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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爱你就要忘了你|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7 21:50:40|下载:爱你就要忘了你TXT下载
  上,仔细看着她的脸庞,“你的气色看来不太好,要不要我叫厨娘替你炖只鸡,补补身子?”

  “不了,我没事的。”她轻摇了摇头。

  “当真?”他皱眉,不信她所说的话。

  “真的没事,请少爷不必为我的事情忧心。”白云霏只得绽出笑容,让他相信她所言不假。

  斐亦天一瞧见她的笑,这才放心许多,“你好像怎么吃也吃不胖,一直这么纤细,彷佛风一吹,就能把你吹跑,罚你陪我一同用膳,看能不能把你养胖些。”

  白云霏这回发自真心地轻笑出声,“呵,少爷真爱说笑,我才没那么瘦弱,风一吹就会被吹跑。”

  “但在我眼里看来就是如此。”斐亦天以汤匙舀了口琥珀色的鸡汤送至她面前,“张嘴。”

  “少爷,我自个儿来就行──”

  “不成。”他否决。

  “为什么?”她不解地望着他。

  “因为我就是要亲自喂你,快张口。”斐亦天十分霸道。

  拗不过他的要求,白云霏只得乖乖张嘴,让他亲自喂她喝汤。

  “好喝吗?”他笑问。

  “嗯。”她甜甜一笑。

  斐亦天这才拿着地方才所喝过的汤匙,当着她的面,舀了一匙汤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其滋味。

  “今儿个厨娘所熬的鸡汤特别好喝。”他眼底浮现笑意。

  “真的吗?我怎么喝不出来?”白云霏认真地看着那碗清澈的汤。等会儿她可得要去问问厨娘,今儿个她熬汤时有添加些什么在里头。

  一见她这模样,斐亦天不禁哈哈大笑,其笑声几乎整座宅第都可以听见。

  白云霏不解地看着他,“少爷?”他怎么突然大笑?发生什么事了?

  斐亦天将手中的汤匙放下,将地整个人拥入怀中。“云霏,我的云霏,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厨娘所熬的鸡汤就跟平常一样,只不过是因为你先喝过,我再接着喝,所以才会觉得恃别美味。”

  这下子,白云霏整张俏脸红得似三月桃花,“少爷,你……取笑找……”

  “我可没取笑你,说的全是事实。”他笑着吻上她的香腮,“以后你就这么在一旁伺候着我用膳,再怎么难吃的菜肴,都会变得美味无比。”他不似在同她开玩笑,神情十分认真。

  白云霏见状,轻点了点头,“只要少爷喜欢,要我怎么做都行。”只要能让她一直待在他身旁,无论要她做什么事都成。

  斐亦天笑着将她一把抱起,让她整个人坐在他的大腿上,以汤匙再舀了口汤喂她喝,待她饮下后,再当着她的面喝下。

  此情景就如同新婚的夫妻般恩爱,令人羡煞。

  殊不知这一切全落入一直躲在门外的易彩眼底,她双手紧握成拳,恶狠狠地瞪着在斐亦天怀中笑得开心的白云霏。

  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等着瞧好了!

  第六章

  白云霏独自一人待在厢房内,看着窗棂外的天空,轻颦蛾眉,整颗心因为易彩前些日子的举动纷乱不已。

  她对她的敌意之明确,摆明了不允许她继续待在斐亦天身旁。

  突然,门扉被人由外推开。才一抬起头来,就瞧见易彩笑容满面地走向前来,而那抹笑,不怀好意。

  她心一悸,不晓得她前来想要做什么?

  “好姐姐,我前些日子瞧见你刺绣的好手艺,所以今儿个特地前来,想请你指导一番。”

  “易小姐太抬举我了,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她垂下眼。

  “哟,这么说来,你是不肯教我啰?再怎么说,我叫是特地前来请教的啊!”易彩站在她面前,摆明了不打算离开。

  “我……不敢……”白云霏怎么也拒绝不了。

  “既然不敢,那就快来为我瞧瞧,这花样该怎么绣才绣得好?”易彩直接拉了把椅子坐下。

  白云霏只得靠了过去,看着易彩手上所拿的绣帕。“易小姐打算要我教你编哪儿的花样呢?”

  “就这儿。”易彩指向牡丹花的花瓣。

  “只要先以针穿过去,再往上微勾,自然就能绣得好。”白云霏一看,马上就知道该怎么绣。

  “哎呀,你这么说,我压根就听不懂该怎么做,不如你握着我的手,然后教我怎么绣。”

  “好。”白云霏只得点头答应,她的小手轻轻覆上易彩的手,一针一线,慢慢刺入绣帕内。

  编了没一会儿后,易彩突然开口,“姐姐,我大概会了,不过我怕我自己一个人会拿不稳这帕子,所以想请你帮我拿稳。”

  白云霏先是一愣,总觉得她的要求有些奇怪,一般人不可能会拿不稳才对。

  “可千万别拒绝我。”易彩高扬着声音,“毕竟我是未来斐家的夫人,你该怎么做,总该明白吧?”

  一听,白云霏的心彷佛被针给刺了伤,“是,你说得是。”垂下满是哀伤的眼,她听从命令,为她拿稳那条帕子。

  易彩笑瞇了眼,拿着手中的针,用力往下刺去。

  然而她刺的不是绣帕,而是白云霏那纤细柔嫩的手指。

  “啊!”白云霏疼得惊呼出声,就要缩回手。

  “哎呀,你怎么没拿稳呢?都害我刺到别的地方去了。”易彩拧紧眉,责怪她的不是。

  白云霏咬着下唇,只得再度拿稳那条绣帕。

  她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是身为下人,又哪能反抗?

  易彩见状,唇瓣浮现一抹得意的笑,知道白云霏就算被她欺负了,也不敢向他人张扬。

  于是更为变本加厉,每一针都落在她的指头上,用力扎着,“我说,你待在这里多久啦?”

  “回禀易小姐……我待在这儿……已经六年了……”好疼,她的手……好疼!

  “哟,你待在这里这么久,都没人帮你找个好婆家吗?”易彩一面刺着她的手,一面笑问。

  “没……”白云霏咬着牙,忍着疼,摇头回答。

  “没有啊,那我日后帮你找门好亲事如何?”易彩笑瞇了眼,“女人啊,一过了适婚年龄,想要再找个好婆家可难了。”

  白云霏当然听得出来,易彩不打算让她继续待在这里,但她不愿就这么离开心爱的斐亦天身旁,于是轻摇了摇头,“我身为斐家的奴婢,自然得一直待在斐家里,就算没法子嫁人,也没有关系。”

  易彩一听,皱紧眉,心里十分不悦,手中所拿的银针狠狠地扎在她的指头上,藉此发泄满怀怒气。

  立即有抹鲜红晕了开来,沾染上那条绣帕。

  白云霏咬紧牙关,不许自己喊出一声疼,仍然稳稳地拿着那条绣帕。

  易彩沉下脸,一巴掌用力往她脸上挥去,“瞧你这贱奴才,把我好不容易绣好的帕子给毁了,看你怎么赔我?”

  可恶!她都把话讲得这么明了,她还是不肯离开斐亦天身旁吗?

  向来纤弱的白云霏哪禁得住她这么一打,就这么跌落地面。但她自始至终没有喊出一声疼。

  一瞧见她这倔模样,让易彩不由得发了泼,恶狠狠地瞪向她,“我迟早都会成为斐家的夫人,到时候就算我要把你嫁给什么人,你也不得不依。”

  白云霏忍着疼,再次摇了摇头,“我不会离开少爷。”

  “你……”易彩气不过,高扬着手,就要往她的脸上再度挥去。

  突然,站在外头的张娥步入房内,“小姐,有人往这儿走来了。”

  易彩一听,只得连忙往外走去,“你若是敢把方才的事告诉他人,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语毕,跟着一直在外头把风的张娥离开,彷佛从没来过这里。

  白云霏坐于地面,十指上所传来的痛,怎么也比不上心痛。

  她原本还以为就算斐亦天娶了易彩为妻,她也还能忍着心疼,继续待在他身旁服侍,只求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妄想。

  没一会儿后,英华走进厢房内。

  “云霏姐,你快看,这是我今儿个所绣好的帕子……咦?云霏姐,你怎么坐在地上?这样会弄脏衣服的。”她连忙奔向前,扶着她站起身。

  然而就当她扶白云霏站起身时,赫然发现她手中所握的绣帕上头竟沾上了血,惊得连忙拿开那条绣帕。

  一看,她更吓得说不出话来。

  “云霏姐……你的手……怎么会这样?”十指上头全是针扎过的痕迹,鲜血直流。

  “我没事的……”白云霏摇了摇头。

  “你都伤成这样,怎么可能会没事?”英华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她知道,白云霏向来针法巧,绝不可能会伤了自己,如今她十指满是伤,定是被他人所扎。

  而她方才要前来找她时,远远地就从回廊另一头瞧见张娥那鬼鬼祟祟站在她房门外的模样,再从回廊拐个弯过来时,却没瞧见她的身影。

  定是张娥躲在房外把风,而易彩就在房里欺负云霏姐,准是这样,错不了。

  “我马上就去告诉少爷,易彩欺负你的事。”英华就要奔出房门,往少爷所在的书房前进。

  “别,别去!”白云霏连忙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前去。

  英华转过头不解地望着她,“为什么不?她都这样欺负你,你怎么还能受得住?”她好为她心疼啊!

  “她是老爷所选的媳妇,迟早都会是少爷的妻子,而我不过是名下人,又能怎么着?”白云霏无奈地轻叹口气。

  这或许就是命吧!乃是注定好的一切。

  她又何尝不想当一名与斐亦天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又何尝不想与他存有老爷所许下的婚约?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永远都只是斐家的一名婢女。

  “云霏姐……”英华难过得落下泪,泪如雨下,“难道我们身为下人的,就得如此苦命吗?”

  她们也都是人啊,为什么向来温柔体贴的云霏姐受到如此残忍的待遇,还得默默承受?

  白云霏轻摇了摇头,“我只要能待在少爷身旁就好,其他的事,我都能忍。”她并不命苦,因为她遇到了斐亦天。

  英华还是很为她不值,“她还没嫁过来,下手就如此狠毒,难保日后你不会遇到比今日更过分的事啊!”

  白云霏垂下眼,没有回答。

  她也知道自己日后的下场会是如何,但是她深爱他多年,怎么也无法就这么自他身边离开啊!

  英华见她这副模样,明白她心里已有所觉悟,不由得重叹口气,“云霏姐,不管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我先去药房替你拿药。”她手上的伤不能放着不管,非得涂抹些药膏不行!

  待她转身离开后,白云霏将那条沾染上鲜血的绣帕,紧紧握在胸前,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自颊边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走?我只不过是想待在心爱的人身旁啊……”

  斐亦天这几日来,都待在书房内,只为了要找出爹生前,是否真有为他立下这桩婚约,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能错过。

  放下手中的簿本,伸手揉了揉疲惫不堪的双眼,斜躺在椅背上,重叹口气。

  突然,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向前来,“少爷,你累了,喝口茶吧!”

  斐亦天讶异转过身,看着站在身旁的白云霏,“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该死,他太过专注,竟完全没察觉到她的脚步声。

  “才刚来没多久。”白云霏淡淡笑着,忍着十指上所传来的痛楚,将那杯热茶递向前。

  易彩以针扎在她指头上的伤口极深,就算已经上过药,指尖还是不断传来阵阵痛楚。

  斐亦天伸手接过,“你怎么不发个声,好让我知道你过来了?”

  白云霏笑了笑,没有开口回答,并将双手置于身后,避免让他瞧见她十指上的那些伤痕。

  斐亦天将温热的茶一口口饮尽,原本的疲惫彷佛全退了去。

  “对了,好久没听你的琴声,替我弹首曲子可好?”突然间,他很想听听她所弹奏的优美琴音。

  白云霏愣住,随后点点头,“我明白了。”

  转身往放在一旁的琴走去,伸出纤纤十指,轻轻拨弄琴弦,立即发出优雅悦耳的天籁之音。

  她表面上与平常无异,其实十指指尖早已疼得令她快要落下泪。但只要能让他高兴,无论要她弹多少首曲子,她都肯。

  咬着牙,忍着疼,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将这首曲子弹罢。

  斐亦天却微微皱眉。

  见状,白云霏轻启纤唇,柔声低问:“少爷,你怎么了?”

  “也许是我太过疲惫,所以才会觉得你今天弹的琴音竟不比往常。”斐亦天走向前,轻抚着她那细致的脸庞。

  白云霏不着痕迹地缩回手,不让他瞧见手上的伤。“不,少爷说得没错,我今儿个的琴艺的确表现不佳。”

  “喔,想不到你竟会这么说。”斐亦天轻挑眉峰。

  在他的印象中,她的琴艺就连他先前特地请来的师傅也比不上。那么,今儿个的她究竟是怎么了?

  白云霏垂下眼,没有回答。

  斐亦天见她气色没有往常般红润,十分不舍,怜惜地以指腹轻抚她的脸,“你最近可有发生什么事?”

  “少爷怎么这么问?”心一惊,白云霏连忙抬起眼来望着他,还以为他听到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最近的气色欠佳,有些担心,要不要我吩咐厨娘煮些药膳给你补身?”

  “不了,多谢少爷的好意,我最近只是有些睡眠不足而已,没事的。”她摇了摇头,不愿他为自己太过费心。

  “是吗?那你可得多多休息,最近我都会待在书房内查一些事情,所以没有时间陪着你,但你可得好好照颛自己的身子,明白吗?”他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眼底净是爱怜。

  白云霏点了点头,“明白,也请少爷别太劳累。”她什么都不要,只希望继续待在他身旁就好。

  天老爷……可听见了她的祈求?

  易彩待在厢房内,恶狠狠地瞪向窗外。

  “小姐,你怎么啦?”一旁的张娥端了杯茶前来。

  “哼,那还用说?不就是被那贱奴婢给气的。”易彩咬着牙,恨意净在眼底。

  “小姐,喝喝茶,消消气。”张娥讨好地说。

  “不喝!”易彩手一挥,就将她手上所捧的茶给挥开,茶杯就这么摔落地面,碎了一地。

  张娥心疼地看着那只被摔碎的贵重茶杯,“哎呀,真是可惜,这只茶杯可贵得很。”

  “我现在哪还管得着那只茶杯贵不贵,以后我要是成了斐家夫人,要摔几个都成。”她不屑地说道。

  “小姐,你别发这么大脾气。”张娥讨好地前去为她捏捏手。

  “教我怎能不发脾气?你还不快帮忙想个主意,把那贱人给撵出府,要是有她在,我哪有可能嫁给他为妻?”易彩愈想愈气。

  她又不是没长眼,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斐亦天有多么喜爱白云霏,只要那贱奴还待在这府内,斐亦天就不可能会正眼瞧她。

  张娥直摇头,“只要斐亦天在,咱们就拿她没有办法。”

  “废话!”易彩用力拍着桌面,“这些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今儿个就算我拿针扎她,她还是倔得不肯自动离去。”

  想不到白云霏外表看似柔弱,那骨子里可倔得很,让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该死,她可得再想些办法暗中整治她,非要逼得她自个儿主动离去不可。

  “小姐,话又说回来了,咱们的行动当真万无一失?”张娥还是有些担忧,“再怎么说,那封信其实是──”

  易彩一巴掌打在张娥的脸上。“你今儿个的话可真多,没听过隔墙有耳这句话吗?要是那件事被人听见,跑去告诉斐亦天,你我两人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张娥连忙点头直道:“是,小姐说得是,老奴该死、真该打……”还自打嘴巴好几下。

  易彩冷眼看着张娥自打嘴巴,“好了,你在那边自个儿猛打也没用,只要记住,不许再提起那封信的事,明白了吗?”

  “明白,老奴明白。”张娥用力点头,不敢再提起此事。

  “很好,只要一找到机会,就要想办法将她赶离这里。”易彩双手紧握成拳,目露杀意。

  打从第一眼看到斐亦天的那刻起,她就知道,自己非他不嫁,而白云霏对她而言,则是个非除去不可的眼中钉。

  白云霏到厨房亲自做了些点心,准备拿去给斐亦天品尝。

  不晓得他最近在书房内忙些什么,常常忘了用膳,让她见了好心疼。

  正当她将亲自做的一些点心放在圆盘内,准备离开厨房,前往书房时,却意外与一人撞上。

  “哎哟,是谁不长眼啊?”张娥故意大声嚷嚷。

  白云霏手中所端的点心就这么掉落地面,再也没有办法拿去给斐亦天品尝。

  她低着头,看着那些散落一地的点心,难过不已。

  “哼,原来是你这贱丫头,怎么?撞到了我,不会道歉吗?”张娥态度高傲,彷佛是这府内的管事。

  白云霏抬起眼看着盛气凌人的张娥,闷不吭声,蹲下身,将散落一地的点心一一捡起。

  看来只得重新再做过了。

  张娥见她没答腔,气得高扬着嗓音,“我在同你说话,你是聋了,没听见,也哑了不会回话吗?”

  白云霏捡完了地上的那些点心后,这才当着她的面站起身,缓缓开口,“抱歉,方才是我不好,不该撞到你。”

  不想与张娥起冲突,虽然错的人不是她,但她还是开口道歉。

  张娥听见她的道歉,满意一笑,“我看你啊,最好还是认命点好,我家小姐迟早都会成为斐家夫人。”

  白云霏垂下眼,眼底净是哀伤。“斐家夫人”这四字……彷佛永远都与她沾不上边。

  “对了,我家小姐……不,是斐夫人要我吩咐你,去煮几道菜来解解馋。”张娥仰高下巴睨着她。

  白云霏拧起眉,“厨娘方才不是已经请人送膳食给易小姐了吗?”

  “哟,听听你这是什么语气,是在质问我吗?”张娥冷眼睨着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分,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白云霏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我家小姐吃不惯这里的菜色,又听说你的厨艺高超,所以才叫我来吩咐你,做几道拿手好菜来尝尝味道。”张娥冷笑一声,“若你煮得好,以后我家小姐搞不好会让你留下。”

  白云霏愈听愈难过,差点落下泪来。“不好意思,今儿个我身体不适,无法为易小姐烹煮。”

  “哼,叫你煮就煮,管你身体适不适,再不马上照着办,当心我给你苦头吃──”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怒吼声。

  “你说要给谁苦头吃啊?”

  张娥一听到那低沉嗓音,可吓得全身发颤,缓缓转过身,讨好地扯着笑,“没……没什么……”

  斐亦天瞇起眼瞪向原本盛气凌人、如今变得胆小如鼠的张娥,“你方才说她没有资格拒绝,非得乖乖听你的话去做事?”

  张娥一听,可吓得惨白老脸,“这……”真是要命,他全听见了!

  斐亦天往张娥的方向迈步逼近,沉着声音,“我什么时候说要娶易彩为妻?什么时候她已经成为斐家夫人了?而你倒是挺威风的嘛,才来到这里没多久,就很会使唤人了,再这样下去,你岂不成了这里的管事?”

  “不……不敢……”张娥抖着声音连连往后退去。

  “不敢?”斐亦天冷哼了一声,“方才的威风和盛气凌人上哪儿去了?怎么不当着我的面,再对她说出同样的话来?”

  张娥背抵着墙,退到无路可退,只得“咚”一声跪了下来,“请斐少爷息怒,老奴我再也不敢了。”

  “好一个狗奴才,竟如此大胆,马上给我滚,不许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斐亦天怒不可遏地朝她大吼。

  “是是是……”张娥连忙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奔离厨房。

  待她离开后,斐亦天这才往白云霏的方向走去,轻抬起她低垂着的俏脸,直瞅着她那哀伤的眼。

  “你受惊了,没事吧?”他柔声低问。

  白云霏同样瞅着他的眼,好一会儿之后,她才轻启红唇,缓缓开口,“少爷……你当真要娶易彩为妻?”

  一听,斐亦天皱紧眉,“谁说的?我可从来没这打算。”

  “可是她手上不是有老爷生前所写下的信?你和她的婚事,是老爷在死前就许下的啊!”她难过得整颗心都快碎了。

  斐亦天只是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沉默不发一语。厚实大手紧紧地拥着她的娇躯,心里的无奈也就此传达给她。

  他是怎么也不信爹会为他许下这愚蠢的婚事,但那封信的确是出自爹的亲笔字迹,让他也十分为难。

  该死,难道他真的就非得娶易彩为妻吗?

  “少爷……我真的不想离开你……”白云霏在他的怀中哭泣。

  斐亦天紧拥着她,“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也绝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在她耳畔柔声立下誓言。

  白云霏听着他的誓言,心里的不安却怎么也无法挥去。

  他先放开她的娇躯,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先别想这么多了,你怎么会待在这里?还有,张娥那该死的狗奴才,以前可有这般无礼同你说话?”

  白云霏不愿他为她太过担心,“没有,她只有今儿个才这么对我说话。而我本来是想做些点心拿到书房给你吃,结果一不小心打翻了,正想重做一份端过去。”

  她并不打算将易彩的事告诉他,打算默默承受下来,毕竟……易彩是他未来的妻啊!

  斐亦天这才瞧见她拿在掌心里的那些点心,笑着伸手捻起一小块,直接当着她的面放入口中。

  “呀!”白云霏瞪大杏眸,惊呼出声,“少爷,你怎么可以……那些都脏了,吃不得啊!”

  “谁说吃不得的?”斐亦天笑弯了眼,“只要是你亲手做的,就算脏了、馊了,我也照吃不误。”

  他一点都不介意,因为是她亲手做的,绝不会辜负她的一番美意。

  闻言,白云霏是又好气又好笑,“少爷……”实在是拿他没辙。

  “好了,我吐子饿了,里头有什么吃的?咱们一块吃。”斐亦天搂着她的肩,往厨房内走去。

  “少爷想吃点什么?我马上为你准备。”白云霏望着他,柔声询问。

  “都好,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他伸手轻点着她的俏鼻,“但我更想吃的……是你!”

  瞬间,白云霏俏脸涨红,“少爷……别说这种话,当心被人听见了。”天啊,羞死人了!

  斐亦天挑着眉峰,“怕什么?就算真有人听见我方才所说的话,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在这座府第里,有谁敢违抗他?

  白云霏笑着摇了摇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斐亦天得意地挽起衣袖,站在她身旁,“你想煮什么?让我来帮你。”

  “那就请少爷帮我取来放在那里的油瓶。”她眼底的担忧暂时隐去,笑开怀地与他一同烹调。

  “没问题。”斐亦天朝她眨了眨眼,取过油瓶递给她。

  两人虽然都没有说出口,但都有着共同的心愿──希望时间一直静止在这美好的一刻。

  第七章

  李仁总算在一本爹暗中所记的记事簿内,找到可能有关于斐亦天婚约的事,连忙奔去书房。

  “少爷,我总算找到了。”

  斐亦天大步走向前,接过他所递来的簿本一看,立即瞇起眼,“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为什么爹会立下那婚约。”

  “少爷,那么你打算要将她们给──”

  “此事不急,我们可得找到更多的证据,才能将她们的谎言拆穿。”斐亦天决定暂时先别打草惊蛇。

  “那少爷打算前往江南?”

  “没错,这件事可得秘密进行,不得告知任何人。”斐亦天沉着脸,定要将此事彻底解决。

  “在下明白。”李仁点头。就算不用少爷吩咐,他也绝不会将此事泄漏出去。“那么白云霏呢?”

  斐亦天眼神随即放柔,“这回前去,路途遥远,我怕纤弱的她会承受不住,只得让她待在宅第里。”

  “我明白了,会吩咐底下的人好好照顾她。”李仁随即退离。

  斐亦天虽然也舍不得将白云霏独白一人留在这里,不过若是她也一道同行,必定会引起易彩的怀疑,再加上最近瞧她身体状况似乎欠佳,只得让她留下。

  为了日后能与她朝夕相处,这回的江南之行,他不得不去。

  月朗星稀,万里无云。

  斐亦天在书房内处理一些事务到深夜时分,快要三更天时,他才搁下手中的笔,站起身往自个儿厢房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却意外瞧见一道纤细身影,伫立在他房门前。

  “云霏,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立即步向前,抬起她那低垂着的俏脸。只见她神情哀伤,令他见了十分不舍。

  “少爷,你要丢下我了吗?”她眼眶含着泪。

  斐亦天皱紧眉,“胡说,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是谁向她胡说的?定要好好责罚那人。

  “我听其他人说,你明儿个一早就要前往外地做笔买卖,不就是要抛下我了吗?”她哀怨地瞅着他。

  闻言,斐亦天才明白,原来她指的是这件事,无奈地伸手将她的娇躯拥入怀中。“傻云霏,我这回有要紧事得办,再加上你最近身体不适,不能带你一道同行,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一旦事情办妥了,定会速速回来。”

  “我可以撑得住,所以请你带我一道同行。”白云霏向他乞求。

  斐亦天见她这副模样,心疼不已,但他这回所要做的事,可得秘密进行,就连她也必须要隐瞒,以免隔墙有耳,被人听见了,就什么事也办不成。

  白云霏闻言,只得无奈地垂下眼。

  斐亦天见状,心里同样十分不舍得离开她,“为我笑一个,让我记得你的笑,别老是愁眉不展的,好吗?”

  白云霏只得勉强自己朝他展露一抹笑。

  “好了,夜深了,早点回去歇息吧!”斐亦天伸手轻抚着她的细致脸庞,总觉得她最近脸色是愈来愈差了,明儿个可得吩咐厨娘做些药膳为她好好补身。

  白云霏只是点点头,却没有开口回答。

  斐亦天推开门,准备入房歇息时,突然,他的腰身被她紧紧抱着。

  “少爷,今晚请让我服侍你入睡,别拒绝我,好吗?”白云霏的脸紧埋在他背上,柔声乞求。

  虽然明白他明儿个一早就得起程,但她任性地不要他忘了她,要他牢牢记得她的一切。

  今晚,就让他只属于她一人。

  斐亦天先是一愣,随即转过身,将她轻柔地拥入怀中,俯身在她耳畔低语:“若你累了,可得同我说一声。”

  白云霏没有开口回答,只是踮起脚尖,在他唇瓣上印下一吻。

  斐亦天随即单手将她一把抱起,并将房门紧掩,落上锁。

  白云霏一进到房内,羞涩的背向斐亦天,缓缓褪去身上衣衫,直到全裸,而她那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分外耀眼。

  斐亦天迈步向前,轻轻的将她的娇躯扳正。

  上回与她燕好时,他们都是首次尝到那种翻云覆雨的快感,如今她已从少女蜕变,全身散发出一种成熟女性特有的韵味。

  白云霏缓缓伸出纤纤小手,为他宽衣解带,一一褪去身上的衣衫,直到与她一般赤裸。

  她羞红的脸一直低垂着,斐亦天审视着她那白皙无瑕、宛若珍珠般的细滑肌肤,不禁伸手轻抚。

  白云霏绯红双颊,娇呼一声。

  斐亦天将她一把抱起,两人双双躺在床上,并将脸贴在那平坦的腹部上,以下巴新生出的胡碴轻轻摩挲着。

  白云霏忍不住发出满足的低吟声,双手不停的抚揉着斐亦天的后脑。

  他置身于她的腿间,稍微一挺腰,便慢慢一寸寸进到那紧密湿滑的花岤中。

  “啊……”她挺起纤腰,彻底迎合他。

  阵阵袭来的快感让白云霏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去想,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着,双手更不自觉地紧抓着身下的丝被,娇喘、呻吟声不断。

  听着她那销魂蚀骨的呻吟声,凭着几分残余的理智,勉力一看,只见她那秀丽粉嫩的俏脸布满一片醉人的酡红,艳红的樱唇半启着。

  斐亦天俯身一口含住她娇喘不已的红唇。

  白云霏缓缓闭上双眸,抱紧他同样因为g情而布满热汗的精壮身躯,随着不断袭来的快感,让她陷入高嘲的晕眩中。

  “在这世上,我只爱你一人……”他在她耳畔不断低语,诉说着自己对她永恒不变的爱。

  一早,斐亦天搂着白云霏的纤腰,缓缓往外头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步去。

  “我这次出门,会尽快赶回来,这段期间内,宅第内的事就交由你处理。”他早已向所有人下令,斐宅的一切都交给她。

  “李总管也要一同前去?”白云霏怎么也不明白,以往他出门并不会带人同行,怎么这回李仁也要一道去?

  “嗯,这回他得跟着去才行。”斐亦天点头笑了笑,却没有将原因对她说明。

  李仁非得跟着前去,要不然他们可能就没办法尽快赶回来。

  白云霏十分不舍他的离开,垂下眼,“我明白了,请少爷快去快回。”

  她那哀伤的模样,看在斐亦天眼里,也同样不舍,“别这样,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为我笑一个,我保证这次会尽快回来,并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她抬起头来直瞅向他那带笑的眼。会是怎样的惊喜?好想马上知道。

  “没错,所以我的女神,快为我笑一个吧!”斐亦天以修长的手指在她那细嫩的脸颊上来回轻抚。

  闻言,白云霏立即绽出绝美的笑容,“少爷……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等你回来。”

  “嗯。”斐亦天朝她点了点头,这才满意一笑,坐上马车,由李仁驾着马车,疾驶离去。

  白云霏一直站在大门前目送着马车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马车为止。好一会儿之后,她才转身进入宅第内。

  只是当她步入自己的厢房时,却瞧见有人正坐在她的炕床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易彩。

  易彩朝她微微一笑,“我头一次看到有下人竟然能身穿锦衣、头戴金钗,我身为斐家夫人,可全被比了下去。”

  白云霏皱紧蛾眉,“易小姐,这里是我的厢房,请你不要随意进来。”

  斐亦天前脚才一离开,她马上就前来向她下马威了吗?

  “哟,听听你说这什么话?”易彩皱紧眉,神情十分不悦,“好像你才是这宅第里的主子,我是那名供人差遣使唤的下人?”

  “少爷已经吩咐过,将宅第里的一切交由我处理──”白云霏话还没说完,就被易彩恶狠狠地打断。

  “就算交给你处理又如何?你不也只是名下人,哪比得上我这斐家夫人?!”易彩站起身,往她的方向缓缓走去。

  白云霏挺直了身躯,没有任何退缩,眼底更是毫无畏惧。

  见状,更让易彩气不过,一巴掌就往她那细致的脸庞挥去。

  “啪”一声,白云霏被打偏了头,嘴角更渗出血来,原本娇嫩的脸庞上头立即浮现鲜红的五指印。

  易彩高昂着头,“你终究不过是名下人,这卑贱的身分,最好清楚记得。”

  此时,张娥手捧着易彩的物品进到厢房内。

  白云霏皱紧眉,“你们想做什么?”

  “做什么?哼,这间华丽的厢房,当然得让我家小姐住,哪轮得到你啊!”张娥毫不客气地啐了她一口。

  白云霏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她们竟然这般跋扈霸道,“你们不能这么做!”这间厢房内的所有物品,全是斐亦天亲自买给她的啊!

  “为什么不能?”易彩笑瞇了眼,当着她的面打开衣橱,“哟,想不到这里竟然会有件上等白狐皮所制的裘衣,缝制的手工也极好,虽说这尺寸对我而言大了点,不过……”她直接穿上身。“我在江南可从没有机会穿,这次来到天冷的北方,可总算能穿到。”

  一旁的张娥频频点头,“这裘衣穿在小姐身上,可真是好看,不不不,老奴说错话了,真该打,是斐夫人才对。”

  白云霏看她们两人在那儿一搭一唱,心里怎么也气不过,就要冲向前,将那件她亲手缝制、原本要送给斐亦天的白狐裘衣给拿回。

  张娥见状,立即将她推倒在地。“干什么啊你?你这双卑贱的手,可不许随便触摸夫人,还不快滚边去!”

  白云霏被用力一推,就这么倒在地上,一只雕着梅的白玉簪就这么从她发间滑落。

  张娥一看,立即向前,弯身拾起,“夫人,你快瞧瞧,这只簪花可真美啊!”

  易彩笑弯了眼,“可不是?这只簪花若给一些卑贱的人配戴,可是怎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