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14部分阅读

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22:23:03|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便是月圆人圆。

  4o魔皇陵哀

  天之佛随着缎君衡从另一处出口再次回到了苦境,直往魔皇陵飞去。

  越是接近魔皇陵,天之佛心口越痛。

  缎君衡在前飞驰,感觉天之佛跟随速度渐慢,回眸一望,满眼震惊,只见她满眼含泪犹不自知,强忍着痛楚提步相随,默默收回视线,渐渐缓下了速度。

  二人在一处昏暗腐朽没有一丝生气的土堆之旁降落。

  天之佛锥心之痛难忍,落地不稳险些坠倒在地,缎君衡急忙闪身扶住了她无力颤抖的身子,暗输灵力。

  “天之佛!可还好?”

  天之佛闭眸登时拈指点化眉心之间,抑制住了纷乱的心绪,才缓缓睁眸,“无碍!我们进去吧!”

  缎君衡眉心蹙了蹙:“你!”

  天之佛放开了他支撑的手臂,望向没有任何入口的魔皇陵,一怔后问道:“如何进去?”

  缎君衡暗叹一声,幻化灵咒,浑然一体的魔皇陵倏然自地而升一道紫光,划开陵冢。

  陵冢缓缓破开,一股冷气破缝而出,直逼人面,强势过处,霎时冷封成冰,万物凝动。

  身子被逼得一退,浑身血液仿佛冻结,天之佛眸底忧伤闪过,不假思索便提步向内走去,却是不提任何功力抵御。

  睫眸残泪顿化冷霜,悲容苍白,血色全无。

  缎君衡眸色一震,伸手欲化功力催其佛气暖其躯体。

  天之佛似有所感,抚着心口微颤痛咳出声,不得不顿住步子,敛眉轻语:“不可,吾之佛气与这陵冢护尸灵气相克。”

  缎君衡手臂一僵,怅惘叹息,提步走近把自己手中水晶骷髅头放在她手中:“你若再拒绝,吾只怕会让内中质辛尸身难安!他如何能允自己陵冢伤你肺腑功体!”

  天之佛本要拒绝的手指顿了顿,才又张开轻握。

  “没有它!你该如何?”

  “吾功体与此陵灵气相通,内中冷气可助吾灵气增长,无须挂心!”缎君衡提步走在天之佛身前,以己身为她挡去了些许寒气,然却不过是杯水车薪。

  天之佛□在外的肌肤瞬间已结了一层薄薄的寒冰,骷髅头感应到登时溢出一股紫色氤氲之气拂过冰面,化解融消。

  二人错步一处巨大矗立的武者扶戟石像后,直直向陵冢后面的密室中走去。

  天之佛沉默无声紧随缎君衡的步子,却不料他走到一处泛着紫色光泽的青石处停下。

  缎君衡缓缓阖上双眸,口中极快地念着咒语,双手引天地魔皇陵沛然之气,掌心划过青石面,普通的青石倏然泛出夺目银光。

  天之佛定定凝视着青石缓慢的蜕变。

  光华散去,青石瞬间化成透明如水,晶莹剔透,里面的三具尸身赫然入目。

  天之佛身子倏然僵硬如铁,眸光恍惚,手中骷髅头失了支撑之力霎时滑落掌心。

  缎君衡见到,急忙俯身接住。

  其中一具尸身腹中洞穿,血迹犹存,威仪王者之装,狭长俊美的双眸轻阖,平静安然的面色却与至死之创格格不入。

  天之佛闭了闭眸压下泪意,僵硬着缓缓将手穿透青石,涩然地轻轻抚向他状似熟睡的面容,苦涩轻语:“他化!吾那时竟未好好看看你的模样。 若吾当初不封印自己记忆,今日的一切是不是就会不同?

  你个傻孩子!质辛傻了一生,你不问缘由却还要跟着他的遗愿接着傻下去!吾亏欠了质辛,更亏欠了你们兄弟

  ……”

  缎君衡凝眸望着沉眠的他化,沙哑出声:“他死时是何模样,吾一丝未曾改变保存了下来!只望能想寻得助他本体复生之法。”

  天之佛眸光低垂,一抹微不可见的慰然闪过,与酸楚紧紧交织,幸好!幸好!自己能够复活他们!

  缎君衡说罢,沉默半晌后,转眸望向另两具尸首。

  一名女子紧抱着无首的尸身,宛若长眠满足轻倚在断首尸身怀中。

  眸中闪过泪意,缎君衡涩然怅惘道:“断灭死时割首祭天,换得匹敌战力,危急之时护全了他化生机。……可惜已是强弩之末,无有一丝用处,他化终究被人暗算身死在魔皇陵中!”

  简单叙述的话语却遮掩不了曾经战火的残酷。

  天之佛闭了双眸,不忍再看,死死压下心底因之闪过的被自己所伤的天之厉模样,微颤着嗓音:

  “断灭身旁女子叫何名字?”

  “净无幻!”缎君衡惋叹一声,嗓音透出凄伤:“断灭死后,她将断灭尸身掩埋在冰封最高处,一曲白发,殁于二人坟碑之前。吾赶到时,终究是迟了一步,未能救下她之性命!”

  天之佛按了按心口,终究还是睁开了双眸,怔怔走近,摸向断首和无头的尸身。

  手指一动,倏然伸指□了心口,不做任何功体保护,硬生生忍者痛楚引出佛厉交融的心血,瞬间化作血线,垂眸认真地轻轻以指缝合尸首,心口血色源源不绝融向断灭尸身。

  缎君衡见她强抑着剜心之痛,眸光酸胀痛心募得撇向他处,不忍再看。

  楼至韦驮,无论质辛还是他化断灭,他们全是心甘情愿,没有一丝怨怪于你!你莫要再如此折磨自己?他们受过的苦楚,又怎舍得你以如此方式经受!

  天之佛将断灭尸首相合之后,才停下手中动作,凝眸露出一丝苍白的安慰。

  吾现在只能为你们做到此!以后复生,你们定要欢欢乐乐地活着。

  身子不稳的靠着青石静待了良久,天之佛才凝眸看向缎君衡艰难轻语:“质…辛……”

  “至佛,随吾走吧!”缎君衡回眸打断了她痛涩的声音,字字既成殇便莫再言了,提步向魔皇陵出口处走去,停在入口中央巍峨伫立的武者扶戟石像前,凝重抬眸。

  “吾复活质辛时取了部分骨和肉,剩余全部凝成此石像!”

  天之佛眸光一震,本已泛红的眸光顷刻间血色更甚,涩然凝眸,干涸的眼底却是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

  缎君衡双眸一凝,你太累了,便由吾来吧,随即未对天之佛言语,转身直直踏上石像伫立的石阶,当机立断,掌心覆在石像头顶,祭出浑厚灵力。

  顷刻间紫色灵气旋绕盘旋石像,夺目刺人。

  紧接着突然咔嚓一声惊响魔皇陵内,石像四周紫雷霹雳,轰隆震响。

  缎君衡掌心渗血,身子晃了晃,缓步走下石阶,站在了神色悲痛到极致已无表情的天之佛身前。

  “头骨是吾按质辛留给十九的遗书中所言,刻意取出,丝毫未曾受到损毁!你收好!”

  天之佛垂下的手臂颤动着想要抬起,却是一丝力气亦使不上。

  红恸的眸底倏然溢出血色红泪,啪的滴落头骨上,血渗入骨。

  白色头骨霎时血红,同时泛出柔和白光,缓缓从缎君衡手上飞起,旋绕在天之佛身前,柔光似温热的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血泪。

  静谧的陵冢中突然回荡起一声浓浓欣喜的嗓音:“娘,吾终于等到了你!你一定不要为质辛伤心!现在吾终于长大了,吾很高兴自己可以帮到娘亲的。”

  话音落后,头骨随即自己凝化成石子般大小轻轻嵌入她垂下的手中,灵气光芒顿逝。

  天之佛闻言面色更白得没有一丝生气,心口怆痛间喉间一腥,猛得呕了一地鲜红。

  缎君衡不可置信的面色骤变,即刻抬手按在天之佛背心,欲要纾解她突然郁结凝固的血脉。

  质辛死前竟然凝聚最后一丝功力将灵识存印在了头骨中!

  天之佛紧紧攥着手中头骨,抬手擦去了嘴角血迹,眼底倏然露出一丝宁静的温柔笑意,回眸看向他,气息似有似无:“不必了!缎君衡,吾要离开了!”

  缎君衡眉心一拧:“离开?你要到何处?”输功的手被挡,无奈只得放下。

  天之佛攥着头骨手轻轻抬起抚在心口,面色更柔,不答反嘱咐道:“吾离开后,你将魔皇陵封印,一个月后的子时再重新开启!”

  缎君衡被她眼中突现的温柔震得心头越发难宁:“为何是一月之后的子时!这期间你要到何处?”

  天之佛缓缓转身向外走去:“你亦可选择不按吾之言语而为。去吾该去之处。告辞!”

  缎君衡望着天之佛身影彻底从眼前消失,凝重一叹,转身向他化和断灭青石封印出走去,正抬手欲恢复青石浑浊暗黑形态时,眸光一震,登时抬手起灵术搜寻,三具尸身上被自己封印之内元竟然全部消失!却是代替以浑然充沛佛气!

  难道是天之佛!楼至韦驮你拿走内元到底要做什么!

  事情远比自己预料的严重,他必须去找天之厉!告知今日自己探得的信息!

  剑布衣拿着荒裔帖急速飞驰向异诞之脉,却在王殿入口处遇上了刚好到达的咎殃、劫尘和质辛!

  咎殃一怔,诧异笑道:“剑布衣!你怎么会到了异诞之脉!你那时不是说过宁死也不会随吾到此来吗?”

  剑布衣眸光凝重中微微透出一丝淡笑:“吾自己可以来,只要不是随你便做不得食言!”

  劫尘见他面色有郁,眸底红光一闪,转眸间神色大变,电光火石间出手夺过了他放在怀中的荒裔帖:“天之厉的荒裔帖,怎会在你这里!”

  剑布衣正要回答,抬眸静听三人言语的质辛脑际却突然闪过一道白光,登时意识全无,软软倒在了地上。

  劫尘心神一震,急忙俯身将他抱起,抬手按住了他胸口便要输功。

  “不可!”剑布衣见状,眸色一变,情急阻止。

  劫尘眉心蹙了蹙:“吾为何要听你言语?”

  却是收回了手。

  剑布衣一窒,犹豫了片刻,看向劫尘厉色审视的双眸道:“吾自己亦觉得荒谬,但吾直觉如此!此子只是暂时的对外界无知无觉,仿如熟睡,并无事,不需输功!片刻后他就会醒。”

  咎殃皱了皱眉头:“剑布衣,虽说你的直觉在吾身上多次验证,没有一次不准,可你确定在质辛身上灵验?”

  剑布衣不假思索颔首,轻嗯一声。

  话音刚落,劫尘怀里的质辛果然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被她抱着,愣了愣:“姑姑!我刚还在地上站着,你怎么把我抱起来了?”

  劫尘若有所思扫了眼剑布衣,面色一松,重新把质辛放回了地上。

  “荒裔帖!吾要解释!”

  剑布衣眸光顿凝,歉意道:“劫尘姑娘!请恕在下不能告知!天之厉只让吾传命于山之厉魑岳!”

  劫尘眸光变了变:“天之厉!”

  咎殃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倏然戏谑轻笑出声,几步走近剑布衣覆在他耳旁低声问:“是不是天之厉正忙着和天之佛培养感情?然后临时变卦先不回异诞之脉,打算到各地游览一番,而你恰好到江山美人亭找我,他们就让你带话给魑岳让他抚着收拾好王殿静待二人归来。大哥果然聪明!这好山好水的最容易增进情感!只要嫂子死心塌地回了家,旧事再慢慢说清,解开我们郁结的千年封印之事……”

  劫尘募然冷声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荒谬!”

  转手一挥,荒裔帖又回了剑布衣怀中。

  “你去吧!莫再耽搁!”

  剑布衣回眸拍了拍咎殃的肩膀,沉声一叹:“天之厉是天之厉,你是你!你无论如何也成不了天之厉!好友,小心你的脚!告辞!”

  质辛刚要出声问剑布衣爹娘情形,却见他要飞身离开,心里一急,急忙挣开了劫尘的手,一脚彭的踩在了咎殃脚上。

  咎殃身子一僵,拧眉狠狠瞪着剑布衣:“你个乌鸦嘴!”

  质辛伸手就拉住剑布衣的衣袖,阻止了他离去,期待道:“叔叔!你告诉一下质辛,我爹娘他们离开江山美人亭了吗?”

  剑布衣欲走的身子一窒,回眸看向质辛,想起江山美人亭的情形,心头沉叹,轻声道:“都离开了!”

  质辛心头一阵欢喜,回眸看向劫尘:“姑姑!按这个叔叔说的,我们刚走后爹娘就走了,那我不就可以很快见到他们了?”

  劫尘温和轻嗯一声,眸光隐忧若有所思地盯着消失了剑布衣。

  41寻找追杀

  天之厉在剑布衣走后,眸色沉怒,登时双掌化功,引暗绿闇气盘绕腾震,欲要靠此法搜寻出空气中天之佛的佛力和气息。

  而天之佛早已知晓天之厉可通过此法察觉出自己行踪,因此离去时刻意提功掩去了全部佛体功力。

  探寻良久却是没有一丝所得,天之厉怒恨之中又添一丝暴躁,倏然挥掌毁了江山美人亭一根石柱,心头燥怒才抑制下来。

  再此凝神,探寻良久,方才平静无波的功体气旋倏然一阵异常躁动,天之厉心头一震,刷的睁开深眸。

  罪墙?佛力竟来自罪墙?她怎么会又去了罪墙?

  凝思难解,天之厉顿隐身形,化光疾驰,再次降临罪墙。

  一片静寂中,罪墙如往常岿然不动,仍是他们离开时固立的情形。

  佛力到此处后又消失不见,没有任何天之佛曾经来过的痕迹。

  天之厉眸底失望一闪而过,眸色顿冷,沉怒溢心,几步走近罪墙,倏然抬掌点化心口取出佛血,死死凝固于指尖。

  吾若再祭佛血,让罪墙现崩毁之象,楼至韦驮,你是否便会顷刻间出现在吾面前?

  弹手欲祭血间,天之厉眼前突然闪过那日天之佛舍身护罪墙和自己受创之事,心头倏然怒恨交织翻涌,佛血登时一收,却是拳掌运起强势功力,怒气挥向罪墙。

  两相砰然撞击,霎时天昏地暗,沙石乱飞。

  楼至韦驮!楼至韦驮!抓到你,吾非废你羽翼不可!永生永世你都莫再妄想踏出吾王殿一步!

  天之厉咬牙说罢,登时化光穿过星河天瀑直往中阴界王城而去。

  此时的中阴界王殿之上,宙王眸底含着算计得逞的精芒,正与众臣策划商讨后续进攻苦境之事。

  冷凝肃穆气氛中,倏然逼入一道刺目金光。

  守卫震惊看着横空出现之人,厉声吼道:“何人!不可擅闯!”

  话音还未停,守卫已被雄浑掌劲儿震飞进王殿之内。

  绵妃被吓的身子一晃,顷刻间躲到了宙王身后。

  宙王眸光顿冷戾气横生,觑着强势逼入之人,冷哼一声,沉怒道:“中阴界才恢复开通,就马上有人侵们踏户,是当中阴界没大人了吗?”

  天之厉满身暴戾之气,缓步踏入。

  宙王一怔后讽笑出声:“哦?居然是你,天之厉!怒气腾腾,该不会是孤的一席话,让你的老相好从此见不得人吧?孤猜猜,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顺便找孤为她来讨个公道!啧啧啧!孤真是替你不值,她又封印你,又杀你儿子,你还如此一心一意地为她着想!连孤都诧异地无法相信,这是你天之厉吗?”

  天之厉冷眸一闪,身影疾驰,四周突然黑光逼人,摄心刺目 。

  黑光散去之后,绵妃骇得眸色大变:“王啊!”

  只见宙王口边沾血,浑身颤抖地半跪在地,手中号令中阴界之权杖已经被捏在天之厉掌中。

  “宙王,你还没资格评论吾与她。莫以为血傀师替你解除了吾种在你身上暗招,便无所忌惮,这次仅取你权杖,废你半数功体!下次再来便是你整个中阴界!”

  天之厉冷声说罢,飞身去了绝境长城边地的逍遥居,只剩下权杖化为粉末漂浮在宙王身上。

  魅生正在擦拭逍遥居家具,突然逍遥居房门大开,以为是缎君衡归来,惊喜回身:“灵狩大人!你回来了?”

  喜色再看清来人时突然僵在了嘴边:“呃,天之厉!”

  天之厉眉心紧皱凝向魅生:“听你之意,缎灵狩此时不在?”

  魅生捏了捏手中抹布,怎么天之佛刚走,他就来了,他们二人商量好的?紧张道:“许久前,天之佛来寻灵狩大人,大人和天之佛已经离开许久了。”

  天之厉眸光骤变,倏然提步抓住了魅生的胳膊,急促道:“你说什么!楼至韦驮来过此处?他们去了何处?”

  魅生压了压狂跳的心,力持镇静怯怯回道:“我因为要伺候十九少爷,天之佛刚来时就离开此屋,只知道他们二人在这里商谈了好长时间,然后灵狩大人就带着天之佛离开了。”

  天之厉拧眉看向魅生:“黑色十九此时可在?”

  魅生点点头:“正在房中休息。”

  天之厉掌心捏了捏,心头不好预感更强,缎君衡和楼至去做什么?如今他归期不定,自己不能一直等着,暂时只能如此。

  “魅生,吾需要黑色十九鬼力一助……”

  话还未说完,恰好黑色十九走进逍遥居,见魅生被制,眸光骤冷,登时铿然挥剑,冷光直逼天之厉要害。

  天之厉察觉背后强势剑气,倏然一手将魅生推向安全之处,回身以空掌挡招。

  魅生一惊,急忙喊道:“十九少爷!别打啊!他是天之厉!”

  然一瞬之间,逍遥居气氛紧绷,二人已过了几十招。

  天之厉听了魅生之言,倏然撤掌,气劲儿逼开了黑色十九。

  黑色十九金瞳一闪,扫了眼天之厉面容,收剑走向魅生:“他可有伤了你?”

  魅生急忙摇头,瞥了眼兀自拧眉的天之厉,低声道:“没事没事!多谢十九少爷!他刚才只是问我灵狩大人和天之佛去哪儿了。原来他就是质辛少爷的父亲啊!”

  黑色十九突然厉声打断了魅生的声音:“他不配!”

  天之厉闻言,面色未有变化,出声道:“缎君衡未跟你言质辛已经复活吗?他此时正在异诞之脉!你随时可以去”

  十九身子不可置信身子霎时僵住,沉默半晌,突然回眸扫向天之厉:“义父带着天之佛去取质辛头骨。”

  魅生怔了怔,惊叫出声:“十九少爷!你又偷听灵狩大人说话!”

  黑色十九眸光闪了闪,看着天之厉继续道:“吾知道他们在何处。天之佛她。”

  天之厉眸色中喜色很快被头骨儿子震得沉到了深渊,急色道:“快带吾去!”

  黑色十九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天之厉提步间,沉重的心突然震起一道剜心痛楚,身子僵硬如铁,喉间瞬间腥涩,鲜血冲鼻,溢口而出,这一呕,口中鲜血便再无停止可能,除非与自己心血互融的楼至韦驮心绪痛苦波动消失

  黑色十九耳中不见步声,回身一望,怔了怔,疾步走向天之厉拿出了身上素帕,难以置信:“你怎会受伤!”

  天之厉心头震怒焦急,一手揽住了黑色十九,强忍着不适,化光飞驰离去。

  “无事!你速度太慢,吾带你!他们在何处!”

  楼至韦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苦境魔皇陵,西方之巅!”

  黑色十九说罢,眸光一闪,褪去白骨手上所戴黑色手套,倏然白骨之手按在天之厉心口,提运三界鬼力,以强大鬼力制衡厉族血色咒术,以便暂时抑制住天之厉呕血之状。

  谁知还未动手,天之厉心口钝痛竟如来时一般突然消失,顷刻间风平浪静。

  天之厉心沉如坠万丈深渊,他宁可一直呕血,或可说明天之佛仍然在魔皇陵,可此刻。

  飞驰光旋突然震爆出夺目异光,天之厉释尽全数功力,前往速度更快!

  天之佛离开魔皇陵后,竟是再次回到了罪墙,脚踏佛门独有的七星步法,破万浊,净琉璃,缓缓沿着罪墙而行,穿透基层空间佛力,来到无人知晓的罪墙尽头,然外表望去却只是一处普普通通的山洞。

  而山洞内却是另一番殊异圣灵之景。

  其中有常年涌动不熄的热泉,热泉之旁却又是因地气而终年冷涩的寒流,两相成逆流之势,在一处交汇,但竟互不影响,分庭抗礼,热者不因其有丝毫降温,寒者亦未因之蒸腾。

  天之佛小心翼翼取出他化断灭和净无幻三人内元,以佛力相护放入热寒双流交汇处。

  随后盘坐与泉流之旁,佛指轻划手腕,倏然冷热寒泉躁动难安,腕中佛血涌出,受到牵引般化成细流,与寒热水流交汇,顿时凝成天地至纯之精气,缓缓灌注进三人内元之中。

  已然无人的魔皇陵中,被青石封印的他化断灭净无幻三人尸身突然闪过一道异光,随即又消失不见。

  他化腹部的洞穿伤口竟然泛着金光,开始出现愈合之势。

  净无幻的一头白发顷刻间竟然全数变为了灰色。

  断灭颈部缝合后仍有的痕迹亦开始缓慢消失。

  ……

  一个时辰后,天之佛挥手止住了佛血流出,凝眸望去,见三人内元已经泛出了浅浅的生机,苍白的面色倏然淡淡笑了笑。

  随后微微阖上双眸,双掌对合,运起禅定九天最后一式,登时洞内昙花飘香,佛光浩瀚,凝聚着天之佛无量义千年修行功德的内元自眉心凝聚成形。

  天之佛支撑到内元聚形,再也抵不住,身子突然一软,昏迷坠倒在地。佛光缓缓散去后,内元落到了她倒地的身旁。

  天之厉与黑色十九仅用了天之佛那日三分之一的时间便到达魔皇陵,可惜魔皇陵终究已然没有了缎君衡和天之佛的身影。

  天之厉凝眸望着仿若无人来过一般的魔皇陵,心头痛楚急恨倏然凝固,“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黑色十九望着他萧瑟凝重的背影,眸光闪了闪,突然道:“你可要进去一观?或许在里面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天之厉凝眸:“你知道如何进去?”

  黑色十九从怀中拿出缎君衡曾经交给他用来保身的狩念灵珠,走到陵冢之前,背对着天之厉道:“吾之能力只能维持一刻钟。”

  顿了顿,十九又将里面的具体情形说于天之厉,只为能节省时间,尽可能探得他需要的信息。

  话音落后,黑色十九倏然化去手套,以鬼手释放缎君衡寄存之内的浑厚灵力。

  “多谢!”天之厉说罢见入口出现,顾不得许多,飞身直入。

  黑色十九眸底闪着眷念,深深凝望着魔皇陵。

  质辛!兄长虽不知前因后果,既然答应你,便为你做到。吾之能为只能助你到此!希望你之心愿能达成。

  一刻钟不到,黑色十九不料天之厉竟然面色微白而出。

  急声问道:“如何?”

  天之厉身子如有千钧之重,眸色藏恸,竟有微不可见的一丝恐惧:“质辛头骨已然取走,石像前有浓重血迹,而他化断灭无幻有生命迹象,不是你所言尸身之像。”

  黑色十九惊喜过后,心头却随即一沉,望向天之厉肃然道:“难道是她!你需要吾做些什么?”

  天之厉从袖中取出荒裔帖放进黑色十九手中:“你速找到缎君衡,将此用全身功力震碎!吾便可即刻知晓来见你们。吾继续去寻。”

  不待十九接过,天之厉已然放手,化光消失。

  黑色十九捡起地上的荒裔帖,望了眼天之厉消失的地方。

  质辛!这就是你与吾提起过的那个沉稳霸气的父亲吗?你可知吾方才竟发现他手指冰冷颤抖。

  劫尘将质辛安抚睡下后,飞身直去了魑岳处理异诞之脉事务之处。

  双手直接推门,拧眉看向他问道:“魑岳!天之厉给了你什么命令?”

  魑岳不料是她,折好已经写好的命令,如实道:“让吾率领厉族全数缉拿宿敌天之佛!”

  劫尘一怔,难以置信蹙眉道:“吾要知道详细。”

  魑岳眸色沉凝起身,准备去传命令:“大姐,天之佛重创了大哥功体,乘他不备夺走了他之内丹。”

  劫尘愣了愣,身子倏然僵硬,转眸怔怔看了看曾经的双天寝宫!本平静的眸光陡然血色刺人,飞身离开。

  “让魈瑶照顾质辛!这事绝对不能让质辛知晓!”

  咎殃刚走到魑岳门前,神色一变,见劫尘怒火蒸腾飞身而出,急忙化光追赶。

  “劫尘!你这是去哪儿啊!”

  “杀楼至韦驮!”

  咎殃震得身子在空中一顿,惊叫道:“什么!不是你威胁说没有听到她的解释前,不准许我为难她的吗?”

  劫尘眸色冷肃,紧抿双唇功体提至极限,银光疾逝,亦不知是向何处飞去。

  咎殃见她震怒下如此,登时猛提功体,赶紧飞身追上了她,死劲儿一扯,掰向自己,瞪着她:“杀人也得知道人在哪儿啊!你这是往哪儿去呢!”

  劫尘冷眸回视,登时寒剑便扫向他的手:“放开!”

  咎殃手吓的一缩:“好!好!好!放开!我陪你去!”

  天之佛啊!你又做了什么事啊?把劫尘气成这样,这简直又回到了千年前的可怕模样啊!

  呃,千年前,咎殃眸色骤变,你不会是又背叛了大哥吧!

  42继续寻找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字。。

  “公开亭!”咎殃惊讶道,紧跟着沉默的劫尘一路飞驰却没想到时到了此处。

  “劫尘啊,吾若是当真做了她所做之事,怎还会如此招摇过市,到此人多之处!”

  劫尘垂眸不搭理咎殃,静静听着周遭百姓的谈论。

  “听说佛乡已然下令,要对伪佛处以极刑,叫个什么五赦净躯天罚,听都没听过,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到时候一定要去看看。”

  “哈哈!大快人心啊!什么天之佛,跟野男人苟合生个孩子!真是佛门败类!”

  “罪墙惨死之人,总算能看到这侩子手伏法受诛!”

  “可惜就是还没逮着伪佛!大家伙儿可都注意着,看到这个伪佛,赶紧着回报各佛门宝刹!”

  咎殃眸色变了变急忙按住劫尘隐动的手,意有所指低声道:“你不是要杀她吗!再替她生气就不值了!”

  劫尘冷眸回扫:“天之厉不是什么野男人!”

  咎殃撇了撇嘴,口是心非,吾知你现在冷静下来了,“你继续听着,吾去给你倒杯茶去!”

  咎殃刚走进旁边的茶铺,云沧海从另一条路上走向了公开亭,恰好站在了劫尘身边,见她一身武林人士装扮,浑身功力内敛,却掩藏不住亦是剑术高手的气势,或许可以探问此人是否见过剑通慧。

  “这位姑娘!在下云沧海,想向姑娘打听一人!”

  劫尘闻言眉心蹙了蹙,本欲不理,眸光斜瞥间,暗红涌动,竟是那日追杀的云沧海!

  “可以!”

  云沧海打开手中画像,放置在劫尘面前,“可有见过此人?”

  劫尘眸光一闪,思量片刻:“见过!名叫剑通慧。只不过修者与他是何关系?”

  云沧海细查她之面色,竟然准确说出此人名字,看来不似说谎,不答反问:“姑娘怎会知道他之名字?”

  正要出茶铺的咎殃,惊得闪身又回了铺。

  看二人模样,云沧海没有认出劫尘就是剑通慧!他万万不能出去,否则云沧海认出自己岂不坏了劫尘之事。她向来冷傲对外事并不热心,既然和云沧海交谈定有她之目的。

  劫尘犹豫了片刻,抚向腰间佩剑:“吾性好比剑,但凡路遇剑术超凡者定要比试一番,与剑通慧大师几年前亦是巧遇。不巧为大师所败,便牢记他之姓名,苦修几年,欲要再败他,前些日子到他在杂世居所。”

  云沧海见她突然停住,模样似有为难,眉心蹙了蹙:“姑娘有何话但说无妨!”

  劫尘眸含警惕,戒备地审视着云沧海:“吾要确定你之身份!吾虽被他所败,但敬重剑通慧大师!他之现状绝不可能轻易吐露!”

  说罢见云沧海眸蕴复杂光芒,登时按剑转身欲走。

  云沧海急速闪身挡住了劫尘去路,掌心露出天佛原乡身份象征卍字法印,“姑娘不必担心!”

  劫尘冷眸:“法印功体高强之人皆可伪造!”说着冷笑出掌。

  云沧海一震,见其掌心浮现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法印,片刻收起。审座定下期限,此女子亦非一般之人,说出一些消息与搜寻剑通慧并无害处。

  “姑娘对罪佛楼至韦驮想必已有耳闻,前些日子剑通慧在罪墙协助罪佛脱逃,佛乡欲要寻他问明如此做之缘由!”

  劫尘敛眉凝思淡淡道:“吾前日刚与大师比过剑术,却仅仅是平手,以后定还要一比高下。大师当时房中却有一人不知是不是你口中所言天之佛。”

  云沧海道:“他们居所在何处?”

  劫尘拧眉怀着淡淡的惆怅:“吾离开那日再回去寻时,已经人去楼空,不知去到何处!吾剑术成就之日只怕又得寻寻觅觅多年才能再探得他之踪迹!吾所知皆告知与你,告辞!”

  云沧海若有所思望着劫尘向边境方位离去,难怪觉得她说不出之怪异,竟然不是苦境之人。剑通慧果然和天之佛在一起,如此更好办,重中之重便是寻得天之佛。

  咎殃从茶铺后门换了身茶铺小厮的衣物,神不知鬼不觉悄悄消失。

  直到郊外十里之处才看到了等待的劫尘。

  “劫尘,那个云沧海向你探寻何事?”

  劫尘拧眉道:“佛乡开始关注剑通慧之事。”

  咎殃神色微凝:“那你有何打算?”

  劫尘道:“吾告知他剑通慧与天之佛在一处!那日吾正好是以剑通慧身形现世。”

  咎殃一愣后倏然反应过来,“劫尘啊!你这招真高!让佛乡之人为我们马前卒。吾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一怒冲冠,突然烧得理智全无,提剑就要杀人。幸好不用我劝说了。依大哥为事,若真是要杀人定然逮住当场格杀,可命令却是缉拿天之佛,只怕是他亦失了她之踪迹。”

  劫尘冷眸扫了他一眼:“吾不需要你再重复一遍已经很明显的事实!”

  咎殃一窒,乖乖息音,“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劫尘退后一步,站在咎殃身后:“带吾去见剑布衣!”

  咎殃倏然炸毛,回身急瞪着劫尘酸不溜秋道:“你找他干什么?他能做什么事,你直接告诉我,我帮你去做”

  这剑布衣你才认识几日啊!这就日日挂在嘴边!

  劫尘眸底红色利光一闪,提剑架到他脖子上:“自己选!”

  咎殃脖子一僵,捏着手指小心翼翼撇开了剑,二人瞬间化光疾驰向秋鸣山居。

  缎君衡离开魔皇陵本欲要到异诞之脉,可才想到天之厉并不在那里,随即化出灵咒,召唤水晶骷髅头中紫色灵气,罢了,先去探得天之佛行踪,再见天之厉亦不迟。

  方才将骷髅头交给天之佛时,他暗寄了反初命驾之暗灵,在其触手之事,暗灵入体。可起跟踪之用。

  “魂兮归来!反初命驾!给吾带路!”

  水晶骷髅头霎时紫气更甚,脱离缎君衡掌心,横空而起,循着天之佛离开之路急速飞去。

  缎君衡眸色凝肃,紧随骷髅头之飞动。

  暗夜凄凄,凉风簌簌,缎君衡无论如何亦想不到天之佛竟然带着质辛头骨来到了罪墙。

  骷髅头飞行之速陡然递减,飘在罪墙之旁,顺着再行半晌突然上下左右乱动后静止不动。

  缎君衡一怔,难道是灵力因罪墙怨力受制?

  点血化咒,关注骷髅头之中,增强灵力。

  “魂兮归来!反初命驾!带路!”

  只见骷髅头紫光殊异夺目,却是未见飞动。

  缎君衡抬眸细观自己所站之处,竟是已接近罪墙的边缘之处,便眼荒芜平地,一马平川,并无任何藏身之处,更无任何脚步印迹,天之佛怎会在此处突然消失?

  自己反初命驾暗灵绝不会出错,既然搜寻到此处,天之佛定然在此出现过,然骷髅头不再移动却也不落回自己手中,可以肯定她并没有离开此处。

  可是眼前肉眼灵心所观并无人形!这是怎么回事?

  缎君衡疑惑间遵行五行八卦,前后左右各踏数步,并无任何发现,甚至人步踏上其中只是普通空间,没有奇门异数。

  “先回中阴界!带十九和魅生离开,全数折向异诞之脉寻天之厉!”

  黑色十九收好荒裔帖登时转还逍遥居。

  却未料到竟和归来的缎君衡迎头相遇。

  “十九!”

  “父亲!”

  “你去什么地方了?”二人顿了顿,再开口问得居然又是同一句话。

  黑色十九这次却是未再退让,直接接着道:“父亲!吾带着天之厉去了魔皇陵!里面他化断灭无幻有复生之征兆!”

  缎君衡眸色一变:“以后再惩罚你偷听吾谈话之事!你说他化断灭无幻之事,可是亲眼所见?”

  天之佛果然是你,你竟然开始动手了!你到底在何处?你之复生方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色十九道:“狩念灵珠只能维持一人,是天之厉所见后而言!”

  缎君衡眸光顿沉,“天之厉现在何处?”

  黑色十九掏出荒裔帖倏然提功至极致将其粉碎,一道夺目气团登时急速飞驰冲出中阴界,直向天之厉所在之处奔驰,直到寻到刚从青芜堤离开准备前往善恶归源的天之厉,附体而回。

  天之厉神色微松,脚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