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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22:23:03|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安心睡吧,永远在吾怀中睡着便好!”

  ……

  夜色渐渐浓重,静谧的青芜湖中雾气同时随之加重加浓。

  望着湖心的阿辛眸光一湿,正准备挥出银针的手猛得顿住,涩然一收,当即转身背对湖心,阖眸怒斥,你个破老天,为何要如此作弄他们二人啊?

  缎君衡黯然一叹,回眸看向眸色复杂的蕴果谛魂,如今你彻底明白至佛心意了吗?

  蕴果谛魂扫过手中不久前从苦境带回的莲花金冠,颔首后继续望向湖心。

  天之厉对洞内出现的众人没有一丝反应,圈着一团雾气的双臂,保持着保护的姿势一动不动,依旧静静凝望着湖中明月。

  如水的月晖倾洒整个湖面,照拂在独立的身影上曳出了一池缠绵情意。

  咎殃眸色突然一涩,急阖眸压下眼底痛意。大嫂,你为何要不听我们的话!

  断灭阐提涩眸,抬手擦去净无幻眼底坠落的泪珠。

  半晌后,

  缎君衡收回视线,当机立断走近阿辛,“动手吧!一切都交给你!”

  阿辛睁开眼睛颔首,放心!

  咎殃、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蕴果谛魂当即提功。

  十枚银针毫无预兆携太极之气所成之银光,嗖嗖穿破青芜湖雾气强势而行,直直插入天之厉身上控制意识、视觉和行动的几处大|岤。

  天之厉恍惚的意识突然失去,眼帘一垂,身子依然屹立湖心,圈住的雾气手臂凝着最后时刻感到受威胁凝出的功力,想要护住怀中之人。

  咎殃四人急身掠湖而过,扑通几声入湖。

  “慢着!”

  见三人便要去扶没有意识的天之厉,咎殃急声大喝一声,“等等!都站到大哥身后!”

  他化阐提诧异:“怎么了?”

  咎殃小心翼翼走到天之厉双臂前,顿提功力至最强,聚集于掌心中,直击向他双臂间。

  轰然一声,

  臂间未运使出去的功力与水之厉蓝色功力爆冲,直袭向正前方的咎殃。

  咎殃腾身半空堪堪避开,刺啦几声,身上衣袖却还是被气劲儿溅起的水花裂得七零八落。

  蕴果谛魂一震,当即看向毫发无伤的天之厉,他分明已经没有意识了。

  咎殃擦擦脸上湖水,落身而下,当即一手架起天之厉的胳膊,凝眸看向三人:“吾背他!你们帮吾往上托托。”

  阿辛在岸边急忙出声:“你一个人不行,让他们三人一同提功护着,切不可动了银针位置。快些把他带回双天寝殿。”

  说罢转向缎君衡:“吾想想最好还是他熟悉的地方,你先回去安顿好质辛和昙儿!”

  缎君衡不假思索颔首,当即化光离开。

  “义父!”

  “缎君衡!”

  劫尘看见突然出现的紫色身影,急起身问道:“大哥找到了吗?怎么样?”

  质辛诧异的眸色一怔,反应极快的面色突然变了变:“义父,姑姑,爹怎么了?”

  劫尘一僵,她情急之下怎么忘了他,刚要编谎话。

  却不料,

  质辛突然板着小脸严肃看向她:“又打算骗我吗?姑姑,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我要听实话,爹发生什么事了?”

  劫尘眸色怔住,难道他今日黄昏时所现是骗她?他已经知道大嫂出了事?

  质辛见她不说话,心头一急,黑眸强装的坚强倏然一散泛出泪水,急忙在床上站起拽住她的胳膊:“娘已经不在世上,爹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姑姑!我和昙儿只有爹了!你快说呀,你不是说他去处理事情去了吗,怎么现在又变成找不到了?”

  缎君衡眸色骤变,急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儿,脉象中原充斥着天之厉封印的气劲儿消失无踪,难道他连前世的记忆也恢复了吗?

  质辛挣扎着脱开手,泪眼看向他颤声抽泣道:“爹到底怎么了?义父!”、

  缎君衡转眸示意劫尘稍安勿躁,这才抬手轻抱住他安抚的拍了拍肩膀,认真说道:“你爹无事,就是这两日瞒着我们,不顾自己身体秘密到一处地方练兵,义父和其他人一直寻不久前刚找到,可他劳累过度,昏迷过去了,义父请阿辛神医给他治疗,一会儿就回来了!”

  “练兵?”质辛泪眼一顿,“为什么练兵?是那日我看见姑姑和叔叔指挥别人做的事情吗?”

  “是!”缎君衡眸色镇定,颔首道:“你姑姑怕你担心才说谎,既然想听实话,义父告诉你,一会儿许多人会送你爹回来,不可哭闹,今晚义父会和他们留在此处照顾你爹,你乖乖和昙儿才另一处卧房休息。”

  一直静立旁边的黑色十九抬手一拍他的肩膀:“吾和魅生陪着你们!”

  劫尘看向床内襁褓中熟睡的昙儿,看向缎君衡低语:“不如直接让他们将大哥送到另一处卧房。”

  缎君衡摇头:“阿辛言最好让他在他们曾经待过的地方,有利于他病情恢复。”

  劫尘一怔,缓缓扫过黑金玉石床被褥又望向房内所有的摆设,恍然低语:“那日大哥本吩咐伺人将所有东西拿去毁掉,不想临时变了主意,又亲自去传命清洗干净再送回。没想到现在还能派上用场。”

  也省下他醒来后悔自己所为。

  说着,劫尘黯然收回视线,起身去派人去将另一处卧房收拾出来。

  质辛听了抬手擦擦眼角的泪水,抬眸看向缎君衡涩声道:“是爹和娘一同生活过的地方对爹病情好,还是让爹感觉娘在他身边更好?”

  缎君衡微怔,搂了搂他,叹息出声:“傻小子,你说的这两句是一个意思。”

  质辛不在说话,闭起泪眸,心念一动。

  卧房内陡然现出浩瀚熟悉的佛光气息。

  缎君衡眸色一震,刷的抬眸望去,漫眼身边皆是天之佛的佛力!这是怎么回事?

  质辛抬起小手一点眉心,伸出小手,

  佛光笼罩中,砰然一声低沉之音轻轻响起。

  质辛这才睁开黑眸,一握掌心。

  佛光散去后,露出了一张旋绕血色佛法图纹的石床,源源不断的热流盘旋周身,卧房顿生一股柔和温暖气息。

  缎君衡一震:“这是!禁地内的石床!不对,不是!”

  质辛看着石床,脑中闪过天之佛的身影,黑眸突然又坠落泪水,急忙擦了擦:“这是娘用生我时的血晶胎烙与化外之天陨石,合功体全部佛力共铸而成,里面有她的心头佛血,那时造来陪着顺便保护我的。”

  说着顿了顿,质辛忍住泪水才继续道,“义父,一会儿让爹睡上面吧。躺在上面,就会感觉到娘在身边一样。”

  缎君衡起身走到石床边,凝眸细看,轻轻触了触后颔首。

  突然双天寝殿的房门沉沉开启,

  缎君衡当即看向质辛:“你爹回来了,记得方才答应义父的话。”

  质辛点点头,望向卧房门口。

  人还未至,突传进几声难以置信的震惊,

  “大嫂!”

  “天之佛!”

  “至佛!”

  只闻脚步声突然加快,卧房门被急切推开。

  咎殃、蕴果谛魂和众人眸底的惊异和突生的激动一顿,怔怔扫过充斥着天之佛存在气息的卧房,最后定在了源头石床之上。

  缎君衡黯涩一叹,起身走近几人:“快些把天之厉放在石床上。”

  阿辛收回稳住银针的手,急声道:“都别愣着!没有天之佛!”

  咎殃、蕴果谛魂、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回神缓缓运使功力将托在功力光网中的天之厉移到石床上。

  阿辛当即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掌心提功催化药性分散于银针上,才看向剑布衣:“可以撤掉附着银针上的太极之气了。”

  剑布衣拔出身后佩剑,一启剑鞘,右掌蓄功,引导剑体缓缓吸纳着十只银针中光气。

  石床上的柔暖佛气察觉之上变化,当即催发内部蕴含之佛力化出床体灵气紧紧盘旋相护在天之厉周身,透过黑袍渗入他冰凉的体内,温暖气息缓缓驱散着阴霾。

  天之厉苍白的面色竟在昏迷中奇异的恢复了正常,始终保持着保护姿势的双臂突然一松,落在了身侧,微皱的眉心渐渐平复。

  阿辛诧异一怔,她的药效并没有这么快!这怎么回事?

  缎君衡见她神色,把质辛方才所言对着诧异众人重复了一遍。

  阿辛眸色一喜,当即运使银针配合着石床功效。

  蕴果谛魂怔怔凝视着石床,眸光微涩,片刻后想起了什么,突然抬眸望向床边咬唇死劲儿忍泪的质辛。

  ……

  “蕴果谛魂,石床在,如吾在,吾有事离开青芜堤,质辛有它便不会觉恐惧!你不可能每次都恰好帮吾。”

  ……

  至佛,你可曾想到它有一日会用于天之厉身上?

  阖眸压下涩意,蕴果谛魂走近床边,从怀里拿出六瓣莲花金冠,“质辛,这个,你好好收起来。”

  质辛泪眸一顿后,一直在眼圈中打转儿的泪水突然夺眶而出,直接伸手扑倒了他怀里:“替娘照顾我的叔叔!”

  蕴果谛魂一震,一手扣紧金冠,一手急抱住他,他恢复死前的记忆了!

  “你还记得吾?”

  质辛泪眼朦朦点点头,像小时候般小手揪了他鬓角一屡银色发丝,一扯后,趴在他怀里抽泣道:“妹妹前几日让我想起来的!”

  蕴果谛魂鬓角一疼,眸底却是露出丝涩痛的笑意,喉间微哽,抬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还跟那会儿一样,一不见你娘了就哭!现在扯了吾的头发,该笑了!”

  “嗯,”质辛光答应,却是搂着他的脖子继续无声哭了半晌,才止住泪,死劲儿擦擦:“果子叔叔,我不哭了。有石床在,娘没有不见。”

  蕴果谛魂涩然一紧手臂,望向床内熟睡的昙儿,暗哑低低叹息一声。

  缎君衡见阿辛处理好了,这才看向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你们回去休息吧,若他醒了吾派人通知你们。”

  他化断灭点点头,突然转眸看向被蕴果谛魂抱着的质辛,眸底闪过丝犹豫。

  缎君衡顺着他们视线望去,抬手一推他们两个:“变小了也是你们魔父,没什么变化,去和他说说话。”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见质辛望过来,惊得幕然收回视线对视一眼,看向缎君衡异口同声道:“等天之厉爷爷醒来,我们再跟魔父相认。”

  说罢,他化阐提看向断灭阐提和净无幻:“你们去休息,吾留下。”

  咎殃见到,突然叹了一声,看向缎君衡:“你也回去休息吧,吾照顾大哥!他们的事等大哥好些了,我们再商量。”

  缎君衡摇头肃重道:“今夜有些事要告诉你和劫尘,不止吾,剑布衣,蕴果谛魂也不能离开。”

  剑布衣转向身边一直等待担忧的三千:“吾送你回去歇着。”

  三千颔首后,和他一同向殿外走去,“一定要快些把五朵莲花寻到。”

  剑布衣见夜里风大了些,解□后披风披在她身后:“放心,吾那日和他们重拟计划时已经将此意说出拟入。”

  蕴果谛魂见劫尘进房将昙儿往出抱,当即抱着质辛跟随。

  质辛突然出声:“果子叔叔,你放我下来,我穿好鞋自己走!”

  劫尘停住站在床边等着。

  质辛利索地穿好鞋,乘他不注意,却突然跑到了石床边。

  蕴果谛魂一怔,刚要出声阻止。

  阿辛眸色一变,已经先他挡住了质辛:“吾的药力正在他奇经八脉中行着,吾可以让你去看看天之厉,但千万别碰他。”

  质辛黑眸微怔,当即颔首:“姐姐放心,不会碰的。”

  阿辛眸色这才一松,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质辛疾步小心翼翼走到天之厉头部睡着的石床边,身高恰好比石床高出两头,刚好能看得清清楚楚。

  天之厉阖眸躺着,除了多出的十根银针,看去仿如睡着。

  义父没骗他,爹是真的没受伤。

  质辛心底担忧散去,突然趴在床边挨近天之厉耳边,刚要碰不到,黑眸认真看着他阖住的眼睛:“以后我把石床送给你,让娘陪着你。但是,爹,你要乖乖听大夫的话吃药让身体好起来。嗯,不要让娘亲担心好不好?我数三下,爹不说话,就是答应质辛了。”

  “一!”

  “二!”

  “三!”

  果然不说话,质辛黑眸一亮:“爹,你是大人,说话一定要算话,我会替娘亲监督你的。不听话的话,惩罚你,嗯,就把石床收回,继续归我所有。”

  说罢质辛心满意足最后看了眼天之厉,迈着小腿向劫尘跑去:“姑姑,走吧!”

  劫尘垂眸压下眼底涩意,抬眸笑道:“吾要抱昙儿,你跟紧姑姑。”

  质辛羡慕看看昙儿却还是懂事的点点头。

  蕴果谛魂俯身一把将他抱起:“吾可以抱你!”

  质辛看着他的姿势,不由又想起了天之佛,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强压下心底酸涩,低语:“果子叔叔抱我!我很高兴,娘亲一定不会担心我了。”

  蕴果谛魂紧了紧手臂,半晌才出声:“嗯!”

  咎殃目送他们离开卧房后看向缎君衡,“你在中阴界把他教得很好!”

  缎君衡转向银针控制下昏迷的天之厉,叹息出声:“质辛本就是个好孩子,教导无非锦上添花而已,可惜他们无缘亲自看着那一世质辛长大,这一次,本以为,”

  说着,缎君衡突然一顿,良久后才继续黯然道:“偏偏又缺了天之佛。吾方才忘记告诉你,质辛很可能恢复了死前的记忆。”

  在站着的他化阐提和咎殃一震:“何意?是全部都恢复了?可他的模样看起来不像。”

  缎君衡道:“在中阴界质辛这么大时有何记忆,现在他便有。并未有人提过天之佛的事,吾回来时,他却言语中吐露出知道天之佛已死之事。只有这一种解释。”

  咎殃怔然看向天之厉:“昙儿竟也破除了大哥的封印。”

  “应该是,”缎君衡凝眸猜测道:“吾这段时日对他佩戴的紫色晶石灌注灵力养其精魂,只怕亦无形中驱除了部分影响他记忆之因。”

  咎殃皱眉:“何意?”

  缎君衡转向他道:“天之厉曾言,寻到质辛时,他记忆混乱,导致神识受损,才不得已对他下了封印。现在质辛却清清楚楚,不曾哭闹,虽伤心却还算平静的接受变故。”

  说着缎君衡一顿,黯然叹息:“关键,他现在一举一动太像那时的质辛了!懂事聪慧中又带着孩子脆弱的坚强。”

  话音落后,寝殿募得陷入一片无声的静谧,直到剑布衣和蕴果谛魂、劫尘不久后归来。

  缎君衡将几人叫到大厅,和蕴果谛魂,剑布衣详细对咎殃劫尘交代了商讨后的策略。

  探查完天之厉身体内气血变化的阿辛起身,见卧房内人都不见,走向身后的黑金玉石床,坐下靠在床边,凝视着天之佛所造石床上的天之厉,突然垂眸叹了口气。

  跟师父一样,也是个痴情人,真是伤心又伤身,哎……

  众人如何也未想到,这一等便等了五日之久。阿辛日夜不眠,时刻注意着天之厉的情况,他化阐提和咎殃每日轮流着给他替换衣裳,缎君衡不时仍要兼顾处理异诞之脉诸事,便让剑布衣从旁协助,蕴果谛魂抽取时间帮助从善恶归源来的野胡禅和渡如何恢复记忆。

  这日晨起,阳光倾泻而入之时,

  “天之厉!”阿辛刚从殿外取药回来,见石床上坐起意识显然清醒之人,眸色一喜,急声道:“你总算醒了!”

  说罢,疾步走近,站在他眼前伸出胳膊放在他面前问道:“能看见我衣服什么颜色吗?”

  天之厉抵着额头的手一动,微微抬起看不出心绪的深眸一扫,看向不远处的床榻:“床幔是黑底金纹!”

  阿辛一愕,撇撇嘴放下胳膊,刷的转眸望去,好吧,床幔就床幔,他的眼睛无事就行了。

  “大哥!”

  “天之厉!”

  听到阿辛惊呼的缎君衡和咎殃几人疾步从大厅进入。

  天之厉收回视线望向他们几人,深眸一动,微动身子落地,“多谢!”

  咎殃直接走到石床边,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他半晌,紧绷的眸色才一松,“大哥无事就好!”

  天之厉站起身子,转眸凝向充斥着天之佛气息的石床,突然直转身子又向殿外走去。

  众人面色骤变,

  “大哥!”“天之厉!”

  “你要去哪儿?”

  天之厉步子一顿,望向殿外金芒,微眯黑眸,沉声道:“荒神禁地!”

  咎殃和劫尘一怔,“去那儿做什么?”

  天之厉袖袍急出利光,砰地一声大开殿门。

  “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初八暂还是写晚上9点左右~~捂脸,又晚了~~·

  127灭神现莲

  “不可啊!”劫尘、咎殃眸色一变,急飞身按住他的身子,惊慌大吼:“大哥!”

  阿辛、缎君衡、蕴果谛魂和他化阐提眸色一震。

  剑布衣疾步奔至他眼前:“ 先听吾一言,天之佛她……”

  “她死了!”天之厉无波眸色倏然一沉,厉色打断他的话,顿提功力,彭得一声震飞了按在肩头的劫尘和咎殃,怒旋黑色闇气化光疾行。

  毫无准备的剑布衣亦被气劲儿震飞到三丈之外,走至喉间的后半句话顿住,只能急转身化光追去。

  缎君衡飞身接住劫尘,蕴果谛魂则飞身接住咎殃,四人猛提功至极致,凝重追去荒神禁地。

  他真气疯了!毁老祖宗的地儿!阿辛愕然片刻才反应过来,急飞身赶去看情况进展,天之厉这情况是到底恢复没?实在不行再来几只银针!

  金芒笼罩下的荒神禁地,诸祭司正迎着日芒对内中祭台祭祀之物除秽。

  突然铺天盖地席卷而起漫眼黄沙,

  叮铃咣当,砰砰啪啪,刚擦拭干净的神器全数坠地,坠落成渣。

  站立不稳的众祭司眸色大变,刚要协功以抗,

  察觉异常的大祭司皱眉从神殿现身,一看黄沙来势,白袍当即一扫,隔开了身前黄沙,横臂当胸,微俯身,身后白袍曳出一地庄严:“见过王!”

  黄沙之中破空而降天之厉沉冷的威仪身影,利眸扫去,微不可见的异色急闪而逝后,直向祭台走去。

  “立刻带所有祭司出去!鬼邪!”

  鬼邪眸色微怔,起身看向他:“如此重的怒气因何而来?身上之疾,久拖而成,又为何不来此寻祭司治疗?”

  天之厉步子一顿,回眸扫了他一眼,

  “毁了神殿,吾之疾自愈。”

  鬼邪皱了皱眉,沉默片刻后,看向众俯身的祭司:“立刻退出荒神禁地,各还各家,此次担职时间缩短至今日,”

  众祭司眸色微诧,抬眸望向站在祭台上满身死寒之气的天之厉,心底微沉,急忙收回视线,“我们在家静待大祭司之命。”

  说罢,众人起身便要继续收拾地上的碎物。

  鬼邪眸光一扫,“不必,衣服也不需替换,就此离开。”

  “是!”

  静谧中骤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地急促脚步声,偌大的荒神禁地片刻后只剩下了两个人,一片死寂无边蔓延。

  半晌后,

  “吾沉眠千年,昨日刚从疗伤修炼中转醒,” 鬼邪轻抚着白袍袖口神兽祭纹,望向他萧瑟的背影,“今日你就要毁吾神殿,发生了何事?可是地底下那个死过气的神祖惹着了你?”

  天之厉眸色暗沉不语,双臂一张,掌心握拳,黑袍骇人一啸,雄浑功力骤笼周身,荒神禁地之上霎时天昏地暗,紫雷惊天。地动山摇间,尘土砾石横空直降,祭台下的地面已经裂开。

  鬼邪眸色一凝,翻袍提功稳住身子,扫了眼神圣庄严的荒神禁地:“这么好的地方,你当真要毁?”

  说着想起了一事,当即问道:“天之佛也同意?”

  天之厉功力突然一窒。

  天之佛出了事?鬼邪眸色震惊一闪。

  天之厉压下心头痛意,沉眸死死盯着祭台,两拳顿收于前,催发更强的雄浑功力。

  挥拳直击身前祭台,彭得一声,拳台相击,震射无数道刺目异光,霎时照得昏暗的禁地内亮如白昼。凝聚绝伤的怒伤功力汹涌不断,势破融纳厉族创造之神遗物的祭台。

  天之厉要毁神地,难道天之佛出事和荒神禁地有何关系?

  鬼邪皱眉转向祭台,白色祭司之袍陡然膨胀聚功:“吾帮你!”

  神祖,吾只能对不起你了,活着的天之厉比你对厉族更重要!

  神地霎时乱石飞崩,祭台震颤。

  但良久后,仿如普通青石的祭台却没有任何被毁的痕迹。

  天之厉穿透异芒的眸色越发沉冷,双拳提起再击石台正心不假思索提功破血,如注血色霎时爆冲手背脉络,喷洒如注,染红了整个双手。

  一股股的血色急速渗入散发强势荒神异力的祭台,祭台竟似得到了满足抵抗之力缓缓弱了下去。

  “大哥!不可啊!”

  “你不能毁了荒神禁地!”

  “天之厉!你疯了!”

  “大哥!”

  ……

  恐惧大吼的嗓音透过凝滞的空气微不可见的传入,被王气隔绝在外的众人心急如焚,破声促喊,一声急过一声。

  “荒神禁地和天之厉孰更重要?” 鬼邪眸色一拧,凝聚在掌心的祭司之力,皱眉当即一扫,携带他的沉喉密语利射而出,“劫尘,咎殃,你们别犯糊涂。”

  话音刚落,却不料天之厉陡然爆冲功力至最强,无匹霸气冲击得鬼邪急退几步。

  荒神禁地顿时只剩下紫电霹雳破天之声,低沉中夹杂着骇人的山体剧烈震荡之音。

  禁地外的蕴果谛魂和缎君衡发觉诡谲祭司之力,急掌挥功。

  劫尘和咎殃恐惧的眸色诧异一闪,是他!他何时醒了?浑身急续起护身气罩,迎身直对。

  剑布衣眸色一震,鬼邪大祭司!一手揽住愕然愣住的阿辛肩膀,退身三丈外避开。

  阿辛募得才反应过来,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多谢!”

  “无事便好!”剑布衣急掩下眸底方才对这道力的熟悉。

  缎君衡扫了扫身上溅落的灰尘,看向劫尘和咎殃:“这道诡谲功力符合你们曾言,可是沉眠疗伤的大祭司鬼邪?”

  劫尘眉心微蹙:“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苏醒了!只是,”

  “方才之言,他怎么会不阻止大哥摧毁之举?”咎殃接过她的话,皱眉看着进不去的荒神禁地。

  阿辛愕然问道:“这个鬼邪是主管荒神神殿的大祭司,维护神殿不该是他之责?”

  “若千年前他定阻止,今日作为吾也不解。”劫尘眉心拧住,定定站在被祭司之力阻隔内外的山体外,抬眸望了望被乌云遮得漆黑的天际。

  丝毫不停歇的紫电霹雳不时照亮着众人衣物,却更骇人心神。

  荒神禁地的山体震荡越来越剧。众人只得提功稳住各自站立的身子。

  神殿中,雄浑功力加王厉之血源源不断的冲击之下,

  咔嚓咔嚓几声,坚硬至极的祭台终于现出几道裂纹。

  天之厉眸色一凝,低沉命令:“你也离开!”

  鬼邪若有所思望向即将在他掌下粉碎的祭台,当即收起自己未用上的功力,化光向外飞去。

  “吾会注意的,你小心!”

  天之厉看向里面露出的黑金色衣袍包裹之体,心底怒痛全数涌至拳上。

  “从此之后,异诞之脉再无荒神禁地!”

  话音尚未散去,破空轰然惊爆,祭台霎时崩裂,整个地面塌陷三丈之深,飞沙走石间祭台连带着其中遗物顿化成灰,散入泥土之中,再也看不出一丝原来的模样。

  紧接着轰隆一声,高耸入云的神地荒神禁地瞬间崩塌,夷为平地,众人急身飞起退出百丈外,紧绷着神经,拧眉望着尘烟遮天蔽日之处。

  除了尚未散去的轰隆回音,四周弥漫着一片死寂。

  良久后,

  咎殃看向劫尘低语:“大哥没出来?”

  鬼邪张眸望去,抖抖因沾了尘灰变成黄白的祭司之袍:“放心!一会儿就出来了,他不会把自己埋进去!”

  劫尘拧眉看向他那张和她有些像的脸:“你为何不阻止?”

  鬼邪挑眉看向她:“千年不见,小妹见到兄长不该先关心一下?怎倒开始质问?”

  劫尘皱眉,“你的面色功体好得很,何必故问?”

  “就等着你这句话!”鬼邪满足叹息一声才回答道:“王有命怎敢不遵?天之厉要毁掉荒神禁地,吾当然要配合,而且,那个荒神禁地还真没留着的必要。”

  劫尘瞪了眼他,当即转身顺着咎殃收回的视线望向尘烟仍在的荒神禁地,片刻后又皱眉转回身子看向他:

  “大嫂已死!留下两子,质辛年少,昙儿刚生不久。”

  什么!不是他刚才所想的情形! 鬼邪眸色骤变,突然一手扣住她的胳膊,凝肃道:“吾沉眠期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劫尘和咎殃不时指向在场之人,一一详细将事情始末来龙去脉说出,同时介绍除却蕴果谛魂这个老敌人外的其他人认识。

  天际乌云随着话音落下缓缓散去。

  远离荒神禁地的厉族族民住处,本以为会降暴雨急急奔走的行人诧异停下步子,

  “居然散了!”

  “看样子不会下了!”

  “慢慢走吧!”

  ……

  “全部事情如此,大哥一醒便来了荒神禁地。”

  鬼邪听咎殃最后说罢,眸色暗沉,袍袖迎风呼啦怒甩负在背后,望向仍未有他踪迹的平地:“吾本不反对毁神地,现在更支持,天之厉只毁荒神禁地算是轻的。”

  说着突然回眸望向劫尘、咎殃:“以后注意他的病情。”

  阿辛闻声急身走近几人出声:“吾会想办法治好他的。刚刚听了半天,老祖宗虽然不太厚道,可你们有怒也不该毁了这个神地啊,毕竟是保护厉族之用!”

  “死了就彻底死干净!管它是神是人!”鬼邪闻声眸色一利,转向她,上上下下审视了半晌,“你大言不惭能治好,若真有办法,也不必等到现在!”

  阿辛一愕,皱眉也前前后后把他端详了个够,才翻身走回缎君衡他们身边,“大祭司鬼邪,我记住你了!”

  突然远处平地尘烟中,拔地而出一道强势黑色闇气。

  “天之厉!”

  缎君衡、蕴果谛魂和剑布衣惊呼,蕴果谛魂急身飞去,直接吼道:“天之佛能复活!”

  鬼邪皱眉一把扣住欲要飞去的咎殃肩膀:“能复活怎么不早告诉他?”

  劫尘欲动的身子一顿,回眸看向他,靠近他耳边低语:“假的,暂时欺骗大哥!荒神禁地已经毁了,再下去,不知道他还想毁何处。”

  “他岂是那般容易被骗!”鬼邪皱眉扫过二人,松手,咬牙:“自该对付天佛原乡!重启佛厉之战!”

  说罢旋身追赶而去。

  “兄长,你虽是大哥好友,但为了厉族,绝不能泄露,必须配合我们。”劫尘和咎殃拧眉追上他:“方才我们是指异诞之脉内!”

  鬼邪身子微顿斜瞥了劫尘一眼:“为了天之厉这个大哥,终于肯叫吾兄长了?”

  劫尘红眸扫向他关心的眸色,垂眸干硬道:“下次别自作主张救吾!一睡睡千年,厉族不能没有大祭司。”

  咎殃眸色一闪,无奈叹息,这俩人说话向来不能好好说,当即看向他密语出声:“她是说她不能失去你这个兄长!”

  鬼邪一拍咎殃肩膀,欣慰密语:“看得出小妹的心思,不差!不枉吾给你创造机会,让你缠着她千年。”

  随即转向劫尘,意有所指道:“吾不救你,耗损心力的就是天之厉,厉族可无大祭司,但不能无天之厉。他的事可以配合你们,但必须答应吾一件事。”

  劫尘和咎殃不假思索颔首:“可以。”

  鬼邪想了半晌,垂眸叹息:“以后想好再说,现在不知道。”

  双天寝殿大厅,一片死寂中,黑袍身影负手而立,满身的灰尘不减王威,却更让人望而生畏、

  “复活?”天之厉拧眉看向进入的几人:“吾已无事,不需你们假言好意。她之仇,吾一个都不会放过!”

  “真假由你自己判定!”蕴果谛魂凝眸翻掌化出一封书信:“你昏睡时,审座将此信交予野胡禅,让他转交,吾亦收到,其中之法,能成与否,尚在未定之天,但只要有生机,吾绝对要一试,想必你亦同样。”

  天之厉不语,看不出心绪的眸光扫过信封上笔迹后,突然一凝,她曾经与他定协定时的信封!沉眸当即抬手接过信,刺啦一声撕开。

  “天之厉,此旧信封,从天之佛曾处理事务密阁处寻到,本欲原封不动送去异诞之脉,却不见协定,恰好吾亦有事相告,便用她曾用之纸手书一封,装于其中,你对吾之恨,也只有借此信封,才会打开一览此信。

  天之佛死后,其躯化为佛乡至洁圣物----胎藏五封莲。吾后翻阅佛乡密籍,多方参杂推测,利用佛乡九九转轮器,或可聚齐天之佛快要彻底从天地间消散的佛魂精魄,将其纳入胎藏五封莲中,保得魂魄不灭。后续如何复活,吾需继续了解,再告知。

  胎藏五封莲是五朵仿若真莲绽放之紫色石莲,生于石莲台之上。不知为何会分散而存,现只知其中一朵在佛乡深阙,吾可把其和九九转轮器一并为你取来,同时将血傀师交予你处置。诸事完后,吾愿受错判之罪,或自罚,或任由你处置,希望换得你放弃进攻天佛原乡和苦境之承诺,免却双方生灵涂炭。另外四朵,已派人出去寻找,一寻到立刻为你送去。”

  天之厉读完后,眸色死死盯着“胎藏五封莲”五字,喉间突然溢出一阵沙哑沉涩的痛恸哀笑,恍然摩挲着信封字迹:“这就是你留给吾和质辛昙儿的吗?仍是与佛乡有关之物,你废弃对吾诺言,却到此时仍要吾遵守协定!”

  沉闷揪心的痛笑一声声入耳,鬼邪眸色一拧,不忍再看,转眸望向殿外的日芒。

  天之厉缓缓转身背对众人,沉压在心许久的悲恸募得化作一滴冷泪自紧阖的眸中坠落,啪的一声,打湿了这五字,泪一而断,殿内窒息的沙哑痛笑声却是回荡震心,久久不散。

  摄入房内的日芒,轻轻拂在他冰冷无感的背上,地上黯然的身影更添寂寥。

  劫尘和咎殃眸色一涩,微微垂下怔怔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得不让思绪停滞。若大哥有一日知晓他被骗会如何,他们一丝也不敢想象。

  蕴果谛魂和缎君衡对视一眼,眸底的紧张微微散去些。

  却不料,房内痛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而起撕心裂肺地咳嗽声,

  “天之厉!”鬼邪霎时回眸,缎君衡和蕴果谛魂眸色急变,怎还会如此?

  咎殃和劫尘急身走近便要凝功,“大哥!”

  “吾无事!”天之厉抬手擦去嘴角血迹,沉涩黑眸一睁,看着信纸上血泪相融的胎藏五封莲几字,压下心疾锥心之痛后,转身沉眸望向蕴果谛魂,

  “让矩业烽昙继续羁押血傀师,他们二人的帐后续再算,吾要两日内见到九九转轮器,”

  说着顿了顿,低沉的嗓音突然一哑:“和那一朵石莲。胎藏五封莲聚齐之日,复活之法送至,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蕴果谛魂紧皱眉心微皱后又展平:“吾立即和野胡禅去传信。”

  “等等!”

  天之厉出声阻止了他的去路,“此信尚有不明之处需要你解答。”

  蕴果谛魂眸色微变。

  天之厉刚好垂眸未看到他不对劲儿的神色,又咳了咳压下喉间血腥后,转向缎君衡:“信中言,她魂魄尚在,你可能感应到?”

  “不行,或许是吾控灵术之问题。” 缎君衡对上他的眸光摇摇头:“恢复记忆那日便试过,吾曾猜测另一种可能,佛者修行特殊缘故,但蕴果谛魂言僧佛死后魂魄皆如常人,正常圆寂会入六道轮回。”

  “你之意,”天之厉深突然抬手按住身边石桌支撑不稳的身子,低沉沙哑出声:“她因六道不存三界无踪,所以感应不到?”

  缎君衡眸色一怔,斟酌道:“此前吾多方猜测后确实下了此定论。但现在有矩业烽昙之言,天之佛并未彻底消失,胎藏五封莲,是她对此世间牵挂,亦是功德修行之果。或许当真能靠它为她重塑生机。”

  蕴果谛魂听到这儿已知天之厉要问之事,当即接过缎君衡的话看向他:“九九转轮器是佛乡至宝之一,可以聚集魂魄意识,让生死边缘之人留住性命。但能否起聚齐至佛魂魄之用,吾不能断言。而且他如何感应她之魂魄存在也有疑点,吾此次回去一并问清楚。”

  说着蕴果谛魂一顿,犹豫片刻后肃重看向天之厉,“九九转轮器藏于七十二道佛乡至圣金刚守护之地,矩业烽昙虽暂领导佛乡,但无正当缘由经过各佛部?br />