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133部分阅读

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22:23:03|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房方向,眸光冷静若有所思一闪后迈步离开,替他关闭了殿门后化光消失。皇绝音,你仅仅是为了帮昙儿得偿心愿而故意激吾做戏吗?

  此时空无一人,亮如白昼一片静谧的大厅内隐隐约约由小到大,印出了方才刻意避开的那道身影。晶石光芒下,黑影被拖得幽沉暗长,寂静无声。

  大厅内耀眼的金碧辉煌因着这死寂,竟莫名多了丝萧索黯然。

  良久后,一声虚无飘忽鬼魅般的涩然自嘲笑声,才微微打破了这股凄寂之意:“呵呵,皇绝音啊皇绝音,你根本就不是皇绝音。将心爱之人推向另一人的分明不是蕴果谛魂,而是你这个假皇绝音。当初你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如今怎么就这般放弃了,为何要放弃?难道就因为他们是两情相悦?就因为昙儿日日强颜欢笑?你的心何时变得如此悲天悯人……”

  话音落后,自语声回荡在大厅久久不散,终于散了后,沉寂中人影仍然没有离去,只是轻动步子走向了月光斜射而入的窗前,抬眸一动不动温柔冷沉凝望着溪流对岸灯火通明的竹屋。

  “昙儿,吾该多谢你让他考虑三日,吾也可以抱着这希望再过三日,未到最后一刻,吾终究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你已下了决心,若他再不把握这次机会,吾便再也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吾知道你是为了孩子才选择娶于吾,但这也无妨,只要你愿意和吾在一起,无论是何原因,吾都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的。”

  蕴果谛魂回到竹屋自己房间收拾后正要入睡,却见昙儿房间仍然映出着晶石光芒,双眸复杂一凝,骤又将脱下的袈裟披好,起身出了房门。

  “咚咚咚!”

  正坐在床边垂眸,任由思绪一片空白的昙儿怔了一怔回神,这才注意到出现的气息,心底却并非是喜悦,只有一片说不清的复杂忐忑,凝眸一闪,掀开薄被落地,拿过旁边叠放的外袍穿上,走过去开了门。

  蕴果谛魂见她发丝披在身后已是要入睡的模样,双眸却清醒异常,一凝眸色,沉稳平静道:“早些睡吧。莫因不久前之事乱心,既已定了三日后,吾只能三日后再给你答案。”

  昙儿诧异一怔,恍然明白他是何意心底控制不住一缩,下意识紧眸,定定看着他又问了一句:“此言何意?”

  蕴果谛魂还须借此三日厘清诸事,不能错判皇绝音之言行,否则昙儿和孩子仍在危险之中,只压下波澜心绪,平静凝视她道:“方才你说出两个选择时,吾已有答案。你既想三日后再听,吾便那时再答复。”

  昙儿见他说此话时一身神圣庄严,刚正沉稳,眸底还自然而然显露着慈悲,分明就是地藏圣者之威容,本还复杂忐忑,一直因今夜之事凌乱的心头突然间平静下来,成了一潭死水,如暴雨骤停,风平浪静,麻木无感中再无半点涟漪,身子只觉寒意席卷,不由轻颤了颤,面上一时冰冷毫无知觉紧靠着日常习惯露出了笑意:“嗯。”原来喜欢也仅仅是喜欢而已,她还是一厢情愿。

  蕴果谛魂注意到她面色隐有些不对劲儿,眸色微变,急手去扣住她的手腕儿欲要把脉:“你……”

  昙儿不想被他再看出心绪,骤状似平静避开了他的手,想也未想便揉了揉眼睛,轻打了个哈欠,故作疲倦打断了他的话,含糊不清道:“吾有些困了,果子叔叔,若非急事,是否可以改日再说?”

  蕴果谛魂看她明显规避之意,眸光暗凝,幕然明白她为何如此,悬空的手收了回来,在袈裟中紧紧握住了手腕儿间那颗檀木珠,负在身后:“记得熄灭晶石。”说完才转身离开返回了房间。

  昙儿关上房门的刹那,脑袋嗡嗡直想,瞬间一片空白,怔怔无意识盯着竹门,泪水刷的全涌了出来,许久后才恍惚走到床边,无意识熄灭了晶石,掀开薄被躺下,紧紧埋首在枕头上压抑哽咽着,一手紧按着心口,一滴一滴的泪瞬间打湿了半边枕头。

  房门边,回去房间熄灭了晶石,又去而复返隐藏气息的蕴果谛魂无声站着,一动不动得静静听着房内传出的低泣声,眸底怜惜复杂一闪,随即如那几日般解下袈裟铺在地上,盘腿席其坐在她房门前,指拈莲花于胸,阖眸无声开合着双唇。

  一声声无息无音的大悲菩提咒顿从口中化作透明佛力而出,直穿竹门,悄无声息灌注而入她天灵心口。

  许久后,传出的低泣声才被悠长绵延的平稳呼吸声所取代。

  蕴果谛魂微蹙的眉头缓缓舒展,才恢复地藏王之庄严神圣慈悲面容,睁开眸不由平静温和望了眼房门,微变佛指,才又阖眸进入禅定,周身隆起一层柔和的佛光,静静坐在月色下。未几,整个竹屋便被其逸散的慈悲柔和佛光无声护在其中,没有任何邪气鬼物可以侵入。

  房内沉眠安睡的昙儿腹部亦如那几日般,一闪佛光后又恢复宁静。

  247第十二章 蕴果抉择

  一片静谧中,竹无声,人无言,只有皎洁月色洒落,脉脉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天际微有明光,日夜交替时,竹屋门前的身影睁开了眼,浑然天成的庄严之光顿从眸底射出。微转眸最后看了眼房门后,便收起了周身佛力,竹屋四周氤氲的佛力瞬间消失。

  蕴果谛魂站起凝眸翻掌一吸,白色袈裟顿凌空无声而起,挂在了他右臂弯处,右手同时一转,将垂在虎口间的佛珠缠在了腕儿间,当即转身回了自己房中。

  半个时辰后,天光大亮,皇绝音如约从飞瀑对岸的宫殿中飞驰而至,蕴果谛魂平静再次走出,看向他依然是前两日的话:“竹林!”

  皇绝音平和嗯了一声,仿佛昨夜之事并未发生过般,转身和他并步而去,二人一直无声走着,直到进入了竹林后,才有声音响起。

  “蕴果谛魂,你是何决定?”

  “你又有何阴谋?”蕴果谛魂听后,冷眸平静看他。

  皇绝音转眸对上他审视的眸光,平和淡淡一笑:“吾若说没有阴谋,那几日对你所做的一切只想让昙儿得偿心愿,你自然不会信。故多言也无必要,你吾之间本就水火难容。一切不妨留待日后行动证之,吾到底是不是为了昙儿,时间自会证明。”

  说完停步在石桌前,一撩衣摆坐下,才又抬眸平静看他:“这是三日后你选择了昙儿后才有之必要;若三日后你放弃,昙儿的一切便都再与你无关。”

  说着眸光一凝,皇绝音沉凝望进他眼底,不假思索道:“那个孩子也只有一个父亲,就是吾皇绝音。吾不会让孩子知晓与你相关的任何事情。”

  蕴果谛魂闻言微皱眉头,凝冷看了他一眼,未再继续此话题,开始了讲经。

  两日后戌时,夜空虽繁星密布,却是黯淡不明,仿佛蒙了一层灰纱,弯月亦有些朦朦胧胧。

  往日会不时传来的翠竹声今夜却是静默,一片凝噎的等待中,敞开的竹屋门间柔和而来一阵带着湿润水香的清风。

  风声靡靡中,凌空御风而至一道墨绿色身影,飘飘衣袂在风中簌簌作响。

  昙儿定定凝望夜空的双眸这才一动,回神,收回视线看向了落地而立之人,眸底一丝怔然复杂涌起:“你……”

  皇绝音见她眸光竟是已知结局,只不过等待着到了时间,让一切尘埃落定而已,凝眸蹙眉微怔,随即跨步而近,走到她旁边落座,温和一笑:“若不介意,吾在这里陪你等着。”

  昙儿刚看到她时便知他是此意,压下心底涩然,露出丝笑容,轻点了点头:“多谢你。”

  皇绝音闻言一怔,随即温文一笑,轻叹道:“昙儿,你吾之间言谢,太过见外了。”说完,见她身旁茶杯是空的,便敛袖拎起茶壶,为她斟满,才又也给自己斟了一杯。

  昙儿叹笑一声,平静凝向他:“非是谢你陪吾,谢你三日前助吾之举。此生能有你为友,是吾三生之幸。”

  皇绝音正要端茶杯的手一顿,凝视她一笑:“或许吾还有机会,不止是做你之知己好友。”

  昙儿见他眸中温暖笑色,心底少了歉疚,不由得受其感染亦笑出了声:“确实。吾那日的话从不是说笑。”

  皇绝音看她心绪好了些,这才继续端起了茶杯,想起了什么,笑笑轻吹一吹袅袅冒出的热气:“算来吾才是今日收获最丰之人,知己好友和白首之约总能占一个,不会两手空空回去。”

  昙儿闻言失笑,端起了身前茶杯,平静笑凝望着浅褐色茶汤,缓慢出声:“你说错了,该是吾。得一知己、一夫君,再得一叔叔,一得为三,你最多也只有两个而已,是吾收获最多。”

  随着话音,一滴泪突然从她笑眸中溢出,顺着眼角滑落,啪的一声,最终落尽了杯中,融进冒着热气的茶水中消失不见。

  皇绝音见此,眸色沉紧一凝,一紧端着茶杯的手指,但做未看见,笑笑:“时间尚未到,你吾又怎么可能猜得到地藏圣者之选择。”

  昙儿抬手轻拭过眼角,涩然笑笑,随即端起了茶杯,就着杯口饮了一口沁泪的茶水,怔怔涩叹一声:“是啊,谁又能猜得到谁的心思?根本不必猜度来费心神……”而她更不必去猜,他那夜已了然告诉她答案,如今坐在此,只愿一切都随时间逝去,她便可心如止水,过剩下的日子。

  话音落后,再无声音,昙儿仅垂眸专注缓慢饮着茶水。

  皇绝音见她只想静静等待,便压下了还要劝慰她之言,边饮茶边平静凝向门边。

  夜雾静静飘散,漫长等待中渐渐到了戌时一刻。

  一阵夜风倏然而起,隐隐约约中带着竹叶的簌簌作响声。

  门前只有并不明亮的清晖月色,空无一人。

  昙儿平静凝眸收回视线看向皇绝音,露出丝淡笑出声:“竹叶今夜一直无声,没想到这会儿又有了。你若是不困,可否随吾去竹林看看?月下竹韵定然别有一番情致。”

  皇绝音闻言却是不假思索摇了摇头,压下心底揪痛的涩窒,起身笑看她平静道:“该陪你去看的不是吾,而是蕴果谛魂。”

  昙儿一怔后,见他要走,骤起身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涩然着双眸平静笑看他:“他已做出了选择。吾也有自己的选择,你以后便是吾之……”

  “昙儿!”

  未说完的后半句话顿被沉声打断,昙儿一震骤怔然僵硬转眸,只见不知何时出现的蕴果谛魂袈裟上带着一些竹屑凝眸立在她旁边。

  皇绝音看着对望的二人沉涩一笑,轻抽出了胳膊,昙儿未抓紧的手无意识一松,皇绝音黯凝了双眸,骤无声化光离开了竹屋消失。

  竹屋内,一片脉脉无言的平静中,许久后终于有了一声。

  “你从哪儿进来的?”

  昙儿看着蕴果谛魂温和平静凝视她的视线,怔然的眸色终于动了动,半晌微蹙眉只想到了说这句话。

  蕴果谛魂未曾料到她会是如此反应,一怔后,才反应过来,眸底闪过丝微不可见的波动,转眸看向二人房间相隔的竹墙:“那里!”

  昙儿一怔,刷的不可置信转眸,顺着他视线望去,见竹墙上多了个一人高可以出入略显粗糙的门,怔住愕然睁大了眼睛,顿皱眉诡异回眸看他:“你做的?你何时做的?”

  蕴果谛魂看不出她闪烁的眸色是何意思,眸光一凝,对上她的视线平静颔首:“当初在地藏净地你提过此事,终因诸多原因未成,现在又有了机缘,便该成了。吾那夜与你说罢回去想起此事便打算动手。有此门,日后你吾进出也方便些。”

  说完才想起她方才以为他不出现,微皱眉,抬手一指房门,实事求是道:“你所言只是来你的房间,并未说必须从那里进入。戌时一刻,吾没有丝毫偏差出现在了你房中。”

  昙儿见他口中带着一丝隐藏至深连他也未意识到的不满,微怔后,当真顺着他的手看去,夜风还夹杂着水气徐徐吹入,凝眸微闪,他说的也对,她确实没说非得从这里进来,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为何语气中会有怨怼,幕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自在收回视线,抬眸笑凝向他。笑着笑着,片刻后,心底一酸,却是再也控制不住带了丝涩然,不由抬手轻按在他胳膊上,含泪低哑道:“你是龠胜明峦峦主,是天佛原乡之地藏圣者,是佛家修行之人,而非像吾,只是爹娘的女儿,是异诞之脉的昙亲王,可以无忧无虑,肆无忌惮做自己想做之事,只要不损厉族利益便可。

  “吾知你之艰难,知你一旦选择了吾,将要付出何种代价,吾不想你为难,所以你不选择吾,吾也很欢喜。那夜所言,吾不过是想让自己能释然,真正放下……”

  说着一哽,再也说不下去,昙儿骤垂下了眸,急抬手去擦眼泪,手还未触到,面上已被另一个温热的指腹轻轻轻擦拭着,眼底酸楚涩泪越发汹涌难抑,手一顿,缓缓垂了下去。

  “吾曾在佛前发下誓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发觉她听到这里眼底泪水又多,蕴果谛魂凝眸,轻叹一声,收回手,走近她,转而轻熟悉握住她左手抬起,探入袖口取出了绢帕,微动手将她一动不动僵立的身子轻揽入怀中,垂眸凝在她面上:“誓愿不会变,也不能变,以后吾会一直行下去。”

  顿了顿,以绢帕轻拭去她眼角像小时伤心时般成串流出的泪水,才又继续道:“这世上之人,万千亿恒沙河劫后,终有一天,吾都能渡尽,但却独有两个人吾不会去渡,也无法渡化。只要这两个人渡化不成,吾便永远无法成佛。你可知道这两个人是谁?”

  昙儿哽咽缓缓睁开了眼,含泪对上他深沉幽深的双眸,沙哑着嗓音怔然问道:“帝昙儿和蕴果谛魂?”

  蕴果谛魂眸中微露出丝怜爱淡笑,深深凝视她不悔颔首:“嗯。”

  昙儿心底发暖间,却莫名控制不住的还是酸楚涩然,强忍住了泪定定凝视他低语:“若不小心也渡化了呢?”

  蕴果谛魂见她眸色忐忑不安,一凝双眸,露出了丝庄严沉稳,义无反顾出声:“此誓愿既完成,吾便可再向佛重许誓愿了。”

  昙儿泪眸怔住。

  蕴果谛魂手继续擦拭着她眼角泪水,沉静刚毅望进她眸中,一字一句继续道:“吾不能娶你,昙儿,现在不能。”

  昙儿闻言顿反应过来他是何意,泪红的双眸怔怔露出了笑意,骤抬手紧紧握住了他拿着绢帕的手,不假思索果决道:“吾等你对佛重许誓愿那一日。这之前,吾和你一同渡化世人,受佛戒之惩。”

  蕴果谛魂揽着她肩头的手不由一紧,凝视她,轻叹一声淡笑却带着一丝强硬警告道:“你可以随吾渡化世人,但受戒吾绝不允。那是吾该受之惩,却非你和孩子。吾也不允你自作主张,否则今日选择便是害了你。”

  顿了顿,才继续凝视她道:“吾放不下苍生,也放不下你们,佛如何判吾今日选择该受之惩,吾皆坦然受之。而你,若让吾看到你受惩,吾会立即中断你吾间一切。”

  昙儿见他此言分明是警告她,不得擅自做出什么事,否则他会毫不犹豫断了二人情缘,这一切也不过保护她不受任何劫难,心头一涩,垂眸死劲儿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片刻后泪红着眼抬眸凝视他,低语沙哑问:“娘当初也受惩戒了吗?”

  蕴果谛魂凝眸一闪,沉默良久后,才凝视她轻点了点头:“她与你爹在一起后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对她之惩,失去长生之身是开始,到最后五赦净驱天罚终结。来此前,吾去了一趟天佛原乡,在礼佛池中显映了此事,方知是如此。”

  昙儿看着他沉稳平静坦然的眸色,电光火石间募得想明白了什么,他分明此来前便已经是做出了决断眸底骤然涩泪翻滚,陡转身一把死死抱住了他如松直立的身子,泪眸难受看着他哽咽道:“你为何不早说!你为何来了异诞之脉不来见吾!吾若早知道,便去找你……”

  说完后,想到了什么,急泪眸看他:“你去礼佛池俯首请惩,它给你显示了什么惩戒?”

  蕴果谛魂拿着绢帕的手又给她擦拭去了泪水,才按在她肩头,凝视着她平静出声:“礼佛池只在事后才会显示惩戒为何。还必须有受惩之人心头血方能见,你娘为让你爹化死为生蓄养太极之气前,给过吾她心头之血。一为请罪,一也为探知,故才顺去一观。”

  昙儿听了一怔,电光火石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面色不由白了白,怔怔看着他,喃喃说了一句:“娘是五赦净驱天罚!”

  说完,才意识到如今的一切可能带来的恶果根本非她先前所知那般简单,面色瞬间失了最后一滴血色,浑身僵冷,急松开了抱着他的手,恍惚惊慌避开他怔住反应过来要阻止的手,晃着身子恐惧退了几步,彭得一声碰到了身后座椅,按住桌子才稳住了颤抖的身子,恍惚急语:“……你以后还是果子叔叔,你只是果子叔叔……”

  蕴果谛魂见她如此,被他避开的手一握成拳,骤两步上前,将她颤抖害怕的身子一揽强迫抱在了怀中,发觉她身子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眉心一皱,急掌凝功扣在她背心灌注功力,俯首贴近她耳边,沉声急唤回她神思:“吾之惩戒从千年前的月圆之夜便已开始,性命无碍,也不是失去长生之身,莫要害怕。”

  说完见她还是面色苍白,身子止不住的轻颤,虽比方才好了些,眼泪却是止不住,心底复杂沉凝,只能垂眸叹了一声,低语出声:“昙儿,你想看吾是何惩戒吗?”

  昙儿闻言正在落泪的眼果然一窒,刷的从他怀里抬头,白着脸含泪急问:“是什么?”

  蕴果谛魂心下一松,却是暂不语,抬手抹去了她眼角滑落的最后一滴泪,眸底波澜微闪后,轻叹一声,才凝视她平静启唇,如实说了一句无论如何也料不到的话。

  昙儿豁然怔住,不由抓紧了他的胳膊,定定看着他越来越柔和不悔此选择的眸光,心底一涩,募得垂下了眸,看着轻扶在她腰间,带着念珠白皙却庄严有力的手,沉默良久后才低语:“非得那时候才能知道?”

  蕴果谛魂垂眸见她苍白面色微微泛起丝红晕,不复方才令人担忧之色,眸色平静一凝,轻“嗯”一声。

  昙儿闻言怔然片刻后,轻阖住了双眸,陡翻掌凝功一扫,哐当一声紧闭了房门,收回的手不假思索落在他胸口前袈裟系带上,白色袈裟倏然失了束缚坠在二人脚边:“吾现在要知道。”

  蕴果谛魂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她欲要做何,急手一按她双手:“昙儿!”

  昙儿刷的睁开了眼,抬眸望进他紧凝看不出此时是何心绪的眸中,也无意揣测他心思,仅平静绽开丝凝情淡笑:“你吾虽未行婚娶之礼,却早已是夫妻,行此敦伦是情理之中。你既然做出了选择,日后便是吾之夫君,孩子的父亲。现在还要阻止吾吗?”

  说完,忍不住涩然难受嗓音不觉带了丝沙哑,含泪笑着继续低语:“吾只是想现在知道你到底受了何惩戒,别再阻止吾,否则,吾不能答应你今日选择。”

  蕴果谛魂见她眼底竟露出了哀求之意,凝眸泛起万千难以一言道尽的波澜,骤转眸避开了她果决的视线,复杂定在闪烁的晶石光芒上,紧按的手略有了一丝松动。

  248第十三章 一夜幽情

  昙儿见此涩然一笑,骤垂下了眸凝在了双手间的胸口僧衣系结处,轻颤的手指开始继续解着。

  就在刚解开第一个系结时,手指倏然又被犹豫松开的指尖不假思索按住。

  昙儿面色一怔,缓缓怔然抬眸凝向他:“这又是为何?”

  蕴果谛魂收回视线对上她的视线,手指一紧握住了她双手指尖,轻拉离他胸口,转而移向她腹部一按,凝眸轻叹一声:“你身子现在不可。吾怕伤着你和孩子……”

  昙儿才幕然想起还有孩子之事,她刚刚只急着要确认惩戒,却忘了这,眸色怔了一怔后,面色刷的一红,不自在顿收回了视线,垂下定定看着覆在她腹上二人紧贴的手,红脸低语:“那现在该如何?”这肯定是不能,这确认之事也只得推后。

  蕴果谛魂见她如此,露出丝微不可见的淡笑:平静出声建议:“天色已晚,洗漱后便该入睡了。”

  昙儿闻言手下意识反握住了他的手,散去面上红晕后,才抬眸看他:“你呢?”

  蕴果谛魂晓得她是问他在何处安寝,凝眸平静出声:“这几日仍在吾房间,等皇绝音探查清楚你身体情况,有驱除邪力之法。告知天之厉和天之佛你吾情况后,吾再与你同住,直到诞下孩子离开异诞之脉前。”

  昙儿晓得他是不愿影响皇绝音心绪,为她考虑,凝眸微松开了手:“是吾考虑欠妥,如今不是地藏净地,也是时候让爹娘知晓。他们该很欢喜。”

  蕴果谛魂闻言双眸突然不甚自在闪了闪:“嗯!”

  昙儿注意到,微怔后反应过来看出他为何如此,募得噗嗤一声轻笑出声,蕴果谛魂眸色一闪,只能保持平静,面上看来不受她所扰,手却是一动,反控制住了她的手,紧紧一握。

  昙儿感觉到他这小动作,眸底笑意一浓,不由移步贴近了他胸口,头不假思索轻靠在他肩头,忍着笑缓慢认真道:“虽然你和爹娘是好友,但不妨碍成为他们之女婿,只是委屈你要因吾低了一辈。不过,他们应当还是更喜欢你以好友身份相待,也乐得如此待你。爹本就乐见此成,娘顺其自然观事,也会随缘接受。至于其他人,有了爹娘处你之身份,亦明白该如何相待,非是问题。”

  蕴果谛魂见她说完嘴角忍不住的溢出笑意,轻叹无奈道:“去洗漱吧。吾等你入睡再回去。”

  昙儿突然收起了笑意,站直身子抬眸,认真凝视他道:“像小时候一样抓住吾的手,等吾睡沉了才能离开。”

  蕴果谛魂凝眸不假思索点了点头:“嗯。”松开了轻搂着她的手,“你洗漱吧,吾将竹屑收拾收拾。”

  昙儿下意识扫了眼方才悄无声息,便出现了一地的竹屑,收回视线一笑:“嗯。”便转身向与房间相连的梳洗室走去。

  蕴果谛魂则解下了白色袈裟挂在臂间,将被她方才解开的扣带重新系好,随即凝眸走近粗糙的门,蹲□子,取下白色袈裟展开覆盖在了上面,右掌凝功一按,袈裟顿将竹屑全部包卷而起,眸色一凝,蕴果谛魂左手瞬飞一道卍字法印。白色袈裟中的竹屑倏然佛光大盛,直穿透袈裟射出万道金光。

  半晌后佛光缓缓散去,白色袈裟和两条寸许长的绿色竹筋线失去了佛力,凌空坠下,蕴果谛魂双手一吸,竹筋线被纳入了左手中,庄严圣神的白色袈裟耀眼银光一闪后,重新披回了身上,便返回站在床旁的灯柱托盘前,静静站着等待。

  昙儿从洗漱室出来,见他一直站着,走近床边垂头轻解着束缚外罩纱衣的衣带:“为何不坐下?”

  蕴果谛魂眸光微动,未答,却是微动步子,背对她而站。

  昙儿听到他下意识细微动作的声音,手微顿,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底灵黠光芒一闪后,轻咬唇掩下笑意,提步走近他背后,突然一手搂住了他的腰,面颊贴在他背上,另一手贴着他腰间滑过,探入袈裟寻到了他的手握住,反拉向她腰间衣带上,低声轻语:“像那时一样,帮吾解衣吧。”

  蕴果谛魂感觉她身子贴在背上,一股熟悉的柔暖气息贴身传来,晓得她指他意识被控制的那几个月,手指和身子微僵后,缓慢转身,见她眸底带着的情意和孩子般如愿的灿烂笑意,眸光无奈一闪,轻叹一声,移开了视线专注在手间衣带上。

  昙儿看他解下外面罩衫后,轻手从他手中接过,见他欲收回手,另一手急拉住隔着下面一层衣物按在腰间,抬眸凝视他轻语:“还有中衣。”

  蕴果谛魂察觉她手心微颤冒着凉汗,似是紧张,还是在要确认什么……,暗叹,便也未拒绝,专注凝眸继续动作。

  最后一个衣带解开后,中衣无声一松,散开在身子两侧,骤清晰露出了内中薄如蚕翼贴身的里衣,晶石光芒下,莹润肌肤在里衣下若隐若现。

  蕴果谛魂平静抬眸,双手移到她肩头,轻捏住中衣两侧,从她垂下的臂上褪了下来,转身叠放在床边,才回身,抬手隔着里衣轻抚在她肩头,凝视她嘱咐:“去睡吧。”

  昙儿见他平静至厮,眸光微凝,理不清心底从方才到现在有些凌乱的心绪是为何,只循着本能,便只穿着几乎如无物的里衣乘势紧贴在他胸口,一眨不眨眼凝视他:“以前你还会做一件事。你忘记了吗?”

  蕴果谛魂见她眸底突然显露出来的不安以及非要确定,身子一僵,犹豫片刻后无奈暗叹一声,微动按在她肩头将热的手,缓慢拨开她里衣滑落至肩头后,落在了她微凉的肌肤上,另一只已有些发热的手便抬起搂在她腰间,以袈裟包住将她轻颤的身子紧按在怀中,二人身子霎时毫无缝隙紧贴在了一起。

  蕴果谛魂凝视她发觉了他身体变化瞬间潮红的面颊,俯首落唇在她发热的唇间,无奈一叹,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嗓音:“现在可放心了?今日只能到此,快去睡吧。”

  昙儿红着脸骤避开了他突然深沉灼热忍耐的视线,指尖却鬼使神差的不受控制,从他胸口一落,状似无意隔着僧衣,轻擦过那处灼热,蕴果谛魂身子一僵,嗓音骤有了丝波动,只闻他无奈低沉唤了句:“昙儿!“

  昙儿手一颤,募得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刷的更红,心跳如鼓,只能故作镇定,让手移到了他瞬间紧了的胳膊上,站直了身子,拉开二人距离,红着脸凝视他咬唇低语:“再做最后一件事,吾就去睡。”

  蕴果谛魂看她面色在光芒下羞红得能滴出血来,眸光越发无奈,既然如此,何必还要逼他,他根本不需要她逼:“何事?”

  昙儿红着脸凝情一笑,转手从胳膊上移到他搂在她腰间的手上,拉着放在了她腹上,另一手轻拉开里衣,细腻肌肤彻底全部暴露在了他眼中,昙儿红着脸垂下了头,继续拉着他的手按在没有遮挡的腹部肌肤上,定定温柔凝视着他手这般,低语:“吾就是想让你摸摸孩子。”如此情形她奢望了已不知有多少遍,她以为永远都不会有这一日,如今竟可以亲眼看着。

  蕴果谛魂见她垂下的眸中突然落泪,晓得她为何如此,喉间微沉,随即顺着她视线凝向二人手指所触之处,手指在她这脱了衣物方能看出有些微隆起的腹上轻抚了抚,低沉缓慢道:“你离开时,孩子恰好有两个半月大,一日不多,一日不少。”

  昙儿未曾料到他记得如此清楚,一怔后,心底涩然间又全是说不清的暖喜,万千激动心绪也终只化成了一声轻“嗯”,压下喜泪后,昙儿突然想起了其中问题,骤抬眸有些震惊凝向他:“你并非那日才突然知道吾有孕吗?”

  蕴果谛魂对上她的视线,凝眸一闪,轻点了点头:“你刚有孕时便已知晓。”思虑犹豫两个多月,恰好在皇绝音离体后,他终究还是下了决定要让她落下此胎。

  话音落后,诸事一联系,昙儿幕然也明白了他未曾继续说出口之言,他要她落胎非是一瞬震惊而为,而是,随即苦笑了笑,怔然凝视着他涩然笑道:“幸好吾有荒神之力,你那一掌功力亦留有余地,也幸得有皇绝音暗藏在吾体内之邪力相护,才保住了这孩子,否则……”

  说着,未再说下去,噎声片刻后,说了一句,“吾也晓得你是为吾好才做此选择。”

  蕴果谛魂见她并无怨怼和愤恨,只是平静陈述事实,还在腹部轻抚的手指微顿,转眸凝视她平静沉稳道:“吾不后悔当初所为之事。日后,吾会护得孩子平安降生。”

  昙儿闻言募得一笑,压下涩然叹息道:“你不说吾也知道。”

  说完才想起一事,微敛笑意后,认真凝视蕴果谛魂道:“有一事你们不知,吾腹中孩子,实是双胞。”

  见蕴果谛魂震惊怔住,昙儿继续将那日皇绝音告诉她的事详细说了出来,最后凝眸平静看着他道:“那个孩子吾也要保住,不能在日后驱除吾体内邪力时,让他出任何意外。”

  蕴果谛魂听完平静接受了此情形,他当初也只是猜测,而孩子,他联系皇绝音所留下故意误导之脑识所推测,只是对了一半,看着她不由轻叹:“吾原只以为是一个孩子,如今喜事成双,你吾有一子一女,自不能让孩子和你出任何差错。”

  说完看看更深的夜色,凝视她诸事皆吃了定心丸放松的眸色,关切叹道:“去睡吧!孩子虽在你腹中被封印,可也受不得你如此熬夜。”

  昙儿心满意足笑“嗯”了一声,这才抬手敛好方才二人动作散乱的里衣,见蕴果谛魂收回手放开她,又避开了视线,红着脸低低笑了一声,转身轻上了床,掀起薄被平躺下,才抬眸凝向他刚要叫蕴果谛魂,却鬼使神差笑着叫了一声:“果子叔叔!”

  蕴果谛魂一怔后,听她嗓音中孩子般的狡黠笑意,心头竟因这声称呼莫名有些熟悉的轻悸,随即收回视线,走近床头坐下,见她发觉了他那一刻神色变化,眼底晶亮光芒大盛,骤抬手掩住她的眼,无奈一叹,故作平静道:“昙儿,睡吧。”

  昙儿心满意足笑勾了勾唇,才乖乖阖上双眸,轻抬手塞入了他另一只手心中,蕴果谛魂如在她小时候所做般轻握住,昙儿才放松轻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低语:“吾睡着了再离开,果子叔叔。”

  蕴果谛魂凝视她,轻“嗯”一声,掌心随即凝功飞向晶石,房内光芒霎时变得昏黄黯淡,利于入睡。

  还曾悲喜交织私语声声的竹屋内,无言弥漫出一片暖馨宁静。唯有晶石光芒偶尔一闪,带起丝微不可闻的光闪声,静静照着床边的一坐一睡的二人。

  良久后,房内才响起了昙儿进入沉睡平稳的呼吸声,蕴果谛魂眸色一凝,拿开了覆在她眼上的手,另一手也轻轻松开,刚要将她的手放在床上,却不料她手一动,像小时候般本能紧握住了他手指,眉头还一如既往的紧皱到了一起。

  蕴果谛魂一顿,不敢再动,再动下去,她必然惊醒,只得又包住了她微凉的手放在腿边,靠在床头静静坐着。

  一个时辰后,静谧的竹屋中又响起了另一声平稳绵延的呼吸声,昏黄的光芒中却是同时少了一个绵细的呼吸声,转而成了一声微不可闻的狡黠笑声。

  床上本该沉睡的昙儿睁开眸笑了笑后,便静静凝望着蕴果谛魂阖眼安睡的面容,片刻后凝情一闪眸光,掌心微取丝全部凝聚在腹部保护孩子的荒神之力,化作细丝灌注而入他眉心处。他本还紧握她手的手顿时一松。

  昙儿才放松坐起身子,先脱下了他之僧履,才跪坐在他身边,轻手解下了他身上袈裟,叠放在床前专门放置衣物的木几上,又缓慢小心褪下了僧衣,只留了内中的最后一层贴身内裳,小心将他扶着躺下,将身上足够两人盖的薄被分了一半盖在他身上,俯首笑凝眸轻轻在他唇上一吻后,重新侧躺下,一手搭在他腰侧,依偎在他身旁阖住了双眸。

  一道气劲儿悄无声息从床上挥出,晶石顿时熄灭,屋内恢复了夜间入睡后该有的沉静。

  屋外月色下,飞瀑对岸负手静立的皇绝音见此,一直平静的双眸骤紧紧阖住,苦涩抿紧了唇,压下了瞬间涌起的锥心痛黯,苍白着脸转身,恍惚轻晃着身子向宫殿走去,夜风中飘荡烈烈作响的墨绿色衣袍不时在月色下泛着萧瑟绿光,直到进入殿内后才消失不见。

  249第十四章 阴阳相会

  第二日晨光熹微,到了每日为皇绝音讲经的卯时前两刻,蕴果谛魂如往常睁开了双眸,刚要起身才发觉不对劲儿,手指本能急按在了腰间轻覆的手上,刷的转眸看向肩头平稳的呼吸传来之人,见昙儿面色柔和靠在他怀中睡得深沉,诧异怔了一怔,片刻后才又四处看看,狐疑皱了皱眉,他怎么会睡在昙儿房内?昨夜他看她睡沉了要走……

  昙儿早在他醒来时便亦同时醒了,只有他手按着她的手,半晌过去再无其他动作,心底讶异一凝,他不是还要去为皇绝音讲经,为何还不起身?

  蕴果谛魂为难看看她沉睡二人身子相贴之模样,若要起身,必然会惊醒她,为今之计,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感觉他突然抬起手,有微小她清醒时却能轻易感知的佛力出现,昙儿晓得他要做什么,刷的急睁开眸,按住他以挥出功力的手,微红脸急唤了声:“蕴果谛魂!”

  “莫要禁锢吾六感!吾也醒了。”

  蕴果谛魂一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