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这样的地方,像你这样的男人出去,肯定要惹很多的事。她不说我出去就会勾引那些女孩子,而是说要出事。说白了,她是不放心我这个人,因为我在深圳的种种劣迹,她都打听得清二楚。况且像我这样的年青小伙子,到舞厅也罢,厅也罢,去,肯定会有许多女孩子围上来,有点,我跳舞是从不花钱的。而刘菊有几次给我去了,看到些比她还漂亮的女来找跳舞时,她就杏目圆瞪,做出付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她越是这样我越是想找女孩子与我跳舞,但为了不使我的阴谋得逞,她就经常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让我从来没有机可乘。为什么这次她非要我离开呢
“你真是不可救药的混蛋。”刘菊骂了我句,说,“你不去也得去,这个厂都要快关门了,你不去另外找份工作,到时,如果我们都没有了工作,那该怎么办还不趁现在好找工作时,去找份好工作”刘菊的话没有商量余地。我想想她的话也对,到哪里都是工作,又何苦老是呆在个地方呢
我到永乐针织厂时,才知道刘菊早给我把工作联系好了。当然不是要我去那里做整烫工,而是去管理。永乐针织厂是家小厂,全部职工加起来也不超过30个人,而且全是些新手,我不知道刘菊为什么要把七星针织厂里的那些货单发给这么个小厂,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都犯了个大忌。而且让我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管理他们,真是把个古董拿给叫化子,他都不会感谢你样。我不知道刘菊的这举动,厂长是不是知道。反正现在刘菊是生产副厂长,她在生产这方面说了算。我直弄不懂刘菊在玩什么花样,这是刘菊派给我的任务,我没有理由不去管,况且这里的老板给我的工资是3000千块个月,说白了,老板是看在刘菊的面子白白地养我这个闲人。
上班的第天,我在车间只转了两个来回,就回去了睡觉。我觉得没有必要,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以前,我也对刘菊说过,如果我们当老板时,我定叫我手下的工人每天只上八个小时的班,更不让他们加班,如有特殊情况,让他们加班要给他们双倍的加班工资。待刘菊回来时,我才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刘菊回来见我早躺在床上了,两只眼睛像犯了困似的,红红的,而且可以愤出火来,但她最终只了句:“林子,你真他妈的个混蛋,让你做点事都做不好。你这样做下去,我们的房子可就要泡汤了,看来指望你是不行的了,我当初就怎么看上你这个混蛋。”
“我本来就是个混蛋,而且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我起身坐在床边说,“其实,你让我去那里,只不过是给我个名份而已,我没有工作,而是靠你的名气到那里去挣钱,有点于心不忍。”我说的都是真话,我林子好歹也在全中国走了个大半,而如今要靠个女人的关系去干活,无论从哪种角度对我来说都是个侮辱。
“你这个混蛋。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厂就是我的。我找人在那边生产,就是为了赚钱买房子。”刘菊说了句,“看来,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这才明白刘菊为什么很在乎这个厂,江州这么多的大厂,而她把七星针织厂的货物外发到这么个小厂里来。原来刘菊利用工作之便,替自己想了个后路。
“我要是早说了,你还不对陈学彬他们说了,我还办成这个小厂况且像你这样不负责任,叫我怎么相信你”刘菊说,“林子,说真的,你还是个混蛋,办不成大事。如果你能办成大事,我们在徐如林那里,我们就已经成功了。”
刘菊这样说,我只能默默相对。刘菊的这外发单里,照每件20元计算,共1000套,做完工,我们就可纯赚20万元,怪不得她直说,我们可以在美欣花园里买幢房子。原来她早已就计算好了。而我直被蒙在鼓里。
这时,陈学彬来叫我去喝酒。刘菊看了我眼,说:“你们去吧,但你们不要喝醉就行了。”
“嫂子,你放心,我不会把林子灌醉的。”陈学彬说,“他想醉我还不让他醉。”
“你们去吧。早点回来。”刘菊又关照我们。
自从朵儿引产后,陈学彬很少与我在起喝酒,也没有时间去喝酒,以前我们起去喝酒都是我请客,陈学彬从来就没有单独请我去喝过酒,而且陈学彬外出定要经过朵儿的允许,朵儿也全跟在陈学彬的屁股后面。有了女人在后面,我们想放开肚子喝都不行。陈学彬在没有得到朵儿的允许下也从不敢请人喝酒,因为陈学彬身上就没有分钱,发到工资也是如此。因为他的钱到手时还没有捂热就被朵儿给收去了。这也不能怪他,个男人对女人好,就是不用女人说,他也会自动把钱交给女人的,就像陈学彬,他如果能把钱放在自己的口袋里,那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我和陈学彬在外面老乡开的家小饭店里坐下。老板娘认识我,而且还经常同我开玩笑。我没有上班的那段时间有大多数的日子在她那里打发的。她对我说,只要是我在到她那里吃饭,律8折优惠。于是我们要了瓶啤酒和碟茴香豆,两盘炒菜。而陈学彬喝了杯又杯,最后要了几瓶啤酒,他股脑儿地喝下去了。在般情况下,陈学彬是不会这样喝酒的。
“你能不能少喝点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只要我们还是好朋友的话。”我看着陈学彬那醉熏熏的样子问他。
“我想拥有个家。”陈学彬重重地喝了口酒说。
“家是什么”我之所以这样说,我和陈学彬有很长段时间没有像这样坐在起谈谈心,说说心里话。不是我们有多远的距离,而是我们都有了个叫女人的人跟在屁股后面,想说点以前我们的那种开心话都没有了机会,用陈学彬的话说,我们都要经过个必然的过程,就是要有个家。当时,我问陈学彬什么叫家,他说家就是两个人在起,个男人,个女人组合在起,然后再添个小人,这就是个家。我当时就笑陈学彬,说你这鸟人也太没有志气了,这么快就想有个家,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过早有个家,就意味着什么陈学彬也笑了,笑得有些凄惨,说谁不想有个家可真正的家又是什么他这也不知道。于是我们就想象个家的模样。不过,陈学彬的话在我的脑海没有多久就想另个耳朵里出去了。今天晚上他又提到“家”这个概念,我实在弄不懂,像我们这样的人过早的有了个家,就等于有了个“紧箍咒”,时时把我给套得牢牢的。
“你知道吗朵儿把我们的孩子给抹杀了。还没有出世的孩子。”陈学彬终于说出了他的心里话,“那可是我和她的骨肉啊,她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他给抹杀了。”
“朵儿上医院引产对你的打击这么大”我不屑顾地说。其实,像我们这样的混蛋与女人在起,最怕的就是女人怀上了孩子,那样,我们不但不能潇洒,还有得有甩掉包袱的方法。我和刘菊在起,都没有想到要小孩,这大概是她知道我们混蛋做人的缘故吧。
“是的。”陈学彬又端起酒杯,我把它夺了过来,哈哈大笑起来。
“她引产了就引产罢,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与刘菊与我同居以来,她从没有向我提起过要孩子的事,她与我谈得最多的事我们如何挣钱买房子和结婚,或者说如何当上老板,好像生孩子不是她的事样。这说明,她与我是条心,我压根就没有想到过要孩子,至少现在她不会要孩子,而且我认为有没有孩子对我们来说都是个样,最重要的是趁我们现在还年轻,如何潇洒,等到我们不能潇洒时,在那时再想要孩子的事也不晚。
“你”陈学彬听我的话,唰地站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要孩子,难道说我就不要孩子”陈学彬的话下子把饭店里的人都引了过来。
老板娘走了过来说:“林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都是兄弟,有什么事不要在这里吵。好不好大家出门都是家人,有什么事好商量的。”
如果不是老板娘来劝说,说不定陈学彬会与我打起来,可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动手的。但在这时,我明白了个道理,就是家是我们最后的归宿,陈学彬为了个家差点与我打架,这是我们两个要好的混蛋第次差点动手打架。
我的家又在哪里呢我想我该为这件事考虑下了。然而,我还没有明白这件事时,刘菊就问我与陈学彬喝酒的事情。待我把事情说明之后,刘菊用怪怪的眼色看了我半天,句话都没有说,就倒在床上睡了。
这切我像在雾里,怎么也弄不清楚刘菊不理睬我的原因。我在想清楚这件事时,是刘菊问我什么时候与她结婚。这个问题真的值得我考虑。因为我从没有考虑过与刘菊什么时候结婚,是不是真的与她结婚。刘菊在这时提出这个问题来,又与朵儿引产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发觉自己越来越变得糊涂了,全没有往日的那种聪明劲。好在我每天都要去永乐打点那些事,很快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我说过我是个十足的混蛋,陈学彬与我是穿条裤子长大的,而且我们在深圳时,都是为了泡女孩子而没有挣到钱来到这个小地方,只希望我们能够脱离那个大染缸,结果我们还是没有逃离我们这种天生混蛋的命。要不然,陈学彬那鸟人也不会为了个女人差点与我脱离了好朋友的事,但最终我们还是把个人的恩恩怨怨抛在边,起又到了七星针织厂里打工。我满以为这次我们可以好好地干下自己喜欢的事,却不知事与愿违。朵儿成了陈学彬心命中的部份,可她却还是辜负了陈学彬对她的片期望,这不能怪陈学彬没有尽到个男人的职责,最主要是我们都是混蛋,混蛋有他的生活方式,就像我样,刘菊找了份好差事,我却不懂得那是刘菊的片苦心,而不去好好地帮她把事业干好。而是认为刘菊是痴人做梦。好在刘菊与朵儿有着本质的区别,经不然我也会与陈学彬样,但我到底还是个男人,有着与众不同的生活方式。这就是我们混蛋的生活方式。比如,陈学彬与朵儿的事,我们知道他们迟早会分开的,可我还是没有劝陈学彬与朵儿分开,这就说明我们这群混蛋的生活方式,明知不成的事还要厢情愿的相信事情就会有天感动对方,把坏事变成好事。
也不知过多少天,陈学彬下班回来,就不见了朵儿,先是跑到我们这里,问刘菊看到朵儿没有。我和刘菊都摇了摇头后。陈学彬听,马上就坐下来用手捂着头说:“她走了。她终于走了。”
“也许她出去到什么地方玩耍去了,时还没有回来。”刘菊安慰陈学彬。
“不可能,她真的走了。我知道她迟早要走的。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走了。”陈学彬仍然捂着头说,“她说过她要走的。”
“走了就走了吧。”我说,“其实,你与朵儿在起本来就不很适合,现在她走了,你也到可以轻闲下。”
“你懂什么”陈学彬听了我的话突然站起来,“你和刘菊到是很好的对。可我想有点真爱,难道就那么难”
“朵儿对你有真爱吗”我觉得陈学彬有些不可思议,不就是个女人走了,世上女人多的是,为什么偏偏就把朵儿当成生命中惟的个呢我又觉得陈学彬真的很傻。
“你没有失去心爱的人,当然会这么说。”陈学彬说出这话时,牙齿格格作响。
“阿彬,你再去找找看,兴许,朵儿就在附近。”刘菊转过身来对我说,“林子。我们都出去找找吧。”刘菊开口,我就知道没有好事。像朵儿这样的女人还是早走的为好。我突然想出这么个念头来。于是,我们都没有吃上晚饭起出去找朵儿。我知道去找朵儿也是白搭,可我还是不能说出口。然而陈学彬就是这么个鸟人,他在深圳时,也没有个女人愿意跟他,在这个小地方,还是没有个女人跟他。这是为什么,没有人说得清楚,我也不想弄清楚这个问题。
我们行外出去找朵儿,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回来,问遍了所有认识的人,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没有看到,也不知道她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很沮丧地回到住处时,天已经放亮,刘菊说她困得不行,就倒头大睡,我也困得双眼直打架,见刘菊倒下,我也就跟着倒下睡着了。直到下午四点钟,外面闹哄哄的,我们才醒过来。刘菊则躺着不想起来,就叫我去弄点吃的来。我推开门,大吃惊,原来我们门外面围着许多人。是刘菊的那个七星针织厂里的打工者们,他们有的手拿木棍,有的手拿竹竿站在我们的租房门口,像是在等待人。当我把门打开时,他们呼地全站起来了。
“好啊,你们两个乌龟在里面,害得我们在这里等了你们大半天。”个男的站起来了,手里拿着的木棍就朝我砸过来,好在我手快,把门经关上了。顿时敲门声像夏天里的雷声,夹杂着漫骂声很快就要把我们的租房击倒样。
“吵什么呀”刘菊听见吵声,头也没有抬下问我。
“不得了,老婆,你厂里的人打杀起来了。”我冲进房子里把刘菊从床上拖起来说。
“什么事这么吵”刘菊还想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你们厂里的打工者来闹事了,你再不起来,我们都可能完蛋。”我硬把刘菊拖起来,这时,刘菊才清醒过来。我也百个想不通。这些事与我们又有什么关呢
“那快报警呀。”刘菊听说是来闹事的,也下慌了,忙叫我把手机拿出来报警。不会儿,就听到外面的警车的鸣叫声。我和刘菊像从鬼门关走了遭似的,倒在地上,再也不想动了。
第十章:我们就是这么回事
直到门外的那些人全部散开了,我和刘菊才把门打开让警察进来,说明事情的经过后,警察就走了,我和刘菊都为这件事的经过而感到迷惘。这群打工者为什么跑到我们的房子边来了,要不是警察的及时赶到,我们还不知要发生什么样和事情来。有点,我就是想不通,说白了,我们也是来打工的,我们不但没有钱,也没有能力为他们找份好的工作,更不说能把他们都养起来。
直到刘菊的上司打电话给刘菊时,我们才知道刘菊厂里发生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所有的打工者都罢工了。原因是厂里与日商签订的那么货单,把那些简单工种的货单全外发到永乐针织厂里,永乐针织厂是个厂,只有20来人的小厂,这又是刘菊的自己办的小厂;留给七星针织厂里全是些移花针织厂里最难做的种活难做的工种,每天日夜的加班,很多人都吃不消,去找厂长要求休息天,而厂长说刘菊是生产副厂长,这些事都属于刘菊管理的范围。恰巧这天我和刘菊还有陈学彬那鸟人去找朵儿直到天亮,我们都没有去厂里上班。那些打工者见刘菊不出面,都以为是刘菊在厂长面前说了什么,或者说是刘菊不让他们休息,见刘菊天都不来上班,纷纷罢工,到我们的租房前面来等待刘菊给他们个说法。事情就这么简单。可到他们的眼里就变得复杂了。但更重要的事还等着刘菊。就是厂里的打工者罢工,厂长非常生气,把刘菊的生产副厂长职撤了,并要求刘菊在24小时以内把所有外发的货单全部收回来,这件事也是刘菊和我始料未及的。况且这件事突然发生,连点征兆都没有。
待我和刘菊在规定的时间内把永乐针织厂的外发货单全部运回七星针织厂后,刘菊对着我苦笑:“我操,美欣家园的那套子我已经看好,就等这笔钱划过来,我们就可以去把它给买下来。”
“不是我们的财,永远都不是我们的。”我也苦笑着,“如果我们知道事情会这样,那么我早就把房子买好了。”我安慰刘菊,其实我心里也有种失落感,无论怎样,块快到我们嘴边的肥肉就这样走了。
“我就不信,我定要做老板,要在这里买房子给他们看看,定要让他们知道我刘菊不只是个打工的,而且有能力在这里立住脚跟。”刘菊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扔得老远,刘菊就是这样子,她心里不痛快,她就会把她的外衣脱下来扔得老远。
“我相信你的能力。”我安慰刘菊,除此之外,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而且刘菊是为了我们俩个人着想,而走如此大的风险。
“哪,你打算怎么办”我问刘菊,其实,我不该问这样的事,让她好好的休息几天,我们再作打算才对。
“没什么。我还是到厂里上班,他们虽然把我的生产副厂长的职务撤了,可没有把我的打工权利撤了。我相信,我在厂里要不了多久,我照样站起来。”刘菊又把扔在老远的外衣捡起来说,“走,林子,我们今天晚上到外面的小餐馆里好好地吃它顿。”
“好吧。”我拿起刘菊的外衣走出了门外。
在饭店里我们都想用酒来回避今天的事,可我们喝了会儿酒又都不自觉地谈到那块肥肉从我们嘴边溜走了。刘菊说:“林子,我直有个问题想不通。我把货单发到永乐针织厂,除了你其他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上班,厂长就找我说我把货单发给了个来历不明的小厂。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不敢看刘菊的眼睛,她的话好像是针对我来的。但我也不会那么傻,刘菊挣钱是为了我们买房子,我总不会把这个秘密去告诉她的那个厂的,所以我时也找不到话来回答刘菊。
“你说啊”刘菊把酒杯放在桌上,眼睛还是刻都没有离开我。
“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也不会傻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别人吧”
“我知道你不会。我是问你我的那厂长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你就不能猜测下吗”刘菊说。
“我怎么猜测得到”
“如果我没有猜错,就是你的好朋友陈学彬。”刘菊用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没有对他说。他也不会知道我们的秘密。” 我不敢把真相告诉给刘菊,这切都是我的错。在我与陈学彬喝酒的那天晚上,我在酒后把这件事对陈学彬毫无保留地对他说了。并再三关照他不要把这件事对别人说,没想到我最好的朋友还是把事情的真相给抖出去了。
“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了。”刘菊很肯定地说。
“你想想厂里的其他人呢”我还想撒谎。
“不可能。除了你我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刘菊说,“你知不知道厂里罢工的头就是他他还说厂里的货单外发的都是好做的,可留在厂里就是难做的。你好好想想吧。”
陈学彬在七星针织厂里领头罢工,这确实是我和刘菊都没有想到的事,如果他平时有这个胆量的1,我相信,他定比我混得好。我想朵儿离他而去与他的胆小有直接关系。如果换个人,朵儿是决定不会走的。朵儿虽然做过些让人讨厌的事,但她毕竟只是个女孩子,她没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是长得闭月羞花之貌,而是她那颗年轻的心需要有点关爱或者说是温暖,也就是她爱的那个男人定要征服她,而陈学彬在这点就没有做到,处处都把朵儿捧得高高的,害怕她摔下来就会化成堆尘烟。
其实,朵儿离开陈学彬时还是有先兆,只是我们都没有太留意。个人要走了,多多少少都会有迹象的,我们都要忙于下顿饭着想,便时没有想到而已。那天,我去城里办事,路过车站时看见朵儿在车站里看开车的时间。个人如果不是为了赶车,没有那必要去车站那个地方,那里不但人声吵杂,还是小偷光顾的地方。朵儿去看了车站发车的时间,我当时也很发愣,她又不坐车,她去车站干嘛呢我本想上去问她去车站干什么,可因我的事很忙,待我办完事回来时,朵儿已经不见了。晚上,我本来打算把这件事对刘菊,我害怕她知道我也去了车站,她不追究我的“刑事责任”,我已经很感谢她了。如果我不说,就谁也不会知道,这岂不更好就因为我这次的事怕被刘菊知道,所以也没有给陈学彬提起,更重要的是我如果把这话给陈学彬说了,依陈学彬那鸟人的脾气,又要与朵儿吵开,而且肯定还会给她下跪。我真不希望看到陈学彬给朵儿下跪的那场面,好歹我们都是混蛋,凡是混蛋都不能给女人下跪,这是我立下的规矩。男儿汉,士可杀,不可辱。无论怎样,我们出门打工是为了挣钱,而不是为了给个女人下跪,那真是把我们的面子全部丢光了。
谁知陈学彬也知道朵儿去了车站,就想方设法地问朵儿,朵儿就是金口不开,那后赌气就与我出去玩去了。陈学彬这听,真是如六月里下雪,朵儿与我出去玩去了,而他又知道我和他都是混蛋,个女孩子与个混蛋出去玩就意味着什么,所以,他那晚约我出去喝酒。他又没有那个胆量提出那件事,只是说想拥有个家,结果我们差点打起来。
第二天,我们又各自上班。直到朵儿走了,他才跑来问我们,我和刘菊都说不知道,帮他去找时,他总认为朵儿的走多多少少与我有关,于是想方设法地找我和刘菊的问题。事情这么凑巧,那天,刘菊叫人把七星针织厂里的货单用车子送过来。而我们又都帮陈学彬找了朵儿,个晚上没有睡觉,都没有去上班,在租房里大睡。思念朵儿无心上班的陈学彬在厂门口看厂里往永乐针织厂发货,便想通了其中的原因。他便到厂里就向他认识的几个哥们说了这件事。把我那天晚上喝多酒的告诉他,永乐针织厂是刘菊私下办的厂也并告诉了那几个人,那几个人听就气得不得了,纷纷说:“原来刘菊在吃里扒外。”于是纷纷带头罢工,由陈学彬领着人来到我们的租房面前等待我们问个清楚。却不知我们正在里睡觉,等我们醒来时听到他们的吵声才知道事情不妙,打电话报警,他们才哄而散。
陈学彬带领的罢工只持续了两天,又都乖乖地上班了。这个原因我不很清楚,只是听刘菊断断续续地给我说的。刘菊被撤消生产副厂长职,她仍然在七星针织厂里上班,在横机车间做了名普工。我曾经劝过刘菊,我们另外找家厂去上班,而刘菊则说,其实我们到哪里都是打工,而她不愿意做名永远的打工者。她有她的理想,她认为这次不是她的过错,而是陈学彬在里面捣鬼,要不然,我们在美欣家园的那幢房子早就可以买下来了,有了房子我们可以改做其他的,比如开个小店面,或者租给别人,我们仍然却租别人的房子,这样我们可以赚其中的差价,这样也可抵上个人的工资。可惜刘菊这个美好的愿望没有实现。
“我就不信这个邪。”刘菊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肯定能成功的。”
“我们总不能在颗树上吊死呀。”我劝刘菊,“其实我们还有很多的事可以做。比如”
“算了吧。”刘菊打断我的话说,“依你林子的计划我们就算等10年20年都不会成功的。”刘菊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不是她有以前的那个好主意,我至今也还做着我的混蛋梦,根本没有想过要在这里买房子,更不说有任何未来的打算。
既然刘菊已经下定了决心,我想我还是另外去找工作了,这样,我也不会至于靠她吃饭。虽然我是个混蛋,但我还没有混蛋到靠她来养活我,就像前段日子样,她不让我去上班,那我只有去找女孩子来泡了,这样,我会长久地没有打算,也没有生活的目标。每天除了晒太阳外就是想关于些不堪入耳的事。
可我们的这种打算还没有来得及实施时,陈学彬那鸟人又带动厂里的那群打工者闹事了。
混蛋,真他妈的混蛋。我操。
刘菊风样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林子,不得了,陈学彬爬到厂里的最高的那幢楼上,扬言厂里不给1000块钱,他就从楼上跳下来。”
“你没有发烧吧”我根本不相信刘菊的话。陈学彬要自杀也不会跑到七星针织厂里的楼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跳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蚂蚁尚且偷生,他陈学彬这么大个人,说要自杀就自杀,是不是有些太悬浮了
“是真的。现在有很多警察都在那儿了。”刘菊说着拉起我就往外跑。刘菊的这举动,我没有理由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和刘菊赶到时,整个厂里都站满了人,人们都静静地站在那里,特别是那些与我们起在七星针织厂里起打工的打工者,他们的脸上挂着无奈,又像是看场猴戏。等待着陈学彬演出下场的精彩节目。这确实是场好看的戏,这场戏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忙坏了那些警察,他们真怕陈学彬从上面跳下来。有人拿着喇叭在喊话,也有人忙着拿起软得像席梦思的气垫来回走着,时刻等待陈学彬往下跳的那刻。这个镜头我只在电影里看到过,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这样的情景,我还不这事情是真的。
七星针织厂地处交通要道边,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很多,陈学彬站在最高的那层楼的七楼顶端上,风徐徐吹来,他像叶孤舟在大海里寻找自己的方向。
“我只要1000块钱,我就下来。”陈学彬在上面嘶哑着嗓子喊着。
“不就是1000块钱吗也用不着爬那么高啊是装帅吧”陈学彬的话音落,人群里就议论开了,“仅仅为了1000块钱就爬那么高,要么这个人是个疯子,要么他真的缺钱用。可也用不着为了1000块钱而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我突然想到了这句话,陈学彬爬那么高肯定不是为了那么1000块钱,如果是我,我也不会爬那么高去吓唬人,要么找个朋友借点;要么站在街道去讨点也行的。又何必拿自己的生命来开这样的玩笑呢
这时,人群里终于有人拿出1000块钱有空中扬了扬说:“你快下来,这些钱都属于你的了。”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那1000块钱我不要了,我要我的女朋友来,让她看看我现在的威风的样子。”陈学彬见有人把钱拿出来,他又改变了主意。我真不懂,这鸟人是不是在练功走火入魔了。
“有谁知道他的女朋友在哪里”有警察在问了。
“他们知道。”有人指着我和刘菊说。于是众人的目光都向我和刘菊看来,有几个警察就走了过来。那里的人们很自然地让开了条路。我操,这“好事”又要轮上我们了。
“你知道他的女朋友在哪里” 个胖子警察地问我。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朵儿现在到什么地方,但那个稍大的警察却不这么认为,对跟着他起来的警察说:“先把他们给带到那边去,让他把屋顶的那个人叫下来。”其实不用他们说,我也在想个好办法把陈学彬从屋顶上叫下来,虽然昨天他还在煽动那些人说出我们的坏话,但他是我多年来的好朋友,我不能看到他就这样跳下来。只是我弄不清楚,他为什么要上楼顶上去,想出这样个办法来,先是要1000块钱,现在又要朵儿来见他。虽然这不是个很特殊的要求,可现在我们又到哪里去朵儿呢
“陈学彬,你这鸟人真的不想活啦”我朝屋顶上的陈学彬大声喊道。
“我就是不想活了,你又怎样”陈学彬说着就做了个要跳下来的姿势。他的这姿势顿时吓得许多人都尖叫了起来。
“我操。你要跳下来就跳下来吧。”我时来气,我真不愿意看自己的好朋友跳下来,可这没有别的办法。
“我数三下,如果你们再没有人把我的女朋友叫来,我就跳下来。”陈学彬又站了回去,随风把他那单薄的身子吹得摇曳不停。
“完了。林子,你怎么用这种话说呢他肯定会跳下来。”刘菊附在我耳边说,“他本来就对你没有好感,你再这样激他,他不跳下来才怪,你还是想个好办法,让他下来吧。”
刘菊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有许多人尖叫了起来,陈学彬已经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随手扔了下来,“你们再不答应我的要求,我真的跳下来给你们看看。”
“这是他的最后的话了。”刘菊很焦急地说,“林子,你快想想办法,再不想办法,他真的跳下来,那就玩完了。”
“他要跳就跳吧。阿门。”我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我已经没有办法可以把陈学彬给救下来。我想我已经尽力了,他要跳下来,我也没有办法。谁我们碰上了这样的事呢”
其实,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在这样的时间里有谁有本事能把朵儿给找来,我就认他做爹。除非有神仙显灵,可我们都不是神仙,更不会说有奇迹了。如果有奇迹,朵儿也不会在那时离开陈学彬,更不会做出那些让人头痛的事来,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出来,真是上天也助人为乐了。还有件事,我知道陈学彬现在只不过吓唬人罢了。如果他有这个胆量跳下来,他也不会站这么久,当着这么多的人欲跳又不跳的样子。
但事实又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我不得不为这个现象吓了大跳,假如我的判断失误,那么我将对不起这个朋友,我也会因此而痛苦生。刘菊的话没有错,我现在得最快想个比较妥善的办法,让陈学彬下来,那样,大家也不会在这里看这场院无需花钱的表演。警察也不会那样担心。于是,我又朝前走了几步,想走近点与陈学彬对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林子,你这个鸟人不要过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你这生什么都比我强,就是泡女人你也比我强,我对朵儿那么好,她为什么要离开我而你对刘菊那么坏,她还跟着你,又那么地爱你我们起到深圳打工,你也是那么被女孩子所青睐,而我永远都那么被女人所小看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那只是我的运气比你好点。”我向前走了两步说,“天下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那么固执呢”
“不行,你这是借口。借口,你知道吗”陈学彬略为思考了会儿说,“林子,你这是撒谎。在深圳,你是我的好哥们,在这里,你仍然是我的好哥们,可你为我着想过没有,我好为容易才有了个女朋友,而你在我住院时,你是怎样对待她的”
“我们不说这些好不好,你要知道我们都还是早晨的太阳,我们还可以发出许多的光辉。那美好的前程正等待着我们去创造。”
“你不要用这些高调来迷惑我。我可不上你的当。你说这些话是想引我下来没有那么容易。”陈学彬好像识破了我的计策。
其实,刚才那位老警察悄悄地给我说,要我上去给陈学彬对话,吸引他的注意力,他们派人从厂后面上去,举抓住陈学彬。如果没有人给他对话,或者说旦他发现了警察的意图,整件事就算白干了。
然而,两个青年警察还未走到陈学彬和身边,陈学彬就发现了,回过身去,边退边大声叫道:“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真的跳下去了”
陈学彬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左脚踏空,像空中飞行的燕子,又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七楼的顶端随风飘飘,飘落到了地面上。
“呀”人群终于发出民阵叹息,像是在同情,又像在惋惜,可最多的人都把脸转到边去了。这场没演出票的精彩节目就要在这里划上个句号。刘菊倒在我的怀里,我感觉到了有种很热的东西在我的怀中,湿湿的我也难过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去看陈学彬最后落地的那刻
待我和刘菊清醒过来时,救护车已经远去了。人已经散开了,我还站在那里,刘菊也扑在我的怀里,像是我从楼上跳下来伤心。
“我们还是去医院里看看他吧。”我对刘菊说,这时我的脑子里片空白。
“走吧。”刘菊站起来就想走,可我们还没有走开,我就被那个胖子警察叫住了。
“你给我们到派出所里去趟。”胖子警察脸的严肃,我知道这次我也要进次号子了,那地方,我从没有去过,我不知道那里将是个什么样。我记得有个人说过这样句话:“不该来的,永远都不会来,该来的终究会来。”我知道如果不是我用我们混蛋做事的原则,陈学彬不会被逼下楼来,他毕竟是我的好兄弟和好朋友,如果我平时多关心他些,他也不会有这念之差,也不会有今天的场面。这么多年来,我们都知道如何是泡女孩子,可我们都有了自己心爱的人在起,却没有好好地把握这些机会,让它从我们的手指间轻轻地滑过。两个警察过来把我扶了上车,我回过头去看到刘菊眼里仍然是泪水片,她想过来握下我的手,可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就转身过去,我知道她不忍心看我这样在她的视线中消失。
在派出所,我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被关进间小屋里,他们用皮鞭来打我,或者用电警棍来逼我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说来,而是那个胖子警察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里,让我坐下,问了我很多话。但他没有问那些关于陈学彬的情况,而是问我的老家地址,还问我有没有身份证,来这里打工几年了,问了我很多在这里打工的状况,生活好不好。我满脑子里都是陈学彬从七楼上掉下来的那刻情景,对胖子警察都是答非所问。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向胖子警察说那些事。关于打工的事。我知道我的那些事都是见不得光的。第,我来把徐如林给打了;第二,我们在白发拖鞋有限公司打工时,把那个老板也给打了,还有就是我们从伟哥的酒厂里出来,等系列的事情,这些事情如果说给了胖子警察听,我想我肯定会坐上好几年的牢。所以,我是不能说的,但我有很多事情直憋在肚子里,我想如果我不说出来,它们肯定会长成蛆虫样,迟早会把我的肚子给吃掉。但我还是不能说,这些年来的打工之苦,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有我们这样的事,可这些事情偏偏给我们遇到了。胖子警察越是问得起劲,我就越是装疯卖傻,股劲地抱住茶杯狠劲地喝茶,种很淡的茶。终于在不到半天的问话中,他们把我给放了出来。但不让我就这么走了,他们随时要传话。我点了点头,走出那间房子,看到了阳光,犹如我从个黑暗的山洞里出来样。
我回到住处时,刘菊已经在那里等待我多时,她看我回来就高兴地把我搂在怀里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本来就没有事。”我想把自己尽量放松,就问:“陈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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