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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阅读

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22:23:03|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夺门而出,面上左一块红痕,又一块暗红,脖子上还有几道抓痕,满眼尴尬瞥了眼僵立的缎君衡,抬了抬手中衣物遮住半边脸。

  “你找劫尘?她现在有些累,正歇着,过一个时辰再来吧!”

  “缎某来的不是时候!”缎君衡不好意思轻咳一声,看着咎殃道,“呃,依你和劫尘姑娘的关系,找你也一样!”

  咎殃只得顿住步子,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硬着头皮道,“何事需要吾相助,请讲!”

  缎君衡压低了声音,“你可见过质辛来此?”

  咎殃一愣,“质辛?”

  缎君衡颔首,“昨夜他言要来寻劫尘,一夜未归,吾猜测他可能歇在此处,特来确认!”

  咎殃拧眉,“昨夜?什么时辰?”

  缎君衡道:“丑时!”

  咎殃敢要说话,他口中熟睡的劫尘却是站在了门边,突然插话道:“原来那个黑影是他!吾想他肯定是去了双天寝宫。你若心急,不妨去看看!”

  缎君衡闻言心下微松,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他们二人,道一声多谢后,霎时化光离去。

  咎殃挡着脸,诧异看着已经醒了的劫尘,“你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劫尘一手抵在疼痛的腰后,拧眉躁怒道:“你那种折腾法,能睡着就见鬼了!半个时辰内收拾好,随吾去见剑布衣!你说他前一日来信言明记忆恢复,吾有事要问他!”

  咎殃闻言一愣后霎时满脸痛苦,就他现在的模样,现在去见他,不是自找那个穷酸布衣笑话!

  61未来之人(倒v,看过勿买)

  缎君衡飞身至半路时恰好看到了在地上疾步而行的质辛,急切的眸色顿松,登时降在他面前,“质辛!”

  质辛见头顶突降一个巨影,吓得倒退几步,抚了抚心口,抬眸一看才惊讶道:“义父!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缎君衡俯身按住他的小肩,心头凝重才彻底放松,“你莫名其妙失踪,吾能不到此吗?

  下次要来看你娘和爹,一定要记得与吾说一声!吾亲自送你来,你失踪,义父、十九、魅生都会担心!义父不能让你再出任何差错!……”

  死过一次,你的命体已经遭到了损坏,复活又出了些许问题,两者相加导致你的生长停滞不前,你爹让你与吾同住便是要让吾观察你日常起居,想法找出其中原因,你再忍耐些时日,等吾想到办法后,便可搬近与他们同住一个苑中。

  质辛黑眸中闪过一丝愧疚,急忙踮起脚尖用衣袖擦了擦他急出的汗珠,咬了咬唇,低声认错,“我以后一定跟义父说!不再偷偷溜出来!那义父我们现在回去吗?”

  缎君衡见他欲言又止,耐心问道:“你有什么事还要做?”

  质辛回眸看看双天寝宫,冲着他嘟了嘟嘴,无奈摊手,“爹守着娘一刻钟都不想离开,罚我这个儿子做苦力,到禁地给娘拿衣服!”

  缎君衡眸底闪过一丝无奈轻笑,天之厉!吾该说什么好呢?清了清嗓子,“走吧,义父带你去!你娘总算能出殿门了,吾亦有许多事情要向她询问!”

  说罢俯身抱起质辛,化光前往天之厉特意结界的禁地。

  天之厉离开寝宫,飞往缎君衡住处时,恰好碰到了正要离开异诞之脉的劫尘和咎殃,身子一顿,挡在了二人身前。

  “你们要去何处?”

  “昨日得知剑布衣恢复记忆,吾和咎殃现在去寻他问一些事情!”劫尘一讶后如实相告,“不知大哥有什么事吩咐?若是急,我们可稍后再去!”

  “不必!荒神禁地之事等你们回来亦不晚。”天之厉意料之外眸光突然闪过一片惊喜,立刻严肃吩咐,“务必将剑布衣请来异诞之脉!前提是让他心甘情愿,他似乎知道一些未来之事,既然恢复了记忆,楼至隐瞒之事或许可以从他口中探出……”

  咎殃眸光诧异凝住,不可置信俯身应道,“大哥,吾明白了!”

  难怪他先前会无意识说出的一些预言成真,竟是知晓未来之事的缘故吗?

  劫尘幕然垂下双眸,掩饰心里的叹息,大哥,吾只怕他会跟吾一样,你终究只能失望。

  天之厉目送二人离去后,才又继续去了缎君衡殿中。

  黑色十九正要出门去找缎君衡和质辛,看到是他,眸色一诧:“天之厉!你来寻义父吗?

  晨起时,他见质辛失踪,出去寻他尚未回来!若有急事,你先在此稍待,吾去将他们寻回!”

  天之厉走近房中,“不必了,他已经找到质辛,你带吾去他放置他化断灭内元之处,吾看看进展如何,等他回来,你让他到那里见吾!”

  “嗯!”黑色十九转身带着天之厉打开了房内设置的机关,向密道走去。

  秋暝山居,常年不落的火红枫叶摇曳生姿,亭亭如盖。

  三千百无聊赖坐在院中,死死盯着石桌上的茶杯,回想初来苦境那日情形,恨不得盯出个千百来个大洞。

  “剑布衣师兄!”

  “师妹!”

  三千从他怀里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拧眉诧异地望着寸草不生,山石崩坏的地方,不答反问:“这是苦境的什么地方?师兄你怎么恰好在这里?你难道知道我要来,专门到此接我的?”

  剑布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将自己失忆始末详细一说,“这里是无尽天峰!你该知道这是天之佛曾经封印天之厉的地方!吾无意到此,想要重塑来到苦境所做过的事,没想到无心插柳受里面残存的厉佛之力相助,刚刚恢复记忆,是谁把你送来的?”

  “大伯母封印大伯父的地方!”三千双眸登时张得溜圆,四处站着望了望,真正的历史遗迹啊!跟以后的无尽天峰那简直是天地之别!难怪她没认出来!

  “我本来绑了大祭司要偷偷逼他将我送来,没想到爹娘和几个叔叔姑姑竟然知道,不知怎么偷到了大伯父的厉族王戒,大祭司只能接受命令再次用倒溯穿越时空之术将我送来!”

  剑布衣吓得面色微白,眸色一惊,“被圣王知道,师父们岂不是又要受罚!”

  “要是受罚能让大伯父身体变好,我们心甘情愿!”三千回眸看向他,低声一叹,“你离开后,大伯父病情又加重了!爹娘叔叔们知道是因大伯母出事后长时间积郁痛心伤了心脉根基造成,只望你能改变过去的一些因素,别让大伯父伤了心脉,没想到突然间就失了你在这里的音信,也不知道进展如何,原来你竟是失忆!

  不过幸好天时变化,那日我的命格生辰之脉映着天相,顺利来了!”

  “居然加重!大祭司不是说已经控制住了!”剑布衣眉心一皱,心头倏然沉重,“一切都不远了!你暂时随师兄住在吾的秋暝山居吧,吾对你说明现在事情进展!我们再从长计议!”

  “好啊!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爹娘也让我来后先找你!”

  三千端起凉了的茶,闷气直咽,想起当初的那声好,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选择独自前行。

  “哎,你个臭布衣!破烂布衣!明明说好要带我去见爹娘,可你居然说话不算话!更可恶的是你居然把我一个人锁在这个破院子!喝茶喝茶!这茶叶喝得我快要吐了!你再不带我去异诞之脉,我立马拆了你的穷酸寒窑!让你再守着它!

  还有那个大祭司,当初为何不把她直接倒溯时空松到异诞之脉,而是落在了那个破无尽天峰,更走了狗屎运居然会碰到找寻记忆的破布衣,臭师兄!

  她好不容易在未来脱离了他的荼毒,本来还有些想他,可没想到这回到过去居然第一个就碰到了他!

  她一定是脑袋被驴踢了又被门夹了,才会在他离开后想他!”

  剑布衣手中拎着装满了鱼的鱼篓走进院中,恰好听到了三千不小心说出口的抱怨,一抹轻笑划过眼底,“三千!吾回来了,我们今日的午餐有了!”

  三千身子一僵,急忙抬手抹去了面上的狰狞怨闷,扯出僵硬的笑容,回身看向剑布衣,他没听到!一定没听到!

  “师兄回来就好!吾刚打算去河边看看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比如掉河里了,吾也好去捞你!毕竟你不太会水!”

  “多谢师妹关心!”剑布衣算是明白了她的怨气有多深,轻叹一声,走近石桌,垂眸看着刚到自己胸口的三千,温和道,“吾昨日传信到了异诞之脉,若吾预料不错,今日你爹娘就会来此!”

  三千霎时愣住,半晌没反应过来,剑布衣一诧,“你不是想就见他们?”

  三千猛然回神,骤然扑到了他怀里,紧紧搂住他,激动兴奋道:“哎呀!师兄你真好!原来是瞒着我,想给我惊喜啊!你真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好师兄!”我再也不骂你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女子清冽气息迎面袭来,剑布衣身子突然僵住,手指无意识一松,鱼篓啪的掉在了地上。

  “哇!哎呦呦!瞧我看到了什么!剑布衣,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什么时候开窍了,居然寻了个年轻姑娘在这儿陪着你?”

  咎殃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疾步走近被强搂住不在状态的剑布衣,哈哈大笑,“你传信难道就是让我们来恭喜你寻到红颜知己的?居然还是让人家姑娘主动!啧啧,不行,你太丢我的脸了,我堂堂爱之厉的朋友怎么能让女子主动呢!改日我教你几招!”

  剑布衣脸唰的一红,急忙将不明所以的三千推开,垂眸掩下心跳,待面色恢复正常才看向咎殃,尴尬道,“小…冰无漪,你们何时到的,怎么不通知一声,吾也好出去迎接!”

  咎殃啧啧出声,“不用不用,陪佳人更重要!”

  这熟悉的声音和说话腔调,不是爹是谁!三千幕然惊喜地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咎殃。

  咎殃戏谑中转眸对上了三千面容,眸光骇得一震,陡然大变,不可置信惊呼,“这!怎么会是劫尘!”

  劫尘随后走近,这才注意到秋暝山居多了一个人,咎殃拧眉看看劫尘又狐疑地看看三千,这越看越像。

  劫尘站在咎殃身边,咎殃蹙眉低声道,“她怎会长得与你如此相像?”

  剑布衣是什么意思?

  剑布衣看三千蓝眸泛红定定凝视着面前言语的二人,已经快要哭出来,急忙走过去,插在三人中间,挡住了二人的视线,拿出绢帕塞进她手中,柔和了神色安抚,“三千,以后还能见到他们,切不可如此!时机未到,现在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莫忘了你我来此的使命!”

  三千垂眸掩下了泪意,轻轻点点头,“我知道!”

  咎殃见此,心里更躁的慌,霎时间收起了玩笑之色,一把拍在剑布衣背上,把他死死拽离到远处,死死搂住脖子,咬牙切齿,

  “穷酸布衣,你找个长得像劫尘的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暗恋劫尘,喜欢她,我告诉你,劫尘将来是兄弟我咎殃的女人,你不准和我抢!还有这个姑娘,我更不准许你抢!”

  剑布衣一愣后反应过来登时尴尬无奈,频频张嘴要插话。

  咎殃气都不喘,一口气连珠炮似的急言愤色,“闭嘴,今日没你说话的份儿!你说你娶个长得像劫尘的姑娘,这不明摆着是对劫尘贼心不死!纯粹的居心不良,我这辈字都甭想再睡个安稳觉。

  剑布衣,念在你是我好友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乖乖把人家姑娘送回家去。等我娶了劫尘后,我再留心给你物色个好姑娘,绝对不比劫尘差!对了,你从那儿把人家姑娘拐来的?””

  当然在他心里这天下也没有比劫尘更好的了!将来要是有了女儿除外!

  62残酷历史

  剑布衣脸尴尬得通红,情急之下只能抬手死死堵住咎殃喋喋不休的口,“冰无漪,你先听吾说完!

  你放一千万个心,吾是很喜欢劫尘,”咎殃登时瞪圆了眼睛,厉怒盯着他,

  剑布衣喘了口气,“别急!可吾这喜欢就和喜欢你一般,不是你想的那般,你是吾的好友,她当然也是。至于方才那个姑娘,吾警告你千万不可胡说八道,更不能亵渎。她是吾两个师父的女儿,名叫三千,也是吾的小师妹。再者,吾不是人贩子,也没拐带别人的喜好!你别在三千面前坏吾声名!”

  咎殃满眼怒意愣在了面上,霎时死劲儿掰开他的手,诧异惊呼,“什么!你师父?你什么时候有了师父?还多了个小师妹!”

  剑布衣见他总算恢复理智,这才拿开了手,“吾记忆已经恢复,自然想起了前程过往,吾的师父有七名!”

  “那三千是?”咎殃好不容易收回了震惊,回眸看了眼三千猜疑道,“你哪两个师父的女儿?”

  剑布衣看着咎殃的模样心底突起笑意,急忙咳了咳嗓子,一本正经地盯着他,压下笑意,“是小师父和大师父!”

  “这!”咎殃眸光诧异地眨了眨,错愕讶异轻叹出声,“你千万别说,让我猜猜,这个大师父一定是男子,小师父是女子对不对?”

  剑布衣转眸望向正凝视着三千的劫尘,又回眸对上兴致勃勃地咎殃意有所指摇摇头,“恰好相反!”

  “怎么可能!”咎殃嗤笑一声,满眼的难以置信,低声道,“穷酸布衣,你确定你的师父们思维都正常?吾要是小师父,绝对不娶那个什么大师父!想都不用想,既然被称作是大师父,绝对人老,吾没亵渎的意思,但凡大师父哪个不是德高望重,那小师父必然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吾是想不通,他为何要娶了个比自己老的女子!”

  剑布衣听罢,一口气突然憋在了喉间,满眼无奈,他的逻辑怎么!谁说大师父就老!

  “冰无漪,一定要记住你今日所言!吾保证,改日你若是知道吾师父是何人,你定会为今日所言后悔!”

  “呵呵!”咎殃胸有成竹一笑,抬起胳膊甩了甩衣袖,“放你的心,穷酸布衣,这个赌我打定了。你的师父们是大大的引起我的好奇心了!关键是三千居然长得这般像劫尘,她爹娘相貌定然也别有不同,到时你一定给我引见引见!说不准我们是失散多年的亲人!这个赌我绝对不后悔!我咎殃此生还从没做过什么后悔事!”

  剑布衣咳了咳,不假思索点头,“一言为定,机缘到后,吾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劫尘抚剑若有所思地对上三千欣喜凝视的双眸,越看越觉得有一份亲近之感,她对陌生之人,向来不会如此!终究抵不住心底的本能,还是提步走近,

  “可否告知吾,你的名字?”

  三千强抑住心头激动,嘴唇微动,暗暗唤了声,“娘!”

  劫尘一怔,转眸四处望去,只有他们四人,凝眉疑惑问道:

  “你娘也在这里?”

  三千愣了愣,完了,她怎么忘了娘能看得懂唇语,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急忙转了下舌尖机灵一笑变了话,“三千,我的名字!我方才的意思是娘和大伯母,叔叔婶婶们都叫我三千!我今年十岁,比你小,就叫你姐姐吧,我很喜欢你啊!所以吾让你像娘他们一样叫我三千!”

  “三千?十岁?”劫尘眉心一皱,诧异审视着她。

  名字与佛家用语相关,难道她母亲通识佛理?回去问问大嫂,“三千”是何意思。而且十岁!这身姿和言谈无论如何看去都是十五六岁女子,怎么可能是十岁孩童?

  三千见她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乖乖站好了亦不出声,任她端详。

  劫尘半晌后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眸底红光尴尬微闪,收回了视线。

  三千心底暗笑一闪,娘不好意思,提步走近,仰头期待出声,“姐姐!我可不可以抱抱你?你长得跟我娘很像,我离家好多日有些想娘,抱抱你就当是抱着娘亲了!”

  娘的性情对生人向来比较排斥,不过她是娘的闺女,娘你可千万别拒绝!她可不是什么生人!

  劫尘诧异僵了僵眸光,看她期待泛亮的眸光,嘴唇微动,拒绝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终究抑制不住心头的妥协,放开了抚在剑上的手,轻轻颔首,三千眸底登时喜色更甚,激动提步颤抖着手环抱住劫尘。

  娘亲!我真想你,虽然你现在还没跟爹成亲!

  劫尘垂眸看她软软倚在自己怀里,心不知怎的突然就变得暖柔异常,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抬起,将她轻轻揽住,

  “既然想你娘,为何不回家去?还有剑布衣和你是何关系,你怎么会在此地?”

  三千片刻后退开了她的怀抱,迎上她关心的眸光,呵呵一笑,“我娘和爹是剑布衣的师父,我是他的小师妹!爹娘说师兄的功力必须到江湖上历练一番,后来家里出了些事,我便偷偷离家来寻师兄了!”

  “离家出走!”劫尘微急压住了她的肩,垂眸问道,“你如此岂不是让你爹娘悬念?”

  三千抿嘴一笑,不好意思地对上熟悉的亲切红眸,“没事的,我爹娘已经习惯了,我经常失踪,而且这次来顺便帮爹娘完成他们的心愿,我一走,他们就知道了!而且有师兄在,他们放心的很!”

  见她眸底怀疑未散,三千无奈抚额,娘你的固执原来不是生了她之后专门针对她有的,居然现在就这么严重。

  “姐姐,你不信的话可以问我师兄!他们总说小孩儿说话不算话,我师兄是大人,他一言九鼎可以给我作证!”

  “剑布衣师兄!你到我这来一下!”

  剑布衣听到幕然回眸,断了和咎殃的言谈,走过去,“什么事,三千?”

  三千一把拉过他,郑重地看着劫尘,指着自己道,“你对姐姐说,我爹娘很高兴我这次到苦境找你!我没说谎!”

  剑布衣眸色一松,倏然泛起笑意,对着劫尘颔首,“多谢劫尘姑娘挂心,确实如此!她爹娘亦有让她在江湖上历练的意思。在三千来之前,吾已经收到了他们的书信。”

  三千面上一副我没说谎的样子,心底却是嬉笑连连,师兄,难为你为我说谎了!等回了家,我一定会报答你!

  咎殃支着下颌,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劫尘站一起,越看越有意思,几步走近劫尘耳语笑道,“你确定你娘当初只生了你一个吗?”

  劫尘收回放在三千身上的视线瞥向他,“三千不止眼睛,连笑起来都与你一模一样,按你的逻辑,吾该说你娘当初除了你定然还有个女儿。”

  “呃!”咎殃一噎,摸了摸下巴,急忙偃旗息鼓,这问题说下去哪有答案!到时候见了她爹娘,他一定要好好看看!到底是啥样的爹娘能生出这么个女儿!

  三千自动退身到剑布衣身边,踮起脚尖覆在他耳旁低声道:“原来爹娘以前是这样啊!爹真的这么早就疼爱娘亲,对娘亲还这么好。我以前听楼至伯母给我讲时一点儿都不信,现在是信了。我以后也一定要找个爹这样的夫君!”

  剑布衣转眸看她期待好奇的纯真蓝眸,眉心蹙了蹙,莫名闪过一丝说不清的心绪,微微拉开二人的距离,

  “你还小,莫要想这些事情!”

  三千登时皱起了眉,不假思索又加了一只手,紧紧搂住了剑布衣的胳膊,不满道,“师兄,你为何总是站得离我难么远?靠近点儿,你在无尽天峰说要照顾我的,难道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我怎么会嫌弃你!”剑布衣身子顿了顿,看着她心思单纯,丝毫不分男女之别,叹了口气,任由她拉着,凝声嘱咐,“以后切不可对其他男子如此动手动脚!“

  “师兄最好!”三千高兴一笑,更加贴近他站着:“你放心了,除了爹爹、伯父、叔叔,我以后只对你一个人这样!”

  咎殃咋看咋觉得三千跟剑布衣站在一起碍眼的很,冷哼一声,直接走过去拉过剑布衣故作温和道,“三千,你去和你劫尘姐姐站着,吾和剑布衣站一处!”

  三千眸底的笑意一顿,撇了撇嘴,爹,你的表情能不能不要这么假,却还是乖乖放开了剑布衣走到劫尘身边。

  劫尘最后看了眼三千,转眸看向剑布衣,说出此处的来意,“寒暄我们省下,你想必知道吾和咎殃此来何意!”

  “关于吾之记忆?”剑布衣收起了轻松惬意,眸色顿肃。

  咎殃亦收起了玩笑,凝重道,“大哥说你知晓未来之事,此事可当真?”

  三千面色变了变,急忙垂下双眸。怎会有人知道此事?师兄不是说他未曾泄露过?

  剑布衣沉默半晌,微微颔首,“吾确实能推知一部分!但是,吾不能也不会吐露一个字!预言之事事关重大,一言不甚,牵连太广。”

  劫尘心绪并无多大变化,抬手阻止想要继续责问的咎殃,

  “剑布衣,把你能说出的说出即可!”

  “多谢!”剑布衣看向劫尘露出丝感激:“吾能推知未来之能亦不过是跟随几位师父学得。此法主要根据五行八卦、星宿变化、各方事态演变来推测未来诸事。

  在个人小事上吾可保证此法极为准确,尤其对于有缘之人,完全靠自己意念测度出其瞬间之后的祸福,冰无漪之事便是这般。

  而大事,吾只能尽力准确,但不敢言绝对的万无一失。当初吾在无尽天峰封印中偶会天之厉,可算是推算正确的一件大事。错算之事,吾只言自己。吾未曾料到会遭受血傀师算计而失忆,亦不曾预料到能够无意中恢复记忆。

  吾的推测之言,不能保证全数验证,你们斟酌权衡之后自取。

  关于天之佛,吾今日所言很简单,她之命脉走向未来一片模糊,简言之,也就是祸福难定。而且还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周边亲近之人会对她未来的命脉产生极大的影响!”

  咎殃眉心皱的更深,亲近之人影响?看大哥那会儿着急惊恐地模样,天之佛所为之事难道会威胁到性命?

  劫尘垂下双眸,眸底突来的亮光疾闪而过。

  剑布衣所言果然与荒神禁地间断的画面连接上了!原来禁地神祖刻意模糊的些许真相,她想尽办法都未能看到的东西便是今日他所言,她总算明白神祖那时为何一开始厉声警告自己!

  只是神祖,你知为自己血脉亲人着想,我们又怎会不为自己亲人考虑?劫尘,只能辜负你的一片心意。不论如何,大嫂决对不能死!

  以后,她亦可以毫无顾虑的开始行动。

  三千余光移过定在心思各不相同的劫尘和咎殃身上,本来见到亲人的欣喜瞬间变成了怅惘凝重,袖中指尖不觉扣进了掌心。

  爹娘,你们放心,三千绝不会让你失望的,吾会坚强的送完你们最后一程!再替你们陪着孤独的楼至伯母,等伯母……再和质辛哥哥照顾大伯父……直到一切尘埃落定。

  剑布衣说罢顿了顿,凝眸意有所指扫过劫尘和咎殃,“总而言之,无论未来发生何事,你们必须谨记,求生得生,求死得死,该死之人不得生,该活之人不会死!你们无须考虑过多,一切都顺着自己心意而行便可。最终的结果定然会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咎殃听了半天还是不明不解其意,拧眉问道,“剑布衣,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该活?什么就叫该死?怎么全是囫囵话!你不能在说的详细些?”

  63复活之法

  剑布衣微不可见地暗叹一声,看着现在还生机勃勃随心而言的咎殃,压下心底沉重,轻声道:“冰无漪,时候到了,不用吾解释,你亦会会明白!吾只能言尽于此!”

  咎殃蹙了蹙眉,泄气瞪了他一眼,你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神神道道!还是那个没有记忆的剑布衣好!不过,也许大哥能够向他问出一些东西。

  “剑布衣,大哥今日特意嘱咐我们邀你到异诞之脉住几日,你何时有时间?”

  剑布衣转眸看了眼三千,意有所指道:“五日后!吾要带上三千一同去,把她独自留在这里吾不放心!”

  劫尘看着三千不假思索应道,“无妨!若她喜欢,在异诞之脉可以住在吾房中!或者吾命人重新为你们准备两间屋子。”

  “我要住姐姐房内!”三千压下心底复杂的心绪,露出惊喜,毫不犹豫走过去抱了抱劫尘的胳膊,“姐姐,你等着我啊!”

  劫尘温和点头,“吾给你收拾一间屋子!”

  “五日后异诞之脉再见,我们回去告诉大哥!”咎殃最后看向劫尘,“我们离开吧!”

  三千恋恋不舍直到看不见他们二人身影了才收回眸光,转向剑布衣时却是散去了喜悦,乘着说不清的黯然,

  “哎,师兄,在这个时空能看到爹娘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剑布衣抬手想要安慰她,伸至半空又觉不妥放了下来,“若是不开心,你不妨就在秋暝山居住着,一切事情师兄自会办妥,等最艰难地时候过去,吾再带你……”

  三千想到以后的日子,微微泛起了泪意,吸吸鼻子,仍旧坚定的摇摇头,“我无事,只是感慨一下罢了。你想啊,爹娘终究还会再回来,可是他们复活之后的事情呢?复活之后才是最伤心的,我现在有些能理解爹娘对楼至伯母的心情了,难怪他们一说过去的事情就流泪,楼至伯母她……还有大伯父,他们太艰难……大伯父那么爱楼至伯母……

  三千擦了擦眼睛继续道,“师兄,从现在起只有不到三个半月的时间,到时候大伯母身子恢复了功力,也是爹娘他们丧生的日子,我们分工一下,到时候我照顾楼至伯母和未出世的小妹妹!你要记得负责照顾大伯父!”

  哎,我们要是能把未来的所有一切都告诉他们该多好,他们也不用经受那么多的分离伤心……”

  剑布衣眸光凝重和她边说边向房内走去,“三千,天时定数,有时人可胜天,有时却是无能为力,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切不可一时心软泄露出去。大祭司交代过,我们只能引导相助,不可泄露,否则会坏了大事!”

  三千在石桌旁停住步子,俯身捡起已经没有鱼蹦跳的鱼篓,紧紧闭了闭眼后,收拾好心情,猛得回身冲着剑布衣做了个笑嘻嘻的鬼脸,

  “吾的嘴严实的很,这点儿跟娘一样,你放一百个心!娘她也真能忍,居然从现在起一直憋着,还没被人发现!而爹更笨得很,成日跟在娘身边,也没有发觉娘的怪异!糟心那么久是他自己找的!”

  说到这儿,三千突然挑眉看向剑布衣,“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爹脖子和脸上的红痕?”

  剑布衣眸光尴尬一闪,轻笑出声,“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三千好奇地甩了甩鱼篓,撇撇嘴,“那你为何不寒碜一下爹?”

  剑布衣柔和看着鬼灵精的三千,缓缓道:“幸亏这话小师父不会听到!小师父最看重他那张风华绝代的美人脸和俊逸身姿,吾这个做徒儿的自然该百善孝为先,怎么能拂逆他的心意!你难道没发觉他说话时刻意遮遮掩掩,吾甚至师父心意,自然就当没看见了!”

  “滑头!”三千听罢抬起头,嗤笑道:“师兄,爹他们居然还说你敦厚!吾算是认清你的真面目了!

  哎,我同情爹啊,爹每次惹娘生气,娘就拿这事堵他的口,爹真是太不靠谱了,好不容易抱次娘亲有点儿进展吧,居然能连人带自己摔进荆棘丛里!缎伯伯后来知道真相后差点儿没笑死!爹的一生清誉就是毁在这事上了!”

  剑布衣笑笑走近膳房,接过她手中的鱼篓问道,“今日想吃什么口味的,红烧?清炖?油炸?”

  三千站在灶台边上,“随便!”

  “师兄,我们五日后再去异诞之脉不晚吗?我怕赶不上!”

  剑布衣翻掌发功退去鱼鳞,“赶得上赶不上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在关键时候到!”

  缎君衡静默站在双天寝宫外,负手而立,紫眸若有思索仰望着异诞之脉碧空流动的浮云。

  良久后,宫门缓缓开启的低沉吱呀声飘传出。

  “缎灵狩!”

  天之佛拉着质辛站在大开的宫门口,微微睁着眼适应了半晌白日光芒,才看清了眼前所站之人。

  缎君衡回身,诧异抬眸,“你怎么出屋了?让质辛传一声,吾进去便可!”

  天之佛动了动无力的腿,却是已到极限,最终只能停在门口,“劳你久等!”

  缎君衡见她步履艰难,跨步走到门边,垂眸看向质辛,“扶着你娘进屋吧!”

  天之佛看向他,温和出声阻止,“不必,多日不曾动弹,吾还是动动,身体更恢复的快些!吾早就有意要见你一面,只是……恰好你来此,吾便省了一番功夫!”

  缎君衡对质辛道,“你先回义父住处,义父与你娘商谈完后去追你!”

  质辛凝眉看了看二人为有些严肃的面色,乖乖点头。

  质辛走远后,天之佛看向缎君衡凝重道,“吾想知道他化和断灭的情况!吾从天之厉口中无法得知任何有关他们的事!只能劳你相告。”

  缎君衡微微一笑道,“他不过时机不愿你太过挂心杂事!吾此次来便是为此事。来到异诞之脉后,也就是你被迫中断计划后,吾又去过一次魔皇陵。”

  “他们怎样?”天之佛闻言,眸色微凝,嗓音中带了丝急切。

  缎君衡凝眉道,“他们三人基本可算是已经恢复生机,五脏六腑全身血液亦开始缓缓运转,但是没有意识,魂体亦未苏醒,简言之,只有肉体复活。吾已经找到了接续之法,魑岳几人正在找寻需要之物,只是尚差最后一步,便能齐功。”

  “差哪一步?”天之佛平静地心绪幕然波动,袖中手指无意识嵌进了掌心。

  若是自己未曾被找到,也不会有这十日之差,万事便已经是尘埃落定了!

  缎君衡刚要说话,面色陡然变了变,抬手扶住身子微晃的天之佛,“你怎么了?”

  腹部一阵一阵的钝痛,天之佛额上满是冷汗,抬手急切覆在腹上,掌心骤提丝丝柔暖的佛气,安抚腹中躁动不安尚未成形的孩子。方才一刹那的黯然心绪波动竟然会影响到他!

  莫要害怕!如今有了你,娘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对你不好的事情!你只要好好的,娘便再不去想过去的事,你千万别出事……

  柔和的气息和她心境的变化渐渐起了作用,疼痛片刻后消散而去,天之佛微蹙的眉心才慢慢平复。

  缎君衡收回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护着腹前的模样,难道!眸光霎时一凝,出声问道,“天之佛!你可是?”

  天之佛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覆在腹部的手并未离去,倚着门边看对上他,“你的猜测不错!”

  “这真是太好了!”缎君衡猜测得到证实,面上霎时露出了难以置信地惊喜之色,这可真是天助!困扰他复活之法所欠缺的最后一步,他从未想到当真会能实现!

  天之佛狐疑看着他,“缎灵狩可否告知吾你会如此惊喜难抑的原因?”

  缎君衡压下了狂跳激动地心,力持冷静看着天之佛道,“吾方才的问题有了答案,总算找到了接续你进行了一半的复活之法!以后你也可以彻底放下此事了!”

  “是什么?”天之佛一怔,稳下心神问道。

  缎君衡启唇刚要说,突然想起天之厉的嘱咐,又咽了回去,“吾还不能确定是否可行!等吾回去再查阅一下典籍,与天之厉商量过后,你可向他问询!吾先行告辞!”

  天之佛拧眉看着他急匆匆化光离去,才缓缓扶着房内物什又坐到了床边。

  到底是什么办法?他为何不说?

  这次功力怎么会这么早消失,方才动用的佛力居然耗竭了最后仅存的一丝佛力!那时怀有质辛时是满一个月之时才没有功力的。

  黑色十九见缎君衡总算带着质辛回来,心下一松。

  “义父,天之厉在放置他化断灭内元处等你!”

  “正好,为父亦要去找他,”缎君衡急忙将质辛交给他,“你带质辛去校场练功吧,另外嘱咐魅生,今日闭门谢客,不得让任何人打扰!”

  天之厉盘坐在密道内的房间内,闭眸凝神,将全身功力提到极至,左手运禅定九天之招,右掌提王厉最高式天之暝谛,双掌轰然相合,沛然灼热功力源源不断灌注向千年寒冰中的三人内元。

  人为造成内元处在与寒热流泉相似的环境。如此而为,每日必须进行一个时辰。

  缎君衡步入时,沉默立于一旁,静待已然接近尾声的天之厉收功。

  缎君衡这才走近光泽越发炽盛的内元,转眸看向正在擦汗的天之厉,“你可知天之佛已有身孕?”

  天之厉眸底闪过一丝欣然,颔首笑道,“吾也是昨日方知,还未来得及昭告异诞之脉!你如何得知?”

  “吾方才去见过她。而且也是方才寻到了如何复活他化断灭无幻的最后一步!”缎君衡凝眸说罢,看向天之厉,“但是此法尚需要经过你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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