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然心平气和,很明显的,那使你吃了亏的人定在你手里吃了更大的亏,否则你焉会这般旷治”
江尔宁,格格笑了道:“啧啧,我们的智多星万事通这下可看错啦,那伤了我的人非但没有吃点亏,更且和我成了朋友呢,老狐狸,那人你猜是谁”
不待胡起禄猜,关孤已忙道:“别谈这些了,重要的问题尚未解决,以后有时间再”渡心指第五十六章计巧智较力第五十六章计巧智较力胡起禄突然拍手,大笑道:“关老大,是你”
关孤道:“我什么”
胡起禄道:“是你伤了她吧”
江尔宁笑道:“嗯,果然脑筋转得快,老狐狸,关孤虽伤了我,你看我可曾报复来更可曾请出我家人来”
胡起禄,摸摸八字胡道:“这么说,你还挺懂事;和关老大交朋友是吃不了亏的,而且,最好和他能交朋友别结冤家,因为要与他为敌乃是桩最愚蠢不过的事,你这样做算你对了,是条上策,要不,莫说你不是关老大的对手,就算搬出你家里人来也样讨不了好,江姑娘,直言由心,还请包涵则个”
气得江尔宁重重哼,嗔道:“老滑头”
关孤摆摆手皱眉道:“谈正事,行不行”
说着,他问胡起禄:“另外,你还有什么重要消息譬喻说,除了禹伟行悟生院那拨子人物,火珠门以及绿影帮”的余孽等,尚有何方神圣替他们帮场”
胡起禄回想了下道:“好像再没有其他码头的人了哦,白衣都的批好手正连夜往这边赶,但看情形他们是来不及凑这场热闹啦,三人妖听说全叫你给收拾净了”
关孤平静的道:“叫我们给收拾净了。”
胡起禄,笑了笑摇头道:“也只有你关老大才能这么轻松愉快的摆平他们;不过,这三位爷可也大狂妄了,居然就敢以他们这点力量便去碰你,真叫自不量力”
关孤缓缓的道:“在功利的引诱下,世上会有很多人变得愚昧无知”顿了顿,他又道:“不去管这些了,老狐狸,在当前的情势下,我们若以武力硬闯,很明显是难有成功希望的,因此,我们便得想出个适当的法子来,而这个法子斗智的成分要比斗力的成分来得多”胡起禄,点点头道:“当然,这是当然”丰子俊接口道:“关兄,你不是曾经告诉过我,说你早已在思量策划了么可有了个定案没有”
关孤苦笑道:“我只是思索了两条计策,但却仍觉得不尽妥善,倒还要提出来与大家研讨下,老狐狸自是要格外指点”
胡起禄道:“指点谈不上,大伙凑合著磋商番罢了,俗语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胜过个诸葛亮”南宫豪,哈哈笑道:“两个诸葛亮,却也比不过个鬼狐子啊”
胡起禄,拱拱手道:“南宫兄是高抬我了,不敢当,不敢当。”
蓬车上,江尔宁倚在挡扳哪里,似笑非笑的道:“你们别在哪里插科打诨了,光是自捧自夸是办不成事的,还不闭上嘴听关孤说,说他的计谋是什么,也好赶快商量着决定了进行,你们不急,我这里倒为你们捏上把冷汗呢”气得南宫豪的张脸顿时泛了紫,但却忍住没有顶驳,胡起禄眼皮子跳了几跳,喃喃的道:“唯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真他娘的脑袋都大了”丰子俊也看出他的拜兄与胡起禄对江尔宁的“言出不逊”业已挑起了心火,他赶忙岔扯开:“关兄,你倒是把你的计划说出来呀”
关孤双眉微皱,颔首道:“好,但大家别吵,行么”
转头,他又向车上的江尔宁道:“还有你”
扮了个鬼脸,江尔宁果然闭上嘴不再说什么了,于是,关孤略为沉默了下,低沉的道:“我所想的第个法子,是由我孤身儿犯险,将古北口前的敌人引到禹伟行所在之处,与他们誓死拼,当然他们不见得会全部将力量集中来对付我,但他们却会抽调他们最佳的人手前来圈围我,因为我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之,而且他们对我颇为顾忌,这样来,南宫兄与子俊兄二位所面临的压力便减轻很多,他二位再加上李发帮忙,闯出关去的可能性便要来得较大;不过,这个法子却也有值得斟酌之处,其,怕他们除了因围截我而抽出的人手之外,所留下来的硬把子乃足以对南宫子俊二兄造成威胁,比方说”他抿了抿嘴,接道:“他们只要留下四名。真龙九子中的人物,南宫与子俊便要难以讨好,二位兄台的艺业修为我已有相当了解,而真龙九子各人的本事如何我更加清楚,南宫与子俊二兄若以对,堪称可胜,但如以对二,则绝无幸理,甚至连两败俱伤的结果也难达到,我如离开了,南宫子俊二兄若再被缠死,则他们只要以数十小角色围攻,便可得手李发创伤未愈,怕也抵挡不篆”吁了口气,他又道:“其二,就算他们果真集中全力来对付我,留出空隙来让舒家母女及南宫兄等潜过,我在战死之后这种情形下,我定然战死无疑他们仍会快马追赶上去截杀,当然,我若战死,也足可取回代价,但却决不可能拖着他们全部与我同归于尽,易言之他们依然会剩余部份力量去追击你们,这股剩余力量,亦是南宫,子俊二兄所不易抗衡的,有这两层顾虑,所以我仍未决定是否采用此法”南宫豪,怪叫声道:“你疯了关兄,咱们是生死与共,福祸同当,我们怎能听任你去独自犯险而自家先行逃之夭夭这是万万办不到的事,不管你这法子有没有任何顾忌,够不够完善,我们是决不会同意的”
丰子俊用力点头,凛然道:“大哥说得对,关兄你求仁尽义至,难道我们便可贪生而弃志关兄你对我们还有哪点不够我们岂能再任你自去那刀山”
这时,胡起禄摇摇头道:“关老大,你这第条计策是万万行不通的,悟生院自禹伟行开始,上上下下,全是些使计,耍花巧的行家,当然你所用的这个法子他们也会想到,而他们早晓得你们是几个人走在起,骤然只见你单人匹马独自找来,其心何为,其意何在,乃是不言可喻的事,这样来,你岂不是自投罗网如了他们的意正好,他们可以将你围起来群而攻之,除此之外,禹伟行更会适当的安排足以对付你的人选,再另挑几个多余的好手追杀舒家母女,你这番自我牺牲的目的就全落空了”
南宫豪随声应合道:“可不是么,关兄,你和悟生院相处了这么久,你的个性作风他们全清楚,如若你果真个人去了,他们还会不知道你的企图”
关孤冷静的道:“你们说的我也考虑到了,所以我方才业已声明这个法子仍有斟酌欠妥之处,但是,有些时候,我们却不能不冒险”
南宫豪连连摇头道:“我反对”
胡起禄也道:“这样的事冒点险是在所难免的,但也要看其成功的机会多寡,如果冒了风险,甚至担的性命之危,到头来却没有点收获,这险也就不值得冒了”
丰子俊轻轻的问:“关兄,你另外条计谋是什么”
关孤踱了几步道:“我的第二个方法是这样的;我们散开来分批走,如今对方所知道的是我们共有双骑车,但我们若弃掉车,仔细分配下分批走的搭档,或许比较容易混过,主要的,他们大多数人认识我,识得你们的却少之又少,只要我们分散开来,多少也减却部份暴露身份行踪的可能”胡起禄,满脸层叠的皱纹扯动了下道:“这个法子倒值得研究,但只是照方式来说,实际上却不能似你讲的内容这样做,因为各位的容貌生像,悟生院方面早已找着丹青妙手依那认得各位的朋友详述绘了图形,按图索骥,照样擒人,我曾看过张,是南宫兄的书像,可谓唯妙唯肖,巧夺天工,简直就宛似你本人站在面前样,只要见了图,就包管认不错人”
南宫豪怔了怔,道:“有这样高明的绘工”
关孤道:“悟生院的邪门还多得很呢,莫说他们可以很轻易的找到这样技巧精湛的画工,他们甚至可以做到许多专门人材都叹为观止的事”
南宫豪勃然大怒,咆哮:“他娘的,是哪个认得我们的人出卖了我们老子要活剥了他”
关孤淡淡的道:“十有九八是舒子青那小子”
“咯崩”咬牙,南宫豪切齿道:“这千刀杀,万刀剐,天打雷劈的畜牲”
丰子俊沉沉的道:“现在骂他也没有用,他的罪孽早已死有余辜了,再加上两桩亦无伤大雅,他有什么可含糊的关兄说得对,定是他,也只有他认识我们最清楚,而且,他会竭尽所能的详细描述我们的容貌,不会丝毫掺假”
双手十指扭绞,发出阵连串的“咯”“咯”声响来,南宫豪双目中血光隐透:“只要让我捉住他只要让我捉住他”关孤沉默片刻道:“老狐狸,你尚有什么高见”
胡起禄手抚双膝,思虑着道:“我想想看”忽然,他眯着眼问:“对了,关老大,你怎么知道禹伟行在什么地方连我都不晓得他在古北口哪个位置隐伏着等你们”关孤道:“我是猜测,我想他是在城外绝春谷等我们”
胡起禄猛拍手,点头道:“有道理,那地方确是个截人的好所在,是险地,是绝地,也是要到关外的人必经之途我以为你的猜测不会不中”
关孤冷漠的道:“判断出这些事来并没有什么大用处,他们仍在哪里,而我们仍须经过哪里”
干笑声,胡起禄道:“是的,是这样”关孤又道:“我再提供你点内情,可能对我们有助,对方在古北口”外伏设的,八名前执杀手中,有个是我的人”
睁大了眼,胡起禄忙问:“是谁”
关孤道:“双环首夏摩伽”
胡起禄眼珠子转,道:“靠得住么”
关孤点点头道:“绝对靠得住,那是我在悟生院这些年来唯的知交,也是情同生死的兄弟。”
搓手,胡起禄道:“好极了,这样来,情势对我们就多少有点利啦蹦瞎烙械慵痹甑钠龋骸昂郑趺囱隳獬鲆桓龇椒疵挥校俊
站了起来,胡起禄没有回答,却个人开始在大殿上踱起方步来,边来回走着,面用手捻着他唇上的八字胡,脸色木然,没有任何表情关孤摇摇头,低声道:“不要惊动他,有些时,他出的点子是颇为令人意想不到的”丰子俊小声道:“看样子,他像是搞得出不少鬼名堂的那种人”
关孤颔首道:“要不,怎称鬼狐子”
忽然南宫豪道:“这人武功如何”
关孤笑笑道:“等的高手,和他的智谋平分秋色”
丰子俊耸耸肩道:“倒是多才多艺”
南宫豪犹有些担心的道:“希望他老先生的锦囊妙计不要弄砸了才好”
抿抿唇,关孤道:“我想不会,尤其在这件事卜,他定将很慎重的去考量每个过程,每处细节,他和我们样明白其严重性这是生命延续与否的问题”
丰子俊低声道:“他以前所施展的某些计策出过纰漏么”
关孤想了想,笑道:“有过,但极少,十之九全行得通”南宫豪叹了口气,道:“希望我们不是那仅有的次”他们正在低声谈着话,胡起禄已面色凝重的走了回来,关孤注视他的眼睛,低声问道:“有主意了”
胡起禄屁股坐下,感喟的道:“这三千两银子可真不好赚”关孤笑道:“你不是想借机多捞几文吧”
呵呵大笑,胡起禄拍胸口道:“天地良心,龟孙子才有这种龌龊想法”
关孤道:“怎么样腹案定了不曾”
胡起禄点点头道:“差不多了,来我们再研讨下,看看有没有漏洞。”
于是,关孤,丰子俊,南宫豪三人全凑近了,连李发也从蓬车那边步履蹒跚的走到近前,车尾,江尔宁的脖颈亦伸长了大截干咳声,胡起禄手抚八字胡,慢吞吞的道:“首先,我们使用关老大你的原始方案化整为零,分批来走,容貌的问题,我可以用易容药水加上点小小的技巧改换下便可解决,当然,事后完全能恢复原状,第批,我先走,舒夫人和我同行,我便先告个罪,要舒夫人权充我的老伴,第二批,南宫兄丰兄,与银心,大愣子道,我会先赶回三灯洼去,设法连夜打造具白木棺材”南宫豪吃了惊,急问:“棺材要棺材做什么”
翻动着金鱼眼,胡起禄老大不高兴的道:“当然有用,你不要打岔好不好这具白木棺材表面上看是个白木棺材,实际上却是双层的,上面层睡死人,下面层睡活人,不过呢,睡在下面层中的活人就要多受点罪了,第是间隔太小,人平躺上连身都不能翻,而且气闷得慌,要挑个身材特别细小的才行,我方才已注意到了,只有那银心丫头生得最是娇协至于上面睡的那个死人,便由南宫兄委屈下暂充。”
南宫豪直了眼叫:“老胡,胡起禄,我们俩什么地方过不去你偏,偏叫我去充死人”
胡起禄哼了哼道:“在没搞清事实真像之前,你且免开尊口。行不我有种秘方配装成的奇药,这种药极为罕见,名叫二转魂,这二转魂服下粒之后,即呈下述现象,全身僵硬,肌肉泛青带乌,瞳仁扩散,呼吸停止,甚至连脉博心跳也微弱得非要贴在胸口上听老久才能勉强感觉,当然,这人的知觉也早就失去,差不多和具尸体完全样,我再弄点手脚,在棺材里散发点尸臭味,行了,具尸体业已制成,这二转魂吃下粒是假死,但吃下二粒就是真死了,注意,别以为是王母娘娘的无花果想多吞几粒,那就回生乏术啦”老脸热,南宫豪惊道:“你他娘真会损人我宁可粒也不吃”没理他,胡起禄续道:“南宫兄就算是大愣子死了的爹,大愣子是孝子,护柩回故里下葬的,丰兄呢则扮成南宫兄的未亡人”大大呆,丰子俊张口结舌:“什什么你叫我扮女人”
胡起禄冷冷的道:“有什么扮不得的南宫兄连死人都能扮,莫不成你扮个女人还觉委屈,只因为你年纪较南宫兄轻,而且也俊俏点,加上皮肉稍稍细致些,我给你制扮,差可像个虎狼之年的半老徐娘,南宫兄这付尊害却只能扮死人,若是扮女人恐怕就得请钟馗来替他换个脑袋才行了,忍着点吧,我们单求能顺利过关,只要不丧名辱节,用些什么法子也就不值计较了”
丰子俊吸了口气,呐呐的道:“但是,我的嗓音”胡起禄龇牙笑道:“简单,用闭喉法的三分量朝喉结上点,就会尖细得同女子,十天之后自会恢复原状”
丰子俊摇摇头,喃喃的道:“闭喉法有这么个妙用,我却没听说过”胡起禄道:“那是因为你没有在易容变音这门学问上下功夫钻研的缘故,为了求得这个结果,大愣子几乎叫我试成了哑巴”南宫豪脱口道:“好狠”
胡起禄笑笑道:“其成就如能救人活命,也就无所谓了”
咽了口唾液,他又向关孤道:“至于关兄,你只好用你身本事自对方防守较为薄弱之处潜渡过去,然后绕开绝春谷,翻越山峰到谷前十里远的断肠坡与我们会聚,因为对方各人对你是太熟悉了,我可以为你易容,变音,改头换面吐了口唾液义道:“但是,我却改不掉你独有的气质与形韵,这种气质与形韵是与生俱来的,是万难变易的,只要是个和你相处久了的人,他立即便可以感觉出来,那是人类潜在意识的种本能反应,关兄,你定了解。”
渡心指第五十七章巧计安排定
第五十七章巧计安排定
关孤听了胡起禄的分析沉沉的道:“我了解”
胡起禄道:“你和他们不同,我给他们改变下容颜,对方便极难察觉,因为他们只是执有几张圆像而已,圆像是死东西,除了能呆板的表现出个人的容貌模样之外,这个人的个性,举止,习惯,气质是点也显示不出来的,而他们对你的同行者又远较你为陌生,这就更增加了其中的安全感”关孤淡淡的道:“那么,舒姑娘呢李发呢”
胡起禄搓搓手道:“舒姑娘便同江姑娘道,第三批走,江姑娘身上正好带伤,她可以佯称是在半途上被某人暗算了的,恰巧遇上的舒姑娘经过哪里救了她命,因此,她要求舒姑娘好人做到底,陪送她到关外家里医治,但江姑娘记得要说你家里只有寡母人,且另求异性相送,旅途多有不便,所以才由你亲自伴护舒姑娘回里养歇,以免他们盘诘你为何不由家里男人护送之际有所遁词”这时,南宫豪忽道:“不行”
胡起禄,怔了怔道:“怎么不行”
南宫豪向关孤道:“关兄,我在前面赶车的时候,听到江尔宁告诉过你,说她在火珠门里有个熟人认得她这样来,胡老兄的谎就圆不起来了”
关孤道:“是的,她有个昔日在她家充任过护院的朋友如今在火珠门为大前锋”击掌,胡起禄道:“好,好极了,这样更好”
南宫豪迷惘的道:“好这样更好这样来,你的妙计便成了拙计,根本就行不通了,还好个什么劲”
胡起禄呵呵笑道:“你是只知其,不知其二了”
南宫豪问:“怎么说”
摸摸八字胡,胡起禄胸有成竹的道:“只要把话改改就行,江尔宁可以由舒姑娘伴送着直接去找她那熟人,照样告诉他原来骗好的套话,然后,要求那人直接送江姑娘到关外处什么合适的所在去治伤休养当然,却不能说是回家了,因为那人既识得江姑娘,便晓得江姑娘的家属在清漳河,我们只要思量下,看看哪个地方比较方便即可,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这里隔着清漳河远得很,当然还是就近疗治较为合理,问题是,我们想想看何处适宜且不启人疑窦”蓬车上,江尔宁懒洋洋的道:“出关二十里地,有个马场,场主赵大开是我爹的老友,我前几天才在他哪里选购了几十匹好马,这件事陈其茂也知道,若是我说到他哪里养伤,是十分合理的,甚至,我还想要求陈其茂帮我报仇擒凶呢,我会杜撰个仇家形像出来,陈其茂也晓得我同关孤以前结下的梁子,同时他明白我对关孤恨之入骨自然这是过去的事了在他面前,我不妨再装样子,臭骂关孤,他就越发不会朝这上面想了老狐狸,行得么”
胡起禄连连点头,笑道:“行得,行得,呵呵我发觉在座诸君,于智谋方面,俱为时之选,上上之材,决不比我稍差,我这鬼狐子,委实没什么好狂的了,尤其是江姑奶奶你,十足的也是头女狐狸呐”
江尔宁瞪眼,嗔道:“见你的大头鬼了,女狐狸”关孤颔首道:“很好,江姑娘与舒姑娘二位便依此计过关”
江尔宁注视关孤,诚挚的道:“你放心,关孤,我会以我的生命来担保舒家姐姐的安全”
关孤道:“多谢了”
这时,胡起禄又道:“我会替舒姑娘易容的,易容后的结果,我保证连她亲生父母都认不出来,其他各位,我亦保证有相同之效果”
关孤笑了道:“别再吹擂啦老狐狸,李发怎么走法”
胡起禄道:“他是最后走,两大后有拨单帮客出关,李发弟便杂在其中,他在改易容貌之后的结果定可以混瞒过去的,自然,这拨单帮客也是由我安排,三灯洼的李二瘪和我有过命的交情,也可以出点力”
关孤道:“可以,但实际情形你却用不着说出,以防万走漏风声”
胡起禄道:“放心,我自会加意谨慎,现在,各位对这几条出关的法子还有什么疑问及认为不妥之处么”
关孤咬咬下唇,道:“老狐狸,像这样分散开来,目标是减少了很多,而且成功的希望也颇大,但是,我们本身的力量却也相对的削弱了,换句话说,彼此全失去了依恃与保障,若是万出了毛病,怕就要叫人家给活剐了”
胡起禄沉稳的道:“不错,关老大,任何件事,都不敢说十捏十稳,万无失,但我们却只能在人为的方面尽最大的努力,仔细筹划,步步考量,务使其中的失误减少至最低限度,不让不该产生的错误产生,我们只能这样做,至于超乎人力防范之外的突发状况或难以预及的变化,却不是我们能以事先安排的了那只有在临时加以补救”
毫无笑意的笑,关孤道:“看情形怕只好如此了我唯觉得不安的是,我未曾直伴护舒家母女通过此关,假若出了纰漏,我这份内疚就会永生难以平复”
胡起禄摇摇头道:“大势如此,怎能怪你连点也怪不上你,关老大,这乃是为了整体的安危才订下的计策如果硬要你伴护她们出关的话,恐怕希望还更加要小呢,你不用内疚,更无须不安,反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尽心尽力,其他的也管不了许多了”
丰子俊道:“胡老哥讲得对,关兄,这只是为了大家能渡过此难的权宜之计,你用不着认为未能伴护我大嫂及侄女过此最后关而有所歉然,正如胡老哥所言,尽心尽力,你业已替我们尽到最大的心力了,这路来,披荆斩棘,冒险犯难,流的血洒的汗,全都是为了我们,关兄,你做的已经大多,多得该令我们内疚不安了”关孤勉强笑笑道:“但愿不要出事,这就是我最大的希望”南宫豪接口道:“关兄,你也别老挂着,就算真出了漏子,去他娘的豁命拼了也罢,没什么好含糊的”
关孤忽然被提醒了,他道:“对了,我们还须注意另件事,如果有了意外用什么方法做紧急联络信号有了这个讯号,我们才能临时应变”
南宫豪道:“不是约齐在断肠坡会齐么只要那批人逾时未到,就定是出了纰漏了,这是桩十分容易解决的问题”胡起禄哼了哼,道:“若是像你这样说,固然其他的人会知道某拨人有了麻烦,但却再也来不及援救了,光坐在哪里干等岂是上策关老大的意思是要商量出个什么样的法子好叫平安抵达目的地的人很快知道有哪批伙伴出了问题,以便适时赴援,他这才是最有效,最实际的提案”
丰子俊斜脱拜兄,调笑道:“大哥,你可真是豆腐脑筋啊蹦瞎览狭迟亢爝车溃骸案冶丈夏隳钦懦糇欤
关孤摆摆手道:“不要争执这个联络信号的法子我倒有个,现在我提出来,各位看看是否可行”胡起禄忙道:“说出来听听”
关孤略沉吟。道:“这个法子十分简单老狐狸,你可在附近譬喻三灯洼你那朋友李二瘸哪里,叫他派出几个精悍点的高手来,每个人暗里跟缀住我们这边的拨人过关,这几个人全得有乘好马,只要旦发觉我们某拨人出了事,就立即飞骑赶回断肠坡传信示警,自然,大家只要约定句暗语,到时即可接触,那几个跟缀我们的人可以认得他所跟缀的对象,我们却勿须认识他们,只是最好叫他们光有纵的联系,而不要有横的关系”
拍手,胡起禄道:“好,就是如此”
关孤又道:“你那朋友李二瘸的手下也靠得住么”
胡起禄笑道:“我已保证过了,如今我再说遍,这可以用脑袋担保他的忠诚可靠,但为了预防万起见,我也只将实情告诉他个人,他的手下犯不上知道,只要告诉他们怎么去做就行了”
丰子俊问道:“那李二瘸,手下的人够不够分配”
胡起禄道:“李二瘸是专门做关东生意的私枭,按节令从外头搜罢些货色贩至中土,他做的生意什么都有,自买卖人参毛皮到五谷杂粮,从私盐烟土到马匹布帛,另外还兼保暗镖,他自己在三灯洼开了几家赌档,处窑子,另家茶馆,手下用了不少人,而这些人全是跟了他多少年的心腹弟兄,个个忠心耿耿,对他敬服有加,我们的事有他帮忙最是方便不过,他这点法子还有”
顿了顿,他又道:“李二瘸这人坏是个坏胚,和我个熊样,但却讲求个义字,所以各位对他大可放心,他和我虽然把黑道上的恶习全占遍了,却只留着颗心还是红鲜鲜的可以随时掏出来示人”
关孤笑道:“物以类聚,这我是相信的”
打了个哈哈,胡起禄道:“这是关老大看得起关老大,我和李二瘸是多年的老搭档了,平时也曾向他提过你,他对你呀,可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从心眼里崇仰呢”关孤吁了口气道:“这我不敢当,总之,事情过去之后,不管我见不得着他的面,我会记着这么个雪中送炭的朋友就是了”
拍拍胸膛,胡起禄道:“错不了的,关老大。”
关孤又平静的道:“现在,每批人的出发时间要定下了”
胡起禄想了想,道:“我们在大白天走,这样也可以减少他们的疑心,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和舒夫人在明天中午启行,预计黄昏时分便可出关,南宫兄,丰兄,银心姑娘,大愣子四位在明天子夜走,大约后天清晨也到了,舒姑娘和江姑娘这第三批可以在南宫兄他们离开后个时辰即启程跟上,后天清晨,则是李发老弟与二瘸手下扮成单帮客杂在起出关,至于关老大,我看还是夜里潜越比较方便”关孤点点头道:“就这样决定了,你记得叫李二瘸派出四名得力手下来暗里缀着每拨人过关,以备随时在有意外发生时传擎”胡起禄道:“忘不了的,但暗语是”关孤不假思索的道:“龙出海了,这四个字。”
胡起禄呵呵笑,颔首道:“龙出海了好,就用这句做暗语,可真是要龙出海了”
关孤又道:“另外,你设法叫李二瘸派个亲信秘密接近双环首夏摩伽,告诉他说他有个老朋友在断肠坡相候,叫他立即前来相会。”
胡起禄道:“我记着。”
关孤道:“好,切就这么说定,你还有很多事要办,先赶回三灯洼准备去吧,至于,我个人什么时候走,你就不用操心了,在你们离开之前,我会先向你打招呼的。”
胡起禄站了起来,道:“至迟今夜三更我便赶回,关老大,你们可留神点别露了痕迹才是”
关孤低沉的道:“我知道。”
匆匆做了个罗圈揖,胡起禄道:“各位暂且歇上阵,我先离开些时了。”
说着,这位有“鬼狐子”之称的老江湖立即转身走出这座破落的道观,跨马飞驰而去。
正殿中静默了会,南宫豪开口笑道:“这老小子,可也真有些鬼花样,匪夷所思,呵哈,匪夷所思”丰子俊冷冷的道:“大哥,你就要装扮成个死人了,还这等的开心法”
南宫豪脸孔板道:“你马上就要改头换面变成个妇人,尚有心思来说我”
关孤淡淡的道:“其实南宫兄比较上算些,权当是睡了觉,觉之后,便安抵康庄或是身陷绝地了,总比步步紧张无已的亲身经历这不愉快的过程来得轻松”
丰子俊笑道:“可不是么,大哥说起来颇有福气,黄梁梦,百虑俱消,多么惬意呀,难怪你嘻嘻哈哈不当回事呢”南宫豪咆哮声道:“我其实宁肯亲身经验趟,否则如若万事败,就这么糊里糊涂吃对方当猪剐了才叫冤枉委屈”
丰子俊挤眉弄眼的道:“如此来我就真的成了你的未人亡啦”
气得南宫豪巴掌扇过去,丰子俊急急跳开,边笑不可抑:“别冒火大哥,我想起那大愣子来才更觉可笑哩人家算是怎么回子事嘛凭自认了个爹,还得披麻戴孝真个如丧考妣似的淌路的眼泪比起你来,那大愣子岂不更冤枉委屈”
边的关孤忍住笑,忙道:“二位贤昆仲,过午了,你们光在互相调侃,也不觉腹中饥饿么”
南宫豪狠狠瞪了丰子俊眼,道:“气都气饱了,哪还觉得饿”
丰子俊笑道:“我去车上拿吃的,也算拍拍我大兄的马屁。”
说着,这位“不屈刀”赶紧走向篷车那边,而银心也正好捧着大包食物往车下攀,丰子俊赶上去接了过来,顺手又拎起皮囊的饮水,招呼过李发,四个人就在这正殿里享用起来。
李发的食欲仍弱,仍毫无兴趣的啃着块干饼,边若有所思的道:“大哥,如果你越城潜行,所经的也是些徒峰峭壁,群山叠岭,那种地形根本不可能骑马,你的黑云怎么办呢”
关孤举起皮囊喝了大口水,用手背拭去唇角的水渍,低沉的道:“我看也只有暂时存放在三灯洼,李二瘸哪里了”
丰子俊用力咀嚼着块卤牛内,咽下后,接着道:“看看胡起绿是不是有法子也将马匹的毛色改变下,能混过关最好”关孤淡淡的道:“等他回来再说吧。”
匆匆吃了点东西,关孤擦净了嘴,独自个人踱向了殿外,在残垣颓壁中默默静立,望着他的背影,丰子俊有些忧虑的道:“关兄似乎有很多心事”南宫豪点点头,小声道:“不错,他的情绪不大好。”
丰子俊轻轻的问:“他大腿上的伤,大哥,有影响么”
南宫豪道:“影响不能说没有,但却也碍不了什么事唉,他就是这样,承担的责任太重,而这些个责任又全是那等艰巨和令人烦恼的”李发叹了口气,道:“这关大哥是我有生以来所见到的唯的义士,他几乎是个完人他这半生岁月,差不多全在忧患中渡过,他担的心事都是别人的心事,他受的痛苦也是些原可不用受的痛苦,他放弃了这么多逸乐财富与富裕的生活,所求的却只有样,心灵上的平安,为了求这样,他付出的代价已是太大了今天有许多过着美好的或奢华的生活的人,有几个会想着这点又有几个能注重这点心安处在他这种环境与阶层的人,如果谁都能和关大哥同样这般去想,这人间世,这江湖道,恐怕早也是那般的和平及安宁了”深有同感的点着头,丰子俊道:“你说得对,关兄是这样的个人,是这样个嫉恶如仇,重仁尚义又崇礼维伦的人,他是个以暴力起家的剑子手,却也是个心地宽慈的善士”
南宫豪也感慨的道:“不说别人,就以我们而言吧,谁肯冒这大的风险去帮助双陌生的母女谁又肯抛舍原有的切去万里亡命如果我有关兄这样的身份地位,我也不会去理它什么事有义,什么事无道了只要自己过得安逸,自己活得顺当,叫我去为了某桩与自己无于的事做牺牲,我是决然不肯的”丰子俊吁了口气,道:“所以说,大哥,你不是关孤,比不上关孤了,他是追求的个理想,个远景,个希望那就是仁义忠信,礼伦大同的实现;这是看不见的,摸不着的,但却可以感觉到承受到,那将是多么光灿的人生”
李发接口道:“是的,关大哥便要做个像这样的卫道者”
丰子俊道:“能多几个像他这样的忠义之士,天下人便有福了,武林道也不会如此蛇鼠横行,乌烟瘴气了”南宫豪低沉的道:“他年纪比我们轻得多,但他知道的,懂得的道理却远远超过我们,最难得的,他不尚空谈更且身体力行”庭中的关孤,这时已走了回来,他的脸色是悒郁的苍灰的,而且透着无可掩隐的疲惫之态,他踏在石阶上站住,涩涩笑,道:“从现在到午夜三更之前,不会有什么事须要我们去办,大家趁着这个空隙好好休息会,养足了精神,以便去应付即将来临的艰险”
南宫豪忙道:“你呢”
关孤道:“我先四周转转,然后就在观前那半堵坍墙之下歇息,顺便也可兼做警戒。”
丰子俊急道:“这件事我去办吧,不劳关兄了。”
说着,不待关孤答应,丰子俊已头也不回的奔到外面巡视了,关孤笑笑,就要转身往那堵断壁行去,他刚挪步,篷车尾部的江尔宁已低叫道:“喂,关孤”
关孤站住问:“有事”
江尔宁轻轻的道:“我想下车来松动下,行不”
关孤眉峰微皱道:“你身子不便,怎么下来松动法万不小心弄裂了伤口,又是麻烦,我看你还是老实点歇在哪里吧。”
江尔宁杏眼瞪,立即又想起对方是谁来,她连忙脸色软,央求道:“帮帮忙嘛,关孤,你知道我是个好动的人,在这又窄又热的篷车里闷了两三天,差点就把我闷疯啦,你行行好,我出来透口气也就成了”关孤沉着脸道:“叫银心扶你下来吧。”
江尔宁娇声道:“天爷,银心怎么扶得动我看她那付身架骨,怕不压跨了她”
关孤烦了,道:“那怎么办”
露出副可怜巴巴的祈求神色,江尔宁道:“你抱我下来嘛”关孤微吃惊,道:“我”
江尔宁点点头,柔腻的道:“我要你抱我嘛,是你伤了我,应该你抱我下来,也算是你对我挨了这几剑的点小小补偿,行不行”
关孤有些面红耳赤的斥道:“不要胡闹”南宫豪本已铺下外衣要躺下了,闻言大笑道:“江姑娘,我来代劳如何”
白了南宫豪眼,江尔宁嗔道:“省省力气吧,老前辈”暗里窃笑着,李发把头巾盖上脸装睡篷车里,舒婉仪的心头起了阵莫名的抽搐绞痛,她深深垂下头,装着不在意的样子,但无来由的,脸色却苍白如纸了渡心指第五十八章刁蛮小娇娘第五十八章刁蛮小娇娘关孤转身,半声不响的独自走到那墙坍壁之下,靠着坐下,闭上眼,默默养起神来懊恼的咕哝声,江尔宁只好招乎银心扶着她放下篷车后的挡板吃力的走了下来,银心将她扶到关孤面前,才低着头匆匆回到车上。
瞪着关孤,江尔宁股子火气从她双眸中冒出,她咬着牙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给面子嘛”
关孤闭着眼,懒懒的道:“江尔宁,你太任性,要不得”
江尔宁十分辛苦的坐了下来,气咻咻的道:“我任性,我什么地方任性我再任性也没像你这样,硬梆梆冷板板阴沉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关孤笑了笑,道:“我何尝拒入于千里之外了”
江尔宁哼了哼,悻悻的道:“当着那么多人面前,我请你抱我下车,你却半声不吭扭头便走,这不是叫我难堪是什么叫我难堪就是不接受我的善意,不接受我的善意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关孤睁开眼道:“不抱你下车就算拒绝你的善意了你这是什么善意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又没有特殊关系,亦非在特殊情况之中,我怎么能那样做”
江尔宁小声的,却骄傲的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家世煊赫,出身贵胄的年轻小伙子要想得我个好脸色都不容易,更休说沾我下了,我却自愿让你享有此项荣誉,叫你亲近我,你竟还端架子真是有些不识好歹”
关孤淡然笑道:“江尔宁,你最大的缺点,便是自视太高,甚至有些孤芳自赏的味道,你该弄清楚,人和人是不尽相同或者完全不同的,我相信会有很多人追求你,但那是他们,决不会是我,这生,我不会在这方面有所企求,以前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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