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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耽美 小楼传说 Ⅱ(共4卷)|作者:娇阳映水|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01:33:50|下载:耽美 小楼传说 Ⅱ(共4卷)TXT下载
  受了这杖,头上立觉微湿,伸手摸,已是打出血来了。郑经脸色变,那里还管对方是大汉还是老头,将袖子捋,踏前步大拳头就举了起来,却听得卢东篱在旁喊声“三寨主”又是气怒又是无奈,手里就没打下去。卢老太爷却是不依不饶,再次举起拐杖来。只是这记却再没能打下去,斜刺里伸出根木棍,竟是拦住了那拐杖:“谁再打我夫君,就请恕我认不得长幼尊卑了。”

  第百十九章 烈焰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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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再打我夫君,请恕我认不得长幼尊卑了。”这声宣言,并不响亮,却是说不出的坚定勇毅。个清脆稚嫩的声音跟着响起:“不许你们欺负我爹爹”大家目瞪口呆望着那随着道白影掠过,忽然出现的两个人。苏婉贞神容憔悴,身形颤颤,但却手里拿了根木棍,拦在卢东篱之前,小小的卢英,也象模象样,手里拿了根木棍,高高举着,怒目望着所有人。大家都习惯了苏婉贞的贤良淑婉,何曾见过她这般模样,时全都呆住了。只有卢东篱第时间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扶住微微颤抖地苏婉贞,失声道:“婉贞,你身体不好,你”苏婉贞微笑着摇摇头,坚定地止住了他的话,什么也看不见的双眼沉静地扫过全厅。不知为什么,这个风也吹得倒的柔弱女子安静地看过来,居然令得人人低头,不敢与她对视。虽然她其实谁也未曾看得到。“我的相公做错了什么忠孝节义,他哪样没有做到为地方官就护佑方百姓,为边城帅,就誓死抵抗敌军,他有没有为国尽忠他若有错,就是他把道德文章,忠义礼信,读到了心里,而不象你们,只把那些个忠孝大道放在嘴里说了又说他无辜被戮,含冤被害,这是他的错吗他不参予党争,他不献媚权贵。这是他的错吗而臣昏君,肆意妄为。杀戮压迫我们两家族人,难道反而还要怪到他地头上来”温婉如水的苏婉贞,贤良淑宁地苏婉贞,此刻却如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莫非敌国攻破边关,屠城杀戮,怪的不该是敌军残忍,而是我们守城的将士抵抗触怒了他们。莫非叛逆夺国。杀尽前朝忠良,满门族诛。怪的不该是叛逆狠毒,反而该是忠良没有早早举旗叛变,背弃故主是非善恶,天理昭昭,苍天在看,天下人在看谁是罪人。谁该受惩难道只为倒行逆施者高高在上,不可对抗。所有的罪过就该让心意,为国为民的人去承担”她体质本虚。身体病弱。只不过才勉强能走动,根本不能持久。幸得风劲节携带才能及时赶到,又是风劲节顺手推,才能正好格开那杖,这般长长说了段话,已是喘息不止,脸色苍白,几乎就要倒下了。然而,她还是努力地拿着那根并不重,但谁也不明白,她现在怎么拿得起地棍子,不肯放开,这个生贤良温柔,重视礼仪的女子,就这样坚定地护在丈夫地身前:“谁才是不忠不孝,谁才是不配做卢家子孙听到有大祸临头,立时将罪过全部卸予他人,我虽是女流,也看不起你们这帮所谓男人”众人竟是被她训得抬不起头来,只有老太爷,跺着脚骂道:“反了,反了你,你,你还有没有大小尊卑,还懂不懂规矩孝道,你你”苏婉贞再也支持不住,不得不把木棍子支着地,撑着身子:“老太爷也不必以忠孝相压。东篱至孝,不肯忤逆长辈,我却只是个没见识的女人。我身为女子,只知道出嫁从夫,以夫为天。东篱是我的丈夫,我容不得别人冤辱他,伤害他。谁要再敢碰我的丈夫根头发,除非是我死了”这话竟是说得极凶悍,听得厅中众人目瞪口呆。小小卢英也跟着叫了起来:“还有我呢,我和娘起保护爹爹。”小小的孩子,把事情看得无比郑重崇高,语气极其坚定,眼神警惕地盯着众人。满厅的人,此刻完全没了气焰。想骂是骂不出口了,想打还真不敢打。老太爷在风劲节面前敢打,在郑经面前敢打,来是笃定了卢东篱不敢反抗,二来,他是个老人,又是卢东篱地亲人长辈,这些江湖英雄既然是卢东篱请来的,当然也不好冒犯他。他这里倚老卖老,自然敢胡作非为。但是,苏婉贞和卢英拦着,就完全不同了。虽说书香世家,礼仪尊卑分得很清,也绝没有老太爷打侄孙媳妇地道理。男女有别已是条大忌,更何况,人家明摆着病体支离,就剩口气了,谁敢去打,谁有脸去打就算是虚伪,大家也是读圣贤书的,当着外人地面,这个脸皮,实在也撕不下来。卢英也是样。他要再大几岁,长到个十五六,像半个成人了,长辈们自然好教训。如今他却连八岁也没满,就是个小孩儿,大家又如何真同他去计较。时间,所有人都被这对妇孺逼住,怔怔呆立,只觉得今日真是丢尽了诗书人家地脸。卢家的人僵在那里,郑经看得是眼睛发直,半晌才轻轻道:“服了,俺服了。这位卢夫人真是,真是”他真是了半日,也没真出个下文来。傻愣愣转头冲着含笑望着这番变故地风劲节道:“曲公子,这招真是太妙了。这卢家的家事,咱们都不好插手,也只有卢夫人出面,最合适了。”“不是我请的。”风劲节淡淡道:“卢夫人早料到如今的局面,我去的时候,她早做好了准备,就连那两根棍子,都是让小公子先头就去了柴房找来的。”郑经瞠目结舌,转首再去看那弱不禁风的苏婉贞,只觉这个病弱而憔悴的女子,死死护在丈夫身前的样子,竟是比生平所见的所有巾帼英雄,江湖女侠,还要光芒夺目。耳风劲节轻轻叹息:“娶妻若此,夫复何求”而郑经只是愣愣点头,说不出话来。只有直扶着苏婉贞的卢东篱,才最清楚。妻子地身体虚弱到什么程度,只有他才最明白。这个病骨支离的女子,要直坚持着站在他身前,是多么艰难。只有他最了解,同样出身于书香世家,受到长幼尊卑规范教导,又素来极重视亲人地苏婉贞,要这样挺身直斥长辈之非。以个柔弱女子的肩膀对抗整个家族,是怎样的不可思议。然而。切切,苏婉贞为他做来,如此自然而然。他不愿她如此,他不愿自己带来的风风雨雨,有丝滴,打在她的身上。可是他始终却还是做不到。她这生。他从未真正保护过她,只有她。直直,在以她的方式守护着他。他是那样轻柔小心地扶着苏婉贞。珍惜在意。如对待易碎的珠宝。此刻满厅是人,所有地目光都聚集在他们夫妻身上。他却无心去看去理会,只是轻轻唤:“婉贞,婉贞”那么轻,那么微,那样低沉的声音,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来,多少痛惜,多少歉疚,多少爱护,多少关怀。苏婉贞身体虽柔弱,性子极坚韧,她努力不让自己病弱地身体倒下,她努力不让自己无力的双手颤抖,她努力不让自己在那重重家法族规前退缩回避,然而,她听不得夫君那声声低柔的呼唤,她当不得丈夫,那微微颤抖的手中传来的温暖。手中软,木棒落地,她终于放弃最后丝坚持,向后倒在她的良人怀中。下刻,那双臂膀收紧,无所顾忌地在所有人面前紧抱她。她在他怀中落泪,无声哭泣。她想要帮他,想要护他,却终还是坚持不下来。她知他伤痛,知他苦楚,却终究不能解他心结。她的丈夫,总觉得是自己负了人,总喜欢把所有地责任系在自己身上,总认为,是他对不起她,却总是不记得,能够嫁他为妻,能够凝望他,能够守候他,能够在千万里外直直等着他,已是她最大的幸福。如果可以,她真不想让自己地病弱表现得这么明显,却终究做不到,终究叫他伤心了。她只是想要坚强回,想要试着保护他。他不能忤逆不孝,那这个罪名就由她来担。他总是觉得对亲人有愧,那恶人恶事,恶形恶状,就由她来做。只要他好,那贤良孝义地名声抛却了,她又有什么可惜。她的丈夫,守护着家国百姓,守护着天地大义,她帮不上他,她只是想要守护他回,却还是做得不够好。她莫名地泪湿了他地衣襟,低低地哽咽着。小小的卢英,原本似头小豹子,怒视着所有人,这时听得娘哭,回头看,吓得棒子也丢了,张开手扑过来,抱着娘亲的脚,惊慌地喊:“娘,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娘,别哭,别难受,儿会争气,儿读书上进,将来出息了,谁也不能让你伤心。”小小的孩子惊慌地叫着,听不到爹娘应声,越发着急起来了。这急便也哭出声来:“娘,爹回家了,为什么你要哭,娘,不要哭,儿听话,儿争气,儿在保护爹,儿没有犯错啊”弱女的悲泣和小孩的哭声响在起,满厅瑟然。卢家众人终于有人因为羞愧而慢慢低头,终于有人脸上现出羞耻难当之色。是非黑白,谁又真的分不清。只是事到临头,想起自家生死荣辱,便个个慌了神,人人都只会把责任推卸,把愤怒向别人倾倒。如今看着他们家三口相拥在起,妻儿泪落,大家都是骨肉至亲,时间也就再说不出那诛心之言。风劲节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慢慢走到厅当中,目光淡淡扫众人:“罢了,事到如今,谁还想再追究谁对谁错,谁有责任。”没有人敢答他的话,连老太爷这时也只是沮丧地找个位子慢慢坐下来。“好,既然没有人再浪费时间说这些无聊的事,那我们就入正题吧。大家是打算留下来,还是跟我们去逃亡”风劲节话中带点冷笑:“先说明白,只要逃,就是朝廷叛逆,而这路上,也是出生入路,苦楚不堪,最后的结局我也不敢保证。”卢东篱抬头看他眼,却没说话。虽说对风劲节这番话暗怀的机心,他心里明镜般,却并无半点责怪他的意思。风劲节是他朋友,但他不会因此便硬将自己家人宗族的责任架到他的肩膀上。其实用不着风劲节后面加那段话,卢氏众人的脸都是惨白的。谁不明白,逃亡的日子有多苦啊,谁又乐意放弃眼前的自在安逸去过那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只是不走,难道等死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呢不知道把卢东篱从族谱除名,上折子向皇帝请罪,会不会有机会减罪瞬间,好多人都在转着同样的念头。风劲节岂会看不出他们心中所想,只适时冷笑声,语带讥诮,说出番话来。

  第百二十章 蠢蠢欲动

  风劲节眼睛扫卢家众人,冷笑:“你们就别打无用的老实告诉你们吧,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皇帝就算再恨再气,也还是不会公开此事的。表面上,卢东篱仍旧会是国家推崇的英雄忠良,你们也依然可以受到礼遇。皇帝就是想杀人,也要顾及着颜面,顾及着民心军心,是不会明着来的。如果你们不想逃亡,最好的方法就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说是被强盗打劫了,那群江湖匪寇和宫中来的使者发生冲突,死伤了许多人,不过他们也敬重忠良,看到卢夫人病重,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就强行带卢夫人去求医,为了不让卢夫人有牵挂,也带走了卢小公子。还有,千万要记得涕泪交流地求官家替你们救回他们母子就是。”卢家众人大多还傻愣愣没反应过来,风劲节叹口气又解释道:“就算皇帝明知这是谎话,他能怎么样呢他没有证据,不能公诸天下说卢东篱没有死,你们是大忠良大清官的家人,他怎么能把你们杀了至于说利用你们威逼胁迫卢东篱现身,在他知道卢东篱回来,且只带走了妻儿,却扔下你们不顾后,他还会觉得你们在卢东篱心里能有多少份量。”风劲节再冷笑声:“老实告诉你们,别说现在卢东篱生还的消息天下人不知道,就算有朝日,公诸于众,最多朝堂仕林中,有些议论。说他不是纯臣,事君不忠。抗旨偷生,但在民间在军中,肯定片欢声。别忘了,如今赵国有多少武将是出身定远关,更别忘了,卢东篱在民间的地位,在百姓心中地份量。是皇帝,是朝廷他们自己力造成的。所以。他们也作茧自缚,既然不能承认是他们自己陷害逼迫卢东篱,那就只能接受百姓们地呼声,继续善待你们卢氏宗族。所以,明着的满门灾劫,你们不需要害怕。只要防着暗中的杀戮罢了。比如”他看看神色刚刚略安,又立刻忐忑起来的众人:“比如。皇帝也学我们,半夜派来群高手。把你们满门杀光。然后公告天下,说你们被江湖恶匪所伤。他又出了气,泄了愤,也不用负任何责任,不用担心有任何非议。”这番话说得卢家上下,人人又面白如纸,只有卢东篱略有不赞同地摇摇头。风劲节也不好把他的家人吓得太厉害,哈哈笑复道:“不过,这也有办法解决。你们只需边口咬定,什么也不知道,哭着喊着让朝廷帮你们救回卢夫人母子,边写信,让你们卢家那些在各地作官,手里有实权的子弟们,赶紧用各种理由辞官放权。然后把家中的英才子弟,都放出去,在赵国地各地游学,增长见闻。这样,卢氏族来以放权的形式,向朝廷表态,让皇帝明白,你们是恭顺地臣民,不会跟他做对。方面,让家人四散各处,想要把你们网打尽便不容易。皇帝要杀你们不是难事,但如果分散在天下各处几十上百个地方的卢氏族人都纷纷被害,天下人岂有不动疑心的。只为了泄愤,便要花那么大的精力,招惹那么多非议,想来皇帝也不会做这种自讨苦吃的事。所以”他漠然望着众人:“做决定吧。你们是走,还是留”决定很难下。卢家核心人物在起从早上直商量到晚上,然而,最后的结局并没有出乎风劲节地预料。卢家的决定是把事情地真相局限在核心的几个人之中,各枝各房子弟上百,绝不泄露半句。卢家会咬紧牙根,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硬着头皮,继续做他们地忠良家人,受百姓敬重和国家供养。而同时接受风劲节地建议,交出权柄,分散家人,务必把风险降到最低。在卢家做出决定后,风劲节这行人就再没有任何耽搁,当晚就离开了卢家镇。走出卢家大门的时候,卢东篱家三口,回头在大门前跪倒拜了三拜,卢东篱地神色极是黯然。他到底还是忘不了因他而死的家人至亲,始终觉得家人受的苦是他的责任,至于家人这些年因为他而享受的荣华富贵,他时却是想不起来的。整个卢家只有卢明仪个人送出来了,沉默着看他行过大礼,深深地感到这个家族中最出色的子弟要永远地离去了,心中终究觉得悲伤,低声道:“东篱,保重。”卢东篱低头应了声,方道:“叔父,定要尽快让东觉辞官游学,自保为重。”卢明仪点点头,时竟说不出话来。旁边苍天寨的弟子,抬了杆软桥过来,卢东篱扶了苏婉贞上轿,复又有弟子牵马而来,卢东篱抱了孩子,翻身上马。整条街道在苍天寨的控制下,静悄悄不见个人影,几百人的队伍就这样,沉寂而迅速地远去了。卢明仪个人孤零零站在清清冷冷的大宅门前,望着那着那滚滚的人流,慢慢地融进了深沉的夜色中。个月后。燕国京城,茶楼后院。安无忌凳上喝茶。“秦国现在乱得很,上面斗得是晕头转向,塌糊涂”安无忌悠哉游哉地将异国变化慢慢讲来,语气中,颇有点儿兴灾乐祸的味道。而容谦,懒洋洋靠在躺椅上,眯着眼在院子里晒太阳,也不知道有无认真听安无忌的讲述。“反正现在谁能上谁能下根本看不清。这也才几个月的时间,被贬为平民的人数不清有多少,步登天的当然也很多。风光无限的那两三个同时也危如累卵,那些暂时被压在下面。奴颜雌伏,韬光养晦的几个也随时有可能扳本上位。也不知道这帮人吃错什么药了。乱轰轰全凑在起斗生斗死。亏得秦王也算是个厉害人物,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勉强镇得住局面。不过,现在他砍了两个兄弟,又贬了个,关了个,已经把自己地名声搞得奇臭无比。外加着好几个儿子都让他软禁了。更搞得朝廷上人心惶惶。现在秦国的上层,堆人只怕没谁能吃得香睡得着啊。”“秦王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不错了。谁也不是神人,碰上这种情况,哪里能不付出点代价。他要是还顾着名声好,那帮兄弟就要把他逼到绝路上了。他若是不把闹事闹得最厉害地儿子关起来,最后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宰儿子。这样的手段,其实也算是在保全。至于为什么这帮人没脑子全挑块闹事”容谦闲闲笑。唉,那还用问。当然是背后有只黑手在推动策划了。“管他是不是片苦心。反正他这么弄,他的兄弟儿子是人人自危。他给剩下的几个兄弟都加了封赏来给他们安心。可是这心谁敢安啊。现在那些人都削尖了脑袋在想退身之策呢。那几个没被关起来的皇子也慌张得很。又怕老爹翻脸,又怕这夺谪之争。涉入得太深了,就是老爹不降罪,将来新主子上台,他们也讨不了好。即不想放弃王位,又还想万争不到皇位还能自保,他们现在也快疯了。秦国国内皇帝看得紧,已经没法发展势力了,于是人人都想办法找外援。再深点地消息,我也不好探出来,毕竟那也是人家生死攸关的秘密,反正秦国地五王爷是封又封的密信往咱们皇上这边送,三皇子直接就派了密使过来了。估计这两帮人,还谁都不知道对方的动作”安无忌很诈地笑:“看样子,咱们皇上可以对着两边漫天开价,看谁更痛快了。”容谦漫不经心地问:“皇上想动手了”“不确定。征伐大事,哪里我们这种见不得光的密探能参予的。不过,真要动兵,皇上总要先在朝议上同臣子们商量商量的,总没有全然独断地道理。只是,这段日子,皇上频繁召见军中将领,各地军队都在调动,军粮的供给也有了明显地变化,这样看下来,只要再有段准备时间,我国便完全可以随时展开场远征了。”言谈间,安无忌的神色渐渐郑重起来。虽说小皇帝还算英明,但毕竟年纪太小,缺乏经验也缺乏声望。旦开战,这就是他主政以来地第场大战,对燕国地影响必然是极之深远的。容谦轻轻叹息声,沉默不语。燕凛是有为之主,这肉都送到嘴边了,他哪里有放过地道理。只是此事太过重大,他也不得不谨慎相待,方面做足各方准备,方面,却还觉得时机未到,不能把这大事放在明面上来朝议。估计他是想等到秦国乱象完全无法收拾,其他势力也纷纷出兵,秦军无力阻止四面强敌,各方都师老兵疲之时,才动手吧。如果真能到那个时候,燕**队几乎是有胜无败,且不会有大的损失,又能狮子大开口,讨到个最好价钱,真个两全其美。这种想法计算,也不是不对,只是唉,只是正中方轻尘下怀啊。容谦皱起眉头,久久不能舒展。燕凛到底年轻,而年轻则终究气盛,终究渴望开疆拓土的盖世武功细细将朝中宫里的人个个排除了遍,容谦也终究还是叹息了声。现在他到了这个兴头上,旁人怕是都劝他不得的。看样子,他是真的要去见他了。可是,从他开始锻炼进补,这才过了多久啊,就他现在这身体状况,离“合格”还远着呢他苦闷地伸手揉了揉眉心。若是要见究竟怎么见才好呢安无忌等了半日,等不到他回应,便叫了声:“容先生。”容谦回过神来,笑笑:“不说秦国了,楚国近日如何”安无忌其实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容谦会对于个和燕国并不接壤的楚国那么关心,还让他动用极大的情报力量,查探关于楚国的诸般消息,不过,即然容相有问,他也只能言无不尽地回答了。“楚国也没有什么新奇事”

  第百二十章 找我干啥

  楚国也没有什么新奇事,切都很平静。南方诸侯位,关系稳固。楚国京都之中,秦楚两国的臣子也算渐渐融合了。方轻尘还是甩手不管事,而秦旭飞只擅长军务,楚国国事却都压在他身上,以前他的政令还难免是错漏百出,但是他知错能改,而且类似的错误,犯过次,绝对不犯第二回。”安无忌说起这些来很是佩服:“方轻尘欺他不善政务,故意要他出丑,可是他却不介意虚名,有错便当着朝中百官直承,然后改正,永不再犯。这样天两天月两月下来,他现在隐隐已经有点儿代贤王的架式了。更难得的是他向处事公正,不偏不倚,现在经验多了,连楚国臣子都很难找出他的错来了。只可惜啊,这样的人才,却误在秦国内争,楚国排挤之间了。”容谦听着安无忌大发感慨,心想,天下人对于秦旭飞的印象还真都不错啊。只不过,无忌把方狐狸的心思怕是猜得太过黑暗了。他将心比心,自然猜得到,方轻尘不肯帮秦旭飞理政,不肯指点秦旭飞,要的就是秦旭飞亲身去受教训,受挫折。个人,就算有天下第名师,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前路怎么走才好,也绝对比不上自己亲身去经历抉择,去面对失败,去感受错误,去自己走自己的路,印象更深刻,教训更难忘。当然,这也得那人确是可造之材。有上进心,能够发现自己的错误。并有足够地胸襟去面对,足够的勇气去改正才是。而且方轻尘能始终万事不管,说到底也是秦旭飞直没有犯过致命地错误,所以他才能安然袖手。否则的话容谦微微笑。看样子,从开始,方轻尘对秦旭飞的信心就很强啊。“无忌,我听说方轻尘有个徒弟。此人在楚国表现如何”“赵忘尘啊。嗯,这小子不错。他年纪青。武功很好,修养足够,办事认真,再加上他有个天下难寻的好师父,不管秦人楚人都让他三分。偏他又平易温和,极易与人相处。不管是朝中军中,口碑都很不错。自新朝建立以来。他手上接的差使,没有桩办得不尽善尽美。无论是理政。还是治军。都慢慢历练出来了。他青云直上也没有人有异议。现在他累功已经晋升到从三品了,而且是手里有实权的从三品。他不但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结交了群朋友,就是在军中,势力也自不小。楚人带进京城的军队现在有半归他指挥,而楚人在皇宫中地军队,几乎完全由他人统御。只不过”安无忌若有所思地说:“按理说,秦旭飞不管是敬重方轻尘,出于真心,还是忌惮方轻尘,要玩表面文章,对方轻尘唯的徒弟都要客气些,照顾些。偏偏赵忘尘,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到处都有朋友,就连秦人他也结交了不少,只有秦旭飞,始终对他极是冷淡。秦旭飞虽说从没打压过他,好似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容谦悠然道:“这秦旭飞倒是个明白人了,果然不枉方轻尘如此看重他。”安无忌郁闷得冲天翻白眼,我地容相啊,你就不能次把话说得明白点吗每回都吞吞吐吐,稍沾即走,知不知道猜谜是很辛苦的事啊。你这样故弄玄虚,还真不如什么也不说呢。容谦很惬意地闭目享受阳光,完全看不到安无忌不满的表情,慢悠悠又转开话题:“对了,最近赵国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安无忌恶狠狠地磨了磨牙。容相你喜欢操心楚国也就算了,毕竟楚国有方轻尘和秦旭飞这两个可怕的强人在,这两个人要能磨合在起,楚国停止内斗,立时就有威胁天下诸国的实力。可赵国,您有什么理由对它也感兴趣啊赵国是天下最封闭地国家之,军队从不跨出国门,也不干涉别国政务,且除定远关通向沙漠,再无国境线与他国相连。因为这个国家从来都不是威胁,天下各国也都很少在那边放密探。就为了容相莫名其妙对赵国感兴趣,他不得不手忙脚乱,临时抽调了跑到赵国去打听消息。可就算是资深探子,人生地又能知道什么大事呢“赵国自新王登基后,还算国泰民安,就是最近这个多月出了许多麻烦事。从定江卢家被强盗洗劫开始,赵国的江湖势力,忽然间纷纷冒头。到处都有贪官被刺杀,大笔地贪墨银两被劫的消息,甚至有好几个朝廷重臣,被人脱光了衣服吊在衙门口,身上放着他们多年贪赃枉法地政据。其他地象什么府库着火,衙门被惊扰的事更是多不胜数,听说,就连皇宫大内都有夜行人飞刀留书,总之到处团乱。老百姓看着是侠客除,人人称快,各地官员却是人人自危,朝廷也极是头疼,到处都有兵员调动。对了,赵国民间忽然有流言,说是几年前含冤而死地卢东篱其实当年被侠客救走了,至今仍活在世上。不过,目前这事也仅止于流言,朝廷没有对这事表态,也没有谁真见过活着的卢东篱冒出来就是。”安无忌闷闷地把切纯从民间打听来的消息说来。容谦当然明白他心里不痛快,明明知道安无忌主持密探工作非常忙碌,还硬要他调动本就不足的人手去赵国做看似无用功的事,也难怪他生气。可是,他没办法啊。如果不是听张敏欣说风劲节最近连续找方轻尘长谈了好多次,嘀咕了大堆东西,他能这么紧张吗张敏欣碍于规则不能向他透露别人的谈话内容,可是,只要想想,风劲节被方轻尘拖上他那阴谋之船的可能性,容谦就不得不尽量防范了。唉,劲节也真是的,既然已经救了卢东篱家人,为什么不赶紧把人送出赵国,那不就平安无事了吗就算是赵王追索太紧,各地封锁搜查得厉害,你不是已经利用你的江湖暗伏力量,把赵国搞得乱纷纷的吗这些草莽势力,绝对是“成事不足”但是“败事有余”正经打仗造反不行,添乱捣蛋找麻烦,那却是等的本事啊。现在赵王让你搞得焦头烂额,手上的力量全用来防备江湖人物作乱,根本没力气再追索你们行人,赶紧着跑路,天下太平不好吗非得去跟方轻尘块打算盘,就那方狐狸,能让谁讨得了好啊容谦在心里头哀声叹气,忽得听脑海深处传来笑语:“小容,有空吗”容谦懒洋洋瞄了郁闷的安无忌眼:“也算有空,什么事”“轻尘曾经要求过,有机会让小楼在人间的同学都联合通话次,但因为大家的时间不好安排,通讯时间有的用完了有的还没用,所以当时我们没答应。后来轻尘没再提,我们也就没特别在意,可是最近连劲节也要求次这样的会议了。正好今天又是月初第天,所有人本月的通讯时间都还没用,你有空来参加这次精神波会议吗”容谦眼珠转,有趣,莫不是那只狐狸联合着劲节终于要摊牌了。他精神抖擞地坐起来,转头看向沉着张脸的安无忌:“无忌,我看天色也不早了,留下块吃饭吧。青儿知道你来,说好要亲自下厨的,她在前头忙完了就过来,你”安无忌听“青儿”两个字,脸色都变了,腾地声就跳起来:“容先生,我那边还有堆事忙着呢,皇上也等着我回奏各国情报,我就不打扰了。”也不等容谦点头,他跺脚,借力跃起,直接就从墙上飞溜而去。容谦似笑非笑摇摇头,慢吞吞放松身体复又躺回去。很好,清场成功。各位,我现在有空得很,开什么会我非常乐意参予。几分钟后,小楼史上第次,全体同学参予的精神波交流大会,开始了。

  第百二十二章 小楼会议上

  小楼这班是二十人,平时通常是有半入世,半在现在已经有几个同学通过论文,因此如今还在世间正经模拟的同学只剩下六个,外加轻尘和劲节这两个浑水摸鱼的犯规分子。剩下的十二个,要么已经完成模拟,要么正在小楼里轮休。所以,这次会议,是七个仍在世间的同学参加,十二个在小楼的人凑热闹旁听,另外还有个阿汉在旁睡得正香。不过他就算现在不是正常年沉睡,在这种正规会议上肯定也会呼噜过去,因此有他没他实在也没什么区别。参加讨论的,除了方轻尘,小容,风劲节外,就是吴国皇后萧清商,卫国的大臣赵晨,以及南方荒僻之地的东罗国女王文嫣,外加个“清净散人”罗林了。大家好久不碰面,联系开,先嘻嘻哈哈地互相打了半天招呼,眼看着个小时的联络时间被哗哗地浪费掉,容谦赶紧着单刀直入:“轻尘,你和劲节都想找大家开会,到底有什么事”大家连忙闭嘴,过了几秒钟,才终于听到方轻尘缓缓的声音:“这次,我们的模拟已经接近尾声了。这么长的时间,大家在这个世界,有没有感到过孤独。又有没有想过,这种孤独是为什么。”他的声音飘忽而遥远,让大家响成片的喧闹声,忽然间寂静下来。容谦沉默不语。在这个遥远而古老的时代,他可曾感到孤独。可曾因不被理解而怅然若失怎么可能不曾。七百年地岁月,足以让他深深明白。时代可以是怎样的道鸿沟。然后,很快,脑海深处,有人轻轻笑起来。“这种事,重要吗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被不被他们理解接受,值得我们去理会吗”赵晨似笑而非笑:“方狐狸。你这纯粹是自寻烦恼。”容谦微微笑,笑意却如同场无声地叹息。数百年时光易过能够始终超脱于外。始终无牵无挂,不被影响,保有那颗自在的心,其实也是另外种艰难。那要慧智,也要坚强。能做到这样才是幸运之人吧。只是,他却也从来不觉得。象他,象轻尘。象劲节,甚或象阿汉这样。头栽了进去的。就代表着不幸与愚蠢。方轻尘也低低苦笑声:“你们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改变这种状态吗模拟的几百年间,我们都在努力改变自己。去适应去融入这个世界,我们能从自己的角度去做的,到现在基本也都做尽了。而这个世界里,我们还是格格不入。那么,在这最后的模拟时光里,你们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点,去掉点自己伪装,表现出点本来地异端,去试图改变点这个世界,让它走得离我们近点吗”大家时间都给惊得哑巴了。张敏欣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喂,轻尘,你喝多了还是偷看我的小说书库了老天爷,改变世界让这个世界来适应你你你是谁啊就是那些几千年前满篇胡诌地小说里,也不带你这样胡闹的。”轻轻地拍掌声之后,是萧清商带笑的声音:“人家是想着开疆拓土,统天下,咱们的轻尘同学,居然想要从根本上改变世人的观念,时代的规则,这样地雄心壮志,真是让我五体投地,拜服拜服啊”容谦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某些无关者闲极无聊的嘲讽上,开门见山就问:“轻尘,你到底想干什么”方轻尘说得很严肃也很认真:“我不过是想推行些基本地理念,让它们可以被了解,也许在有天可受。比如,再小的国家,也有生存地资格,以任何 任何理由,无论是开疆扩土传播文明还是争夺资源而发起战争,都是罪恶可耻地。比如再卑微的百姓,也该拥有独立地人格和权力,以君权皇权或官府之权,肆意去剥夺别人的财产,生命,是可鄙的。比如”容谦目瞪口呆。这个,好吧,这种思想变革不是不伟大的,只是,但是,而且方轻尘这家伙,什么时候伟大到想当天下人的哲学导师了他这里还在发呆,那边已经有人忍笑:“轻尘,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你的境界也是”几声咳嗽之后才接下去:“也是很高的。嗯,从我们自己来说,这种思想观价值观当然才是本色,但是将这些生搬硬套到这个世界来,合适吗我们不能指责这个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是犯重婚罪,不能嘲笑这个时代的臣子没有勇气反抗皇帝的独裁。你的这种想法,完全不切合实际。”方轻尘冷笑:“什么才切合实际不去做过,怎么就可以知道完全不会有效果我们都不是初来乍到的人了,真说起来,我们在这个世界厮混的日子,比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反而都长。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这个世界的观念是什么样子,这些观念的形成,用途和局限,没有人比我们了解得更透彻。你是要告诉我说,如果我们认真去努力,根据这个世界的现状去努力,那些东西,我们也还是点都不可以影响吗我们的观念,和这个时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换谁也不可能抹掉彼此的距离,但是,我们真的就不能将距离拉近哪怕里吗””大家时之间却也无言。“点”谁能说点都不可以。在浩瀚大海里加上滴淡水,对大海的咸度也有“点”影响的。只是,干嘛要自讨那个苦吃那种事,岂是好做的。万弄巧成拙了,谁负责“女王陛下,你当国王当得太久,整天就在后宫里跟帮美男子谈情说爱,都把你谈懒了。”方轻尘哼了声。“我们来到这个时代,难道就真的只是游戏番,径自抽身而去吗我们在这里学习,在这里长大,千年。那么,为这个时代做些事,不也是应有之义。我又不是说要折腾什么共产共和,什么精英什么民主,只是想大家都能存这样份心,做些举手之劳的事情,不要只是藏着掖着,总是将自己当这个世界的过客。看到能做的,当做的,不要只是看着,而是动手去做做。这个要求,很过分吗”方轻尘长篇大论起来,完全听不出平时那种玩世不恭,仿佛彻底换了个人,倒把大家惊得呆了。短暂的沉默后,只有张敏欣笑着问:“得了得了,轻尘,说了半天,我也听明白了。你有理,你很有理就是了。别绕了,你就干脆老实说,你到底具体打算做什么吧”“限制皇权”好几个声音同时笑出来。咦,好大条狐狸尾巴。

  第百二十三章 小楼会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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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轻尘说他的目的是限制皇权,好几个同学忍俊不禁,声来。“喂喂,轻尘,你那楚国,皇权还有多神圣啊。权力都在你和秦旭飞手上了,你还要限制人家,太那个啥了吧”“我要的是打压皇权本身,而不是去限制哪个皇帝。”方轻尘也不把大家的嘲笑当回事,照旧说他的:“楚国目前的状况,皇权只是短时间内旁落,将来总有天,还会在哪天被哪个新皇得回去。而我要的,是这个世界上不再有绝对的权力,不再有至高无上的人。不再有皇帝把天下人视为奴仆却被所有人以为那是天地正义的可笑,那些所谓的大不敬,所谓的无君无父,所谓的贪天之功,这种种无聊的罪名,我要它们永远消失在法律条文之中。我要修订法律,让皇权不再至高无上,种种规制礼仪不再严格苛刻,犯罪者不再有不人道的株连刑责”“不就是制定法律而已,以你的权柄,这些在楚国做不到吗”吴宇愕然问。“我可以强行去做,但那也不过是以我的强权来维系,而我想反对的,正是这种绝对的权力,以及为了维护这种权力,所必须存在的种种不合理。当然,我这种异想天开之事,想要行之天下会很难。所以我才希望,诸国之中,能有人与我互相呼应帮助。”方轻尘总算是口气把他的打算说完了。容谦摸摸鼻子,想了想。略迟疑,到底还是硬着头皮问:“方狐狸。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就老实说吧。你真是这么伟大,想当时代地先行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