫我失望。

  “你去陪他跳舞。”徐如林对张春花说。陈学彬这鸟见徐如林答应了他的要求,真是高兴得要认徐如林做干爹了。

  “我们的账也该算算了。”我坐了下来,把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账单给徐如林说,“这个月的收入总共30万。按40的提成,可以赚12万,除去工资办公费用。你可以赚10万。我们再四六公成,你得给我4万5千块。另外,你还得给我5000块工资。”

  “没有这么多吧”徐如林说,“我是说给你奖金,但没有说四六分成,这样吧。我给10000块奖金,10000块的工资。其他人只给5000块。你看如何”

  “我操,你不这样说,我能问你要那么多吗”我知道徐如林现在耍赖了。

  “你能拿出证据吗”徐如林突然使出他的杀手锏。

  “我操。”我站起来,拉开架势,回头去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已经进来了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我看,陈学彬那鸟人正在舞池里与张春花缠绵的搂在起,根本不注意到我这边快发生的事。

  “你还是先收下,我刚刚又拉到桩活。依你的本事,下个月能挣个几十万都不成问题。”徐如林把钱塞到我手里,“去吧,找个小姐跳跳舞,也轻松轻松下。这些天,你真的很累了。”

  我走出舞厅时,陈学彬这鸟也跟了出来,我反手就给了他巴掌,说:“我交你这样的朋友,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过奖。”陈学彬捂着脸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去讨不上的。所以我才去公关了。”

  “公你妈个头。”我气得直骂陈学彬,“你早知道要不上钱,还把我往这种火坑里推”

  “你这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陈学彬掏出支提香烟给我点燃说,“我已经从张春花哪里打听到,徐如林的老婆今天去省城了,只有他10岁的儿子在家,只要我们去他家里,把他的儿子带走,他就不会不拿钱出来。”

  “你叫我去绑架你鸟人只会把我拉下水。你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弄不好要坐牢,我们这美好的生活就要在那黑暗里渡过。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拜托你千万不要把我再拉下水。”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把徐如林家的地址给要上了。走到半路上,我越想越气,就叫陈学彬这鸟人先回去。陈学彬起先不走,我说我去喝点酒再回来。

  “好吧。早点回来。”陈学彬知道我以前在深圳时,遇到麻烦事就会个人去喝酒,然后就回去蒙头大睡,没有几天,我又会去上班。

  待陈学彬走远了,我点燃支香烟,吐了个很漂亮的烟圈,可惜在黑暗中我不能看到。待我抽完第二支香烟后,认定陈学彬真的回去了,才到家还没有关门的小店里要了两瓶啤酒,喝了瓶,长长地吐了口气,又去商场买了件风衣穿上。走出商场后,我掏出平时用的墨镜戴上,手拿着个啤酒瓶去徐如林家里。

  我使劲地敲门,等了很久,个女人才慌慌张张地开了门,我猜想她肯定不是徐如林的老婆,陈学彬这鸟人告诉我徐如林的老婆去省城了,今天晚上不回来。那这个女人肯定是徐如林的情人了,既然情人在此,徐如林定回来了。所以,我什么也没有问,冲进屋里,看清卧室的位置,冲进去,在黑暗中拉开被子,用啤酒瓶朝圈缩在床上的徐如林砸下去,徐如林随即就哎呀声,可我还是没有住手,接着又砸下去,接着是徐如林痛苦的呻吟声,再后来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然后,我整了整风衣,把手里瓶头对那个已经吓傻了女人扬了下。拉开门,风样地跑了。

  跑在外面,我确认没有警察追后,脱掉风衣,把墨镜也丢掉,才昂首阔步地打刘菊的手机,就说我去深圳了,如果她愿意去,我们起走。刘菊问我在什么地方,我说我已经到了车站。其实,我心里害怕极了,如果刘菊来,她可以帮着我买车票,她的处事能力我最放心,不像陈学彬这鸟人。

  我等了刻钟,刘菊还没有来。我就听到警车的呼叫声。完了,如果被抓进去,不坐几年的牢才怪。于是,我没命地跑。这时,刘菊追来了说:“林子,出什么事了”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拼命地跑。刘菊也只跟着我跑。直到我们跑出了城,我才像虚脱了样,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第二章:我们是城市里的鸵鸟

  传说有种鸟叫鸵鸟,它们无愿无悔地生活着,殊不知它们的这种辛勤地劳动换来的却是它们意想不到的报酬。于是这种鸟还是仍然过着它们那种像是无知的生活中。

  天上的太阳晒得我的皮肤很痛时,刘菊才叫醒我,问我跑这么快,发生了什么事。我想说到深圳去,那里才是我的乐土。我不敢告诉刘菊实话。在这年代,又有谁是个很老实的人人心隔肚皮,我历来做事都是要防手,不然,我在深圳那么多年就白混了,这也是我这个混蛋做事的基本原则。

  其实,刘菊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她完全没有必要跟着我莫名其妙地跑。我又觉得刘菊又有些傻,个十足的傻瓜蛋子,无论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不会跟着个男人疯狂地跑。况且跟着我这个混蛋男人,她这样做就是没有做错事,至少也是犯有神经病。可刘菊还是跟着我跑了。

  “饿了吧”刘菊问。

  “那还用说。”我躺在地上不想站起来,脑海里想着夜里去了徐如林家的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干出这样的傻事。在深圳时,虽然没有钱用,也不至于饿死,如今叫陈学彬这鸟人把我给骗到这里,第次工作,就遇到这样大的麻烦。就是没有火的人都有火了。我操,我又没有得罪呢

  刘菊很快买回两个只馒头来,递给我个。我拿起馒头不要命地啃起来,差点被噎住。刘菊说:“看你,像是八辈子没有吃过东西似的。”

  “这么香的馒头,不加劲吃,真是浪费粮食。粮食可是我的命根子,再不吃,就对不起自己了。”我尽量想把话说得幽默点,不让刘菊怀疑我,于是我又狠狠地啃了口馒头。

  “我们都是从农村出来的,粮食就是我们的血汗,如果浪费了也真可惜。”刘菊说了句也使劲地啃起馒头来。刘菊这句话说得没有错,粮食是我们的血汗。可我以前从没有想到过,特别是在深圳,从没有想到过要吃馒头,在那里,我见了馒头从不屑顾,更没有想到过我今天要在这里吃馒头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这吃劲好像馒头对我有仇似的。在我们吃完后,刘菊问我:“林子,你不是说到深圳吗怎么往乡下跑,是你不熟悉的地形,还是你有其他事情不想对我说”

  我歪着头看了她眼,今天她问这句话,我觉得她很有水平。我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声不吭。是我答不出还是不愿意回答她呢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更是觉得我走时不应该多让个人知道我今天要走的事,更不能在走时要把她给拉下水。我去徐如林家里的事除了我外,没有人知道,我没有必要把她给拉下水,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又会怎样

  我操。我是不是有点自私我这时骂自己怎么这么不通情理,走时,居然找了个小妞来陪自己。

  “你还是回去吧,我想个人去深圳,你跟着我有点不适宜。”我又躺在地上看天上的太阳。现在我已经别无选择了,我把徐如林给砸了,现在他是躺在医院里,还是完蛋了我现在又有些后悔,自己做事太冲动,不就是钱吗也用不着去砸他,如果徐如林死了,我他妈的麻烦就大了,就是逃到天涯海角,说不定也有被抓住的可能,到那时颗子弹从我的胸口穿过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想着,我混身冒汗。

  “林子,你怎么啦”刘菊坐在到我身边来,拿出手巾在我的额上擦汗问,“你是不是有很秘密的事情不想告诉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肯定是犯事了。要不然,这不跑得这么快,而且是不小的事。你快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出主意。”

  “我没有事,只是很怀念深圳的那段时光。”我还是不想告诉给刘菊,即使她是好意的,我也不能告诉她。现在我不能相信任何个人。

  “你不说,我也知道了。”刘菊也躺在我身边说,“你肯定把徐如林给搞了,要不然,你不会跑的。而且据我估计,你不是打他了,就是抢他家的钱了。”

  “你胡说些什么”我坐了起来,“刘菊,我叫你走,你就走,你跟着我干什么”

  “如果你不叫我来,我会来吗”刘菊也站了起来,“你还没有付我工资呢”

  “我操。你不去问着徐如林要工资,还来问我”

  “哈哈哈哈,个胆小鬼。”刘菊大笑着说,“其实昨晚我直跟着你,我看到你走进徐如林的家里。我之所以慢慢地与你汇在起,我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胆量,没想到,你就是这么个胆小鬼,打了他就打了他,还怕他么”

  完了,彻底地完了,原来刘菊直跟着我,可我还不知道。再想把事情隐瞒下去也没有那个必要了,就说:“我可能把他给打死了,你知不知道,如果徐如林死了,我不但要坐牢,还有被枪毙的可能。”

  我想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就算徐如林现在不知道是谁打他的,如果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