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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阅读

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22:23:03|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后,“哈哈哈!”伴随着笑声,王殿内突然一阵沛然充溢的阴冷邪气出现,邪气夹杂着浓重的暗绿色浊气,令人作呕至极,这股味道并不好闻。

  秦王眸底一丝戒备和阴冷凝聚,面不改色地静坐在王座上,看着邪气中渐渐显露出来的人脸虫身的怪物:“阁下冒着亵渎皇威的死罪入殿,响必有不得已的苦衷,若有何难处,寡人定不吝相助。”

  鬼觉神知听得出其中的冷意,却是微微笑了笑,谦卑顺目,恭敬垂着头,开门见山道:“鬼觉神知是来助王上的,天之佛不止是王上的敌人,亦是吾的。”

  秦王不动声色,记住了他的名字,不徐不疾道:“哦?”

  鬼觉神知笑着继续:“王上怀疑吾这个来历不明之人亦正常,吾亦不奢求立刻得到王上信任,日久见人心,鬼觉神知有这个自信,最后能得王信赖。”

  秦王阴沉的心思不改,面上却温和露出了笑容,起身从座椅上下了殿上,虚手去扶他:“谋士言重,既是远道而来助,寡人欢迎之至。”此人不可等闲待之,既准确无误找来了他,必是掌握了什么,是敌是友,先将他留在皇秦帝国再做处置。

  鬼觉神知看到手便顺势抬起了头,感激笑道:“能得王上如此厚礼相待,鬼觉神知不虚此行。”说着见秦王对他如今的形貌讶异,继续道:“王上定然疑惑方才吾为何言天之佛是吾仇敌。”

  秦王故作震惊,关切问:“谋士可愿说出。”

  鬼觉神知叹息笑了笑,用忍辱负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淡然口气道:“吾原来亦和王上一般是人,曾开创一派道门,如今这幅模样全拜天之佛所赐。这千年间厉佛争斗时,天之佛为了得到异力,不惜与魔鬼交易,降落一本附着异力的《圣魔元史》,因吾所修功体特殊,她便用吾的血肉之躯作为媒介,吸收书中异力。圣魔元史随着异力消失而毁掉,她功力大增,吾便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天之佛竟是这等……”秦王眸色顿时惊变:“罔顾性命之人!”

  鬼觉神知平静道:“王上不必为吾愤慨,她如此做亦是为了天下苍生,如今除去厉祸,功德无量,吾并无怨怒,只是……”

  秦王见他说着眼底有黯然悲愤急闪而过,关心又问:“只是如何?”

  鬼觉神知忽然垂下了眸,再出的嗓音有些沙哑哀沉:“她不该杀了吾无辜的女儿和女婿,还有那两个尚未出世的外孙。吾可以不为自己报仇,却不能让他们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吾只要她的性命,绝不滥杀无辜。”

  击珊瑚,擎海潮,吾的好女儿好女婿,你们不该阻吾大业,任何阻止的人都该死,死于吾手中总比死在别人手上好些。

  秦王识人无数,眸光暗暗一闪,虽人有做戏,但他这番锥痛在心的模样却绝非伪装,不管先前所言真假,此事却不会是假,若有所思一凝眸:“天之佛,怎会如此心狠手辣!”

  鬼觉神知沉默片刻平复了心绪才看向他淡淡笑道:“吾的事不要紧,王上国事为要。今日前来,便是为了告知王如何除掉天之佛。”

  秦王面露难为之色,沉凝颔首:“谋士请讲。”亦不回座。伫立听着他说。

  十日后,柳渊不分界,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巅上,收到信的三王全部如约来到,不早不晚。

  秦王先于三人到达,见此面露淡笑:“别来无恙!”

  三王回以微笑:“秦王还是老样子!”

  秦王伸手向不远处的石桌做了个请,笑道:“坐下谈,此地隐秘,没有人会发现我们的行踪。”

  汉王坐下后,肥厚油光发亮的脸上露出丝懒散的精明:“天之佛纵使有伤在身,也并非轻易能够铲除,莫忘了她背后还有天佛原乡和龠胜明峦,蕴果谛魂亦不可小觑,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燕王若有所思道:“如何能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天之佛杀死在青芜堤?”

  楚王终年阴沉的脸依然如旧的阴沉道:“须先弄清楚天之佛现今情形到底如何,知己知彼方能有的放矢。蕴果谛魂让众人所知不过是疗伤,这伤多重,要疗多久,我们毫无头绪。常理而言,在她彻底康复前皆可动手。”

  秦王笑道:“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一旦打草惊蛇,引起她和天佛原乡戒备,便再无机会,所以一击必须中,只能成功,若败了,”说着他意有所指扫过三人:“我们便只能屈服于她和佛乡滛威。”

  三人对视一眼后,淡笑看他:“秦王有何建议,不妨直言,此次邀约既由你发起,日后行动便唯你之命是从。”

  秦王本就有此打算,面上故作诧异谦虚,急道:“这怎可!统率之位有能者居之……”

  三人哈哈大笑着打断了他的话:“秦王不必谦虚,此位非你莫属。”

  秦王又再三推辞了片刻,三人继续坚持下他才算是接了下来。

  汉王笑道:“现在你可以使唤我们办事了,不必忌讳。”

  秦王知他说笑而已,轻笑一声便将知道的一件惊天秘世说了出来。

  三人听后,眸光中皆有了不可置信的恣意笑意:“当真么?”话音落下后,汉王的眼底还有一丝隐而不现的□急闪而做。

  秦王点点头,笑道:“此事是一名叫鬼觉神知的世外高人告知,天之佛在异诞之脉不止与天之厉苟且,还怀上了他的孽子,此子来日必成祸害,为祸苍生,更是你吾的大敌。天之佛明知此子是祸,却依然徇私不除掉,这疗伤闭关不过用来掩人耳目罢了。”

  燕王若有所思笑着道:“你的意思,天之佛在闭关等着此子降生。”

  秦王颔首:“鬼觉神知已言,她有子会如寻常妇人,十月怀胎,自然要显怀,如今已近七个月,只怕我们若是现在见了,都认不出来她是天之佛。”

  楚王闻言忽然笑出了声:“你想要如何做?”

  秦王笑得意味深长:“妇人诞子后最是虚弱,天之佛亦会面临同样困境,只要我们掐准时机攻入,她为了保护此子,自然会豁出性命,纵使向蕴果谛魂求援,他们也来不及赶到。”

  燕王还是有顾虑:“天之佛并非凡人,纵使虚弱,亦能轻易应付攻击,并无所想这般容易。”

  汉王和楚王闻言看向了秦王。

  秦王气定神闲,淡笑眯眼:“她的功力早已因孕育此子消失,直到生下后方能恢复,我们只须在她诞子的末期动手,她绝不会有生路。鬼觉神知已将途中可能遇到的一切困难解法都告知。我们四人各自携带一名护卫动手,天之佛届时必死无疑。”

  燕王、汉王和楚王暗计较在心,但在此事上却是放了心。

  秦王又继续道:“时间快到时,吾通知你们,届时我们各自出发,在青芜堤外秘密汇合。”

  三王笑着颔首。

  最后又商议了些事情,三王起身告辞,汉王待燕王和楚王走后,特意留了下来,走近秦王笑得意味深长:“只要你将天之佛的尸体最后留给吾,日后汉国任由你驱使,吾将是你来日的同盟者。”

  秦王了解各国情况,汉王骄奢滛逸,晓得他是对天之佛这具独一无二的佛体有了兴趣,方才说到天之佛委身天之厉,他眼底的馋涎□却是瞒不过他,那个天一般高高在上的人么,若能占有,倒也却是一番成就,料汉王他届时不敢反悔此次交易,微微一笑:“吾不能承诺必然会达成汉王心愿,但会竭尽所能去做。”

  汉王听到此已知有大半的可能,只要秦王愿意去做,他口中的鬼觉神知非寻常人,满意笑呵呵得带着护卫化光消失。

  中阴界和苦境的交界处一念之间,鬼觉神知眼泛红光,凝着与他一般高的圣魔元史,内中闪动着秦王目送其他人离开后,也带着侍卫消失的画面,阴冷一笑:“顺吾者昌,逆吾者亡,秦王,你这次做得甚合吾的心思,日后自不会亏待你这个表里不一,暂还听话的手下。”

  说完虫爪又一扫元史,本还在柳界不分渊的画面顿时到了另一处他恨不得铲为平地的所在------青芜堤。

  青芜湖水波光闪烁,菩提树叶随风飘动簌簌作响,温和静谧中空无一人。

  草地相连的洞窟口层层结界清晰映入眼中,金色的佛光闪烁着,视线无法穿透,洞内发生什么也看不到。

  鬼觉神知阴沉嗤笑:“区区结界便想阻挠远道而去的客人么?楼至韦驮,你太无礼了,无礼的人总是该受些教训,越惨痛越好,以后你便再也不会犯了。”

  说完虫爪一收,画面顿成漩涡消失,圣魔元史成了一本普通的石书。

  三个月后,青芜堤。

  结界的洞窟口微微泛起涟漪,一阵脚步声窸窣响起,在内疗伤休息了许久的天之佛扶着洞窟壁缓慢走出,轻动的金色纱衣不系衣带,已近产期高高隆起的腹部随步若隐若现,她头微垂,一手轻抚在腹上,凝眸注意着脚下的路,披散下的银发遮盖的面容依然庄严圣洁,却是带着些许失去功力的苍白。

  就在走出洞窟口时,腹内一阵每日必有的踢动,异样的疼,天之佛低低吸了口气,停在洞口,眸底无奈露出丝温柔在腹上轻抚,一手扶着洞窟壁站着不动。片刻后待这阵儿微痛过去后才继续向洞外走去,最后停步在了湖边那块巨大的卵石上,便是当初她夜夜看着天之厉在湖底治愈病体时所在。

  湖岸边的凉风不时吹拂而至,天之佛身上的纱衣和垂下的银发随之飘动,波光荡漾的湖水中凸出的腹部异常清晰,天之佛垂眸凝望着水中自己的身形倒影。

  不知过了多久,倒影旁忽然浮现出了天之厉的黑色身影,刚毅威严的面容,垂下简单束住的黑发,他如往常般抬手搂住她腰身,另一手抬起轻覆到腹上,幽深的双眸凝视她:“孩子快要生了吗?”

  天之佛恍惚回眸对上他的视线,笑点了点头:“嗯,可能就是这几日。”

  天之厉不由俯首轻吻住她的唇,手指轻抚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为孩子取名质辛吧。”

  天之佛怔了一怔,缓慢挪步,转身仰头笑凝他:“为何?”

  话音刚落,突然噗通一声,湖水中荡漾起了一圈圈的波纹,天之厉的身影消失,天之佛怔怔迷离着神色,沉沉叹息了一声,骤然阖住了眼,手指紧按在腹部,质辛,质心,吾的心已永远为你之质,天之厉,吾便为孩子取此名吧。

  373第九十六回

  思量甫定,掌下腹部突然毫无预兆袭来一阵剧烈得痉挛坠痛,整个身子似要被撕裂向地上坠去,天之佛毫无准备,痛得面上一白,慌忙抬手扶住身后巨大的卵石支撑身子,纱衣掩盖下腹上一阵急过一阵的收缩起伏,不知怎会突然如此,她赶紧抬手抚着垂眸紧张看去,面上不到片刻出了密密得一层汗珠。

  咬牙忍耐间,腹部的起伏不停反而越来越剧,疼痛亦随之增加,天之佛浑身紧绷,面色担忧,不知不觉疼出了一身热汗,汗湿的手指无意识揪紧了纱衣,鼻息随着剧痛越来越重。

  咬牙忍受良久后,那日大夫所言猛然闪过脑际,天之佛才后知后觉,一震醒悟过来此刻发生的这一切意味着什么,手指一颤,担忧的双眸控制不住惊喜泛红,下意识怔怔向无尽天峰的方向望去,视线直直穿透云霄凝在佛骨天锁上,她咧了咧嘴,手指不由得按紧腹部,沙哑涩笑凝噎:“他……他竟然要提前生了。”

  想起自己还在洞窟外,没有任何保护,在青芜堤,她和孩子陷于险地的可能虽微乎其微,天之佛却是不敢冒一丝危险,说完后抿紧了唇,喜涩交织收回视线,紧眸扶着卵石强忍身下正分筋错骨得疼痛站起,另一手扶住腰身,望向洞窟口层层交叠密布的结界,一步一步踩着草地焦急却不得不缓慢挪着。

  片刻后,终于靠近了洞窟口,天之佛身上痛楚太过,着急想快些回到洞窟便能安心,身子却不听自己使唤,疼得难以挪动半步,不得已停住了步子,扶着洞窟壁粗重喘气稍歇,仅仅走了数十步,身上的衣服已全部湿透,面上一滴一滴的汗珠往地下落,

  就在此时身下突觉一热,便有一股热液顺着双腿滑出,不甚明显的血腥味扑鼻而至,同时还有更强烈的撕裂痛楚袭来,天之佛忍痛一咬牙抓紧了洞窟壁,深嵌入的指尖抠落下了不少碎石屑。

  紧绷着身子忍过了这一会儿,才急忙垂头望去,身下的衣摆已是沾染了血迹,未曾料到腹中孩子会如此急,那大夫所言至少在觉孩子要生时,六七个个时辰后才会这般,心神不由紧绷,天之佛缓吸了口气缓解剧痛,不能再耽搁,顾不上擦汗,便又急忙迈步扶着洞壁向洞内行。

  “伪佛!往哪里逃!”就在此时,突然身后刺耳袭来四声厉斥,熟悉的声音还夹杂着雄厚功力直向她背上攻击而至。

  天之佛面色一变,四王!他们怎会来此?紧眸急望结界,再走三四步便能进入了,她顾不得避开攻来的掌,骤按紧又开始阵痛得腹部加大了步子。

  却不料身后又来四掌连招,竟诡异得加强了先前攻来的招式威力。

  眼看还有两步就能进入结界,她和孩子便安全了,可此招根本不让她有机会避开。招式来得又急又狠,四王联手势必要重伤她。

  天之佛纵然闪躲开,四人还会有后面更毒辣得招式,这才是真正危险,一旦如此,她将再无机会进入结界。四王野心从未消失过,不早不晚恰好选在此时,必是有完全准备要取她性命,瞬息应对,天之佛顾不得细想他们如何有了胆子敢杀她,虚弱的眸威严冷厉一闪,陡然停住步子敛衣回身,仅有的一丝微弱功力护住腹部,冷然伫立厉色直对横空而现的四人,冷笑看着攻来的招式,一动不动用不世根基硬生生接下了这夺命招式。

  砰得一声过后,洞窟前她身上杀招光华爆裂出一阵刺目红光。

  四王知晓她几无功力,本以为此招过后她必重伤,只须乘热打铁再速攻数招,她和那腹中孽子必当场毙命,四双强抑期待野心的眸子鹰隼般锐笑对视,立即起手便欲再次攻去。

  却不料光华散去,眼前所见竟然是天之佛安然无恙伫立在幽暗的洞窟口,恢弘金光罩身,刺得他们看不清她的身形,只一双威严冷峻得眼扫过他们面上,冷傲庄严气势压迫得四人心头一凛,手中功力震惊顿住,四人眸底笑意瞬间冻结。

  方才四人合招是鬼觉神知授意秦王教予他们,信誓旦旦可以重伤天之佛,可如今她却毫发无伤。

  天之佛一一扫过四人:“秦王,汉王,燕王,楚王,数月不见,吾刚刚伤愈,便劳你们盛情拜访关切,楼至韦驮幸甚,改日定亲自去四国拜访一表谢意。”

  汉王、楚王、燕王面色不变,心头却已被她骇得不敢在轻举妄动,暗怒密语:“秦王,你不是说天之佛没了功力,现在要如何解释?”得罪了她,便是得罪了天佛原乡,莫等日后,现在一旦她动手,他们四人不死也要重伤,妄想安然无恙离开青芜堤。

  秦王面色冷沉,双唇紧抿,出招的手在袖袍下变成了拳头。鬼觉神知为何要骗他?难道他的目的不是要他们杀了天之佛,而是挑拨他们和天佛原乡间的关系,他好从中渔翁得利?

  天之佛威慑住了四人,喉间强行压制的气血已是到了极致,目的达到,乘他们犹豫恐惧地瞬间不失镇定,冷笑转身,一步一步强忍重伤和身下剧痛,艰难缓慢得稳稳跨入了第一道结界。

  四人投鼠忌器不敢动作,眼睁睁看着她的衣角最后消失,只有金光结界在他们面前威严闪烁着,一时怒恨得铁青了脸。

  天之厉最终都被她封印在了无尽天峰,他们此时若轻举妄动,无异于自绝生路,青芜堤更是她的道场,天时地利人和,她要杀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汉王、楚王和燕王强忍怒愤看向秦王冷笑:“现在要如何?”

  秦王阴沉着脸抿唇不语,双眸死死盯着结界。

  此时进入第一层结界的天之佛再支撑不住,蓦然软靠在了洞窟壁上,冲地呕出一大滩骇人的鲜血,腹中的孩子似乎晓得自己的娘亲正在经历何危险,焦急恐慌得急促蠕动着要出生在这个世上,天之佛感觉腹中越来越剧烈的收缩,身下越来越严重的撕裂疼痛,却是苍白着脸垂眸温柔沙哑道:“你无事就好,你若有事,娘如何对得起你爹。”

  本是自言自语,却不料说完腹中动静愈发严重,亦或是母子连心,体味到了腹中孩子的恐惧和担心,天之佛心头复杂,低语涩柔道:“娘无事,莫担心,只要娘还在,便没有人能伤了你,质辛。”说完便一手撑着墙壁,一手安抚紧按在腹上,艰难缓慢挪着往洞中的其他结界。

  她走过的地上蔓延了一地从双腿间滑落的鲜血。

  强撑着走到入最后一层结界后,身下滑出的热流突然变得汹涌急速,身体的分裂痛楚亦到了极致,天之佛双腿发软,疼得再难迈出一步,喘息着虚弱靠着洞窟壁。

  要想走到准备好的生子处已是没有可能了。天之佛不得已颤抖着汗湿的手脱下了外衣和中衣,粗糙铺到地上,解开里衣滑落坐在地上半靠着墙壁。

  随即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忍痛凝眸看向身下,铺在地上的衣裳早已被染得一片血红,天之佛默念一声佛咒后,便虚弱阖住了眸将全身力气都用到了剧烈起伏的腹上,脸上的汗水不到片刻便流成了河。 洞内的血腥味渐渐浓重起来。

  就在此时,一声叹息自洞窟口响起:“你们皆被天之佛骗了,方才若非被她虚张的声势骇住,此时躺在你们面前的将是她的尸体,而现在她该正在里面安心诞下与天之厉的孽子,你们四人错便错在不同心,各有算计。”

  此人必是支使四人的人,天之佛疼痛恍惚间听着声音陌生又熟悉,却已是顾不得再去细回忆,只一阵阵得随着腹中痉挛喘息用着力。

  洞窟外,四人被直接戳破了心思,心底暗怒,如今已算是得罪了天之佛,要让他们空手而归也绝不可能,只能强忍,秦王直接沉眸看着鬼觉神知道:“如何破解结界?”

  鬼觉神知扫过四人:“稍安勿躁,虽失了先机,但也无妨,吾早已安排了后手,不止能杀了天之佛,还能让她身败名裂,与她所生的孽子受尽天下唾骂而死,永堕炼狱。”

  秦王沉声道:“如何做?”

  鬼觉神知转向他眸底露出恭敬道:“该做得吾已经做了,大王现在只须和三位王上一同破解结界,等待时间到来,王便知晓是何。”

  说完详细说出了破解结界之法。

  四人当场便照他所言联手提运功力,一招挥出,轰然一声,最外层的结界轻而易攻破,验证了他所言真假,气急败坏暗怒的汉王、燕王和楚王面色终于好了些,片刻不停,对天之佛的所有怒恨皆发泄在了攻破结界的功力尚,用了不到一个时辰,最外层的数十道结界被破。

  鬼觉神知看着如此效果,双眼之中阴狠畅快的笑意渐渐浮现,头上的两只触角晃了晃,两只虫手挥出一道污邪瘴气暗暗灌注入了四王身体内,助他们暂时倍增功力。

  天佛原乡天佛殿,正在处理佛乡事务的蕴果谛魂收到天之佛传来的暗咒,面色骤然一变,怎会如此?急身化光飞出了紫竹源,离开天佛原乡。

  却不料刚出紫竹源,却碰上了比他刚快一步离开的云沧海和苇江渡,审座座前两名护法,蕴果谛魂诧异骤掩急色,刚毅庄严道:“云沧海。”

  只有调查佛乡高僧佛者嫌疑罪行时,他们才会被专司审判执刑的审座派出,蕴果谛魂控制不住便想到了天之佛,这次四王掐准时机的偷袭,太过处心积虑,他们究竟掌握了什么?云沧海和苇江渡的出现是巧合去查他人,还是与四王这次攻击有所牵连?心头不由沉了沉。

  云沧海亦未曾料到碰到了他,微顿身形,带着敬意合十双掌:“地藏圣者。”

  蕴果谛魂面色未变,回了一个佛礼,便敛眸化光继续离开,面色紧绷直奔青芜堤。

  云沧海见蕴果谛魂要去的地方竟与他一样,若有所思一凝眸,当即化光而去。地藏圣者去青芜堤是要见至佛吗?匿名者信中所言是真是假,到了青芜堤便可立即验证,圣者对至佛之事是否知情?届时见机行事。佛乡不容人污蔑,但也绝不姑息罪者。

  374第九十七回

  青芜堤,一阵阵的结界攻破声刺耳响起,骇然的功力光华不时从洞窟口激射而出。仅仅两个时辰,四王已攻破到洞窟深处,只剩下了最后一道,亦是功力雄浑最难攻破的一道。

  四王一路顺畅攻破了前面数百道结界,本以为可一气呵成彻底破了所有结界,将天之佛当场诛杀,却不料最后一道竟是不可置信得威力悍然。

  他们攻出的所有功力都被结界瞬间吸收,未曾减弱,反倒成了加强它的罪魁祸首。

  尽在咫尺的洞窟深处,可却因因结界阻隔,眼前只有一道恢弘佛光,看不见内中天之佛到底是何种情形,她当真在生子,还是别有内情,眼见才能为实,真相立刻便要揭晓,亦能立即诛杀她,却是被这可恨得拦路虎顽固阻挡,毫无结界办法。

  四人急得怒红了眼,一招过后,猛然顿住功力。

  秦王强压急切,回身看向洞窟外草地上站立得鬼觉神知:“谋士,现在该怎么办?”

  鬼觉神知是掐好了时间让他们攻破这些结界,就在此时青芜堤外此时有了动静,一切如他所计划,向洞窟口庄严恢弘的结界讽笑看了眼,胸有成竹笑道:“这最后一道结界便不用我们费心了,四位王上请先随鬼觉神知去一处地方,很快便可看到天之佛声败名裂,我们以逸待劳便可。”

  汉王、楚王和燕王匪夷所思,拧眉,秦王未说什么,终究还是又选择了相信他,鬼觉神知虚化身影消失,他便亦随之而去。三王见此,冷眸怒扫一眼鬼觉神知站过的地方,暗咒不得不离开。

  他们消失的瞬间,可以阻隔一切视线和声音的结界内,“哇啊……哇啊……”声嘶力竭得清脆啼哭声突然破空而起。

  声音虽被封锁在洞窟中,灵气非常的青芜堤的本还平静的湖水却已感知到了微小的灵力变化,一阵水波荡漾,便有浓雾缭绕浮现,一股若隐若现得昙花香气随着雾气悄无声息弥漫在整个青芜堤。

  洞窟内,一个光不溜秋蜷缩着小拳头和小腿躺在天之佛臂弯的小婴儿,还在哇啊哇啊的啼哭着,哭得撕心裂肺得伤心,红嫩的小身子沾着血迹,小脸哭得通红,紧闭的小眼睛下一颗一颗得滚着小泪珠,柔软无助得小身子一抱进便本能得紧紧贴在她胸口,哭声因这才渐渐小了些,小嘴一蠕一蠕,紧闭得小眼睛还无法睁开。

  天之佛满脸汗水疲惫的双眸竟控制不住有了泪光,只看了一眼,便急忙脱下里衣将孩子小心包在了里面,以防冻着他,只露一个小小的脑袋在外面。

  一缕一缕浓黑的胎发,色泽与天之厉的一模一样,完全是继承了他的。

  天之佛垂眸凝视着,嘴角涩然笑了笑,轻轻亲了亲他埋首在胸口不再啼哭安心睡过去的小脑袋:“娘的小质辛!”

  话音刚落,洞窟内的最后一道结界突然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重击,是熟悉得已经数千年未曾再见的佛力,还有另一道更熟悉的。

  天之佛面色微变,怎会是云沧海和苇江渡,本还沉浸在见到腹中孩子的喜悦陡然凝窒,手臂一紧护着孩子,沉眸向结界外望去。

  只见来了得蕴果谛魂正在破除她的结界,后面云沧海和苇江渡配合助力。审座坐下之人来此,他们怎会出现在青芜堤?

  本已睡着的孩子似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安,突然又开始哭了起来,声音没有方才大,却是莫名得让人揪心,天之佛急忙回眸,俯首低低出声安抚着恐惧害怕的孩子。

  洞窟结界外数招过后,威悍至极的封印结界有了松动,云沧海头上已有了薄汗,微顿招式,看向面色绷紧严肃的蕴果谛魂:“圣者在担心什么?既是至佛设置了结界,应当安然无恙,等她疗伤后自行走出便可,我们在此等待。”

  蕴果谛魂招式未停,嗓音沉凝:“洞窟口有血迹,至佛重伤未愈,必是在青芜湖边专注疗伤时受到来人攻击。她一时不察,才会被伤,可想当时情况紧张,是否有时间能进入结界,尚是问题。一会儿打开结界后,才能晓得她是否安好,若有不测,我们也可及时相助。敢来青芜堤寻衅滋事,此人定有十足把握能重伤至佛,吾等不起,至佛更等不起,若非今日吾巧合有心来此一看,还不知竟发生了这等险事。”

  说完便抿唇,继续加强了招式,金色莲花光力一阵强过一阵攻击而去,封印结界上渐渐有了裂纹。

  云沧海亦知他所言在理,拧眉便继续又运使出了能够破解结界的佛力。

  片刻后,蕴果谛魂突然向二人看了一眼:“天之厉已然被封印,异诞之脉亦从世间消失隐匿,又是何等人想要祸乱苦境?一旦至佛出事,必然震惊苦境,引起百姓惶惶不安,吾佛乡威严扫地,此事暂不可泄露出去,以防其他有心人从中取利。”

  云沧海和苇江渡未曾往此处想过,闻言顿被提醒,想起了他们这次被审座派出调查,完全是因匿名者之信,可偏偏在天之佛身受重伤疗伤时受了攻击,这若非巧合,便是有心人为之,暗记在心,拧眉点了点头:“圣者放心。”

  话音落下又过了一炷香的时辰,轰然一声,眼前三道佛力齐齐攻在了结界上爆冲而起刺目光华,云沧海和苇江渡都被这股骇人佛力震得退了数步,才堪堪稳住步子,只有蕴果谛魂安然无恙,未曾受多大影响。

  洞窟碎屑合着尘烟渐渐散去,露出了洞窟内的情形。

  天之佛嘴角带血正盘坐在竹床上运功疗伤,面色带着些许苍白,衣裳有血迹,却是丝毫不减庄严,金色巍然的佛力罩满了她全身。

  蕴果谛魂眸色暗凝向她金色纱衣掩盖的腹部扫了眼,已然平躺,如未曾有孕时,紧绷得心神越发绷直,暗暗向只有一床、一柜、一椅、一桌的洞窟四周望望。她把孩子藏在了何处?地面上也没有血迹,该是她藏起孩子后做了处理。

  云沧海和苇江渡见此提步靠近蕴果谛魂,却也不敢迈步进入洞窟内中,天之佛正在疗伤途中,不可打断,否则内力反噬,更加不妙。

  就在此时,天之佛却是散去了周身功力,不再疗伤,睁开眼撩起衣摆下地冷威扫过三人,走近:“是你们。”

  蕴果谛魂倏然便明白了她要做什么,面色暗变,才刚刚诞下孩子,此时出去,她难道不知会有何后果,现在没有什么比她的身体更要紧,皱眉便合十双手:“至佛疗伤要紧,偷袭的人由我们去抓。”

  天之佛晓得他亲自动手破除结界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亦提醒她,尽快安置好孩子,能避过云沧海和苇江渡,可审座手边这两位护法绝非可轻易打发的人,审座必掌握了至少看来是完全事实的证据,才会派人调查,她务必要有不容怀疑的证据推翻这些,才能保得她和孩子暂时度过险关,而四王,再不杀杀他们戾气野心,短期内苦境势必又要再起纷争,得来不易得和平将再次打破,冷严看向蕴果谛魂:“吾已姑息四王太久了。”

  说完便肃然化光消失。

  云沧海和苇江渡亦明白她这是中断了疗伤,对视一眼,苇江渡会意,当即跟去。

  蕴果谛魂暗一紧双拳,她恢复了功力?当即看向云沧海:“吾去了,你留下以防有人偷至。”

  云沧海肃然颔首:“是!”

  待蕴果谛魂离开后,他却是眸底多了一丝审视,步入了洞窟内天之佛方才所在位置,若有所思细细查看各处。

  青芜堤东南三十里外竹林中,鬼觉神知千算万算未曾算到天之佛会来,本以为审座之人刚刚赶到,然后发现她和她生的那个孽子,他们便可理所当然得出现相助缉拿,却不料等来的却是她即将到来的气息,还等待看好戏的虫眸震惊一变,她怎可能会恢复了功力?怒恨红了眼睛,暗咒一声,慌忙化光消失,向青芜堤外逃去,根本不顾与他在一起的四人。

  一旦让她发现,他现在功体只有死路一条。

  在他身后隐藏的四王不料他突然狼狈消失,面色微变,顾不得细思,直觉不妙,急身同样要离开。

  不想已是迟了一步,刚凝功的瞬间便被破空而来的四道骇人光刃射中了任督二脉,全身功力全被封印。

  天之佛!四人陡明白了鬼觉神知为何要逃,他居然不顾他们生死,面色陡然铁青,发觉一丝功力也使不出,心神恐惧一凛。

  天之佛威严破空降在他们面前,一一扫过四人强撑镇定的脸,冷厉沉色:“吾在洞窟时已给了机会,你们却不知悔改速速离开。当真以为有伤在身,你们便可杀了吾,争夺苦境天下吗?自不量力,放肆诳妄。天之厉尚不是吾对手,你们以为又能在吾手下过上几招?”

  说着她的双掌缓缓抬起,四人从未见过的骇人佛力霎时通天贯地而起,天之佛金色纱衣和披散的银发烈烈飞舞,青芜堤霎时风起云涌,天地变色,身旁的竹林如在狂风暴雨中剧烈摇晃,所有的竹叶全被震落,漫天飞落,如利箭般直直射向他们身上。

  四人面色骤变,天之佛分明就有功力,哪儿有什么怀孕生子,刚刚生子的妇人肚腹间根本不会如此平躺,汉王楚王、燕王又急又怒,恨自己轻信了秦王,汉王怒视面容圣美的天之佛,还肖想的心思早已吓得全尿在了裤子里:“滥开杀戒!枉你是天之佛!”说话间满脸的肥肉直颤,双腿间湿漉漉得,颤抖着站都站不稳。

  急追而至的苇江渡和蕴果谛魂见此情形,凝眸平静凌空停住了身形,亦不动作,只横空俯视天之佛处置四人。

  天之佛双掌功力不停,眸色冷然一扫汉王,汉王被她眼底庄严冷冽骇得面色发白,瞳孔一缩,鼻中的呼吸窒住,彭得一声倒在了地上。

  “杀戒?”她庄严冷笑一声,“你们还不配吾动手。”双掌倏然落下,齐射得万叶凝结在了他们身前,昏暗的天地云开雾散,还曾杀气森然的竹林亦瞬间一片清新明媚。

  四人以为不配她动手,也就是她不会杀他们了,紧绷到极致的心口一松,刚刚稳下心神喘了口气。

  却不料接下来天之佛又口启佛咒,凝结的竹叶突然一瞬攻击,裹挟着骇人气劲儿全部射入了他们体内,四人功体经脉瞬间被齐齐斩断,真气溃散,四人砰砰四声跪倒在了地上,再也使不出一丝功力,才知她所言竟是要废了他们所有功力和身体根基,日后再也不能修炼,霎时七窍流血,怒愤白了面色,“伪佛!你卑鄙无耻,不得好死!”

  天之佛对上他们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视线,威严出声:“你们四人日后好自为之,回去安分守己做你们的帝国之王,若再有不轨之心,今日天之厉的下场便是你们明日的结局。”

  说完凝功千里传音,让埋伏在青芜堤外的各国护卫进入,将他们四人背离了青芜堤。

  天之佛因一阵运功,刚刚生子的身子承受不住,又躁动了气血,唇间微溢鲜血,扶住身旁的竹子擦了擦。

  蕴果谛魂和苇江渡这才破空而落:“至佛。”

  见蕴果谛魂眸藏沉忧欲要出手相助,天之佛平静暗阻止道:“吾无碍,要废他们功力,耗损了些真气而已,四人受人蛊惑,小惩大诫足矣,来日他们再想犯事也没有能力。只是让幕后之人逃脱,吾还是来迟了一步。”

  顿了顿,她眸底微现出了对苍生的忧虑:“日后苦境安宁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如今四王野心不过被强行压制,还有幕后隐藏的那人翻搅,来日会再有大乱已是必然,这话却说给苇江渡听得,亦是真实,蕴果谛魂自然明白,只能深藏忧色,苇江渡看方才情形亦猜测到了几分,闻言心底已有些偏向于他们所收的匿名信极有可能是此人所为,天之佛怀有天之厉的孩子,今日诞子,纯属无稽之谈,眸底露出丝凝沉:“当务之急,至佛该静心养伤,才能有精力应对来日之变。”

  天之佛点了点头:“我们返回吧。”

  片刻后,三人回到了洞窟,云沧海正站在洞窟口,蓝色袈裟搭在臂上等待,见他们,问道:“情况如何?”

  苇江渡走近详细说了经过,云沧海微有薄怒:“四王放肆!”言罢看向天之佛恢复了平静道:“我们回去会如实禀告审座此处发生之事,至佛静心养伤,吾和苇江渡先行一步。”

  言罢便和苇江渡化光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