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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耽美 小楼传说 Ⅱ(共4卷)|作者:娇阳映水|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01:33:50|下载:耽美 小楼传说 Ⅱ(共4卷)TXT下载
  他而生,因他而来,他是惊雷,是闪电,是巨风,是太阳,他是阿汉 那么远的距离,那么小的人。然而,他们却觉得自己分分明明看得到,阿汉那遥遥凝视而来的眼眸。 再不清澈明净的眼,那样幽深,却有着以前从来不曾见过的关怀,和深刻感情。 “我已经没事了,以后不要再惦着我,对自己好些,对心爱的人好些,我不可以和你们在起,但会直看着你们,还有看到狄九,记得告诉他,定,定,要对自己好些。” 那声音并不是从远方传过来,却是莫名地由心中响起,在脑海里回荡。 依然是那样有些笨拙的语气,有些傻气的措词,却忽然间让人忘了眼前这惊天的奇景,忘了方轻尘曾说过的,他们本是神灵的话语,只是叫人莫名地心酸,莫名地牢牢记着,这个人,是阿汉,是那个很笨很笨,没有他们操心照顾,就总是会吃亏的阿汉。 然而,那个阿汉,已经是他们再不可能触及,再不可能接近了。 他高高在上,他恍若神魔,在他的脚下,整座万山都在呻吟,在崩溃,在哀号着。大地撕裂,山川崩陷,无数树木被生生拔向高空。 如斯情景,犹如幻梦魔境。 眼之后,永不能忘。 而他们的身体还在不断地被那柔和的力量保护着,远远送出去,直向远方,向远方,直到无论他们如何竭力遥望,却已连万山上的天空,都再也看不到了。 时年,各国史书记载这年发生在万山的怪事时,都用了类似的字句。 天地崩,四维摧,川流绝。 百里万山,夕而尽平,小楼自此,再不可觅。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万水千山

  万水千山。 在那人烟绝迹的丛山峻岭之间,那个已经有数百年时光,无人打扰,那个无论是皇公贵族,江湖侠客,贩夫走卒,还是耕樵渔夫,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们,曾经或顶礼膜拜,或深深戒惧,却从来无人再敢靠近半步的神鬼之地 小楼所在的万山,已经消失了。 这样的剧变,却没有只信鸽,匹快马,正在将这消息传递四方。 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时日,那两百余里,重重峰峦之外,感受到了遥遥传来的大地震动,偶遇了失去家园的疲惫鸟兽,或者注意到溪流水浊的散居山民猎人们之中,才会有人敢于入山至这禁地探。 千里之外,行人如常。 经过择期吉兆,大燕国君主的冠礼之日,终于到了。 清华宫内,丝竹管弦之声悠悠扬扬,皆是大雅肃穆之调。四阶皆设观礼之席,迎宾之位,而在座之人,却是寥寥。 风劲节作为贵宾,坐在东阶之上,目光悠然扫过全场,心中唯有叹。 燕凛早就已经说过,今日这冠礼,只是家礼。不经内府,不知会礼部,更不通知朝臣。他只为圆心中遗憾,留世永远回忆的分别之礼,所以参与者,只应当是至亲之人。 孤家寡人,孤家寡人,为君主者,若要算算自己最亲近之人,只怕真个是寥寥无几了。 眼前这场冠礼。所有的参与者,也竟然只有封长清,史靖园,携子而来的乐昌,以及其他几名位份最高地嫔妃。以亲人的身份在旁观礼。而青姑和安无忌以及他风劲节,则是做为与主宾容谦关系最亲密之人到场。 除此之外,再无亲族,尊长,友朋共此会。 说起来,这比起普通仕人子弟的冠礼,都要冷清和凄寂了许多。 其实,就是这寥寥数人之中。也不是人人都当在场。象那几位嫔妃能成为参予者,只怕更多的还是出于种平衡,还是种为了表达把她们当成家人,绝不见外,而所必须给出的种态度。否则地话,为什么几个宫女出身的贵人,同样是燕凛的姬妾,却没有资格参予其中呢。 明明是为了怀念保留心中最真最美的点东西,可是在形式上,却终究不能摆脱所有的束缚。保不得那份完全的单纯,依然还要有这许多的妥协与无奈。 身为君主,在荣耀与权威之外,凄凉无奈之处。却又有太多太多,这倒也真真怪不得小容放不下了。 想起十日之前,小容与自己的番长谈,风劲节不觉又是叹,心思纷纷乱乱。四周地乐声已是渐渐低了下来,幽慢如林中清烟。 燕凛常衣素服,黑发长而柔顺地散覆肩后,在王总管的陪伴下。徐步而来。 若是普通人的冠礼,自是要向四周宾客施礼的,只是,以燕凛的身份,纵然他愿意施礼,旁人也断不敢受。相反。随着他徐步而来。除西阶之上含笑凝望他的容谦之外,其他众人。无不纷纷站起,就连风劲节,考虑了下,也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太突出为好,也懒洋洋地随着众人站起了身来。 无论如何,身为帝王,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拥个有象普通人那样的成年之礼。燕凛掩了心中隐约的黯然,微笑着对四周点点头,这才转首凝眸,去看容谦。 真说起来,皇子王孙行隆重冠礼者并不罕有,然而若是君主,纵然登基之时再年幼,也很少会有人去行冠礼。这其中有个极重要的原因便是,加冠的正宾和赞者,都应当是很尊贵之人,还要接受受冠者地礼敬。可是,谁又敢说自己比皇帝更尊贵,谁又能坦然接受皇帝的尊礼呢 所以,普通的士族男子,在成亲之前,定会加冠,证明自己已然成人,有了成家立业的资格。而燕凛身为君主,却只好免了这场俗礼,而以雷霆手段,君王威仪,来向所有人证明他地成长,他的强大。 然而,在内心里,他最想要的,却是在容谦面前,证实他已然长大,证实他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分离,他有足够的坚强,对抗苦难,证实,他有足够的成熟和宽容,来让那个为他用尽生心血的人,可以放心,放手,可以不再受他拘束牵绊,自由地活着。 容谦早已经通过封长清和史靖园,给朝中的大臣们放出过风声,说明自己冠礼之后不久,就会离开燕京。 容谦让能工司为他**地那些方便行路的东西,没有交代要瞒他,他身为帝王,自然也就不会不知道。 他已不再祈愿,不再奢求,纵然身为帝王,他早就知道,容谦让工司为自己**的东西,但既然他不肯主动对他说自己的打算,他也就绝不去逼问。 他只会等着,等着他最终来告诉他,他要走,也许,还有,他最后要走到哪里。 此时此刻,他早已经别无所愿,别无所求。 在内心里,他最盼望的,是让那个生抚养他,生教导他,所有的心愿,都只是盼着他好地人,能够亲眼见证他地成长,能够亲手确认他的成长,能够亲口承认他地成长。他只想要在众人面前,以个学生,个孩子的身份,向他如父如师如兄的人,施以礼敬,表以感激。不管身份,不问礼仪,他只是觉得,他应该去做那很久很久以前就该做的事,给他的容相,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应该得到的承认与回报。 哪怕,这样的承认与回报,容相其实并不需要,并不介意。但是,他想要这样做,他愿意这样做,如果不是因为礼法规则皆不允许,他甚至会希望,史书上都记下,他今日的礼仪,他今日对容相所有切付出的承认感激与铭谢,他会希望,千秋万世,燕国的后人,都会记得,他们的先祖曾经有幸,遇上过这样的人,曾经有勇气,敢于当众表达自己如此真挚的情怀。 他微笑着走向容谦,徐徐在西阶之下立定,举手加额,深深礼。 双手合于额上,身子深深弯下。 这样极郑重,极尊敬的礼节,他以君主之身而对臣子行此礼,若按制而论,是极不妥的。四阶之上,其他观者自也多是微微动容,好在他们到底深知燕凛待容谦之心意,虽是略有些诧异,却也没有过于震惊。 倒是四周侍立的众宫人,纵是平日里见多了燕凛对容谦的温柔爱护,无微不至,但久为人下之人,深知等级森严之别,乍见这等以君对臣的相敬之礼,多是震愕莫名。从西阶的第二个台阶依次往下站立的三名有司,手里托着三种冠物,以待礼成,此时受了震动,手上微颤,几乎没把东西给失手扔到地上。 对于这种小小的马蚤动,燕凛是听而不闻,他只是深深望着容谦。 容谦也是完完全全,恍若未觉,注目凝望着燕凛的端然之色,眉眼之中,皆是说不出的欣然。 燕凛礼而毕,微微挺起腰,然后跪坐了下去。

  第三百六十五章 屈膝拜

  燕凛跪坐于宫殿中央。 本来,这时候,是该由赞者上前去替待冠者梳理长发的。但是既然没有人敢于大刺刺地站到燕凛面前去给他梳头,接受他的礼敬,这个活计,自然也就只能直接由容谦给兼任了。 旁的内官捧了金盆上来,容谦轻轻净了手,立时又有内官捧上来最洁净的软布,供他擦拭。 容谦只得只手,无论要洗手还是擦手,都不甚便利。在如此场合,又要保持着态度庄严肃穆,动作自然是极慢的。但是他神情宁静,目光平和,举动,竟是出奇地从容自若,众目所视,全无丝毫自惭羞怯之意。 燕凛也只安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再看他仅余的那只手,目光也绝不回避,更无多余的愧痛伤苦。 容谦洗净了手,走近燕凛,旁边的王总管亲手捧了银梳过来。 容谦接了银梳,轻轻地,开始替燕凛梳理长发。 并不是象征性地随意梳两下算数,他是极认真,极认真地,点点,徐徐梳落。 那本来就已经被梳理得极其柔顺的长发,轻如无物地从银梳之间滑过,纯黑的发色,映着灿烂的银白,常常闪起种奇异的光晕。 容谦知道,指下长发本来的颜色,也同这如意宝梳样,早已是片银白了。只是,他从来不曾看过,而燕凛也从来没有再提起过罢了。 然而。此时他的心间,竟仍然是片宁静安详。便是发已全白又如何,看与不看,又怎样。他总会守着他,他总会看着他。 若干年后,燕凛也就可以再不需要掩饰,直接以本来的发色示人了。他地燕凛,本是这般俊郎出色的男儿。便是发已全苍,也样是俊拔出众的好男子。又何需羞惭。何必遗憾。 梳过长发,容谦再接过王总管小心奉上的帛巾。替燕凛束发。虽然只得只手,这事情他做来竟是极之灵巧,轻轻易易,便替燕凛端正了发髻。 燕凛低着头,由着他摆布,只是感觉到他的动作,不觉便微微而笑。因是头低垂着,谁也看不见这年少天子唇边那极欢喜悠然,甚至有些许得意的笑容。在这么庄严肃穆的时候。他居然说话了,虽然声音压得极低极低,但身旁的王总管靠得太近,总还是听得到地。 “容相,你悄悄练了多久” 王总管手颤。差点没把容谦刚放在金盘里的银梳给扔地上去。我地皇上,现在这场合。不适合开玩笑吧。 容谦地眉角微微跳。 其实,他还确实是偷偷练习过的。可是,这还不是怕真到了场面上,急就出错,只手不听话,给这小子丢脸吗有他这么胡闹地吗这个时候,给我问这种问题。 他低头看似很专注地替燕凛确定发髻端正,借着这个姿式的掩饰,狠狠地瞪了这不听话的小子眼:“你忘了,我的手直就比你巧,当初在我府里,你连头发也束不起来的时候,是谁给你救苦救难的” 他的声音,也同样低得只身旁之人可闻。 燕凛只是暗笑,王总管却脸色都发青了。我的天啊,二位祖宗,你们饶了我这个老人,没这么好的定力,让我好好撑过这场吧。 高坐在阶上地风劲节耳目何其之灵,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只是不敢将笑意形之于色,不免忍笑忍到内伤,连忙喝了三四杯酒,让自己的嘴巴没空闲下来。 这时容谦也徐徐垂手,微笑着退开步。 第位捧盘有司,捧着缁布冠上前。 三加冠礼,首加缁布,这是最素朴平淡之物,本意为谕示莫忘先祖创业之艰的意思。 当然,君主冠礼的物件,本该有更多讲究,也远要比普通仕人地冠物更加华丽尊贵地。 只是,燕凛坚持这次行的是家礼,不是国礼,他要抛开君主地身份,只单纯以学生弟子的身份,接受容谦的加冠,所以使用的冠物,仍旧甚是寻常。 容谦取了缁布冠,目注燕凛,徐徐诵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四周的乐声,越发端庄凝肃,却依旧清幽柔和,容谦的声音,柔润清朗,配着四周雅乐响起,竟是让人心神为之宁,心思为之肃然。 容谦用只手替燕凛束冠,也没有依礼另换助手上前,而是亲自为燕凛系好了冠缨,动作虽略显缓慢些,但并无迟滞,也没有半点错误。 看着二人立跪坐,神色庄严,郑重,莫名地,每个人的心境都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只觉目光都不忍从他们身上移开片刻。 容谦替燕凛打理妥当,也没有依礼郑重地回席,而是后退步,目光自上而下,将燕凛打量番,欣然笑,给了燕凛个肯定的眼神。 燕凛亦笑立起,对容谦复施礼,这才回了身,由王总管陪着,径自去殿阁之内换衣。 未几,他已换了与缁布冠相符的玄色端服出来,与众人相见。 因缁布冠是最简单朴素之冠,相配的服饰,也甚是简朴,不过是套黑色的端正常服。 然而,以燕凛的帝王之尊,生平竟是少有着纯黑素服的机会,此时这套简单的黑衣穿在身上,愈发衬得眉眼分明,少年的英气华彩,夺人心魂。衣冠越素,而英华愈浓,灿然如月,明亮照人。竟看得众人时眼中异彩连连。 本来,按礼法,冠者换了衣冠,就该正式向东阶之上的父母行大礼相拜的。这是为了表明对父母养育之恩的感激,也是同时表示,自己已经长大成人,可以孝敬父母了。若父母不在堂,也可以由族中位最尊的长辈代其受礼。 可是,燕凛自幼便没了父母,宗室王族之中,也没有人有资格,或敢于受他的礼拜。 这本来该是个僵局,燕凛却是没有丝犹豫,已转向西阶,遥遥望着容谦的方向,举手加于额上,先行揖礼,却没有再象上次那样挺直腰站好,而是膝屈,极缓极缓地,直接拜了下去。

  第三百六十六章 行路何方

  燕凛屈膝跪,四周乐声倏止,有几件东西落地的声音。 整个清华宫宛如被瞬间抽光了空气般,时间,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然而,这切,都已经与燕凛无关。 他的容相,当得起他这礼。 他的容相,早该得他,如许诚心的礼。 可他却直至今日,才可以如此光明正大地,向那个人,如此郑重,却又如此理所当然地,屈膝拜 容谦没有吃惊,没有动容,没有闪避。 这刻,他不是燕王的臣子,他不是燕国的宰相,他只是燕凛的师父,只是那个少年,这生之中,最亲最敬最信最重的人。 他知道,那少年需要这礼表达自己的心意,他也知道那少年,需要这礼,再次确认他们彼此的心意。 他直站在那里,微笑着凝望,平静地认可。不犹豫,不忐忑,不提醒那个少年君主,所有与国家,君王,礼法,规则有关的问题。 这场冠礼,只属于他和他。 这是他们之间的仪式,是个人所有的付出,是个人所有的回报,是个人所有的深情,是个人所有的感念,是他与他,都想要直留在心中的个念想,切切,仅此而已。 他微笑着接受了个弟子的礼拜,那是他的学生,那是他地骄傲。至于帝王的身份,早已无关紧要。 燕凛也微笑着徐徐站起,自此,冠乃成。 燕凛再次徐徐来到西阶前慢慢跪坐而下,容谦徐徐伸手为他解冠,复又以银梳梳发,手指尚且灵活地自燕凛发上穿过。 东阶之上,风劲节举杯饮。 燕凛你知道他要走。可你却不会知道,他其实并未曾要走。他其实。是已经为你而留。 十余天前的那个下午,当风劲节放飞了信鹰。带走给卢东篱的回信,当容谦最终开口,告诉风劲节说,他已经决定离开,风劲节也曾经十分欣然。 “你早就该这么决定了倒害得我直替你担着心。说来现在的燕国,基本上也算得上是国泰民安,万事都顺遂,确实也没有什么要你必须直留下来的事了。你的身体都破烂成这样了,我就是拿万能胶也没法子给你再全粘起来。能回去小楼,早点解决这些苦难,才是最好的。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聪明人地做法。” 可是那时候,容谦却微笑着摇头:“劲节。你大概是误会了。我会离开,只是因为。以我的身份,实在不适宜长久地留在宫中,我也不愿意再次介入朝堂。这样地情形下,我再留在京里,只会让很多人不放心,但是,我并没有没打算回小楼。” 风劲节只是怔:“你要走,却又不准备回小楼” 容谦轻轻地道:“我不放心。劲节,也许这很愚蠢,但是,我就是放不下心他再出色,再强,再有本事,在我地心里,还是会担心,有意外发生的时候,他会无措,他会着急,他会担忧,他会吃亏,他会想要有我在他身边,而我却没有办法做到。” 他有些无可奈何地笑:“劲节,我不能回到小楼里去,从此只在屏幕里看着他地切悲欢离合。我离开,是为了让我自己过得更充实,也是为了让他不用面对太大的压力,我离开,是为了在必要时,可以更轻松更自然地回来面对他,而不是只当作功成身退,毫不留恋地永不相见。不,劲节,我不能回小楼。永不相见的代价,他可以为了我忍痛去面对,我却舍不得,要他忍受这样的苦痛。” “那么,你的苦痛呢”风劲节看着他消瘦的身形。 容谦淡然笑:“心之所愿,何来苦痛。” 风劲节低下头,想了会,才道:“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永远舍下他,也还是先回趟小楼吧。利用小楼的科技,先治好了你的身体,然后再出来就是了。这样做虽然是严重的违规,但是,你上回肆意使用精神力,已经犯了最严重地校规,甚至是违反了时空局的铁律,成绩也全都当掉了。现在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反正你连最严重的处罚也已经是逃不脱了,那么罪名再多加点又有什么关系轻尘不也是这么干的么直接带了狄九回小楼,自己却准备随时违规往外闯。” 容谦只是摇摇头:“劲节,我不是轻尘,轻尘能做的事,我做不了。也许我这是迂腐吧,但是,有些原则,我不想放弃。” 他微微笑:“当初我违规使用精神力,是个意外。在那之前,我从来就没想过,我会那么做,在那以后,我其实也没怎么怨天尤人。我们地规则,也许不是最完善地,不是最好的,但是它地存在,也自然有其道理。尤其在这个时空里,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规则,才可以保证,所有的同学都能够正常地模拟,而不是个个肆意妄为。” 容谦摇摇头:“劲节,我不能从开始,就不打算遵守小楼的任何规则,却又还肆意地去享受小楼的科技。我有了苦难,就利用小楼给我解除,然后再大大方方破楼而出,置小楼的立场于不顾这种事,我做不了。我的路,由我自己选择,有什么后果,自然也都由我自己承担。如果,我们无论做什么,随时都可以扯上小楼的力量,替我们处理问题,解决麻烦,那么,我们所做的切,又哪里称得上取舍,谈得上牺牲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思想斗争,轻轻松松,我们就可以做最伟大的人了。这种事,我” 他又用力地摇了摇头,轻轻道:“也许我真的很可笑,但是,这是我的决定。” 风劲节忍不住苦笑。好学生啊好学生,永远都是遵守校规,服从指挥的,也就偶尔失控了那么次,却招来了最严厉的处罚,可即使是这样,居然还不肯心性大变,骨子里还是个好学生。 说起来,自己也曾经该被算作是个好学生吧可是怎么就没有过他这种思想斗争呢果然,人受到诱惑,面临难关,就考验出不同了啊。 小容这家伙,要是能有方轻尘半的洒脱随性肯变通,那得少吃多少苦头啊。 “你不回小楼去,也不再留下,那你要去哪儿”

  第三百六十七章 宁乐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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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里走走看看,悠游自在的过活,不好吗”容谦微笑道,“这几世以来,我所有的心力,都用来照料那些孩子了,几乎都没有为自己活过。如今,若能够以悠闲的心态,来感受这远古时代的美好纯朴,应该也是件乐事吧。而且,我也可以为燕凛去看” 作为君主,站得很高,有很多细微之处,自然就看不见了,甚至,也没有人告诉他,他能够去看去见,而现在,他若能不受身份限制地告诉燕凛真实的切,于君主的助益,自然是不小的。 而作为个人,燕凛又何尝不热爱这片他所守护拥有的大好河山可惜身为君主,就必要尽职尽责,永远不可肆意妄为,不可随意扰民。那些国土,他也就永远只能在地图上看看罢了。 那么,他就去替燕凛走遍这大燕国的山山水水,用他的眼睛,去替燕凛看吧。 看着切的美好,切的繁盛,看着燕凛用他所有的心血,换来的国泰民安,幸福喜乐。 万水千山,他的信永远不会断,千山万水,他回京的路也不会断。 以燕京为中心,他走得再远,回头时,总会记得,直系在心上的那根线。 看着容谦那悠然出神之色,风劲节却皱起了眉头:“就你这身子骨,个人走谁来照顾你,谁来保护你” “无忌和青儿会陪我的。”容谦笑道,“我已经和他们都谈过了。自从我恢复了身份。青儿就直过得不大快活,这些奢侈豪富无所事事的生活,对她来说,是很大地压力,无忌呢,以前也自己做主惯了,进了京以后,虽说是升了官。却也很不喜欢京里的种种拘束。本来他就打算着,娶了青儿之后。想法子弄个闲散的官职去悠游自在。只是青儿总放心不下我,所以。直都走不成。我的打算,是为无忌找燕凛要个暗行御史类的官职,让他们可以自在地行走各地,顺便也替国家查访百官,公私兼顾,青儿也自在快活了许多。” 风劲节哼了声:“也就是花着国家的钱,吃喝玩乐,周游全国,遇了事还可以找地方官作威作福。是不是” 容谦淡淡笑道:“你要这样解释,也没什么不好。” “安无忌的江湖经验相当丰富,武功也不是庸手,而青姑经了你的调教,那身地内力。没准比我还强些。他们待你的心意又是极真,有他们路保护着。自然是好地。只是,再小心,也总会有疏漏之处,更何况,他们俩是夫妻,看那名山胜景,天下繁华,总也有私下相处,彼此同乐地时候,莫非那时候,你还好意思掺合在旁边不成若是偶尔离了他们,你岂不就没了自保之力。” 风劲节对于容谦的身体,实实在在地不放心。 “我们隐了姓名行踪,四下里游玩,哪里就天天有危难了,便是真地有,你就当我是那弱不禁风,只能倚仗旁人的家伙吗我就算身体不好,眼光之锐,耳目之灵却还是没有退步的。真要是有人想着算计我,只怕隔了老远,就让我察觉了。” 容谦悠然道:“再说了,我也不是那么造次的人,当年从阿汉那里榨回来的魔教宝藏,有不少宝甲名器。我要走,自然会穿着刀枪不入的名甲,带上威力最大的暗器。另外,我也让能工司,开始替我另外再造新的轮椅和拐杖了。那其中,都藏了不少的巧妙机关,就算是流地高手,猝不及防之下,在我手上,也是少不得要吃亏的。” 他这般淡淡道来,风劲节听他想得大致还算周到,也就释然了,笑道:“还轮椅机关,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无情啊。” 容谦脸的莫名其妙:“无情是谁” 风劲节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唉,和这种常识缺乏的优等生,还真是有代沟啊有代沟。 “这事你和燕凛说过了吗” “还没有说,他本来还只是打算忍痛在冠礼之后,就送我回小楼,好免了我世苦痛的。我自是不愿有事瞒他,只是又怕这话说出来,他更加自责是他误了我,也担心他生起更多地矛盾,不过,细想想,我吩咐能工司做地事,并没有要求保密,只怕早就有人报给他听了。他应该也明白只是,我既然没有主动和他说,他便也不来逼问我,他只是在等我告诉他” 想起燕凛的隐忍和体贴,容谦神情也柔和了许多。 风劲节深深看着他忽然间有些深远地神情,轻轻地问:“小容,在轻尘闹出那件大事之前,你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这条路吧” 容谦微微笑,神情出奇地安宁:“是啊,在那之前,我只是矛盾着,要不要回小楼,直到那天,轻尘告诉我,不想回,就别回去,我才豁然开朗。可是,就在我决定不走之后,却又闹出那件事,我这才又仔细地想了很久,不走,不回小楼,但是,我要怎样个留法呢” 风劲节也是笑。以前的容谦完全没有自觉,所以,整天留在清华宫里调养身体,燕凛来看望陪伴他,容谦就很高兴,燕凛有事离开,也不介怀。 但那只是病重的时候,特殊情况罢了。真要打定了主意不走,天长日久,年年月月,无所事事地待在清华宫里,不介入朝局,不过问政事,因为身份太显赫,反而很多事都不能做,不便做,天天也就等着燕凛得空过来,那这件事就未免有些可怕了。 容谦旦看明白问题,又怎么肯把自己置身于如此难堪的位置。 他虽然向随和,要求不高,随遇而安,却也有着他的原则和尊严。 燕凛是他极重视的人,是他在此之前,生活的全部重心,和生命的全部追求,可既然现在,论文已经当掉了,他自己,也纯是出于感情而关怀燕凛,根本不再把模拟当回事,那么,就该及时调整心态了。如果还是象以前那样,不但他自己不能有多快活,只怕燕凛,也会因为自觉亏负于他,而倍感压力和苦痛。 为了国家,他不会让自己站在朝局的对立面,为了燕凛的私人生活,他也不可能让他自己成为将来宫妃们谋算的对象。 他要有自己的生活,他要让自己过得充实快乐,而如果他能够快乐,那么燕凛纵然会不舍,纵然会伤感,也样会为他快乐。

  第三百六十八章 异变突生

  这般想,风劲节的心里也有些感喟了。那个年少的,倔强的,有些敏感,十分渴望被在意的人爱护关怀的少年,真的是完全长大了,可以有这般的胸襟,能够为自己所在意之人,做到这步,退让到这步,能够压抑自己的私心,按捺自己的欲望,放手给容谦这样的自由和快乐,这就是最大的尊重和善待了。 这样的选择,比之当初自己以容谦的身体,逼迫燕凛不得不选择送容谦回小楼,其实要更艰难,更痛苦,也更需要决心和勇气。 然而容谦心中主意虽定,还没有正式和燕凛谈过,就已经笃定燕凛再不舍也不会阻拦他,而风劲节也很自然地相信了容谦的判断。这段日子以来,容谦和燕凛之间关系的改变,二人在感情上的尊重和交流,风劲节毕竟也是看在眼中,欣慰在心的。 “你就这样走了,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赶得回来吗” “我不会离他太远,也不会离开的时间太长,隔些日子,我就会回来看看,住些日子的。发生了大事,我自是要赶回来的,若是些小事,他也完全可以自己处理,哪里又真要我来处处出头,出主意。” “那个,如果是宫里后妃间的纷争” 容谦阵头疼:“他是皇帝,那些是他的老婆”这古怪的语气,累得风劲节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闷笑出声。 果然,还是有变化的啊。 当初地下毒事件,容谦明知针对乐昌的事可能涉及后宫,却是想也没想,就出手揽了下来,替燕凛处理。那个时候,他完全把自己当成个长辈看,燕凛家后院起火。燕凛不好说的话,不好做的事。他都替他说了做了就是。 现在。他明显是没法拿自己单纯当长辈看了,听到这种事。就甩手不迭,躲之不及。不过,风劲节觉得这样非常好。 凭什么,万事都得小容替燕凛操心呢人都长这么大了,虽说当皇帝,限于种种局面平衡,很多事不能不装聋作哑,但既然是个男人,就该有担当。哪怕是为了国家,为了大局,既然你娶了这么多老婆,就得担起得风云啊。 小容以前,事事都以燕凛为先。而今。在些适当的情况下,能更多地考虑自己的立场。快乐。自由,不但风劲节替他高兴,就算是燕凛自己,怕也是暗中有些欣慰的吧。 小容肯走,肯让自己身在局中,却又不陷于泥淖之内,肯爱惜自己,为自己着想,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燕凛家地妻妾将来闹不闹,生了堆儿子会不会内哄,那是你燕凛自己的事,只要别让这拆烂污沾到小容身上就好。否则,这样地委屈,就是小容能忍,他也忍不下来,就算他也懒得管懒得问,方轻尘那个小气鬼却是眼里半粒沙子也揉不得地,到时候,不想法子掀翻天才怪呢。 容谦看他笑得这么不怀好意,不免也有些悻悻然:“有什么好笑的燕凛就这么没用吗这种家事也得我插手不成。古往今来,别说是帝王,便是普通人家也难免有妻妾相争之事。是闹得翻天覆地,还是相对地平静无事,主要还是看家之主,如何去把握,和处事能否公平。对于燕凛来说,只要能尽量公正地善待她们,适当地也给予点敲打,不要过于偏宠偏信,再把宫中下人也多清清,多理理,基本上,宫里也闹不出太大地事端来,你用得着这么兴灾乐祸吗” “没有啊,我没有笑你,也没有笑他啊。”风劲节很无辜地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刚才是笑轻尘呢,张敏欣那个色女,不知使了什么计策,骗得那小子乖乖地换身体去了” 风劲节漫漫地回忆着,唇边不由自主地又挂了无羁的笑。他举着杯,带着些微的漫不经心,斜睨着为燕凛梳发的容谦,这里,他已是伸手接了第二名有司捧上来的皮弁,正朗声诵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所有人都听着小楼出现异变,小楼出现异变相关能力限制即时取消,所有人立刻以精神力瞬移回到小楼,事关重大,不可耽误再说遍,不可耽误,所有人立刻回来” 耳边,庄教授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严肃,声调焦急,容谦却连手指也没有颤动下。就算是跪坐在他面前的燕凛,这刻也无法察觉出,他有丝的异动。 他的手指依旧温和稳定,他地目光依旧平和宁静,就连呼吸的节奏也没有变下。 “静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东阶上方,风劲节猛地把酒杯往桌上顿。容谦出众的耳目,自然已经清晰地捕捉到了那玉杯和桌案撞击的声音。 既然已经没有了力量限制,那风劲节的精神波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没听到招呼吗” 容谦眉毛也不动下,只将那皮弁,细心地替燕凛戴好,这才在心中慢条斯理地答了声,“听见了。” “听见了你还没动静” “这是他生命里最重要地仪式,我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不做完自己该做地。” “教授说了,不可耽误,立刻回去” “他说了,我可以不听。” “天啊,你你你这是好学生说的话吗” “我从违规使用力量那天开始,就不是好学生了。” 二人争执之间,容谦仍在丝不苟地为燕凛加第二冠。燕凛起身复拜,回头自去再换第二套衣服。 风劲节已经气到无力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班级会发出这样地紧急招集令,这回肯定是出大事了。你看,连教授都没空继续跟我们说话,也没有任何同学来联络我们,大家估计都忙得厉害。小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劲节,如果这是场与卢东篱关系极大的仪式,我估计你根本不会在乎什么玩笑不玩笑” “我有事,定会立刻同东篱说明白,才不会象你待这个小皇帝样,呵着哄着,有什么事也不敢立刻明说。”风劲节的语气无限愤怨。 “行了,劲节,你要是着急,你就先走吧。” “呸,我走我走了,你怎么办”风劲节气结。“小楼出了事情,那时空局给你加的精神力限制,解开了吗” “没有。”

  第三百六十九章 此生祈昀

  清华宫中,风劲节气结。 “呸,我走我走了,你怎么办小楼出了事情,那时空局给你加的精神力限制,解开了吗” “没有。” 容谦答得却也非常安然。他仍然在受罚之中,精神力只能局限于这具千疮百孔,虚弱到极点的肉体,无法超脱。如果风劲节不带着他,他手上又没有瞬移器,他是绝不可能单靠自己就在转瞬间回去的。 “劲节,我答应你,冠礼完就回去,但是,在冠礼结束之前,我不想任何人干涉这场仪式,劲节,你不明白,这对燕凛来说,有多重要。” 风劲节很无力地坐在原处,怒视着他那个据说是好好先生,其实是天下第固执的同学。 容谦却是目不斜视,只神色宁和地看着从清华宫中走出,身紫色正服的燕凛。 紫本是高贵端然之色,这身衣袍却并没有过多的华贵与繁琐饰物,高华与简洁悄然融作体,那方才的黑衣少年,已悄然成熟许多,仿佛弹指这间,便长大了数载,英华大多内敛,锋芒尽化端凝。他手抚育教导的孩子,原来已长得这么出色了。已可为人夫,为人父,为国之主了。 风劲节还在嚷什么叫什么,容谦已经懒得听了,他只是微笑着看着燕凛远远地对他再次施以大礼。第二冠,至此而终。 第三冠,是加最尊贵华美的爵弁。容谦的声音温润如清泉般,响在所有人地耳旁:“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燕凛起而复礼,退而再换第三件衣服,容谦只微笑凝立。静静等着。 他的心中片宁静,甚至分不出丝心神。去思考小楼发生了什么事。教授为什么这样惶急,自己为什么会收到总召集的呼唤。 风劲节再如何气恼。也无可奈何。他可以用精神力去和小容吵架,争执,却也狠不下心肠,真跳起来,扯了人就走,平白破坏这场对燕凛和容谦都极为重要的仪式。 虽说嘴里对容谦埋怨连连,但眼中看着这幕幕变化,看着那少年,层层加冠。仿若点点长大,渐渐可以用肩膀担起整个天地,甚至尝试着为自己的老师去承担切时,他到底也是心软的。 无奈之下,他只得强自按捺了心中不安。咬牙苦苦忍着。 如果庄教授不再发来信息。大吼大叫说如果不立刻回去就有什么不可逆转的危险,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