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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部分阅读

作品:耽美 小楼传说 Ⅱ(共4卷)|作者:娇阳映水|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01:33:50|下载:耽美 小楼传说 Ⅱ(共4卷)TXT下载
  忌,不受拘束,自由自在与他最在意之人相处地生活,守护着小容留段最美好地记忆,然后护送小容回小楼,他也就放心了。这样段有限地时间,这样点牺牲,他还是可以为同学付出的。 唉,人啊,果然是关心则乱,越是面对亲近之人的事,就越是冷静理智不起来。 昨天他当场被方轻尘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给吓傻了,本来该郁闷该恼怒该抗议该打圆场,可他下子居然都给忘得干二净。傻看着方轻尘鼓动唇舌,又傻看着小容晕乎乎地出门去,然后当医生地毛病发作,在屋子里团团转就是担心小容的身心健康,等他总算缓过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黄花菜也早凉了。 路上回想着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小心翼翼,再看看这只唯恐天下不乱的白狐狸,风劲节简直痛不欲生。 这混蛋,真是越瞧越让人不顺眼啊三天不就三天吗我都在这里耽误几个月了,眼看大功告成,你这混蛋却连三天都不肯好好过,定要折腾出天大地响动。才肯罢休吗这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风劲节皱了眉,看着方轻尘,认真问道:“轻尘,我明白你是为了要提醒小容。可是,你好好说话就不行吗老实说,你明知道这样会将小容和燕凛两个都搞得心神不宁,为什么当时偏要说得那么吓人连我都懵了。更别说小容了。” 轻尘条件反射地张嘴想反驳,劲节已是正色瞪了他眼:“你别和我说你自己不痛快,所以存心要恶作剧那种话。我们两个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等几十年后,那话你平时骗骗别人也就罢了,不要在这时候来糊弄我。” 这家伙,素来是个喜欢用别扭手段来处理问题的,他若是自己不肯说,他那些七拐八弯十三绕的心思,便是像像他风劲节这样聪明到绝顶的人。又哪里推测得出来。 真可气啊,这次,他算是要被这只狐狸嘲笑惨了。昨晚晚,他真是世英名尽丧啊 作为受害人。现在他是铁了心,要从这只狐狸的嘴里,把他那些七拐八绕的心思给抻直了。既然已经掉进了沟里,那他总要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掉下去的。如果这只狐狸竟然不肯配合着坦白交代,那那他可是要施些小小的不入流地手段了。 “轻尘。你有无想过。你这么说。小容最后若是不信倒还罢了,他要是真的认同了你的说法,只怕反而添了许多烦恼。难以再和燕凛相处。而你不是直赞同他留下的吗” 风劲节蹙眉。以小容的身份地位,什么以色事人,什么误国害民的罪名非议,倒是没有什么人敢往他头上套的。只是以往小容心无杂念,自是自自然然就可以留在皇宫,自自然然地接受燕凛的切关怀。燕凛时时来,他便很欢喜,燕凛因为乐昌生子,整整五天没有来过回,他也绝不会在意。可如果他真的认同了方轻尘所说地情爱之论,真把自己置于个爱人的地位,再回想自己的立场 整天无所事事,留在皇宫的某处殿阁里,等着皇帝在处理国政,陪伴妻儿之外抽时间来看他陪他这也太过不堪了些。 这些让他直犹豫着不愿点醒小容地事情,他不信方轻尘就想不到。 方轻尘摇摇头:“我不是支持小容留下来,而是支持的是小容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决定。小容怎么决定,是他自己的事,我只是想给小容照个亮,让他将周围那些边边角角,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然后再做决定。”有人的皮太厚,所以打得当然要够疼,效果才到位他当时不那么说地话,能下子就引起小容地重视吗掰开揉碎了正常去和小容解释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也太费口水了些吧。很多事情,他相信,在最初地震惊混乱过去之后,以小容的心性,自然是能想得通,那他又何必还多浪费那许多唾沫。 本来他也和风劲节样,看出了些苗头,但并没有觉得有必要多事。 这几天来,看着小容和燕凛的相处,极温馨极自然极美好之余,也有些细微之处,总是让他微微失神。那些拥抱扶持时地眼神,分果共食时的笑容,亲手为对方理衣整发时的神情,那些极细微,极容易被忽略的细节 燕凛自己尚且懵懂不觉,方轻尘数百年辗转皇家,多涉情爱,却从那微略的熟悉感中,敏锐地察觉出,他待容谦,只怕是已经有超出单纯的父子师徒那种孺慕之情的意思了。 只是反正燕凛自己不觉,容谦则是完全没感觉,而他们在起时,相处又是如此自然温馨,那他又何必将事情弄得复杂。就这样模糊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临时决定要耸人听闻,却实在是这场对乐昌的陷害,深深警醒了他。这两个人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却还是毫无自觉的话,简直糊涂得让人受不了。 以前的小容,在表面上还是先把燕凛当成皇帝,后视做自己照料的孩子,在礼节上,规矩上,多少都还遵守着君臣地规范。而如今呢 个男人,住在皇宫里,还是住在皇帝的寝宫里。最初他伤重,不能移动,倒也罢了。现在他也能走了,也能动了,却还是没想到过要搬家的问题。这样日复日,月复月。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皇帝守着他的时间,比守着老婆儿子,比处理国家政务还多。 皇帝总是亲手为人倒水斟茶,替人理衣整发,为人按摩揉肤,毕竟不象偶然为之样可以称被仁孝美谈,而是要让那些自认有责任心的重臣们坐不住的麻烦了。 那些人不必明白燕凛待小容到底是如何,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真的会对这个关心。对于他们来说,知道燕凛是“皇帝”。而这个皇帝待小容太重太厚太过,对他们来说,也就已经太足够了 现在既然他看出来了,别人便也未必看不出来。尤其是燕凛自己的贴身内侍和宫女们。这些人固然不敢多说。不敢多想,但天长日久,偶尔私下感叹个几句,皇上待容相比对皇后好多了,皇上待容相比待娘娘们温柔多了。这类地话。没准就要让有心人听了去。 他也不指望容谦能自己反应过来有危险。按风劲节说的来看。小容现在是有些心力交瘁的。自猎场以来,连番变故,最近这段日子。他又直都在调整着心态,调整着和燕凛相处的方式,心里挂虑的是如何治疗燕凛的失眠症,操心的是燕凛的心情,还要矛盾着回不回小楼。 心中隐约想着,也许这会是最后的相聚相守和相伴,自然也就有些肆意任性地享受燕凛地陪伴和照料,其他的事情,便直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顾及太多。 那个总是不肯主动把别人想成坏蛋的小容,还思量着怎么解决朝中众臣对乐昌的防备和猜疑,却是丝毫也没有想到,那些人对他自己地防备与猜疑。 当容谦还在苦恼地和干重臣在宴席上努力沟通,尽量想为燕凛解决麻烦时,方轻尘却直在想着,如果不是自己适逢其会,如果那毒真的下在容谦的药里,且由燕凛递上来的话,会怎么样 表面上,他还能和风劲节谈笑风生,分析问题,心里却已经是升起了团毒焰烈火。 联想起上回,向自命精明的自己,居然让秦旭飞用最低级地手法给药倒地前车之鉴,他就不能不加倍恼怒。他那是被秦旭飞怀着好意暗算,倒也还罢了。如果小容被帮人打着为国家为民为天下地正义大旗,通过燕凛给暗算到了,那可是会让他这个局外人都郁闷到吐血的。 小容不是不聪明,不是不能干,只是天性过于仁厚了些。对于所有他曾提拔曾重用的旧部大臣,他都太信重了,而对于所有能帮助燕凛治理好国家地大臣,所有能尽着本份关怀燕凛的后宫女子,他更都抱着善意,绝对不会去主动提防,不懂得要主动戒备。而皇宫里这些拆烂污的事情,他也没有过切身的体会。 相比容谦的良善,和风劲节的正直,方轻尘两世游刃于后宫,所以对于皇家的是非,宫廷的黑暗,他从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思考防备。 可这些拉拉杂杂的,以他的性子,要他多费口舌去向小容解释,他哪里有那种耐心。况且他相信小容,相信那人旦被点醒了,便能想得通。而旦想通了,他也自去会和燕凛取得比较致的意见,然后冷静下来,考虑考虑到其他人的想法看法,正视那些即将逼到眼前的危机。 他要的,不过是在小容脑门上狠狠敲棍子,将他敲醒而已。至于燕凛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样,对小容的感情中夹杂了几分情爱,如果是有,这几分又到底是多少容谦是会认同他的判断,还是否认他的想法,还是这个感情迟钝天然呆的家伙,会被他单方面的判断给绕糊涂了 那些,重要吗 容谦的性子,向来是随遇而安。就算真认为了这是情爱,他也不会有太多的困扰和烦恼,不会举棋不定,不会举止失措。所以他当然是可以放心大胆地直接扔了颗炸弹下来。 其他的事情,又不归他管。

  第三百十章 都不省心

  “就算我的判断也不定是对的,但我这样说,至少会促使小容去反思,去认真考虑,不止是小容和燕凛之间关系的定位,还有眼前的局面,其他人的想法,可能牵涉国家社稷,引发问题的后果” 方轻尘难得肯这样开次口,认真向风劲节解释:“这些事,他都会自然而然考虑到。而在考虑了切之后,再来决定去或留,那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支持他,无论最后的得失如何,我相信,他都不会后悔。” 他回头,再次凝望皇宫的方向:“至于以后小容如何自处,其实我倒不甚担心。小容和我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的心胸极宽广,遇变故总能顺应自在,倒是和你那种洒脱有异曲同工的妙处。你们两个,都不象我这样容易自找麻烦,自讨苦吃。小容未必就真的认为他和燕凛之间是那种关系,就算相信其间夹杂了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感情,也定能为自己找到最好的方式来面对这切,他那样的人,才不会把自己局限在小小的天地,难堪的地位上。” 方轻尘笑道:“他的心胸广大,燕凛可以系得住,却关不住,更何况,燕凛也不会去关。别人遇上这种事,说不定会有点自怨自艾,自怜自伤,可是对于小容来说,也许只是轻风拂面,不值提。所以,你倒不必太过忧心。我担心的,只是小容吃亏罢了。” 风劲节也摇了摇头:“我倒是并不担心小容会吃多大地亏。他是小容。是容谦,温良仁厚是不假,但他可不是什么蠢人。就算现在他失去了武功,可他的智慧仍在,就算是身残体弱,他的眼光经验还在。” 风劲节皱眉道:“他以前是没有考虑这方面的问题,没有防范,所以我也才觉得他可能会吃亏上当。但既然你已经敲打得这么狠了。他如果还懵懵懂懂上别人的当,他就不是容谦了。小容毕竟是小容,不管处于什么境况中,只要他不愿意,就没有人可以陷害谋算得了他。他永远也不会变成那种弱不禁风,什么也应付不了,需要燕凛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护在掌心里的废物。小容是我们的同学,对他的才智,我们应该有足够地信任才是。” 方轻尘叹口气:“劲节我说的吃亏。和你说的,完全就是两回事啊你觉得,被人谋害了才算吃亏,所以认为。只要小容肯小心些就没事。我却觉得,被人陷害却不能反击,才是吃亏。” 他重重哼了声,眉间郁色隐隐:“对小容的能力,我当然有信心。可是小容的性情。实在让人很无语。他对于自己人总是太过容情了。可现在。可能会出手谋算他的。不是国家的重臣,就是燕凛的嫔妃,你觉得对着这些人。他能去反击吗只怕是被人暗算了,他也只是选择闷不坑声化解了就了事。我不怕他被人害,只是恼他会因为滥好人而受委屈” 方轻尘眉锋扬,整个人又是戾气四溢:“我这个人又最是受不得委屈的,自然也就看不得我重视地人受委屈。” 风劲节苦笑了声。这个问题无解。如果他是小容,面对现在这种局面,怕也是样投鼠忌器,束手束脚。 那些大臣们,站在老成谋国的角度来看,他们的所作所为,针对容谦的话,也地确未必是错。 个皇帝,无论在后宫里怎么折腾,都是他的自由。收男宠也好,封自己的奶妈当妃子也罢,其实都是无伤大雅,大臣们都可以视而不见。 只要,他能够正常处理国事,他能够正常娶妻生子,为国家留下后嗣。 然而,君主的心中,不宜有过份的圣域在,事实上老成谋国之人,是会认为君主不应该有任何过于热烈,过于激切,不受理智控制地感情地。 而燕凛对小容地感情已经太深太切,极有可能完全淹没理智,所以小容的存在就成了国家的隐患和不安地症结。他们感觉到了不安,但到现在为止,他们还不至于想要正面和他为敌,而是寄希望于容谦自己。 在这次试图扳倒乐昌的计谋里,只怕便有两个老谋深算的人,借这个机会,想提醒容谦注意这个问题,希望在事情有可能不可收拾之前,容谦自己想办法消除掉这个隐患。 若是在以前,容谦心中把养成个好皇帝当成人生第目标的时候,在察觉了这份提醒的苦心时,也许就会立刻反省,即刻反思,然后自以为巧妙地拉开和燕凛之间的距离。 可是,现在的容谦,更注重燕凛作为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的快乐,只要这快乐和国家利益冲突得不是过份利害,容谦很明显是要偏心于燕凛本心本意所思所想所爱的。 这个时候,容谦就会把别人的提醒忽略,把可能的危机抛开,切都以不伤害燕凛,不让燕凛更痛苦更不自在为前题地寻求二人新的相处方式。 如果容谦肯回小楼倒还罢了,反正就是纵情任性地相处,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可真要长长久久地留下来,就算那些重臣们对容谦有旧情,有尊敬,天长日久,焦心忧虑地看下来,耐心怕也要磨光了。谁知道到那时,这些人会做什么事呢。就算是不会对小容造成伤害,天两天地要被马蚤扰,要费神应对,的确也够烦人的 至于后宫 风劲节微蹙了眉锋:“轻尘,你真觉得后宫那些女子,会与小容为敌吗你自己不就是说过。。燕凛对后宫无宠可言,后宫女子何以有争宠之心。那她们又怎么会容不得容谦这个对她们构不成威胁地男子。” “就算本来不想争宠,但如果家中父兄为了国家,为了皇帝,想要对付小容时,她们能不帮手吗眼下她们不需要争宠,但如果以后生了儿子,能不为儿子争吗小容对燕凛的影响那么大。在燕凛心中占那么重要的位置,就算不攻击小容,但利用他,拉拢他,谋算他,借他来打击自己的敌人,这些事,难道那些女人不会做” 方轻尘冷笑:“你别告诉我燕凛不会再生儿子,你和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为了权力的平衡。也为了打消满朝文武对乐昌的猜忌防备,他定还会让别的女子生下他地儿子。” 风劲节苦笑:“燕凛既然娶了那几个女子,也就有责任让她们拥有比较幸福的人生。既然如此,他终不能剥夺她们做母亲的权力。” 方轻尘大翻白眼:“劲节。我算是明白你当御医那世,到底是怎么死的了。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皇帝又是什么东西燕凛当然会再有孩子,可那是因为当皇帝的人,对所有的事。都要谋算清楚。计划明白。” “儿子生多了。固然有夺嫡的麻烦,可儿子若只有个,群臣没有第二个选择。自然而然以皇子为中心站在起,当他还是盛年时,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就会感到威胁和不安。所以多生几个,让他们彼此制衡,这样高高在上的君主,才最为安全。” 他对宫廷地阴暗面,感受向很深刻,这个时候语气就越发讥诮:“而且我告诉你,不止是其他的妃子要防,就是乐昌也样要防。” 风劲节怔:“乐昌她的性子是极温良柔善的” “谁天生就是邪恶地皇宫这种地方,本来就能把天使变成恶魔。”方轻尘冷笑。几世历尽,多少劫难,那些曾负他伤他的人,又有哪个是天生恶毒的呢。然而人性中所有的美好,还不是点点被皇权渐渐磨得尽了。 风劲节仍不肯相信:“她无依无靠,无所仗峙,她该知道,她的温良柔善,从不害人伤人,才是让燕凛直维护她善待她地最好保证。” “不管她本性如何温良柔善,经过了昨天地变故,内心深处,就定会受冲击,有变化,就定会真正醒悟,后宫是个怎样冷酷可怕地地方。” 方轻尘叹气了:“她没有亲人,没有家,唯的丈夫对她虽好,但也有限,否则不会攻击她的国家,不会明知她可能面临群臣地置疑和威胁,却不事先为她打算,也不会在看破这个局之后,却不站出来惩处幕后黑手。为了她自己,她也许可以直忍气吞声,但她还有个儿子。昨天晚上,她应该已经知道,她的儿子,从出生的那天开始,就得不到朝中宫里任何人的爱护和祝福。而眼前的危机虽然暂时压了下去,但等到其他的妃子有孕,只怕又会有更多的明刀暗箭刺过来。” 方轻尘讥诮的笑容里,隐隐也有了几分同情:“就算她现在还能保持天性中的良善美好不肯变,你以为,这种可悲而可怜的善良,又能在后宫的斗争中,坚持多久呢。” 风劲节默然。 处在乐昌的位置,为了保护儿子,在面对威胁的时候,就算是只兔子,也要扬起爪子,努力学着去做狼。 而在后宫里,不管是什么人,又谋划些什么,只要容谦直住在宫中,直身为燕凛心中最最重要的人,直做为君主胸中唯的那片圣域而存在,那么,就不可避免地要成为其他人谋算计划利用的对象。 风劲节突然起了身鸡皮疙瘩。想象着小容陷进群女人互相斗争的混乱当中,那可真是可真是无聊无趣到甚至有些猥琐龌龊了。光想想,风劲节都有些不能忍受的感觉了。 风劲节用力摇摇头,不再过多去幻想将来可能发生的诡异事件,苦笑道:“不管怎么样,你的话我会转告小容,提醒他多多注意。不过,只要小容自己不改变和燕凛的关系,只怕也没法子防患于未然。以他的性子,真成了被人谋算利用的对象,看在燕凛和燕国的份上,十有**,是不会去反击报复的,而他如果真的决定长留,我也不可能直留在这里陪着他” 方轻尘也轻轻叹了口气:“罢了。若是如此,也只能说是小容自己的选择了,既然他决定了,我们就算再有气,也只好接受了。不过,我还是相信,小容是不会让自己落到这种地步的,只要意识到未来有发生这种事的可能,他应该会尽量为自己寻求最好的生活方式,我们这些外人,操操心也就够了,插手太多,也许就太不尊重他了。” 风劲节闷声不语,就你那声吓死人的他爱你,还敢说你不是插手太多。 方轻尘虽猜知他是在腹诽自己,却也不以为意,笑提缰:“好了,不能再磨蹭了,我还得快马加鞭去追狄九呢,你回去吧。” 风劲节忧心道:“小心些,张敏欣说了,狄九的武功长进得非常快” “怕什么有我出马,他个伤病得半死不活的人,还能不乖乖俯首就擒”方轻尘自信满满。 风劲节心里是百个不放心,可嘴里还真不敢说。这人既好面子又小气,旦受了刺激,又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方轻尘哈哈笑了声,策马如飞远去,大声说:“劲节,放心吧,万事有我呢” 放心有你我能放心就你那随心所欲的办事法子,心念动,永远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谁敢对你放心。反正绝对不是我。 风劲节莫名地打个寒战,忽然有了隐隐的不安感觉,突然觉得,大家最后支持方轻尘出面来处理狄九和阿汉的问题,可能是个极大的错误。 只是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他阻止了。 远远望着前方,那渐渐马绝尘而去的身影,风劲节终于扬声大喊:“轻尘,你记得那些药要按时吃” 远处的人不耐烦地回手挥了挥,转眼已没入黄沙烟尘之间。 风劲节默然遥望了会儿,深深叹息声,罢了,他已经尽过人事了。若是方轻尘硬是不听劝告,他也没办法。 拔了马往回走,心里想着宫里的容谦不知有没有回清华宫,心里更是有些无奈。 小容别看极温和极好说话,骨子里也是个不听劝的家伙啊,真不知道最后是如何收场。 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啊唉 风劲节无精打采。想起赵国犹在等他的卢东篱,只觉得归期渺茫,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哀叹声

  第三百十二章 山路崎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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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当世最繁荣的燕国,到了离开平原,渐入山林,荒凉贫瘠,接近边关的地方,人烟也就稀少了。 这些地方,官道虽然还是通的,毕竟也没有燕国腹地那样宽阔平坦了。 道路越来越窄小,越来越坎坷崎岖,有些地方,只能勉强通行辆双辕轻车而已。若是遇上两车要相对而行,其中辆就定要驱马在路旁找个可以停靠的地方,让对方先通过才行。 好在这样荒凉的路段,行脚之人也总是稀少。偶有行商车队擦肩而过,停驻让路,互相寒暄,交询商情的时候,路上才有些短暂的人声和活气。 天眼看已经过了晌午,这崎岖狭窄的官道上,终于又打破了寂静。 远远地,慢吞吞先过来的,是几个佩刀带剑的粗豪汉子。奇怪的是,他们人人都放着马不骑,反而个个弯腰低头,牵着马,边走不知道在地上踅摸些什么。 渐渐走近些,便看得出他们每每蹲下身去,却是从道路上捡起任何散落的稍微大点的石子杂物,扔到路边去。偶尔碰上有保养不到,路面坑洼太厉害的地方,他们便解了马背上搭的口袋,用口袋里装的沙土垫平整。口袋空了,便牵了马到后面去,不时,就和同伴换了装得满满的口袋回来,而那同伴则再去旁边的山脚溪边装沙土。 这几个人都是五大三粗地。身上又带着凶器,怎么看怎么是舞刀弄剑,流血拼命的武士家将之流,却怎么就沦落到做这些细琐辛劳之事,活脱脱成了别人的家奴苦力呢 看上去,这几位对现状也是很不满的,神色间多有负气不平之意。清石头,垫道路时。常有人悄然用目光交流着彼此的郁愤和不快,却始终没有个人敢出声。。 唉,堂堂飞云寨啊上上下下近百条好汉啊到现在,也就只剩下他们这十几个人了。 只怪大家时财迷心窍,只以为那个咳个不停的丑八怪定然是个无能的痨病鬼,又带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必是头没有反抗能力地柔顺好羊,结果唉 大伙就都和那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大秤分金银的幸福强盗生涯说再见了。 他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已经是最幸运的了。当初动手,那个明明咳嗽得弯腰弓背象只虾米的可怜虫,转眼间就变成了杀人的魔王。人剑,剑人,硬是在半柱香的时间里,杀掉了他们寨中大半的兄弟。 他们这些及时弃刀跪地,哀号求饶的人。被那个怪物指点在胸口。便不得不放弃所有尊严和自由。给那人做牛做马,否则只要隔个三日,就会痛得生不如死。必要那人在胸口再点指,才能恢复如初。 不是没有人试图反抗过。他们这些落草为寇地壮汉,个个都是不驯之人,哪里肯真就乖乖就范。可是十几天下来,几批兄弟先后尝试的结果,只不过是让当初侥幸活下来的人,又被那人杀了大半。 所有的法子都使尽了。无论是趁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生生吐出鲜血时偷袭,还是趁他在给病人渡气疗伤,应该无法分神地时候出手,敢犯雷池之人,换来的都只有灭亡。 这个人,是超出众人常识之外的怪物。动作迅如闪电,气势汹涌如雷,明明身体垮到不成样子,明明是发着病,运着气,行着功,该是不能作战甚至不能被打扰的时候,他举手投足之间,杀个人,还是像吹口气样简单。。 而且,他似乎从来不用睡觉天十二个时辰,无论是何时何地,他似乎都是样警觉。 现在,已经再没有人敢起侥幸的心思了。 暴起突袭向那人造反地时候,被他直接剑杀了地人,还是幸福地。那些没有当场死去的人,都是当着他们的面,受尽折磨,辗转哀嚎数个时辰,直到叫破了喉咙,流干了血,那人才肯让他们去死。最惨地那位兄弟,是试图在别人聚众偷袭,缠住那个怪物的时候,去抓那个直昏迷的人当人质,结果他是被那人将骨头寸寸捏成粉碎后,扔在山间,活生生喂了野狗。而其他人就算没有大胆到跟着对他动手,事后也会因同伴的莽撞而付出代价。 当他们身上奇痛无比的禁制发作时,这人就袖了手,冷眼旁观,必要让他们痛上足足个时辰,痛哭流涕,哀叫哭喊,发了无数声毒誓,保证永远不敢再反抗他,那人才肯慢悠悠出手救治。 到现在,大家除了在心中哀叹命运的不公,诅咒这眼前的魔鬼之外,也就只有认了命听他指使,做这做那,将希望寄托在这个怪物说话算话,到了他想要去的地方后,就放他们自由了。 说起来,这位主子其实应该不算特别难伺候。他不苛求,不刁难,不做任何额外的要求。基本上,只要前后左右把马车牢牢护住,路上,保证马车正常前进,不让马车受太多颠簸,及时帮着供应水,酒,食物,就没什么事了。 本来其实这也应该是很轻松的差事,可是,放在这位身上,就不对劲了。 自从护着马车前进以来,就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意外。好端端地过路,道路会莫名地被巨石挡住,前路会无端端塌陷,他们要辛辛苦苦地埋头修路。好端端地过桥,好好座桥就会莫名其妙地断掉,他们要含着眼泪临时砍树搭桥。 他们护在马车四周,马车倒是没什么事,他们自己的马儿,若是个照看不到,就会拉稀生病,不能前进。去买的食物,和水,不知为什么,经常会被下药,说起来,也不是什么要命的毒,大多也就是泄药类的东西,他们经常被这位主子要求试食物,然后就拉得塌糊涂,有气无力。 到如今,大家是学乖了,般来说,尽量不在城镇中住宿,以免给人可乘之机,去备办食物和水时,总要分开去多家不同的地点采购,还常常先用自己的马儿试试再说。赶路时,十几匹马,分批分段在前方开路,人人瞪大眼盯着下方,防备着忽然冒出的绊马绳,大陷坑,等等机关。 这两天倒是安宁了些,没让暗中算计的人得了手去,只是他们自己也累得半死,精神和肉体都无限疲惫,偏还有苦不能说,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硬着头皮熬过天是天罢了。 暗中怨毒深了,还是忍不住回头,愤愤地瞪着马车。 那到底是个什么人他到底要去哪里暗中路算计他的人又到底是什么来头,天啊眼下这苦难,究竟何时才是个头啊 前方马蹄声响,转眼有两骑同样装束的人如飞到了近前,策马到了被护在中央的马车前,二人从马上各取了串皮袋捆食盒下来,在马车前恭敬地说:“这是刚从前头城里买来的酒和食物,都是分着十几处不同的地方买的,我们也直不错眼地盯着,就算有人下毒,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在所有酒和食物里都动手脚。” 马车帘子半掀开,露出半张沆沆洼洼,犹如鬼怪的面孔,仅露的只左眼,灰暗阴沉,寂寂森冷,径自伸手把皮袋与食盒接了进来,车帘又迅即放了下来。 二人退了开来,这才又解开马上的大包裹,拿出个个的热馒头,分递给众正在费力清理道路的同伴。 马车里,突然传来阵剧烈的咳嗽声。 狄九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现在,他连手帕都懒得用了,只随意地用手拭了拭唇边的血迹,信手拿起个酒袋,打开来,放在鼻前闻了会,又浅浅抿了口,确定了真的没有被下药,这才用力喝了大口。 最厉最烈的烧刀子吞进咽喉,直入胸膛,并不觉得特别燥热,也找不到刀刮咽喉的痛与快 狄九平静地垂下手,没有试图再饮酒。 真是已经喝了太多的酒了。现在,就连这最烈的酒,对他也已经没有什么刺激作用了。 看来,用不了多久,他就不能再指望靠烈酒帮他麻醉身体,减轻创痛,振作精神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没有什么工具能永远有效,人能依靠的,从来就只有自己。

  第三百十三章 正主出场

  狄九随手将皮囊往旁抛,再打开个食盒。 食盒中,盛着浓稠适中的清粥。清粥居然还带点香气,端在手上,温热正好也适中。 狄九先自己喝了小口,品了会,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替身旁沉睡着的傅汉卿掀开半盖在身上的被子,扶他倚着自己的腿半坐着,左手用汤勺喂粥,右手指尖挟了根银针,轻轻刺激着傅汉卿掌管进食的几处岤道,让他能够如正常人般地自然吞咽。 马车徐徐前进。 碎石已清,道路已整,但是路面毕竟不可能平滑如镜。时不时,车内便会微微颠,然而,这样程度的颠簸,已经不会影响狄九手里的小小汤匙。他微妙地保持着平衡,那汤匙总是稳稳当当,轻轻巧巧,将那热粥喂进傅汉卿嘴里,而不会溢出滴来。 喂完了大半碗粥,狄九这才重又扶傅汉卿躺下,极轻柔细心地替他重把被子盖好。自己静静坐在他身旁。 马车里有的是地方可倚可靠,这样漫长的时光,也不知已经赶了多久的路,旁边也并无别的人看着,但他依然坐得笔直。身旁有酒,他却已不需要,身边有许多食物,但既然傅汉卿已经吃过了,也就够了。 数年时光,习惯而成自然。照料阿汉的身体,切最小的细节,他都不会忘。而照顾他自己他早就连想都想不起来了。 他已经没有任何正常地食欲了。而不饿的时候,他自然也就想不起来要吃。他的身体,五痨八伤,五脏六腑处处伤痛,各部位的机能也在退化,在崩溃。路看首发就算进食,他每次吃的食物也极少,若是勉强多吃些。肠胃反而会不能适应。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太不在意照料自己,所以才让身体点点弄到这个地步,又或是因为身体直这么糟,他才索性养成了这样完全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习惯。 狄九默默地伸手,按在胸口,隔着衣服确认了下七八根扎在前胸各大要岤的银针,位置并未偏移。这银针扎在胸前已经好几天了,自从发现就算是烈酒对他病痛的麻醉能力。对身体地激励效果也已开始渐渐减弱之后,他就毫不犹豫地将银针扎进各处大岤里。 用邪术聚力凝神,激发体力,不可久用。不可长恃。但他不得不而再,再而三地使用,到现在,已经只有让银针直留在自己体内,不敢拔出。 他知道。自己已经扛不过术后的反噬。若是拔出针来。他无论如何已是活不成。不过。反正用不用银针,都是个死。自己的身体已经接近崩毁的边缘了。不要说拔针,就是口气松下来。人立刻倒地暴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现在,阿汉还没有醒,所以他还不能死,他还不甘心死。 活着,活下去,活到可以带着阿汉走进小楼的那刻,活到能以只虫子的微薄力量去挑战巨人的那刻 然后,也许他只会静静地,根本没能力掀起丝波澜地死去。可无论成败,他也已经尽过所有的力量,那样地结局,纵仍有憾,终是无悔。 每次日落,每次日出,他已经不多的生命就又减少点,又减少点。而这路上,却总是有人马蚤扰着他,阻拦着他,堵堵路,拆拆桥,下点不会死人的药,用鞭炮吓吓马虽然都是些恶作剧般的手段,却是极为有效地拖延着他地脚步。 任谁天总要被人这样算计十几二十回的,那行程,无论如何都快不起来。 若他是轻身人,那些暗中动手段的人,早就让他揪出来了。可现在他身边带着个人事不知的傅汉卿,他又刻也不敢离开傅汉卿身旁,而那些暗中拖延他行程的人,明显也早就知道他地厉害,人人都做足了防备,不管玩什么手段,绝对绝对都离他很远,不肯进入他可以攻击地范围里来。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目睹他现在地狼狈,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最后的下场。然而除非他敢放开傅汉卿去独自追击,或者是敢背着昏迷的傅汉卿去打架对于这群讨厌地苍蝇,继续孤身人的话,他是毫无办法。 冷静地计算着自己剩下的生命,他明白,这样的损耗,他已经负担不起。因此,当那群壮劳力主动送上门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了自己的骄傲,使出种种杀伐威吓的手段,裹挟了他们同行。 人多好办事,这些人四下把马车围绕,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买了食物还能用来试药,暗中捣乱者的行动效率直线下降,狄九自己也就清净了不少。 狄九又在心中默算着时间。 按照现在的速度,再过三天,就能越过燕国的国境了。此后再行十几天,就能到 很好。他的时间,还来得及。 狄九轻轻伸手,重又把傅汉卿抱在怀里,慢慢地拉动他的四肢,替他活动手脚。 此去,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无论如何,他能照顾他的时日,怕也只剩这十几天了。 然而,他从未想过,要停下前进的脚步,从未想过,容忍任何人,任何力量,阻止他去做这最后的努力 马车之外,惊叱怒喝声起,他轻柔而缓慢地把傅汉卿重又放下,车外有马嘶声,惨叫声,有身体重重跌落大地之声,他细心地再次替傅汉卿盖好被子。 车外笑声朗朗:“好大的威风啊难道这条路是你家开的只准你们走要不是我有点儿本事,岂不是要让你们给白白欺负了” 狄九慢慢地挑开车帘探出身。 到底是谁,欺负了谁呢 喽们的手段不再好用,正主自然就要现身了。 算起来,他等这刻,已经等了好几天了。 狄九跃下车,静静立在车前,扬眸望向前方。 四周堆人躺在地上哀号惨叫,有人在身旁哀惨惨地说:“爷,这人肯定就是路上跟我们作对的缩头乌龟” 话犹未落,道银光疾闪,这人已是捧着被飞来横银打得满是鲜血的嘴在地上打滚了。 对面的人,手把几块碎银在掌心来回抛动,边慢悠悠道:“接着说。有什么有趣的词,都放心大胆地说出来。我这人向大方得很,听得高兴了,定有赏。” 众山贼敢怒而不敢言地,缩头缩脑地直往后退,用祈盼地眼神,将出气的希望全都集中在他们的另个压迫者身上了。 狄九却只静静地站在马车前,静静地看着前方的人。白衣白马,骑横拦,挡在道路中央,摆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