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系列作为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种狂生就是再有才华,他也不敢收进朝廷来。否则光去化解矛盾,解决纷争,安抚臣下的情绪,就足够他累死了。而关于风劲节身份的调查,他三思之后,还是停止了。般来说,这类奇人都不愿有人在背后查自己,他不敢冒险让风劲节不悦,而且,风劲节是容谦的好友,出于对容谦的尊重,他也不好做这样的事。不管这个风公子是不是风劲节,不管他背后有什么故事,说穿了,与燕国都无甚相关,他有才也好,有怨也罢,有冤有仇,再世为人也好,那都是赵王要烦恼的。做为燕王,他把这当成传奇戏文来看,也就罢了。而现在,他提起风劲节,其实只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话。“风公子提过他的师门,是天下最神秘莫测的地方,那里有世上最不可思议的医术,也有最莫名其妙的规矩,他说过,如果你去了他的师门定可以彻底治好所有的伤,不但身体健康,而且可以武功尽复,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容谦轻轻叹息声:“是的,他是我的好朋友,他的出身来历我也清楚,他的师门,的确是个有如此神奇力量的地方,只是,我也曾对他的师门有过诺言,不能对世人泄露他们的秘密。”“没关系,不能说就不要说好了。”燕凛轻轻说:“我已经明白,世上有很多事不能说,不该太过强求。”他低下头,俯下身,慢慢地把自己的头,极轻极小心地依在容谦膝上,然后轻轻闭上眼,不言也不动。他这样脆弱而孺慕的姿态,让容谦心头阵柔软又阵伤怀,轻轻伸手,极柔和地慢慢抚过他的长发,抚上他的额头眉眼。燕凛闭了眼,静静地感受着他手指的轻柔,指尖的温暖,终于平静地说:“容相,再过两个月,你就跟他走吧。”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何者至重上
谦手指顿,神情微凝,低头深深望着他。燕凛抬头,神情平静地回望容谦,甚至还笑了笑:“我私下问过风公子,他说你最少还要两个月的休养才能经得起长途跋涉,而且”他的眼神渐渐柔和,声音也渐渐低下去:“再过两个月,我就满二十了。”容谦默然。这么多重担,这么多压力,这么多波折,经过历过挺过,天下人谁还会记得,这个少年,其实还没满二十岁。“二十岁,该加冠了。”燕凛凝望着容谦,低声道:“容相,你能为我行冠礼吗”男子二十加冠,由长辈赐字,代表着他已经长大成人。这是他们人生之中,最重要的项典礼。为孩子主持冠礼的人,总是最亲近的尊长。只是燕凛的冠礼,本来朝中宫里,都是打算不了了之的。燕凛十六岁就亲政了,谁敢说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谁又敢不以成人的态度来对待他。他父母双亡,最敬重亲近的容谦又失踪了,那,谁还有资格为他加冠赐字呢皇族中倒是还有不少长辈的,但燕凛对于这些亲戚,向极之提防,决不肯随便让哪个人,平白拥有替皇帝加冠的这种荣耀。关于冠礼的事,礼部上折请示过几次,见每回燕凛都是若无其事,置若罔闻,自然也就识相地不再多提了。而自容谦重归之后。紧接着便发生了连串的变故。这冠礼之事,燕凛原本是提也不曾提过地,这刻忽然说来,容谦却是微微怔。燕凛只是微笑,神色出奇地温和。这种温润柔和,根本不属于本该锐气飞扬的少年。“容相别担心天子的冠礼太过繁琐,咱们不用理会礼部那帮老古薰,就在宫里,找上最亲近的人聚聚。当是行家礼就好,切从简,以你的身体,也应该是可以应付的。”“燕凛”容谦的声音轻若微风。自从他开始重新接受燕凛日日陪伴在身旁。他便不再象以前那动,永远谨守礼仪了。没有人的时候,他更喜欢直呼燕凛的名字,而不是声声喊着“皇上”。“陛下”。他身体不好,所以也用不着行礼,倒是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燕凛地服侍。自然而然地支使着燕凛做这做那。看着这个从没服侍过人的皇帝。笨手笨脚地为他捧茶递药,推车削果。这其间,笨蛋燕凛被热水烫着若干次。失手用银刀割伤手指若干次。吓得太监宫女们哀哀叫唤无数次。而到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对这切习以为常。而燕凛也渐渐手脚灵活起来。他能够为容谦按摩捶背,力度适中地即可以让肌肉不至因长期不能运动而僵硬,又不至伤到脆弱的骨头。他可以熟练优雅地用刀转着圈削掉整只果子的皮,长长地果皮螺旋而下,至地而不断。他可以为容谦整衣理襟,手脚俐落得不象是个从来只接受别人服侍的人,他也能为容谦梳头束发只是现在,他想的,却是在他人生极重要的典礼上,让容谦亲手为他束起长发,加上金冠,给他个字,个,只属于他和他地名字。“容相,是你抚养我,教导我,指引我,保护我,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能为我加冠,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该请谁来看我最后长大的仪式。”他看着他,眼中终于有了祈愿:“我想要你知道,你教养的孩子长大了,我想要你给我个字。然后”他笑,神情竟不带丝勉强:“我送你去治伤。”这刻,他出奇地真诚。真的,并无勉强,并无矛盾。即使没有当日,永不相见地决心,即使不曾担心自己继续连累容相,他也并没有想过,要留下容谦。从他亲眼看着风劲节是如何剖开血肉,怎样接筋续骨之后,他就再没有丝毫的念头,想要留住容谦。所有的苦难,他都看在眼中,所有地艰难,他都在旁边和容谦共同经历。但凡有丝人性,也该知道,哪种选择,才对容谦最好。不,其实,从来就不曾有过选择吧只要风公子说所地切都是真地,那么,就这样吧。放开手,送他去那遥远的地方,从此永不能相见,从此再不能听到他丝消息,但至少,会知道,他在那天之涯海之角地地方,很好地生活,再不受伤痛所苦,再不必为自己忧心。以前的燕凛,还有许多幼稚任性浅薄之处,而现在,应该能纠正许多了吧。以前的燕凛,口口声声说着容相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心里更爱的还是自所以才会为了自己的感受,自己的疑虑,自己的苦痛得患失,而胡思乱想,平白猜忌。而现在,他已经不再把那些信誓旦旦的话挂在嘴里了,他已经懂得,在大多数时候,把容谦的感受置于自己的得失之上。只是,还是有点小小的自私的吧。总想着,最后离别之时,可以留下更多的东西。他那沙哑低沉的嗓子,他那永远不能让人发现的白发,他手上始终坚持着不肯上药去掉疤痕的烫伤割伤,这么多,这么多可是,他还想要场永世不会忘的典礼,个他送给他的名字他其实还是贪心的吧,只是只是,这是最后次,就容他,最后任性这回吧。然而,容谦却直沉默着没有回答他。有很多事,他不提,他不说,不代表真的已经过去。他记得他那破碎的声音说着“永不相见”,他记得他崩溃着承认,“刺客是我安排的。”然而,这个多月来,燕凛却直陪在他的身旁,陪着他撑过所有的手术,所有的折磨,所有的煎熬。那个少年,是怎样忍着满心的恐惧,继续呆在他身边。这个孩子,是怎么掩饰着满腔的自我厌恶,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般地对他微笑,同他说话。尽切能力,让他在那漫长而单调的复原之路上,不觉孤单。然而,他其实从来不曾忘记,他自己那永不相见的誓言吧他其实从来都觉得,自己才是次次累他的根源吧要怎样才能这样微笑着,如此平静地说“我送你去治伤”而唯的要求,只是场冠礼,个名字。可是,燕凛。只有只手的我,如何为你庄重束发加冠,含笑向天下人证明,我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从此永远不得相见的我,纵然为你留下个名字,天上地下,又还有什么人能够用它坦然呼唤你你是那样努力地想要告诉我你长大了,让我再不为你担心,你是那样努力地想要告诉自己,你长大了,从此再不要过于依赖我只是,这么多的岁月,这么多的往事,那些牵绊纠缠,又岂是如此轻易可以割断。看着容谦眼神里的忧伤,燕凛只是微微笑。容相啊,你这生所有的苦难,都只为着不放心的缘故。到了如今,却还要为心。不过是场冠礼,你又何需看得太重。要什么肃穆威严天子威仪。我要的,不过是那个人是你。只要是你就好了,就算手脚慢些,梳乱了头发,掉落了金冠又如何,那个人是你,就够了。我要个名字,只属于你和我。是你亲自取的,你也曾在我的冠礼上,那样微笑着唤我。此后永决,也许这个名字再没有用处,也许再没有人有资格这样叫我。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当我思念你的时候,我可以轻轻地呼唤我自己,告诉我,这是在遥远的地方,你在呼唤我容相,其实真的没关系,很多事,想得开了,便不需要太过介怀了。他伸手,极慢极慢地握住容谦的手,凝视他,轻柔地笑。多有趣,以前总是他为着种种事耿耿于心,不能释怀,次又次,总是容相来开解他。现在,竟轮到他来开解容相了,看这是不是证明,我真的长大了呢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对望在碧水之旁,鲜花之间,燕凛无所顾忌的屈膝半跪在容谦的轮椅旁,半个身子小心地依在容谦膝旁。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出奇地安静只除了远远而来的那声朗笑。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何者至重下
在聊什么呢这么亲热”看到如此诡异的君臣相处情形,不赶紧回避,还这么大笑着走过来的,除了那个从来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风劲节,还会有谁。对于这个有事没事就爱给自己找麻烦的家伙,燕凛也很是有些顾忌,连忙站了起来,脸上居然莫名地有些发红。风劲节走到近前,看看容谦神色不对,心中立刻好奇起来,赶紧毫不客气地直接赶人:“皇上很闲啊,整天有空陪着容谦,国事都不用操心吗”容谦白他眼:“你也很闲,整天出去拈花惹草,惹事生非”哟,有小人在告状风劲节恶狠狠地瞪了燕凛眼,冷笑道:“我只是觉得皇上既然这么有空,为什么整天就在这里打转,却不知道抽点时间去看看皇后”燕凛怔:“乐昌”连容谦都愣了下:“皇后”风劲节冷冷扫二人:“皇后来清华宫探望过好几回了,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出她身子不妥,皇帝陛下没查觉吗”燕凛微微震:“不妥没听太医来报”“太医要是有用,你还用得着把我请来吗”风劲节不以为然。“十六七岁就要生小孩,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你知道她整天呕吐,吃不下东西吗你知道她下身浮肿,走路都不稳吗你知道她总是双脚抽筋,痛不可当吗你知道她这个时候最需要丈夫的关心支持吗”他冷冷看着脸色渐渐苍白地燕凛:“你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去看过你那怀孕待产的妻子了吗你知道有个女人偷偷受着折磨。却还不让太医来给你添更多烦忧吗”燕凛心中愧悔不安,知道自己这段日子真的是完全忽视了乐昌。若不是此人提醒,真的他也不等风劲节说完,只对他深深揖:“多谢风公子提醒。”回首又对容谦道:“容相,我去看看乐昌”,见容谦点头,方才急匆匆地走了。看着碍眼的人去了,风劲节这才笑问容谦:“刚才说什么呢,气氛这么沉重你瞪我干什么”容谦恶狠狠怒视他:“你就是为了问这种无聊的事。所以故意在这里胡说八道,耸人听闻”“天地良心啊我说的全是大实话。十六七岁的妈妈,现在又是怀孕后期,当然是很辛苦的。她自己地身体都还没发育完全。就怀了宝宝,母亲和孩子起长大,起争夺营养,本来就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再加上她又是皇族贵女。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根本就缺乏锻炼。我看她那小身子骨,唉到最后分娩的时候,她十有**是会难产地。”风劲节素来怜香惜玉。极是看不得女人吃苦。而且自看过卢东篱与苏婉贞之间的故事后,就更加不喜欢男人为了任何理由,冷落薄待牺牲自己的妻子。这点。就是对卢东篱他也是样有意见的。因此。他到底是忍不住哼了声:“妻子都这样了。丈夫居然整整个月也没去看她眼。你觉得这很应该”容谦皱了眉头:“若真是如此”他抬头看着风劲节:“你反正暂时也不会走”风劲节大翻白眼:“小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她是皇后。”他反手指指自己地鼻子:“我是男人。皇后生小孩,会让男人接生吗你这是想要她的命。”容谦苦笑:“你在外头指点指点也是好的。”“我可以考虑下,前提是”风劲节笑咪咪地问:“先告诉我,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容谦气结,过了会,才叹口气道:“他说,等我能走了,送我回小楼治伤。”风劲节眼神微微动,唇边慢慢绽起笑意:“好,他总算没有让我失望。这世,你宠他护他,总算也没有再教错人。”容谦叹道:“你在试探他”“当然。”风劲节大咧咧在容谦对面坐下,顺便给他检查身体。“我只是给他个让我可以原谅他的机会。如果他最终仍不肯放你走,只能说明,他对你所有地爱护都是假的,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他只是在利用你,达到他自己感情上地满足。明知永不相见,他还肯放你走,这才能说明,他真地,把你看得比他自己更重。”“他心里很难受”容谦地语气甚是沉重,风劲节却答得满不在乎:“反正头发都白了,也不在乎再多难受点。”容谦震,惊望着他:“他的头发白了”“当然。我没亲眼看到,不过,他地头发天天都用药水染,凡是用过药,就瞒不过我的鼻子。如果不是颜色有问题,年纪轻轻的,他染什么头发。”容谦怔怔无语。青姑的那声惊呼,直是他的块心病。但不知为什么,他却始终不肯正面询问青姑,如果不是风劲节揭穿,也许他直到最后离开,也不会知道,燕凛的头发可能已经风劲节犹自淡淡道:“对了,有空你也跟他说说,安息香虽好,也不能天天用。就算药力再轻,年深月久,也是要中毒的。”“安息香又是怎么回事”“种催眠的药香。他身上这种药味越来越明显,可见每天都在用,而且用量越来越大。”“他竟然”容谦连说话都有些艰涩了。“你以为他是神仙,每天正常上朝,正确处理国事,剩下的时候全部提着心守在你身边,还能睡好觉你觉得要象没事样。守着你笑,陪着你聊天,是件很轻松的事你以为,天天看着你这样,他还能”风劲节叹息道:“可是不睡觉又没有精力,既无法理政,也没办法在你面前强撑着不露破绽。你说,他若是不用药,还能有什么办法。”风劲节嘲笑道:“也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以前他当你是神仙,觉得你永远不会有极限,现在你也以为他不会有极限吗”容谦怔怔地道:“你到现在才告诉我”风劲节毫不心虚地说:“如果他最终不肯放你走,如果他没有通过我地考验。我为什么你。明知道说了你心里会不痛快。”容谦黯然无语,良久,方喃喃道:“都是我的错。”“本来就都是你的错。”风劲节语气里忽然多了点冷意:“你们之间,那么多误会。那么多波折。可是,这切到底是怎么来的是谁想得太多,是谁顾虑太多,是谁猜疑太多。那个人,真是的燕凛吗”容谦怔:“劲节,你”“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风劲节冷冷笑:“这么多年你宠着他。护着他。帮着他。是,你可曾把他当做对等的人来看待。你可曾给过他足够的尊重。当年你步步把他逼到绝地,迫他出手对付你,看似切都为他安排好了,但可曾让他有过丝毫选择的余地。可怜他在最后得知真相时,只懂得追悔,真是过份善良了,换了我,不记恨你这样肆意拔弄他的人生才怪”“我是为他”“为了他好是吗所以替他做决定,所以,逼得他没有半点退路。让个皇帝成才,真地只有这么条路吗你这样做,到底是太爱他,还是太爱你自己”风劲节冷冷地望着他:“你经历了太多,不想再受次伤,再被舍弃次。于是,你就逼他舍弃你,你于是你就可以自以为是地想着,这本来就是你自己的安排。你何曾在意过,真相揭露后他的痛苦”容谦终于勉强提起声音抗辩道:“如果不是发生刑场意外,真相永远也不会”“永远不要说什么永远,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封长清,你手下地几名大将,还有燕凛的几位老师,那么多知情人,你能保证所有人都永世守密,你能保证,所有人辈子不喝醉酒,不说梦话小容”风劲节的声音沉重了下去。“你太自以为是了。”他停了停,低了声音,继续毫不客气地说:“你重伤未愈,不能动武,为什么不敢告诉他,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不愿让他伤心可是,这种事,能瞒生世吗既然迟早要伤心,为何定要隐瞒,而且还是隐瞒那么久”风劲节眼中隐有怒色:“你们重逢后,本来有那么长的时间,有无数地机会,你可以慢慢地,尽量不打击他地告知他真相,可是你没有。你当他是什么是你养的小猫小狗,只需躲在你的羽翼之下,什么也不需要明白吗又或者,你根本不敢让他知道,你不愿他知道你软弱无力,你不愿他知道,你也有虚弱无能的那天。你太习惯在他面前扮演全知全能地神仙,你不能接受,有天,他发现你对他也许再没有帮助,再没有用处。小容,你爱的,到底是谁”他渐渐压不住自己的声音:“什么是至亲至爱,不是天塌下来,我挡,地陷进去,我扛,而是永远并肩同行,永远坦诚相待。有什么烦恼就无所顾忌地诉说出来,不用担心让对方为难,有福时同享,有难时,也定要拉上对方共当,无需去抱愧连累对方。可以吵架,可以纷争,甚至可以挥拳相向,但不要有隐瞒,哪怕是自以为是地善意地欺骗。这才是真正地自己人。”容谦呆呆地道:“你也不曾告诉过卢东篱你复活的真相,每个人都会难言之隐,都会有有不能说地苦衷。”“明摆着告诉对方,你有个秘密,只是因为些苦衷而不能说,也是种坦荡无私。小容,你做到了吗关于秦燕之争,你插了手,却处处保留,你想阻止,却不肯尽力。你有苦衷,为什么不能坦坦荡荡对他说,请他理解你,相信你,不要逼问你,为难你。最终,你的选择却是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处处回避,不肯面对。小容,换了谁,面对你这种态度,都会忐忑不安,患得患失的。”风劲节终是轻轻叹息了声:“你在假昏之时听到了真相,却没听明白。可是,你直没有再追究,甚至,这么久以来,尽量装成什么事也没有。你努力和燕凛相处,努力更自然更随意地对待他,可是,小容,摸着心口问你自己,你真的不在乎,不想知道吗你这样地回避,到底是为了体谅他,还是为着保护你自己。”他的目光湛然,逼视着容谦:“小容,你告诉我,你这样你更爱的,到底是燕凛,还是你自己。”
第二百二十八章 求嫁求娶
远地,看着燕凛推着容谦慢慢在花园中穿行,青姑怔会儿,慢慢地转身走开,渐行渐远。“青姑娘”青姑听得这声极是熟悉,应声抬头,却见安无忌正眉眼含忧,站在自己面前:“你怎么了,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我叫了你好几声你才听到。”原来青姑魂不守舍,迷迷茫茫,不知不觉间,已经漫步出清华宫很远。安无忌过来探望容谦,路上正巧看见,连忙将她叫住,心里不免担忧。青姑还是呆呆的,怔怔看了他许久,眼中才忽然有了点亮色,急忙上前两步,站得与安无忌几乎相贴:“安大人”安无忌打个寒战,急忙后退两步。虽说这段日子他已经见多了青姑柔弱无助的样子,并不代表他真的把以前让这姑娘揍得满地爬的惨景全忘了。这丫头,从来不叫他安大人的,忽然间这么客气,定有古怪。青姑望着他,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说出来了:“你娶我吧”安无忌莫名其妙地伸手摸摸耳朵,很想确认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青姑的脸已经红得直似火烧般,她低了头,也不太敢看安无忌的眼:“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容大哥我”安无忌看她喃喃地说着,就差没哭出声,倒底还是心软了。叹了口气,轻声道:“别急,慢慢说。”听他的语气温柔,并没有轻视地意思,青姑才镇定了点:“风公子说,要带容大哥回他的师门,才能治好他。可是回去之后,容大哥就不能再来见我们了。我想要他能放心地走,不要牵挂。不要担心”青姑声音里满是悲伤和不舍:“容大哥他不放心很多事,他不放心皇上,不放心这个国家,也不放心我”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安无忌:“所以。你告诉容大哥,你要娶我,你会照顾我,让他放心些。好不好。”安无忌轻轻叹息了声。青姑见他叹气,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急急忙忙地说:“你放心,容大哥走了之后。我就我我可以养活自己,照顾自己的。你不用操心我的,你另外再娶合你心意的妻子就是。如果别人误会。我可以帮忙解释。我我真的不会直赖着你。我只是想请你帮我让容大哥更放心些,我”安无忌初时听着心中生怜。渐渐地倒笑了起来,神情古怪地望着青姑:“真的切可以随便我”那眼神如同大灰狼面对只小白兔,倒是把青姑也吓得后退了步,然后才勉强鼓起勇气,点了点头。安无忌几乎是两眼放光,头脑地问,:“那你的内功心法和招式奥妙是不是也可以教给我”青姑倒是愣了。她还真地不知道,自己学的功夫是那么珍贵,那么值得别人眼红的,她也从来不觉得,能打人算得什么本事,如果要问她的特长是什么,她第个想起来地,只有会泡茶。她呆了会才说:“容大哥说过,不要把功夫教给外人。不过,如果你娶了我,应该也就不是外人了,而且,你也不是坏人。但我还是要先问过容大哥”安无忌反而笑了,心中倒有些欣慰。这丫头看起来傻里傻气,倒也不是真糊涂。大关节上,还是知道把握的。“小傻瓜,功夫的事我早就问过容相了。你那内力招式,基本上就是容相为你量身定制的,旁人学了没用,只怕反而有害,我刚才说着,也就逗逗你。”“那,那,你你能不能答应我”青姑努力地想表示自己地决心:“我真的,真的不会直缠着你”安无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青儿”青姑愣,安无忌向是叫她“青姑娘”的,怎么忽然间改口了。“你当我是什么人”安无忌板着脸问。“我,我”青姑呐呐地不知道该答什么。“你觉得我是那种花心大萝卜,随随便便就可以休上两个妻子玩玩,那样不负责任地人吗”“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安无忌只是笑:“朋友若真是有难,我不会不帮忙的。如果你定坚持,我也不会不答应。只是,有必要吗就算你舍得了容相,只怕皇上也舍不得。”他比青姑更知世态人情,早就看出燕凛对容谦那种奇特而深厚的感情。这个自幼失去父母地国之君,在内心深处,是将容谦当成感情上地支柱来依靠地。而身为皇帝的人,照顾自己地情绪,永远超过照顾别人的身体。他从容谦身上汲取着温暖和力量,他承受不起容谦永远离去的失落。然而,青姑却摇了摇头。她不象安无忌那样了解人心,但她有着自己最单纯最简单的直觉。“皇上定会让容大哥走。他还会努力劝容大哥走。他会尽切力量,把所有的事做到最好,让容大哥可以放心地走。”青姑很确定地说:“我看到他为容大哥做的切,我坚持不住的时候,他直仍在努力,我做不,他直都做到最好。我什么也不懂,可我知道,做到这步,就定不会坐视容大哥受伤痛折磨,我总觉得”她努力地回想着,刚才看到燕凛推着容谦漫步花间时,那出奇温柔的神情,那唇边始终淡淡的笑颜。“我总觉得,也许他直都在找机会劝容大哥走。也许。就在今天,就在刚才,他就会说了”安无忌暗自失笑,这个小村女,倒真当天下人都似她这般良善,这般心中只懂装着旁人。“好好好,我们去问问容相,若是皇上真向他提起了这事,我就向他提亲。”他大大方方。把拉了青姑就走。本来青姑也早习惯被他这样霸道地拉着穿宫过殿,只是此时想起是要去向容谦提亲,便也莫名地心虚胆怯起来,竟是连头也不敢抬地。只是红了脸,让他拉着快如疾风地阵小跑。路进了清华宫,远远得瞧见容谦和风劲节似在说话。安无忌和青姑情绪都有些激动忐忑,时间。竟是谁也没查觉,此时容谦和风劲节的神色都略有不对。安无忌大步进前,同二人行礼招呼,这才道:“听青姑娘说刚才皇上在这陪着容相呢。怎么今儿皇上怎么走得这么早”容谦淡淡问:“你找皇上有事”“没事,只是想问问,皇上是不是曾对容相提起。送容相随风公子去治伤地事”容谦微抬眉:“你怎么知道皇上会对我说这事”安无忌倒是怔住了。“皇上真的”他竟然真的看错了那个皇帝反而是青姑。看起来什么也不懂。却能不受任何先入为主成见影响,直指真如地看到了真相。他愣了会儿。直到感觉青姑在后头,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襟,才回过神来,不知为什么,竟是朗笑声,莫名地觉得心境舒朗。“容相”青姑羞得拼命要往后缩,安无忌把拉过她与自己并肩站在处,坦然道:“我要娶你的干妹子,盼你应允”容谦倏得扬眉,目中闪过道异彩。然后却只微微眯了眼,定定看了他会儿。忽道:“青儿,你出去走走。”青姑本是羞得抬不起头,听了这话却还是有点着急:“容大哥”容谦也没多说,只是瞄了风劲节眼。风劲节笑道:“青姑娘,我陪你四下走走吧。”“可是”青姑呐呐地还想说什么。风劲节笑说:“这种事,女儿家还是回避些好。放心吧,他们两个男人自会谈妥的。”青姑不放心地看看安无忌,见他给了个让自己安心的眼神,方才有些忐忑地由着自己风劲节给劝走了。容谦这才平静地问:“你老实说,你忽然间求亲,是不是为着让我可以安心离开。”安无忌点头:“那个傻丫头为你的片心思,本来就瞒不过人。”“那么”容谦神情不动,淡淡道:“我不答应。”“为什么”安无忌愕然。“你娶她,应当是为了她,而不是为着我。她嫁你,也应当是为了你,而不是为着我。”“这有什么区别那丫头是个死心眼,若不是有你这件事做引子,她辈子也想不起要嫁人的事。而以我地为人,既然娶了她,自然就会生待她好。你不是直有意撮合我们么。难道说你又突然觉得,我会欺她负她了不成”安无忌打趣道。“无忌”容谦微微摇了摇头。“我乐意看着你们在起,也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结果。但是,我绝对不愿意自己成为你们婚姻的引子。时的激情来去都容易,可是长久地相处相信相守,却绝非易事。今日你可以心无芥蒂,不代表你永远不介意,不在乎。我不愿意你们之间,有任何隐患。我不愿意,你总觉得,你的妻子,把另个人看得比你还要重。”安无忌笑而摇头:“容相,我早就知道青儿和你之间不是男女之情。你不过是她在这世上唯地,至亲至近至信至重之人罢了。容相你自己也许不觉得,可是我却清楚地知道,你是个极特别的人。任何人和你相处时间略长,就会情不自禁,受你的吸引,不知不觉,对你生出关怀尊重亲近之心。有这份感情的,不止是皇上和青姑,象我,象封将军,也都是样地。也许我们和你不是特别亲近,所以,这种感情也不象他们这样明显激烈,但这份心意,却也是般真诚的。将心比心,我能够理解青儿对你的心意。我真的不会介意。”
第二百二十九章 珍重莫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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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至此,容谦深深凝视安无忌:“那你是真的愿意娶只你最讨厌的母老虎。”安无忌脸上红:“容相,你别抓着我以前的气话不放啊。我承认我当时是被她打得有些恼羞成怒的,可是其实,这么多年来,真正能让我自己亲近些的女人,也只有她个。”安无忌苦笑了。真论起来,他二十好几了还没有娶妻生子,可以说是极其不孝的。只是他父母双亡,家里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亲戚长辈,所以却也无人为他操心操劳。以前他身处异国,身为密探,本是个见不得光的人。除了身皮囊是真的,什么都是假的,如何能成什么家,立什么业。本来,当年他自己却也未曾觉得这样有何不妥。只想着将来旦回归故国,立刻可以大箩筛选名门美女,娶回家来过小日子了。谁知道,人回来了,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绞尽脑汁,用尽心机多少年,整天和人斗心眼,比算计,他已经是积习难改,本性难移。看到美女,第个念头就是要小心防范,和别人相处得再和睦亲热,骨子里也总是提防着对方另有所图,走在路上和个陌生人接近三尺之内,就不由自主地防着对方会暴起伤人。他这样的人,还是孤独好些。娶个让自己睡不着觉的人回来放在枕头旁边干嘛他吃饱了撑地么。要解决“生理问题”,自然有青楼妓院。此时此刻。虽然是因青姑所托,他才想起来,才向容谦开口,但是,他却已经是无比郑重,无比认真。“容相,原本我没确实未曾想过婚娶之事。可今天她对我提起来的时候,我却点反对的心思也没有,反倒隐隐觉得。若是错过了她,也许这生,我再找不到个女人,可以与我为妻。青儿是个笨蛋。她根本不懂为自己打算经营,也不善与人相处。遇上你,是她的运气,与我相识。却是命运的安排。在你我之后,我不认为,她会有机会与别的男子亲近相处。我也不觉得,还会有别的男人。能懂得她的好。”他看着容谦笑道:“青儿她也许自己还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思,但是她若不是真地亲近我,相信我。以她的性子。断然是不敢开口求我娶她的。而我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心里真正接受,就算是为了容相你。我也未必肯娶。青儿是个实心眼地人,她若是心里承认了个人,就会心意待他好。我看她这样待你,也是羡慕的。我也希望,有朝日,我若是有难,也能有个她这样的人,能这样不离不弃地守在我身边。所以,你真的不必担心。”容谦终于释然点头:“我本来只怕你太过聪明,反而想得太多。你既然如此通透,我自然可以放心你。但是,我也希望青儿能明白。她向自卑,不敢想男女之事,所以在这方面,笨得塌糊涂,我不愿她直以为,她是为了我,才嫁给你地。她急于成亲,或者是为了我,但是,她选择你,却定是因为你。只是,这点,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他笑了笑,看定了安无忌:“这个问题,你若是能靠自己解决了,我就将她嫁给你。”安无忌笑道:“她既然不敢想,不懂想,又何必逼她太过。真说得多,做得多,她反而要又慌又怕。成亲之后,天长日久,我完全可以用实际行动,让她慢慢明白过来的。”容谦断然摇头:“夫妻是要生扶持,世相守的。不能有太多的误解,迷茫,尤其是开始地时候。你现在如此自信,将来她却可能因为时错觉,而做出自以为对你好的傻事。我不是反对你们的婚事,我只是希望,在决定之前,你们自己定要真正明白自己地心意。”话说到这里,安无忌自然知道,想要尽快成亲是不可能了,反而,自己还身负有让那个笨笨小村姑,睁开眼睛弄明白男女情爱地重大责任,不觉阵头疼,苦了脸道:“容相啊,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地催我俩这就成亲呢”容谦神色也略略苦涩起来:“若是以前,我恐怕真会急不可待催逼你们成亲了,想着趁着青儿糊涂,将错就错,先把事情定下来再慢慢来分解。可是,现在,我已经想通了许多事。人与人之间,越是相爱相重,越该坦诚相待。越想要长久相处,越不能有任何迷茫含糊之处。很多时候,点小小地误解,却可能造成毁灭性地灾难。很多时候,自以为是地为别人好,也许最后只会伤人伤己。”安无忌微微皱起了眉,低声问:“容相,你和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容谦只是笑,神色略略有些疲惫:“无忌,我精神有些不济,想要静静,你去找青儿吧。”安无忌迟疑了下,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觉脑子片空白,竟想不出什么措词来。唉,这个,容相和皇帝他们之间真个容不得旁人半点置评余地。强要分说,倒是牵强多余了。他呆了下,也不觉苦笑声,便施礼退去了。容谦个人坐在花间,静了很久,很久。神色由迷,渐转清明坚定,终于扬声道:“来人”旁边远远守着的太监宫女立刻奔过来四五个。容谦目光淡淡扫,在他们之中找到管事,随手招:“你过来。”管事太监忙趋前施礼。“皇上这个时候应该在甘泉宫”容谦漫不经心地问。宫里规矩,皇帝地行踪本应是秘密。只是在清华宫,这早就被破了例。不管燕凛身在何处,总会有人及时给清华宫报备,而且燕凛早就下过令,容谦这边地人若是有事,可以随时随地求见于他,不受阻拦。只是,这么久以来,容谦这还是第次动用了这种知情特权。管事立刻躬身应答道:“方才听到的消息。皇上确是停留在甘泉宫。”“你去甘泉宫外守着,如果皇上出来,就告诉他,我有事要找他。”管事应了声。就要行礼退下,容谦淡淡又加上句:“只在宫外守着就好,不要进甘泉宫打扰皇上和皇后。”管事太监恭敬地应了,这才快步离去。容谦让大家缓缓推他回了清华宫内殿。原想着,要安下心来,慢慢等燕凛过来。没想到,他才进殿门没半刻。后脚燕凛就来了。进门,便急道:“容相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自住进清华宫以来,这是容谦第次主动找燕凛。所以燕凛是路赶过来的。额角都隐隐有些汗迹。容谦却反而皱了眉头:“我说过不许进甘泉宫惊扰你们的。”乐昌算是受自己连累。怀孕待产的时候,还被丈夫冷落忽视。难得丈夫来看望探视,又让自己给扰了,就算是容谦也会心中有愧。燕凛忙分说道:“怎么有人敢违逆容相的话。我去甘泉宫里,乐昌却是已睡了。我让宫女不许叫醒她,自在外头坐了会,想着这些日子实在太愧对她,心里只觉闷得难受,就出来走走,这才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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