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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22:23:03|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与神女肉体试炼。

  蕴果谛魂虽然已成佛乡圣者,不与凡人相类,还须紧守佛门戒律,唯独神女此条符合佛门规矩,若昙儿再过七年长大成了神女,他们二人便可暗度陈仓,行诸人间夫妻之事,以他峦主身份,要将昙儿一神女独自控制为他所有,轻而易举,无人会怀疑。如此他就能名正言顺占有她。他刚刚望向昙儿的神色,势在必得强势还有各种复杂,根本不是一个长者该有,她在帝国皇宫内见多了如此。皇绝音余光扫过正台上静立的蕴果谛魂,心口莫名滑过丝不适,他的神色分明已经是对昙儿有别于他人之心绪,如此捷足先登,手指突然不受控制捏紧了她的小手,昙儿疼得嘶了一声,诧异看向她:“音姐姐!”

  皇绝音看向昙儿本还带笑的眸色微闪过丝微不可见的复杂光芒,随即恢复了温柔笑意,眸底似在惊异自己怎会用力,状似无意自责,顺其自然地向她道歉。昙儿不疑有他,完全相信了。

  皇绝音暗藏的眸色才又深深波澜涌动看向蕴果谛魂,微俯身柔和嗓音应他前面之话:“弟子皇绝音遵圣者之命。”

  见蕴果谛魂颔首,眸色虽然广纳殿内,却实际只在昙儿身上,皇绝音的眸底募得闪过丝复杂松开昙儿的手,告知她,她要去拜见不远处的法门主持,佛衣下的手指微动紧成拳,缓步向不远处的住持走去。按照昙儿在密关中所言,与她是几乎同时来到龠胜明峦的,若她和他关系当真,她就只迟了半年而已,仅仅半年!地藏圣者,名峦峦主,她该叫他蕴果谛魂!你既不是传言中高高在上渡出红尘外的峦主,也居然动得世间凡情,你动情不该对昙儿。吾绝不会放过你,帝国内皇储之争,吾韬光养晦暂做弱势到此,不过权宜暂避红尘之计,待到合适机会再一举夺得皇权,没料到在这佛门会有此际遇。一眼入心,吾既看上,便要铲除一切障碍,绝不允许任何人抢属于吾之物。

  皇绝音眸底暗光一闪,垂下恭敬行步的双眸眸底一转紫眸,露出丝最为人喜的笑意,停步在她所选法门前,俯身撩起素色俗家弟子衣摆伏身合掌拜向身前主持:“弟子皇绝音见过众相凡窟主持巫阳神女。”

  巫阳神女略有些遗憾扫过立在殿中央死死垂头的昙儿,笑笑,看向第二嘱意的皇绝音,紫色神女纱衣香雾一扫托起她的身子:“无须多礼。入吾法门,便要摈弃世俗之见,全心修持,以此法门求证佛道。你年岁已足,资质容貌皆是上品,吾五百年难遇之有缘之人,不必随众,吾收你为近身弟子,法号依然用你之名,弃去原来之姓,摒弃红尘,赐号绝音神女。”

  皇绝音敛眸,合十双掌恭敬俯身:“弟子谨遵师父教导。”

  殿内其他主持眸色微凝,皆转向皇绝音身上,观其身上缘法。巫阳神女这是有意引导此女为将来接替她主持之位候选,在巫阳神女功德圆满进入天佛原乡时,她便是下一任神祭法门主持。

  巫阳神女见她聪慧领悟,已经过尘世之淬炼,她倒也有昙儿难以企及之处,遗憾之外倒也是另一种喜悦收获,眸色圣洁凝光,手指一拈莲花法印,嗖然红光轻闪,一朵拇指大小的火色莲花飘飞而至她额间,诱人光华一闪,莲花绽放额间,飞眸顾盼别有胜于巫阳神女的妖媚动人。

  巫阳神女见此满意一笑,皇绝音恭敬收回双掌,敛裟步至她身后,她是今日唯一一个被定为主持弟子之人,才有资格立于此主持身边,立定后静静抬眸望向殿内中央身形较小的昙儿,余光瞥向蕴果谛魂望向她身上的紧凝视线,眸底暗光一闪而过后,顿变成明媚关切神色一眨不眨凝视着。

  昙儿紧张一直盯着脚底板,就是不抬头,将整个殿内所有人都当做摆设。刚才偷偷看了一圈,也没见有她选中的法门啊,她要向哪个主持拜过,而且果子叔叔在这儿,一定不会让她拜,那日爹娘和他拟定下独修,他必然遵守,她也没必要再费心抬头细看寻找。

  蕴果谛魂沉眸看着她身上隐隐所受加持的佛力涌动,负手一言不发。既不是她选了神祭法门,剩下之事便交由此佛法历劫佛仪结束后再言,此事由释教执主持。

  释教执和殿内其他住持紧锁着眉头,看着昙儿身上佛力对应的法门,一时不知该如何办。

  其他弟子弄不清楚住持们意欲何为,抬眸敛下好奇不解静静等待。

  整个万佛殿陷入一片无声的静寂。

  等了许久,昙儿忍不住已两日在密关点滴未休息的困意,轻轻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眼睛,余光偷偷瞟向四周环坐的诸人,蹙眉不解,果子叔叔和其他人怎么还不说话,全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时间在等待中又过了半晌,一旁的释教执想了许久不得办法,只得转眸肃然凝向蕴果谛魂问道:“还请圣者指点,帝昙儿选上并无住持且已经凋微的法门情形,该如何处理。此法门在佛法历劫前,吾本已经关闭相诱之洞窟,不知她如何又能选上,但既选上,便是根性与此相近,而且受了佛力加持,必须修习此法门,可无人通晓引导,此法门也仅仅只有她一人,吾不知该如何处理更为妥当。”

  蕴果谛魂这才扫过昙儿身上熟悉至极的慈悲佛力,对上他询问的视线,微陷入了回忆,敛眸轻叹出声:“负罪法门,自前任主持不曾修成而圆寂至今已有万年,吾修佛法时,尚曾与住持明法辨禅,不料竟已逝去如斯岁月,经书谈辩之地尤在,人已不存。”释教执有错乱的厉佛记忆,他只能将错就错。

  顿了顿,眸中现出一片庄严凝光,收回思绪,郑重望进释教执眼中道:“负罪法门修行本就艰难,万年间无人应缘此法门,如今既现有缘人,便是负罪法门再次重扬之际,当初住持圆寂之遗愿,虽隔万年,但吾也该助他实现。帝昙儿,此后为吾座下之弟子,吾亲自教导。”

  释教执问他也是知晓只有他能解读负罪法门佛法,本考虑他处理龠胜明峦事务繁忙,深怕为其添扰,尚未说出是否他可收做室外弟子,不料他如此直接应许还是正式弟子,诧异一震后惊喜,合十双掌竖于胸口,越发尊崇,俯身行佛礼:“圣者渡愿,我佛慈悲。”

  说罢看向茫然立着的昙儿庄严缓慢道:“近前来,拜见圣者,此后你便是圣者座下之俗家弟子。”

  昙儿愣了一愣,刷的抬眸急扫过眼蕴果谛魂,又看了眼释教执,蹙眉直言道:“我不是三宝弟子,也不做俗家弟子,我只跟着蕴果谛魂修行负罪法门就成。”做了弟子就得像师姐他们那样叫师父,她才不要,她喜欢叫果子和果子叔叔,没想到选了跟娘一样的负罪法门,正好与她此行目的一致,还是跟着果子叔叔就好了。

  释教执见她直呼地藏王名讳,眉心一皱,沉声厉色:“不可无礼,必须做俗……”

  “无妨!”蕴果谛魂看着昙儿倔强绝毅神色,骤抬手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转眸庄严看向他平静道:“负罪法门本就难得有缘之人,她既如此,无碍顺其心意,若强拘门内外之别,倒着了实象,非是佛法本义。入门与否,皆在未来之缘法,顺其因果流转,自有法成。”昙儿本就非三宝弟子和俗家弟子,今日如此情形倒是名正言顺了。

  释教执微怔后,眸色清明顿悟,合掌颔首:“谨遵圣者之意。”

  昙儿眸色顿喜泛亮,难掩心底欢喜兴奋望向蕴果谛魂。

  蕴果谛魂随即向昙儿庄严肃穆训诫:“日后随吾居住地藏净地,潜心修行,虽非佛门弟子,但随吾修行期间,仍需遵守法门戒律,若有触犯,严惩不贷。”

  昙儿急激动点头:“是!果……蕴果谛魂!”难怪娘叫他蕴果谛魂,好像这名字叫着也挺顺口,以后她不如就叫果子叔叔蕴果谛魂,叫叔叔总觉她是个孩子,如今有了那许多荒神之力,她比师姐都厉害,她才不是孩子。

  神女之后的皇绝音不料事情如此,眸底光色骤拧,素袍中手指一紧,笑意中现出一丝看不出的暗沉不悦,阴沉沉扫过蕴果谛魂和昙儿。他分明是有意偏袒她,昙儿对他之心绪现在尚是孩子之依赖,可日久相处,未来长大难保不对蕴果谛魂生男女之情,二人又无师徒名分,蕴果谛魂之神色中现在早已多了尘世之息,她大后之旷世绝容,定然会引其生别种心绪。

  男子皆一样,佛门也好,尘世也罢。尘世帝国佳丽如云,佛门亦要容貌绝丽女子为神女试炼,而且日日相对,蕴果谛魂对她之容貌亦绝对不能逃脱,或许他之修行得道高明不会,但她要的是绝对,彻底斩断任何可能。这世间她想要的必然要得到,皇秦帝国皇位,龠胜明峦的人。

  帝国内的探子见她以神女为居,不过娼妓而已,自会令大皇姐放心放松警惕,若非为此,她绝不会选此神祭法门。如今已选,她该用尽自己神女身份,思索何时从何处下手,皇位到手时间而已,人也一并到手。

  诸位弟子皆出来选定法门,佛法历劫至此已是结束,释教执散佛会之令下后,按照往昔规矩,曾经共修的诸弟子要互相拜别。昙儿本未和众人同修,也就在密关中时皇绝音携手巧过了数道关卡,皇绝音多番照顾,此经历,让她对其心生亲近,领蕴果谛魂之命谢过巫阳神女赠通行令后,便于皇绝音道别。

  “昙儿妹妹,日后你若得闲,定要多给吾写些信,吾方才问过住持,诸法门间书信不受限制,告知吾你跟随地藏圣者修行之近况。”皇绝音说着笑了笑,一按她的小肩膀,附唇至她耳边神秘兮兮低语:“只有你佛缘深厚得峦主亲自引导,定有其高明之处,也让吾能从你信中学得一二,早日功德圆满,成就佛身。吾也将自己修行情况告知于你。你问过吾神祭法门是何,密关时吾也不甚了解,日后便可亲身经历,定详细述于你知。”

  昙儿眸色一亮,好奇期待急点头:“我一定都告诉姐姐,姐姐可不能哄我!”神祭,她以前在佛法书中见到过这两字,可娘总是不告诉她到底是什么,果子叔叔也闭口不言,这下不用他们,她也可以知道了。

  皇绝音一笑,伸手搂了搂她刚到她胸下的小身子,柔笑低语:“一言为定!若是了解日深,吾可能会顺带给你画些图,结合文字去读方能了解。”

  昙儿诧异怔住,惊呼好奇道:“还有图?”

  皇绝音淡笑:“可能而已。”说着微皱了皱眉,想到什么,顿了顿,急摇头,按着她的肩收回方才的话:“没有图,方才是吾胡言乱语,莫要当真。”

  昙儿见她这神色,分明就是爹娘有什么要隐瞒她时才会露出的,急拉住她的手,期待泛亮眸子靠近她俯□子的耳边道:“姐姐别骗我了,我知道一定有图,到时候一定画给我看,我也会把他教我的佛法和每天做什么,画出来给姐姐。”

  皇绝音还是不答应,直到昙儿多次缠着非如此不可,眸底暗凝笑光一闪,才无奈笑看她点了点头:“好吧。到时候要记得按照吾信里面的吩咐做,别被发现,记得藏好。”

  昙儿急点头应允,笑嘻嘻道:“嗯!”

  见已有其他法门弟子随着各自师父离开,皇绝音嘱咐关心了昙儿照顾自己,日后修佛休息时约定了见面地点,才告别。

  昙儿满眼喜色走到万佛殿外,见蕴果谛魂站在雨水浸湿的青石高阶边等她,急高兴奔了过去,下意识伸出小手拉住他的手,见近旁总有人走过,只得仰头笑眯眯道:“蕴果谛魂,我跟姐姐道别完了,我们走吧。”爹娘嘱咐有别人时千万不可叫果子叔叔,让叫地藏圣者,可怎么怪怪的,她还是喜欢叫蕴果谛魂。

  蕴果谛魂看了她一眼,也不计较直呼姓名,反手一包她的小手扣紧,望了眼暴雨过后霓虹贯日的天际,带之飞身化光消失。

  云烟朦朦,圣气缭绕间,二人穿云破雾而回。

  尼女见他完好将她带回,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下,急奔过去忍不住抱了抱安好无恙的昙儿,才轻松急拉她一同入屋。

  蕴果谛魂将事情始末详细说出,尼女方知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有神女这一段,通行令竟是如此来的,说罢后见天色差不多快到用午膳的时辰,尼女离开去膳房做斋饭。

  蕴果谛魂这才看向昙儿,解下斜挂在胸前的念珠轻放竹桌上,问:“在密关之中情况如何?你是如何选到负罪法门的?”本不存在备选洞窟之中,却被选到,若非释教执大意忽略,便是昙儿真有其缘。

  昙儿见他眸底并无方才在万佛殿中的沉严,一片平静,想是他对此事不生气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眸色恢复了丝活泼,兴致勃勃详细道:“一开始我和他们一同进入,那些都挺无趣,便一直走……后来,我和音姐姐走到了两个洞窟前,一个洞口黑乎乎,但是里面有香气,还有一个洞口宽敞明亮,能听到里面有不断磨东西的声音。我和音姐姐商量,进哪个,她先说要进亮的,我不想跟她一样,只能选香气的,便约定在洞外见,她坐下揉了揉走痛的腿,我就先进入香气的洞窟中了。”

  说着眸色霎时晶亮一片,激动看着蕴果谛魂道:“没想到里面竟然有一件缀满佛经中说的璎珞宝珠的袈裟,我好奇本想伸手摸摸,可想起姐姐定然没看过,急叫她进来一同看,她比我还欢喜,我本想都没想伸手去摸,她怕我危险,急拽了我一把让我藏在她身后,先俯身去拿了衣物。衣物居然一闪光,跟姐姐身子融为一体了,幸好音姐姐没事,吓坏我了。我好奇问她另一个洞窟里面是什么,结果里面只有一个铁杵,她不喜便离开了,我也不喜欢铁杵。”

  蕴果谛魂眸色一闪,暗叹一声。那时他心绪难宁,考虑有疏漏,只担心她会选中神祭法门,却未想依昙儿根性,根本不可能去选此法门。

  昙儿继续看着他兴冲冲道:“我们离开后继续顺着卍字法印指引走。”顿了顿,回忆间突然皱眉不解看着蕴果谛魂道:“山洞里面怎么会有人的尸骨呢?跟缎叔叔给我看过的假的水晶尸骸一模一样,脑袋,人的腿和胳膊,而且全部都是黑色的,在心口上插着一把剑。我看它们可怜,就违反佛法历劫规矩,用功力埋了,结果拔下剑时,那剑跟我融为一体了。音姐姐还奇怪我在哪儿做什么,她居然看不到骨头和剑。”

  她竟然是如此选定负罪法门!蕴果谛魂眸色诧异一凝,手指一扣桌上佛珠,微垂眸细思后,才又抬起对上昙儿询问的双眸,解释道:“此骨便是负罪法门之选,你后来受佛力加持应当已经明白。那骨之可怖绝非你方才语言所描述,诸人见之多所丧胆,绝非生出怜悯,该是你心只有善念,不觉它恐怖。此骨也非任何人皆可见,与你有缘,方能见到,让你受负罪法门佛力加持。也算是意外之喜,日后修持佛法和禅定九天便可受其大助。”

  这尸骸本是他和至佛建好龠胜明峦后,为释教法门之选而由她亲手所放入之物,藏于一洞窟中。后厉佛大战,中断法门之事,直到后来负罪法门在龠胜明峦断绝,此便永远未曾用到,没想到它竟沾染佛气数千年自生灵气。本是十恶难赦之骨,因昙儿今日埋葬怜悯之举,他便算是偿还完了宿世罪孽,可以投身六道轮回。

  当初此人满身罪孽,后深重剧毒,求生不能,死却要受此痛数百年方能,唯求死,至佛不假思索以奥义吠陀斩杀此人,将其罪孽引致自己身上,渡此人超生,他魂魄受渡,祈愿以骨骸为此用,以偿还他已转嫁到至佛身上之罪孽。因罪深重,尸骸恐怖修罗,选定负罪法门者埋骨之日才是他重入轮回之时,若一直无人,他之魂魄便一直束缚在骨骸中不得自由。那剑是至佛以自身佛力融合前些负罪法门圆寂高僧舍利而成,代替了当初刺入他心口的奥义吠陀。

  昙儿恍然大悟,眸色骤喜泛亮:“原来如此。”其他的不重要,还是能助能早些修好佛法练禅定九天,她就能回去看爹娘了。

  诸事已经了解清楚,蕴果谛魂突然毫无预兆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儿,骤凝浩然佛力,在竹桌四周凝出一道封闭毫无缝隙的四方佛光牢笼。

  这!“果子叔叔!”昙儿震住惊呼一声,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见他眸色平静深严看着她,莫名生出一股不良预感,四堵佛光之墙越筑越高,嘴唇不受控制一颤,急看他问:“你要做什么?这些是什么?”

  封印已成,蕴果谛魂收掌,眸色平静看了她害怕的双眸最后一眼,哗啦一声拿起念珠起身,缓步穿透结界走向门边,微顿步,背对她平静无波道:“此此历劫之事有惊无险。但你罔顾吾和你爹娘之命,险些铸成大错,禁闭三十日小惩为戒。三十日内有你师姐陪你,吾不会再来,每日功课必须完成,只能在此佛牢之中行动。若知悔改,以后不如此擅作主张隐瞒吾,三十日后吾至,若不知,再延。”

  话音落后,毫不心软,未有片刻停留,飞身化光消失。

  昙儿被突然的变故震得一蒙,果子叔叔离开了,他……他要惩罚她!他不理她了!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三十天不来看她!理由还是她不听他们的话!站在桌子大小的佛牢里,愣愣恍惚看着门边轻飞的纱帘,爹说过不能全听他们的话,得自己判断事情,果子叔叔怎么能胡乱说她做错!参加佛法历劫她没错!他怎么能以这理由惩罚她!她只做错一件事就是昏迷了师姐和两个师兄,其他的都没错!通通没错!双眸突然委屈一红,眼泪顿时涌出直在眼眶里打转儿。

  她没错,可叔叔罚她不来看她,果子叔叔怎么能这样不讲理!他明明答应爹娘要好好照顾她的!怎么能蛮不讲理惩罚她!越想心里越难受,昙儿惊见佛光缩得越来越小,果子叔叔要让牢笼多小锁着她!心底骤悲怒交加,狠狠咬唇忍着泪水彭得一声急冲向佛光,她要撞开它!她不要它变小!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回家!身子骤被弹回了座椅上,昙儿泪眼一怔,眼泪刷的掉了下来,她出不去!她撞不开!她要回家!她要见爹娘!急手一抹眼泪,哽咽伤心又无助站起,昙儿又蛮力狠狠冲向佛光,佛光陡然炽盛一闪,小身子彭得又被弹了回去,哐当一声撞在座椅边上,彭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无助莫名害怕流着泪,泪眼见她越撞就越强硬的佛光,再也忍不住心里委屈和见不到他的害怕,“哇……”的一声趴在腿上嚎啕大哭出声。

  一声声撕心离肺的伤心哭声飞传到住屋外,久久不停。

  已经回到圣殿的蕴果谛魂,察觉周身与佛笼相连的佛力变化,已能感知地藏净地发生了什么,脑中莫名闪过她以前出现的哭泣恐惧模样,不由微蹙了眉心,紧握住手间佛珠向白玉石桌旁坐下轻放,见旁边摆放着今日看过后本要给她讲述的佛经,微怔后,轻叹一声,平静收回了视线,转眸打开三教递来之事簿,凝神细览,提笔处理。昙儿如此性子,此次之事不严惩,其后后患无穷。他不能姑息。

  许久后,地藏净地的哭声渐渐变得沙哑,变成了一声一声剧烈的抽泣呜咽:“爹!娘!…昙儿好想你们……”

  “呜呜……我好想回家……爹娘!你们快来接我啊!……呜呜……”

  “姑姑叔叔……他欺负我…………”

  “我讨厌你……呜呜……我才不要听你的话……”

  “呜呜……我没错…呜呜…你胡说八道……我再也不听你的话了……”

  已收到蕴果谛魂传音吩咐的尼女在膳房便听到了她悲愤哭声变成了哽咽打嗝,正在下面的手一颤,哎得叹了一声,也心疼她,喉间发涩,急加快动作,无奈喃喃:“小师妹,圣者不发怒则已,一发怒绝不会心软,你这次也太让他担心了。到现在你还是觉得自己没做错,快不要说了,若让他听见,又要再加惩罚如何是好……”她快些煮好面端进去,安抚安抚她,这哭得嗓子都已经快哑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

  十日后清晨,惠风和畅,异诞之脉王都宫殿,一封信匆匆由信使令递入双天寝殿。

  “属下见过王,王后,龠胜明峦蕴果谛魂来信。”

  187双天之忧

  第一百八十六章

  正在与天之厉说话的天之佛眸色一震,骤反应过来,急掌吸过信封,也不坐下,指尖一捏,刺啦一声便撕开,取出内中厚厚的五张信纸迫不及待去看。都过大半年,蕴果谛魂才终于来了一封信。

  天之厉见她着急成如此,心里也激动,一丝笑意闪过,转向信使:“你下去吧!”随即起身走近她,轻搂住她的身子向旁边座椅上带去: “蕴果谛魂信中说什么?昙儿如何?”

  天之佛顾不得看他,任由他动作,视线紧凝在信上,满眼是日日期盼终于得偿所愿的大喜极快浏览:“吾正在看!”

  天之厉扶她坐下,按在她肩头,垂眸紧凝一眨不眨眼看向信中笔墨。如此能和她同时看,也看得仔细些,昙儿离开已经六个月又二十三日,不知这孩子怎么样了。

  双天寝殿顿陷入了一片宁静,只有一张一张换信纸窸窣纸声。

  许久后,

  “这孩子!”一声无奈又心疼的低沉叹息在殿内响起,天之佛蹙眉抬眸将信递给眉头紧锁的天之厉:“你再仔细看看。她居然去参加佛法历劫。吾那日小心不引起她之好奇,没想到能遇上巫阳神女,还是出了纰漏。”

  天之厉皱眉接过信坐到旁边座椅上,却是未看直接压在案几上,肃凝看向她:“众相凡窟神祭法门是什么?巫阳神女又是怎么回事?”

  天之佛头疼,揉了揉侧首,对视他,沉叹详细出声:“此法门通过其下弟子使用各种肉体诱惑手段,来诱使其他佛修者与其行云雨之事的法门,可助修佛者突破肉体诱惑之魔障,也同为试练考验之意,若能通过此欲望之劫,修为便可更进一层,神女若能渡化佛修者,自身功德修为也同样多一层。其中主持以神女为号,巫阳神女是此法门住持,其余修者皆以祭子为法号。”

  天之厉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她的眸色幕然一沉,厉色阴沉沉道:“昙儿差点儿就选上!佛门弄得这什么乱七八槽的法门!”

  天之佛不知他为何如此大怒气,昙儿此事,按他性情不该如此,微愣后,只能抬手覆在他手背上安抚道:“冥冥中自有安排,昙儿也没选上,现在安好,反而选了吾久远前所设之负罪法门,是因祸得祸,勿要动怒。”

  顿了顿,眸色凝出丝淡笑,凝视他道:“若非她既不是俗家弟子和三宝弟子,也不为修佛济苍生,此法门也无碍,与其他法门不过殊途同归,七情六欲人之业障,此法门便专为考验人最根本之□而生,其中弟子之修艰难也不亚于其他诸法门。”

  天之厉越听面色越黑,骤反掌一把紧扣住她的手紧紧发狠握住,额际青筋暴跳,暗眸阴沉沉盯着她,紧抿双唇死在强忍怒气。

  天之佛眸底笑意一怔,抬起另一只手轻包住他的手,不解斟酌问道:“你怎么了?为何突然如此生气?”

  天之厉眉头皱成了一团死结,许久后,才咬牙切齿沉声道:“你也曾如此试炼过?”

  天之佛一怔,见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反应过来后,盯着他的眸色微微僵了僵,他再介意此事?不是为昙儿之事?张了张唇,欲要说什么,却一时未厘清头绪该从何说起,便一句也没说出来。

  天之厉见此知道她默认,怒火腾得直烧到了头顶,只能强压,暗沉咬牙:“说!何时与何人试炼的?”他竟然不知佛门还有如此混蛋法门!

  这片刻功夫,天之佛总算理清了头绪,眉心一蹙,狐疑盯着他打量了片刻,见他她若再不说,下一刻就要怒火烧了她的神色,僵硬的眸色微微抽了抽,他怎么就会想到这里?眸底忍不住露出丝笑意,双手紧贴在他手心手背,温柔唤了声:“天之厉!”

  还笑!天之厉眉头锁得更紧,翻掌凝功,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拽起转押到他怀里,一股闷气憋在心口,死死搂住,暗沉沉盯着她,阴冷出声:“很好笑?”

  天之佛闻言笑得更甚,身子一时有些轻颤,许久后才忍住笑,凝视他爱怒交织的眸色,无奈轻叹一声,微动头,将唇贴在他唇边轻轻吻了吻,凝情低语:“你多想了。吾无情障和欲障,没有必要受此试炼,仅负罪法门数万年修行,功德圆满,到得天佛原乡。神祭法门只是为生了欲障、情障等魔障之修佛者而设。”

  顿了顿,双眸不由望进他眸底,戏笑出声:“或许吾该经此试炼,也不至于后来因你……”

  话尚未说完,唇骤被天之厉死死压下的唇堵住,发狠又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用力啃/咬吮/吻着,天之佛心头一软,轻轻阖住了眸,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启唇回应。

  天之厉紧紧压制她的身子,恨不得全部揉进怀里,半晌后听得她喉间低低轻吟出声,面色微有些情动发红,这才算心满意足发泄够了,松唇放过她,黑眸深沉凝视,以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被吻得暧昧发红的唇,低沉缓慢出声:“ 若是有,今日便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你。”

  天之佛靠在他胸口缓了片刻身上被他勾涌起的情潮,彻底恢复平静后,才蹙眉看着他好笑道:“明明是你想歪了,怎能算在吾头上。若当真神女、祭子必须与任何修佛者都肉体试炼,反倒坏了此法门之意,莫要误解此法门。”

  天之厉抚摸她面颊肌肤的手指一顿,冷哼一声:“坏不坏吾不关心,你与之无关,吾的女儿与之无关,它坏也无妨。”

  天之佛无奈笑了一声,微动身子欲离开他腿上落地,天之厉手臂一紧,将她困在怀中,看向她低沉道:“只有你吾两人,坐着便是。”

  天之佛看看被他侧抱在怀的姿势,腰被他手指扣着要挣脱还须费些力气,跟他拼功力,一时发懒,便又软了身子靠在胸口,笑看他道:“一会儿腿上血脉受阻,勿想让吾帮你揉捏。”

  天之厉看她一眼,取过案几上的信,放在二人身前又细细看了一遍:“不需要。”

  天之佛最后接过他一只手递来的信重新收好,看向他忍不住又叹息一声道:“昙儿现在还在受罚中,她那个倔性子,也不知何时能明白蕴果谛魂罚她之意。”

  天之厉双眸一凝,望进她眸底平静道:“错了便该罚,吾虽心疼,但也赞成。若非此次有惊无险,你吾和蕴果谛魂又要多一件棘手之事,而且对孩子也不利,她这胆大不知利弊的性子是该让蕴果谛魂拘束一番,你吾未来方能放心。”

  天之佛叹息点了点头,扫过信封看向他出声:“好友信中已是避重就轻,只怕昙儿这半年令他头疼的不止这件,但愿她能以后不受罚了。”

  天之厉突然毫无预兆露出丝沉笑,凝视她道:“以昙儿的性子,你此愿或许还须她再受惩几次方能达成。”

  天之佛一愣,蹙了蹙眉,暗哼瞥他一眼:“你还盼着她受惩不成!”

  天之厉无奈凝视她笑叹出声:“吾不过实事求是罢了,昙儿此时年纪尚小,纵使这次懂了,下次难免再犯,多犯几次错也属正常之事。若她不犯错,吾反倒要担心了。蕴果谛魂要罚便惩罚,他懂得拿捏分寸,自会恰到好处,既能拘束昙儿又不会损她之性情,吾很放心。”

  天之佛心里亦晓如此,只是,忍不住担心看向天之厉道:“吾是怕她一个人哭。性子太倔,想不通万一哭昏过去……”

  天之厉笑搂她安慰道:“放心便是,蕴果谛魂安排了尼女注意开导,前十日皆无碍,昙儿也慢慢寻思此事,到往后自更不会出事。如今我们安心等着,多半年已过,再过几个月,便能见到她了。”

  话应刚落,“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天之厉眸色一凝,松手让天之佛落地做回旁边座椅上:“进来。”

  殿门吱呀一声,鬼邪和缎君衡面色如常迈步而入,走近二人笑声问礼:“天之厉,天之佛!”

  天之厉指向对面的两张座椅:“入座谈吧!”

  天之佛见他们神色虽与平静无异,可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怪异之感,双眸闪了闪,暂压下疑惑,出声关心问道:“质辛和布衣最近情况如何?”

  缎君衡落座后,转眸看向她如实道:“一切都好,文武进展皆算神速。只是质辛心绪有些不稳。”

  天之佛怔住,眸色顿忧,身子挺直急看向他:“质辛?”

  天之厉微皱眉看他:“发生了什么事?”

  缎君衡眸色一凝,轻叹出声:“今日吾和鬼邪来便为他之事,接连五日他皆心绪低落,吾问他发生何事,他欲言又止,遣布衣,十九和魅生都去问过,他也照旧不说。吾细思之下,想起再过几年他便到弱冠之年,此时该正是记忆开始恢复之时。这五日只怕是他恢复了过往的部分记忆。但是恢复的到底是哪些,是什么时候,他不说,我们也不知晓。”

  鬼邪看向天之佛意有所指道:“若是按照他成长的时间恢复记忆,此时心绪低落,只怕恢复的是你送他到中阴界之前和送去后这一段的记忆。”

  缎君衡转向天之佛和天之厉暗叹道:“当初天之佛离开中阴界后,吾收养质辛带回逍遥居,整整有一个月时间他不哭不闹。饿了,困了,皆不像寻常孩子般哭。吾去喂他时,他才会吃些,若不喂,他便不会哭着要食,宁可一直饿着,对吾和任何接近他的人都眼露戒备害怕伤心,直到一个月后才开始有丝婴儿的模样,对吾稍有信任和依赖。他这记忆若恢复的若是这时和之前,只怕这低落还会持续一段时间。虽然复生后自小有你们相伴,但终究过去也是他的经历,此时旧记忆占据上风,暂时压制了复生后这些时日的相伴高兴心绪。”

  天之佛心头一丝复杂闪过,不由收回放置在座椅扶手上的手,交握在腰腹间,垂眸沉默不语。

  天之厉见她心底自责和愧疚仍然在,眸色微凝,若非此次缎君衡说质辛之事,他还以为你她已经能放下了,一皱眉头看向缎君衡道:“让质辛回来与吾和楼至住几日,可有助于他心绪恢复?”

  缎君衡眸色微松,笑了笑颔首:“质辛当时心结出在天之佛身上,虽然在她腹中知晓她之苦衷,但晓得和理解是一回事,被迫分离时依然会悲伤痛心,让至佛多陪陪他,应该有用,也可尽快让他恢复。”

  天之厉先看了看天之佛微缓和好受些的神色,才又看向他道:“一会儿吾和楼至去接他回来。”

  缎君衡笑道:“他现在在练武场,不妨中午停练时你们去。”

  天之佛这才抬眸看向他,轻叹一声:“照你所言吧,吾和天之厉也只小时候接送过他几次,后来他大些拒绝,已有许多年未再去练武场。吾和他这次提前去,顺便看看他和布衣几个孩子练武情形。”

  一旁的鬼邪眸色一闪,似想起了什么,笑了笑道:“吾倒是还有一提议,你和天之厉陪他时可以用用。”

  天之厉随即转眸看向他:“何法?”

  鬼邪笑道:“那十八座石像,吾已和缎君衡从修罗鬼窟运回异诞之脉,天之佛复生后,你带她刻意到修罗鬼窟看过一次,但质辛却不知此物,不妨带着他一同去看看。可以只看其中一座,以后随着记忆恢复增多,再一座座都看过去。”

  天之厉脑中石像之影急速闪过,黑眸一凝,颔首:“确实能安抚他心绪。”

  天之佛想起了什么,黯然的眸中微亮,转向天之厉道:“确实是好办法,我们也总算能实现他之心愿了。”

  天之厉想起她当时看到石像满眼痛泪锥心涩楚的模样,黑眸深沉一凝,笑了笑:“想要何时去,将质辛接回来,你和他商量定时间。”

  天之佛心神微松点了点头。

  此事办妥,鬼邪和缎君衡便也放心,出声笑道:“可还有他事?若无,吾和缎君衡便告辞。”

  天之厉眸色若有所思一闪,不说话盯着看了二人半晌。天之佛余光见他面色已猜出他想要说何事,眸底淡笑一闪,转向鬼邪和缎君衡。

  二人被他们看得诡异,鬼邪狐疑看向天之厉出声:“有什么事让你如此为难?”

  天之厉扫过他和缎君衡,眸色带着意味不明的浓浓期盼,低沉一笑道:“并非难事。只不过是你和缎君衡私事,有缎君衡在,吾本不便过问,但却想知道。你们二人关系为吾所知到现在已快要近十年,何时准备举办婚事?”

  188记忆恢复

  第一百八十七章

  鬼邪和缎君衡愣了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