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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阅读

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22:23:03|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吸口凉气,“怎会如此?”

  缎爷爷不会胡言,其间发生了什么事?

  魔皇是他们的父亲,魔皇是质辛!

  蕴果谛魂心头一缩,将几人前后所言连在一起,震惊看向缎君衡:“他们的魔父是至佛送入中阴界的质辛!”

  缎君衡颔首。

  蕴果谛魂眸色一痛,“他为何不认吾和至佛?为何要统领魔族对抗苦境正道?封印记忆的至佛暗中步排的人皆是在对付质辛,他竟是死在这番逼杀之下吗!纵使至佛不记得他,吾记得,他为何不以真面目见吾?”

  缎君衡叹息一声,对上他瞬间震痛的眸色:“大师,过去不重要,质辛终究已经复活,不必如此自责。而且其中根源,也不是你的错。一会儿让他化断灭详述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质辛的模样,吾复活时控灵术出了些问题,才使得他竟复活成了小孩儿。”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眸底微红,急忙垂眸抬起衣袖拂过眼角,微微平复下心底的激动,无论如何,魔父活着就好。

  良久后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才抬眸看向蕴果谛魂:“魔父不能认你们……知晓天之佛心事……为她……”

  蕴果谛魂极力压下心底震涩,一子一字将他们所讲纳入心中。

  良久后,

  缎君衡接过他们话头,再次详述质辛被天之佛送往中阴界后发生之事,到他离开中阴界去往苦境建立魔族势力再到身死复活。

  话音落后,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黑色十九眉头紧锁对上魅生难以置信颤动的双眸。

  净无幻眸色震惊好不容易压下了惊愕,紧紧扣着断灭阐提的手。

  久远前的佛厉大战后续,无尽天峰的封印,厉族魔族,两次圣魔大战的真相竟是如此回事。

  蕴果谛魂垂下的眸色一阵恍惚,僵直着唇沉默不语。

  缎君衡静静等着他想通,无意抬眸间,诧异一怔:“劫尘、咎殃!你们怎会来?”

  听了许久才露面的二人直直走近望向他们的化阐提和断灭阐提,“你们便是质辛的儿子吗?我们竟然忘了你们复活之事,厉族往昔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以后终于能补偿,你们好好在异诞之脉住着,她会高兴的。”

  缎君衡眸色难以置信一震,刷的起身:“你们!”

  劫尘压下心底悲恸涩眸望去:“我们也恢复了记忆!”

  缎君衡不解:“怎会?”

  一直沉默的蕴果谛魂抬眸,凝重看向他们问道:“你们记忆是因何失去?为何会突然恢复?”

  咎殃一扣劫尘的手,抢先她看向众人:“吾说吧!”

  缎君衡看向十九和魅生,“再去搬两张座椅。”

  “不必!”劫尘摇头:“站着说即可。”

  缎君衡想了想,看向他们二人:“你们随后再言,吾先将中间之事详细告诉大师,如此也好连贯。”

  劫尘和咎殃涩然颔首:“我们将你不足之处补全。”

  蕴果谛魂眸色露出丝急切,端在手中的茶亦忘了饮。

  缎君衡看向他开口,“天之佛走后……抽魂………吾收养……”

  殿外夜风吹得暗枝簌簌作响,不是夹杂着凝重低沉的徐徐嗓音,偶尔一声短短的涩哑嗓音接过话头缓缓叙述。

  剑布衣和三千听到里面的声音,眸色一震,横飞夜空的身子顿止,当即收敛全身气息隐于暗处。

  劫尘和咎殃怎么会恢复记忆?

  “吾和劫尘最后死于皇极七行宫……”

  劫尘面色发白,打断咎殃的声音,“大嫂,在吾快死时说要用她的死,换得我们复生,吾当时以为只要我们死了,她的办法亦无用,没想到她仍狠心抛下昙儿和质辛……”

  咎殃抬手轻扶住她僵硬冰冷的身子,看向在场之人嗓音低哑道:“我们复活后皆在皇极七行宫,记忆在命灯笼纳魂体之形时都被她更改!”

  蕴果谛魂恍然望着打开的殿门外漆黑的夜空,颤抖着发白的唇,艰难咬出了一句话,“天之佛当以守护诸法三千法门和苍生为责,她做到了,无愧于此责……”

  “好个无愧!”劫尘本看不出心绪的面色突然一怒,厉声打断他的话:“言而无信的天之佛!厉族佛乡当初的协定,她永居异诞之脉,为厉族之王后,厉族则放弃一统苦境!甚至把已经得到的城池皆归还,我们依诺放弃了,她呢!她做了些什么!她就是如此来对待协定,玩儿弄厉族!”

  说着心口突然一痛,面色出现不正常的怒红。

  咎殃眸色骤变,掌心急忙提功灌注她背心,“劫尘!”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眸色微紧,刷的从座上起来,提运功力按住她几处|岤位。

  劫尘微平复下的心绪见此功力,眸色怒厌中夹杂丝痛楚,陡提地之厉功体逼开了两人,“你们从何处学得此功?”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微怔,“魔父所传!”

  “又是天之佛!”劫尘红眸怒利一扫,厉声道:“吾劫尘不屑受她恩惠!你们既是质辛之子,吾便是姑奶奶,以后莫在让吾看到此功!”

  咎殃黯然叹息,看向二人摇了摇头,莫担心,她无事,吾能处理好。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眸色一凝颔首,撤功坐下。

  片刻后,咎殃见她面色完全恢复了正常才撤去功力。

  劫尘当即厉色看向蕴果谛魂:“她既首先破了协定,厉族便无必要遵守。苦境,包括你天佛原乡,厉族不得,誓不罢休!”

  蕴果谛魂放在桌上的手无力垂在腿上,惊起白裟一阵颤动:“你们的记忆被她用荒神异力消除,到底是如何回来?”

  劫尘冷眸不语。

  咎殃叹息:“昙儿!”

  缎君衡一震,“昙儿如何?”

  咎殃抬眸看向他:“你可还记得,那次佛乡之人用吾和劫尘威胁暂时失去功力的大嫂,”

  劫尘红眸一利,突地打断他的话:“只有阴险j诈、玩儿弄厉族的天之佛,异诞之脉从来没有大嫂!”

  “嗯,天之佛,” 咎殃察觉她颤抖越发厉害,眸色一凝,手上加了功力暗疏导,“当时佛火攻击之下,她险些丧命,是暗中吸收荒神异力的昙儿救了所有人。”

  缎君衡眉心拧住回忆:“吾并未见到荒神异力。”

  咎殃道:“那股力量融于空气,无形无感,恰好在佛火攻击天之佛那刻进入她腹中。当时吾记得昙儿还曾与我们言语。你也知道。”

  缎君衡皱眉:“但是,她刚生下时却口不能言,是哑巴。并非如你所言。”

  咎殃凝重叹息:“是那夜的荒神异力刻意而为。那股力量从荒神禁地发出,一为救我们和身怀厉族血脉的天之佛,一为压制昙儿。”

  缎君衡眸色一变:“何意?”

  咎殃看了眼远处灯柱托盘内的晶石,“昙儿天赋异禀,尚未出生,成胎时便能探知人心,能言语。当时天之佛的心事,劫尘计划她全知道。其实当初没有那道荒神异力,单凭她自己也能保得我们安全,不知她的情形为何会被荒神祭台发现,才会有了后来荒神异力压制之事,亦暂时封闭她的声音。大哥那日开启地下宫殿,部分荒神异力强迫天之佛吸收,亦是起此作用。”

  说着顿了顿,咎殃回眸看向几人凝涩自嘲:“我们竟愚蠢的以为是对天之佛和昙儿好。天之佛后来接连几日睡眠不醒,便是因荒神异力之故。昙儿身体出现不适,影响了天之佛。大哥虽然精心护持,但终究无法抗衡那股蛮横之力。”

  “竟是如此吗?”

  缎君衡挺直的身子突然一软,疲惫靠在了椅背上:“荒神是创造和守护厉族之神,荒神异力为何要如此对待天之佛和昙儿?”

  蕴果谛魂倏然抬眸出声插入二人话间:“找你们所言,此荒神要保护的是厉族,至佛她不是厉族,纵使会保护,也只在与厉族存亡不冲突的前提下。劫尘所言幻境灵识,荒神说得很清楚,他不容厉族任何人出事,自不会坐看劫尘等元种八厉血祭来存厉族。功德佛法高深的天之佛便是最好人选。昙儿知晓一切,出生后定会告诉天之厉,等于又添变数。劫尘已成变数,荒神绝不会再容此情形出现。”

  咎殃沉涩低语:“吾也作此想法……”

  蕴果谛魂阖眸压下心底痛意,恍惚出声:“天之佛知晓苍生浩劫,无论如何她都会选择牺牲,不只是为厉族,荒神说来亦不过顺便借力罢了。他也为厉族生机祭奠了一颗从远古传至天之厉的内丹。定是预见会有此灾劫,才会流传下了此赋有生机之力的内丹……”

  黑色十九突然出声:“荒神为何独独选中天之佛?佛门那么多高僧,甚至于眼前之大师……”

  缎君衡急声厉色:“十九,不得无礼!”

  “无妨!”

  蕴果谛魂抬眸看向缎君衡,又极慢得扫过在场几人,“当初佛乡会从善恶归源选中楼至韦驮做佛乡最高象征,一因她负业修行法门特殊,还有一因,她之命格。选择修行法门前,一即将圆寂之高僧佛者推算过,楼至韦驮对苍生有莫大用处,远甚于其他佛修者。她听此语,便毫不犹豫选择最艰难要求最严苛之负业法门,发下守护苍生之大愿,背负天下众生之罪于己身。自此一直谨慎苛己,不敢行错踏偏一步。后来事实亦证明,她修行之资确实远超任何修行者。”

  说着蕴果谛魂声音一顿,压下心底的痛惜后才低哑出声:“吾理解她之想法,信任她所做的任何选择,可却未料,到了今日,这个应验的用处竟是这般!”

  缎君衡听了沉默半晌突然低语:“你想说,这是她自认之天命吗?”

  “荒谬可笑!”劫尘倏然红眸利扫,“哪个死秃驴给她测得命格?”

  咎殃微看向蕴果谛魂眼神致歉。

  蕴果谛魂不在意摇摇头,无妨。

  咎殃见劫尘心头哀伤借此好了些,才接过话头继续:“天之佛生下昙儿后,昙儿受异力影响,只如普通婴儿,浩劫那日,天之佛用荒神异力封印了她、质辛和大哥的记忆。最后离开了异诞之脉。”

  缎君衡急出声:“你们怎会知晓这些?”

  咎殃看向同样紧绷疑惑的几人涩叹:“天之佛那日所运之荒神异力,本为封印记忆保护幼子,不想进入昙儿体内后竟与压制的异力作用相悖,两厢冲击下,封印出了破绽,昙儿被压制的意识渐有出现缝隙,时恢复时压制。”

  缎君衡募然反应过来:“她有时像婴儿有时又不像,是此原因?”

  咎殃颔首:“后来出现一道佛气,直击抗衡那一刹稍露败势的荒神之力,她借得此机恢复声音,天之佛运使的荒神异力吞噬了佛气,继续与荒神之力抗衡,昙儿觑机,只要恢复意识便动用自身力量一同抗衡。今日恰好是突破之日,她完全吸纳所有荒神异力转为己身魂体之力,为吾和劫尘解除天之佛所设封印,告知我们这些事情后,便陷入了沉睡。”

  蕴果谛魂和缎君衡眸色突然一紧,“沉睡?她可有事?”

  “无碍!”咎殃眸色微松,摇摇头:“不过,毕竟年幼,吾和劫尘提功探过,她之体力急剧亏损。只怕是会睡几日。”

  没想到昙儿竟然亦是漏网之鱼,

  剑布衣听到此处,当即看向震惊喜悦的三千:“进入吧!”

  缎君衡察觉气息变化,掌心顿蓄功力,厉色喝道:“何人?”

  咎殃刷的回眸,“剑布衣,三千,怎么是你们?”

  收起了手掌上功力,咎殃眸色诧异一闪,他们身上的温度不是刚来,

  “你们到了此处多长时间?”

  那日王殿他们言语,定也是像他们被篡改失了记忆。

  剑布衣眸色正气对上几人复杂的眸光,直言:“你们所言一切皆听到!”

  咎殃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开的嘴想要再开玩笑却是吐不出一字,只能干巴巴道:“穷酸布衣,没想到吾失忆竟然没忘了你!”

  剑布衣转眸看向他:“吾也没忘了你!”

  咎殃叹息一声:“吾若是忘了你,记得大嫂便好了!”大嫂二字说得极轻极轻,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

  “如此言,当真寒心!”剑布衣眸色闪了闪,一拍他的肩:“吾不止没忘了你,也记得天之佛楼至韦驮!其实,多记一个人于你并不是大问题。”

  “记得大嫂!” 咎殃微怔,看着他认真的眸色突然如过点般,刷的瞪大了眼睛,“你没失忆!”

  那日王殿他岂不是骗他们!

  募得爆出一声利吼:“好你个剑布衣!改日非跟你算账!”

  缎君衡眸色惊异一闪,他为何会不受金雨影响?

  劫尘心头一震,当即看向三千:“你记忆可出问题?”

  三千见她关心,摇摇头:“姐姐放心,那日吾和师兄在一起,一点儿事都没!”

  剑布衣推开咎殃搭在肩头的手,走向几人,直言不讳道:“吾可以告诉你们那一日发生了何事。”

  蕴果谛魂心头一紧,凝眸看向他:“不必有所顾忌,务必一字不瞒说出。”

  剑布衣颔首。

  三千见劫尘和咎殃面色突然不太好,眸色一闪,走向其他地方搬了两张座椅,放在他们身后,“姐姐,哥哥,你们坐下听吧。”

  劫尘仅垂眸,手紧紧扣住座椅背,三千双手拽住她的另一只手直往椅子上拉去,“坐吧! 你不坐,师兄绝对不开说!”

  劫尘见她关心担忧的眸色,僵痛的心头莫名暖了暖,涩然微阖双眸缓缓落座。

  咎殃见此眸色松了松,这才坐在她身边,看向三千:“多谢!”

  剑布衣这才开口把天之佛吩咐他们那日所做之事,以及去往共命栖取得玉石像、灾皆由起到消失的全部情形详细讲出。

  一声一字缓缓飘出散入夜空中,萦绕着漫天繁星。

  片刻后,本晴朗的夜空却突然升起一阵浓雾,渐渐遮蔽了星光。紧接着地面掠起一阵凉风。吹得苑内的枝叶簌簌作响。

  脆想声止住不久,殿内的话音亦随时光流逝到了尽处。

  剑布衣垂眸凝重道:“……我们一路疾驰,到共命栖时只看到雨水冲刷下他们两人的玉石像,徒手挖出后,担心异诞之脉情况,急忙往回赶。”

  “血!共命栖,”

  蕴果谛魂面色苍白,不知何时端在手中的茶杯彭得一声,碎裂成块,深陷掌心。

  “掩埋玉石像之处,至佛,你……”

  劫尘和咎殃心底涌起丝窒息的不适,张开的嘴微动,喉间却似堵住,只有微弱的气息,发不出声音。

  缎君衡把他们的神色收入眼中,强迫自己放松,放下端在手中的茶杯,“大师,可否告知,共命栖是处怎样特殊的所在?”

  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紧张凝视着蕴果谛魂。

  黑色十九和魅生眸色露出丝连他们都意识不到的恐惧,目不转睛看着他。

  一片凝固的静谧中,殿门口突然吹进一丝凉飕飕的夜风。

  蕴果谛魂微白着脸突然涩痛笑笑,至佛,你真给自己选择了个好归宿。

  “共命栖,佛乡自古执行五赦净驱天罚之地。”

  良久后,

  劫尘抬眸艰难出声:“五赦净驱天罚?是什么?”

  “是,”

  蕴果谛魂涩眸起身,怔然移着步子走到众人皆能看到处,怔然缓缓启唇,

  “将佛剑插入这里,”

  说着,垂在身侧的手微颤着抬起放在脖下中央,然后缓慢移动手指划过胸口直到腹部。

  “凝聚佛力划开,同时震碎体内五脏,不得存下一丝,最后血尽而亡,再用佛力消亡尸身,散入天地间,以示消罪。”

  “如此,大嫂果然是尸骨无存?什么都没剩下?”

  劫尘喃喃低语,恍惚皱了皱眉,强撑着红眸望着蕴果谛魂,胸口窒息间,痛到极致的眸色突然一凝,当即看向咎殃。

  “第一个杀了血傀师,第二个矩业烽昙、然后苇江渡、云沧海、尔善多、凡七夜……一个一个杀,大嫂怎么去的,他们便怎么死!不,吾要千百倍加诸于他们,何时杀完,何时我们再大婚,吾和你一起去杀,一个也不能放过!”

  “吾去!” 咎殃心头涩痛,双手惊惧地掰住她紧扣在座椅边痉挛僵直的手,“劫尘,你不说,吾亦会去,快放松,你想杀谁,吾都去杀……”

  剑布衣眸色一涩,缓缓出声:“吾这里有天之佛一物。”

  劫尘眸色一震,死寂的谋底露出丝波澜,突然松了手,“是什么?”

  剑布衣垂眸,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紫色锦囊,小心翼翼打开取出。

  一片沾着泥血痕迹的金色纱衣,静静躺在手心。

  “她那日所穿,包裹玉石像之物。”

  劫尘恍惚的红眸定定凝视着,

  突然,

  急旋而至一股骇人闇气,强卷纱衣直飞殿外。

  “何人!”

  劫尘眸色骤变,顿提功追去,

  刚起的身子却在下一刻僵立在了半空,苍白着脸落地。

  “大哥!”

  “天之厉!”

  缎君衡僵直着站起,怔怔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殿门口的黑色身影。

  蕴果谛魂骤然回身,眸底震惊忧色一闪。他何时来得?

  天之厉垂眸,怔然望着落入掌心的金色纱衣,殿内照耀而出的晶芒拖长了他寂寥凝恸的身影。

  咎殃眸光一涩,低唤一声,“大哥!”

  天之厉心口掠起一道从未有过的噬心痛楚,手指突然动了动,恍惚的眸色露出丝不该出现的温柔,将不大的纱衣细心叠好,贴着身体放在心口处收好,才抬起幽深的黑眸望进殿内。

  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净无幻、黑色十九、魅生、缎君衡、蕴果谛魂、劫尘、咎殃、剑布衣和三千僵立着,眸色复杂望着他的眸色。

  吾忘了的一切竟是如此吗?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天之厉疲惫收回视线,抬手揉着两侧太阳|岤。

  楼至韦驮,你来告诉吾。吾现在只相信你说的话。只要你来说,吾可以再为你放弃一次攻打苦境,也可以放过天佛原乡所有人,甚至承诺永不涉足苦境。

  突然拂身而过一阵凉风,衣袍摆动间,

  天之厉稳了稳站立不住的身子,急抬手按住心口纱衣,恍惚抬眸望向晦暗不明的夜空,当即旋身黑色闇气,消失在浓浓雾气中。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捂脸~~又晚了~~

  然后~~~提前祝大家春节愉快,万事如意,幸福快乐!!

  ps:春节之故,(看到这句话,嗯,大家一定想拍飞我)

  除夕和大年初一不更新,初二晚上9点准时更新,初四晚上9点准时更新,以后的以后我看看再说~~

  124封印寝殿

  劫尘和咎殃眸色一变,急忙化光追去。大哥离开的方向,他要去何处?

  夜风啸啸,雾气浓重,却阻拦不住疾走的黑色身影去往要去的地方,

  殿内剩下的几人眉头深锁,僵立着任由吹进的夜风搅乱紧绷心绪。

  良久后,刺刺,一阵座椅擦地声响起,

  缎君衡落座,转眸看向蕴果谛魂,意有所指道:“天之厉早前下令攻打苦境,行动已开始许久,他本无天佛原乡记忆,但今夜后,于私于霸业,佛乡亦必成进攻之地,因天之佛熄灭的战火终将起。”

  蕴果谛魂眸色微怔,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桌边:“缎先生口气似不赞成天之厉进攻之举。”

  缎君衡颔首:“纵观所有地域,皆太平繁荣,百姓和乐,各地间互通有无,互不相扰,不该妄动干戈。且,天之佛牺牲之举是为何,我们心知,她之心愿必须达成。”

  蕴果谛魂对上他睿智凝思的眸色,皱眉道:“缎先生尚有未尽之意。”

  缎君衡眸色一肃,左臂缓慢移至腰间,望进他眼底:“若有一日烽烟四起,战火弥漫,吾会为天之厉献智,联合众人之力成就霸业,结束战祸。厉族不做掀战之端,但必开创万代盛世。若天之佛在,亦不会反对。”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对视一眼,看向蕴果谛魂:“一同此心,我们会助。”

  剑布衣和三千对视一眼颔首:“群雄逐鹿,以最强兵力止战,是最快之法。”

  蕴果谛魂沉默半晌,才抬眸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是战是和,人天共力而决之事,就如当初的佛厉大战,我们谁也不会料到是这种结局,后事自有后来法,吾不做预计,到时再应对。”

  说着蕴果谛魂最后定在缎君衡面上:“当务之急,必须阻止天之厉进攻苦境和天佛原乡,吾不能让天之佛心力就此白费!”

  魅生拧眉,低语嘀咕:“天之厉你们又不是不知,如今没有记忆都如此,若恢复记忆,哪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除非至佛活着!”

  黑色十九手不由扣紧了腰间佩剑

  蕴果谛魂眸色闪过一丝黯然凝忧。

  剑布衣沉默了半晌,看向众人意有所指道:“若无法阻止,只能暂时拖延,将进攻的日子推迟。”

  缎君衡眸色凝住,“想办法让他将注意力集中在铲除血傀师身上,此法可有用?”

  蕴果谛魂突然看向剑布衣:“方才言至佛让你们除去了圣魔元史?”

  剑布衣颔首:“就在那夜。”

  缎君衡若有所思道:“没有异力护持,便能轻易除去血傀师。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蕴果谛魂抬眸接过他的话:“你是说记忆?”

  缎君衡轻嗯一声:“不知天之佛是否也洗去了他之记忆。”

  蕴果谛魂沉思良久,看向几人的眸色中带了丝沉利:“记忆在否无关紧要,对他,吾会暂时放下地藏王大愿,以杀渡航。”

  “这!”缎君衡眸色一震,“你要开杀戒?”

  蕴果谛魂毅然决然颔首:“值得。”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眸色一凝:“大师不必为此损毁修行,他之性命让我们兄弟取。天之佛可为苍生牺牲,但绝不容他亵渎蔑害。”

  蕴果谛魂端起手边换上的新茶杯:“于公于私,吾都要除去他,你们二人不必因此为自己枉增杀孽。”

  剑布衣沉默良久后抬眸看向几人补充道:“他今夜听到了所有事,有昙儿运使荒神异力,恢复记忆定不出五日,仅血傀师之事根本不可能阻止他。”

  缎君衡暗叹一声:“除阻止外,吾担心他之心疾!我们行事必须顾忌此处。”

  蕴果谛魂垂眸片刻,意有所指看向他:“推迟记忆恢复时间是否有用?”、

  缎君衡不解:“何意?”

  蕴果谛魂道:“将昙儿抱离异诞之脉。”

  “不可!”缎君衡当即否决,提起茶壶为他茶杯中添水:“你有所不知,昙儿以食天之厉血和灵兽之血为养,不近任何他物,若抱走,喂养大成问题。”

  蕴果谛魂一震。

  三千在旁听了许久,突然插入几人话中:“要不我们骗天之厉?”

  缎君衡诧异看向她:“还请详述。”

  三千抬眸看向几人道:“告诉他天之佛尚有生机,可以复活。”

  黑色十九拧眉:“他会相信?”

  蕴果谛魂眸色一顿,望向缎君衡,轻轻把茶杯放到桌上:“相信与否,在于由谁说,如何说。这个办法可行。若后来被他发现,后果吾承担。”

  缎君衡对上他的视线,坦然道:“后果与大师无干,由吾承担,最好的办法是他永无发现之日。必须让他深信,天之佛复活不了是天时地利人和不具备的原因,拖个千百年时间不是问题。”

  蕴果谛魂沉思片刻,缓慢犹豫道:“法是好法,但施行大难,骗天之厉非是易于之事。至佛为救苍生身魂没有一丝留存,如何让他相信虚无之中能出生机,必须周详考虑,每一步与下一步间皆不能有破绽,我们所有人的表现亦必须符合其境,稍有差池,定会被他察觉,到那时,希望后之绝望,吾不敢想象他会是何种反应。”

  缎君衡肃然看向他道:“豪赌一场,不赌只有今日兵祸,若赌,一切皆有转圜。”

  剑布衣眸光突然一亮,当即看向众人:“天之厉方才突然出现,惊得吾险些忘了,这里还有天之佛遗物。”

  蕴果谛魂微怔,急忙道:“是什么?”

  “天之佛血液!”剑布衣看着期待的众人说罢,从怀里掏出了重新装在锦囊中的泥土,“这是那日挖出玉石像时掩盖的泥土,上面沾有的血迹,极有可能是至佛用手挖开泥土时破指所滴。”

  缎君衡眸色陡然露出丝淡喜,双手小心接过看向蕴果谛魂:“有此物更好计划。”

  蕴果谛魂怔然定在上面发褐发黑的血迹,幕然一阖眼,压下心底涩痛,良久后才睁开看向房内几人:“现在天之厉绝不会再出现,乘着今夜,拟定好假的复活之法。”

  本去往他处的天之厉中途突然变了路径,直回寝殿。

  吱吱呀呀殿门开启后,又沉沉闭上。

  却不料就在此时,青石高台顿生一股雄浑王厉之气,急速包围笼罩了整个双天寝殿。

  “大哥!”

  急追而至的劫尘和咎殃眸色骤变,惊恐大吼,“不要!”

  传出的声音却在碰到王气之时,瞬间被吞噬,分毫未曾传入殿内。

  二人急身在殿前落地,怔怔看着盘踞而生的黑色闇气,心瞬间沉到了深渊。这股封印结界之气除非天之厉自己解除,否则他们根本进不去。

  “劫尘,大哥不让我们任何人进去!”

  咎殃站在封印王气之外,强迫自己收回僵惧的视线,看向劫尘:“他想要做什么?”

  劫尘恍然摇摇头,只觉身子冰冷一片,手指扣紧了剑身,当即光透红眸,直穿王气望进去,却在抵达殿前时再次被蒸腾旋绕的黑色闇气阻隔,

  “这次王气更强,吾什么也看不到!”

  夜空上的雾气随着夜色加身越发浓重,映着王气笼罩的双天寝殿,透着一股窒息的憋闷。

  咎殃疾步立在劫尘面前,突然抬眸用手一抹脖子:“大哥不会干这种事去找大嫂吧?有结界封印在,你之红眸又失效,里面发生什么事都无法知晓。我们怎么办!”

  劫尘凝视着寝殿的眸色一僵,拧眉回眸:“昙儿和质辛现在只剩下他这个父亲。”

  咎殃怔然转向仿如心绪变化般的王气,无意识轻语出声:“万一他带着昙儿和质辛一块儿去和大嫂团圆呢!”

  劫尘眸底恐惧恸意一闪,急挑扣剑的手指,铿锵一声,利剑出鞘,“拔剑,咎殃,和吾过招!”

  “好!吾陪你!”咎殃强压下心底惊惧,黯叹翻掌,一阵刺目逼身的蓝光寒气急出,

  劫尘红眸一阖,强迫自己暂从恐惧中脱出,急手出剑,直逼咎殃心口而去。

  咎殃掌心冰剑回抽挡在胸前,铿的一声,劫尘手中剑身微弯,却仍是逼得咎殃急退几步,夜空瞬间回荡一阵刺耳龙吟。

  “再来!”

  咎殃见她骤提功力,冰剑旋身急挽一个诡谲剑花,周身形成一圈密不可透的剑网,提功横空而起。

  劫尘痛眸直觑他剑网中破绽,掌心一紧,银光激射中,身与剑同驰,强势逼近。

  咎殃凝剑走向,就在她近身之刻,手中冰剑突然一动,剑网顿生百般变化。“剑势太弱!劫尘!”

  殿外剑声烈烈,冷光交织,殿内则是一片萧瑟的静寂,殿外的任何声音都传不进来。

  天之厉踉跄着走到床边坐下,随手擦去嘴角血迹,缓缓掏出压在心口的金色纱衣。

  黯淡的晶石光芒映着床上的三个身影,故事是无记忆的故事,恸痛却是刻骨铭心的真实,无言讽刺着现在的一切虚假和乐。

  楼至,

  你好狠的心!

  天之厉抬手轻抚心口,怔怔凝视着手中金色纱衣,不时恍惚望向身旁安睡的两个孩子。

  等吾恢复记忆,便带你们去寻你们娘亲,她想抛弃我们,怎能让她乘心如意!

  昙儿似有所感,小嘴唇无意识动了动。

  睡在她旁边的质辛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心蹙了蹙,突然张嘴惊慌呼喊,“娘,等等我,别走那么快,我追不上!”

  天之厉恍惚的眸色微清醒了些,不禁抬手轻抚在他眉心处,用他不知是何的佛力渐渐抚平:“眉头别皱成这样,总还能梦着你娘,爹却一次也梦不到,只有一片黑暗虚无。”

  质辛感觉到安全熟悉的气息,紧绷的面色慢慢缓和下来,小嘴动了动,微微翻动身子,侧身蜷缩着继续安睡。

  流光在睡梦中缓缓消逝,风起雾散,日升月落,结界封印王气却依然。

  商讨完诸事的蕴果谛魂未曾休息,直往双天寝殿赶来,却不料被眼前情形惊得震住,

  “劫尘,咎殃,你们!”

  铿锵一声,两人利剑激烈撞击后,同时抬眸望向日光中站立的白色身影,收剑撤功落身到他身前:“你来了!”

  蕴果谛魂见他们衣裳密布被各自剑气划开的裂缝,转向日光笼罩下的双天寝殿:“你们为何不进去?”

  咎殃擦擦额头上的汗,紧锁的额头仍然带着浓重的忧色:“大哥封印了寝殿,进不去。”

  “封印?”天之厉把他和两个孩子封印进去!他想做什么!

  蕴果谛魂似是想到什么,眸色骤变,望向仿如平常的寝殿,猛提功力至最强,急掌挥出一道恢弘佛力。

  王气佛力相撞,周围气流骤起变化,自寝殿急速化出圈圈水纹般的透明涟漪,金色佛力强势抗衡,却不料,王气强势吞噬佛力,涟漪消散后,金芒下的寝殿再次恢复平静。

  劫尘收起佩剑:“无须浪费力气,此封印夜间显形,白日隐没于光中,看似无,反比夜间更强,无人可破。”

  蕴果谛魂收掌敛入裟内,心底一沉,看向他们二人:“众人合力是否能破?”

  劫尘望向熟悉却陌生的封印王气,压下心底痛涩,阖眼摇摇头:“本来天下五行火、和天佛原乡佛火可破。”

  说着她的嗓音突然一哑:“但那次大嫂险些遇险,大哥重新修炼了封印王气,天下间再无法可从外破,除非里面之人走出……”

  “或设封之人死去。”咎殃低沉接过她堵在喉间的最后一句话,从怀中拿出绫帕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珠。“大哥不达目的,不会解开封印结界。”

  蕴果谛魂涩眸一僵,炎日之下,浑身陡觉冰冷如置寒地。

  劫尘苦涩一笑,接过咎殃手中的绫帕擦去了最后一滴汗水,随风扔掉,眸色一利,翻掌凝功直击。

  “咎殃,再来!”

  “不败不休!”

  咎殃厉喝一声,飞身直起,双掌凝冰,顿成寒掌,左右夹击。

  蕴果谛魂怔然望望寝殿,急身化光而走,再次回到缎君衡寝殿,邀齐众人一试,不试他不死心。

  天佛原乡,韦驮修界,宁静的尘外之地,在其最深处有一处关押犯戒高僧佛者之处,不时有得赦僧佛者再履红尘重新修行,一座阵法佛骨金光铸成之牢笼内外,站着四个身影。

  “矩业烽昙!”

  审座一身火红衣裳,负手而立平静看着他:“吾已至,有何遗言交待。”

  “遗言!哈哈哈!”血傀师淡然的面色突然涌起一阵嗤笑,“若无吾教予苇江渡云沧海功力,你如何能让罪者伏法,没想到佛乡皆是过河拆桥之辈!吾血傀师竟是助了些虎狼之人。”

  “放肆!”云沧海和苇江渡刷的抬眸冷视。

  “吾让他们用此功缉拿而不杀你,已是对你此助之回报。”矩业烽昙抬手阻止了二人之声,望进他眼底:“而且,虎狼若知它们今日与你相较,会觉耻辱,莫侮辱它们。”

  血傀师眸底急闪而过一丝愠恨,强压下,看向他道:“为何囚禁吾?”

  “吾只给两次遗言机会,你已浪费一次。”

  矩业烽昙眸色淡淡一闪,转向苇江渡、云沧海:“回去!”

  “矩业烽昙!”血傀师眸色骤怒,阴沉嗤笑道:“收起你的虚情假意,不杀吾?是你根本就杀不了吾!”

  矩业烽昙离开的步子一顿,突然回身:“没有圣魔元史,杀你易如反掌,不过,吾说过不杀你,便不会动手!”

  “你!”血傀师似是想到了什么,阴眸急闪恐惧,霎时怒恨逼心,“你要一直关押吾!”

  矩业烽昙眉心微动,极慢扫过固若金汤的佛骨封印金笼:“未尝不可,若天之厉无意见。”

  血傀师一震后突然冷静了下来,负手而立直视他:“吾有得罪审座之处,但除去厉祸的目的相同,并不妨碍我们合作。将吾放出去,吾立刻把铲除天之厉的办法说出。”

  “到此时仍执迷不悟,不知悔改,你该体验被你害死之人的恐惧。”矩业烽昙沉眸说罢,看向云沧海厉沉声道:“传信尔善多,见到天之厉后告知佛乡已擒血傀师,如何处置,皆随其意。”

  血傀师心头惊惧一缩,面上却仍是力持冷静:“矩业烽昙,你以为如此,他会放过你?杀楼至韦驮之仇,天之厉必屠尽佛乡而报!你会后悔今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