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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22:23:03|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急走近接过天之佛手中的汤勺,笑给他添满:“吾来。”本来殿中有人伺候王和诸位宫主膳食,可因着王后不喜人伺候,只自己动手,王亦顺着,便遣退了伺人。今日若非水之厉来,她也不会留在殿中。

  两刻后,用完膳,二人来到书房,咎殃向天之厉汇报了水部诸事,水部灾事算是过去了,日后百姓安稳继续度日便可。

  咎殃离开后,直接去了劫尘宫内,将今日之事一说:“大哥有此承诺,便不能更改。我们不能让天之佛生下孩子,要么就得让她出点儿意外,生孩子可以,不能杀大哥。”

  劫尘沉默许久,凝向他道:“与魑岳、贪秽他们商量后再做决定。”

  夜j□j临,用过晚膳后,二人在乾天殿外散了会儿步,一个时辰后沐浴歇息。

  天之佛刚阖眼,幕然想起他中午之言,又睁开了眼,却见他亦正好看来,一怔后,道:“中午用膳时为何突然一直盯着吾看?咎殃在,你不能说,现在可以了。”

  天之厉不料她还记得,突然翻身压住了她的身子,吻住她的唇,探手入她里衣内滑动摩挲着,感觉她受不得轻微刺激轻颤,才解恨冷哼道:“你用那种眼神看过病人,看过女童,唯独不曾看过吾,今日才第一次享受到了你此待遇,喜不自胜。”

  天之佛狐疑怔住,记忆回转,片刻后终于想起了是什么眼神,对上他深沉眸子,这不满已经积攒许久,她竟不知他心绪如此,本抵在他胸口的双臂微动环在了他肩后,贴着他唇边低哑道:“你已得到了吾,日后还可以看到无数次。”

  天之厉闻声大喜,爱极了吻着她的唇许久,发觉她困倦了,才搂着她翻身侧躺,唇依然不离她面颊:“日后不得对其他人笑,只对吾,来日再加我们孩子便可。”

  天之佛迷迷糊糊嗯了一声,便枕着他的手臂沉沉入睡。他放心散去了凝聚在唇间的功力,轻搂起她身子,露出了被她用功力藏在锦褥下面的不明显的一处凸起。

  以为你身子压着,吾便找不到了,天之厉深沉看了眼怀中睡沉的天之佛,下午他故意离开,给了她有限时间安放,咎殃给了她什么书,她顾不得看却依然小心翼翼保管,还不让他知晓?当即凝功破了个洞口,将空白封面的书册取出。

  一尺见方的正方形,天之厉一手拿着书,一臂小心轻放天之佛躺会原处,才坐起靠在床头,就着床边明燃的晶石皱眉看去,翻开了第一页,赫赫七个清晰字迹映入眼帘。

  “宫廷秘藏春欢图!”宫廷秘藏四字在封底不甚明显,春欢图三字却是竖列正中央。

  352第七十五回

  第七十五回

  第二日晨起后到了用早膳时间,“你在找什么?”一声突然传来,天之佛正摸在床褥的手一僵收回。

  天之厉眸光暗敛,走近她身侧,关心询问:“是什么东西?吾帮你找!”

  天之佛平静回眸看他一眼,天之厉眸色认真狐疑,难道不是他拿走?心中有鬼,也未想到他为何猜测是找东西,便答:“铺床而已,早膳准备好了?”

  天之厉嗯了一声,笑道:“迟迟不见你出来,吾回来看看,是什么耽搁住。”

  言罢自然而然抬手揽在她腰间:“走吧,再晚,饭菜该凉了。”那书仍在了放弃废物处,只要他在异诞之脉一日,她妄想再看到。

  用过早膳后,天之厉带着天之佛去往荒神禁地。上次未来得及看,匆匆离开的巍峨高山,外观入云部分似高山,往下却是众星捧月般地数座矮小殿堡,中间连山耸立神殿,殿门开启后,一道金芒协同一道黑色闇气并行进入。

  “见过吾王!”

  突然之声,天之佛怔住,看了眼身旁天之厉:“他们怎么会在?”撤功急抽胳膊。

  天之厉手指扣紧,阻止笑凝她:“今日仪式,他们必须在。”

  “什么仪式?”天之佛蹙眉,“你只说来带我详细了解荒神禁地!”

  天之厉颔首笑:“是!”强扣着她的胳膊破空直接落在了祭台上:“不过要在仪式之后。”

  “你说大哥,大嫂在窃窃私语什么?”咎殃见他们自进入便嘀嘀咕咕,好奇问听力甚好的劫尘。

  劫尘淡看,拂开胳膊上他按着的手:“站回你该站的地方,仪式要开始了。”

  咎殃看着落下的手,无奈看了眼还是不理解他心绪之人,哀声叹气向最末j□j去,无精打采站在魈瑶之后。他已经表现的如此明显了,她为何就是不开窍,还把他当个小弟一般对待?

  大祭司鬼邪扫过台阶下并列的元种七厉,才看向天之厉和天之佛:“是否现在开始?”

  “嗯!”

  天之厉扣着天之佛的手臂,强迫她一同单膝跪在祭台之前,劫尘他们七人亦一同跪下。

  方形的青铜色祭台突然间溢出盈光,同时伴随四角下金足冲天射出的金光。

  天之佛方才不觉,此时心口莫名发慌,似有一股无形之力紧紧揪着喉间,嗓音一沉,盯着发生异变的祭台:“究竟要干什么?”瞳孔深处瞬间凝聚两滴血点又悄然散去。

  天之厉未曾注意到此异常,只顺着胳膊落在她手背上一按:“勿躁,照做便可。”

  “滴血入台!”鬼邪平静俯视二人:“起身,伸出手按在祭台中央。”

  天之佛起身照做,刚按上去,掌心突然如在烈火之中,刺痛钻心而去,盈光包裹下的二人手掌并无异常,只是掌心被盈光划过,有血液顺着滴落,融合于祭台中央,“滴答”一声,如水落入了祭台里面,下意识向天之厉看去,见他望来的眸光带着诧异的欣悦,他似乎并不受此灼痛,难道是因为她非厉族之人才会如此?暗咬了牙忍着,压下疑问。

  鬼邪和底下七人亦不可置信,天之佛的血竟如此顺畅地顺利通过了祭台,除了天之厉,他们八人的血亦无法轻易进入。天之佛竟当真是他的命定之人!

  持续了一炷香时辰,“礼成!”鬼邪一声后,所有人站起。

  天之佛急撤回了手,掩在袖下控制不住的疼痛颤栗,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天之厉揽着她转身,眸色是从未有过的喜悦,俯视七人:“从今以后,她便是厉族不容置疑的王后!”

  七人垂眸,单臂抱胸,对着天之佛躬身:“劫尘,魑岳……见过王后!”神祖居然接受了天之佛,这太匪夷所思,他们本以为祭台这里通不过,大哥会重新考虑纳后之事。

  仪式结束后,其他人准备离开,各自回返宫中处理事务。

  “咎殃留下!”天之厉一声,咎殃刚要迈出的步子僵在了半空,他有种不良预感。

  乖乖俯首:“咎殃听令。”

  天之厉视线落在他恨不得塞进衣服里的脑袋上,淡淡道:“荒神禁地后山许久未得元种八厉灵力,你去待十日,注入灵力,不得求助其他人,独自完成。”

  话音传至殿外,刚走出的六人诧异怔住,狐疑面面相觑:“咎殃做什么错事了?”那时修炼功体,他们几人犯事,总会被大哥罚去后山注入灵力。

  咎殃闻言霎时出了一身热汗,大哥怎么知道了,僵笑看着天之厉泰然自若的脸,呵呵干笑:“我待上一个月再回来,多注些灵力,以后大哥享用这座荒山做什么都成。”

  天之厉淡哼一声:“下去吧!”

  余光急一瞟还不知怎么回事的天之佛,咎殃面上抽了抽,急抬手一捂无力的心口,大哥唯一认可的千年宿敌,怎么一本书都藏不好!早知道连怎么藏书不让大哥发现也告诉她了。

  殿内一时只剩下了三人。

  大祭司鬼邪看向天之厉笑道:“本以为还可再多坚持几日,看来不行,只能照先前计划,吾必须要闭关了。”

  天之厉皱眉当即抬手扣住了他手腕儿,凝功隔着衣服探去。

  内中祭司之力紊乱不堪,气血倒行。

  “怎会如此严重?”

  天之厉想到了可能,眸色微怒:“从苦境回来,吾让你留在王帐调度,便是为了可以抽出空隙疗伤,你却没有。”

  “是什么伤?”鬼邪刚要说话,天之佛已先问出了口。在苦境留下的伤,双方交战时,鬼邪上战场的几次战斗屈指可数,小伤有,可影响至此的重伤不该有。

  鬼邪闻言突然笑了笑,知晓她与天之厉如今情形后,看向天之佛的面色不复先前敌对。

  天之厉压下担忧,凝视她平静道:“你在苦境布了天罗地网阵,吾被困其中,劫尘来救亦被你灵识借体的佛母重伤。那次战役厉族损失惨重,鬼邪带重伤的几人回来皇极七行宫医治,他们虽好,他却根基损毁大半。需立即闭关调养,异诞之脉出了事,吾只能先助他压下伤势。”

  鬼邪笑道:“好在顺利渡过,吾也可以安心闭关。”言罢突然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但愿吾闭关出来时,天之厉还未死在你手中。”

  天之佛沉默不语,片刻后才看他道:“我们之间是死局。”

  鬼邪却笑了笑:“谋事在人,你亦未曾料到会和天之厉有今日,未来是否死局,还有待怀疑。这一闭关,或许百年,或要千年,你们的大婚吾看不到了,提前恭喜。”言罢看向天之厉:“你们是天作之合,神祖亦认可,吾再不劝你了。来日苏醒,但愿是吾想看到的情景。荒神禁地诸事已交托妥当,吾闭关后,一切如旧。”

  亦不再看二人,平静离开向后殿走去。

  “如何个闭关法?”门廊内没有了他的身影,天之佛抬眸看向面色沉郁的天之厉,第一次在他脸上出现这般神色,“你不用去助他?佛乡闭关养伤皆须外力相助。”

  天之厉回眸看她:“厉族闭关封印皆是自为,他会变为石体埋入荒神禁地地脉,无须外力。”

  话音刚落,“大哥,大嫂,兄长他竟现在要闭关?”

  天之厉见劫尘急往长廊而去,皱眉急挥出一道功力禁锢住了她身形:“你去了影响他闭关,这消息本要三日后才能知晓,谁泄露给你的?”

  劫尘身子僵硬,回身喉间梗塞:“大哥要罚便罚吾,是谁吾绝不会说。他因救吾才伤成这样,大哥让吾去见兄长闭关前最后一面!”

  天之厉暗叹,道:“现在他已经闭关,你去也看不到。”手中功力一撤,又挥出一道光华,强硬放入了她手中:“与其伤心,不如将他留给你的这套剑法练好,提升功体。他不想你如此,才故意给了你假消息。”

  劫尘眼中酸涩,蓦然死死垂下了眼,若非苦境她不自量力,也不会害得兄长自损根基助她复原。

  一直不说话的天之佛突然开口道:“你是吾用计打伤的,鬼邪之伤,根源于此,吾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你何时想要光明正大比武?”

  劫尘蓦然攥紧了书册,泛红的眸光缓缓抬起,天之佛平静对视:“比武时吾是天之佛,不必因天之厉有任何顾忌。”

  她有意要将自己伤心转移成对她之愤怒发泄,劫尘心头烦躁,根本不想领她的好意,又垂眸看了眼手中书册,嗓音控制不住有些尖锐:“二十日后日出,荒神禁地西北五十里处沙山山巅,吾不需要你手下留情!”

  言罢便化光消失。

  天之佛“嗯”了一声后,直觉便看向天之厉:“这二十日你不能再对吾动手动脚。”

  天之厉一怔后,才想到她此言因何而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咬牙道:“你要吾二十日不碰你?”

  天之佛避开他沉直僵住的视线,望向祭台:“功力消失肯定与你那般对吾有关,劫尘要的是公平较量,吾要确保二十日后功体完整,不影响此次对决。纵使她不是吾的对手,也该全力以待。”

  天之佛只觉腰身被圈得更紧,沉暗之声入耳。

  “楼至韦驮,是二十日,不是两日,你让吾二十日不碰你,不可能!上次也不过才五六日变回色相有了功力,无须如此……”

  天之佛蹙了蹙眉,收回视线凝向他:“你言语亦有犹豫,猜测之事还须慎重,总不能试验,劫尘之事为重,过了这二十日随你。”

  话音刚落,天之佛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一僵,当即补充道:“不是随你,是二十日后再说,你要忍受不了,可以分房睡。”

  晓得她必然要如此,劫尘亦该通过此事历练心性,天之厉并非真心计较,只是想想这二十日处境,一时无奈,听得她后来之言,眸光一闪,便沉声道:“不分房,二十日后随吾,否则再无商量余地。”

  此言一出,二人陷入了僵持,他为何那般沉溺于宠幸之事?

  良久后一声低叹,自掘坟墓,她刚刚怎么,天之佛不解,却也知确为难他,犹豫着皱着眉头看他:“适可而止,不能像上次,吾……吾……”说着一顿,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道:“这是吾之底线。”

  天之厉眸光意味不明一闪,松手放开她,算是勉为其难满意:“可以。”

  天之佛这才暗松了口气。

  353第七十六回

  第七十六回

  天之厉当未看见,笑放开了她,道:“站离三步远,我让你看祭台显示出的五剑克吾命之文。”

  天之佛怔了下,本做决定后已平静许久的心底一沉,手指无意识扣住了他的胳膊。

  天之厉怔了下,落在她手指上:“怎么了?”

  天之佛这才反应过来做了什么,一松,骤转身走了三步,阖眸压了压心绪,重复平静看去:“动手吧。”

  天之厉深凝她一眼,若有所思收回视线,双掌顿运雄浑功力推出,本已恢复的青铜色祭台上突然闇气汹涌,片刻后出现一道瀑布般的黑色帘幕。

  并无何惊异之处,用功力可轻易为之,天之佛如是想法尚未散去,突见他自心口取出一滴血,眸色一变,刚要移步,“莫动!”天之厉已知她心思,安抚看她一眼:“无妨!”眸底笑意却是突然间如云堆叠。

  天之佛发觉他如此,陡移开了视线,皱眉道:“日后再要用血,提前让吾知晓。”嗓音掩着一丝压不住的关切紧张。

  天之厉点了点头,笑着不假思索道:“日后一切都听你的。”说着转身背对她,急速推血入幕。

  一个个的朱红血字,开始在帘幕上浮现。

  天之佛听得他嗓音中的欢喜,皱住的眉头一拧,瞥向他的眼底流露出了一丝无奈,嘴角忍不住动了动。

  血字片刻后全部出现。

  “五剑齐用,天之厉亡。”

  天之佛转眸凝神看去,诧异怔了怔:“只有八个字?”

  天之厉一掌推功祭台,一掌维持血字现形,摇了摇头:“不止八字,吾告诉你的那些内容全部都是如此得知,若想看到后面的,须要继续以吾心血注入。”

  见他说完,指尖又去引血,天之佛一惊,骤急步一掌插入按住。

  天之厉的手指毫无阻拦戳在了她手背上,肌肤柔腻,顺势改为掌心覆上,紧紧按着,低沉笑唤道:“楼至!”

  天之佛愣了下,见他得意,也不知他今日为何如此欢愉,垂眸侧身,觉得自己举动意味明显,说不出的别扭抽手:“言而无信。吾对已经知晓的东西没有兴趣,不需要。”

  天之厉干脆撤功扣住了她的手腕儿,阻止她离开:“你还不知祭台为何有限制,并非无所不能。”

  天之佛见他目光直直盯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挣扎下去亦无用,终究停住了手,皱眉看他:“你的血并非取之不竭,用无不尽,限制所在。还有其他事情问你,祭台这里可以告一段落了。”

  天之厉这才撤了功力:“其实神祖留下的预言只有那么多,纵使我将所有心血都滴上去,也不会再显示,吾已将所知都告诉了你。”

  天之佛僵怔,突然间醒悟那时她对他的忌惮多么荒谬!不由瞪着他。

  天之厉见她如此,眸底笑意流淌,轻咳一声,道:“兵不厌诈,吾已在你心中非同一般,稍使些手段,你会忌惮也正常,败在吾手中不算什么。若实在气不过,让你打回来也可。”

  天之佛暗咬了咬牙,恢复平静:“现在不想动手,日后再说。”

  言罢看他按着手指的手,才想起要问:“方才融血之时,你的手可有何异常?”

  天之厉愣了下:“并无,为何如此问?”

  天之佛暗怔,压下狐疑,道:“吾见你当时眸色欢喜,额上却有薄汗。”

  天之厉皱眉:“怎有可能?吾从来不出汗。”

  天之佛按在他心口的指尖一僵,每次那般她带汗时,他确实没有,垂眸,轻抚了抚他胸口,将揉皱的王袍弄展:“当时盈光闪烁,极有可能看错了,吾本非厉族,对厉族之物不甚适应。”只有她掌心灼烧,这是怎么回事?

  天之厉初次见她如此亲昵动作,往常皆他强迫下,她才会配合,笑出了声,也未在意她明显在诳语,任由她抚着:“多犯几次也无妨,错了吾也知你与什么相冲。除了饮食,其他不会伤了你。”

  天之佛闻言骤想到了他心思,抚动的手指一顿,抬眸见他眸光幽深期待,心头微动,嘴角不由勾了勾,才又继续:“出了事,你也陪着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二人不由同时想到了那次山洞之事,天之厉眸光一暗,天之佛刷得垂下了眸,急转身欲离,腰身却早被他一扣,天之厉准确吻住了她的唇,沉笑出声:“若是没有事前,只有事后,确实愿意陪着,几日都可。”

  天之佛怕被他挑起身子反应,睁着眼死死盯着他,你答应了吾!片刻后,天之厉在这么如狼似虎的注视下,挫败一咬她的唇,退了出来,埋首在她颈窝平复。

  二十日,他忍得起,二十日后,她答应了他为所欲为,再补偿回来。

  二人随后用了一日,将荒神禁地神殿各处看过,直到深夜才返回了乾天殿,第二日又继续将去其荒神禁地他地方,天之厉毫不隐瞒,她问或者不问,只要是厉族王后该知晓的,他都说出。

  劫尘自这日后便闭关地厉宫,不日不夜的提升剑法,一晃十日过去。

  天之佛也用了十日才对荒神禁地彻底了解。这日沐浴后晚上临睡前,天之佛转眸看天之厉道:“明日为吾传封信。”

  她要传信的地方,只有天佛原乡,天之厉本还欢愉的眸色顿现沉意,飞功灭了晶石,帘帷落下,卧房内一片黑暗。

  “给何人?”

  “天佛原乡代领首,蕴果谛魂。”

  话音尚未落尽,天之佛身子突然被压住,天之厉灼热强硬的吻落在她耳边:“你答应了吾与天佛原乡再无瓜葛!”

  手指在她腰间紧紧搂着,一动不动,似乎想把她绑住,可又不像他往日作风,否则这会儿早如言动作,天之佛猜不准他到底想做什么,只垂眸顺着心思,移手抵在了二人身间,垂眸道:“三剑在蕴果谛魂手中。”

  天之厉所有动作突然一顿:“三剑?”

  天之佛手指轻动,寻到了他上身至今未愈合的伤处:“吾给你治好它们,上次若没有这三处,你在地脉也不会出事。”

  话音落后,卧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皎洁的月辉洒落。

  良久后,天之厉移动指尖按在她心口,吻着她垂下的眸子:“你在做蠢事。”

  天之佛平静道:“是吗?”

  “嗯,一件会威胁你性命的蠢事。”

  “为何?”

  天之厉吻在她唇边的气息一顿:“没了它们,你便没了存在价值,吾会对你更加肆无忌惮,何时想杀何时杀。吾费尽心思夺你的身子,要你的心,就是为了这一日。”

  天之佛唇齿间的气息微有了波动,“嗯。”

  天之厉继续道:“可还记得吾在苦境对你所言?”

  天之佛唇贴着他灼热的唇开合:“有一日你会让吾心甘情愿……”

  尚未说完,唇已被他舌尖抵开,唇齿相依,深深吻住,良久后才放过气息微乱的她,天之厉沙哑贴在她耳边道:“吾本是按方才所言计划,却不料……”说着一顿,翻身离开,只侧身将平静的她搂在怀中,手指在她背上轻抚着:“你心甘情愿,吾却不愿接受了,伤留着吧,有封印在,近期不碍。”

  他想让她来日省下些功夫,天之佛披散发丝的头在他下颌处,闻言怔然笑笑:“现在吾是你之妻,自然想治好你,来日是天之佛,再杀你,留着伤和再有伤意义不同,吾不想留下遗憾。蠢事便蠢事吧,自从那日泉池后,吾做的皆不是明智之事。”

  天之厉突然死死搂紧了她的身子:“你为何不能一直愚蠢下去?”

  天之佛阖眸,良久后启唇:“你呢?又是为何?”

  天之厉出声:“吾从未愚蠢过。”

  天之佛轻嗯一声,平静贴着他跳动的胸口:“故吾也不能一直如此。”

  天之厉突然沉沉笑了一声,轻吻吻她的发丝,手指深嵌入她肌肤内:“吾让你治,明天一早醒来便为你传信,用吾和你的联合印信,让天佛原乡知你是吾的王后。”

  天之佛僵了身子:“你在生气?”

  天之厉笑着平静出声:“没有。”

  余音袅袅,散去后,一股冷窒弥漫在二人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后,“天之厉,”天之佛终究还是开了口:“蕴果谛魂是吾知己好友,此事只能让他一人知晓。”

  天之厉这才微松手指,低沉出声:“有他已足够。” 说完,他又突然意味不明道,“你的灵识借体招提可以去传信。”

  天之佛怔住,片刻后,伸手抵在他胸口叹了一声:“你应当不会拒绝给吾传信,一时将招提放在了最后考虑。”

  果然,一阵低沉笑声传出,天之佛安心阖住了眼。

  一日后,天佛原乡天佛殿,看完信的蕴果谛魂面色先是震惊,继而怒火烧红了眼,攥着信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鼓裂,另一手中众相枯轮禅杖刺耳嗡鸣。简直荒谬!至佛怎有可能做了厉族王后?天之厉竟侮辱她至此!至佛索要三剑,必然是受他卑鄙手段胁迫!可字迹又是她所写?难道当真如信中所言?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突然传入,蕴果谛魂回思,看看佛乡天时,竟过了一日,垂眸平复了心绪,才道:“进来。”

  一身披棕色袈裟的僧人推门进入,双手合十平静启唇:“蕴果谛魂!”

  蕴果谛魂拿着禅杖陡然转身,阔别许久相见,本该高兴,却此时对上他圣洁依然,并未蒙尘的双目,他不由绷紧了面色:“招提。”

  天之佛灵识借体见此,平静启唇:“你往日见此灵识借体,皆称至佛。”

  蕴果谛魂垂眸,将还在手中的信飞过去,毫无情绪道:“天之厉信中所言可是真?”

  天之佛灵识借体接过,看亦未看,一化火光便将信纸烧成了灰烬:“信是吾亲笔所写,他装入信封,利用王厉厉元之气亲送,不必怀疑。”

  蕴果谛魂刷的抬眸,对上他沉静异常的眸子,全是刚硬怒气:“他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毁了你一身修行?”

  354第七十七回

  第七十八回

  天之佛灵识控制下的招提道:“吾死,他也活不了,用吾之命换他的命,与苍生有莫大好处,值得,你不必担忧。”

  蕴果谛魂猜测到了这种可能,当真确认,眸底强起的怒气再难维持,只攥紧禅杖,咬牙道:“你……”

  招提打断了他的话:“要想杀掉天之厉,此法牺牲最小,代价不过吾之身心而已,苍生为重。让他们随吾到异诞之脉和苦境交界处,你去召集。”

  自入佛门,便知会有为苍生殒命一日,却未曾料到会如此过程,蕴果谛魂复杂从他面上收回视线,沉默许久后才颔首。

  就在他出门之际,招提又听到了一声低沉问话:“他可知你会殒命?”

  招提背对他立着,闻言,本在手腕儿间挂着的念珠突然断开,霹雳啪啪散落一地,他怔了下,俯身去捡:“不知。”

  蕴果谛魂会看向他背影的眸光一凝,嘴角突然噙起一抹刚冷,化光消失。一个天之厉根本配不起你的牺牲,厉族该付出更大代价。

  五日后,异诞之脉王宫内,天之佛走入书房,打断了正在议事的天之厉和魑岳:“他们三人到了。”

  魑岳骤收话音,看向天之厉的眸中现出喜色。

  天之厉起身,走近天之佛,平静道:“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天之佛淡凝他一眼,向殿外走去,一言不发。

  天之厉笑笑未再说什么,与她一同化光而去约定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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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已提前知晓,此情此景,三人仍不由怔在当场,齐齐看向天之佛。

  天之佛面色无异,颔首致意:“将剑拿出来吧。”

  三人压下复杂心绪,忌螶涫种杏鹕纫槐洌话淹ㄌ逄尥傅谋o殖觯贾尤屏髯徫奚嘶猓种心q庖郏字致絠怼3跹粽狗缪罩苯哟颖澈笕∠铝私!?br />

  “真想当场夺了三把剑,再将你们都杀死,厉族便永除后患!”咎殃笑扫过三人,意味不明说着,其他元种六厉面露同样意味。

  三人面不改色,看向天之佛恭敬问:“我们该如何做?”

  天之佛反掌,射出三道恢弘佛力,三把剑突然全被控制在佛力中:“你们退到三步外。”

  又转向元种七厉:“你们退到一里外,不得靠近吾和天之厉。”

  七人皱了眉,为何他们要在一里外,忌螶涞热词侨剑柯ブ廖ね曰瓜胨j裁词侄危?br />

  天之厉知他们想法,扫了一眼,咎殃和其他人顿时收了敌意,照做。

  直到退离站定后,才传来一声天之厉的嗓音:“三剑齐运,三股原始之气汇聚,你们承受不了。”

  怀疑散去,七人面色有一瞬怪异,咎殃压着嗓子咳嗽一声,看六人感慨道,“当小人也比大哥出事好,只要相安,我们日后再对她好也来得及。”

  剡冥突然蹦出一句:“还须观后续再定。”

  咎殃翻了翻白眼:“不要拆吾的台。”

  一道炫目佛光突然贯彻天地,治疗开始,七人齐刷刷紧眸望去。

  三把剑在佛力控制下,已横指天之厉,

  他一动不动,上身王袍被佛力震碎,酋结紧绷的肌肉上交叉两道深疤,如沟似壑,血红的肌肉外翻,因散去了封印,鲜血外流,仿若新伤,血腥味扑鼻而至。

  天之佛压下心底沉坠,强迫自己凝神盯在佛光三剑上,掌心运使的佛力继续驱使它们靠近胸前和背后的伤口上。

  天之厉看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竟还有后悔,竟好似怀疑当初怎么下得去手,不由纵声沉笑,瞬间柔和了威严面色,铁血柔情端得动人。

  天之佛暗叹闪了闪眸,不得不凝向他,唤了声:“天之厉,”提醒道:“正在治伤,专心些。”

  天之厉双臂垂着,不徐不疾笑道:“你治你的,吾看吾的,互不相干。”

  视线依然直直落在她身上,仿佛永远也看不够,天之佛想到后面忌螶渌腔乖冢迕柬他,再多言下去,他还不定又说出什么,当即一阖眸,忽略掉他视线带来的莫名怪异之感,不然她静不下心来,这伤没穟瘟恕?br />

  话音传进七人耳中,咎殃忍不住先低低笑出了声:“大哥似乎高兴得很!”

  魑岳继续望着:“ 大嫂这心甘情愿的治伤,不高兴便怪了!”

  剡冥突然皱了皱眉,若有所思道:“你们说大嫂后悔吗?”

  一言落下,无人相和,又冷了场。

  良久后,面色冷漠的劫尘突然说了一声:“后悔也只在此刻。过后她要下手,依然不会留情。”

  咎殃紧接着就附和来了一句:“镜花水月,好看却易毁得很。”

  劫尘冷色:“杀了要毁灭的人便是。”

  咎殃噎住,暗暗闪了闪眸。她这到底是厌恶天之佛呢,还是接受她了呢?最近心绪波动太厉害,还有四天就到比武时间了,他得顺毛摸。

  贪秽、克灾孽主对视一眼。魈瑶缄默不言。

  说话间,三把剑正在佛力驱使下,吸取着伤口内的原始之气,逸散而出的气劲儿足足波及方圆一里,他们站在一里外刚好不受影响。

  随着原始之气减少,血流止住,伤口亦在缓缓愈合。

  太始、太易、太初之气融合笼罩下,天之佛腹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似有什么翻搅躁动,面色刷的苍白,少顷,惊出一身冷汗,只剩下最后一步,回掌急点腹上几处|岤位,抑制了疼痛,继续坚持。

  天之厉发现笑意散去,沉绷这眸色紧紧盯着她,不敢言语,怕影响她心神。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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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慢得如龟速,天之厉看着她额上冷汗落成了雨,一道接一道,面色也越来越沉,额上强忍的青筋一跳一跳。

  良久后,最后一丝原始之气分别进入对应进入三把剑中,四人竟似商量好了,天之厉强功助她急速收功,同时震回三剑,忌螶洹徫奚撕统跹粽狗缪樟杩帐栈厝肭省?br />

  “楼至!”天之厉抱着已不支的天之佛,急唤一声,掌心按向她心口便要灌注功力。

  天之佛反手一按,觉此次情形不同往日,不能受他功力,虚弱道:“莫乱动!”

  天之厉急皱了眉,突然不顾她想法,厉色望向入口处站立的招提,翻掌便摧功,汹涌闇气拔地而起,隔空将他禁锢在了其中。

  “住手!” 忌螶淙嗣嫔蟊洌骸澳阋墒裁矗 被饧背鋈肟谌ザ钥埂1熘鞅e胖练穑膊荒芏运郑嵘思爸练穑荒鼙扑4スaΓ瘸稣刑帷?br />

  没有原始之力影响,元种七厉飞身而至,突然见此,不约而同便齐齐堵住了入口,化剑在手,咎殃笑得诡异,“你们三人最好莫乱动,看大嫂面子上,我们才忍着。”

  就这一瞬阻拦功夫,一声爆炸,招提已被天之厉化为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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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灵识收回,可有好些?”

  天之厉着急压抑的声音传来,三人怔了下,她的灵识?忌螶渫蝗怀返袅斯aat坦谢暝月蕴峁熘鸬牧槭叮笔蔽丛谝猓故谴饲樾巍1熘骶尤恢?br />

  腹中疼痛仍在,天之佛靠在他怀中,实则并未好转,可必须得让忌螶淙肆15汤肟空隹硕园椎淖齑剑骸叭盟亲甙桑峄厝バ菹11岫!?br />

  天之厉回眸看了眼堵着的七人,沉声:“随吾回宫。”

  七人领命,分向两侧让开了路,忌螶淙擞峭蛩熘鹌骄部此且谎郏骸白甙桑a乃鸲眩槐厝迷坦谢曛。?br />

  天之厉见她说完话后突然昏迷,心头一凛,急横抱起她,化光便要返回乾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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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忌螶淅淅涞溃骸爸练鸨换倭宋奚鹛澹嘀洌馕缎扌芯』伲缃裰皇o铝角昝恢币瞒,地藏圣者让吾告知,你好自为之。”言罢飞身落地,和殢无伤3跹粽狗缪眨肟艘斓觥?br />

  元种七厉见天之厉听后面色沉变,诧异怔住,什么色相之变?

  咎殃见他还抱着天之佛僵立半空,一动不动,狐疑皱眉,大哥怎么就信了忌螶渲裕考闭抛煲缓穑骸按蟾纾齑笊┗厝バ菹3∧慌珊裕 ?br />

  天之厉仿若未闻,怔怔凝在她苍白的面上,早已不复威严,

  色相变化他一步一步看到,最是清楚。毁了无色佛体,是有肌肤之亲。

  至于只剩下两千年命数?她应该与他一般永生不死,怎可能会只剩下两千年?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他突然笑了笑,低沉道:“蕴果谛魂和忌螶湎脍坑锲幔阍趺纯赡芑崴溃俊?br />

  言罢,“修行尽毁”四字却又猛一刺心口,她一直隐瞒他,她知道自己修行会被毁,天之厉笑眸再难维持,蕴果谛魂纵有其他目的告知此言,亦不会是诳语,她……原来……她,天之厉死死阖住了眸,一根根骇人的青筋瞬间鼓裂在手背上,急抱紧她化作光点消失。

  元种七厉见此架势,心头一紧,化光迅速追去。

  少顷,哐当一声,乾天殿被凌空踢开,天之厉抱着天之佛急急向温泉池奔去,却在进入后沉入水底消失。

  良久后,哗啦一声水响,天之厉抱着她从氤氲的水汽中露出,四周清圣之气缭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