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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阅读

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22:23:03|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是你!”

  天之佛眸色一怔,她脸上横亘的恶疤,竟是那个被众人判定已死她救了的女童。

  守将回眸淡笑,双掌急速凝功撤去结界,周围林木暗兵亦解开阵法,

  “保重!”

  话音刚落,浩瀚佛光骤然一闪,天之佛和剑布衣瞬间消失。

  耳边风声啸啸,剑布衣被强势拖着飞驰,

  夜风将脸打得生疼,气血亦有些波动翻涌。

  天之佛无意见到,眸色微变,手顿时松开,

  “吾不能输功相助,你随后跟上!”

  话音落后,浩瀚佛光已经远离他而去。

  剑布衣微顿身子,提功导顺气血,

  她佛力中夹杂一股不同寻常之力,两者合着竟比天之厉功体高!他根本受不了!怎会如此?

  压下疑问,剑布衣不敢耽搁赶紧飞向罪墙。

  暗夜下的罪墙,轰鸣震动,不时溅落血色尘灰,已有坍塌之相。

  红潮铺天盖地席卷,染红了整个墙内天际,血腥死气骇人心胆。

  一道强劲儿佛力骤然破空,红潮进势被挡,受力翻卷退散,暂时退离罪墙。

  天之佛携无匹佛力破空而降。

  逼退的红潮竟然再次席卷而来。

  紧接着轰隆轰隆,又是几声惊心之响,多次震荡的罪墙之上竟然现出骇人裂缝。

  裂缝!竟然严重到此!

  天之佛眸色骤变,刚要施功的手一僵,眸色一沉,当机立断,双掌化出护身气罩,横空飞起。不顾自己是否能承受,将所掌握之厉族功力倒转逆施,全数融入逆转的禅定九天最高招中,本已极强的佛力如虎添翼,霎时爆出夺黑之光,天际骤亮。

  罪墙红潮清晰入目,天之佛压下喉间血气,将掌心金色漩涡聚力推出。

  轰然一声,罪墙受力,骤然一止,片刻后,却募得又震荡开始,竟比方才更剧,裂缝紧随着慢慢扩大。

  天之佛眸色更变,掌心急忙轻抚了下腹中剧烈动静的孩子,未休息片刻,再次如方才般融合佛厉二功,飞身靠近,轰然打入罪墙裂缝之中。

  轰鸣声此次才微微变小,震荡亦小,裂缝不再扩大,

  喉间血腥一起,天之佛凝眸压下,额上冷汗滴落在地,第三次聚合佛厉之功,分掌而击。

  如昼惊爆后,罪墙稳下,轰鸣之声却过了片刻后才缓缓散去。

  那道裂缝并未消失,就那般暂时静止在罪墙上。

  若再躁动几次,定然坍塌,前些时候躁动间隔,用不了多久!

  天之佛强压着翻滚的气血,垂眸看向仍未有诞生之兆的腹部,如此根本等不到昙儿出生,心神一痛,半空中的身子突然一晃,护身气罩顿现破绽,被逼在外的红潮骤然汹势吞噬而去。

  追赶而来的剑布衣面色骤变,急忙一掌挥功,助天之佛飞身降临在罪墙之外草地上。

  “怎会如此?”

  天之佛嘴角溢出血迹,低沉出声,“快扶吾坐下!”

  剑布衣只能小心扶着她盘坐在草地之上,

  “立刻退出三丈之外!”

  天之佛当即阖眼,左掌运使佛力,右掌提出厉功,引导体内因逆转功力造成大乱气血。

  “这!”剑布衣眸色扫过四周暗丛,以防万一,心下一定,仅仅退离一丈。

  天之佛周身突然拔地而起两道不同光气,黑金气旋纠缠着将她整个笼罩其中,同时紧紧盘旋在她披散在肩头的银色发丝上,直透头顶钻入天灵,顿时隔绝了气旋内外,外界任何声音变化皆不会传进气旋内。

  强横迫人气势不受控制激射而出,剑布衣眸色一变,心口一紧后只觉胸口窒息,急身照着她所言退到了三丈之外。

  稳下心神,剑布衣警视四周,近在咫尺的罪墙才被纳入眼中。

  “那是!”

  心头惊震,剑布衣疾步走近罪墙,抬手摸去,

  “暂时静止的裂缝!”

  前几次并没有,难道她竟是!

  心头不好预感闪过,剑布衣回眸望向天之佛,

  难道已到了只有自伤才能稳下罪墙的地步了吗?

  “哈哈,剑布衣,果然是聪慧的剑者!”

  剑布衣眸色骤变,刷的回身横剑,“血傀师!你怎会在此!”

  “你似乎不高兴看到吾在此,”血傀师淡笑,虚化身影缓缓从天之佛身边走过,“见过天之厉吾便来了此处。你方才的猜测一丝不错,罪墙确实得她多伤自己几次才能控制,以后只会越来越难,震动的越来越频繁,除非它倒塌之日,天之佛才能解脱束缚。”

  剑布衣扫过对气旋外毫无意识的天之佛,眸色紧绷,“废话省下,说出你的来意!”

  “吾的来意?”

  血傀师挑眉,停在距他三步处,淡笑出声:“吾迫不及待想让天之佛死!”

  “不愧是血傀师!”剑布衣浑身戒备,拧眉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再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所言更是从不惧怕后果。”

  “哈哈!后果?”血傀师挑眉大笑,不徐不疾扫过天之佛看向他,“只有吾能决定所有人的结局。你还是放轻松吧,何必这么紧张,天之佛死也不会是现在!她还未受过吾曾忍受过的折磨,现在死太便宜她了。”

  他眸色中似乎有所顾忌,难道是圣魔元史告知相关天之佛的事情,他才如此?

  剑布衣眸色一闪,心下顿时有了计较,面色恢复了平静,收剑回身,提功向天之佛走去。

  “放弃如此好的机会,非你行事风格。只有一种可能,血傀师,你现在无法杀了天之佛。”

  “聪慧的剑者!”

  血傀师双掌顿时一合,赞叹:“吾喜欢和你说话。”

  踏进气旋波及之内,剑布衣心口一窒,猛提功体压制翻涌的气血,仍然强忍不适停在天之佛气旋旁边。

  “可贵的情操!”血傀师不可置信看向抿唇不语的他:“纵使会受她功力伤体,你也要保护。血傀师钦佩至极!”

  剑布衣但默不语,不受他之言语挑拨,凝眸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血傀师知趣,负手而立,不再说话,仅意味不明扫过他,看向气旋中的天之佛。

  剑布衣眸色闪了闪,心头微沉,

  借刀铲除了六厉,在他算计中,进行到现在这一步又是何?

  天之佛现在虽无性命之忧,可他的阴险,难保又有阴损之招!

  热风吹拂着枝叶簌簌作响,夜空繁星被突然而起的乌云遮蔽。

  凉夜顿时变得闷热。

  “暴风雨快要来了!”血傀师突然收回视线望向剑布衣,“你现在身体可有感觉?”

  血傀师!

  剑布衣眸色骤变,按剑的手竟然一动不能动,身子僵硬如石,不受控制向地上坠去。

  片刻前还能举动,他话音落后,怎会如此?

  “不错!这药果然有效!”血傀师得意走近他身边,踢了踢他的腿,“吾特意按圣魔元史中所载,制成此药,飘散在空气中,无味无嗅,能麻痹人全身经脉,却不会没了意识。只不过吾等得时间长了些!”

  “啧啧啧,没想到你会是第一个尝试之人。”

  说着血傀师抬眸看看漆黑的天际,又看向他急怒的眼:“天亮时便能活动自如,无须着急。”

  卑鄙!阴险!自己怎会如此大意!

  剑布衣难以置信横躺在地上,失去功力压制的片时,喉间鲜血霎时夺唇而出。

  血傀师扫过他的视线恍然大悟:“你想知道吾是何时下药?”

  说着轻松自如边向正在疗伤的天之佛走去,“剑布衣啊,吾知道你心细如尘,可再细心的人亦不会抗衡的过圣魔元史。此药沁透了吾身衣裳,如空气般的气味散在空气中,若不提功,绝对无事,可惜你不顾自己安危,非得保护天之佛,药必窜进奇经八脉。

  而起功力越高,吸入越多,不过两个时辰后就能活动,对功体高低不同之人,后果亦迥异。比如你,功力可以恢复如初,但其他人有何后遗症吾就不能确定了!”

  剑布衣面色刷的一白,僵硬地用余光担忧看向身侧气旋中之人。

  天之佛!

  荒神禁地中,久久不散的元功之力仍在灌注,

  劫尘面色却依然是苍白,身子虽没继续变冷,却一直停留在离阙阗关的温度。

  你一定要撑住!

  天之厉心底不好预感更强,看着她毫无变化的面色,天灵覆盖的手丝毫不顾及身体,豁命再运功力。

  怎会无用?怎会无用!

  这股功力,怎会是大哥的,他不是在外寻找命灯吗?

  喉间留住的那股命息因着功力回向意识,回光返照间,劫尘只觉全身经脉一通,渐渐回醒,睫毛颤了颤虚弱睁开,

  “大哥,是你?”

  “是吾!”天之厉震喜,却忽视了她此时面色不该血红灼烧的异常,“千万莫再昏迷过去!”

  掌下再提功力,灌注元功越发加强。

  劫尘感觉不到任何功力再进入,喘了喘气,看向他涩然一笑,推离他保护她真元的手,“别浪费功力了,大哥,无用的!没想到还能再见你一面。”

  “别说话!”天之厉闻言募得沉怒,“怎会无用!”

  劫尘艰难转眸望望四处,“大嫂怎么不在呢?”

  她的面色怎会是血红的!

  天之厉眸色骤变,这才发现,掌心一颤,急忙灌注着功力。

  可惜功力早已如入尘泥大海,再也进入不到身体。

  大哥不回答,难道是他回来时恰好看到大嫂对自己,

  劫尘此眸色一急,鲜红不受控制从口中呕出,剧咳看向他促声道:

  “大哥,咳…咳…

  你不能…咳…恨大嫂,

  是我们…咳…心甘情愿,…咳…”

  “吾没有恨她!”天之厉急忙打断她的话,抬手紧按她背心输功止血,可连如此功力亦输不进去,掌心一抖,钝痛看着不住呕血的她,“别说话,等你好了,想说什么,大哥一定都听着!”

  劫尘涩笑阖眸喘息艰难道:“命灯,命灯是吾偷的。大哥不要生气。”

  “不生气!”天之厉颤抖的手中躯体越来越冷,心头钝痛,急促沙哑道:“你定有不得已的原因。你好了,定要告诉吾隐瞒何事!”

  “呵呵!”

  劫尘心头涩暖,泪水不受控制从紧紧阖住的双眸中滑出,聚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冰冷的手按在他的手上,

  “你和大嫂,一定要好…好好……过,我们的信…信在王椅下,你…看……”

  话未尽,气已绝。

  天之厉双眸一红,翻掌接住了她坠落的手,

  ……

  “元种八厉,奉天为首,

  天厉不亡,七厉不灭!”

  “大哥!”劫尘

  “大哥!”魑岳

  “大哥!”克灾孽主

  “大哥!”贪秽

  “大哥!”剡冥

  “大哥!”魈瑶

  “大哥你可千万别死!”咎殃

  ……

  你们七个,

  全部对吾食言!

  天之厉泪眸痛阖,

  吾不是个好大哥,

  所以你们才一个个弃吾而去

  ……

  兰紫色魂体悄然从劫尘尸身飞出,召唤着她胸口破碎的半颗心脏离体融合。

  罪墙外,内元内丹半颗心脏亦从天之佛怀中翻飞而出,疾驰飞回异诞之脉。

  血傀师眸色震喜,心满意足看了眼突然悲恸的剑布衣,“地之厉终于死了!”

  剑布衣冷眸怒视。

  “呵呵!”

  血傀师淡笑扫过他,走向疗伤至一半昏迷在地的天之佛,

  “美丽又高傲的至佛,没想到你竟是昏迷,吾还以为你也会和剑布衣般意识清醒。”

  遗憾叹息一声,“如此便少了许多趣味!”

  剑布衣眸色骤变,惊恐看着血傀师俯身抬手抚过她隆起的腹部,难道他要!

  急怒攻心下,口中募得呕出一地黑血。

  血傀师突然看向他阴笑出声,“别急着吐血,先仔细看着,最好能一字不差转述给天之厉!”

  说着转向昏迷的天之佛,翻掌化出一把陨铁熔铸圣魔元史之力打造的金刀,

  将这孩子剖出来,便可通知审座一同处置她们!

  容不得长久陷于痛苦,天之厉压下满心哀痛,疾驰将劫尘尸身抱回皇极七行宫。

  心痛早已停止这般长时间,算算时间,楼至和剑布衣亦该从罪墙回来了!

  阙阗关内,六厉尸身平躺着,

  却无剑布衣和天之佛归来身影。

  天之厉痛眸一凝,急身将劫尘放在咎殃身旁,化光疾驰进入地下宫殿。

  或许回到双天寝殿,

  他怕她离开,情急竟忘她的身子受不得阙阗关寒气。

  剑布衣明白,定会直接将她带回这里!

  98血色佛衣

  沉沉一笑,背对剑布衣的血傀师不假思索挥刀,直向天之佛腹部捅去。

  刺的一声,刀破肉体,

  霎时鲜血四溅,寒光碎心。

  剑布衣心口窒痛,眸色一黑,只觉天旋地转,急痛加上毒药攻心,意识倏然模糊。

  片刻后,

  “哇……哇……”

  模糊虚弱的尖细啼哭声入耳,声音越来越弱,

  剑布衣痛楚挣扎着想要清醒意识,却是不能,

  利风刀声又过,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

  剑布衣浑身血液霎时冰凉。

  “哈哈……”

  只剩下风声中血傀师越来越远的畅笑声。

  昙儿!至佛!

  绝望中一滴泪从紧闭的眸底流出,

  剑布衣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

  乌云笼罩下,天色难明。

  咣当一声,天之厉横空挥功大开殿门,

  凉气森森,空无一人。

  “楼至!”

  钝痛的身影半空一晃,疾往罪墙而去。

  给劫尘输过血的手腕儿不住的溢出血色。

  天之厉苍白着面色,豁命提功。

  骤起的厉风,夹杂碎石拔地而起,霎时划破了他的面颊。

  天之厉眸色一恍,募得抬手紧按骤痛的心口。

  这种感觉!楼至!

  用力的手腕儿间鲜血更甚,从天而降,红了一路。

  蔽天的乌云被吹散了些,才现出天际已有的熹微晨光,却不料片刻,乌云又被吹回,微光顿失。

  毫无预兆间,一道紫电霹雳骤然割裂暗空,惊雷冲天,翻卷而至,夺声骇人,震耳欲聋。

  暴雨狠戾,倾盆而下,枝叶不禁,筋断骨错。

  稳固的罪墙被打得噼啪作响,雨水汇聚成流,顺着墙体急速流入了裂缝中。

  钻股的疼痛席心而起,

  剑布衣浑身一震,刷的睁开了昏眸。

  流淌成河的血色无声无息在他身边凝结不动。

  飘散着浓郁的佛气和血腥气,

  至佛!昙儿!

  心痛翻搅,停住的黑血猛得从鼻口之中喷涌而出。

  剑布衣顾不得擦,僵硬着四肢从湿滑草地上站起,踉跄跌坐在了血泊中,凝视着血色突然哈哈大笑。

  历史早就变了!

  是吾的执迷不悟害了你们!

  若未将你们带出,这一切又怎会发生!

  罪墙倒不倒与吾有什么关系!

  吾对不起你们!

  是吾害了你们!

  是吾!

  是吾

  ……

  “剑布衣!”

  张开的唇一顿,降临而至的天之厉眸色骤变,急速飞近七窍流血跪坐血泊之人,

  双掌提按,紧按背心,摧功给他逼毒。

  他怎会如此?

  剑布衣七窍黑血顿止,双唇张开,将气血中所有毒素皆呕了出来。

  “楼至在哪里?你怎会中毒?”

  剑布衣回神,扫过天之厉心头一痛,视线转向血河,

  “吾带天之佛出了异诞之脉……

  ……

  孩子哭声……至佛……

  ……

  醒来只剩下眼前之血!”

  剑布衣涩哑说罢,痛涩僵硬支撑着地面缓缓起身。

  一阵死寂蔓延在罪墙。

  天之厉怔怔凝视着地上佛血,

  身子微晃,缓缓蹲下,将双手沁入了冰冷血水中。

  无情的暴雨碎情,无心的狂风摧心。

  湿透的黑袍再也飘不起一丝往日的王者风华。

  只有雨水顺着泛红的双眸滴落,

  激不起血水的一丝涟漪。

  剑布衣心头痛涩,按剑出声:

  “吾为他们报仇后,再向你来领失职之罪。”

  “不必!”

  天之厉眸色暗沉,掌心一握,任由手腕儿间的血顺着指尖滑入血水中,“你无错!”

  “天之厉,”剑布衣身子一僵,“是吾之错,纵万死亦心甘情愿,只要能替他们报仇!”

  天之厉沉眸看向他,缓缓起身,“你再仔细一看地上的血!”

  剑布衣钝痛垂眸:“血傀师这笔血债吾不会忘的!”

  天之厉压下喉间的不适,抬手按住他的肩:“不必自责,这些并不是楼至和孩子的血!他们没有你所说的危险!”

  “这!”

  剑布衣一震后刷的睁眸,难以置信皱眉,“怎会不是?”

  “吾明明听到孩子的哭声……”

  “孩子的哭声不一定是昙儿!”天之厉拂过面上的雨水,转向他:“只是血傀师的又一步算计。”

  剑布衣一怔,意有所指出声:“可孩子的哭声吾听的真切,”

  难道是别的孩子?

  想到这儿,剑布衣眸色骤变,若真是此,

  血傀师你简直丧心病狂!

  “可能!”

  天之厉眸色一沉,衣袍携带无匹功力,扫过地面血色。

  部分血水顿时幻化成满地落叶还有天佛原乡修佛池中佛水,剩下的一部分则是真实血液。

  “血只能是那个孩子的!佛气来自楼至曾修行过的佛水,虽然与她身上佛气相似,但终究不是。”

  “可至佛有其他危险!”剑布衣眸色凝住,想起那事沉忧看向天之厉:“血傀师言要折磨天之佛,这会是他的折磨之法吗?他会将她带到何处?”

  折磨!折磨!让楼至能觉痛苦之事唯有……

  天之厉沉眸凝思,心绪翻涌间心头突然一痛,急忙抬手扶住了身旁绿树,强压的伤势失了控制,胸口一窒,喉间血腥涌起咳了一地朱红。

  “天之厉!你!”剑布衣眸色骤变,王厉心头之血,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他的心病病根竟是从此时便开始!

  “无碍!”天之厉淡淡出声。

  剑布衣眸底沉忧,缓步走近,“吾即刻先去武林行走!”

  “天之厉,先回异诞之脉修养一日,你的功体不能再强撑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吾会随时将消息传与你知晓,等你功力痊愈后,再继续寻至佛。她定不希望你身体出事。”

  天之厉沉默片刻抬眸看向他,“你去吧!”

  剑布衣看不出他面色是何意思,不放心,临走再次提醒:“定要修养一日!你得为天之佛考虑!”

  病情发端时间虽不一样,可心脉病根却是一样落下了。

  暴风雨中红光一闪,只留下了雨打的黑色身影。

  天之厉暗提功压下救治劫尘时超出功体极限造成的伤势,当即化光离开飞向苦境他处。

  楼至,你会在何处?

  乌云遮蔽下,静谧暗昧的公开亭,苦境消息传递最快之处,并未与往常有何不同。

  一片肃静中,地面突然拔地而起飞沙狂风。

  一个身沾血色的黑色官袍之人破空而降,身后带着一口诡异黑色棺木。

  顶戴花翎,圆形官帽,

  竟然是深夜剑布衣昏迷后,从罪墙消失乘夜色来到的血傀师。

  沉沉触地声响起,棺木沉稳落地。

  血傀师甩甩衣袖上沾染的尘灰,一刻未歇,挥掌推向棺盖。

  铿然一声,

  棺盖落地,

  天之佛昏迷躺着,干净的金色纱衣上满是鲜血,臂弯处一具婴孩尸身无声紧挨。

  阴沉一哂,血傀师双掌继续提功,运起暗绿邪能,将昏迷的天之佛沾血身躯和婴尸从棺木中移出,落在公开亭边。

  便宜你了,楼至韦驮!

  若剖出幼子,审座看出定觉心狠手辣,嫌隙必生。

  吾费尽心思才得到他的信任,未知消灭天佛原乡办法前,怎会亲手打破?

  但出言折磨,吾必须言而有信。

  剑布衣你亦该庆幸吾并不曾打算剖出天之佛之子,否则,怎会让你昏迷!

  那个婴儿的哭声,可让你和天之厉痛苦了?

  哈哈!

  “出来吧!”

  血傀师眸色一沉,密语落下。

  两个低矮身形抬着另一口棺木骤然从地底出现在地面,鬼魅的透明模样,看去仿佛只有棺木在动。

  彭得一声,棺盖与棺木几乎同时落地。

  只见里面静静睡着一名有孕妇人,隆起的腹部与天之佛一般,呼吸绵延悠长,微勾的嘴角透出一抹即将为人母的欣喜幸福。

  血傀师沉眸再次提功将其从棺木中移出,停在天之佛身边。

  “将棺木带走!”

  鬼魅之人应声带着两口棺材消失。

  血傀师扫向天之佛,皱眉不满后,翻掌又提异能让其身子微动坐起靠在了公开停边上,有孕妇人腹部位置恰好在她右手边。

  再多一把剑,剖出这孩子就足够了!

  阴眸含笑,血傀师翻掌化出金光,奥义吠陀横空而起,渐渐飞回原来的主人手中。

  曾经的灵剑,被他取走太素之气,如今只不过一把普通利器,再也不会与天之佛互生感应。

  血傀师缓步走至天之佛身边蹲下,将她披散的发丝遮住面,虚化身形,只用异能控制她无意识的双手。

  热闷的公开亭上紫电霹雳幕然一闪,轰鸣惊雷疾至。

  蓄积了许久的狂风暴雨席卷天地。

  狂泪雨幕,

  笼罩着两名即将为人母之人,还有一个凄惨丧命的婴尸。

  金光一闪,奥义吠陀在雨帘中被缓缓举起,

  风势骤然一剧,

  银电破空,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吼划破夜色,突然震碎了人心。

  “救命啊!”

  妇人痛醒,恐惧看着自己腹上利剑,

  “救命!”

  “吾的孩子!”

  ……

  看不见面色的天之佛不为所动,沾着雨血的手继续极其缓慢的滑动。

  妇人面色苍白,

  “救命!”

  “救命啊!”

  绝望嘶吼着,妇人咬破了唇想要动手阻止,被控的四肢却根本动弹不得。

  “求求你!”

  “求求你!”

  天之佛手下劲道越重,

  妇人痛得浑身痉挛,

  “住手啊!”

  指尖绝望地扣在地上,

  “吾的孩子!”

  痛苦血泪的嗓音渐渐沙哑,

  “孩子!”

  “来人救救我的孩子啊!”

  天之佛手没有丝毫停止的预兆,横行过后陡然竖着再开一剑。

  刺刺,刺刺,刺刺,

  鲜血染红滑开的腹部肌肤,顺着雨水流成了血河。

  “吾的孩子!”

  “为什么!”

  “为什么!“

  妇人满眼泪水,瞪大了绝望了的眼睛,

  刚从腹中强行抱出还活着蠕动嘴唇的孩子猛得被一剑刺穿心口。

  沙哑的嗓音,骤然爆出一声野兽痛苦的哀嚎。

  “啊!……”

  染血稚子低哇一声,霎时断气。

  青紫的小身体被从剑上拔下,天之佛左手穿透他的心口掏出小小的心脏。

  妇人双眸充血,野兽般吞噬得盯着天之佛和她的腹部,咬碎了一口血肉的唇边全是鲜血。

  天之佛无心无感,再次用剑刺入尸身,拿起心脏放在嘴边。

  妇人血眸恨睁,瞳孔一散,突然失去了所有意识。

  “呵呵!不差!垂死的恨意,吾最喜欢的情感。”

  血傀师淡笑现出身形,提掌而动,即刻灌注异能进入妇人体内。

  她还能活到天之佛天亮后醒来时。

  楼至韦驮,你会感激吾,让世人再次记住了你!

  失去血傀师控制的手指一松,天之佛左臂顿时垂在身侧,心脏在她唇边一沾,顺着胸口坠落在地。

  举剑的右手同时松下,铿然一声带着孩子尸身坠地,压在了那个婴尸上。

  血傀师眸色一沉,不满意摇摇头,另掌当即挥功让剑柄再次回到她微握的掌心。

  至于心脏,沉沉一笑,血傀师翻掌吸到掌心,粉碎成尘,化光离去

  都办完了,他也该通知天佛原乡。

  暴雨继续冲刷昏迷的二人和死去的孩子,血色融水,永远凝固在了四人四周。

  狂风暴雨中的双天寝殿,降临一大一小二人。

  缎君衡拗不过质辛,只能在与以往相同的时辰将他送来。

  “咦,殿门怎么是开的?”

  质辛皱眉出声,急忙松开缎君衡的手,穿透护身气罩进入。

  娘难道不听他的话,自己起床穿鞋打开门了?

  殿内的气息,昨夜便无人了!而且,怎会有天之厉的!

  缎君衡眸色一变,急身紧随质辛进入,

  床边薄被凌乱铺散,缎君衡抬手一触,冰凉没有热度。

  天之佛会去哪里?

  “娘!”

  “娘!你在哪里?

  “娘!”

  质辛寻遍了房间皆不见人,急声叫喊,

  嗓音出去,空有余响,却无回音。

  “缎灵狩!你果然在这里!”

  缎君衡回身一看,眸色凝住,看向质辛,“你在房内等片刻,义父一会儿带你去他出找你娘。”

  “那义父你快点儿和他说话!”质辛着急道。

  “嗯!”

  缎君衡疾步走出殿外站在窗前屋檐下,

  “信史令?怎会是你!

  信史令眸色严肃,翻掌化光:“这是天之厉刚传给你的信,只有你能打开。”

  缎君衡接过信,信史令化光离开后,当即挥功将代表自己身份的灵力注入。

  “命灯,吾见过血傀师……劫尘和咎殃死……楼至……劫尘…

  吾去找楼至……异诞之脉由你代吾处理事务……劫尘咎殃之事暂且压下。”

  掌心一紧,缎君衡看完信心头一涩,眸色大变。

  这一切竟是如此!怎会是这般情形!

  劫尘,天之佛,你们二人到底再做什么!

  “义父!说完了吗?”

  缎君衡眸色一凝,提功遮掩修改了部分信中内容,面色恢复正常微带着丝好笑走近殿内,

  “完了,我们不必寻你娘了。”

  质辛一怔:“为什么?”

  缎君衡笑道:“刚刚信史令传回的是你爹的信,他竟然乘着晚上偷偷回来带你娘去外散心。”

  “什么!”质辛瞪大了眼睛,狐疑看着他的面色:“义父你一定是骗我,怎么可能嘛!爹明明是去找另外几个叔叔了呀!”

  “不信吾?臭小子!这是信,自己看!”

  缎君衡将改变后的信放到他手中,好笑道:“仔细看看时间,看看印迹,是不是你爹!”

  质辛当即接过,片刻后嘴角一扁,泪水在眼框中打转儿,将信蜷成一团死劲儿扔在了地上,

  “爹真坏,偷偷回来带走娘也不告我一声,居然还乘着半夜,分明就是不想让我跟着嘛!来封信有什么用!哼!气死我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会想你们吗?以后我也偷偷离家,让你们尝尝想我的滋味!哼!呜呜……”

  “别哭!他们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在异诞之脉等着。” 缎君衡急忙捡起信,蹲下将他搂在了怀里,“还有义父陪着你呢,我们先回去,魅生今早做了你最爱的鸡腿。等他们回来,吾立刻送你来见他们!不对,是让他们去见你!”

  幸好,质辛把信给扔了,要不就露馅儿了,他施加的功力只能维持短短片时,依照质辛的性子刚刚好能瞒过。

  质辛扫过天之佛睡过的床,搂住缎君衡的脖子,嘟着嘴咬牙切齿:“我要在他们回来前把异诞之脉的所有鸡腿都吃掉,一个不留!”

  让你们不要我!偷偷离开!哼!

  “好!”

  缎君衡关好双天寝殿殿门,眸底闪过一丝沉忧色,当即化出护体气罩,原路返回。

  不管为了什么,天之佛,你可万万不能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痛恨停电啊!!!!。。。前天突然停电吞了我还没保存修改好的文。。昨天直接从下午停到了晚上9点才来电。。。可恶的电网,快过年了,这是要闹哪样!!!每年都这样!!

  如果今天晚上12点左右大家没有看到更新就不要等了,那一定是停电了我没写完。。我和大家都早些洗洗睡。。昨晚又熬太晚了。。飘走~~

  99十字林伤

  下了许久的暴雨渐渐停止,乌云终于退散,露出蓄积而出的日光,

  映着地面上的水洼,反射出夺目的盈盈光泽。

  眼帘外一片发热的昏黄,天之佛皱了皱眉缓缓睁开模糊的双眸。

  这?

  这是何处?

  她该是在罪墙疗伤,怎会在此?

  剑布衣呢?

  脑中混沌不明,

  清风拂过,湿透了的身子不禁一抖,

  惊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暴雨已不知不觉中寒了心肺。

  天之佛阖阖朦胧的眼片刻后再睁开,眼前才恢复清晰。

  怎会有血!

  眸色一变,天之佛才发觉手中异常,

  奥义吠陀!

  刺穿身体的婴儿尸体!

  腹部血肉模糊的妇人,尤和孩子脐带相连。

  彭的一声,

  天之佛瞳孔紧缩,惊惧一松手,瞬间苍白了面色。

  剖腹取子,

  这是她用奥义吠陀做的吗?

  恍惚看着自己沾血的双手,天之佛双眸一涩,脑际席卷折心痛楚。

  她怎会做出这等凶残之事!

  奥义吠陀!血傀师!

  又是因自己而死!

  刺啦一声,

  天之佛眸色痛涩,急忙撕裂身上金纱,颤抖着捡起剑,取下孩子尸身抱在怀里,又将左手边孩子尸身抱起,一同用纱衣轻轻包住。

  一股佛光笼罩,金色纱衣顿成往生佛咒,超度两个亡灵。

  片刻后,从两具尸身天灵窜出一道透明罪业直刺入天之佛心口。

  前世,今生,未来世罪业全由吾担……

  呢喃不止,两道金色圣洁功德之光自天之佛天灵溢出,灌注而入两人魂魄之中。

  散吾累世功德,安尔魂灵,来世福康

  ……

  超度仍在进行,

  一声突来的尖利痛吼震骇心神,

  “放开吾的孩子!”

  醒来的妇人眸色骤变,眸色恐惧,她连死了的孩子都不放过,

  “丧心病狂的恶魔!你还吾孩子!”

  天之佛一震,涩眸顿喜,她还活着!当即抬手,

  妇人眸色惊惧,发觉四肢能动,猛得挺身怒扑到天之佛腹上!

  “纳命来!

  给吾的孩子偿命!”

  天之佛闻言眸色一悲,压下心底酸涩,伸出的手一转方向抬臂挡住她的身子,提功将其控制在了半空,当即翻掌移动到她心口灌注佛力。

  还能救!

  被血傀师止住的血陡然从妇人腹部倾泄而下,流了她满身。

  天之佛手不敢停,灌注佛力的手急动点住她几处大|岤!

  “放开吾!”

  妇人恨眸圆睁,指尖死死抓着她伸出的胳膊,

  一道道血肉霎时翻卷而起,深深嵌入她的指甲中。

  “吾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天之佛胳膊痛得一颤,急忙稳住,抬眸望进她恐惧怒恨的眼底,低声安抚,

  “莫害怕,吾在为你治伤。”

  却不料妇人瞳孔更缩,指尖恐惧更深得刺入了她肉中。

  “你要杀吾!你个杀人恶魔!”

  天之佛眸色一怔,她的模样,不是正常的恐惧,

  “还吾的孩子!……

  妇人嘶哑着,眸色越发癫狂,雄浑佛力笼罩的腹部血未减少,却是越流越多。

  怎会如此!

  天之佛眸色一变,心底沉下,掌心一顿当机立断运出禅定九天最高招,急速揉转佛力吸纳身旁的天地生气强势灌注。

  却不料,

  咔嚓咔嚓无声,妇人胳膊骨节突然断裂,剧痛锥心,痛得浑身痉挛。

  “啊!……”

  痛嚎声哀凄揪心,

  妇人不受控制的剧烈乱动着双腿,想要减轻痛楚,一脚却猛得踹到了毫无防备的天之佛腹上。

  看不到她断骨的天之佛面色刷的一白,

  陡然而起一股锥心痛楚,直从腹部席卷全身。

  昙儿!

  天之佛掌心功力不敢停,只能抬起另一手忍痛抚在了腹上,暗输佛厉融合的功力纾解。

  包着金色纱衣的两个孩子尸身只能放在了地上。

  良久后,腹中疼痛才缓缓渐去。

  妇人一直未曾中断被佛力包围着,

  源源不断的治愈佛力灌注,她的面色越发狰狞,始终不见好转,

  被衣服遮盖的身体突然现出骇目血色,前面无声的断骨此时爆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天之佛眸色骤变,

  血傀师!

  你怎能用这种阴险之功,

  有仇为何不直接对吾下手!

  苍白的面色一痛,当即撤功,颤抖着手紧按住震痛的双耳。

  “啊!……”

  撤功的同时,妇人骤然爆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膨胀的身体彭得一声炸裂。

  “吾做鬼也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