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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22:23:03|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离开。

  二人行到中途,苇江渡虽已对匿名信有了判断,仍是问出了口:“你在洞窟中可有什么发现?”

  云沧海摇了摇头:“并无,只怕匿名信是那幕后人居心不良操纵。审座派我们来此便是要查明此事,天之佛是佛乡最高象征,绝不容恶言污蔑。”

  青芜堤,目送二人远离后,一直庄严伫立的天之佛面上现出了苍白,镇定的容色不复存在,当即转身疾步向洞窟内走去。

  蕴果谛魂还从未见她如此失态过,心头一紧,随步跟上,低语急问:“你将孩子藏在了何处?”

  天之佛紧抿双唇,走到放置书柜处,凝功一扫,书柜移开,后面竟是个可容一人弯腰通过的洞口,一股亦非寻常的透明光力封印住了里面一处石罅。

  天之佛撤功弯腰进去,直直走到了光团处,便跪坐下了身子,急忙撤去光力。

  里面一个用里衣仓促包裹得襁褓在一堆仓促堆积得血衣上放置着,只露出刚降生婴儿小小的脑袋,不知何时本还沉睡得他却是两只黑溜溜得小眼睛溜圆,瞳仁幽黑,与天之厉的一模一样,懵懂直直盯着洞口和出现的两个人,最终似乎感觉到了其中一个人是熟悉令他安心得,才张开嫩软的小嘴打了个哈欠,小脸蛋一皱,全然不知自己躺在血衣中,便又放心阖住了小眼,小腿小拳头蹬了蹬她的里衣,寻了个他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天之佛却从他这本能得举止看出了他的不安和对她的担心,双眸控制不住一涩,心头顿软得化成了温柔笑意凝结在眼底,伸手谨慎将他的小身子抱出了血衣,小心翼翼搂在怀中,垂头亲着他的小额头沙哑道:“安心睡吧,娘无事。”你刚刚降生,便知担心娘,懂事得不哭不闹,陪娘度过了这一场灾劫,娘该欢喜还是该伤心?你若如同寻常婴儿,该有多好……

  随后跟入得蕴果谛魂看着这一幕,竟头一回心有触动于人世间母子之情。她知道刚刚生子便经风意味着什么,更知破戒生子要承担何种后果,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那个人,都做了,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值得吗?为了那个害她失了长生之体的敌人,为了那个处心积虑算计过她的人?看着这个同修数万年的好友一步步走成今日地步,心头复杂,蕴果谛魂暗叹启唇:“先带孩子出去吧,暂时不会再有人来此了。”

  天之佛点点头,抱着睡熟得质辛回到了洞窟内,看向蕴果谛魂道:“多谢你。”

  蕴果谛魂看她此时的面色,便知此次生子前后所经在她身上落下了难愈的病根,看她凝愧道:“吾来迟了,你抱孩子上床去歇着,吾现在能做些什么?这次云沧海和苇江渡来了亦算好事,你之伤势有目共睹,可借此次再多休养数月,”

  天之佛点了点头,却是未上床,只抱着孩子坐下:“你将方才在那个洞窟内看到的竹箱取出,里面有孩子要用的衣物和襁褓,是吾那几个月备下的。里面还有你相助酿制的花露,将最大的那瓶取出。”

  蕴果谛魂颔首去做,不一会儿出来,将和花露放在床上,凝沉看她:“你竟然用青芜堤得万物天地精气凝成了织物……”

  天之佛拿起花露的手微顿,“损耗些功力而已,无妨。”

  蕴果谛魂嗓音倏然便沉了下去:“损耗得是你的命力,吾不是天之厉不知佛乡诸事,任由你欺瞒……”说到此见她怀中孩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直盯着他,似是被他的声音惊醒,蕴果谛魂嗓音一窒,张开的嘴僵住。

  等了片刻后,孩子却依然只是睁着小眼睛懵懂看着他和至佛,乌黑发亮得眼眸透着一股异乎寻常的依赖,也不哭也不闹,完全不似普通百姓的孩子,竟是莫名的让人觉得他极其懂事,不过一个刚刚生下的孩子,却一丝不像。

  蕴果谛魂见此压低了声音,知晓孩子也不会听懂,强压怒气看着天之佛道:“你当真不把自己性命放在眼中,任由它一年年减少么!”

  天之佛闻言未说什么,凝视着质辛懵懂肉肉的小脸蛋温柔笑了笑,继续拿起了花露,扒开塞子,喝了一小口,便含住对住他的小嘴微流出。

  质辛软嫩的小嘴本能急切得蠕动,吮/吸着从她唇间缓慢流出得花露,入口后安心地阖住了小眼睛,出自本能得小舌头还不时伸出舔舔她的嘴唇,竟是饿得慌了。

  婴儿生出来本该过两刻便喂,她却因处境危险不得已耽搁了三个时辰,寻常婴儿早已饿极了哭泣,质辛不哭不闹,只是静静等着她,天之佛想到了此处,心头一涩,还温柔凝视他的眸底微微发红,她本该如凡间女子般用||乳|汁喂养他,可如今,有厉族禁断,她不能……骤垂下眸压下心底波澜,是娘对不起你。

  唇间的花露哺喂完后,质辛小嘴蠕动吸着却只有她的嘴唇,又委屈睁开了小眼睛,一眨不眨甚是渴望盯着她,还是乖乖得不哭,天之佛看出来是可怜兮兮得无声要求,心底涩柔,又喝了些继续用嘴哺喂。

  蕴果谛魂看着看着袈裟下的手指握成了拳,因她不惜己命的怒气被这孩子饿坏了的可怜神色弄得心疼,渐渐散去,转身又进了那个洞窟,里面放置着天之佛为孩子准备的所有东西。

  一刻后喂饱了,质辛又开始犯困,强睁得眼帘最终受不住彻底耷拉下来,在她怀中睡去。

  天之佛这才抬起头,刚要对蕴果谛魂说让他将木盆取出,却见他已将木盆放在了她脚边,里面盛着温热得清水,水中还冒着不同寻常得清圣之气。

  “这是……”天之佛怔了一下,复杂看他:“甘霖三昧水!”专为世人涤净尘世污秽修炼而得,一经浸泡,凡体可得他的佛力护持,不会轻易被人所伤。

  蕴果谛魂俯视她怀中的婴儿沉凝道:“他刚出世便随你经历诸多劫难,看他方才饿了不哭,亦是个隐忍懂事天生灵气的孩子,有吾佛力加身,于日后修炼功体大有助益,你不在时也有个护身之物,给他沐浴换衣吧。”

  说完才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你给他取了何名?”

  天之佛闻言未再拒绝他的好意,掌心凝聚佛力笼罩在孩子身上保暖,边解他身上的里衣边回答:“质辛,帝质辛。”

  蕴果谛魂怔了一怔,帝质辛?

  天之佛知道他的疑惑,脱完了质辛身上的衣物,抱着光不溜秋地他轻轻放在木盆中,轻轻用手指舀水洗着孩子身上血迹,补充道:“天之厉姓氏为帝,天之厉是他的尊号,世人只知其号,不知其名。”

  蕴果谛魂听她说起天之厉时的嗓音柔和平静,蓦然想起那日她的三个不悔,复杂凝在水中都依然睡得沉沉安然得质辛:“你为何隐瞒他有了孩子?”

  天之佛沉默片刻后才道:“若他知晓,吾将再无无机会踏入苦境,要杀他难如登天。”

  话音落后,二人无言,蕴果谛魂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却是有了犹豫,又阖住,洞窟内只有她为质辛沐洗的水声哗啦呼啦响着。

  良久后,天之佛抱着洗完的质辛放到床上为他穿上亲手制得上裳,又用织绣着厉族荒神禁地远古秘密图腾的棉布包裹。

  蕴果谛魂凝眸盯在她侧脸上还是问了出来:“若是天之厉用永不入侵苦境作为条件,让你留在异诞之脉,你会如何选择?”

  那日无尽天峰的情形,他对她始终都不愿动手,足矣看得出他对她的心思,只怕与她对他不相上下,而那日封印天之厉后,二人在青芜堤的交谈,一时仓促,他漏掉了很多关键的东西,她的举动有很多不符合她所言处。

  为了苍生,她可以去厉族为质,同样为了苍生,她也可以留在异诞之脉,只要天之厉愿意做出妥协,无情时她会权衡利益留下,有情时便是心甘情愿。

  天之佛正在包着棉布的手指微顿,凝着质辛小脸蛋的眸子垂下,久久不曾言语。

  洞窟内一时静寂,他、她和孩子的绵软呼吸声清晰可闻。

  许久后,一句恍惚得声音终于缓慢从她口中飘出:“你的话他曾经提过,吾会答应。”

  蕴果谛魂得猜测得到了证实,心却难以控制得沉紧了下去。

  这意味着她这次封印天之厉的原因根本不是铲除厉祸。她本选择留在异诞之脉,是为苍生亦为私心,可却又对做出让步的天之厉隐瞒身孕,再返回苦境,还封印了他,必然是苍生与私心抵触,她只能在苍生和私心间做出选择。如此极端做法,这次苍生的威胁必然是他们二人联手亦不能解决。她放过了厉族其他人,便是厉族不再是威胁得证据。这次的封印,还给天之厉留了部分生机,甚至那日在无尽天峰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威胁要让她如此做?……越想他心头越难以继续平静,蕴果谛魂紧眸凝注着她的侧脸沉声道:“你并不想杀天之厉,所以才让他有石化自保得时间,而那日无尽天峰两名金刚不受控制吐露出了佛骨天锁破解之法亦是你暗中操控,故意让隐藏暗中的厉族之人听到能解救天之厉。而他们稍加推测不难猜到是你指使,你已对天之厉做下了无情背叛之事,定会以为你阴谋要除掉他们,无一人会感激你。

  若是这次回返苦境,你想要的是天之厉和厉族所有人得恨,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吾佛乡同修数万年,吾要知道下一步你又打算让何人恨你?是吾还是你刚刚诞下的孩子?你让他们恨你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天之佛边听边给质辛包好了襁褓,将他小心放在床榻上后盖上了缝制好的锦被,坐下温柔凝视着孩子熟睡得小脸,缓慢低沉道:“吾是天之佛,便有天之佛该为的事。如今和未来发生的一切皆是命中注定,没有人能更改,亦没有人能阻止吾要做的事。天之厉不能,质辛不能,你也不能,苍生才是吾存在的真实意义。”

  质辛,天之厉,你,师弟,渡如何,你们所有人都安好,吾便不枉此生,再无遗憾。

  蕴果谛魂听她言语果决威严,沉如泰山压顶,知来日她所行必非轻易之事,心口发窒:“楼至韦驮,吾可以助你。”

  只在同修时他称呼过她名字,自从成为天之佛他已许久未曾如此唤过,他想撇开责任一切,以友人的身份来助她,天之佛沉默良久后才转眸看向他,凝眸复杂道:“不要问原因,也不要怀疑,日后按照吾得安排行事,便是助吾。”

  蕴果谛魂闻言已知这个秘密她永远也不会说出,心头沉凝得同时却也有了豁然开朗得决断,点了点头,刚毅敦厚的面上赤诚平静:“嗯。”

  375第九十八回

  蕴果谛魂继续待了不久后离开,只剩下天之佛母子二人。

  天之佛反手再次在洞窟口设置了结界,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凝着熟睡得质辛。

  质辛白嫩嫩圆不溜秋的小脸微鼓着,不时柔嫩得小嘴似是梦到了什么会向嘴两边一咧,阖成一条缝得小眼睛微微泛出小婴儿特有得睡笑。

  天之佛心头发软发胀,一切得辛劳艰难比起眼前的孩子都算不得什么,亦不由得泛出丝浅笑,幽美得面容越发显得圣洁温柔。

  看了不知多久,直到孩子突然醒来,小小得眼睛茫然愣愣对着她的双眸,天之佛凝着温柔疼爱唤了声:“质辛。”

  虽知他听不懂,却仍是忍不住唤出了声。

  他该是以为她要抱他,却不料她什么都不做,只看着他可爱肉呼呼得脸蛋宠溺发笑,他突然委屈得一闭眼睛,“哇”得一声咧嘴就哭了起来,眼底瞬间便滚落一颗一颗得泪珠,哭得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任谁看了都心疼。

  天之佛愣了一愣后,笑出了声,抬手才将他小心抱起在怀中,一手托在襁褓他得小屁股处,一手垫在他软呼呼地小脖子下。

  哭声戛然而止,质辛小眼睛倏然便睁开,乌压压又卷又翘得小睫毛上还挂着泪水,一眨不眨继续用婴儿迷茫得小眼神对着她的视线,小嘴一抿一抿吐着泡泡蠕动着。

  等了许久,她居然只抱着他,只还是像方才一样柔笑看着他。

  他又一闭眼睛,“哇啊”痛心得大哭了起来,跟被抢了娘一样得伤心。

  天之佛见他哭得小脸通红,柔软得小身子在怀里挣扎,愣了一愣,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饿了,失笑自责大意,俯首急忙亲了亲他得小嘴安抚,便腾出一只手来去拿花露继续饮了嘴对嘴喂他。

  质辛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是让他娘明白了他已饿得前心贴后背,眼角挂着泪珠止住哭声急切吮着。

  青芜堤此时已夜幕降临,皎洁得月光射入洞窟内,照着母子二人,一片清亮。

  半晌后吃饱了肚子,质辛依然是忽闪忽闪茫然得小眼神看了他娘几次,便一个大大得哈欠不再理她兀自呼呼大睡,天之佛宠溺浅笑轻摇摇头,看着他安心睡着得小脸,想起了天之厉,微凝了眸,心头有思念,却是从未有过得宁静,不由想着他们父子未来见面得情形,垂下眸温柔笑了笑。

  片刻后待他睡熟了,天之佛才再次把他放到了床上。

  随后她却未再看他,只手指轻轻在襁褓上一抚,一股浩然佛气便笼罩在了他周身,这佛气是自她内元中运出,至纯至圣,足以对抗任何突然发生的危险。

  质辛被安全藏在了其中。天之佛还是一动不动凝视着他的模样,珍惜得近乎贪婪,好似看过了今日便再也没有明日……

  想着她突然垂下了眼睛不再看,嘴角勾出的柔笑中有了深埋得涩然,只沙哑低叹一声,起身走到不远处得蒲团上盘膝坐下,拈出莲花指放在膝头。

  细细回忆在荒神禁地所见,天之佛片刻后便阖住双眸,抬手,瞬间见一道道金光自指尖飞出,勾挑纵行,快手疾书,渐渐虚无得空气中浮现了一个个清晰得金字,写满五行后空气带着金字瞬间变成了书页,飞落在她身前竹桌上,月光清照下金字泛着微灿得光泽:

  “一千年后子时三刻,月晦雷惊,天地震荡……吾天之佛为天地万物而生……”

  她右手稍顿,微睁眸看了眼,细查所记无误,才放心凝眸,继续抬手疾书。

  一个月后得同样夜里,已经满月长大了许多得质辛依然在佛光中安心睡着,天之佛专心凝神疾书。

  “至佛,”一声毫无预兆得嗓音出现在了洞窟结界外,诧异至极,“你在做什么?”

  天之佛骤然收起手上功力,左手同时拂过竹桌,摆放在上面已写就得六十页纸张顷刻消失,她不动声色站起转身,看向月色中之人:“你怎会此时前来?可是佛乡有事?”

  说话时抬手撤去了结界。

  蕴果谛魂走入,皱眉扫了眼空荡荡得竹桌,她在使用佛乡秘术写什么,只有她能看得懂得秘,复杂转向她:“你方才所写与来日要做得事有何关系?”

  天之佛只点了点头:“关系密切,有此书提醒,吾方能步步为营,达成最终目的,日后你便可知究竟是何内容。”未隐瞒他,却也未说出内容,

  蕴果谛魂从她沉静如水得眸中,看不出任何可稍微泄露此书内容的神色,心头微微发沉,收回视线,不再看她,凝向佛光笼罩下襁褓中幼小脆弱得婴儿,沉声道:“你可能答应吾无论做什么,都将他纳入考虑,他需要你,世上能保他安然无事得现在只有你。”

  天之佛眸中复杂疾闪而过,压着心底涩沉走近床边撤去护法佛光坐下,笑笑平静启唇:“吾会护他一生平安无事,任何人都伤不到他,你不必担心。”

  蕴果谛魂未注意到她此时说话得神色,而且她向来言出必行,便相信她绝不会忽视质辛,心底莫名得紧绷不安散去,才说出了此时前来的目的。

  “明日以后你必须出现在天佛原乡了,尽快想到办法安置质辛。”

  那日云沧海和苇江渡回去禀报了审座她的情况,一个月疗伤足以康复,特意降下了佛旨,让她静心不受任何干扰闭关,在青芜堤外亦有金刚隐秘护持。如今一个月时间已到,她再没有任何理由不回返佛乡主持事务。

  天之佛凝视着质辛轻点了点头:“吾已考虑好此事了,只是还须好友你不时相助。”

  蕴果谛魂未问是什么,便答应了直接道:“如何做?”

  天之佛转眸看向他:“吾在佛乡得时候,若不须你同时出现,劳烦你来青芜堤照看质辛。”

  说完站起来向洞窟外走去:“你随吾来。”

  蕴果谛魂不解跟去。

  来到草地上的天之佛突然双掌提功,波涛汹涌得风力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形成了巨大漩涡,中心是贯穿天地得庄严圣洁金光,遮蔽的天地昏暗一片。

  紧接着听见震耳欲聋得轰隆嗡鸣声一想,脚下草皮倏然翻起。

  蕴果谛魂被她身上气劲儿震得急退了两步,眼前霎时便是夹杂着白气得冲天血光,砰然一声响过后,天之佛收功,天地间一瞬风平浪静,月朗清幽。

  “这是?”

  蕴果谛魂震惊凝着出现在眼前得石床,急步走近,一掌凝功按在了上面:“你!”

  天之佛点了点头:“如你所想。此床吾不再时让质辛躺在上面,你吾皆无不能看顾时便只能靠这石床,里面有吾的佛力和生他时的鲜血,他会觉得我还在,便能安心。”

  蕴果谛魂闻言收回了手:“吾看顾时也需要此床,他只对你的气息安心,其他人皆不信任。”

  天之佛笑笑:“这是吾接下来要说的。”

  蕴果谛魂想到了更重要得:“若是他饿了……”

  天之佛笑意凝黯,垂眸轻叹:“等吾回来,这几日吾试过所有办法,除了吾亲自哺喂,其他,他一概不食,纵使饿极了也依然。”

  说完回眸凝向洞窟中的襁褓:“质辛懂事,只偶尔会本能天性对吾撒娇,若是吾不在,他对着别人绝不会哭,你不必担心届时无法应付。此床吾明日离开时会搬入后窟,两洞通道已扩大,便于进出,若遇佛乡来人,里面有一块巨石,你可以封闭。”

  蕴果谛魂颔首:“嗯。”

  次日晨光熹微时,后洞窟中,清爽干燥地所在只有一张移入的石床,日芒透过洞石壁得缝隙射入里面,星星点点。

  一身金色庄严佛衣得天之佛垂首亲了亲襁褓中质辛柔嫩的小额头,抬起眼,眷恋看着他熟睡得小脸,抱着他身子得双手不由发紧。

  站在外洞得蕴果谛魂看着她不舍凝视得模样,看看越来越亮得天色,不得不出声提醒:“还有一刻,不能再耽搁了。”

  天之佛低垂得双眸越发垂低,俯首将唇在质辛额头上又轻触了下:“娘处理完佛乡事务便立即返回,莫害怕,这石床代替娘陪着你。”

  说罢俯身小心将他放在了铺上绵软锦棉得垫上,脑后枕着特意从苦境弄回得小枕头。

  质辛只微动毛茸茸得小脑袋,蹭了蹭枕头,抿抿小嘴,依然在襁褓中静静睡着。

  天之佛抬手一扫石床,浩瀚佛光自石床周身散出,顿成氤氲烟雾层层叠叠罩住石床,形成了牢不可破得光罩将质辛保护在了其中。

  做完,她骤然收手转身,再未看其中得质辛一眼,出了洞窟便化光直往天佛殿而去。

  蕴果谛魂看她不忍却不得不克制自己离开,叹息一声,看了眼光气中的质辛,用巨石封闭了这处洞窟,才化光消失。

  天佛殿,云谷雷锋佛首帝如来,第四天之主谴弥勒,龠胜明峦三教仲裁忧患深,深阙审座座下护法苇江渡、云沧海、尔善多等人众僧佛齐齐汇聚。

  就在晨光耀眼,照亮了宽敞宏伟得佛殿各处时,敞开得殿门外破空而降庄严圣洁身影,人未现,恢弘佛光已然普降,殿内各处被照得金亮耀眼。

  “帝如来”“谴弥勒”“忧患深”,“………”

  “见过至佛。”

  众人齐齐转身对着殿外佛光合十双掌,面上皆是敬意虔诚。

  话音刚落,金光笼罩着天之佛恢弘现身,她一一扫过众人,全是熟悉得面孔,数月不见,看向她得眸中带着欢迎归来得喜悦,“诸位佛友,”她启唇后眸色温和向殿内走去。

  随后而至的蕴果谛魂进入站到了帝如来前面。

  天之佛入座佛座后,蕴果谛魂翻掌化出一本书册,深蓝得封面上不着一字,他交给她:“这是至佛不在佛乡期间,吾处理过的事情,都记录在上面。”

  天之佛接过放在桌上:“辛苦你了。”

  随即转向云沧海、苇江渡和尔善多道:“代吾转告审座,多谢他这一月派人护持,吾的伤已经痊愈。”

  云沧海轻敛右臂上的蓝色袈裟:“审座亦让吾代为问候至佛,异诞之脉为质一行,至佛辛劳。天佛原乡能再次为至佛执掌,是天下苍生之幸,更是佛乡之幸。”

  天之佛看向他,平静启唇,:“佛乡委以重任,楼至韦驮份内之事。”

  随后帝如来和谴弥勒将她去往厉族至今做过的事情大略一说,让她尽快能更好得接手处理佛乡事务。

  静谧的洞窟内,二人离开三个时辰后,襁褓中得质辛迷迷糊糊醒来,纯净乌亮得小眼睛茫然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眼前佛光柔和笼罩,内中有天之佛的气息,仿如躺在她臂弯中的感觉,并未察觉到她不在。

  醒来片刻后,他本能伸了伸小胳膊小腿,紧裹得襁褓只是微微松些,并未被踢开,襁褓上能清晰看到他蠕动得小拳头小脚,或许察觉了束缚,他不舒服得蹙了蹙小眉头,小嘴一张一张,眨着疑惑得眼睛盯着在眼前飘动得佛气,“啊啊……”得出着声。

  往常都会有天之佛柔柔得低笑轻唤声回应。

  这次却只有清脆得“啊……啊……”声回荡在死寂得虚空洞窟内,久久回荡,越来越弱,越来飘渺。

  质辛似是没有听到天之佛得柔声,小嘴茫然抿住,小眼睛怔怔望着飘动得佛气。

  片刻后,仍有些茫惑,也许是最终以为天之佛仍然在,才又开始张嘴一阵一阵得“啊啊………”出声

  一般醒来他便是饿了,如此安静自己听着自己的声音一刻后,质辛饿得慌了,襁褓上凸起蹬踢得小手小脚没了力气,一闭眼,脸皱在一起,“哇”得一声便张开嫩软得小嘴哭了起来。

  响亮的啼哭声传出,震荡着洞窟各处,不到片刻他眼睫上便全是委屈涌出得泪花。

  石床上的佛气随着哭声陡然加重,柔暖拂过他小脸上,如天之佛抚摸他的手般柔软。

  质辛得哭声却没有因此止住,只是小了一点儿。

  正在天佛殿听谴弥勒汇报得天之佛心口突然一悸,耳旁清晰响着质辛饿坏了得啼哭声,本还专注得神思登时受扰,心悬在了嗓子眼,担忧质辛,难以再聚神,再听他回汇报的眸色无意识带了恍惚。

  蕴果谛魂发觉她异常,不做他想,只可能与质辛有关,虽不知她如何知晓孩子情形,可现在她和他都不能离开,她的恍惚也绝不可被殿内其他人看到,暗中出声:“至佛,不可分心。”

  天之佛陡才从质辛得哭声中艰难收回神思,暗紧绷着心,看着谴弥勒,眼底带着丝强迫听他继续汇报。

  洞窟内得哭声渐渐得越来越低,越来越弱,不知过了多久后缓缓消失,只剩下绵延微弱地回应。

  饿坏得质辛眼角挂着泪花睡了过去,通红得脸蛋上泪痕未干,嘴中含着白嫩得小手,无意识蠕动嘴唇吮吸,襁褓已被他挣脱蹬踢得散乱。

  重回天之佛身份的第一日便在繁忙得交接中过去,直到夜色降临,所有人才6续离开,殿内只剩下了蕴果谛魂和她。

  今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完成,天之佛顾不得与他辞别,平静的面上一现焦急,便慌忙化光消失,风驰电掣赶回青芜堤。

  蕴果谛魂扫一眼还有些凌乱的桌上,沉凝眸色望黑漆漆得天色,走上前去帮她稍作整理。

  洞窟内,赶回的天之佛看着石床上的情形,着急的眸色全是心疼自责,急忙弯腰将哭睡过去的质辛抱在了怀中,低头轻轻亲着他的眼睛:“质辛……”

  却不料一声唤出,心底所有的愧疚翻涌而起,如此抛下只有一个月的孩子一整日,天之佛心头涩然无处安置,眼色突然泛红,黯然叹了一声。

  饿睡了的质辛竟似听到了,亦或是感觉到了她真实得温热柔暖,片刻后小手小脚微动,缓慢睁开了小眼睛,里面还有未散去得委屈泪水,不安怔怔对着她的视线,小嘴张开“啊”了一声。

  天之佛凝视他柔软脆弱得小脸,喉间一哽,沙哑低道:“是娘,质辛,是吾,饿了吗?娘这就喂你。”边说边急抱着他坐下,拿起石床上摆放得花露玉瓶。

  质辛似是终于明白了眼前他不理解的事情,这不重要,重要得是有声音传出的人是他最依赖的娘亲,怔愣得小眼睛陡一闭,“哇”得便伤心哭了起来,本该清脆得啼哭此时却有些干涩发哑。

  天之佛心头一窒,似有千万只手紧紧揪着,眸一湿,赶紧喝了花露低头哺喂进他小嘴中。

  洞窟内得哭声这才止住,取而代之得是细小急切得吞咽声。

  他吮得太急,还未来得及咽下去得花露全部顺着柔嫩得小嘴边滴落在了她身上,天之佛眸色心疼,却不得不微抿紧了唇,控制哺入他口中得花露,以防止呛住他。

  376第九十九回

  最后质辛吮动得小嘴渐渐停了下来,睫毛极长的小眼睛迷离阖住,眼皮不时艰难掀开,无神得迷迷糊糊看着她,如是数次,才彻底紧阖住,沉沉睡去。

  天之佛松了心神抬起头,抱着他坐在床上,怔怔凝视的眼底渐渐浮现出了歉疚,俯身亲了亲他的小额头,垂眸无声低语:“娘对不起你,安心睡吧,娘抱着你。”只要你醒来,娘便能第一时间知道你需要什么,白天委屈了你。

  话音落后,熟睡的质辛蠕动了下柔嫩的小嘴,好似在答应她。

  天之佛看见,心头歉疚竟似被抚平,一时柔软,不由叹息勾了勾嘴角。他纵天生灵气逼人,又怎可能听得懂她的话,若听懂,她更该担心了。

  随后的日子,每一天都重复这日的情形,独自被抛在青芜堤的质辛,醒来的哭泣声未有一日停止,天之佛神思每每感应到,便心绪受扰,难以集中精神处理事务,蕴果谛魂时时提醒,他也只能竭尽所能隐瞒佛乡其他人,悄然去往青芜堤,这种时候,天之佛方稍微能安心。

  平静中,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又过了三个月,质辛有了四个月大。

  这一日,天之佛到了天佛殿后开始处理事务,佛乡各部来汇报事情的人离开后,蕴果谛魂发觉她又神思不稳,叹息走近:“可是质辛又醒了开始哭泣?吾这就立刻去青芜堤,你安心在佛乡待着,不可再分神,若被其他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天之佛在他面前亦不伪装,暗叹一声,略带沉凝点了点头:“他若哭得厉害,你抱起来。”

  每一次他去前,她都要如此嘱咐一遍,生怕他不知道怎么做,她为母的心思,因着数次照顾质辛,蕴果谛魂也略能明白,眸光一闪,未说什么:“嗯。”

  青芜堤,蕴果谛魂来到后便急步走进洞窟,刚到洞窟口便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嘶哑哭声,质辛显然已是哭了许久,他赶紧飞步进入,穿过内洞口直到最里面。

  只见石床上的襁褓被蹬踢得七零八落,已经有四个月大的质辛学会了翻身,不再像以前时只能躺在石床上任由人摆布,此时趴在石床边缘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穿着个金色肚兜的小身子圆滚滚得还在无意识得向外翻着,眼看就要掉下地上去。

  若不是有天之佛的佛力四周包围护着,他早已不知摔下去了多少次。

  似是听到了他出现的脚步声,质辛的哭声有一瞬停止,白嫩软软的小手撑着身子,强挺起脖子,颤悠悠地趴不稳向他所在的方向怔怔看了眼,黑漆的小眼睛下还挂着晶莹的泪滴,蠕动了下柔嫩的小嘴,“啊……”得出了一声。

  蕴果谛魂看得一阵心疼,急忙走近俯身小心翼翼把他抱了起来。

  因为有前三个月的熟悉,质辛乖乖得便让他抱着,也不再哭泣,只两只圆溜溜黑幽幽的小眼睛,愣愣盯着他的脸,最终似乎认出了这个熟悉的人是谁,质辛眼底小鹿般的害怕才小了些,小嘴一咧,胡乱舞动的小手无意识便揪住了他垂在肩头的银发,小嘴“啊啊啊……”得兴奋呀呀叫着。

  小腿儿亦配合得在他胸口乱蹬,白嫩的小身子又软又绵,别看小,却是一个不小心抱不好,就能从怀里漏下去。

  蕴果谛魂不敢力道太大,却也得稳稳护着,只好抱稳他的腰臀,无奈叹息觑着他,不时僵硬笑着,启唇附和两句他说的婴儿天书,也不阻止,任由他在怀里恣意放肆。

  片刻后,蕴果谛魂突然觉一阵头皮发麻,倒吸口凉气,转眸向身侧看去。

  却见质辛揪紧了他的头发,还懵懂无知得只顾自己高兴,肆意舞动着小手拉扯,紧握成拳的柔嫩小指头越揪越紧,指尖全是扯得凌乱得发丝,根本不知道要松开。

  蕴果谛魂无奈宠溺看着,也不打算从他手里挣脱,便微微侧低了头,让他玩儿着。

  天之佛黄昏回来时,便看到得是如此情形。

  蕴果谛魂袈裟凌乱,满头银发亦是散乱着,狼狈不堪,相反他怀里的质辛却黑溜溜的小眼睛晶亮泛光,小身子肆意乱动,玩儿得不亦乐乎,小手丝毫没有厌烦得依然继续揪着他的头发。

  天之佛本还心急火燎赶回到了洞窟口,怕质辛哭,蕴果谛魂难以招架,却不料如此,怔了一怔后,嘴角忍不住浮现了笑意:

  蕴果谛魂忙于应付这个小魔头,心神全凝聚在质辛身上,生怕一个不小心摔着他。

  如今质辛不比往常,浑身是劲儿,挣脱的力道极大。

  还是质辛先发现了她的存在,兴奋呀呀声一顿,本能像散发着她气息的方向看了过去,滴溜溜的小眼睛呆呆盯着,攥紧发丝扯动的小手也停住拉扯。

  蕴果谛魂看他异常,诧异顺着他视线望去,见是她,松了口气,温和道:“今日回来的早。”

  却不料话音刚落,怀里一直盯着天之佛的质辛忽然嘴角一瘪,”哇”得一声便委屈放声大哭,瞬间便有泪珠噼里啪啦得从紧闭的小眼睛下滚落。

  天之佛面上的笑意散去,疾步走了进去:”辛苦你了,好友。”

  随即伸手从蕴果谛魂怀中接过了他,可质辛边哭,还不忘继续揪住蕴果谛魂的头发,紧紧攥住,绝不松手。

  天之佛一手小心去掰他握成拳头的小手,边哄着质辛道:“松开些。”

  蕴果谛魂温和启唇:“不必了。”说罢便指尖凝功,飞出一道金刃,被他揪住的发丝应光而断,彻底属于了质辛。

  天之佛无奈叹了口气,怀里的质辛哭得厉害,只眼神向蕴果谛魂道了谢,便急忙先亲了亲他的小额头,在洞窟中缓步来来回回走动,轻声温柔哄着。

  良久后,质辛的哭声才慢慢低了下去,一抽一抽得侧脸埋在她怀口,口中含着一个小拳头,眼角挂着泪珠儿依偎着一动不动,小小的黑眼珠子不时瞥向蕴果谛魂,一眨一眨,异常得乖巧安静。

  蕴果谛魂见此放了心,看向她道:“吾到了抱起他后,他便未再哭,这是见了你才又哭起来,虽还小,恐怕是已经能认出人来了。”

  天之佛垂眸看着质辛的小脸蛋,点了点头:“是啊。”

  蕴果谛魂随即出声告辞:“吾先回龠胜明峦,明日一整日无事,早上直接来此。”

  天之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丝黯然闪过眸底,转而笑抬眸看他:“不用了,吾将明日的事情也一并处理完了,可以留下来一日待在青芜堤陪着他,日后再劳你。”

  蕴果谛魂点了点头,刚准备离开,却是又想起一事,凝视她提醒道:“如今质辛越发大了,日后该为他找个安身处,不被任何人发现。鬼觉神知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不知又有何诡计,若只针对佛乡和你我倒无妨,只怕他把质辛亦算计在里面,我们需早作防范。”

  至佛诞子时,他能掐准了时间,与四王同时前来,必是掌握了至佛的一切动向,他们不能大意。

  天之佛看向他平静道:“吾已有应对之法,不必担心。”

  蕴果谛魂怔了一怔:“是何?”

  天之佛掩下事情真相,道:“吾还在犹豫是否使用,待吾做出决定要用后,再详细告诉你。”

  蕴果谛魂未多想,点了点头,也不愿在耽搁她喂质辛,告辞后就化光消失在了青芜堤。

  天之佛面上平静在他离开后变成了沉涩,就在此时质辛突然抬起了头,黑溜溜的眼珠子怔怔望着她,嘴角咧开,露出一丝婴儿冒似在讨好,想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