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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部分阅读

作品:耽美 小楼传说 Ⅱ(共4卷)|作者:娇阳映水|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01:33:50|下载:耽美 小楼传说 Ⅱ(共4卷)TXT下载
  种亲近,可以让彼此之间的友谊更真切,更美好,却从来不会成为负担,束缚,压力。我直很努力,想要做得很好很好,有段时间,我甚至以为我的性情都变了,不再那么偏激任性,自私疯狂了,可谁知” 风劲节轻轻地喊:“轻尘”眼神里几乎带出忧伤来了:“直以来,为什么你都不说” “什么”方轻尘似是刚刚从遥远的梦里醒来,眼神都带些迷茫。 “从燕离那世开始,你就不再在意论题了,你为什么从来不说”风劲节地声音带些痛和怒。 方轻尘却只轻轻笑:“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必要多说。不知为什么,现在却说出来了。” 风劲节定定看着他,过了会才轻轻道:“不管怎么样,你肯说,总是好事。” 几百年的苦痛,终于可以对人说出来,几百年的冤枉,终于可以这样淡淡然从从容容地而不介意地讲述。纵然最初是为着小容。但是,能说出来,终是证明,伤口正在平复,只是,想着几百年的时光里,包括自己在内,所有知情人对他的不以为然,对他的肆意指责。风劲节就觉得心间隐痛阵阵。 方轻尘眼神悠远,语气轻柔而温和;“别为小容担心了,他和燕凛比我与燕离当年,关系更亲近。感情更深刻。而他心胸也不知比我大多少,才不会自寻烦恼呢。” 风劲节却轻轻问:“那么,这次,你和” 方轻尘的心神还在遥远的地方,不知是在思忆往事。还是在想着容谦。风劲节地声音又太轻。他时竟没听清,只随意地问声:“什么” 风劲节沉默着,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他心里总觉得。这世,方轻尘会不知不觉说起几百年前的旧事旧痛,愿意去回忆,愿意去袒露伤口,愿意为了让同学宽心而说明早已不把论题放在心上的真情,只怕,那个叫做秦旭飞的人,暗中立有不小的功劳。 可是,燕离如此,那么,秦旭飞呢 轻尘,如今我担心的不止是小容,还有你啊 那样聪明的你,总笑着说旁人的糊涂,可是不知你是否明白,在你自己的事情上,也许你比任何人都更糊涂。 而向对很多事都反应迅速,思维敏锐地方轻尘,这个时候,确实也迟钝蠢笨得没有立刻查觉风劲节地心劲变化,只是有些奇怪,今晚直喝的是果子酒,怎么居然也还是有些朦胧醉意了。 他手托着腮,懒懒得看着对面那白衣英朗的同学,笑嘻嘻,有些坏心眼地说:“你说小容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在甘泉宫外喝着西北风干瞪眼呢” 又阵寒风袭来,容谦苦笑了声,扶着石桌,慢慢站了起来。 真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生点小病无妨,若是闹出大动静,怕要连累堆人跟着倒霉。 唉,他到底还是容谦,学不来方轻尘的胡闹啊。 他摇摇头,站定了身子,静静地再看了甘泉宫地辉煌灯影眼。 其实他也并不是那么迫切地想要立刻见到燕凛,只是心里总不想离着他太远,若能遥遥看着那点陪伴他的烛影,那道映在窗上的身影,心中或许会更宁和平静些。可惜这殿阁重重,终不是寻常百姓家,万般辉煌里,哪里看得到九曲宫殿深处的半点影子。 他有些自失地笑笑,摇摇头,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莫名其妙。 算了,暂时先回去吧,只不过,唉,走回去好象真的也太辛苦了吧 他皱了眉,回头看看宫门外遥遥道路。 天啊,这简直是不可能地任务,方才自己到底是怎么走过来地 “容相”身后突然传来声大喊,容谦地眉头皱得更紧,转回了头:“别叫,你的嗓子经不起这么大喊。” 燕凛已是阵风般地冲过来,把拉住他的手,感觉到手心片冰凉,又气又急,顾不得喉间嘶裂般地疼,忍不住还是提高声音喊:“你怎么过来地身边怎么没有人陪着你在这儿坐了多久,都冷成什么样了” 刚才史靖园告退出来,要行出殿门时,终于有女官想着史靖园出来就能撞上容谦,便先步向史靖园禀告了容谦的事。史靖园吓了跳,回头赶紧去给燕凛通风报信,吓得燕凛即时就冲了出来。 容谦看着燕凛着急上火的样子,怕他的声音会越提越高,把旧伤给引发出来,连声安抚:“我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那你又不让人告诉我”燕凛气得脸都青了,顺手把自己的外袍解下来,披在容谦身上,复又抓了容谦的手,扶着他向里走,先进殿再说” 容谦看他气急败坏,自然也不会不识相地同他争执,只由着他硬扶着进殿去,口里还笑道:“我不过是忽然想吹吹风” 燕凛咬牙切齿:“容相,你骗谁呢”适时又阵寒风袭来,燕凛皱眉,展开双臂半扶半抱着容谦,拿大半个身子替他挡着风。 容谦低笑了声,由着他张开手臂护着自己,身子半倚到燕凛身上,忽然间就疲惫了起来。 这路上从清华宫走到甘泉宫,对他的身体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的重担了。可是出奇的,他的心中直想着燕凛,想着那些往事前尘,竟是半点也不知道身体已经疲累到了什么程度。就连在甘泉宫的花园里坐下来,心中也依然不知道要去感受身体的疲惫,直到这刻,燕凛扶着他,护着他,于是,他便理所当然地累了,倦了,虚弱了,所有积累的疲惫都涌了起来,而且,不需要去强撑,不需要去坚持,不需要去对抗了。 燕凛感觉他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自己身上,心中有些惊惧:“容相,你我让他们去叫风公子” 容谦轻笑:“别怕,燕凛,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我直走过来,真是累了。你不为我高兴吗,我是个人走过来的” 燕凛没说话,直扶着他进了殿,原想扶他坐下,看他眉宇间疲惫之色,却又心念转,直接扶他进了旁边侧殿休息的内榻上,小心地扶他半躺下,自己屈膝半跪在榻旁,目光平视着容谦,轻声问:“容相,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废话分隔线 秘书棕:介个介个,关于这两天这个雷的问题汗,其实说穿了,最近加更太快,纳兰写得急了,很多的性情反应,她就没有细想。没有细想就呼啦啦往下写的结果,就是多都成了流水线产品,然后因为燕凛和小容正在温馨,这些们就都整齐划地同人男鸟。 等小楼完结了,这些毛糙的小地方她会修正的。抓头,其实都不过是很小的小毛刺,只是正好扎在手心上的时候还是挺疼的。 然后所以说最多2天加更次的频率上限对于保证文章质量很有必要啊很有必要。擦汗。

  第三百零七章 相依而眠

  容谦静静地看着他,看这少年英挺的眉和眼,忧伤关切的神情,他轻轻伸手,慢慢抚在燕凛的发上,指尖的感觉依然是柔顺的,眼中所见,依然是乌黑长发,直直,他都没有看到过,燕凛为他夜苍然的发,到底是怎样雪般寂寞的白。 这个自苦的孩子 他轻轻地笑笑。 轻尘说,燕凛待他如何,不重要 怎么可能不重要。 轻尘说,重要的,是问问,想想,你自己心中,如何待燕凛 可是,何必问,何需想 他伸手轻轻拉了燕凛下,因为疲惫,所以手脚都是酸软无力的。 然而,他的眼神已足够让燕凛顺势起身,顺从地坐在榻边,他的身旁。 容谦对着燕凛笑笑。真的太累了,累的手指都不想多动下,累得连话也不愿多说句,只是就这样安静地躺在这里,安静地看着燕凛守在他身旁,心中出奇地平安喜乐。 “燕凛,我路走过来,就想看看你,不要任何人扶着,就自己走过来,看看你,现在,看到了,就好了,你不要着急,不要走开,就这样吧”他的声音渐渐微弱。“别走开,燕凛,让我歇歇,等我有力气了,再告诉你” 他慢慢地闭上眼,任凭身体地疲惫和酸痛。以及那急迫需要休息的本能,慢慢将他征服。 在这个人面前,他可以软弱,可以疲累,可以不用支持到最后,他可以安心,可以宁和,可以平静地让自己放心地休息。路看文学网 燕凛怔怔地看着他。任凭他的身体半靠在自己身上,下也不敢动弹,惟恐惊扰了他。 殿外的史靖园远远向里望了眼,轻声吩咐几句,很快就有几个宫女抱了锦被软枕进来,轻柔地替容谦盖上,又无声地退去了。 整个过程,容谦直沉沉睡着,因为燕凛在身旁。所以素来很警醒的他,点也没有被惊觉。 燕凛定定地看着容谦,本来满心的焦虑不解,渐渐变成了种莫名的宁静和温柔。 就这样守着他。看着他,安宁地呵护他个安稳的好眠就好 他微微地笑笑,伸手环住了那靠在自己身上地身子。 史靖园悄悄地叮咛了所有宫人,不许随意进入,不许多嘴多舌之后。便悄然而去。只是在星月之下。眉峰直深深紧蹙。 直以来,关于燕凛和容谦之间,关系过于亲密的问题。他们这三四个与燕凛最亲近的臣子,都看得出来。只是大家都尊重燕凛的权威和容谦的地位,这种事,真是谁也不好多嘴。 但是这般的相处之道,已经略有些不合常情,在这是非最多的宫闱深处,这些贴身服侍的宫女太监们,从清华宫到甘泉宫,早晚也是会有人敢于在心中生疑。 然后 就算容谦不是普通人,就算他的身份,地位,功勋都摆在那里,就算没有什么人敢轻易去议论他,怀疑他和燕凛地关系 终究不是长久之道啊 史靖园心中深深叹息。 对于未来,他有隐约的忧虑,却又不忍做那个劝谏之人。 更何况,或许,那两个人,其实也并不需要旁人的劝谏吧。 他黯然忧思,个人在静夜里,悄悄离宫而去。 夜时光转瞬过,侧殿的殿门,终于被极小心极轻柔地推开了丝缝隙。 乐昌站在门外,静静地向里看着。 清晨地阳光透过窗子,悄悄地洒了那二人身,容谦闭目安睡,身后安安稳稳枕着皇帝的条胳膊,整个人也靠在燕凛身上。燕凛也已经不知不觉睡去,头低着静悄悄依在容谦的肩上,袭锦被柔和地盖着两个身子,世界安静地出奇。 乐昌的手轻轻贴在殿门处,没有再向里推开,却也没有拉上门。 殿门打开的声音虽小,但其实应该足以惊醒这两个人了吧。 听说容相以前武功很高,如今身体虽残,但超人地听觉直在,任何点小动静,都能立刻警醒。而皇上,据说有失眠之症,虽说最近好了许多,但还是会被极小极轻微地声音惊醒。 可是,他们这样安安然然地并肩睡着,所有地疲惫,焦虑,迷茫,忧伤,都不能改变这刻的安心和自在。因着有对方在身边,在最沉最深的梦里,也是安全且放心地吧。 乐昌怔怔地站了会,慢慢地亲手拉好门,慢慢地退开了,这才轻声问女官:“容相昨晚半夜就来了” “是” “听说我睡着,皇上陪着我,就不肯让你们传报,宁可自己个人在外头吹风” “是” 女官有些不解,大早已禀报清楚地事,为什么皇后又要多此举地重新问遍。 乐昌微微点点头,回首看看殿门,眼神里,有三分感念,三分欢喜,三分动容,却也有分深深怅然。 “别打扰皇上和容相,把皇子抱来给我看看。” 不多时,自有女官小心地抱了皇长子过来:“娘娘,殿下睡得正香呢。” 乐昌轻轻伸手,抱过了自己的爱子,静静地凝视着自己骨中的骨,血中的血,然后紧紧抱着他,慢慢走向殿外那灿然满天的阳光。 无论如何,在这深深宫禁之中,她都永远不致孤独,所以,她定会好好地活下去。 低头深深凝望着孩子沉睡的容颜,浑不觉有点晶莹,悄然落下。 容谦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抬头看看窗子上的阳光,容谦自己也有点惊讶。昨晚真的疲惫到那种地步了吗难得会睡这么晚的懒觉。 身旁传来声低低闷哼,容谦轻笑着用只手支起身来。 身边的燕凛脸色有些青白,忙不迭地抽回被当成枕头的胳膊,用另只手狠命地揉。 昨晚容谦睡着了,他怕惊扰了容谦,下都不敢动,直守着容谦,渐渐也就倦意上升,索性就依在容谦身旁睡了。只是他向浅眠,差不多早上就醒了过来。看容谦睡得很熟,想到容谦因为伤痛的原因,基本上很少有好觉可睡,自然更不忍叫他,还是动不动地努力撑着,好不容易等容谦自动醒过来,他的每寸肌肉都快僵成石头了。 容谦看他这惨样子,点也没有什么怜惜不安和歉疚,只笑道:“手麻了”岂只是手麻啊,全身都在麻着呢,似有无数小针在四处乱刺般。燕凛脸色不甚好,心中却出奇地并不觉得生气。容相可以这样大大方方地连累他,为了自己舒适,就如此毫不介意地让他吃苦头,这种事,竟是莫名地让他心境开朗。 容谦笑笑,伸手也轻轻替他揉僵硬的肩膀:“其实用不着太迁就我,我也不是娇贵到你动弹下,就碎了化了。” 燕凛垂了眉,不说话。 他自是不怕他碎了化了,只是怕他睡不得个好觉罢了。 这般想着,心间片柔和,轻轻地道:“容相,昨晚,你到底是怎么了”他担了个晚上的心,若不是看容谦睡去的样子十分安详平静,他哪里还能安心睡着。 容谦的手指微微顿,然后再慢慢重新揉动:“燕凛,昨天那件事,虽是想要陷害乐昌,提醒你,但除了乐昌的事之外,只怕还有些问题,是有心人想要提醒你和我吧” 燕凛神色微微沉,默然不语。 容谦端详着他,然后轻轻叹:“看来你比我聪明多了,我要轻尘点醒才能明白过来,你只怕是已经自己想通了。”

  第三百零八章 何须羞惭

  燕凛沉默。 想通这样的事情,如何想得通。 容谦轻轻道:“我们都挺笨的,那么多反常的事摆在眼前,却直视而不见,直以来,你待我极好,太好了,好得便有些超乎世人认可的常理了。” 燕凛的脸色点点苍白下来,容相终于还是明白过来了,他终于知道,在那所谓的孺慕,所谓的感恩,所谓的情义之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杂念,那些,那些,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是什么,但想得多了,却又只觉羞愧和不安的东西 容谦伸手抚在他不自觉微颤的肩头,轻声问:“燕凛,你觉得,那是什么” 燕凛甚至没有查觉自己在容谦的手掌下微微地颤抖,良久才轻轻道:“容相,我不知道,我以前从来没有仔细想过,但是,我恨你的时候,不是因为你的权势威胁到我,而是因为你不理我,你漠视我。我当初那样迫害你,不是因为想要报复,只是因为,我想要你好好地看我眼,我” 他几乎惶恐起来,忘了自己是国的帝王,分明还是多年前,那惊惶无助,迷茫无知的孩子。 容谦知道让他这样继续回忆,只会加重他的心理负担,只轻轻笑了笑:“那个时候,你还没完全长大,我我做事也犯了许多错误。不提这些旧事。我只问你,现在,你还会放纵你地心意,为了让我正视你而伤害我吗” “永远不会。”燕凛想也不想就答,然后顿了顿又道:“不过,容相,现在就算你再生我的气,也不会那样再故意漠视我。路看首发对不对” 容谦微笑:“你觉得我正在生你的气,或是我将会生你的气,还是,你只是害怕我再生你的气” 燕凛垂下眼眸,并不说话。 “你会为了我,去做对国家不利,对百姓不好,肆意伤害他人的事吗” 燕凛想了想,到底还是不忍骗容谦:“般来说。我不会。但是,如果容相你受了伤害,我不知道我会不会。” “我知道”容谦轻轻道:“你会消沉,会痛苦。会自伤,会有段时间小小地任性,会怠慢国事。但是你不会放纵你的痛苦去肆意伤害别人。燕凛,别人可以不相信你的理智,坚强和勇气。但是我相信。我比所有人都相信你。” 设局地臣子们。不敢冒险去承担燕凛可能的疯狂,身为妻子的乐昌,即使是燕凛执手安慰。也害怕地发抖。方轻尘平静地回述,几百年前,庆国女王的亡国失道之行,就连史靖园和封长清偶尔都会对燕凛过于深刻的感情而忧虑,只有容谦,从来不曾怀疑过燕凛。 不是所有的帝王,都是庆国的女王。他相信燕凛,相信他教导出来的孩子。当年的燕离可以在失去方轻尘之后,依然不放弃帝王地责任,振剑而起,威服四方,而今的燕凛,至少也不会因为感情,而让天下遭难。 没有人有权力为了自己的不幸而让整个世界来承担后果,燕凛不是那样的君主。也许会生不快,也许会世无欢,但只要渡过了那段苦痛,他依然会站出来,承担属于他自己地责任。 燕凛怔怔看着容谦,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自己,连他自己都对着史靖园承认他可能会有的疯狂,为什么容谦还对他有这么深的信心。 “我伤重晕迷,生死不知时,你把自己关起来,不上朝,不见人,大喊着所有人擅近步你就杀,可是,你杀了谁了你拿着剑,却没对史靖园投出去,你那么愤怒,却没有对乐昌有任何粗暴的行为。即使是那样痛苦沮丧的时候,你依然知道感念所有爱护你地人,你依然只选择伤害你自己,傻瓜为什么要把你自己想得这么恶劣” 容谦轻笑着在他地脑袋上敲记:“你地脑子里都想什么呢帮子死脑筋的家伙,杞人忧天想东想西,用这么无聊的手段对你诸般提醒,你就真以为自己十恶不赦,以为自己地真性情,定会给国家带来灾难,带来隐患吗这么容易让人拐进牛角尖,枉费了我当年用多少心力来教你。我还没自惭自愧,自叹自艾当了国家祸土呢,哪里轮到你去胡思乱想,自找麻烦。” 燕凛怔怔地看着容谦,呆呆地道:“容相,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 容谦微笑着打断他的话:“因为,我信你,胜过你信你自己,因为,我爱护你,胜过我爱护我自己。” 燕凛觉得胸口如受重击,火辣辣酸涩涩,时间不知有多少激流涌动,怔了会才喃喃道:“可是,可是,我这样,终究” “终究什么”容谦失笑:“你会为了我,而和史靖园翻脸绝交,同封长清君臣相疑吗” “当然不会” “那么,你会为了我,故意冷落你的妻儿,对他们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吗” 燕凛迟疑下才道:“我不会故意冷落伤害她们,但,如果国事纷繁,如果容相你有什么事,我可能都会” 他顿了顿方道:“我不是个好丈夫,但我会尽力让自己做得不要太坏。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有限时间之内,我会尽量善待她们每个人,但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不可能做得最多。” 容谦微微谓叹:“于帝王而论,你已经算很好了。燕凛,凡事太过求全,便不免自苦了。”他复又笑,眼神出奇清澈地看着燕凛:“那么,你会为了你心中的那种感觉,而去强求我什么事吗” 燕凛抬眸定定看着他,清晰地道:“永远永远都不会。容相,你若不喜欢,我就努力忘掉这切,我尽我的力,不让你有丝困扰,我” 容谦微微笑,摇摇手,止住他的话头:“那么,如果有天,我想要娶妻了呢” 燕凛呆了呆,脸色也略略白,然而却很快回答了,甚至连语气都是平静的:“容相,我会不舍得,我会有些伤心,但我不会困扰你,不会干涉你。如果你真的遇上了喜爱的女子,我会为你高兴,我” 他深深吸了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容相,我还是会伤心难过,但也定会为你高兴。我也会尽我的切力量,保护你所爱护的女子” 容谦听着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心中片柔软。燕凛没有只是光说好话,他真的没有骗自己,他真的可以坦然地承认他的失落和伤心,但纵然伤苦,也依然会为他欢喜。 容谦伸出手,环绕过燕凛的肩头,向自己这边轻轻拉,力气虽不大,燕凛却身不由主被他拉近,便似是容谦用只手,轻轻地拥抱了燕凛下,二人的胸膛很轻地碰了碰,方才分开。 “傻瓜,你有美丽的妻子,我也为你高兴,我也肯尽切力量,为你去保护她的。”容谦极轻柔地说。略有不同的是,他其实并不会有燕凛所说的那种伤心难过。 慢慢放开燕凛,平视着他的眼睛,容谦轻轻问:“既然,你不会负国,不会负友,不会负臣,不会负妻儿,也不会负我那么,你的感情,又有什么见不得人,又有什么值得你惭愧,羞耻的你又害怕我生什么气呢”

  第三百零九章 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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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凛略有些惶恐地问:“容相,你真的,点也不生我的气,你” 容谦微笑摇头:“如果是在猎场受伤之前,也许我会的。那个时候,我依然不懂得要充分尊重你的想法,我依然总是按我自己的念头,去为你做决定,为你做打算。我会自以为是地为你好,然后训斥你,告诉你,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并且不问你的意见,用我的手段来半强迫地让你照我为你安排地路走,我会自以为为你好,为了让你清醒冷静,所以悄然退出你的世界,然后还觉得这是在为国家为了你做牺牲,自我感觉很伟大地看着你个人痛苦。” 燕凛微微颤抖了下,容谦口里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他只要想象下,就已经觉得无比可怕了。 “可是,现在切已经不同了,燕凛,这次的灾难,让我们都认识了自己的错误。我答应过你,不再用为了你好这样的理由去欺骗你,强迫你,任何时候,都尊重你的选择,有什么事,都和你坦诚相对,所以,昨天晚上,我来找你” 他的眸子清明,深深看进燕凛那有些惶恐,有些不安,有些期待,有些热切的眼睛里:“燕凛,其实你和我在某些方面都是很笨的人。你是皇帝,从小没有父母,别的族亲虽有许多,只怕防备敌意都远胜亲情。身边地下人很多。可所有人都畏惧恭顺。王总管对你虽亲近,但这其中主仆之分,依旧是天地之别,史靖园虽是你的朋友,但关系也从开始就不曾平等过。剩下的,也只有我了” 他微微叹,略有些感慨,却也有些欢喜:“只有我。直在那里,是你从小就亲近的人,不受拘束,不担小心。现在我回想过往,才知道,你曾经那样眷恋和憧憬着我,可是” 容谦苦笑:“我也是个笨人呢。燕凛,你知道我是也是孤儿,也从小没有亲人。后来又直不曾娶过亲,也不曾有过心仪的女子,我甚至从来不知道心仪个人是怎么种感觉。虽然位及人臣,但正因为身高位尊。下属很多,朋友也多,真正交心的,却几乎没有。说起来,也只有你。是我直全心全意关怀照料。时时刻刻挂在心上的人。我们都没有太多于人交往的经验。也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去和别人倾心相待。” 他微微摇了摇头:“你那么努力,那么努力。除了想做个好皇帝之外,就是想要让我为你骄傲,为你高兴。而我,那么尽心,那么尽心,除了想让这个国家越来越好之外,就是希望,你能成为我地骄傲。燕凛,如果,你和我的环境都普通些,只是普通的百姓,普通的师生,也许,我们还会有很深切的关系,但不会有你以为的那种感情。但是既然,你是燕凛,而我是容谦,既然,事情已经如此,那么无论你那些感情是什么,都不必惭愧懊悔苦恼,而我” 他想了想,才道:“也许和你并不完全样。但,我并不排斥,并不为此烦恼,我愿意顺应着接受,尽管,我也许并不懂如何去回应。我相信你,永远不会做让我勉强,令我难堪的事,而我,也只是想让你更快乐些,我”他终于皱了眉头,有些怀疑自己开始辞不达意,说不清楚了。 唉,感情这种事,真的是太过复杂的东西了。 他依然认为,如果不是燕凛身为皇帝,身边可以交流感情地人和事太过贫乏,未必会对他萌生起些普通人看来不太合情理的感情,但是既然他已经有了这感情,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容谦是来自小楼中的人,在他地时代,人们可以漫无止境地活下去,肉身可以随意更换,生命可以用科学地方式,随意控制,人类的家庭,婚姻,基本都已经消亡了,而和家庭,婚姻,生育相关伦理观念,自然也已经渐渐消失了。 在小楼的时代里,虽然不是人人都象阿汉那样,万年长睡,尽量不和外界联系,但大部份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很淡漠的,几乎从来不会有太深地感情纽带。而入世之后,容谦大部份时候,也带着种较超然地心境,居高临下地做论文罢了,全部心思都花在打理国政,照料小孩身上,基本上,确实也没有多少时间和人交流感情。 前几世,他也曾娶妻,但也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基本上以亲情相维系地夫妻关系罢了。相对来说,和燕凛与乐昌的关系差不多。 唯不同的,只是他从来不纳妾,不娶小老婆罢了。 就这样几世过下来,小容虽说也算是千年老妖了,但在感情上地认知依旧贫乏得可怜,如果不是方轻尘的雷霆击下,他永远不会想到燕凛对他的感情,或许并不单纯。 但是既然已经认知了这个事实,他也并没有什么排斥不安,反而很自然地就接受了。 尽管,其实到现在,他也并不确认,这真的就是方轻尘所说的爱,又或者,这所谓的爱和张敏欣嘴里的,或世人常说的爱,也未必就定相同。 容谦从来不曾爱过,也并不知道爱是什么感受。他是优等生,但在某方面的常识极其缺乏,不看电影,不看小说,不爱听别人八卦。 什么又是爱呢没有惊天动地,没有激情四溢,没有日不见,如隔三秋,没有口干舌燥,心跳不止。 甚至看到乐昌和燕凛在起抱着孩子,他也不会有什么泛酸不自在地感觉。 什么又不是爱呢 这世。他为燕凛而来,好吧,也许只是为了他的论题而来,动机并不单纯善良,但确实,他是用了十几年的时光,全心全意地造就那个孩子。 所有的爱,所有的关注。所有的心血,全都倾注在那人身上,为他欣喜,为他忧虑,为他快活,为他烦恼。为他将自己送上祭坛,为他犯规自招天罚,为他五十年不得脱困,为他生要受残疾之苦。 见不到燕凛。他虽然不会坐立不安,但看到燕凛的时候,心情总是愉快的。燕凛高兴地时候,他也高兴。燕凛烦恼的时候,他也烦恼,相伴在起的时候,百虑皆消,心思澄明。便是身残而体痛。有怨亦有憾。也从不曾悔过。 相比之下。燕凛待他,或许心更真,情更切些吧。这个孩子。所有的爱和恨,所有激烈的,深刻的,真切的情绪都只倾注到他的身上了,而且,比他也多些独占欲,多些嫉妒和不安。但是燕凛已经再不会任凭自己被这种负面情绪影响着去伤害他,更不会去试图掌控他,限制他,依然最大限度地尊重他,给他自由,纵然心有所憾,亦然不肯强求他什么。 那么,这就是方轻尘所说的爱吗 容谦也并不确定。 如果这也是爱,那么,人间情爱,原来真地有许多许多种吧。 不是每种都似方轻尘的爱,那样激烈决绝,灿烂绚丽,不是每种,都似阿汉和狄九之间,爱越深而疑越重,情越浓而忌越多,因为有爱,所以痛苦才深重。 容谦却只觉得,无论他与燕凛之间是什么,曾经有过的苦痛和波折已经够多,眼前所需要的只是欢乐,安宁,温馨,平和。燕凛地心意,以燕凛的身份地位,角色责任,既然并不曾伤害任何人,又有何可猜忌指责之处他自己素来就是随遇而安,从容相待的性子,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能顺应接受呢 其实,这层纸,就算永远没有人捅破,他和燕凛永远不悟,也未必就会不快乐。可如今,既然看到了,也就无需逃避,无需自苦。也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难以启齿处。 是何种情,哪份爱,重要吗 重要的是,他们都已确知,彼此是对方最重要重在意之人,并且在珍惜关怀爱护彼此的同时,也愿意尊重信任对方,且因为有这样地幸福,这样地快乐,所以愿意以光明坦荡地心境,去珍视生命里其他的切美好。 国家,百姓,忠臣,责任,道义,原则,妻儿,朋友,义妹,切切都是他们愿意珍惜呵护的。 这万千念头皆在心间,容谦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明白,只是想让燕凛安心些,不必忧虑,无需自苦罢了。此时自觉词穷力拙,看看燕凛还只呆呆得望着他,忍不住叹口气:“傻瓜,我说得不明白吗你还要我怎么讲才听得懂” 燕凛震了震,忽得轻轻叫出声:“容相” 很轻地声音,居然带些哽咽,他重复了容谦刚才的动作,伸手,去拥抱他。也不知道是直以来太尊重容谦,不太敢过于造次,还是因为怕用力伤了容谦,他并没有太用力,并不敢抱得太紧密,其实也仍只是极轻极轻地抱,只是没有立刻松开手。只是把头轻轻靠在容谦肩上,手臂环在容谦身后,胸膛贴着胸膛,气息融着气息,久久没有分开。 容谦略迟疑,但立刻微笑着伸手,轻轻拍拍燕凛的肩,再慢慢至背,并不特别用力地环抱了下,然后徐徐拍动,如多年前,安抚受惊的孩子,动作从容而神情宁和。 这切,他也许不太明白,不甚熟悉,但他,真的并不抗拒,也还会试着接受,理解回应。 以后的生活,也许会和以前有些不同吧也许,只是细微的变化,大的相处方式,或许也并不会变,但变与不变,似乎也并不是太重要的事,只是既然醒悟了,看破了,理解了,只怕也就要打叠精神,处理些可能的麻烦,以及避免些可能的后果了吧。 容谦这样想着,却还是淡淡然地笑笑,其实并不觉得他和燕凛的相处方式会有什么质的变化。 毕竟,他清楚地知道,他和燕凛之间,和方轻尘所谓的情,只怕还是有极大不同的,只可惜,只怕很多人都不是这么想的 他漫然地想着,无意中抬眸看到窗外的日头,天啊,居然已经日到中天了 按时间算,轻尘应该已经动身走了,居然光顾着和燕凛说心事,光想着别让燕凛心里有什么郁结,却把那狐狸给忘了。 容谦叹了口气,他可以想象,以后他会被方轻尘埋怨多少声,没有同学爱了。

  第三百十章 不归我管

  大清早,方轻尘就大大方方,硬把风劲节从燕凛那里敲诈来的宝马据为己有,自己要骑着上路。 风劲节很是无奈,只得随意又从马房牵了匹别的马出来,准备送他:“真的不等小容” “等他”方轻尘向着甘泉宫的方向,笑了笑:“你说我等到太阳下山,能等到人吗其实我倒是真的不介意再多等个那么三四五六天的,就怕狄九没那个耐心了。” 风劲节摸着鼻子苦笑声,顺着方轻尘的视线,向着那重重宫殿望过去,想要说什么,看看周围远远近近的宫人们,皱了皱眉,回头再看看方轻尘,神色里不知为何,很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方轻尘却没注意他的表情,只是笑着拉马徐行:“小容这家伙太没有义气了,光顾着他家小皇帝,根本就不记得我今早要走。” 风劲节哼了声:“和你这种人,还需要客气么。” 转眼出了宫门,方轻尘再不回头,利落地翻身上马,轻轻踢,马儿溜烟地小跑起来。 风劲节蹙了眉锋策马追上去,也不说话,也不提问,只是沉默着伴着他路前行。 二人双马并骑,直出了京城,风劲节还不紧不慢地跟着,丝毫没有要说再见的意思。方轻尘终于勒了马:“你要送到哪里为止” 风劲节微笑望他:“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方轻尘默然了会。终于轻轻道:“我还是不放心小容。你还能留段时间地话,不管怎么样,能看着,还是继续看着点吧。他现在虽然已经意识到了有危机,最多也只肯防范罢了。先下手为强这类的事,他是永远做不出来的。这样只挨打不还手” 话没说完,方轻尘脸上已经显出戾气来。 风劲节轻轻叹息声,却没有接他的话头:“你果然是为了这个。才” 就说么,方轻尘向不会过于干涉别人的生活,万事也尽量尊重别人的选择,这次的行事,完全不象他 方轻尘轻笑声:“你想明白了” 风劲节几乎很有些怨恨地瞪着方轻尘:“把简简单单的件事,搞这么复杂,很有成就感吗” 方轻尘微微笑,并不答话,只悠然回头。遥望甘泉宫地方向:“晚上都没听到张敏欣的尖叫,看来咱们小容是没吃燕凛什么亏。” 风劲节先是怔,继而醒悟,哭笑不得道:“胡说什么呢。燕凛素来待小容极尊重。那种事情,以前他想都不敢去想。现在” 风劲节忍不住还是笑了:“现在首先,小容的身体就不允许。说着说着,他不由地又懊恼起来:“都是你惹的祸。本来燕凛的失眠症已经好很多了,被你这么狠狠地把小容阵糊弄。我看燕凛还得发病。以前他睡不着时。有小容在他身边。他还会安稳安心睡会儿,如今” 风劲节摇着头叹气不迭:“如今两个人再凑块,反而得起失眠吧。到时候就是个病人变成两个你唉。这么多年的同学做下来,你行事的风格,我多少也是了解的,只是” 只是你虽然是好心,但就不能换个温和点的法子提醒人吗你倒是痛快了,可是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副作用有多大啊 风劲节这叫个郁闷。 其实小容和燕凛之间地关系过于亲密,燕凛待小容太重太珍,这些事,他在燕宫这么久,天天离他俩那么近,早就看出似有不妥了。不过,他可没有过提醒这二位的打算。原本以为小容迟早要回去的,那就这样,纵容着小容,享受与燕凛相处的最后时光,又有什么不好。他只要多费些心思看着,断不至于让谁吃了亏去就是了。 小容地身体状况已经越来越稳定,基本上只要按着他的方子服药,照他的要求调养,就不会有大问题。就是因为怕小容在毫无防范下,被人伤害,所以他才直没有离开,就算直牵挂着卢东篱,却始终不能放心回赵国。 本想就这样,悄悄守护着,直到那拖再拖的冠礼,终究不能再拖地正常举行。若无方轻尘的搅局,小容就算是直犹豫,冠礼后,终归也是不得不走吧。 只要自己多留段时间,在旁边看着小容度过这段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