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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10:20:19|下载: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TXT下载
  抹倩影飘落跟前,却是一直跟着若倾城的媚零。她暗中盯住若倾城,眸色锐利无比。此刻见若倾城晕倒在地,媚零的脸上扬着难测的表情。似怒非怒,似喜非喜。

  视线落在若倾城微微隆起的腹部,这里孕育着皇帝的孩子。

  眼底流光微转,媚零冷笑。若是杀了若倾城,岂非更好。一则教王爷就此死心,安心大事。二则能让皇帝痛失皇子皇妃,也是个不小的打击。何况,若倾城还是前朝公主,就此死了,免去了王爷多少麻烦。

  思及此处,媚零陡然抽出袖中的匕首。

  “若倾城,你莫怪我,怪只怪你身为前朝公主,不该苟活于世。”媚零步步逼近。匕首绽放着熠熠寒光,刺眼寒心,“有你一日,王爷就断难成一番大业。为了王爷,今日你非死不可!”

  背后一阵纷繁的脚步声,伴随着杂乱的呼喊,“娘娘……娘娘……”

  定是被派出来,寻找若倾城的侍卫们到了。

  媚零立时将匕首收回袖中,脚尖一点,登时身化白练,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是断断不能暴露的,这点,媚零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她暴露,连累的不只自己本身,还有慕容元楹,以及整个靖王府。所以,她宁愿不杀若倾城。杀了若倾城,必定惊动侍卫,惊动皇帝,到时候再想脱身,简直是痴心妄想。

  与其冒着被抓的危险杀了若倾城,还不如就此逃走,反倒能保全自身,保全靖王府。轻重缓急,媚零清楚得很。

  慕容元策疯似的冲上来,一眼就看见倒卧在地的若倾城。

  “倾城?倾城?”慕容元策抓狂的喊,这种激动连自己都无法克制。望着若倾城惨白的面容,慕容元策眸色带着恐惧与惊慌。毅然将她抱起,慕容元策又急又气,“来人,传太医!”语罢,癫狂的抱着她直奔回房。

  窦辞年忙不迭使了身边的侍卫,去请太医以及李沧木。看这情形,如果若倾城有一星半点的闪失,皇帝怕是要杀人了!

  为今之计,只有若倾城安然无恙,此事才能彻底平息。

  正文 一场风花雪月的谎言

  窦辞年忙不迭使了身边的侍卫,去请太医以及李沧木。看这情形,如果若倾城有一星半点的闪失,皇帝怕是要杀人了!

  为今之计,只有若倾城安然无恙,此事才能彻底平息。

  若倾城没有大碍,因伤心过度才会晕厥。只是一刹那,慕容元策有些悔恨,是否不该将她想得太坚强?到底,她只是个赔上了一切的孤身女人,连一般女子该得的自由都没有。

  “皇上?”窦辞年站在慕容元策身旁,俯身低语,“李大人在外求见。”

  眉头微蹙,慕容元策敛了神色,“让他进来。”

  不多时,李沧木便急匆匆跨入房内,跪身施礼,“参见皇上!”

  “弄凉怎样?”慕容元策如今只关系这个,只有让真正的弄凉醒转,玉玲这个假弄凉之事才能被若倾城原谅。只有取得若倾城的原谅,计划才能按部就班的进行。

  李沧木抬头,“请皇上放心,微臣已经配制出了解药,相信弄凉体内的余毒很快会被清除。只要除去余毒,弄凉姑娘就会醒过来。”

  转头望着沉睡的若倾城,慕容元策微微颔首,“很好,下去吧。”

  “是。”李沧木抽身退去。

  李沧木何其清楚,此时此刻救醒弄凉才是首要目的,其余的都不是他该管的。

  “皇上去歇着吧,有宫人们看着,娘娘不会有事的。”窦辞年压低声音道,担忧的望着慕容元策略显疲惫的表情。到底,他的伤势未痊愈,不久之后要重新临朝。如果没有一个康健的身体,如何能君临天下?

  慕容元策没有做声,若有所思的望着床榻上的若倾城,此刻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他这般对她,是否太过绝情?

  缓步走出房间,看窦辞年关闭房门的瞬间,他的心颤了一下。

  举目望着,视线所到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夜里有月亮,银辉和着白雪的反光,让天地间显得格外的透亮。慕容元策走进雪地里,不禁打了个冷战,连呼吸都是冰冷的。他不明白,为何若倾城偏偏喜欢这样冰冷的东西。他在趾幽国从小看惯了白茫茫的雪,对于下雪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好感。

  “你说,朕这样做,是否有些不近人情?”慕容元策轻叹一声。

  背后的窦辞年垂首摇头,“皇上是一国之君,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对的,都无可厚非。只不过,娘娘如今身怀有孕,怕是经不得这样的劳心劳神。贤妃娘娘的皇子夭折腹中,皇上也只有云嫔娘娘腹中,这唯一的皇嗣了。”

  “奴才斗胆,请皇上为娘娘腹中的皇嗣着想,凡事勿让娘娘过度忧思。”窦辞年是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彼此相恨相杀,自然心如明镜。如今也只有皇嗣,才是他们缓和矛盾的唯一理由了。

  慕容元策没有回声,只是踩着雪,径直回自己的房间。

  房内,若倾城黯然起身,刺眼的烛光笔直射入眼中,教人有些睁不开眼睛。急忙搓揉自己的双眸,若倾城心头暗喜,她竟可以看见了。马上掀开被子下床,若倾城的脸上洋溢着又惊又喜的神色。不多时,又被伤心担虑取代。

  复明又如何?难道复明就能让他多爱她一分?少恨她一点?或是能教弄凉安然?既然无用,那复明又能怎样?倒不如瞎了,还能眼不见为净,当一切的虚伪表情都不曾存在过。可惜,这不过若倾城自欺欺人的想法。

  现实终究是现实,避无可避。

  若倾城思虑千遍,还是不要将复明之事告诉慕容元策为好。只有她的软弱,他才能放心她的存在。哪怕只是帝王心中一丝的怜悯,也能教她与弄凉安然活下去。

  继续佯装失明,若倾城摸索着走出房间。

  已经到了门口,慕容元策竟然看见若倾城走出了房间,不禁急速返回。

  雪地里正道上,宫人们日间已将积雪扫到了两旁,路面湿漉漉极易打滑。

  快步走到若倾城面前,慕容元策的喘息有些重,“怎一人出来了?”扭头冲窦辞年愠怒,“陪着的宫人何在?”

  窦辞年忙不迭跪身,“皇上恕罪,奴才这就去……”

  “不必了。”若倾城深吸一口气,退开他几丈远,目光飘渺,仍旧是失明时的姿态。

  慕容元策顿在当场,“倾城,你怎么……”蓦地,眸子眯起,漾开一丝危险的阴冷。

  若倾城心底寒凉透顶,到底,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缓步走进雪地里,踩着干净而微冷的雪,若倾城无比凄冷,“皇上不必再做戏,如此太过累人!倾城也不想再受蒙骗。”眼泪突然在眼眶里打转,再开口已是声音哽咽。她无力,“不要再骗我!不要再骗我了!我宁愿你恨我,骂我打我杀我,也不要你虚情假意,一刀刀挖我的心。皇上,你可曾明白?”

  身后的男子笔直站着,容色不改,无温凄寒。

  “我知道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若倾城倔强的昂起头,硬是让即将夺眶的眼泪退回去。五指微微蜷握,“为何你不亲自开口,也许我真的会给你,你所想要的东西。”

  慕容元策一步一顿走到她跟前,冷眼看着略有异样的若倾城,居高临下,“是吗?你舍得?”

  “为何你不试试?”若倾城含泪凝笑。

  “若倾城,不要考验朕的耐心。否则结果,绝对会超出你的想象。”慕容元策冷哼,长袖一甩,好一派威严的帝王之气。

  若倾城忽然笑了,笑得泪流满面,笑得肝肠寸断,笑得痛不欲生。这样的容色,连慕容元策都怔住,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窦辞年心头一慌,“娘娘?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奴才去请太医……”

  “太医?”若倾城冷笑,泪如雨下,“即便太医有回春之手,也医不好我!人心都碎了,还能救吗?试问皇上,无心之人 还能救吗?”

  “不要以为你这般模样,朕就会手软。”慕容元策终于翻脸,彻底颠覆前些日子的温柔情深。原来一切,不过一场风花雪月的谎言。望着眼前几近癫狂的女子,慕容元策心底微疼,“你应该知道,朕不会将你怎样,不过弄凉……”

  “好!”若倾城厉喝一声,整个人颤抖得厉害。痛苦凝眉,若倾城绝然望着他,“我给你!我成全你!我都给你!”

  正文 若有来世,不复相见

  “好!”若倾城厉喝一声,整个人颤抖得厉害。痛苦凝眉,若倾城绝然望着他,“我给你!我成全你!我都给你!”

  手,颤抖着抚上自己的发髻。当发髻散落的瞬间,只听得咣当一声闷响,慕容元策与窦辞年同时看到一个物件从她发中落出,直挺挺的落在地面上。原来她一直……贴身收藏,就在她的发髻里。而他拥她安睡这么久,竟丝毫没有察觉。

  原来她对他的信任,也只有那么多。

  心,微怒。慕容元策冷眼直视,阴鸷的眸子爆发出雪夜的冷冽,“若倾城!你一直在耍朕!”

  “皇上觉得愤怒,倾城却只感到悲哀。”若倾城神色茫然,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到底,我们是一辈子的仇人。是仇人怎么会彼此交付信任,岂非自取灭亡。皇上,你觉得倾城这话,对吗?”

  手,陡然掐住若倾城的脖子,慕容元策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她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偏偏要他虚假的讨好她,博他的温柔。如今,还在这里仿佛胜利者般炫耀战绩。教慕容元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看着他因为愤怒而微颤的表情,若倾城笑得愈发凄美。

  “如此……多谢皇上……”她的脸因为窒息而惨白,唇色也渐渐黑紫。

  窦辞年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皇上!”

  一声惊呼,倒将慕容元策陡然惊醒,手一松,愣在当场。

  若倾城的身子如鹅毛般飘落在地,奄奄一息。仰卧在雪地里,羽睫无力的颤动,双眸睁着,空荡荡得可怕。

  像是受了惊,慕容元策忽然大步离去。

  窦辞年急忙上前搀了若倾城坐起,“娘娘?娘娘您怎么样?”

  勉力起身,若倾城一语不发推开窦辞年,跌跌撞撞的向房间走去。在门口,险些跌一跤,好在及时扶住了门棂。窦辞年在身后捏了一把冷汗,忙不迭捡起地上的钥匙,转身去追慕容元策。

  方才他差点就杀了她,如果没有窦辞年那一声喊,也许她真的会死在他手里。若倾城瘫坐在门后,神情呆滞得可怕。原来世间,真有伤心至死的传说。慕容元策,若有来世,愿你我不复相见。如今的前尘权当浮云,化为忘川河水,一去东流不复回。

  “慕容元策,而今的我对你而言,只剩下了利用价值,是吗?”若倾城靠在墙壁上,彻底心寒。

  一堵墙,前世今生。一堵墙,你我隔世。

  一个在墙的这边,一个在那边。虽知彼此的存在,却只能永世难见。心中的隔阂再也没有融解的时刻,也许他们之间,至始至终存在的,一直是恨。

  隔日,慕容元策打开了位于若纣陵墓、地宫里的那扇机关门,取出了令人咤舌的宝藏。原本若纣搜刮民脂民膏,齐聚天下奇珍,如今都是慕容元策的了。各种翡翠珠玉、黄金白银,满目皆是,整整装了十大车。

  马车就停在行宫之外,慕容元策站在马车旁,若有所思的回望行宫大门。到底,她没有出来。他知道,她已被伤透,只怕不愿再见他。

  这样也好,彼此不见就不会彼此伤害。

  大跨步上马车,窦辞年一声喊,肩舆缓缓而去。

  若倾城站在房内的窗口,举目望着行宫门口的方向。心底成灰,眸色黯然。玉玲也随着慕容元策回宫,只不过额头被慕容元策丢出去的茶杯,撕开了一道口子,伤口极深。以后都不能留在梨园,要沦为宫婢供人使唤了。

  兴许,这也是慕容元策对她的惩罚。

  弄凉醒转,虽然身子还弱,所幸也没什么大碍。这会子就站在若倾城身后,一动不动的望着若倾城凝然哀戚的模样。

  许久,弄凉终于按捺不住,“小姐若是放不下,大可去门口送送皇上。”

  “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若倾城回眸看她,牵起她的手,示意她坐下免得累着。

  弄凉看着她欲哭无泪的样子,自己倒先嘤嘤哭起来,“小姐这个样子,弄凉看了真的好难过。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明明很喜欢,却要一直假装坚强的抗拒。小姐,弄凉看着你,真的好心疼!”

  “傻丫头,我不是好好的吗?”若倾城拂去她脸上的泪,她的笑越浓,弄凉哭得越凶。到了最后,连若倾城都跟着掉眼泪。

  “小姐明明复明了,却要假装失明,如果皇上将来得知,必会怪罪小姐。到时候……到时候……”弄凉抹着眼泪抽泣。

  若倾城低头干哑的笑着,“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死在他手上。但到那时,我也就解脱了。”

  “小姐……”弄凉哭得更凶了。

  “我不会孤单,父皇母后会在黄泉等我,一家团圆。只是,放不下弄凉你。若我死了,弄凉该怎么办?我的孩子,又该如何?没有娘亲的孩子,如何在宫闱里存活?”若倾城顾自说着,泪落连珠。

  弄凉扑通跪在若倾城跟前,“小姐别说了!别说了!弄凉不要听这个!弄凉要小姐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的。上天真要有磨难,弄凉愿替小姐一力承担。”

  若倾城急忙搀起她,“倒叫你伤心了。”说着,抹去自己的眼泪,“好了,不说这些。我答应过你,与你相依为命,又怎会食言。”

  虽然这样说,但若倾城的面色丝毫没有好转,依旧沉冷至极。

  “弄凉,你信不信,不出三天,皇上就会接我们回宫。而我……也将大祸临头。”若倾城忽然开口,这样的话犹如箴言,让弄凉听得心惊肉跳。

  “小姐你糊涂了,不许这么诅咒自己。”弄凉带着哭腔吸鼻子。

  闻言,若倾城半低着头,眸子微微闭起,须臾才睁开,“他回来了。”

  “谁?”弄凉一惊。

  “窦公公离开之前,特意告知于我,说他回来了。”若倾城的眼底一掠而过惊人的疼痛,夹杂着丝丝恐惧,“你我皆知他的为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他回来了,那么你我的性命,只怕会是俎上鱼肉。我一人身死不要紧,若再拉上你……”

  “难道是……他?”弄凉瞪大眸子,惊吓得面色都白了。

  若倾城重重颔首。

  正文 平阳王——苏城池

  “窦公公离开之前,特意告知于我,说他回来了。”若倾城的眼底一掠而过惊人的疼痛,夹杂着丝丝恐惧,“你我皆知他的为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他回来了,那么你我的性命,只怕会是俎上鱼肉。我一人身死不要紧,若再拉上你……”

  “难道是……他?”弄凉瞪大眸子,惊吓得面色都白了。

  若倾城重重颔首。

  “他对我的恨,远胜皇上百倍。所以,他断不会轻易放过我。”若倾城的脸上荡开一丝隐忧,却不似弄凉的惊惧。

  弄凉拼命摇头,“不会的,如今小姐身怀龙嗣,皇上一定会保护小姐母子的。”

  “龙嗣?”若倾城的手抚上自己隆起的小腹,“皇上后宫三千,哪个女人不能为皇上绵延子嗣,不一定非我不可。何况,你觉得皇上会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吗?为了他的万代千秋,为了他的如画江山,牺牲一个前朝余孽,只不过在他的许与不许之间。”

  “小姐?”弄凉六神无主。

  “弄凉莫怕,身处风口浪尖避无可避,只能面对。”若倾城神色幽然。

  当隔日的太阳升上天空,当地面的积雪融化得所剩无几,当一声呐喊喧嚣划破长空。城门口的百姓夹道欢迎,高声齐呼,“平阳王千岁,千千岁!……”

  常胜将军,当朝国舅,皇帝钦封的平阳王——苏城池!巡边数月,终于返朝归来。自然,其中也有苏流云那封书信的缘故。若是苏流云不得宠,到时候中宫易主,对苏城池而言,是有害而无利之事。

  趁着时局还能控制,苏城池当然快马加鞭的回朝。

  尽管慕容元策有些怀疑,终究也忌惮他的战绩,不会责备。

  慕容元策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笑容平静,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但凡君王,都不会喜欢功高的臣子。俗语道,功高震主,想必就是这个道理。一旁站着面色微寒的慕容元楹,以及不理世事,一脸淡然的萧漠南。

  苏城池回朝,对慕容元楹而言,未必是件好事。多了个与其抗衡的人,也许还是竞争对手,如何能高兴得起来。不似萧漠南,守着护国公的虚名,凡事不管,万事不理,做他的南陵王更乐得轻松自在。

  苏城池下马城门前,跪身冲高高在上的慕容元策高声道,“臣巡边归来,恭请皇上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满城百姓跪地高呼万岁。

  响声,震彻天地。

  慕容元策笑得从容,“平阳王免礼。朕在云霄阁赐宴,为卿洗尘接风。”

  “臣,谢皇上隆恩!”苏城池缓缓起身,低眉间,眸色锐利无比。

  平阳王回朝,自然满朝。赐宴云霄阁,更是荣耀无比。

  云霄阁内灯火通明,氤氲的香气缭绕不绝。慕容元策身居高座,扫一眼一殿众臣,大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妃嫔乃至亲王贵胄都按照严格的等级赐座吃席,苏城池与萧漠南平起平坐,慕容元楹是亲王,身份自然要稍微高一些。

  “卿班师还朝,朕不甚欣喜。来,朕敬平阳王一杯。”慕容元策施恩举杯。

  苏城池急忙起身,双手端起酒杯,“谢皇上恩典。”言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苏流云就坐在 慕容元策身边,皇后当然要与皇帝比肩。见状,苏流云亦持杯起身,笑意盈盈,“本宫在此,敬祝哥哥平安归来。”

  “多谢皇后娘娘。”苏城池笑得别有深意,视线陡然飘落在侧旁的花未眠身上。眸子一转,心底有些冷凝,“本王得知贤妃娘娘身怀有孕,在此恭喜娘娘。”

  “哥哥。”苏流云急忙叫住苏城池,心底咯噔一下,忙不迭瞥了慕容元策一眼,还好他的脸色没有一丝改变。心下松了松,放缓口吻慢慢说道,“哥哥长年在外,不知宫中的消息。贤妃妹妹确实有孕不假,只不过前些日子因为一场意外,皇子不慎夭折腹中。哥哥莫再提及,免得贤妃妹妹再度伤心。”口上虽然仁义道德,但苏流云的心里还是高兴了一阵。就该戳戳花未眠的锐气,如此一来不正狠狠打了花未眠一记耳光,却教她有火发不出。

  花未眠深吸一口气,徐徐起身,“谢平阳王,臣妾惭愧,无福生养皇子。”

  苏城池顿了顿才道,“臣不知底细,请贤妃娘娘见谅,还望皇上恕罪。”

  “无碍,都已经过去了。”慕容元策轻描带写,丝毫不放心上。饮下一杯酒,慕容元策终于开口,打破尴尬的局面,“平阳王巡边在外,不知对边关重镇有何见地?”

  “见地不敢当,臣倒是可以说说一路上的见闻。”苏城池傲然昂起头,环视四周噤若寒蝉的众人,一个个对他敬畏有加。扭头冲慕容元策道,“昔年边关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如今我朝广施恩泽,百姓终于能安心农耕,与各国的贸易往来亦恢复正常。”

  说完,看了一眼慕容元策的脸色,苏城池继续道,“只不过巡至殷州时,臣见那里的军备十分简陋,军队的粮饷尚有很大的缺口。不仅如此,军中多为年弱体衰之辈,鲜有精壮之士。臣不甚忧虑,日夜难安,所以急急回朝,请旨皇上早作处置。”

  如此一来,将他返朝的理由,描述得天衣无缝,还博了个忠君爱国的美名。

  慕容元策心底很清楚,苏城池这是跟他要军要粮,要人要饷。面上依旧不露痕迹,只淡淡凝眉,慕容元策故作沉思道,“殷州乃边关重镇,是与我朝的门户。依平阳王所见,朕该如何为之?”

  闻言,苏城池起身走到正殿中央,一身桀骜英气,“若然殷州有难,只怕西都的军队会长驱直入。臣以为,朝廷应拨粮发饷,挑选精壮的部队驻守殷州,以防西都来犯。”

  “粮饷倒是应当,不过驻军嘛……该委派何人前去?”慕容元策故意愁眉不展。

  “臣斗胆,举荐一人。”苏城池毫不避讳圣恩在上,“都尉白少英。”

  “哦,此人好似平阳王军中之将,不知有何过人之处?”慕容元策微微眯起眼眸,身旁的苏流云有些坐立不安。

  “此人武艺超群,颇具大将风范。最重要的是,忠君之心天地可鉴。由他领军驻守殷州,定能安保殷州无虞。”苏城池的口吻有些重,仿佛下决定的是他,而非高高在上的皇帝,“依臣看,白少英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除此之外,无任何人可以胜任。”

  慕容元策唇角微扬,苏流云急忙起身道,“哥哥,皇上面前万勿失了礼数。皇上都还未下决定,哥哥怎就断言了。”

  苏城池眸色一敛,扑通跪地,“皇上恕罪,臣并无僭越之心。”

  正文 夜半御花园

  慕容元策唇角微扬,苏流云急忙起身道,“哥哥,皇上面前万勿失了礼数。皇上都还未下决定,哥哥怎就断言了。”

  苏城池眸色一敛,扑通跪地,“皇上恕罪,臣并无僭越之心。”

  “起来吧。”慕容元策继而冲窦辞年道,“回去让文渊阁拟一道旨意,准了平阳王所奏。”

  窦辞年忙施礼,“奴才遵旨。”

  一场筵席,让所有人吃得提心吊胆。慕容元楹与萧漠南虽然陪着,却是一言不发。许是道不同话不投机,又或者各自为战,怕言多必失。

  待筵席结束,慕容元策直接回了春风殿,由皇后苏流云送苏城池出宫。

  “哥哥此番回朝,皇上必定会嘉奖不少。”苏流云笑得合不拢嘴,与苏城池并肩走着。

  “本王受命皇恩,妹妹你身在后位,于苏氏满门,已是荣耀到了极点。”苏城池愈发得意,趾高气扬的走在宫道上。竟忘了他虽与苏流云是兄妹,却也有君臣之别,岂可比肩而行!

  苏流云颔首,忽然面露难色,“哥哥方才对皇上直言不讳,险些将我吓死。”

  苏城池一顿,冷冷笑着,“那又怎样,皇上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准了本王的保荐。”

  “是。所幸皇上对哥哥信任有加。”苏流云松了口气,眸色一转,轻叹一声。

  “怎么,妹妹可有心事?”苏城池凝眉。

  “只怕不久将来,东宫出世,妹妹这个中宫娘娘也要拱手退位了。”苏流云故作哀怨,一脸的可怜凄楚。

  眸色愠怒,苏城池冷喝,“怎么回事?”

  “还不是皇上新封的云嫔,如今身怀有孕,更是得意。”苏流云添油加醋,“皇上都将她挪出了皇宫,一个人单独在皇陵行宫住着,可见皇上多么属意于她。长此以往,哥哥你说,妹妹这个皇后娘娘,是不是快要做到头了?”

  “云嫔?”苏城池一怔,“你在信中虽然提及,但说得不清不楚。现在可以说明白,到底这个云嫔是何方神圣,竟让皇上宠爱至此?”

  苏流云猛吸鼻子,委屈得楚楚可怜,“就是前朝公主,若倾城。”

  “什么?”苏城池陡然青筋暴起,眼底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她不是被贬为宫奴了吗?为何还会被封为皇妃,与你争辉?”

  “也不知她使得什么狐媚,竟然怀上了皇上的骨肉。如此一来,皇上自然要给她名位。妹妹一想起姐姐的仇,便日夜寝食难安。恨不能剁碎了她,以报姐姐之仇,以泄心头之恨。”苏流云说得咬牙切齿。

  五指蜷握,发出清脆的咯咯声响。苏城池怒色盎然,“若倾城!”

  “哥哥可要为妹妹做主啊!”苏流云嘤嘤哭着。

  “你且回去,待本王好好想想。”苏城池站住脚步,“再走过去便是御花园,本王方才用膳过急有些难以消化,正好去走走。”

  “可是哥哥,快要入夜了,皇上嘱咐妹妹送你出去,若是……”

  不待苏流云说完,苏城池已经丢下她迈开了步子,“皇上不会怪罪的,你大可放心。”

  见状,苏流云也不好再跟着,转身朝后宫走去。心想:此处不在后宫里,苏城池四处走走,大抵也没什么问题。

  苏城池进宫时便没带任何随扈,现下一人独行。及至御花园,才放慢脚步。方才眼角一瞥,他看见她走进了此处。

  环顾四周,漆黑的御花园,阴冷非常。尤其是入冬的夜里,谁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地方。御花园的小径上,点着三三两两的宫灯,虽然不是全然昏暗,但也亮不到哪里去。一眼望去,有些阴森恐怖。

  冷风吹在脸上,苏城池有些醉意朦胧。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假山下安坐着的女子身上。

  “夏音,你先回去罢,本宫想静一静。”花未眠幽然开口,这样昏暗的环境,最适合多思多想。

  夏音愣了愣,“娘娘,奴婢看此处黑漆漆的,娘娘还是回宫吧!”

  “回宫?回去了又能怎样?皇上不愿再来清微宫,本宫守着空荡荡的宫殿,还不如在此安静。好歹还有个风吹草动,总好过冰冷的地砖作伴,度过漫漫长夜。”花未眠的口吻中夹杂着丝丝绝望。

  对慕容元策而言,她的利用价值已经彻底实现,如今她只是一枚弃子。在这宫里,多少娘娘,多少妃子,而她以后也只能是这碌碌的大众之一。

  “那奴婢陪着您。”夏音不放心,面对这样的地方,心里不免发怵。

  “不必了。”花未眠道,“叫你回去你便回去,本宫要一个人待一会。怎么,本宫失了势,现下连你都使唤不动了?”

  “奴婢不敢!”夏音一惊,忙施礼,“奴婢告退!”

  语罢,夏音匆匆退离。花未眠阴晴不定的脾气,举宫皆知,谁敢去碰触。尽管她已算得上失宠,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好歹,她还是贤妃,除了皇后与萧贵妃,花未眠依旧是宫里唯一一位处于妃位的娘娘。地位,仍旧尊贵无比。

  望着夏音离去的背影,花未眠半低下头,不禁轻叹一声,“皇上,你待我,当真如此薄情 吗?”

  “是吗?”苏城池的突然出现着实吓了花未眠一跳,让她从凳子上险些跳起来。

  定了定心神,借着昏暗的宫灯,花未眠看清了对方是苏城池,终于放下心来。微微欠身施礼,“王爷万安。”语罢,花未眠故作冷傲的摆出皇妃姿态,“夜已深,王爷怎么还在宫里,也不怕府里的王妃着急吗?”

  “娘娘不是也没有回宫吗?一个人躲在此处长吁短叹。怎么,娘娘竟会有失宠的一日?”苏城池冷嘲热讽,黑暗中教人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

  花未眠一顿,心底有些恼火。听苏城池的口气,方才饮宴时的言语,定是故意的。他是要她难堪,要她在所有人面前颜面尽失。

  傲然别过头去,花未眠冷道,“王爷这是在嘲笑本宫吗?”

  “岂敢。”苏城池走到她身边,一身寒气。微光下,如鹰的眸子闪烁着迫人的危险,“贤妃娘娘恩宠优渥,亦难免失宠御前,想来这种从高处跌落的滋味不好受吧!”

  “本宫如何,还用不着平阳王操心!”花未眠甩袖,愤然背过身去。

  正文 皇帝的女人,尝起来是何滋味?

  “岂敢。”苏城池走到她身边,一身寒气。微光下,如鹰的眸子闪烁着迫人的危险,“贤妃娘娘恩宠优渥,亦难免失宠御前,想来这种从高处跌落的滋味不好受吧!”

  “本宫如何,还用不着平阳王操心!”花未眠甩袖,愤然背过身去。

  苏城池低头冷笑几声,“娘娘好大的架势。连皇上看见本王都尚且礼让三分,没想到娘娘的架子倒比皇上还大。”

  “你!”花未眠哑口无言。

  气氛冷至冰点,黑暗中,花未眠忽然冷声笑着,“王爷深夜在此,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一语既出,苏城池的口吻瞬间变了,冰冷中带着浓烈的恨意,“你说什么?”

  “本宫说什么,王爷心知肚明,何必假意不知。”花未眠似乎占了上风,竟有些得意起来,“可惜,她已经不在宫里。不过,就算她在宫里又能怎样,王爷还是王爷,而她已是皇妃。”

  指节发出咯咯的清脆之音,苏城池的气息都有些沉重,略显急促,“哼,你不过是个风尘之人,如今忝居高位就该自求多福。本王的恩怨,本王自会处理,何时轮到你来指指点点。”

  “你!”花未眠愤怒不已,“本宫只不过好心提醒王爷,前尘之恨莫失莫忘。”

  “那贤妃娘娘你呢?”苏城池步步紧逼,“你忘了自己先前所受的凌辱了?那夜春风殿,昏君若纣对你做了什么,本王可是 知道得一清二楚。”

  花未眠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剩下的是战战兢兢的恐慌,“你!你说什么,本宫听不明白!”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尤其是后来大汶覆灭,她荣登妃位,第一件事便是将知晓此事的所有人全部灭了口。当然,若倾城与弄凉除外。

  难道是……是若倾城告知苏城池的?

  心底陡然生恨,好你个若倾城,正面一套背面一套,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平日,还真是小看你了!

  “也不知你使得什么法子,连皇帝都没发觉你非完璧。”苏城池颇有兴趣的冷笑。

  “本宫不知王爷所言,夜已深,本宫告辞!”花未眠转身欲走。

  “慢着!”苏城池突然厉喝,下一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自己怀中。

  一声惊呼,花未眠始料不及,重重的撞入他的拥抱之中。抬头迎上苏城池森冷诡异的眸子,微光下,格外刺心。挣扎着,花未眠恼怒,“你做什么?放开!放开本宫!”

  “贤妃娘娘还是莫要声张,若是真的引得人来,想必你我跳进黄河洗不清。本王倒也无所谓,说不定皇帝一高兴,还会让你做本王的洗脚婢。只是可惜了娘娘的一番宏图大志,天家富贵就此烟消云散。”苏城池不紧不慢的说着。

  果真见效,花未眠随即不敢高语,只是恨恨的瞪着苏城池。她不知道,苏城池到底是什么意思,更猜不透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心底隐隐有种不安的错觉,不由的心跳急速。然……身上传来的感觉却打消了她的恨意,温暖的怀抱,厚实而充满安全感。那一刻,她想起了慕容元策的怀抱,也是这般的令人痴迷,让人难以自拔。

  指尖轻抬花未眠的下颚,苏城池冷笑,微光下宛若鬼魅,带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降临世间。看一眼不再挣扎的女子,唇角溢开别有深意的笑,“贤妃娘娘果然迷人得很,不知皇上为何会不懂好好享用?”

  “你到底要做什么?”花未眠身子发冷,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

  “美色当前,你说本王会做什么?”苏城池忽然将她拦腰抱起。

  惊得花未眠急忙圈住他的脖颈,心里咯噔一下,“本宫是皇妃,你怎么敢?”

  “哼,你忘了本王方才说的话了吗?即便本王要了你,皇上也不会有一句半语。本王倒想知道,皇帝的女人在本王的身下,是如何的销魂蚀骨?这高高在上的天子之妃,尝起来是何种滋味?”苏城池径直抱着她走进假山内的山洞里。

  花未眠又惊又慌,又渴望又犹豫,好一副欲拒还迎的羞涩姿态。

  黑暗中,只听得肌肤碰撞发出的流水之音,男子低低的怒吼重喘,以及女子缠绵撩人的低吟。春意扩散开来,充斥着冰冷无温的山洞。

  “来吧,你在皇帝身下如何承欢,在本王这里,就该千倍万倍的表现。”黑暗中,苏城池的声音宛若鬼魅,刺耳尖锐。

  “王爷、王爷……我……我……嗯……啊……”花未眠蚀骨销魂,“我要……”

  交叠的声音反反复复,最后化为一记畅快淋漓的低吼,两个人达到了愉悦巅峰。四下,瞬间回归到最初的平静。隐隐耳闻,沉重的呼吸,以及弥漫着的汗腥之气。

  “原来皇帝的女人,也不过如此。皇妃又怎样,本王想要便能轻易得到。不过,贤妃娘娘看上去,似乎更喜欢本王的雨露。这样蚀骨放浪的声音,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挡得住。”苏城池开始穿衣服,将花未眠弃在地上。

  “王爷你……”花未眠忽然萌生一丝悔意。若以后被苏城池拿捏住,大做文章,那该如何是好?万一被人察觉,可是杀头之罪!

  即便不愿,现在业已发生,悔之晚矣。

  苏城池没有看她,只是将视线投注于山洞之外,眼底略显哀伤,“今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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